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次不欢而散之后,她已经连著好多天不见他的踪影。
不过她已经可以四处走动。
一早,郑秀苓走出房门,就看见偏厅的沙发上坐著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
“早……”
她礼貌性的打著招呼,脸上带著微笑,装出毫无情绪的模样。但是,她的心却在滴血。
连伟正搂著那个女人亲吻,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用力的揉搓,而那个女人也很配合的娇喘、呻吟,摆出诱惑男人的模样。
郑秀苓的心揪痛著。
虽然知道连伟是为了惩罚她而在作戏,但她还是心痛欲裂。
连伟达到他的目的了!
“想去哪里?”连伟口气恶劣的问道。
她不愠不火的表现惹恼了他,也让他感到愤怒和沮丧。
“吃早餐。”她继续走。
“站住!”
连伟的吼声让站在他身旁的风火雷电噤声不语。
他们不知道帮主到底怎么了?多日来对郑秀苓不闻不问,还抱著艳红在郑秀苓面前调情,难道帮主对郑秀苓厌烦了?
“有什么事?”她只是不想打扰他。
“当然有事。”
他忽然转头搂著怀中的艳红,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然后冷声的问艳红:
“告诉她,我这么对你,你会恨我吗?”
“连哥,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恨你?”艳红谄媚的说。
连伟用得意的眼神睨向郑秀苓。
“不管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爱我的人都排队等著呢!”
看见艳红的脸颊红肿,郑秀苓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么你是否能高抬贵手,放了我这个懒得排队的女人?”
现在她除了眼不见为净之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的心不要那么痛。
“别想!”他挫败的吼道。
就是她这副冷冷的模样让他感到挫败,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激起她心中爱的火花?
“你也未免太奇怪了,既然有那么多人爱你,又何苦留下一个成天只会惹你生气的女人在身边?”
“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连伟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想冲上前去掐住她优美的颈项。
“这点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其实郑秀苓只是强压住心中那一股疼痛感,她相信现在如果剖开她的心,一定会发现她的心已被扎得千疮百孔。
“你非得无时无刻惹怒我才甘心吗?”连伟用力的推开黏在他身上的艳红,无情的站起来。
郑秀苓伸手想扶起艳红。
“你没事吧?”
艳红狠狠地瞪她一眼,挥开她善意的手。
郑秀苓苦笑一下,她大概是怀璧其罪吧!
“我想这里不适合我。”郑秀苓往餐桌的方向走。
看著郑秀苓无情的背影,连伟什么话也没说便冲出门去。
这一天,郑秀苓闲来无事,在白虎帮的总部闲晃著。
虽然连伟不再出现,但却给予她更多的活动空间。
今天她晃著晃著,结果好像迷失了方向,有点找不到回房间的路,正当她想找个人来带她走回去,忽然听见转角有个声音在说话。
“主人,帮主和郑小姐最近的情形有些糟糕,事情进行得不如预期中顺利。”
是电的声音!他口中的主人是谁?
她和连伟感情的好与坏和电口中的主人又有何关系?
电似乎不是与他的主人面对面谈论,而是用电话联络。
她又听见电的声音。
“这么做好吗?万一帮主发现了怎么办?”
电似乎在聆听他主人的指示。
“好,我会小心。”电收了线,小心的四处张望,随后踩著大步离开。
郑秀苓看见他的身影消失,便跟在他身后走。
沿路她一直在思考,难道电的主人就是陷害她的人?
她愈想愈有可能!
风火雷电四人当中,就属电对她的态度最为防备,而且每回碰面总是态度戒慎,就像她是一个具高度危险的人。
她该不该将这些情况告诉连伟?
或许危害白虎帮的人与陷害她的人是同一个……
夜半,郑秀苓在睡梦中,隐约听见外头嘈杂的声音。
她披了件外衣走出去,刚好见到风、火、雷扶著满身是血的连伟回来。
“怎么回事?”郑秀苓帮著把连伟扶进房间里。
她细心的发现电不在。
“电呢?他不是应该待在连伟身边。”
“今天刚好出了一点事,电去处理。”雷不以为意的回答。
她小心翼翼的将连伟放到床上。
“白虎帮有医生吧!”看著浑身是血的连伟,她心中异常疼痛。
“医生马上就到。”雷安慰著郑秀苓。“只是血流多了一点,幸好子弹从手臂贯穿过去,不会有什么大碍。”
当雷描述子弹贯穿连伟手臂的情形时,郑秀苓感觉就像是子弹穿过她的手臂一样,她几乎是感同身受。
她一直在一旁发著抖,直到医生包扎完毕,所有的人离开之后,她才清醒。
当她自己面临危险时,她从来不曾觉得害怕,可是当一心牵挂的人出了事,她才知道什么叫作椎心之痛!
她手拿剪刀,慢慢的剪开血淋淋的衣服,而她的心也仿佛受凌迟著。
直到现在,看见连伟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才知道,她的心早就丢了,遗失在连伟身上……
一想到他可能会离她而去,她就后悔这些日子来与他顽强的对抗。如果他在这次事件中不幸丧生,她一定会后悔自己不曾对他表白自己的爱意。
想著,她的泪水不禁缓缓流下。
原来她并不是不会爱……
原来她也并非冷情……
也许是睡得够久了,连伟在一阵灼痛感中醒来。
他虚弱的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看见坐在一旁正在盛粥的郑秀苓。
此刻她女人味十足,轻巧的做著他梦寐以求的事。
“我怎么会在这儿?”连伟想坐起身子,但是由于失血过多,他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又跌坐回去。
郑秀苓听见他说话的声音,转过身面对他,刚好看见他想坐起来的身子又趺回去,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床边,伸手扶著他坐起来。
“有事就叫我一声,自己别乱动。”
连伟瞠目结舌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他所认识的郑秀苓吗?
虽然说话的声调一如往常,但语调中的温柔却是他没听过的。
“怎么了?子弹打中的是你的手臂,不应该发生失去记忆的情况吧!”她转身过去端粥。
呵!原来她也有幽默感。
郑秀苓在床沿坐下,舀起一汤匙的稀饭,放在唇边吹凉,然后凑到连伟的嘴边。
“失去记忆没关系,只要懂得吃饭就可以。一看见他呆愣的样子,她就想笑。难道她不能表现出温柔的一面?还是他比较习惯顽固倔强的她?
面对这个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郑秀苓,连伟有点不知所措。如此近的距离,让郑秀苓的吸引力又增强了一倍以上。
但是连伟随即想到,郑秀苓待在白虎帮会更危险,他相信敌暗我明的情况会危急到她。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现在你可以走了。”他的脑中不断响起不安和危险的警讯,让他不得不忍痛让她离开。“我不会在你受伤时离开。”她固执的拿著汤匙抵在他嘴边,执意要他吃下这一口粥。
面对固执的她,连伟心想,那他的伤好之后呢?她是不是执意要离开?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你还是走吧!我的伤势并不严重,等我的伤好,也许你又走不了了。”是的,他的坚持只是一瞬间,也许转眼他又会以强硬的手段留下她。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离开?”如果他继续坚持,她会如他所愿。“我这一走,你可能永远找不到我。”
闻言,连伟使尽力气拥紧她。
当她说出这些话时,他的心不知怎地剧烈的抽痛了一下,仿佛有人在挖他的旧疮疤一样,这种无法掌握她的感觉让他感到心慌。
“不……我要你在我身边,不准你再随便丢下我……”堂堂六尺之躯的连伟竟脆弱的抱著她哽咽。
怎么回事?
郑秀苓注意到他的措辞,不准她再离开……难道她曾经离开过他?
不,不可能!她肯定自己不认识他……
也许是他曾经遭人遗弃……
连伟说过,五年前的一场车祸,让他遗忘所有前尘往事。
对!一定是这样,是他受过伤害,所以现在有些错乱……
郑秀苓放下手中的碗,回应他的拥抱。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听见她的承诺,连伟低头吻住她,撬开她的唇瓣,纠缠著她的舌头,吮著属于他的甜蜜,一只手紧紧掌握她胸前的浑圆。
“嗯……你受伤……”
连伟才不管什么伤不伤,狠狠的汲取她唇内的芬芳,将她扑倒在床上,让下身的肿胀抵著她的大腿。
她轻轻护著他那只受伤的手臂,然后任他精壮的胸膛与自己隔著胸衣的浑圆激烈的厮磨著。
“嗯……伟……小心点儿……”被他吻住的唇,不放心的叮嘱著。
“我的苓……”他单手想脱下她的衣服,却有些力不从心。
“我来……”郑秀苓让他轻轻的躺在床上,红著脸替他脱下身上仅存的衣物,接著她走下床,在他面前慢慢的脱下自己的衣裳。
看见撩人的脱衣秀,他迫不及待的想下床靠向她,但是郑秀苓快他一步,将他压在床上。
“你确定自己负荷得了?”她知道连伟有欲望,她无法质疑,但却怕伤了他。
“当然可以!”
她不再阻止他想要她的欲望,很小心的跨跪在连伟的小腹上,双手抵在他肩膀两侧的床上,俯下身,让他轻易的吸吮到她胸前的蓓蕾。
“苓……”他感受到粉红的蓓蕾在他的唇内敏感的硬挺。
连伟在她的胸前逗留了一阵子,单手扶住她的后脑勺,细缓的吻咬著她滑腻的下颚、嫩唇。
他的爱抚在她身上点燃了一簇簇的小火苗,快速的往她的下腹集中烧灼,让她又热又难受。
“呃……伟……”郑秀苓情难自禁的低下头,用双唇摩挲著他如玉石般光滑的胸膛,一层薄薄的汗水沁在那结实的肌理上,宛如雕刻家雕凿出来的艺术品般完美无瑕。
“啊……噢……伟……”她的身子因为她的举动而颤抖,丰盈白嫩的双r仿佛在回应她的激情叫喊,在连伟的眼前波动。
“苓……感觉我的存在。”
深入的硬挺在她的体内向她呼唤,诱惑著她摇摆玉臀呼应。
“啊……伟……接下来呢?”随著加速的激情,她觉得她要更多,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才能使自己得到更多。
“趴在我身上……”连伟拉著她俯趴下来。“随著感觉律动,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需要,就往什么地方摆动……”
郑秀苓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连伟,仿佛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轻轻缓缓的摆动著她的玉臀……
连伟扶著她的腰,用力的往上顶,猛烈的撞击,让两人攀上爱的天堂……
第九章
翌日,连伟因为伤势未愈,加上一夜“c劳”,到了傍晚尚未转醒。
失踪两天的电终于出现了。
“郑小姐,我有话想告诉你。”
“请说!”郑秀苓因为怀疑他,加上连伟受伤他不在身边的种种因素,是以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能不能到会议厅,这里不方便。”电望了眼床上熟睡的连伟。
“有什么事连伟不能知道?”她替连伟盖上被子。
“郑小姐,请别为难我。”电的态度非常恭敬。
“好吧!”郑秀苓不再坚持,跟著电来到会议厅。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电迟疑了一下才开口:
“郑小姐是否觉得对现在所居住的房间有一份熟悉感?”
郑秀苓有些吃惊。她从未向谁吐露过自己心里的感觉,为什么电会对她心里所想的事这么清楚?难道她所想象的一切确有其事?
“你一定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电对她的想法了若指掌。
她心里虽然纳闷,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平静,不回话也不问问题,静静的等著他说下去。
电吃惊于她的反应,她果然很不一样。
“你是不是对小宇有一份亲切感,甚至超乎常理的喜欢他?”电持续的问,但却没有给答案。
郑秀苓当然也不是小角色,不会因为他的几个问题而惊慌失措。
“那是因为小宇是你的儿子!”一道声音蓦地响起。
这句话有如雷电般刺痛了她的耳膜,对方仿佛对所有的事情了然于胸。
她转过身,看著从门口进来的男人。
“老先生?”是那个在宴会上遇见的老先生。
“没错!我就是连伟的父亲连亚逵。”他表明身份后,气定神闲的在会议厅的首位上落座。
“为什么?”她还记得他在宴会上说过的话,怎么……他怎么会是连伟的父亲?
“我今天就是来向你解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不懂!”郑秀苓因为他的话而皱眉,而且胸口开始微微发痛。
“我说了你就会懂。”连亚逵喝了口电端来的咖啡,思绪仿佛飘向多年前……
“五年前,因为连伟整天流连花丛,心思完全没放在帮务上,为了让他能成器,也为了让连家有后,我下了通牒,只要他无法为连家生出一男半女,这帮主的位置就不可能是他的。
当初他年轻气盛、好强又爱面子,怎么可能让帮主之位易主,所以他夸下海口,一年之内一定为连家生个孩子。但是我怕他随随便便找个不清不白的女孩子,生下一个不三不四的孙子,所以又加了但书,规定孩子的妈一定得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孩。一个星期后,她果然带回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孩,而且以强硬的手段要了她,让她怀孕。“
“后……后来呢?”郑秀苓几乎能肯定连亚逵口中所说的女孩指的就是她。
“一开始连伟便夸下海口,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母亲,但是后来连伟爱上了那个女孩。只是那个女孩心中有怨气,失去了清白之后,几乎呈现疯癫的状态,但是病情并不严重,只是偶尔发发脾气,所以连伟并不放在心上。
直到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天……女孩拖著虚弱的身子逃离医院,连伟发现后便在后面追赶,等医院通知我们的时候,连伟已因为出了车祸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而那女孩也不知去向。“
就像是一场梦、一个故事,郑秀苓觉得毫无临场感,她甚至不愿相信自己是故事中的那个女孩。
“连先生,你告诉我这些事有何用意?”
“你还不懂吗?你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连亚逵激动的喊著。
“不,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你要我如何相信这些事曾经发生在我身上?”她抗拒这样的事实。
“你的医生不是说过,你有抗拒性的失忆,你想忘记一切不堪的回忆。”连亚逵将她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
“我不相信!”
“别不相信,连伟和你一样,选择忘掉那一年所发生的事,甚至不谈婚嫁……”连亚逵老泪纵横。
“我懂了!”她愤恨的看著连亚逵。“你之所以找到我,让我当小宇的看护,设计我献身给连伟,一切都只是为了帮连伟找回记忆,对不对?”
郑秀苓说完之后,忽然想到了破绽。“不对!我是一个处女,不可能生过孩子!”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和连伟发生关系时那一股撕裂的痛,还有床上的殷红……
“傻孩子,那东西是可以重造的,要不要我找出帮你做处女膜重整的医师来对质?”连亚逵马上消除她的疑虑。
“不!我不相信!”郑秀苓转身冲出去。
“主人,要不要追她回来?”电恭敬的请示连亚逵。
“不必了,如果这样还是没办法,那我也认了。”
不!她不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她一定要弄清楚!可是她该问谁呢?
威尔森……
对!威尔森是当年救她的人,他一定会知道。
她迫不及待的飞车回到联合看护中心,横冲直闯的进了威尔森的办公室。
但是她忘了现在是深夜,威尔森根本不可能在联合看护中心。
不过,他不在不是更好?
许多平时不能公开的档案,她正好趁这个时候看看。
执行特殊任务久了,这些档案柜的防护措施根本难不倒她,才三两下,档案柜就被她打开。
她开始专心的找自己的档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个档案柜,十几个抽屉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她的资料。
正当她想放弃时,不小心将一个抽屉弄掉了,她连忙蹲下身,将掉落地面的资料捡起来。
蓦然,她看见了自己的照片……
她缓缓的拿起地上的文件,她的照片底下赫然写著——克丽丝汀……
难怪她找不到档案,原来威尔森用她的英文名字归档。
在她往下再看仔细时,血y瞬间往上冲,耳朵嗡嗡作响。
连亚逵所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郑秀苓神情恍惚的盯著档案上的文字,呼吸有些不顺畅。
克丽丝汀女二十岁处女膜破裂生育过……
不!不可能!既然这些都记载在档案上,为什么威尔森不告诉她,让她到处去追查?这档案肯定是错的,一定是弄错了!
郑秀苓消失了!
美国联合看护中心的人脉加上旧金山白虎帮的势力,却依然找不到郑秀苓的下落。
一年了!整整一年,郑秀苓就这样从旧金山消失,她到底上哪儿去了?
连伟缓缓的合上双眼,难道他注定一辈子都找不到真爱?
有时候他真恨他的父亲,为什么始终不放手?
这一年来,他翻遍了旧金山的每一个角落,连欧洲各地的分部都派人四处寻找,但是始终没有消息。
由于以往工作的不便,她几乎没有朋友,与同事的互动更是少之又少,以致让寻人的工作倍感艰辛。
“帮主,我建议你由出入境的资料开始查起。”看著连伟天天沉着一张脸,电忍不住提出他们一直没有想到的方法。
出入境记录?他怎么没想到?
“为什么不早说?”连伟带著责备的口气。
电不敢回嘴,但是心中有苦说不出。
这一年来,连伟视他如眼中钉,因为连亚逵一切的计划都交由他执行,在连伟的眼中,他是叛徒、是连亚逵的眼线,连伟根本不让他进人所有寻人计划的核心。就算他有再好的办法,恐怕也会让连伟认为另有居心。
“交代下去,朝这个方向去查,只要有她入境资料的地方,都派人去找!”不管花多少时间,他都要找到她。
时光匆匆又过了四年!
连伟终于得到郑秀苓的消息,这消息令他高兴得几乎狂叫。
好漫长的四年,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让他心烦、心慌,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原本脾气就不是很好的他,在寻找她的这段日子里,更将蛰伏在内的深沉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如出柙的野兽般狂猛,让人无法捉摸。他甚至下定决心,如果没找到郑秀苓,他这一辈子不打算和连亚逵再说一句话。
一听见她在台湾,他便以最快的速度买下一栋位于山坡的高级别墅,屋子够大,地处偏僻,最重要的是交通不方便,用来“囚爱”最适合。
他昂首阔步的巡视每个房间,检视每个小细节,一心只希望他的爱能住得舒适、快乐。
明天,明天他就可以和心爱的人聚首,希望从此永不分离。
郑秀苓牵著儿子郑斯伟的手,踩著夕阳,漫步在微风中。
五年前,她毅然的抛下旧金山的一团乱,漫无目的的到处旅行了两个月才发现自己怀孕。当时她真的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高兴?
几经思考,她决定回到母亲的故乡——台湾。
这几年她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些过去所遗忘的事情,但是却不完整,有时候还会有某些事情重叠著。
据医生的说法,她是服用药物过量,导致脑部受到某些药物的控制,所以才会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或想法存在脑海中。
如果医生的说法、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她并非如威尔森所言,是他救回联合看护中心的一个小孤女;否则她怎么会想起她在台湾有这么一栋房子,也想起了她的母亲。
还好她的适应力不错,怀孕期间由于孩子的贴心与敏感,让她随著孩子在体内成长的速度,心情也由谷底慢慢爬升;孩子总在她情绪低落或感觉到孤单的时候,适时的在肚子里胎动,或许是踢她一脚,或许是动动手手,或者缓缓蠕动……总之,她并不孤单。
这么深刻的怀孕经验,她敢对天发誓,如果她曾经怀孕过,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更何况小宇给她的感觉一点也不同于腹中的胎儿。
“妈咪,我们家门口有一辆车子!”郑斯伟虽然年纪小,但所有的成长却比其他的孩子快,仿佛知道郑秀苓一个人扶养他的辛苦,才四岁就懂得观察四周所有的状况。
郑家的祖屋是个独门独院的老式建筑,附近没什么人家,而她从不跟邻居往来,在台湾也没有朋友,怎么会有车子停在门口?
“妈咪,有一个酷叔叔下车了。”郑斯伟小小的人影张开双手,挡在母亲的前面,神情戒备。
郑秀苓看见了,是电!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难得电肯花时间跟小孩打招呼。
不过郑斯伟可不领情,妈妈教过他,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郑小姐在台湾结婚了?”应该是吧!否则她身前的小不点儿是谁?
“对!我结婚了,所以请你走开,别再来s扰我!”郑秀苓还是老样子,面对事情从来不慌张。
“我想你是了解帮主的,即使你结了婚,他还是有办法让你离婚然后专属于他。”电之所以会被派来接郑秀苓,是因为他和郑秀苓有著一样的脾气,所以他知道怎么激怒郑秀苓。
“哦!没想到白虎帮势力这么大,在台湾也能横行无阻!”她牵起儿子的手,往外走去,并不打算进入家门。
“郑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电忽然感到担心,因为郑秀苓没有如他想象的回到屋子里去。
“我不想让我的家沾上白虎帮的任何气味。”郑秀苓在思考著该不该与连伟碰面,解开这几年来潜藏在心里的y影。
虽然她的心里一直不相信,也不承认她曾经和连伟有过什么关系,甚至是生下小宇;但是众口铄金,加上联合看护中心的资料,令她不得不怀疑确有其事。
“那么就请郑小姐上车,让白虎帮沾沾你的气味,否则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人,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电是在埋怨吗?
引起这些风波的不就是他们自己,如今倒好,竟然埋怨起她来了!
“如果我不去呢?”郑秀苓的口气有明显的挑衅意味。
“郑小姐必须考虑你身边还有个孩子,并不适合动手。”
郑秀苓低头看看儿子。没错,不但不适合动手,而且她也不想破坏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温柔形象。
“我跟你走。”
踩著急切的步伐,连伟无声的踩过铺著高级地毯的走廊。
他丢下刚刚正在筹备的公司,急切的想回家见那令他思念五年的人儿,今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就怕郑秀苓不肯来见他。
虽然知道电一定会不择手段完成任务,就像十年前一样。
但他还是带著一颗忐忑的心频频看表,一方面希望尽快见到郑秀苓,一方面又害怕见到她,矛盾的心思一直在心头萦绕。
才走进门,就看见一个小男孩正怒目瞪视著电,而冷酷的电竟然回以鬼脸想逗弄男孩,只可惜小男孩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一点也不为所动。
“帮主。”一见到连伟,电又恢复冷酷的模样。
而那个男孩又竖起戒备的神情,转身抱著郑秀苓。
“谁都别想欺负妈咪。”
连伟皱著眉头。“这小孩……”
电忙著接口:“他是郑小姐的孩子。”
废话!他听见小男孩叫郑秀苓妈咪,当然知道小男孩是她的小孩,但,为什么没有人调查出她已经结婚了?
“秀苓……你结婚了?”他激动的抱著她,全身的血y几乎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冻结。
“不管我有没有结婚,今天我来就是要把话说清楚,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我不想和你再有牵扯,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母子。”郑秀苓表面上态度平静,但其实心里一样热血。
“你真是狠心!”连伟在思索著怎么样才能让她留下来。“难道你不想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心也许可以留住她。
“我想通了,已经过去的事何须太在意,即使知道了又如何?能挽回一切吗?”不是她不在意,只要是人都有想了解真相的欲望,她也不例外。只是她清楚连伟的为人,他不过是想利用这一点留下她,所以她不能表现得太在意,免得让他抓到把柄。
好奇心不能打动她,那……这个孩子呢?
五年前郑秀苓会为了小宇留下来,五年后的今天,相信她一样会为这个孩子留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连伟蹲下身子。
“郑斯伟。”郑斯伟很简短的回答。虽然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但是妈妈认识这个人,应该不算是陌生人。
“郑思伟?”用孩子来思念他吗?
郑秀苓仿佛看出他自我陶醉的想法,随即出声反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怎样?”原来她还是跟他这么的心灵相通,连他心里想什么她都猜得出来,真是不简单。
“是斯文的斯,不是思念的思。”最讨厌他脸上那一抹得意的笑容。“还有,别以为还能用上次对付我的招数对付我,这种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哦?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留下你的儿子,你会干脆要我替你养大他?”连伟不相信。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郑秀苓干脆丢下儿子与他纠缠,自己回房间去休息。
第十章
连伟终于知道郑秀苓为什么那么信心满满。
因为郑斯伟这个小鬼真的是很难缠!竟然口无遮拦、直截了当的问他是不是想当他的爸爸。
“如果我想当你爸爸,你会接受吗?”老天!他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竟然需要劳驾白虎帮的帮主与他沟通、斡旋、谈判……
而且这小子果真是个谈判高手,不但列出一大堆有的没有的要求,还说将来白虎帮帮主的位置必须由他继承。
这……这是不是有点扯呀!
不行!他必须找郑秀苓谈谈,虽然他爱她,但她的儿子也不可以如此得寸进尺!
连伟把那个难缠的小子交给电去搞定,自己则偷偷潜入郑秀苓的房间。
郑秀苓住进来之后,完全放一百二十个心,生活过得逍遥自在,不再像以前动不动就说要离开。
现在他才知道,这次再见面,她似乎吃定他了!
郑秀苓在超大的按摩浴缸内练习闭气,这是她最近迷上的浴室玩乐法。没办法,儿子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似乎有些乐不思蜀,完全忘了她这个妈咪的存在,她只好找些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
帅呆了!再过五秒钟她就可以破自己的纪录了。
就在她即将大功告成时……
“秀苓!”连伟焦急的声音划破浴室的氤氲。他伸手往水中一探,下一秒,郑秀苓便就被他从水中捞起。
“你干什么……”郑秀苓张开眼睛便看见连伟惊慌的眼神,她有些不解。
那种不曾出现过的细腻神情,此刻真真切切的写在他的脸上,他在担心什么?他眼中的波动是担心吗?
“该死的女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谈,一定要这么做?”见她安好无恙,一股气便从心中涌起。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把自己溺在浴缸里?”连伟让她面对著自己。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洗个澡……”话还没说完,她随即惊慌的将手抱在胸前。“你怎么可以跑进来?”
连伟一双眼睛像著了火,眼珠子不往上看,偏偏往下瞄。
“遮了上面,下面怎么办?”他的心已经从不安转为调侃,满肚子的气也已经从她绯红及雪白缀红的身体得到纾解。
“你下流!”他那如星光闪烁的黑眸,盯得她浑身燥热,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闯进来。
“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
连伟不给她答话的机会,猛然的吻上她那艳丽晶润的唇办,如狂风暴雨席卷般的纠缠著她的丁香小舌,他渴望她这独有的芬芳五年了,今晚终于如愿以偿。
“唔……放……开我……”雪白的藕臂奋力捶打著他的胸膛。
但是她的反抗却让他更激情。
连伟不在乎身上昂贵的西装,将湿淋淋的她紧紧拥在怀里,他狂吻著她,几乎想将她的灵魂吸进她的身体里,想将她纤柔迷人的娇躯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两人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分开他们。
“秀苓……”他的大手罩在她满是水珠的酥胸上,双唇亲吻著被雾气晕红的脸颊,灼热的气息吹拂著她每一寸透红的肌肤。
“嗯……”浴室里迷蒙的水雾,连伟撩人的爱抚,使得郑秀苓的推拒有了明显的软化,双唇本能的回吻著他,小手忙碌的解下他身上的衣物。
连伟很高兴她有了回应,非常主动的配合著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丢置在一旁,拉著她的小手抚上自己光l的胸膛,感觉她的抚揉、游移……
他整整渴望了五年,如今她再度回到他身边,这一次任谁都无法分开他们。
他爱的是郑秀苓,这是铁的事实,千古都不会改变。
连伟滑进浴缸,将郑秀苓放置在他的大腿上,低头含吮著她胸前那绝有水珠的柔嫩蓓蕾,一手抚向大腿内侧的柔软处。
“呃……”浴缸里的水瞬间降低了温度,因为她体内的热感自胸前和下腹传出来,让水温起不了作用。
郑秀苓难耐的往后仰,十指牢牢的攀住他健硕的颈项。
她清楚的闻到再熟悉不过的古龙水香味,时光仿佛倒转回五年前每一次的醉人欢爱……
“秀苓,我爱你……”平时无法说出口的话,总在情欲奔腾下轻易脱口而出。
郑秀苓抬起迷蒙的美眸,在承接他热吻的同时,清楚的捕捉到他眼中带著祈求的情欲。瞬间,如电光快闪的理智从她的内心深处苏醒,愤怒染红了她的眼。
她恨他一无所知的无辜,恨他为了情欲囚锁她,恨他将一切有形无形的事件加诸在她身上,而她竟然都还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更恨……恨自己对他的爱抚有反应,恨自己浪荡的迎合他!
“走开!”
“怎么回事?”连伟被她一推,撞上了浴池边缘的磁砖,他吃痛的皱著眉,抚著疼痛的肩胛,不解的望著她没由来的怒气。
“你走!我虽然留在这里,可是不代表我是你逞兽欲的对象!”恶劣的口气、无情的措辞,她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伤者。“我不再是任你们摆布的瓷娃娃,十年前的事永远不可能再发生!”
连伟终于弄懂了郑秀苓的心结所在,但是,这件事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连伟敛去脸上的所有伪装,定住深邃的黑眸凝视著她,用最最深情的口吻说道:
“你相信自己的直觉吗?如果相信,那就照著直觉行事。感觉我的爱,感觉你所以为的事实真的就是事实,感觉你对小宇和斯伟的不同处。”
他真诚的语调仿如惊涛骇浪般,在她的体内掀起风暴,但是,长久以来洗刷不掉的梦魇,怎么可能让他三言两句就清除?
“我不会再相信你们这一群骗子的鬼话,全世界都在骗我,包括你!”也许十年前她就是被他这种虚伪的真情所骗,所以才会流落到自己用遗志来忘记那段不堪的过去。可是,现在的她不可能再上当了!绝、对、不、可、能!
“秀苓,听我说,我爱你!不管从前的你或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以不去理会,可以重新开始呀!”
“我不想听!你要我如何带著y影和你共创未来?我一想到你老是用强迫、暴力的手段我就范,我心中就有一口咽不下的气!”她捂著耳朵,不想再听他的甜言蜜语,怕自己听多了,又会陷入不可自拔的情网里。
连伟一把扯下她捣住双耳的手。
“你知道吗?我也是受害者。”他轻轻的拥著她,不再挑逗、不再强取豪夺,就只是静静的抱著她。
“愿意再让我骗一次吗?就这一次!如果你无法相信,那么我会放手让你离去,不再为难你,而我也会退出黑道,不再过问世事。”
连伟的话让她吃惊,但是她按捺下来,她必须听听他怎么解释十年前的事。
“其实从头到尾,你都和这件事无关,只是被我父亲扯进来的倒霉鬼。”连伟慢慢说著:“我父亲对你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当年我确实无意于婚姻,更对白虎帮没有兴趣,甚至威胁他,如果让我坐上帮主的位置,我就会解散白虎帮。但是他却为了控制我,找了一个医药高手,在我身上注s了一些让人精神恍惚、迷失自己的药物,然后他们便催眠我,改变我原本的个性。
当我发觉时,我心里很害怕,我不要那样的自己,所以就想逃,结果就在逃走的途中出了车祸,以致后来忘了所有的事。我相信你有可能也被注s过那些药物,而且你也是属于那种令人难以驾驭的人,所以才会衍生出许多他们始料未及的状况。“
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郑秀苓一时无法完全消化。
“那有人想对白虎帮不利的事呢?”难道那也是假的?
“那些全都是我父亲一手策划出来的,包括我中枪的事,都是我父亲交代电动手的。”
连伟的表情平静,让郑秀苓疑心又起。
“你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先他想要一个孙子,但是我不肯,年轻气盛时,整个心思都以和他作对为乐,他越是想要我做的事,我就偏不做,才会导致他用卑劣的手段对付我。”
“你不恨你父亲吗?”
“你要我怎么去恨一个始终为我著想的父亲?虽然他的行为过分、手段卑劣,怛是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一个很单纯的理由,他爱他的儿子,我还恨得下去吗?”连伟也是百般无奈。
“小宇真的是你儿子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白虎帮不缺碗筷,多一个人吃饭跟少一个人吃饭根本没差别。”知道她的心情平静下来,连伟又开始不安分,不断的舔吻著她的耳垂。
“那我又为什么会被卷进事件中?”这才是重点。
“没为什么,只为一个简单的理由,我爸爸看中你可以担起白虎帮帮主夫人的大任,所以就设计让你有这种假想,只是没料到你竟然看不上他儿子,更将白虎帮踩在脚底下;所以他才会在宴会上推你一把,谁知道你竟然将他的反话奉为圣旨,彻底的实行。”连伟趁她不注意,攻掠她身体各处,也偷得许多香。
其实她并不是不注意,而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她若是不爱他,若是存心不原谅他,依她倔强顽固的脾气,又怎会乖乖的让他抱在怀里听他说故事?
其实,不管连亚逵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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