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绝爱》第9-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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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谷内顿起火光,一池烈焰照天,犹如人间炼狱,凄厉的嚎叫穿心透肺。
  这使她再也无法接受,辽人大开杀戒,焚烧的是辽东边防八万余兵将啊。他们在用残忍的手段报复着,其实在傅雨桐看来根本就是眼前这男人不肯承认失败,更不会容忍战败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女人。她痛恨以及,不禁怒斥就算这些兵勇要杀,但幽州城内的老弱呢,他们是无辜的...她晶亮的双眸无畏的对视着男人,一字一顿的咬牙恨道你杀了他们会遭天谴...啊...她轻呼一声,颈后长发被人一把抓起。
  耶律烨缜手中紧扣的颈发,将雨桐拖身倾向谷中。
  她被这池灼烫的烟雾熏烤不禁抗拒。
  放心,我怎幺舍得杀你...他冷俊的脸上寒若冰霜,沉寂的黑眼睛平静的盯着悬身谷前的傅雨桐。焰火通天,熊熊燃烧。他一生征战,杀戮无数。不知染红了多少土地,所造几方生灵涂炭,又岂会在乎人怨天怒。耶律烨缜
  眉峰紧蹙,英俊的脸上一片萧刹,黑漆漆的双眸目视着满山谷火光将手中的人儿染个透彻。她细致的脸蛋雪白的衣衫,隐隐闪现惊艳的红,如同战争下血洗的精灵,清澈的双眸尽是仇恨。他仍旧那幺冷的让人畏惧,默道我为大辽开疆辟土,征战无数,又有何错...一役惨败毫无招架之力,他不会杀了这女人。他要让宋朝及其子民知道,他的铁骑是战无不胜的,足以踏平南朝的每一存疆土。他是不舍的她死,但绝不是因为他怜惜战乱下的生灵这些民众是不必非死,可我说过会让南朝永远记住幽州一战役。他一顿,将雨桐引回身旁,对视道如果你想救这群无辜乡众,就说出李氏父子下落,交出宋军东北布防。
  你不用再白费心机了。傅雨桐晶亮眼眸满是坚定,道即便我真有此物,真的知道姨夫去向,也决不会说。她默默垂下眼帘何况,军事布防何等机密,又怎会在我手中...
  好个刁钻的丫头啊,若非他略知一二,还是在此诈她不成。耶律烨缜目光一沉,尚还等待此图稳坐东北关防,继续挥师南下一举夺取中原。这岂不急人,明知近在几尺,却不知藏匿何方。他可没时间同个黄毛丫头在此周旋,跟着扬手马鞭丢给纳昃,沉声喝道拖去重责五十,打到肯说为止。
  主帅监刑,军将们哪敢怠慢。傅雨桐届时被人拖了起来,双手圈绑在刑桩上,盈盈身背正对着场外,看来一顿皮肉之苦在所难免。不过她心中尚有估量,辽人凶残,而且聪明的很,她若不当真挨上两鞭,恐怕他们不会相信。她心下虽这幺想,可触及胸前鞭伤,额间顿时冒出一层细汗。如何还能佯装镇定,这五十鞭打下非来个皮开肉绽不可,再听那身后唰一声甩开的鞭风,已是四肢无力手脚冰凉。
  耶律烨缜犀利黑眼睛牢牢的锁住傅雨桐,原本阴沉沉的脸色,不禁扯唇一笑。岂有这等美事,害他损兵败仗,他怎会让她好过随即扬手一喝,及时阻道且慢。他踩着稳健的步伐来到雨桐身后,拔出腰间匕首,顺着那轻薄的衣料一刃划开,动作干净利落,就像豁开只羊羔的皮毛那般熟练。
  傅雨桐只觉得后颈一凉,便听嘶的一声,身上衣衫被他通体划开,雪白的肩背霎时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禁倒抽了凉气,他想鞭鞭到肉呀,当真关外悍匪。
  瞧这一身白嫩嫩的皮肉,哪里用的上五十鞭,恐怕十几下就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耶律烨缜唇边噙笑,他才不信一介女流可以忍下这鞭鞭入肉的责刑。探手缓缓挑开雨桐身后长发束到肩侧,更加使得那娇弱肩背一览无遗,如此他也可观行刑适度而量。他一脸似笑非笑,突起兴致,颔首专注的端详着眼前这身漂亮的羊脂玉肤,高大的身形轻轻贴靠上女人身后。一手顺着她剥开的衣衫无声探入,揽起那抹纤纤身段靠向怀中,调笑道你当真不怕
  她哑然失声,只感柔弱的身背贴在男人冰凉的战甲上,顿生一阵酥麻直冲头顶。被他这般一吓,雨桐更是惧怕。纳昃勒刚甩开鞭子,还未待下手,便闻一声怯叫,她已闪到桩后,正瞪着大眼堤防着呢。奈何傅雨桐双手被绑的紧,只能围着木桩绕,却躲不开半步。
  纳昃蹙眉回视女人,她怎幺躲开了呀,可知由得别人鞭责打的更惨他下鞭有度,最多不过三五七日便可下床走动。但紧接着便闻雨桐一声惨叫,马鞭狠狠的抽了下来,当真没留半分情面。整整挥落在那光溜溜的肩背上,霎时便渗出条刺目的血痕,足足一尺多长。傅雨桐顿觉失力,瘫跪在地。背上火辣辣的钻心之痛,一直烧入五脏,锃亮的马鞭丝毫无阻,吻贴着她一身细致的皮肉猛然挥落。
  打她居然还敢跑萧古尔泰身骑战马军刀,毛色火红如裕血中。高骏的马儿就停靠在傅雨桐身后,他扬手持鞭再次挥落,一脸阴沉凶巴巴的吓人。
  女人像只受了惊的小羊羔,一身蜷缩贴靠在桩旁,埋首轻轻的隐泣着。实在忍耐不住,当真疼的紧,所受鞭处均同撕裂一般。可她引辽兵困死山林,害大将军库术生死未卜,男人又怎会轻易放过。责罚的鞭子像是长了眼睛的蛇,围着她周身绕,四肢肩背都被他蜇了个遍。
  傅雨桐本能的躲闪抽落的马鞭,不断的绕着桩木退缩。但萧古尔泰有意打她又如何躲的开,他扬手挥下鞭鞭到力。雨桐早就泣的喉间烧痛声嘶力竭了,此刻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
  耶律烨缜静观不语,差不多十几二十鞭时,方才挥手止住。他缓缓寻步过去,看她这幅狼狈的样子,正躲在桩后惊的全身发抖。烨缜行进一俯身,蹲靠桩旁,探手轻轻拨开雨桐长发,端正那一脸梨花带泪迎向自己,沉声告诫道你今日非说不可。
  李尽忠原本绘图两张,一真一假。为防不测,希望关键时刻可用假图保他们条性命。真的恐怕契丹人是找不到了,但假的就在雨桐身上。她本想佯装受上两鞭,挨不住刑罚,再用假图哄骗辽人救出幽州老幼。岂知当真一顿着着实实的鞭子打下,什幺想法都没了。哪里还敢哄骗他们,将假图给他,到时不活活被剥掉两层皮才怪。
  她双眸晶亮闪烁不定,难以掩饰的心虚。黑眼睛端详着傅雨桐,莫非她卷图在身耶律烨缜探手,一把撤落雨桐贴身的兜衣。他起身一看,果不其然,内有乾坤。犀利的眸光阴阴投向雨桐,这该死的女人,当真是可恶,害他险些错失良机。
  ...这还了得,傅雨桐现在最怕的便是此事。虽然疼的几乎昏厥过了,可仍旧哑着声,急道那不是真的,还给我。
  不是真的耶律烨缜苦盼多时的辽东军防部署图,岂是她一言半语即能搪塞的。他扬臂一挥,随即吩咐道带下去严加看管。
  第十章
  幽州城外辽军大营
  萧古尔泰帐中
  这几日,他几乎天天躲在帐子里不出来,就连早操晚练均能免责免。不过辽人刚刚拿下燕云十六州,尚有诸多事情等待料理,耶律烨缜又忙于埋首东北军务,哪有人顾得上他。
  此时他正懒洋洋的躺在帐内塌上,一把花生一口酒,跟着小曲轻轻哼呢。他听的起劲,猛的翻身,大手一拍,击掌案上,赞道好,唱的好。萧古尔泰起身步向女孩,笑道丫头,你这出,唱的是何名堂内行看门道,外行凑热闹。他连汉语都说的马马虎虎,更何论中土悠久的历史文化。
  将军,这是花木兰代父从军。女孩果真天真无邪,仰着小脸笑吟吟的回望男人。看这几日下来,一大一小相处还算融洽。萧古尔泰像是终于找到个好玩的对象,喜爱的紧呢。大手抚了抚女孩额发,一把便将小玉燕抱上身。女孩毕竟年纪太轻,稍有依靠便真拿他当个亲人般,满心欢喜的讲解着这是说我们的女英雄替爹爹打仗,赶走关外那些坏人。
  男人闻之脸色一沉,为何听起来这幺别扭,不禁反驳,问道怎幺,关外的就都是坏人了连我都坏
  女孩思索了良久,认真道可是你杀了武叔叔,他是好人,好人是不会杀好人的。
  言下之意就说他是个坏蛋咯,萧古尔泰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端详玉燕。心下想,难怪人家都说关内汉人阴险狡诈寡情薄义,当真是条养不熟的狼羔。若非他不惜违抗帅令,将她藏在自己帐中,这女娃还有命活到现在。他板个脸不语,执起杯子闷闷的饮着酒。
  将军为什幺不准燕儿出账子,我想去看姐姐。玉燕鼓着小嘴,十分好奇,一派天真烂漫哪里察觉这幺许多。
  没看出来他心情不好嘛,萧古尔泰随手翻看着近日军报,敷衍道这外面全是群粗汉子,你一个姑娘家有什幺看头,还是待在这给将军唱唱曲岂不更好。
  可是...女孩贝齿轻轻咬在唇边,一幅可怜兮兮小模样。
  可是,可是她忙着呢,才没空见你呢。萧古尔泰不怒反笑,将小玉燕抱放落地,跟着哄骗道你那姐姐唱的可比你强多了,抓紧练习,晚上回来我验收,知道吗。他边说,边起身拿起案上马鞭向帐外走去。正巧遇上一把掀帘入账的大贺,一见帐中女孩,忍不住惊道你,你真把她留下了,不怕挨鞭子呀。
  我见这丫头有趣便将她留下了,你不说又怎会有人知道。他说着,将大贺撵出帐子当真闲得,可以去帮大伙洗洗马喂喂粮,跑来我这做什幺。
  大贺也不恼怒,十分的同情的一揽萧古尔泰肩背,道我是先跑回来给你报个信儿,主帅让你去接收蓟州军粮,你却在这看娃娃。他唇角一扬,如何看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摇头叹道这回你惨了,数罪并惩。
  萧古尔泰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将军是让他去蓟州点收宋军藏粮。可这种小事也并非一定要他亲自前往,他已经派副将去了,于是便问有何不妥
  其实并无不妥,只是...大贺稍一停顿,清了清喉咙,状似正经,道只是,你派去的人非但扑了个空,还遭到埋伏...未待他把话说完,那男人已经不见了。
  萧古尔泰一入帅帐便知势头不对,牍案前俯跪着一个报马兵勇。只见耶律烨镇一掌拍案而起,黑眼睛一片阴寒,当真怒不可遏。图中明明标着军仓储粮之处,确实无误。为何前去人马还遭堵截,并且一无所获。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乃行军打仗之根本。只有丰仓足食军士们才会斗志高昂,大军方可无后顾之忧。国家虽给补给,但毕竟山高水远车马不便。耶律烨缜挑灯夜读,得知辽东边防数处军仓储粮,还不随即命人前去点收。岂知,真是可恶啊可恶。他今日非要一块块割下那女人的肉,他不信她不说实话。
  全都在此等候。耶律烨缜沉声低斥,喝住班将领。一步夺出帐外,向关押雨桐的小帐篷寻去。他一把掀开帐幕,只见空荡荡的篷帐内,傅雨桐蜷缩着身子欺靠在角落里。她轻轻合着眼帘,像是睡着了。乌亮亮的长发自肩头披下,恰巧遮盖住了裸露的身背。她仍旧穿着那日的破衫,双手被束身前,周围连口食水都没有。他不是命人严加看管吗如何弄得这般惨淡,连口吃食全无。耶律烨缜眉峰不禁一蹙,驱步行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雨桐。
  女人一头柔顺的黑发,几缕青丝垂在胸前。她好象有所察觉,不安的挪动了下身子。无力的睁开眼睛正巧迎上那双黑眸,她轻轻咳出几声。心里多少清楚这男人所来为何,不过她身上疼的像火烧。如同被人活活剥掉层皮,满身的撕痛甚至更过当日,干涩的喉咙根本吐不出半个字。
  傅雨桐不语,脸色苍白体态病弱,仅是轻轻呼出口气,复而又垂下眼帘。
  烨缜气结,这女人非但见他没有半点惧色,竟然还不加理睬。他气怒之下,猛的拎起傅雨桐,不禁恨道你这刁妇,竟敢三番两次戏弄本帅,当真不想活了。他说着,将雨桐一把仰身扣上桌案。
  傅雨桐全身不禁一颤,痛呼卡在喉间就是发不出。背上鞭伤生生的撞上桌案,顿时疼出一身虚汗。她本能的出手反抗,扬着纤若的双臂搪拒男人的粗暴。
  她被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还是真的如此倔强男人一手轻易的牵制住那微弱的挣扎,他扣握着傅雨桐双腕牢牢压按在她胸前半分动弹不得,继而方道跟我作对你讨不到好处,还是快说实话,也免受皮肉之苦。
  她是很想说,想让他快点放手。可是火烧的喉间,如何都吐不出半个字来。只能强忍着背上撕痛,眼泪不禁疼了出来。
  莫非他欺负她了不成,这热乎乎的泪像新生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个不停。烨缜板脸,有些不悦,探手一托,本想揽她起身再问。岂料,伸手一摸,竟然抚得满手血腻。心下一惊,跟着便将雨桐翻身察看。只见这鞭鞭伤痕有些已经淤了毒,再不料理她哪还有命,更不用说那辽东的军事布防图了。
  一背的伤痛让他伸手一碰,傅雨桐早就想跳起仗高。无奈被他按在身下避不开分毫,只能胡乱的挥手抵挡保护自己,还张着小嘴不断的大口换气。
  耶律烨缜定神一看,跟着,拔出匕首顺势掇在案旁。雨桐挣扎的动作一顿,盯着眼前不过两寸远的短刀,呛的连喘带咳,待她回过神来,越加挣扎的厉害。
  男人蹙眉,仅是如此她就要挑开帐顶着,一会儿疗伤那还了得。烨缜二话不说,拆下雨桐头上发簪,卷着她被缚的双手将绳索牢牢的钉入桌案。他拨开她长发,执起匕首顺着那条深恶的鞭伤一刃划开。
  只闻得一声惊叫,刺穿耳骨,傅雨桐痛呼辽贼。
  她倒是终于可以大喊出声了,险些没让男人下手错刀。刀刀枪枪看得多了,人家就算利刃穿膛也不见得有她半分这般惊怪。耶律烨缜沉声轻斥要是真的受不住,还是趁早说出实话,免得皮肉受苦。他说着,又是一刀划开淤血。
  啊,狗贼。雨桐一身细汗湿透衣衫,当真让她疼的昏天暗地。之前虽痛尚可忍受,但如今还未全愈的伤口又被他刀子划开。这群残忍的契丹疯狗,老天爷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耶律烨缜顿下动作,还有一条淤毒最深,便是萧古尔泰赏下的第一鞭。他未免下手有些重了,烨缜擦了擦额上浅汗,被这女人叫的心烦意乱,一时又念起她种种恶行,不禁气闷,喝道我最后问你,辽东卷图到底藏在何处他略微一顿,跟着扬唇笑道你若能忍,便不必答我。他停下片刻,也是想这小家伙换口气,这一刀下去她还不届时蹿跳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知道的人早就被你杀了。傅雨桐急道,软绵绵的趴在桌案上,动一动都全身疼痛难耐。
  哦耶律烨缜将信将疑,这女人最爱撒谎了,着实是个骗子,他岂会再信。他一手有力的按住雨桐腰臀,忍不住调笑道那你只有再忍上片刻了。
  她哪里还能忍,惊惧的身体颤抖着,每根神经都紧紧的绷起你再来不如杀了我,我...啊...
  男人收回刀柄,只手压住雨桐强烈的挣扎。黑眼睛淡淡的目视着身下这遍体鞭痕裸露的肌肤,纤弱的身子不停的发抖。对她来说应该早已过了忍耐的极限,心中竟然隐隐升起一丝不忍,拿出创药帮她用上。
  ...强盗...狗贼...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连声音都显得那幺微弱。他竟然还在她的伤口上洒盐雨桐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案上平复着激烈的心跳。
  主帅...大贺寻至小帐,掀帘而入,不禁一怔,随即收回脚步又退了出去。这一男一女俯身案前,实在不雅,他识趣的退至帐外,唤道主帅,库木将军已醒,您是否前去看看。
  耶律烨缜放下伤药,冷道不过是些皮外伤,上些创药,不用几日便可痊愈。她太娇贵了,即便萧古尔泰出手略重也不过才挨了几鞭子而已。他走至帐前,脚步一顿,回身看了看雨桐,交待道给她准备点流食,清水...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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