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帅轻轻的用纸巾擦去李元明后背上的血迹,虽然很小心,但还是碰到了李元明的伤口,李元明疼的哼哈个不停。
林可一直站在一旁,这时走上前推开张得帅说:“你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一会伤口又该被你弄出血了。你走开,我来。”
林可接过张得帅手中的纸巾和热水杯,盯着伤口看了一会,才叹气的说:“咳,真对不起,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谢谢你,这个伤口……一定很痛吧。”
李元明面色惨白的转过头,看着林可勉强的笑了一下,“还行,能挺的住。”
“你把头扭过去吧,我帮你把后背上的血都先擦干净。”
不愧是女孩子心细,林可的动作慢而轻柔,娇嫩的小手擦在李元明的后背,不仅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倒是种享受。
我的脑海里又浮现起半年前自己刚入学的那个时候,记得林夕也曾这样的帮我擦过某个部位,呵呵,p股。想想半年里的一切,竟有一种事过镜迁的感觉,难道我已经老了?
我润了润喉咙,想到寒假里林可给我打过来的那个电话,我是不是应该向林可询问一下林夕最近的情况?哪怕我和林夕现在只是个普通校友,她这么突然休学我也应该关心一下情况吗。
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开口问向林可:“林可,你表姐最近怎么样,怎么没有来上学?”
林可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和面巾,转过头看着我。不知道林可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激动,她显然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我,却突然对旁边的张得帅说:“你那里还有面巾吗。”
张得帅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了,就这几张也是我勉强搞到手的。”
林可扭头询问的望向那帮地痞,地痞们也都摇摇头。
见这里的人都没有纸巾,我对着林可说:“你等着,我出去跟那帮警察要几张。”
我刚想转身出去,却听林可近乎咆哮的的我喊道:“用不着。”
所有的人都惊讶我看着林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喊的这么大声。我愕然的转过头,“那怎么办?不是没有纸巾了吗?”
林可想了想,然后站起身来,一使劲扯开了自己外衣的袖子。用热水冲洗了几下,又接着为李元明擦起伤口。
总算能让李元明安安稳稳的趴一会了,我也忘记了向林可继续询问林夕的情况,转过头对着张得帅说:“行了,现在要做的是把警局这件事给解决了。”
“是啊。”张得帅也点点头,“我看还是要咱们自己想办法,外边就亚宁一人帮咱照应,她也帮不上多大忙啊,咳……”
我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在上海所认识的朋友或者同学,但能帮到自己的却等于零。我也想到了林夕的爸爸林智然,上次不就是他解决的吗?可是……可是自己已经说过不想再和林夕扯上半点关系,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帮忙的。
张得帅显然也看穿了我的想法,苦笑了一下说:“算了,记过就记过吧,别开除就行。”
“呵呵……”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拉,我也只能苦笑的看着张得帅。
这些人,可能真正在乎学历的也只有我和张得帅两人了。先说那帮地痞,估计没几个是正在念书的,就算是念书,估计也是些三流学校,校方不会因为这点事情给他们任何处分。然后就是李元明和林可两人,他们的家庭情况,拿钱都能砸死人。
就像张得帅说的,记过就好,千万别开除。不过想到x大领导们平时的行为作风,估计我们两人还是凶多吉少,现在差的就是看看警察叔叔们什么时候才将我和张得帅打架的事情报告给校方,等待着最后判决了。
林可已经将李元明的伤口差不多清理完毕,把水杯和扯下的衣袖放在旁边,又重新替李元明整理好上衣,那体贴的动作,竟然让我觉得林可她就应该如此。
也许这才是林可的本性吧。
林可又用剩下的热水将自己手上的血迹清洗下去,注意到了我和张得帅仍然一直站在旁边,转过头说:“你们俩站在这里干什么?”
林可的语气冰冷,表情僵硬,与先前的体贴入微判若两人。女人的转变还真是快,我无奈的说:“警察局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们俩还能站哪?”
林可的目光在我和张得帅两人间不断游走,似在窥探我们的内心,“我知道,你们是怕学校给你们开除?不要期望我大伯会来救你们,他现在和表姐在国外,我也没有办法再向上次那样把你们都弄出去了。”
“林夕?你是说林夕现在在国外?”我抓住了林可话中的一丝苗头,急切的追问。
听到我询问起林夕的情况,林可满脸的不屑,“我表姐在国外怎么样,这和你关系吗?还是想着怎么出去吧。”
“是,是。”我被林可的态度弄的很是尴尬,赶紧拉着张得帅站到一旁,仔细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出去。
其实这完全就是在做做样子,能够想到的办法我和张得帅都已经想的差不多了,只是我不想在林可面前表现的那么无能。好像自己从来就没独立解决过一件事情,差不多都是要别人帮忙,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样无能了。
我心里嘀咕,默默无语,倒是张得帅先开口说:“喂,小星,你刚才听见了没有?林夕现在在国外?”
看到张得帅表情严肃的盯着自己,我慢慢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有钱人家的事,谁说的准,说不定是嫌x大垃圾,跑去国外留学了。”
张得帅还是一脸的不信,“不可能,我总觉得事情没想的那么简单。”
不简单又怎么样,简单又怎么样,我和林夕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想起林夕以前的种种,我突然发现自己在林夕面前一直都是自卑着的。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林夕念念不忘,我还是深爱着她,只是林夕的一切太优秀,优秀到让我无法面对。我和林夕的分手是我一手造成的,原来是我在逃避,逃避林夕身上优秀的光芒……原来我竟是这么一个懦弱的人,懦弱到让我无法接受!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中对自己满是鄙夷,我现在很想跑到林夕的身边,对她说我爱她,可……真的还可以这样吗?我并不是上帝,生活里的一切并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而且林夕现在还身在国外,呵,我想我一辈子都没机会出国,生活的一切,是那么的残忍。
“小星,帅子,你们俩过来。”李元明抬起手,虚弱的声音招呼着我和张得帅两人过去。
我和张得帅走到长椅旁边,我半跪在一旁,好让李元明能趴在椅子上直视着我,不用费力的抬起头。
李元明先是对我笑了一下,示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然后慢慢的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一张名片,说:“你按照这个号码打过去,咱们都可以没事的。”
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很普通,背面印着个岳南山的名字。我不知道岳南山是谁,但李元明既然说了这个人能帮上我们的忙,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由于自己的手机被没收,我借着警局的坐机拨了过去,话机里传来了一名中年男性的声音。
“请问您就是岳南山吗?您好,我是叫杨小星,是李元明的朋友。”
听完我的介绍,电话里的中年男人笑着说:“呵呵,是元明的朋友啊,怎么,他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事情是这样的。”我赶紧解释说:“因为一点点误会,我和李元明在一间酒吧里……”
我尽量将整件事情解释成普通的意气用事,并不是聚众斗殴,又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和李元明身上的伤口,需要马上治疗。
中年人沉默了一下,粗重的喘息声似在考虑着什么,“好吧,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大概是打完电话后的三十多分钟,一个警察走过来告诉我们可以出去了,而且还保证不会有任何记录。没想到那个叫岳南山的人这么有本事,还未见他亲自到来就已经把惺虑槎几饩隽耍溃虾5木觳谎怯谝桓龆流商人,都精明的很,没有任何好处他们是不会轻易就把我们这么放走的。课艺鲎爬钤鞒鋈ィ从钟幸桓鼍熳吖蠢棺∥颐牵案詹旁朗榧谴虻牡缁埃媚忝窃诰掷锏纫换幔砩瞎础!
我不知道岳书记是谁,但想应该就是接过电话的那个中年人,岳南山。
李元明听到警察嘴里的岳书记时,拉了拉我和张得帅胳膊,又让我们扶着他坐了回去。此时里警局里的那帮地痞和林可已经走了,只有我和张得帅还有李元明坐在那张长椅上。
想到一直还在外面为我们忙乎的康亚宁,我对着张得帅说:“帅子,你就不用在这里等了,先出去,给亚宁打个电话,告诉她咱都没事了,让她别着急了。”
“诶,好。”张得帅对我点了点头,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警局外面。不过没一会的时间又从外面跑回来问:“你一个人带着李元明能行吗?要是不用我了,我打算去a大一趟。”
白白这么折腾了一天,康亚宁受的惊吓应该不少,张得帅亲自去见一面也好。我理解的对着张得帅说:“你是应该去见亚宁一面,顺便给她买个花什么的。这边没事,有我呢,一会咱把人等到了,我就回x大,你先走吧。”
张得帅还是不放心的看了李元明一眼,李元明也说张得帅应该亲自去a大一趟。
张得帅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两人,说:“那我就去a大了,其实我现在不应该就这么自己离开,不过我就是怕亚宁担心。”
我站起来把张得帅推到门口,“你走吧,婆婆妈妈的,越来越没男人样了。”
张得帅走后我又坐回长椅,刚想向李元明了解一下那个叫岳南山的中年人,发现李元明已经斜靠在墙角睡去。我轻轻的把李元明身子放平,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李元明的身上,看到李元明熟睡的面孔,知道自己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还钱容易还情难,我感慨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警察,告诉我岳书记来了,就在门口等着我们。
李元明的伤口流血太多,刚刚才睡上了这么一会我实在是不忍心把他叫醒,就自己一人先走到警局外厅。意外的,在一名中年人的旁边,我竟然看见了岳月。
岳月的出现让我很是惊讶,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能在这里看到她。
我走到岳月的身边,刚想开口,却见岳月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说话。再看她旁边的中年人,正和某位像似警局领导的人物在交谈,乱七八糟的寒暄我倒不甚在意,无非就是一些家常,还有对我和李元明的惩罚结果,过场似的批评一顿,不会在警局留下任何记录。
我和岳月俩人面对面,眼对眼的互相看着,碍于岳月旁边的中年人,我们俩谁也没有开口。到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的问道:“岳月,你怎么来了这里?”
听到我的开口询问,中年人也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我也有机会能正面打量这个可能是岳南山的中年人。不错,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很有中年人的男性魅力,成熟稳重,而且还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当然,他看起来还是很和蔼的。
在我打量中年人的时候,中年人也同样打量着我,但却没有对我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去仍然和他旁边的那个警局领导闲聊。
岳月没想到我能主动开口说话,她倒似对旁边的中年人很忌惮,在一个中年人看不到的角度对我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岳月,在这个中年人的面前竟乖巧的像只小猫。我仍然表情正常的看着岳月,可不敢把内心的想法表现在脸上,要是岳月知道我把她比喻成一只乖巧的小猫,呵呵,我估计事后这会对我的r体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
中年人总算解决完了他那边的事情,径直走向最里面关押我和李元明的房间,向房间里看了一眼,然后对我招招手,让我过去帮忙。
中年人总算开口对我说话了,声音很平和:“来,你就是杨小星吧,帮我把元明扶上车。”
无论我和那个中年人再怎么小心,也还是弄醒了睡梦中的李元明,李元明睁开眼看了我和那个中年人一眼,然后转过头对着那个中年人轻声的说:“岳叔叔,你来了。”
“嗯。”中年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我现在可以肯定他就是曾和我通话的岳南山了,只是我还不清楚他和岳月是什么关系。我有很多次都想开口向李元明和岳月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但岳月却一直在旁边避着岳南山让我不要开口。
总算把李元明扶上车,是辆很普通的a6。在中年人的安排下,李元明和岳月坐在后排,我坐在前排,岳南山开车。
车内平静了十多分钟,车子驶出了警察具的那条巷子。岳南山才最先开口说:“也就是前几天,我才在岳月口中知道了你这个人,当然,还有张得帅和康亚宁他们两个……你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吧?”
我当然知道岳南山在对我说话,想到警局里面每位警察都对他客气的态度,还称之为岳书记,我想他在政府的职位一定不低。
我回答的说:“是的,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然后又问出心里的疑问:“您就是岳南山岳叔叔吧?不知道您和岳月是……”
“我就是岳南山,也是岳月的父亲……”然后停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岳月现在休学呢吧?我打算明天让她去x大旁听,手续已经办好了。”
这下我更是惊呆了,不由得低呼一声,“什么?让岳月来x大旁听?”
岳南山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就连岳月也同样保持着沉默,车子里又是一阵冷场。
我估计岳南山现在应该很生气,至少他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平静。身为政府官员,竟然要去警察局里领人,这无论是对他的个人还是工作,都会有着很大的影响。自己能这么顺利的从警局了出来,我想大部分还是因为李元明的缘故吧,看来岳南山和李元明的父母应该是交情不浅。
李元明又倒在后座上沉沉睡去,想到他后背的伤口,我转过头对着岳南山说:“岳叔叔,我想我们应该先去趟医院,李元明身上有伤,刚才在警局里一直都没有得到包扎。”
“哦?”岳南山皱了皱眉,“怎么受的伤?”
我黯然的埋下头,低声了自嘲了一句,“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李元明他认识了我这个混帐朋友呗。”
“元明不是应该恨你的吗?”
岳南山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我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呵……”岳南山微微笑笑,又突然闭口不语。
他们这些上等人的思维方式我想自己永远也理解不了,而且自己也没必要在岳南山的面前故做姿态的去表现些什么。当官的政府高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练打拼,人生阅历哪是自己这个r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所能比的,现在最好的一种方式就是同样沉默。
我发现自己在第一眼看到岳南山的时候就对这个中年人有一种偏见,按照我和岳月的关系,我应该把岳南山当作长辈来尊敬,可是……我想主要的原因是岳南山的职位,历来就对当官的没什么好感,而且自己和岳月纯洁的友谊,经过岳南山这么一参合,我倒像变的有些爱慕虚荣了。我想岳月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林夕,虽然我不会爱她,但我同样会在岳月面前抬不起头,她太优秀了!
林夕、林可和岳月,这里当然不包括康亚宁,这三个女性多多少少的跟自己有着某些特殊的关系,而且都很微妙。我想徐志摩的爱情故事都要来得比自己美丽,至少他们的身份都是平等的,而自己,除了自暴自弃或者乱发脾气,我想自己除此之外应该是一无事处了。
岳南山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岳月跑去挂号,我和岳南山俩人搀扶着把李元明送到了外伤部。看到岳月拿着赶办的治疗卡跑了过来,医院里刺鼻的药水味我实在忍受不了,有岳月和岳南山在这里照顾李元明,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帮上忙的了,我想现在就离开。
李元明坐在走廊处医院为病人提供休息的塑料椅上,我走过去掀开李元明后背的上衣,血y已经凝结了。李元明对我笑了笑,虽然同样苍白无力,但睡了这么一会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这样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岳南山看明了我的心意,还未等我开口告别,就对我说:“你去医院外边的停车场等我,一会我送你回去。”
我刚想拒绝,可是岳南山已经扶着李元明走进了治疗室,留下我和岳月站在走廊。
今天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我哭丧个脸,看着岳月说:“刚才一直没机会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和李元明在警局,哦,对了,怎么想到去我们x大旁听?”
“嘿嘿,嘿嘿。”岳月对着我神秘一笑,“学长大人,还是等学妹我明天再告诉你吧,我先进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哦,好。”
岳月进到里面的治疗室后的几分钟,岳南山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面带笑容,而且竟笑的很愉快。
岳南山越是这样让人难以琢磨,越是让我感到战战兢兢。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像他这种年龄的中年人还会笑的这么开心,中年人,尤其是有身份的中年人,他们都应该是风雷雨动而不着色的。
说到岳南山的在政府里真正职位,我模糊的只有三个概念,市委书记,党委书记,政法委书记。这些都是在电视上道听途说来的名称,我不太清楚都究竟代表着什么,但应该很嚣张了吧,最少在上海警察局里光凭几句话就能把人领走,这份本事就是连林夕的父亲林智然也无法比拟。
我忽然间产生这样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岳月成为我的女朋友,那是不是说我的身份会借此提升一个等级,然后可以和林夕站在同一等级对话?可是才想了一下,我就迅速将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挥散出去,吃女人饭,呵,自己倒不想变的这么没骨气。
确实,现在这社会虽然尊严不值几张人民币,但至少能让我活的自在,活的舒服,不用像条哈巴狗似的还要摇尾乞怜。
看到岳南山走了过来,我心中充满了好奇,问道:“岳叔叔,你笑什么?”
岳南山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嘴角仍然保留着刚才的笑意,回答我说:“你知道吗,小月竟然会对我撒娇,让我不要难为你,而且还说好晚上要亲自下厨给我做个煎蛋。”
岳月也会撒娇?我真的不敢相信,但岳南山说的有板有眼,想到岳月也会有她小鸟伊人的样子……呵,我拼命忍住了笑。
我和岳南山两人来到医院外的停车处,岳南山开车,我仍然坐在前面。
汽车行驶在通往x大的路上,已经是夜了,道路旁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配合着其他商店的装饰灯,红红绿绿的着实惹眼。夜色中的上海就像个妖媚的女人,挑动着所有人的欲望,当然,这里指的是男性。
岳南山单开车,腾出来的另一只手点燃了一只烟,刚想放在嘴里,却转过头来问我:“我吸烟你不介意吧?”
我连连摆手,不知道这有什么让我介意的,“您抽吧,怎么说您也累了一天,抽烟是种很好的放松方式。”
“呵。”岳南山轻轻的抖落着烟灰,“岳月的母亲是从来都不让我抽烟的。”
“是吗?呵呵,我想岳阿姨应该很美丽。”
这我完全是发至内心的感叹,并不存在着任何讨好的意思。
记得我的母亲曾经这样评价我的父亲,一个顽固不会变通的穷书生。虽然自己不是个太恋家的人,但从小受我父亲的熏陶,我也还是多多少少的养成了一些臭脾气,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更不会向人溜虚拍马。所以,那是我真心的称赞岳月母亲的美丽,虽然我从未见过。
岳南山没想到我会称赞岳月的母亲,愣了一下,“怎么会这么说?”
“其实吗,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我说出我了我内心的想法,“岳叔叔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男人,呵,我想年轻的时候应该会有许多漂亮的阿姨追求叔叔吧,所以我想能让叔叔娶回家的人,也一定会是最优秀,哈哈……”
岳南山为我的评价感到好笑,“如果被小月的妈妈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想我今天晚上又一定会睡客厅。”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男人的大忌,花心。”
“花心?呵呵……”这个名词更深一层的含义还不在自己的理解之内,我无所谓的笑笑。
这时候岳南山表情变的严肃,说:“比如某个x大的大学生……”
知道岳南山是意有所指,我有点哭笑不得。虽然我和林夕的爱情是失败的,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人觉得花心。我承认,和林可的一夜情是自己的欲望做怂,可也应该得到理解啊。我不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还能在那种情况下坐怀不乱,除非他的生理上存在着某种缺陷。
岳南山见我半天没有动静,瞪了我一眼,“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比如你和林夕或者和小月的事情。”
我盘算着自己是否应该将所有事情告诉给岳南山,也许他还会告诉给岳月,然后岳月也可能会因此而对我死心,但是这样真的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我怕岳月会伤心。
总算鼓足勇气去迎接窗外的阳光,我不想她在因为我而再次禁锢自己的一切,我怕。
开着车,岳南山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姿态惬意。我从他淡然的表情上看不到任何的波澜,我无法猜测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究竟是否要向岳南山坦白?我坐在车里,一直翻来覆去的思考,思考得自己焦头滥额,精神崩溃。或者我可以委婉的诉说一切,比如说自己也是爱岳月的,只是无法忘记林夕,也许这会让岳月不太伤心,再或者……
我假装平静的看着车窗外来回的车辆,但岳南山毕竟是魔高一丈,拍了拍我晃动的左腿说:“你不用紧张,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吧,这只是我们两个男人间的谈话,我不会告诉给岳月的。”
“我……”
岳南山的声音很淳厚,让我觉得塌实,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将一切都毫无掩饰的告诉给岳南山,并且说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我爱的是林夕,只是把岳月当成一个很好的朋友。
说完一切,我心里瞬间舒畅了起来,一直被压着的感觉,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还真是孩子啊。”岳南山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感慨,好象勾起了他的许多回忆,“记得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那时候最向往的就是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可你能说这就是爱吗?我知道你对林夕和岳月的感觉,还有你对林可造成的伤害,但你不用解释。我没有见过林夕,只是在小月的口中听过一些你和她的事情,我想林夕一定很漂亮吧。”
林夕可是x大的校花,又是个不大不小的明星,漂亮是当然的。我脑海里浮现林夕靓丽的容颜,点了点头说:“是的,林夕很漂亮。”
岳南山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那就是了,你所谓的爱,也只不过是年轻的一种感觉,追求浪漫,讨厌平凡。你说你只是把岳月当成朋友,但你内心的最深处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我……”
我真的只是把岳月当成普通的朋友吗?也许我有一点点的感觉吧。但我真的只是对岳月只有一点点感觉那么简单的吗?也许……
我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岳南山将我送到x大的提议。我不得不承认,岳南山是对的,原来自己一直在对岳月刻意的逃避,而且这种逃避的感觉已经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或者说,这是另一种变相的爱。
我突然间变的很烦躁,让岳南山迅速停车在路边,自己像见了鬼似的逃下车。
我要离开他,离开一个能将我剥蚀得体无完肤的人。
回到x大的寝室,张得帅正蹲在地上用小电炉下泡面,这让我很是惊奇,平时下面弄饭这事可都是我主动张罗的。要说张得帅,宁愿空肚子饿着都不会伸手动那么一下。
还记得有一次,张得帅就坐在沙发瞪着眼前的矿泉水瓶发呆,我问他干什么呢,他说他渴,我又问他眼前有水为什么不喝,张得帅的回答让我当时就为之昏倒,张得帅说,还点抬手,累。
所以我虽然也懒,但与张得帅一比较,自己就显得勤快多了。
张得帅听到我开门的动静随便回头看了一眼,拿着下面的筷子比划着我,“小星你先呆会,晚饭马上好。”
我把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走到张得帅旁边,哟,普通的泡面里还放着几根绿油油的小白菜。
“你弄的?”
张得帅不无自豪的说:“咋样,看着都有食欲吧,来,来,你先坐沙发上等一会,马上就好。”
我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张得帅把面分成两份,装在我们俩的不锈钢饭盆里,然后又讨好似的为我摆好筷子。
张得帅今天的表现这么出奇,我估计他一定有事要求我,“说吧,是皇怯肿鍪裁纯餍氖铝耍俊?“没,没,就是……”张得帅是蹲在小茶几的另一面的,这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本来就显得有些狡诈的脸上利马换上一副虚伪的笑容,像极了封建主义时代的奴才。
我也懒得搭理他,低头吃面。可张得帅却不乐意了,抢过我手中的筷子,“喂,你怎么不接着问啊,问是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对你说。”
“我刚才不是问你了吗,是你不说。”
“靠!”
张得帅连我的饭盆都抢了过去,放到了茶几另一边的地方,打算以食物来引诱我。反正饭盆里的面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也不在乎喝那几口汤,知道张得帅一定有事要求我,我就是不问他,给套我就钻,我哪有那么傻。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张得帅,果然,张得帅起初还假装低头吃面,可没几分钟过去就忍不住了,“喂,你怎么就不配合一下。”
我故做不解的问:“配合什么?”
张得帅把手上的筷子放到一边,坐到我旁边凑过头来说:“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你说?”
“那说吧,有什么事情是要向组织交代的。”
“嘿嘿,就知道兄弟你够意思。今天我过去亚宁那边,跟她说了咱们事,让她放心……跟她闲聊的时候知道下个月的月初是亚宁的生日,我就想吧,做点什么特殊又有意义的事。”
“什么叫特殊有意义的事?”注意到了张得帅话里的套,我要先问清楚再钻,免得这一套就把我套死。
“我就打算开家小店,卖点小装饰品什么的,这样亚宁也不用再去打工了,我们俩来个自力更生。”
我也有些动心了,康亚宁的家境不算太好,真要像张得帅说的能开家小店,那绝对能为康亚宁在生活上有不少的帮助。我对着张得帅问,想仔细询问一下开店的事情。
“有计划了没?”
“有,而且今天下午我还出去转了一圈,可是吧……”张得帅看了我一眼,又有些忸怩的低下头,“可是没钱啊。”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伟大到让张得帅产生了自力更生的念头。自力更生,四个字却包含着许多在书本上无法学到的东西,我们现代的大学生缺少的也正是这个。
我欣慰的看着张得帅,就是长辈教训小辈的那种眼神。
我玩味的说:“得帅啊,你总算长大了。”
在我的戏谑下,张得帅有些羞恼成怒。“喂,我可是在正正经经的在和你讨论开店的事情,是兄弟的你就帮个忙。”
“那大概需要多少钱?”
张得帅粗略的算了一下,“大概十万吧。”
十万?呵……
“帅子,你一个月的生活费多少?”
“三千左右吧,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是。”我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吗?”
“五百吧。”
“那就对了,你一个月三千的人都拿不出来钱,我一个月五百的就更拿不出来钱了。”
张得帅想法还是太过单纯,就怕他自力可以,但却不能更生。要在上海开店,无论规模的大小都绝对不止十万这个价,这里还不包括卫生许可,办照经营等乌七杂八的事情。
张得帅明白我的家境不如他,而且也可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单纯,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们俩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想到了李元明的事情,张得帅问:“我从警局走了以后,你和李元明是怎么出来的?”
我只是简单几句就敷衍了张得帅,因为岳南山的名字让我很逃避。张得帅并不清楚岳南山和岳月的关系,我也不想让他清楚,还未等张得帅接着问下去,我就说我困了,要去睡觉。
走到自己卧室的门口,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转过头来说:“对了,岳月明天就可能来x大旁听。”
不理会张得帅脸上诧异的表情,我关门睡觉。
第二天上午我有节主修,果然在教室里看到岳月,但那已经是上课以后。岳月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是个很不显眼的地方,而且本来直顺顺的长发也变得像个j窝似的盖在脑袋上,让我一时没有留意到她。
大学的课堂就是这样,偶尔多出的人头或缺席是司空见惯的,也许四年里同在一个教室里的人,你可能连对方的名字都不一定知道……谁让我们是大学生呢。
下课后,我坐在原位上一动没动,岳月也一样。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才走到岳月的旁边,看见她正拿着圆珠笔在自己的笔记上画着授课时的教室。
“哟,画的很不错吗。”
我赞赏了一句,虽然只是个大概的模样,但我还是能够看的出来,整个画面都在突出一个男学生的背影,我想那应该就是我。
岳月小心翼翼的将整张画纸撕了下来,折成一只纸鹤的样子,送给我。
我接过那只纸鹤,别在上衣的领口,像个蝴蝶结似的成了衣着的点缀,虽然样子很傻。
我又同样赞赏了一句,“很可爱。”
“是在说我吗?”
“不,我在说那张纸鹤。你的3008年的超现代头型让我很不适应。”
岳月咬着下齿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午饭呢?”
我替岳月收拾好她课桌上的笔记,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得到美女的要求,那是男人的一种荣幸,请这位美丽小姐走在我的前面。”
我带着岳月来到x大的学生食堂,由于我在x大的朋友不是太多,所以倒也不必去理会别人望过来的目光。岳月的头型太惹眼了。
我先让岳月占好位置,自己拿着饭票去厨房的窗口要了几样简单的小炒。虽然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而且味道也一般,但岳月吃的还是津津有味,颇有些风卷残云的架势。
“怎么不吃?”岳月抬起头问我。
“你吃饭的样子太可爱了,秀色可餐。”
刚才一直在观察岳月吃饭的那样,自己碗里的米饭却没动几口。
对学校食堂的厨艺是不能抱有太大希望的,随便扒了几口,我就又放下了筷子。
岳月总算解决了自己碗里的一大半米饭,那似乎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拍了拍自己有些发涨的小肚,一脸意尤未尽的样子。
“我从来都没有吃的这么饱。”
“是吗,我不知道这里的饭菜有什么特别的。”
岳月摇了摇头,狡黠的笑了一下,“因为这顿午饭并不需要我花费一分钱。”
解决完肚子,岳月缠着我要带她熟悉一下x大的环境。其实岳月之前已经来过x大很多次了,我认为没有这必要,但岳月却以学妹的身份挖苦我说不照顾新人。
呵,照顾就照顾吧。
我又带着岳月在x大的几个主要地方转了一圈,图书馆,实验室,篮球管,足球场。当我和岳月走到女生寝楼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往日和林夕生活的种种又浮现在眼前。我曾经以为自己会和林夕一起度过美好的大学生活,然后一起工作,结婚,或者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没想到一切却都只成了回忆。
岳月站到了我的面前,大有深意的看着我发笑,我觉得浑身别扭。
我收拾起失落的情绪赶紧把岳月推到一旁,“喂,你别像个花痴似的看着我好不。”
“嘿嘿……某人可能一脑色色的念头,在看着女生寝室意y呢。”
我知道岳月误会了,向她指了指我以前住过的444寝。
“看到那个窗户了吗,刚入学的时候,我就住在那里。”
“什么?你住女寝。”
岳月一脸的不可置信,以为我在骗她。
“呵,走吧,如果你这个旁听生选择的课程跟我一样的话,那么我下午应该还有节摄影课。”
可能是我曾经住过女寝的事情让岳月太过惊讶,我向前走出女寝区的时候岳月也没有跟来。
我站在原地转过头等她,岳月总算一路小跑的追到我的旁边。气喘吁吁的半蹲在地上,拉着我的衣袖死也不肯放手。
岳月说:“杨小星,你今天要是不把你住女寝的事情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
“好,好,好,你先把手松开。”
我和岳月走进x大摄影的授课室,我边走边聊的将自己和林夕的一些事情告诉给岳月。我和林夕的相识,林夕踢在我p股上的一脚,还有我为林夕硬挨的那几刀。
岳月一直默默的听着,这是我第一次在岳月面前这么详细的讲述自己和林夕的事情,虽然经过岳南山的那一番话后,自己已经慢慢的开始接受岳月,但我还是不想对她隐瞒什么,包括自己对林夕的感受。
当我讲到帮助林夕参加明星志愿的时候,那个可爱的摄影老头已经走进了教室,我无奈的耸耸肩,告诉岳月其他的事情只能等下课后再讲给她听。
那可爱的老头仍然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讲述自己对生命的感悟,对美丽的诠释,乃至对整个世界和平观的个人看法,但他就是对怎样处理好摄影时光线明暗的问题支字不提。
我被这个老头打败了,我想不到下课铃声结束的时候他是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名教师。x大的选修课是不算在学分之内的,所以除了对这个老头的讲课方式有点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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