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夜夜情》第 1 部分

  作者:楼采凝
  第一章
  “黑帮”自从帮主乔勋使出浑身解数历经长达装卸时间将全美金融经济稳定后,已有好些时候风平浪静,社会上不再出现暴力,这世界仿若顿时成了满天飞舞着和平自由之鸽的景象、。
  这种情形却也带给黑帮一股沉闷无力的气氛,这阵子无人敢贩卖黑枪给他们,毒品的来源也狭隘了许多,在太过平和的气氛中,人反而变得懒散,贪婪的心霍然沉寂了下来。
  只是这风雨前的宁静谁也不知能维持多久。
  楚寒森闲散地在黑帮踱着步,耳闻乔勋在办公桌旁一通又一通的说着甜言蜜语,心中的烦躁更甚!
  这是什么民办呀!平静中只苍蝇飞过去都听得见。当然,不是他不想过安稳的日子,而是这种静实在是静得吓人,有股火山爆发前的污浊气息。
  待乔勋挂上电话,他忍俊不住地开口发起牢s,“你别一个劲儿的打电话,倒说说看咱们那些生意要不要做了?”
  “当然要!”
  乔勋倒是极度无所谓的模样,这更是惹恼了楚寒森,“拜托,你这像是要做生意的模样吗?盛开在就只知道沉溺在燕语中,你不烦吗?”
  “不烦呀!我乐得很。”
  乔勋从容不迫的偏头打量他,“倒是你究竟在烦些什么?虽然目前有几件大case没办法着手进行,但至少‘三剑客’在国外进行得挺顺的。不说别的,我们地下舞厅也还干得有声有色,我劝劝你不妨去那跳几支舞解解闷。”
  他嘻皮笑脸的为楚寒森做了个不上道的建议。
  “地下舞厅有阿山他们打点就已经绰绰有余了,要我去跳舞,你省省吧!”楚寒森不以为然的斜脱了乔勋一眼。
  “要不你就去kar sar喝两杯啤酒消消火气,省得在这踱来踱去,扰人清梦。”乔勋递给他一个颇没良心的忠告。
  “我看是扰你‘春’梦吧!”
  “说得也对,有你杵在这儿,害得我一堆甜言蜜语都不好向宛秋说出口。”乔勋蹙眉一想,也就顺势点点头附和他。
  “那好,你继续作你的春梦吧!我走了。”
  “喂,放你一个月长假好了;随你去哪儿散散心都可以,玩玩女人我也不会诧异的。”乔勋喊住他,给他个他自认非常有良心的建议。
  “谢了。我会好好利用这一个月的假期。”
  楚寒森心想,他是该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了,否则再这么下去他准会发疯,四周气氛静得整颗心都快爆掉了。
  望着寒森猛然阎上的门扉,乔勋不禁深锁他英挺有力的眉,他纳闷,向来沉稳的寒森怎么会无缘无故变得那么暴躁呢?
  该不会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了?但愿是好事。
  *** *** ***
  “罗勃,记得我的声音吗?”
  寒森回到住处,立即拨了通电话经他高中时的同窗也是死党的罗勃史蒂芬。他是位小学教师,目前就住在加州,一个阳光普照的好地方。
  好个加州阳光!
  “寒森,是你!哇噻,你是哪两条脑神经打结了,装卸不联络,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
  罗勃虽与寒森同年,但个性却是南猿北辙,一个沉寂、一个爽朗,却可成为生死之交。
  罗勃于高中毕业后即娶妻,现在已有两个五岁左右大的子女。他虽身为教师,非但不以寒森出没黑社会而将他摒弃于生活圈子以外,还不时写信给他,催促着他来加州游玩。
  这一催促就催了近装卸,寒森这怪胎终于肯回他电话了。
  “不欢迎是吗?要不要我把电话给挂了?”寒森话语中也藏着彼此才能会意的玩笑。
  “不要不要!这一挂断,想听你声音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罗勃赶紧说,透露出惊慌的声音,可见楚寒森对他来说就像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游客,几时在他的驿站停留都无法估算。
  如今他好不容易主动找上门,又岂能轻易放过。
  寒森轻笑出声,“你还真会说笑话,一点儿也不逊当年。”
  “当然了,这可是我逗我老婆开心的唯一本钱。”罗勃笑出了不少额上纹。
  寒森对天翻丁下白眼,恍然觉得这世界上的男人怎么都如出一辙呢?全成了女人裙下的俘虏!
  “我劝你,有志气点儿行吗?”他皱着眉说。
  “爱老婆就没志气?我不赞同。我瞧你还是和十年前个模样,当女人是不值钱的糙米糖。”罗勃老觉得寒森的思想严重乖张离谱,不知道有哪个女人对他有潜移默化的能力。
  寒森则露出一抹感冒至极的表情,“是糙米糖也就算了,还自以为是的想影响男人,偏偏男人又喜欢着她们的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各取所需嘛!”罗勃得颇是暧昧。
  寒森摇摇头不语。
  “喂,你还在线上吗?”没有回音,罗勃立刻喊着。
  “还在。”寒森没好气的说。
  “你别这这副样子嘛!我说的并没错呀!讨个老婆实在不错,有人温床又不用花钱,天气冷还有热腾腾的饭菜端在桌上等你,呀!反正好处说不完,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罗勃滔滔不绝地发表高沦, 自得其乐的流着口水。
  “无聊。”
  “什么?无聊!”他不敢置信的喊了声,想不到寒森的厌女病症比十年前更严重呀!
  “咱们的话题别再兜着女人转了,最后有空吗?”寒森头一撇,转变了话题。
  “怎么,想邀我到你们‘黑帮’去逛逛?”罗勃兴奋的眼在发亮。
  “你以为‘黑帮’是大街,让你逛好玩的。”
  “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只是听说你们黑帮神秘的不得了,所以想去参观参观。”他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有机会会邀你来作客,不过这回我是想去你那儿叨扰个几天。”寒森平稳的口气,仿若这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其实不然,加州他已有两年余没去过了,这些年他与罗勃的会面多半在两地之间,以节省时间*
  “什么?你要来加州!真的假的,该不会诓我吧!”
  透过电话线,传来罗勃的尖叫声,寒森立即将话筒拿离耳畔,蹙眉暗吟了声,“要命哪你!”
  对方似于没听见他的牢s,还在那儿追问着,“喂!寒森,你说的是真的吗?”
  想他这尊大佛来加州一游还真不简单,如今寒森竟然主动开口要来他这儿,岂不令他意外?
  “不是蒸的,是煮的。你到底有没有空?”寒森懒得长篇大论的解释原因,开门见山的问他。
  “你要来我怎能没空,什么时候?”
  “明天出发,到你那儿可能是后天了。”寒森在心中盘算了下。
  “后天!没问题,我等你。”
  他乐得暗忖:好久没人陪他一块打双人网球了,寒森一来他就不怕找不到搭档。回想当年在校,他俩搭档的双网,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在终于可以回味一下了。
  “ok,我会准时的。”
  挂上电话,寒森的思绪也随之远荡,飘扬到十年前的光景,他不禁扯开唇角,发自内心的笑了,这青春年少时期的狂野至今还是深深印在他的心问。
  时间的流转是不容易洗涤真切的友情。
  *** *** ***
  将心爱的轿车滑出地下停车场,寒森就直驱机场,此时此刻他满心均是加州热情的阳光,和整街露天的咖啡亭,好久不曾让自己如此的放松过,他应该恣意的享受这难得的假期才是。
  只是不知怎地,心中始终有个疙瘩放不下,悬宕已久的沉闷感并未因此而化解消失,他到底是怎么了?
  刚转进“林亚大道”,眼前一片通畅,于是他用力踩下油门,决定给自己一个狂飙的快感。
  然,这种快感还维持不到十秒钟,眼前陡地横越过一辆克丽丝汀的小轿车,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确实让一向处变不惊的寒森傻了跟,他紧急踩了煞车,却仍然撞上了克丽丝汀的小腰。
  “该死!”
  他咒骂了声,霍然打开车门,大步跨了出去。
  他走近小车,低下自己魁梧的身材,从玻璃车窗往里望去,驾驶座上是个女人,已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也不动。
  这么紧急的状况下,寒森来不及多做思考,使出一拳打破车窗,企图将这女子救出。
  “你要死啦!想谋财害命呀?撞了我的车不说,还打破我的车窗,你居心何在?”没想到就在玻璃破裂声响起的那一刹那,那女人突然抬头,带着惨白的容颜直指着寒森破门人骂。
  “原来你没死。”寒森攒起英眉,脸色巾透着不悦,现在他才体会到何“狗咬吕d宾,不识好人心”的滋味。
  “你诅咒我!”
  这女子冲出车,娇小的身材虽然才到寒森的下巴,但那股火焰十足的,气势可不能等闲视之。
  “本来没这个意思,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寒森那张俊脸即刻重重的拉下,心头已产生了不痛快。
  这个跋扈的女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瞧她一副弱不禁风的娇小身材、还称得上是清秀美丽的面容,怎么也和一只母老虎联想不到—块儿。
  其实她哪只是清秀美丽而已,简直可以说是有着足以令男人忏然心动的绝色容颜。
  “什么?”她一时意会不出他的意思。
  “没什么,拿去修车吧!”寒森懒得理她,从门袋里掏出一叠钞票甩进她怀中,然后不屑的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站住!”她猛然一喊。
  寒森单手放在车顶,不耐烦的侧过身,“嫌不够?”
  “你简直是侮厚我!”女人一气之下将大把钞票砸在他脸上。
  寒森抹了下脸,表情夹杂了严峻骇人的颜色,他挺直身躯直直走向那女人,“你说我侮辱你!我还想打你呢!”
  “你敢打女人?”女人高昂下巴,虽表现得勇敢,然神情中难免有丝害怕存在。
  “怎么,女人现在又变成弱者了?”
  寒森轻蔑一哼,嘲笑着女人的智商,平日闲来无事老想争取什么“女男平等!”好了,现在一碰上困难,她们又自然而然的以弱者自居,简直是矛盾又愚蠢!
  “你……我哪是弱者,我只是怕你打了我被人嘲笑而已。”
  女人一时应付不来这急转直下的状况,把千方百计拗得令人可笑。
  “谢谢你的关心。”嘲讽夹带着冷漠,他看了她片晌后,又徐徐走进自己的轿车,准备发动车子离夫。
  “你不能走,我的车动不。”
  女人疾奔过去,紧紧攀住他的车窗。
  ‘我已经给你钱了。”寒森已极为不耐了,和缓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
  “我不是要钱,我——”
  不待她将话说完,寒森已踩紧油门,呼啸而去。
  “喂!”
  女人一跺脚,抱紧自己的身躯,看了下自己那辆烂车,不禁愁上心头。
  完了,她的车不能用了,怎么办呢?
  *** *** ***
  “寒森,你终于到了,怎么迟了两个钟头?”
  在入境处守候的罗勃见寒森由门中走出来时,即迫不及待的冲上前,紧紧拥住一身冷硬的他。
  “没办法,班机误点。”寒森笑了笑,也还给罗勃一个热烈的拥抱。
  “你一个人来?”
  寒森扬眉看向他,“要不你以为还有谁?”
  “地下情人呀!”罗勃暖昧一笑。
  “连地上的都没,哪来地下的。”寒森不以为意的驳斥回去。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咱们加州的美女可真不是盖的,又充满朝气。你一定会喜欢的。”罗勃洋洋自得的说,一副媒人样表露无遗。
  “那好,我挑上你的宝贝女儿了。”寒森笑意盎然。
  “什么?乔姬,她才六岁呀!”
  “六岁才好,踩在我背上按摩刚刚好。”
  “去你的,她现在是个缠人的小丫头,你一定会受不了的。”
  罗勃可是对寒森的调侃心知肚明。
  “没关系,我可以陪她玩骑马打仗。”
  寒森虽气质冷凝,但他独爱小孩儿,囚儿童们的天真烂漫会让他忘了这世上还有纷争、冲突。
  这也是他另类双重性格的表现。
  “真的?你什么时候得了恋童症了?”罗勃夸张一喊,整个人境室中的人几乎全听见了!纷纷以异样的眼光瞥同寒森与罗勃。
  “我们现在已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了。”寒森双眼闪烁着幽默,并不怎么在意外人的眼光。
  反正他一向是独一独往惯了,套句楚留香的歌词,那就是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那还是快走吧!要是遇上我的学生,那我就混不下去了。
  倒是罗勃躲躲藏减的,深怕毁了自己一生似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走进停车场,才刚靠近车,突地车门猛然敞开,冲出了两个一大一小的黑影,直扑寒森怀中!
  “寒森uncle!
  “果然是你们两个,乔姬、班!”
  寒森露出少有的开怀畅笑,紧紧将这两个孩子搂进怀。
  “我们知道你来了,好高兴哟!”较大的乔姬紧扣着寒森的脖子不放,兴奋地张着缺了两颗门牙的大嘴笑的乐不可支。
  “uncle看见你们也很开心呀!刚才你爸爸才告诉我乔姬已经六岁了,那班呢?”他将班举上肩,让他坐在自己的颈后。
  “我三岁。”班发出童稚的声音,抓着寒森的头发玩耍着。
  “别闹了,班,快下来吧!你寒森uncle累了—整天, 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吧!”
  罗勃见状,立刻趋向前将宝贝儿子抱下,让寒森那一头漂亮的棕发脱离苦海。
  “uncle,听我爹地说你是来这里玩的,能不能带乔姬去?”
  小孩子对玩最敏感了,一定不会放过。
  “玩!我也要,我也要。”
  瞧,就连班这个半大不小懵懵懂懂的孩子也争着要c一脚。
  “好,我们先去钓鱼,然后再去爬山,怎么样?喜不喜欢?”
  他边说边将他们抱进罗勃的旅行车内。看不出寒森骗起小孩还真有两把刷子!
  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年满八岁后即负担起照顾弟妹的责任,但他并不觉得苦,反而当那是应该的,他是弟妹产重要的支柱。
  他十六岁那年离开了孤儿院,进人大城市中就读,也不忘将半工半读的薪水,扣掉生活费、学费后全数寄回去,在那段求学时光里,他曾在华人社区中的—所柔道馆找工,这一做就做了四年,然而也在这四年中他学会了一身了不起的功夫。
  因为他一直认为要保护别人就得先将壮大自己,这也是他勤学不倦的理由。
  直到现在,他依然毫不间断这样的支助;他当作是种报答、回馈。
  “好,好……”两个小孩儿连番拍手叫好,欢乐的气氛顿时洋溢在整个车中的小小空间内。
  “快回去吧!茱蒂一定等急了,她可是煮了一桌子好菜。”
  罗勃坐上驾驶座,笑着转身对寒森说道。
  “那我待会儿要大快朵颐一番了。”茱蒂做的碳烤j排可说是一等一的好吃,往往寒森由加州回黑帮后总得怀念上好一阵子。
  还记得他留经建议莱蒂开一家碳烤店,保证老饕会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妈咪知道你爱吃j排,今天一早就上市场飞翔了双只上好嫩j耶!”乔姬似乎看出了寒林的心思,说了几句更让他受不了的诱惑之语。
  “你想诱惑uncle流口水。”他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脑袋。
  “我已经叫妈咪天天烤j排,这样就可以多留uncle几天了。”每每想到寒森uncle来去匆匆,总是留不了几天就离开,乔姬就噘起一张小嘴。
  “放心,你们寒森uncle这次要留下一个月。”
  罗勃扯开笑意,说了这句话后,足足让乔姬欢呼了长达五分钟之久。
  “姊姊,你为什么那么高兴呀!”尚无时间概念的班。扯着姊姊的衣袖问着。
  “班,你知不知道,uncle这次要在这里陪我们玩一个月,一个月耶!”她欢欣不已的抱紧班。
  “一个月很久吗?到底是多久?”班傻气的歪着脸。
  “多久呀!”六岁的乔姬似乎还不能很明白的说明一个月是几天,于是她顿了顿说:“反正很久很久啦!”
  “我姊姊她说的是真的吗?uncle。”不太信任乔姬的班,转向他信任的寒森询问。
  “真的,姊姊没骗你。”
  寒森拧了拧他的小鼻子,搓搓他的小脸。
  “哇噻———”
  迟来的欢呼声从班的嘴里发出,惹得乔姬的一记白眼,“后知后觉。”
  登时,又一阵狂笑,寒满了整个车厢中。
  *** *** ***
  一大票保镖逮住了雪儿,硬生生的将她塞进一辆敞篷车内,她贴气的看着车外,不言不语,也不想理会任何人。
  该死的男人,该死的一场车祸,把她又从光明的草原上推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渊中,想再逃开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其实雪儿心里明白,她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叹了口气,她不禁恨自己的命运!
  好不容易从加州的“米亚镇”逃到纽约,才刚下飞机,租了辆轿车打算到市中心人多的地方甩开这些缠人的保镖,谁知道才走了不到五公里的路程就出了车祸,偏偏那个肇事者扔给她一叠钞票后就逃逸无踪。
  拜托,谁要他的钱嘛!
  “小姐,你饿了吗?先吃个汉堡吧!”
  坐在驾驶座上的保镖铁男,递了个汉堡在她面前,雪儿却看也不看地依旧凝视着车外街景,心里只是一直埋怨刚才那个自傲的男人。
  “吃—个吧!”
  “别吵我,我不饿。”雪儿索性整个人趴在车窗上。
  清风徐徐吹在脸上,却拂不去她心头的埋怨。
  “你听夫人的劝,嫁给劳伦斯先生就没那么多烦恼了。”铁男不懂,劳伦斯除了年纪大了点外,有钱又有势,没什么不好,的“
  “啧,要我嫁给那老头,得了吧!”
  雪儿嘴里啧啧叫着,仿若那个劳伦斯是个恶心的动物,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个与她继母通j的不轨男人。
  她会不知道这两个j夫y妇心里怀着什么诡计,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
  “你是斗不过大人的。”铁男为她的执拗而摇头。
  “是吗?”
  雪儿心想:难道她就得因斗不过继母,而认命的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甚至感到反胃的男人吗?她偏不信邪!
  铁男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拉回眼前的道路上。他是看着雪儿长大的,先生在世时,雪儿小姐总是带着光明灿烂的笑容,她的快乐也因先生的去世而消褪。
  “你帮我,好不好?”她突然开口。
  她盯着外头飞掠过眼前的幢幢别墅,幻想着自己能拥有一个真正的家。米亚的家已不再属于她了。
  “我不能。”踌躇一阵后,他开口。
  “为什么?我们的私交不错啊!你也知道我从没把你当保镖看。”
  铁男年长她八岁,她从小就极爱缠他,当他是个好哥哥。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你走,虽然你和夫人感情不睦,但至少不用愁吃愁穿;嫁给劳伦斯先生后生活就更富裕了,但逃走后呢?你无一技之长,靠什么过日子?”
  “骨气。”雪儿坚决的抬起下巴,遥望天际飞逝的云彩。
  “它不能当饭吃。”
  铁男摇摇头,十分的不赞同;他为什么出生人死当保镖昵?
  就是为了争一口饭吃!雪儿天真的不知被生活压力颠覆的痛苦。
  “我吃的不多,这个问题压根没列在我的问题之内。”雪儿轻笑,笑铁男对吃饭的认真。
  “或许你不能体会,我也不希望你有体会的一天。”
  铁男的固执已见令雪儿极不苟同,她耸耸肩,“面包和自由,我选择自由,那是一种任什么都无法取代的。”
  “等饿过你就会懂了。”
  “希望能有生我懂的机会。”
  雪儿空d的眼突然变得清亮有神,她不该还不到最后火头就放弃。
  “为什么你不愿嫁给劳伦斯?”铁男老感觉雪儿心里似乎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她都不说。
  ”我……”雪儿犹豫,她能说吗?说了铁男铁定会帮她,但凭他那副直性子,必然也会害了他。
  不行,她不能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嫁给老头子。”当然.这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人不可貌相呀!”他给予意见。
  “偏偏他的骨子也烂的可以。”想起劳伦斯她浑身就起j皮疙瘩。人家都认为他有钱,只有她清楚,他一肚子烂水,钱都被他给赌得精光,只剩下一只虚壳。
  “小姐……”雪儿说这话,他就不懂了。
  “反正以后你就会明白。”她不想再提那个烂人,“喂,铁男。你是不是当真非得逮我回去不可?”
  “当然。”他连考虑都不考虑。
  在他脑中已根深抵固的存着一种想法,那就是唯有带雪儿回去,她未来才有幸福可言;人家不是说:感情可在婚后培养吗?再说劳伦斯先生有着文质彬彬的外表,成熟的气质,他相信雪儿是看错人了。
  “好吧!那我打个盹,到了机场再叫我。”
  连续逃了两天没好好睡过,现在既然被逮了,总得补个眠吧!至少要为未来蓄好精神,再筹划下一次的逃亡计划。
  仰头躺在椅背上,她满脑子竟然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那个肇事的臭男人不知不觉中又浮上她心间,讨厌!
  今天的手气还真不是普通的背!
  第二章
  一天搭了两次飞机,还真是将雪儿给累坏了,到了家门口,她依然浑然不知地睡在车内,只是梦中杂乱的情境一一浮现,使她睡得并不安稳。
  “小姐,到了。”
  铁男回过头,对躺在后车座的雪儿喊了声。
  雪儿咕哝了声,翻过身再度沉睡。
  铁男摇摇头,轻拍了雪儿,“小姐, 回家了,赶快进去吧!太太还有劳伦斯先生都在里而等着你。”
  “烦!”雪儿挥掉铁男的手。
  “小姐——”
  “你烦不烦呀!我又没耳聋,听得见。”雪儿倏地挺起身坐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一副不耐样。
  “你没睡着?”铁男脸上呈现被骗的无辜状。
  “睡着也被你的j婆给吵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她再次看向那幢她住了二十年的别墅,在那儿过去是充满了甜蜜,然这份甜美却在五年前潘蜜进门后就变了。
  还记得潘蜜刚进门时一副小媳妇的可怜模样,老是在爹地向前诉说着她的委屈。天知道,谁敢欺负她,她没期负人已经是够神奇了。
  还好爹地了解雪儿,知道她并不是个会耍大小姐脾气的女孩儿,也因此一直安慰潘蜜笑她多心了,潘蜜见苦r计不成,就展开了最恶毒的计划,谋杀她!
  雪儿笑了,她早就对这邪气的女人提高了百分之百的警戒心,哪里还有让她得逞的机会!
  当初她就忧才大她五岁的潘蜜怎会嫁一个年龄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最后雪儿终于知道潘蜜这么做全是为了钱。那时她想,一向精明的父亲怎看不出潘蜜的野心,后来她才知道自已错了,原来爹地什么都知道,也因此铸成雪儿今天这种被困的局面。
  爹地呀爹地!你真把雪儿给害惨了。
  “劳伦斯也在里面?”
  她皱紧柳叶般的细肩、敌视的眼光看向已拉下窗市的屋内。
  雪儿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此刻一定又坐在爹地生前最爱的那张太师椅上,那把椅子是爹地一位中国朋友送他的,二十年来他视如珍宝般地珍惜着。
  那个劳伦斯凭什么坐在那把椅子上,好像已占为已有似的,每次来都不忘用他那臭死人的p股亵渎爹地的宝贝。
  “从你昨天离开后,劳伦斯先生就一直待在这儿。”铁男解释。
  “多事!”
  雪儿对屋里瞟了眼,嗤之以鼻。
  “他是关心你。”
  “关心我?他是关心我的钱。”她y郁的表情中满是不屑,好个伪君子!
  “钱?”铁男质疑,“钱”这玩意儿不是劳伦斯最多的吗?怎可能还把主意还打在小姐身上,况且老爷生前并未留下半分财产给小姐呀!
  “反正你不懂,以后你就会知道了。”雪儿捂住嘴,她忘了铁男g本不知内情,而且为了他的安全,她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付伦斯和潘蜜居心叵测、心狠手辣,并不知道她已知道他们的秘密,否则她想再逃出摩掌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铁男蹙眉不解,“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雪儿最近老做些出人意表的事,该不会她知道或发现了什人内情吧!为什么她又不肯告诉他,让他与她一块分担,该不会是不信任他吧?
  “没有,你别多心。”
  “小姐,如果你心里真有什么苦衷,可以说给我听,虽然我拿的是夫人的薪水,但还是会为你的安危利益着想。”
  铁男说的是实话,他的父亲当年就是费家的忠仆,而他也是自幼在费家长大,对费家有着一份难以磨灭的感情。即使老主人不在,但他依然会尽全心照顾老爷的遗孤。
  “我知道,雪儿怎会不了解你呢?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他愈是关心自己,雪儿就愈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凭铁男的火爆性子,一定会将劳伦斯打成残废,而他以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好吧!或许是我多心了。那快进去吧!夫人虽不是你亲生母亲,但名义上终究是你的继母,甚于礼貌去问候她一声也是应该的,说不定她是真心对你的。”
  对于铁男的话,雪儿虽知离事实太远,但她也不予置评,就让事实证明一切。
  那个女人会真心对她,等着天下红雨吧!
  下了车,她缓步走进了屋内,就在门口处她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豁出去地撞开了门,眼前正是那对狗男女!
  “雪儿,你果然回来了,我还以为是铁男在电话里骗我的呢!”潘蜜一看见雪儿,立即换上一张望脸,快步迎上。
  “雪儿,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为什么不说一的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想去纽约那个大都市玩玩可以告诉我,我用专机送你去呀!”
  劳伦斯也前来c一脚,用他自以为柔得不得了的声音说着。
  “那你去不去?”雪儿故意问道。
  “当然,我得保护你。”他以非常认真的表情回答。
  “是哦!你不怕年纪大了,坐上飞机后半途心脏病发一命呜呼!到时候命没了,铁也空了。”
  雪儿毫无掩饰的讥讽在她消丽的脸上清晰可见。
  他自以为还有几个臭钱,企图绑她一生?别傻了,她就是死也不让他们两个的诡计得逞。
  “雪儿,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对劳伦斯说话,他是你的未婚夫呀!”潘蜜听不过去,也出口斥责雪儿几句。
  “未婚大是你们在说的,我可没承认。”
  “雪儿!”潘蜜一改其温柔的语气,怒声厉喝。
  如果不是这丫头片子还有利用价值,她才懒得给她好脸色看!
  “算了,我已不是三岁孩子,有自主权、选择权,别我做我讨厌的事。”此话一出,他立即挨了潘蜜的一个耳刮子。
  “你打我?”
  雪儿怒目以对绝美的脸庞漾满了悦,“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母亲。”
  “世界上有卖女求荣的母亲吗?”她扬眉笑的又贼又恨。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要你嫁给劳伦斯有什么不好,虽然他年级大了点儿,但事业有成,他的财富足以让你享受一辈子。”
  “是呀!那你嫁嘛!我想这是你求之不得的事。我好累,懒得理你们,警告你们别来吵我!还有,这巴掌我会讨回来的。”
  语毕,她头也不回的冲上楼,带着满腹的怨怼。
  “潘蜜,听她的口气,该不会知道了吧?”
  见她消失在楼梯口,劳伦斯才小声开口询问。
  “不太可能,我想她可能是常见我们一同进出,心生怀疑吧!”潘蜜咬咬唇,思虑了会儿。
  她与劳伦斯的关系向来隐密小心,况且老头子留下的遗书除了律师外就她瞧见过,雪儿不可能会知道的。
  “那我们是不是该保持点距离?”
  “你舍不得?”
  潘蜜有点口吐酸味,心头涩得很。
  “怎会,我舍不得的是你。”劳伦斯笑得馅媚,走近她欲伦点香
  “小心!隔墙有耳。”潘蜜的媚眼往楼上瞟了下。
  “那来这儿吧!”
  在劳伦斯的带领下,潘蜜跟着他快步走进隔壁空房;y欲的气味顿时溢满了整个空间。
  *** *** ***
  “寒森unclc,我都准备好了,今天咱们要去哪儿钓鱼呀!”
  乔姬小小的身上背了个大背包,里面装的全是些小型钓具。
  “杉翠潭。那里很漂亮,听说还有许多花草,你带相机了没?uncle可以帮你照相。”赛森着钓竿,扯着温柔的笑。
  “照相!我也要,我也要。”班一听见照像,连忙预约,别瞧他是个小男生,可是最会抢镜头的。
  “男生照什么相,真是的。”姐姐乔姬笑他。
  “我要送给爱咪呀!”
  “爱咪是谁?”赛森问着乔姬。
  “他的小女朋友啦!”乔姬手叉腰,没好气的说。
  “原来如此,有其父必有其子。”寒森调侃的眼神转向罗勃,揶揄看他。
  女人还真是祸水,那么小就会勾引男人!就连三岁的班也逃不出女人的魅力!他还真不得不佩服女人。
  “喂,别看我,我只投降于老婆的魅力中。”罗勃将钓具一古脑的扔进旅行车厢中,回过头解释。
  “是吗?别愈描愈黑了。”寒森跳上驾驶座,顺手将班抱上车,“乔姬跟爹地坐后而,咱们要出发罗!”
  “出发——”乔姬和班连声叫着,顿时空气溢满他俩欢乐的童稚歌声,一人快快乐乐的直驱“杉翠潭”。
  到达目的地时正值午后时分,阳光正烈,显现出加州应有的热情,尤其在这个初冬时节,更带给周遭一股温暖的气流,接触冰冷的潭面也就不觉得那么冷了。
  班小小的身躯率先跳下车,直嚷嚷着:“uncle,爹地快来看,好漂亮的地方,真的有花耶!”
  “傻瓜,uncle会骗我们吗?”乔姬敲了下班的脑筋。
  “来,把钓具搬出来吧!钓鱼首忌吵闹,你们办得到吗?”
  寒森将钓钩挂上虫饵,做得准备工作。
  “办得到。”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出。
  “那就一块来吧!大家排成一列。”
  寒森犹如一个指挥者,颈挂口哨,一声催促下大伙儿排排坐在潭边,由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教导着这两上小娃儿。
  待乔姬和班都手拿钓竿坐稳后,寒森才小声对他们说:“小心点儿,可别掉进潭叫。从现在开始不可以说话罗!”
  两个娃儿点点头,听话的噤声不语。
  罗勃摇摇头,附在寒森耳旁笑说:“你真有本事,把我两个孩子教导得那么听话,你要是不作爸爸还真是可惜了。” ,
  “你少拐弯抹角的劝我结婚,不结婚一样可以当个好爸爸。”
  他的目光盯着浮标,不以为然的驳回罗勃的好意。
  “你想认领小孩?”
  “有何不可?”
  “自己的不是更好?”罗勃讶异的问。
  “除非那女的不跟我争扶养权,不以此来要胁我结婚,甚至死缠着我不放。”微笑轻漾在寒森唇角,心底明白世界上没那么好的事。
  当然这社会里拜金的女人亦不在少数,拿巨金来交换的话她们或许会同意,但他不屑于这种利益交换,尤其是拿那么天真的孩子当赌注。
  “你在作梦,或许她们不要孩子,也不会舍弃你。”罗勃倒是懂得众女子的心声,像寒森这种轩昂超几的男人,是很难割舍的。
  寒森瞥了他一眼,含笑的眸中兴直一抹可恶的自觉,不打算说活的他将目光又调回了潭面。
  罗见他不再多言,也静止不语同样将注意力转移致他的钓竿上。
  久久,突然吹起了道狂风,吹走了寒森的帽子,这时两个大人才蓦然发现,乔姬和班两个小鬼已经头靠着头睡着了!
  “罗勃,这里风大,我们先抱他俩回车上吧!”寒森放下钓竿,抱起他们往车厢走去。
  “得回去了!好像快下雨了。”罗勃往天际一瞧,一大片乌云已罩于顶。“真是的,刚才天气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全变了!”
  “你先带他们回去,我再坐一会儿,茱蒂还在等着我的鱼下锅呢!”
  ”那你怎么回去?”
  “别担心,我自会想办法。”在寒森的帮忙下,很快地已将大部份的钓具搬回了车上,只留下少部份给寒森备用。
  “好吧!那我先回去,你也快点儿呀!待会儿我可不想看见一个落汤j。”罗勃幽他一默。爬上车启动油门,扬长而去。
  寒森仰首看了下那片依然逗留在那儿的乌云,心中突然y霾丛生,怎么搞的,那股他原以为已离他远去的沉闷感又回到了心里。
  是的,他是该再静—静。
  *** *** ***
  潘蜜出外参加州长夫人所招待的晚宴,费家的保镖几乎全护送潘蜜前往,只剩下铁男一人。
  帅呀!这真是个最佳机会。
  手拿一把爹地留下的枪,雪儿,偷偷的拾阶而下,她找到了铁男。
  这时他正在楼梯下的客厅中,一人玩着梭哈。
  “铁男,让我走。”雪儿突然在他背后出声。
  “为什么你一定要离开这个家?”铁男甩下手中的牌,蹙眉不解道。“是因为不愿嫁给劳伦斯?”
  “这只是原因之一,以后我会止你知道真正理由。”
  “现在不行?”
  “这问题你已问过好几次了,我不想再做解释,让我走。”
  雪儿现出手中的枪,表情坚决。
  “如果我不肯,你就要杀我?”铁男眯起眼,由起他一向自持的锐利冷静,直盯着那把可致命的武器。
  “你知道我下不了手。”雪儿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这是?”
  “我会自决。”看她那模样不像在说笑,因为在铁男印象中从没看见雪儿有像现在这么认真的表情。
  那表情像置死地而后生。
  “你不可以——”
  “那就让我走。”她紧抿着严肃的双唇,握着枪把的手关节因紧张而泛白,但绝无退缩。由铁男抽紧的脸色看来,她知道她已趋近成功了。
  “你当真非得离开这儿?离开这儿你要如何过生活?”
  “我已没有退路了。我相信我能活下去,当我再来这的时候,就是有能力对抗潘蜜和劳伦斯的时候。”
  铁男看了她好一会儿,倏然拔起腰际的枪!雪儿原以为他要对付的人是她,但没想到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当口,铁男已往自己的腿部s上一枪,单腿跪在地上!
  “铁男!你为什么?”瞪着他腿上血流如注的伤门,雪儿全身乏力,脚都软了!
  “别管我,你趁现在快走!”他深锁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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