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的季节来的晚,那些还没有长出叶子的树枝如同是□□的,西垂的日光一条条光线极容易就穿透,如此,那些枝条越发地显得黑暗,但是,看上去确是无限美好。
陈汐把座椅放倒一些,可以让易姚半躺着。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煞白,虚弱无力地闭着眼睛。
他不敢开得太快,虽然他想把易姚早点送到家,让她可以躺在床上,好好地睡。
等红灯的时候,他看着似乎睡着了的易姚,有一点点心疼,在心里想:看样子,这流产是很伤人的,好在佟欣只生了一个孩子,从没有受过这样的辛苦。
中午,当易姚和陈汐从咖啡店出来,回到诊所的时候,史蒂芬医生正在给病人做手术,可刚才中断的面谈还需要完成。 一个年轻护士把他们又领进了小房间。
“我叫爱丽丝,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地陪着你,直到手术结束。” 爱丽丝甜甜地笑着。
“......” 易姚点点头,她没什么要说的,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所以,就仔细地听着,顺从诊所的安排,她相信,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了病人。
“最近一个月里,你有生病吗?有服用过药物吗?维生素不算!”爱丽丝问。
“没有,我最近没有生病,没有吃过什么药。”
“也没有服用过中药?”
易姚摇摇头, “也没有。”
“那很好。等一会手术的时候,我们会使用麻药,只是局部麻醉,你的意识是清醒的。 因为麻药的作用,所以你不会觉得疼,但是你会有感觉,疼痛的程度是这样的。” 爱丽丝拉起易姚的一只手,用牙签在易姚手背上轻轻地点了点。爱丽丝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你别紧张,我会陪着你,就像现在这样跟你说话。”
手术的时间并不长,约20分钟,然后,爱丽丝小心翼翼地扶着面容苍白的易姚回到候诊室,把她轻轻地放到沙发上,并给她盖上毯子,接着端来一大杯牛奶。
终于到家了。
当陈汐把车停在车道上时,易姚想早晨离开的时候,我的宝宝还在,现在没有了,她不自觉地把手放到小腹处,暗自伤感。
陈汐搀扶着易姚,一直把她放到床上,说, “你睡一会儿,我没事,等等再走,先去给你煮碗粥,好人做到底吧。”
陈汐打量着易姚的房间,这哪里是什么卧室,房门外就是厨房,叮叮咚咚地,有人在做饭,这如何休息得好!
他出来,带上门,到厨房里,打算煮粥。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女人在厨房里做饭。
“你是。。。” 房东太太一边切菜一边睨一眼陈汐一边问, “易姚租房子的时候说是一个人住哦。”
陈汐笑了笑,他的笑容迷人美好。他心里想: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住这里,这样的连餐厅都租出去的房子,里面至少住了十个人。
于是他说:“你是易姚的房东吧! 易姚交了几个月房租啊?”
“首尾俩月。”
陈汐点点头, “恩,房东太太,你看啊,易姚病了,而且病得挺重的。 ”
“我白天要上班的,晚上看孩子,我不可能帮你照顾病人的。 ” 房东太太抢话说。
陈汐的脸上依然是笑容迷人,说: “没错,易姚需要人照顾,既然你不能帮忙照看,可我又不能住在这里照顾她。 ” 陈汐停了下来,看着房东太太, “你看这样可好,这个月,虽然她只住一周,算了。她明天就搬走,你把另一个月的房租退给她。 为了补偿,我会尽快给你再找一个房客。怎样? 下面三个星期, 你这么个由餐厅改成的房间可是租了两遍啊!”
”啊?。。。啊!。。。哦。。。” 房东太太的眼睛向上瞟了瞟,停下了手里的活,望着陈汐,眼睛里闪动着占了便宜的光芒,她在心里迅速地盘算,弄个病人在家里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还不知道她是什么病呢! 如果她因病而失了工作,那我的房租不就没着落了吗, 这样一想,另找一个房客,一间房,租二茬,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而且是他找,于是她便讨好卖乖地说: “你说啊,这租房子,哪有中途退的呢?! 但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对不对啊! 你可是认真地,会尽快给我找个房客?”
陈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的记事本,让房东太太写下电话和姓名,及租金数额。他认真地说:“明天,我会来帮易姚把东西搬走,你把房间拾一下,后天,我会带一个学生过来看房子。自然衔接,多好,你不仅不吃亏,还。。。你明白就好。”
房东太太笑眯眯地,满意地点着头。
陈汐端着食物进来,易姚正歪靠在床上,“睡了会儿,感觉好多了,我听见你在外面说话。”
陈汐把托盘放在易姚面前,说: “房东家今晚正好吃粥,我就讨要了一碗,房东太太说这汤是你昨晚煮好的,她帮着热过了,钱,这钱。。。 ” 陈汐指着托盘上一沓钱,说: “这钱是我让房东退你的房租。”
“退我房租?!” 易姚一脸疑惑。
陈汐轻松地说着, “我刚跟房东太太说好了,等会儿晚饭后,她会帮你拾东西,我看了看,你也没多少东西 ,也就是一点衣服吧。明天我带两个纸箱过来。。。”
“你是让我搬家?” 易姚忍不住问。
陈汐望着她点点头, “是的。你先吃点粥吧,你需要尽快恢复体力。 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才能恢复地快,可这里不合适养身体。”
“那我搬去哪里?” 易姚心里不安起来,谁不想住得舒服,那得要钱租啊。
“我明天再告诉你。你不要担心,等会儿好好睡觉。这就算是我这个假丈夫多给你的一点帮助吧。 ”
陈汐竟真的有点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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