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予站起来,走进去在崇臻耳边低语, 他出来之后,崇臻立刻说:“乔若菲都交代了!你一直不肯把赵深交出来,她跟我们警方举报,怀疑你杀了赵深!”
赵阳吓得脸色煞白,叫起来:“警察同志!冤枉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人啊!我我我说实话,你们别听那个女人瞎说,她诬陷我!”
赵阳一五一十交代,4月底的时候赵深临时要来,他就知道出事了,但他们堂兄弟感情一直很好,不可能见死不救。赵深刚来那天,换个号码联系赵阳,赵阳让他去荡水村,还特地想到警方会查监控,让他乔装一下再过来。
赵阳原本是打算把赵深安排在外婆刚拿的房子里躲一阵,到时候再找人给他办个假身份证送他出国。但他开车去定好的地点找赵深,一直找不到人,开车在周围转一圈没人,打电话也关机,两人彻底断了联系,的确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没几天,乔若菲来询问赵深的消息,赵阳如实回答,人不见了,没接到。没想到她竟然自己跑来升州市,一个姑娘家哭得梨花带雨,小脸煞是好看,赵阳动了心思,哄着乔若菲,告诉她会帮她找到赵深,还自导自演用另一个号码给自己发短信,假装赵深跟他有联系。
就这样,乔若菲乖乖听话,和赵阳发生关系,以为能找到男朋友,没想到一直被蒙在鼓里。
“警察同志,真实情况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赵深在哪儿,你们看看我,杀鸡都不敢哪敢杀人啊!”赵阳懊悔不已,开始自我检讨,“我下贱、我有罪,我不该诱骗良家妇女,你们只要别认为我杀人就行!”
何危和林壑予坐在一起,林壑予观察片刻,开口:“他不像是说谎。”
“嗯,看来赵深之前那个电话是打给他的,也约好去荡水村,但的确没碰到面。”何危说。
过了会儿崇臻出来,拿着一张纸条,是赵阳提供的赵深的新号码。林壑予让人去查一下这个号码最近的使用情况,崇臻在里面吼得嗓子疼,拿起水杯灌一口,问:“林队,隔壁那丫头真的怀疑赵阳杀人?”
“没有,”何危笑了笑,“他都没过去,哪里知道对面什么情况。”
“……”崇臻拱拱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问得差不多,何危看看时间,让他们把赵阳先带回去,明早再问一次。他站起来拿起外套,崇臻问:“哎,干嘛去?”
“回家啊。”何危指指表,“加班上瘾了?”
“……这话应该送给你的吧?”崇臻吐槽,“以前这种情况,你肯定夜里把人揪起来再审一次,给犯人看看谁比谁狠。”
“你也说了那是犯人,他连嫌疑人都算不上,小心投诉。”何危不和他废话,准备回家,林壑予要出去吃点东西,跟他一起下去。
何危送林壑予一程,林壑予手撑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经意问:“你现在回家这么勤,是拖家带口了?”
“什么拖家带口?”何危怔了怔,有点莫名其妙,“我拖谁带谁了?”
“家里的色鬼。”
“……”
———
何危有案子在身的话,几天不回宿舍都是常事。有时候为了换身衣服,会回去蹿一趟,但也就是洗个澡的功夫,不超过半个小时就会再次出现在警局。
不过家里多个程泽生之后,何危会下意识每晚固定时间回家,能不加班就不加班。他可能自己也没发现,这一个月以来加班时间骤减,弄得郑幼清想给他送夜宵献殷勤都找不到机会。
今天林壑予一语道破,形容这是“拖家带口”,何危没当回事,回家之后洗过澡躺在沙发上看书,想到这个问题,才感觉确实有点这个味道。
也许是因为程泽生的存在比较特殊,人对于奇异事件总是充满好奇心,在何危这里,程泽生就算是一个“奇异事件”,每次和他说话,甚至碰面都会产生一种奇妙感。
而且最近结点的联通越来越频繁,他看见程泽生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甚至产生一种一打开家门就该看见这个人的错觉。
会想见到他,大概是觉得好奇又有趣吧。何危想。
程泽生这两天手里也有新案子,一起伪装成交通意外的谋杀案,死者是一名女性,做什么不好做人家小三,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包养她的男人,但程泽生却感觉没这么简单,正在从头梳理证据,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他在局里一忙就忘了时间,抬头一看,竟然已经十点,便拍拍手:“好了好了,明天接着弄,先回去吧。”
成嫒月拿着放大镜,惊奇道:“我没听错吧?程副队竟然不加班,放我回家休息?”
“……你可以当你听错了,留下来继续筛查。”
“别,因为有你这么个领导,我都快从青春少女熬成黄脸婆了。”成嫒月立刻拾器材,生怕程泽生会反悔,再把她拖在实验室里不给走。
程泽生披着一路闪烁星辰回到未来域,何危最近隔三差五回来一次,今天会不会回来还不得而知。他在办案方面似乎比自己更执着、更敬业,三天两头留宿在局里肯定也是常事。
“咔哒”,防盗门打开之后,家里虽然安安静静,但客厅的灯亮着,何危回来了。程泽生走进去,脱掉外套,刚想顺手扔在沙发上,胳膊还没抬起来,已经怔愣在原地。
何危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胸口阖着一本书,不是《法医毒物学》,而是《白夜行》。程泽生平时也会读一些悬疑推理小说,恰巧东野圭吾的全集都有,第一次发现和何危有相同的爱好,内心冒出一点喜悦。
何危似乎睡着了,一手搭在书上一手摆在小腹,呼吸平稳。他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灰色的圆口t恤白色的短裤,那双常年不见阳光的腿白而修长,灯光打在肌肤上白到反光。此刻正状态松弛搭在沙发上,左腿微弓着,是一种很随意放松的睡姿。
睡美人。
脑海里冒出这三个字,程泽生呆了三秒,着魔似的轻轻俯身。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就在程泽生的唇快要碰到何危的额头时,何危猛然睁眼,一双黑眸冷冽晶亮,盯着上方的程泽生。
程泽生呼吸一窒,他一手撑着沙发椅背,这个俯身的角度分明就是要去吻醒沉睡的美人,编什么借口都糊弄不过去。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尴尬,何危的声线清冷又低沉,像一盆凉水泼在程泽生头顶。
“你要吻我?”
被一针见血戳穿心思,程泽生脸色微红:“啊——没有。”
“那你要做什么?”何危唇角弯了一下,语气嘲讽,“怕我晕了给我做人工呼吸?”
“……”程泽生一不做二不休,右手插入何危的软发里托住后脑,低头吻上去。
嘴唇触碰到柔软微凉的唇瓣,程泽生内心爆炸了,脑中循环播放大字提问——程泽生你在干什么???
另一个念头光速闪现,亲过之后该怎么解释?
短短两秒,他的脑中已经完成一场天人交战,浅淡一吻结束,直起身,跟无事发生一样,脸上摆着一副“我亲就亲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欠揍表情。
“……”何危伸手碰了碰唇,初吻被夺在内心没有掀起多大波澜,倒是被接吻的新奇感觉吸引全部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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