这是个无月的夜晚,星光就格外明亮。
远离市中心的展览馆遵循传统的五点闭馆,夜间不对外开放,所以户外并没有设计过多的霓虹灯光,而且今晚是被私人承包,一些偏僻的区域也封锁着,主馆后的园林黑压压一片,瞧着有些吓人。
“我哥也真是的,就这么喜欢自己一个人瞎转悠,还不接电话。”乐明欢一向胆大,对着这片漆黑的小树林面色也是一派轻松,挽着青栩走在石板路上,她挥着手机,烦躁这些在秋夜还未完全消绝的小蚊虫,恨不得手机射出来的光是极具杀伤力的强紫外线,把它们通通烧焦。
两个人在宴会厅没找到人,和管家打听,得到了人可能在后花园的消息,就拒绝了保安想要陪同的好意,优哉游哉的往后面边找边逛,权当散步了。
出了密植的林园,是一小片疏林草坪,草坪里还有有设置小地灯的,不过照明功能微乎其微,更大的价值还是用作观赏,灯光连成一些好看的花纹,青栩对艺术方面少有关注,看着只觉得漂亮:“a城这个展园的设计手笔,都要赶上世博会了吧。”
“还差的远呐,”乐明欢刚想滔滔不绝的同她宣扬一番去年她参与世博会时候的盛景,突然看到前面的暖色亮光,立刻把这事抛到一边,兴奋的说,“就是那个玻璃花房了。”
“嗯,走吧——等一下!”
青栩把她的手机扣在怀中,掩去自己这边的亮光,她视力极好,辨认出花房里有两个人,而且还有一个长卷发的女人。
另一个男人的背影也不像乐明路的样子。
她们这边停下脚步,两个人正好也转身要从花房里走出来。
“嘘——”青栩示意她关掉照明,拉着她悄声避到旁边的小亭子里。
乐明欢不解的问:“那女的是宋瓷的那个外国妹妹,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你不是担心宋瓷心怀不轨吗?她是宋瓷身边的人,我们看看她要做什么,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青栩说。
偷听暗查?还是跟踪?不管是什么,乐明欢立刻心血沸腾起来,她可最喜欢做这种紧张刺激的事情了。
“我知道啦。”她小声用气音回答,十分配合的藏好自己,侧身贴紧柱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即将路过的两人,像个专业的民国间谍,一看类似的电视电影就没少看。
“也没必要这样小心……”青栩站在亭中位置哭笑不得,她其实更多的只是不想同那个女孩有正面交集,所以不管如何都要避开,说什么暗中观察也是一时兴起。
就大大方方站在这里嘛,被发现了就笑着打声招呼,又不是真的搞刑侦间谍的,鬼鬼祟祟的反而有理说不清了。
“要过来了,过来了,快快快……”乐明欢戏上身,悄声做手势让青栩也藏好自己,青栩无声叹气,听她的躲到另外一边的粗柱后面。
听乐明欢说,宋瓷和这个外国妹妹是同母异父的兄妹,金发女孩和宋家没有血缘关系,父亲也是外国人,所以她绝对没有中国血脉,可是那两人走近了,青栩却隐约听到女声说着一口流利的国语。
刚刚在别墅里明明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她和乐明欢对视一眼,黑暗中看不清对方表情,却能够从彼此的动作中感知,自己并没有听错。
青栩暗道不好,可别阴差阳错真的发现什么大秘密,沾上一身腥。
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她知道两人一直在小声交流,可男声低沉,断断续续,只能听见几个关键词,好像在说什么“卫星”和“资料”。
直到走到最近的时候,女声突然提了提音调,带着几分趾高气扬:“这我可不管,你自己解决,这次偷不到,下次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男人沉默下来,两人也不再交流。
偷?还真要干坏事么……
青栩浑身紧绷着,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她按着胸口,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来,同时用余光打量四周,想找个合适的脱身小路,因为这下瓜田李下,真的不能被发现了,要尽量悄无声息的躲开她们。
只要不被看见,就一切好说,她也绝不会去多事着管别人家事,希望明欢也不要头脑发热的冲动行事。
走快点走快点,她在心里默默祈祷,马上就要转弯了,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可正所谓想什么来什么,青栩刚要松一口气,突然听见明欢的电话响了起来,嗡嗡的震动声,闷闷的,在只有虫鸣声的夜晚十分明显,明欢反应极快,只是震动了一下就立刻把手机按灭了。
青栩也立刻抬头去看那两人,发现他们转入了前面的小路,看不见人影了。
应该没听见吧……
可是,那个金发女孩的脚步刚刚似乎顿了顿。
青栩一瞬犹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们不做声的转弯,是用来麻痹她们的障眼法,那他们一定马上回来看是谁在偷听的!
“我们从右边竹林离开。”
心思百转也不过一瞬间,来不及更多的解释,青栩拉起乐明欢,跑进竹林小径,又从花房建筑后绕回另一侧,她掩身在林冠后面,悄悄观察她们刚刚躲藏的方亭。
没有人……难道是她多虑了?
这样最好了,她那只松了一半的气,终于顺利呼吸进了胸腔里。
“呼——他们要偷东西!我们去揭发他们呀,怎么搞得我们像那个做贼心虚的人呢?”乐明欢喘着气,有些愤愤不平。
青栩摇头:“最好别,要说也只能私下和乔乔提一下宋瓷那个妹妹有些古怪,毕竟我们没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谈些什么,万一误会了多不好。”
“肯定不是误会!”乐明欢还沉浸在刑侦游戏顺利找到线索的欣喜里,两眼亮晶晶的带着讨好的看着青栩,“你不想声张……要不我们自己查?”
青栩犹豫了一下,她心里一直惴惴的,说不好奇是假的,而且她和这一个“宋”字也一直有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贺鱼渊的未尽之词、宋佑国熟稔的语气和宋瓷的两次刻意搭话,都有她不清楚的深意。她已经确认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还大概率是她生命里十分重要的事情……她如今也转了看法,不觉得埋头被动的等真相找上门来有多么靠谱,反而主动探索的多一些,到时串联出真相的时候底气也更足……不过莽撞的调查别人私事一定会得罪人的,但总归不至于到杀人灭口的程度,若是不妥,再赔礼道歉吧……
“宋家水深,不能贸然打草惊蛇,但她又说‘这次机会难得’,说明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会很多……我们回去详细商议吧,不过我现在要先找你哥问点事情,刚刚是他给你打电话吗?”’
乐明欢打开微信:“是他,他说回宴会厅等我们了,走吧……欸,你说我要不要现在给小奕发个信,可是我好像还不知道她叫啥呢……”
青栩刚要开口,突然感觉到一个小圆筒状的硬物抵上了她的后胸。
“欢欢……你手里拿的什么?”
“就手机啊……”乐明欢和她并肩站着,听出她语气不对,疑惑的偏头,瞥见了青栩身后形如鬼魅的金发女子。
“卧槽!你是鬼吗!”乐明欢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拿住手机。
“luana,你们叫我安娜吧,”金发女子轻飘飘回答乐明欢的问题,又贴近青栩耳朵,“还挺机灵的,差点没找到你们。”
她送了送手中的黑管,吩咐:“手表、手机都扔了。”
乐明欢一头问号。
青栩绷紧了背脊,暗道自己这霉运,随便逛逛还真有了生命危险,要被杀人灭口了么……但她还是不信邪的默默思索脱身之计,同时对乐明欢道:“听她的,她拿着枪。”
先行缓兵总是没错的,她双手迭握在身前,叩了叩食指和中指,这是两人组队玩桌游时候形成的默契,一根手指是进攻,两根是回防,希望她能懂自己的意思。
乐明欢更惊了:“她怎么会有枪?!”
安娜:“身为一个意大利人,随身带把枪再合理不过了,不是吗?”
乐明欢:“可是你怎么过的安检?!”
“这是你最后一个问题了,你确定要问这个?”
乐明欢:“怎么就临终遗言了!我觉得这刚到前情提要啊!不要觉得谁都看过剧本啊!”
安娜:“……”
做得好,青栩给这个不按套路出牌好闺蜜竖了个大拇指,趁着金发美女无语的片刻,青栩小宇宙爆发,一个重肘击加270°旋风回旋踢,竟然准的踢飞了金发女子的手枪。
这位名叫卢安娜的意大利女子,是真的没想到她穿着致的长裙,还能做出这么粗鲁又大胆的举动来,从小的训练让她应激性的躲避青栩气势汹汹的攻击,一下子与二人拉开了大半米的距离。
“跑!”青栩冲乐明欢高声喊道,又把自己的手机用力扔向旁边的小水池。
如果是其他匪徒,青栩尚有周旋的心思,可卢安娜的一句话提醒了青栩,这是一个随身带枪的意大利人,绝对真刀真枪见过血的,她一旦狠下心,把两人一枪一个处理了都有可能,说不定还有后路可以悠然出境。
所以与其两人全都受制,留不下求救线索,还不如殊死一搏。
可她想的是很美,勇敢又帅气的抬腿横扫过后,落地的酥麻感就告诉她,她一定跑不掉了,这个动作扯的她大腿筋剧痛无比,让她彻底体会了一下什么叫真“拉胯”,更别提身上碍事的高跟鞋加长裙,内存外设全都不允许她“逃出魔爪”。
青栩怕好友意气用事,不舍得卖掉自己,果断先让她跑远再说。
乐明欢是同她心有灵犀的,立刻撒开腿跑路,顺便还多考虑了一层,她以为青栩几次叁番用语言和行动提到手机这个通讯工具,摆明了让她叫人,叫不到就把事情闹大。
“有人嘛——”她拨打哥哥的紧急电话,边跑边喊,突然撞上了一堵肉墙,“你是——”
“嘘——”离方又换回一开始那张普通人的脸,将手指举到唇边,他一身黑衣站在在斑驳阴影间,离得远了根本看不见有这个人在。
而青栩这边,金发美女卢安娜气极反笑,原以为是两个柔弱好骗的富家小姐,还想着给二人下套帮自己找资料呢,没想到被兔子咬了一口。
“跑呀,你怎么不动?真是感天动地好姐妹,”她从黑皮靴里抽出一柄涂过漆的小刀,架到青栩的脖子上,冷声呵道:“前面的那个,你再动我就直接杀了她!”
“安娜!”
“住手!”
“小姐姐——刀下留人呐——”
叁个男声从前后两个方向传来,女子锋利的刀尖立刻贴紧了青栩的脖颈,她这次小心的擒拿住青栩的一只胳膊,防止她胡乱动手,然后戒备的环视了一圈,看清来人后,恨恨的咬了咬下唇。
宋瓷扶着崴到脚的乐明欢缓步走近,清冷却不容违逆的命令:“放人。”
“哼,”安娜冷笑,“没想到这还是条大鱼,这么多人救驾。”
她抬了抬下巴,看了看眉头紧锁的贺鱼渊,对自己的亲哥哥讲价还价:“放了人,我就是刀俎上的鱼肉,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了。你摆平这个人,让他发誓保密,我就放人。”
贺总:“不可能。你把刀子拿远点,我兴许会考虑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你现在放人,我就公事公办,保证后续审判绝不干预。”
“你觉得我会信吗?”安娜嗤笑一声,稳稳握住的小刀更是整片贴在了青栩的锁骨上,稍一用力就能让她血溅叁尺,“现在人质在我手上,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两个人都不相信对方的承诺,也都绝不退让。
贺鱼渊无动于衷的反威胁:“你不要后悔。”
宋瓷开口:“贺总,商人逐利,我会奉上令你满意的封口的,比如繁思一直没拿到的北欧贸易绿卡,我可以提供快捷通道。”
“!”乐明欢越听越不对劲,见贺鱼渊不发话,凑近小声和宋瓷打报告。
这个女人可是要偷东西!你不要站错队了!
宋瓷听完淡淡回应:“你听错了,一场误会。她和你一样,沉迷黑帮戏,在和朋友排练而已。”
什么?!乐明欢瞪圆了眼睛,指着那个掉在泥土里的黑匣子:“那个呢!”
宋瓷一眼就看出那个重量是真枪,但是他胸腔都没起伏一下,撒谎道:“道具。”
乐明欢惊呆了,你上辈子就是那个指鹿为马的佞臣吧!果然不能指望人大义灭亲,她踮着右脚,一瘸一拐的蹦到贺鱼渊旁边:“小鱼哥,你是明辨是非的吧!”
贺鱼渊不知道她们的恩怨,一时没弄懂她的话:“先救人。”
乐明欢心碎:“你就被买了?!”
“……没有,”不回应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如果对面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顺水推舟放了人,他就可以秋后算账,一举两得。毕竟他可没有亲口应承过,但是……乐明欢这么想,那个女人会不会也不懂他的用意,贺鱼渊看了眼那个受制于人的女人,惜于解释的他罕见的多言了几句,“谢宋少爷美意,我不需要什么绿卡,繁思新系统没有出国推广,只是因为它还没达到让我满意的程度。”
但青栩听完这句话,反而在心里扼叹不已,她完全理解反了他的意思,觉得他之前是默认,现在是被明欢质问之下,脸皮太薄不得不找借口推诿。
她生气的想:就算繁思真的不用那什么绿卡,你也可以先答应下来稳住这个匪徒啊!
果然别人全都靠不住,还是得自救啊……
青栩控制着呼吸,不敢乱动,脖子上传来隐隐的刺痛,她知道那柄锋利的小刀已经划破了她的一层皮肉。
青栩:“你要不要挪开一点,我保证不动……你只要手抖一下,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你叫什么?”安娜突然对她起了兴趣,普通人不被吓得哭哭啼啼,也大多会害怕的等待救援,少有她这么接二连叁做无谓挣扎的。
“青栩,我叫沉青栩,”青栩一看事情有转圜的可能,连忙说,“你别听贺鱼渊的,就是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我和他不熟,所以他不顾忌我的死活的,但是我惜命,我发誓替你保密,毕竟受伤的是我,只要我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其他人威胁不了你的。”
原来她就是青栩,果然长的不错……
“哦?真的不熟吗?”安娜勾唇一笑,蓝色眼睛和宋瓷一样清冷又似带深情:“那你要不要跟我去意大利,我好喜欢你。”
去了任你折磨吗?别把她当傻子啊。
青栩:“安娜小姐,一会儿闹大了,人多起来你想跑也跑不掉了,这样,我让他们原地呆着,你一个人把我带到那边密林,然后放了我自己跑怎么样?”
“你要是不放心,去侧门、去围墙边都可以,但是一路上有监控,要躲躲藏藏的,你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抹了我的脖子,所以还是近一点吧,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是可以不惊动别人,安全逃脱的。”
安娜吹了吹她耳垂上的珍珠,气声缱绻,仿佛在说什么甜言蜜语:“我临走之前也可以顺手抹了你的脖子,你不怕吗?”
青栩一窒,想耸肩又不敢,她后颈像盘了条毒舌在吐信子,小臂已经在生理性的颤栗了。
她强忍着不适感问:“那你的打算呢,你乐意提条件的话,我肯定会满足。”
安娜微笑:“喂,帅哥,你叫贺鱼渊是吧,青栩姐姐对我说,你们不熟哎,那你怎么找过来的,又为什么要救她呀?”
贺鱼渊:“她是我公司的员工,也是我今晚的女伴。”
“仅此而已?”
“不然呢?”青栩忍不住道,难道她还能看出两人有什么其他关系?
安娜用刀背拍拍青栩的脸颊,似有不舍:“哦?那我可就听她的,带着她去小树林了?你们站在这里,半小时后等她自己回来?”
“不行!”太危险,贺鱼渊立刻否决了,然后看向宋瓷,“宋少爷,你管不了的妹妹,是不是要别人帮着教育,嗯?”
“这是在国内,还由不得你这么嚣张,我没叫人过来,完全是看在宋老爷子的面上,想帮他遮遮丑。”他每说一句,就往前走几步,还活动了下肩颈,把手关节捏的“咔咔”作响。
“不许再动了!”安娜厉声道。
“呵,你敢动手吗?”贺鱼渊步步紧逼。
安娜不得不挟持着青栩后退了几步,继而眼中戾光一闪,迅速在青栩胳膊上划了一刀:“我让你站住!”
青栩闷哼一声,咬牙将痛呼咽了回去。
她一定和贺鱼渊八字不合,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贺鱼渊脚步一顿,这个距离终于可以看清楚她的表情了,女人发型已经乱作一团,两眼泪光闪闪,隐约含着几丝怨怼……好在这伤口不深,血珠顺着胳膊缓慢滴落,但还是洇湿了一片长裙。
“对不起。”
一定很疼,他手背上青筋突起,闭了闭眼,不忍再看下去,勉强定下心,继续逼近金发女子。
“啧啧啧,真是薄情郎。”安娜一边感慨一边后退,考虑要不要再给她来一刀,否则这么僵持下去,对她万分不利。
贺鱼渊又走了两叁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弯腰捡起了半埋在土里的枪:“这是你的罪证,把人放了,这个可以作为交换。”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青栩顿时觉得自己挨这一刀值了。
安娜浅浅笑着,丝毫不慌,两指夹着短刀杂耍一般把玩了一番,然后怜惜的摸了摸青栩的脸:“感受到了吗?”
感受什么?青栩只能感受到胳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默默担心自己再不处理伤口会不会流血致死,等一下……好滑!她的指腹光滑的不可思议。
“你的手……”青栩失望不已,和贺鱼渊哀叹道,“她指腹上都是蜡油胶水,留不下指纹……”
“谁要她的指纹了!让开我来!”乐明欢愤怒的蹦过来,一把夺过贺鱼渊手里的枪,气冲冲的对准金发女子,“气死我了!栩栩又受伤了!你放不放人!不放你来绑我!我是乐家唯一的大小姐,身价过亿,比她有价值多了!”
安娜鼻息轻嗤,冷笑了一声,明显不觉得她有什么威胁。
“你低估她了,她100米气步枪破过a市记录,很准的,”青栩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求您别玩了,说说到底要什么吧,我一会儿失血过多,你就只能拖尸了。”
“别急,还没帮你试出真心来呢,”安娜对她小声耳语,然后昂头对贺鱼渊说,“别的劫匪至少也要赚笔钱,我人财两亏,只问你要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你答不答应?”安娜不讲道理的问。
青栩闭眼等死,到底是谁给她的错觉,觉得贺鱼渊会为了她答应这么不合理的要求。
“放人,”出人意料的是,贺鱼渊完全没有犹豫,“只要这个东西不违法不背德,不损害家国和我公司的利益,我可以答应你。”
安娜扬眉:“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贺鱼渊:“只要你有胆提,就是天上的星星也能冠上你的名字。”
“人看起来还不错,”安娜继续对惊呆的青栩耳语,“不枉你们一日夫妻。”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青栩话没说完,一阵晕眩袭来,脱力的倒在了她的怀里,脸上的表情还颇有几分死不瞑目的意思。
“喂!喂!这么不经折腾……”安娜这才稍微慌了神,用力掐了两下她的人中。
“栩栩!你止血啊!”乐明欢急的扑了上去,途中被宋瓷轻巧的卸下了手中的枪。
“你做什么!”
宋瓷淡声道:“走吧,我善后。”
安娜将人放在地上,对贺鱼渊甩了个飞吻:“帅哥,再见,那个东西宋瓷会问你要的。”
“气死我了!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乐明欢推开拦路的宋瓷,撕下名贵晚礼服上用作装饰的缎带,给青栩简单包扎。
晕倒在地的人突然诈尸,拨开了她的手:“没事,我装的。”
青栩起身擦了擦胳膊上血迹,露出伤口来:“她下手不重,只是都僵持了十分钟了,我怕再磨叽下去有人跑过来围观,就装晕了。”
“你别逞强了……”
“沉青栩!”
再次说什么来什么,乐明路姗姗来迟,手中还提着一个小药箱。
“哥哥,你是先知吗?”明欢破涕为笑,连忙让开位置。
“路上有人给的。”乐明路回答她,匆忙又熟练地给青栩消毒包扎后,紧紧抱住了女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青栩再次呆住,这是今晚上第二个和她说这叁个字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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