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第十五章圣都

  休息了一夜之后，薇尔蕾特神多了。
  也不知道伊斯力从哪里弄来两匹马，不过多亏有了马，他们的速度快了不少。
  接连赶了两天路，两人终于在第叁日傍晚来临前来到圣都。
  伊斯力带着薇尔蕾特进了一家豪华的旅馆。当她知道价钱后才发觉伊斯力好像根本不在意钱的事。
  老板下金条，非常愉快地带他们去房间。
  这回他们住的房间很大，足足容纳下了两张舒适的大床和一架做工美的沙发。整间屋子明亮通透，空气里还泛着淡淡的花香。
  “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老板离开后，伊斯力对薇尔蕾特说。
  “啊？嗯，好的。”
  薇尔蕾特有些愣神，因为她一看到伊斯力金发碧眼的样子就不太适应。
  虽然伊斯力跟她解释，在圣都他必须隐瞒自己claymore的身份，但她还是更习惯他本来的样子。
  “待会儿吃完晚饭我会出一趟门，如果你累了的话可以先休息。”伊斯力嘱咐到。
  “我不累！”薇尔蕾特坚持，“我会等你回来的。”
  伊斯力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晚饭过后，夜幕已降临。
  圣都这座城市是有宵禁的，因此现在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士兵以外，没有一个行人。
  伊斯力换上一身轻便的黑衣，罩住脸，没有带大剑，从窗户以极快的速度跳了出去。
  他的身体灵活的从一幢房子的屋顶跳到另一幢，鞋履踏过屋顶瓦片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此时，他体内的药效还未消失，原有的力量暂时无法使用，所以他无法探知到克洛诺斯和拉兹藏匿的具体位置。不过这对他来讲也不是完全不利的。因为反向思考的话，只要那个药可以消除了他身上的妖气，那么克洛斯诺和拉兹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也在圣都。
  在城区穿梭了一段时候后，伊斯力来到东部的贵族区。这里的房子大多都气派辉宏，无一不彰显出他们主人显赫的身份。他在一个古堡前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夜空中飘动的家族旗帜，然后驾轻熟路地穿过门口士兵的把守，进到来塞斯克家族的后院。
  在这座古堡的后院里有一个石头砌成的小房子，两个老人一前一后站在门口，显然是等候已久了。他们在看到伊斯力摘掉黑色披风的那一刻，布满皱褶的脸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其中一位管家打扮的老人脚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嘴里的话欲言又止。
  另外一个衣着华贵的老人也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在看到伊斯力冰冷的眼神之后，他迅速平复掉自己此刻颇为复杂的心情，平静地对他身后的老人说：“吉恩，把门打开，我们请客人进去谈。”
  “是的，先生。”
  被叫做吉恩的老人毕恭毕敬地把门打开，等来塞斯克进去后，他转过身，走上前笑着对伊斯力说：“伊斯力少爷，请进。”
  房间里有些晦暗不明，来塞斯克坐在沙发上用眼神示意伊斯力也坐下，但伊斯力似乎并没有跟他促膝长谈的意思。
  吉恩拿出一瓶酒，给来塞斯克和伊斯力各斟了一杯。
  “我并不知道他们会让你来圣都，对于这点，伊斯力，我希望你能明白。”来塞斯克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伊斯力既没动杯子，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无视对面的人一样。
  来塞斯特看着伊斯力冷漠的样子，内心有些动怒，可他面上却不敢发作。恰好这时吉恩又给他斟了一杯酒，提醒了句：“先生，您还是先告诉伊斯力少爷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吧。”
  来塞斯特压了压心里的气，看着伊斯力说：“从两周前开始，这个家里每晚都会有人死去。”
  “有的时候是一个人，有的时候会有七八个人。这些死去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掏空了内脏，所以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向你们的组织求助。”
  来塞斯克抬眼，试探性地打量了一下伊斯力，小心翼翼地说：“我想你也清楚，圣都是禁止你们入内的，所以我希望······”
  来塞斯克的请求还未说完，只听见一阵凄凉的尖叫声洞彻黑夜。
  伊斯力立刻警觉起来。
  来塞斯克也站了起来，朝伊斯力靠近了几步。
  “这······好像是从城堡的西面的阁楼传来的声音。”吉恩小声地说。
  伊斯力拉开门，如一道黑影飞快地冲了出去。
  城堡西面的阁楼里寂静的如一潭死水，里面几乎没有一丝流动的气流，只有零星点着几盏壁灯的火光在摇曳。
  在阁楼最里边的一个昏暗无光的房间里躺着两具尸体，伊斯力用短剑将他们挨个翻了个身，果然这两个人的内脏都不见了。
  他站了起来，在昏暗的环境里警惕地环视四，可是除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以外，他无法感觉到一丝觉醒者的气味。
  但是天生狩猎者的直觉告诉他，他们（觉醒者）并没有离开。
  离药效散尽大概还有十分钟，也就是说这十分钟是对方攻击自己的绝佳时机。不过只要他们不知道他现在无法使用全力的话，那么他们也必然不敢贸然发起攻击。
  伊斯力暗自思忖着计策，就在同时，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身穿铠甲年轻高大的男人带着一队士兵也来到这个房间。
  他在看到伊斯力跟那两具尸体后，立刻叫人守住了出口，手持重剑朝伊斯力靠进了几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男人低头，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尸体，问：“这两个人是你杀的吗？”
  伊斯力并未理会。
  “把你的面罩摘下来！”男人厉声命令到。
  伊斯力充耳不闻，他只是紧盯着那一排守在门口的士兵，朝他们慢慢走去。
  忽然，一把重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用短剑挡住了重剑的剑路。
  “我命令你，别动！”年轻男人威胁到。
  伊斯力停了下来，他用自己一向冰冷的眼光看着这个威胁他的男人，只见面前的人刚才的那种刚毅狠绝的眼神一下子消失了，他手里的重剑也微微颤了颤。
  就在场的士兵为他们的将军控制住了犯人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有年轻的男人自己知道，他才是被震慑住的那一方，他与对方相比实力过于悬殊。只是，他作为新上任的守卫圣都的将领，绝不能在自己家里、在属下面前给家族丢脸。
  于是他又作出一副勇敢果决的样子。
  伊斯力不想在这里多浪时间，已经过去四分钟了，还有六分钟他体内的药效就会消失。暴露claymore的身份是不被这次的行动允许的，他必须尽快甩开这些士兵。可同时他隐隐又有一种感觉，觉醒者很可能就藏在这些人里。
  到底会是谁？
  伊斯力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可惜药物的作用让他始终无法凭借claymore的嗅觉作出判断。
  等一等！
  一个想法突然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虽然由于药效，他现在无法感觉出谁的身上有妖气，但是血腥味他还是可以闻到的。那么短的时间，觉醒者身上残留的血腥味绝对不会完全消失，只要有一点，就足够让他把他们找出来。
  有了办法，伊斯力推开那柄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像一道黑烟一样迅速出现在那一队士兵面前。他快速地从一个人的身侧移动到另一个人的身侧。
  不是他。
  也不是他。
  不是。
  不是。
  ······
  就在他移动到最后一个士兵身边的时候，终于，他嗅到了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面前的士兵的没有丝毫表情。
  突然，伊斯力拿出短剑，利落地朝这个士兵的脖子一砍，然而他却错误估计了短剑的锋利程度。
  紫色的鲜血从士兵的脖子处喷溅开，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举出兵器，对着伊斯力。那个将领打扮的年轻男人更是怒气冲冲地冲到伊斯力面前，想要拿下伊斯力。
  可就在下一秒，他被伊斯力一掌推开，重重地撞到墙上。
  在场的士兵纷纷不敢说话，他们握着剑的手也变得颤颤巍巍的。
  男人的脑袋被撞得晕眩，他好不容易扶着墙站了起来，正想开口大骂。但是他却看到自己刚才站的位置上的石板被一个奇怪的物体砸的粉碎。
  “离开这里，马上！”这是伊斯力对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个杀人犯的命令。”男人依旧倔强地说。
  然而此刻，伊斯力无瑕再顾忌这个年少轻狂的将领。他刚才的那一击并未将觉醒者杀死，反而激起了他的杀意。离药效散尽还有四分钟，他必须要以一个普通人的力量撑过这看似短短的四分钟。
  我拖更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