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春风渡》064 纵使相逢却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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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心一意摘桃花的四月完全不知道有人在向她走近。如果不是残阳照在那人的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或许直到来人掐上她的脖子才会後知後觉吧。
  四月看著地上由瘦长变得合乎人的身高的影子,好看的眉眼弯了弯,红豔的菱唇勾了勾,蜕变後致华美的脸庞仅是一个微微一笑的弧度都让人迷失在她妩媚中糅合著纯真的魅惑里。
  只是,来人却没有看到。来人的心跳的很快,呼吸也很急促,带著刻意压抑的激动。熟悉的天籁就在他耳边环绕,他的视线灼烧在女子窈窕的背影上。是她吗真的是她吗为何黑发变成了银发她究竟遭遇了怎样的苦难
  月儿小心翼翼的,带著一丝丝不确定的,像是怕吓坏了致的娃娃一般。风一过便能将这句再见的问候吹散在风里。
  夕阳在沈沦,人心在沈淀,感情会不会在此刻勃发
  四月还沈浸在自己愉快的世界里,并没有听出这个人的声音和她所熟悉的嗓音有所区别,更加没有回头。她以为是小相公,因为小相公有时候也喜欢这样站在她的身後静静的看著她,等著她转身投怀送抱
  小相公你睡醒啦快点过来帮我摘桃花,今天我们一起做桃花酥吃哦你懂做吗我好像不懂呃,不过,大相公应该懂的吧大相公好像懂很多东西哦,他只要看过一遍书上的记录就能将食物做出来,而且做得超级好吃真羡慕他的脑袋啊你说四月一直在对著影子自言自语,却没有发现,那个影子剧烈的晃了晃。
  大相公小相公来人的身体在瞬间僵硬,所有的热情、激动、不安、游移都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泼了个遍是他的感出错了吗他会不会认错人了月儿怎麽会,一下子有了两人男人做丈夫
  影子跨前一大步,正欲将女子扭转过来看个明白。这时,女子却放下踮起的脚板站稳在当地,疑惑地转身回头。
  呵,这不是月儿吗来人凤眼陡然瞪大,不可置信又在预料之中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是他熟悉的轮廓,却又有著陌生妖豔的影子这个女子,白里透红的肌肤下面好似隐隐有光在流动,吹弹可破,氤氲朦胧。银色的发丝在霞光的笼罩下透著梦幻的色彩,还有那双他午夜梦回无数次梦到的黑曜石般明亮狡黠的双眼正一眨一眨疑惑的看著他。这个女子融合了魅惑与纯真,拥有世上无人能及的美貌。可他的月儿,姿色只算的上清秀,断断不能和眼前这个女子相比
  是月儿,又不是月儿。真的是他认错人了吗可是心为什麽还是一个劲的想要向她靠拢,在激动地叫嚣著
  这个人是谁
  同样的问题也在四月的小脑袋瓜子上浮现。
  这是一个拥有天神般俊貌的陌生人。剑眉凤目,鹰鼻轻勾,薄唇紧抿,冷酷决绝,不怒自威。黑色劲装勾勒出他充满刚毅与霸气的健硕身姿,冷冷的气息在她面前好像都化作了万千柔情。此时,陌生人深沈如海的眼眸里翻著狂喜和疑惑相交织的潮涌。
  看著这个陌生人,四月整个人好像定格在了时间的虚无中。为什麽这个人让她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为什麽她觉得那丢失已久的心像又再次回到了心口,并且被一种称作幸福的感觉填满心在此刻揪痛,到底为了什麽从腔里涌起的哽塞之意愈来愈浓,愈来愈浓,让她无法呼吸,将她淹没在其中。一直伴随在身边的那种初醒时的落寞,梦里无数次出现的人影好似就在眼前,是她产生了错觉还是她又被带入了梦境里她愣愣的看著眼前之人。
  蛋黄般金黄的巨大落日就在陌生人的身後照出万丈光芒,让这个陌生的来人就像是突然从圆盘中走出的一样
  你是谁话还没有问出口,人已经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个怀抱是如此的紧,好像要将她揉碎并揉进他的骨血里她的心中竟然在此刻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熟悉到让她迷惑。
  月儿,我终於又找到了你耳边的柔情呢喃好像是从来人的心口发出一般,带著沈甸甸的相思。是的,这个女子就是他的月儿,他的感觉没有错。他的心一直在呐喊著:是她,是她抓紧她,绝不放手绝不放手
  你是谁这个问题横亘在四月的喉间,再也无法问出口。此刻,她觉得喉头哽塞更加厉害,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雾,雾汽朦胧,汇聚成溪从她的眼角滑落。记忆的深处,似有一个声音一遍遍的回旋:月儿,等我来接你接你接你
  丑丫头小娘子慵懒的媚调将四月拉回到现实中,不用去寻声音的来处她便能猜出是谁在用测测的语气呼唤著她四月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她恋恋不舍地挣脱开陌生人的怀抱,没有看到陌生人眼中闪过的受伤和落寞。当她一离开那人的怀抱,她忽然又觉得心空落落的。她故意忽略那种感觉,然後飞快的投进大相公流枫的怀抱。大相公的醋坛子很大,如果被不小心打烂,晚上她肯定不好过。想到不好过要遭遇的惩罚,她的脸竟然红了。
  在下夜轩,冒昧前来,打扰了请见谅。夜轩握剑抱拳,冷漠疏离的道歉。那种冷然的气息再一次完美的回到他的身上,就像他黑色劲装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霸气一样。
  从哪里来便从哪里回去吧,这里不欢迎陌生人。流枫淡淡疏离道,不管身後之人如何想,他拦著四月致的水蛇腰便往竹屋走去。流枫有一种很强烈很不好的预感,这个人会把丑丫头从他身边带走不行啊,他好不容易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多彩起来,怎麽可以让这个好玩的人儿在他视线里消失呢心底深处爬起一抹酸涩的恼意,他却尽量不去在意。
  四月觉得她的小腰要被勒断了,因为大相公搭在那里的手是如此的用力她开始只是皱一下眉头,可是在小腰几乎要被折断的时候她忍不住细声娇嗔道:大相公,腰,勒的疼。流枫才稍微松了点力道。
  月儿带著丝丝慌张和不敢置信,这个女子真的不认识他吗这个女子真的不是他要找的人儿吗
  你认错人了请你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流枫淡淡的丢下一句十分不客气的话,搂紧四月的腰身加快了步伐。、
  身後没有的响动,四月以为那个英俊的男人已经转身离开。她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种很强烈的遗憾,心中不断呐喊,要留住这个男人,一定要,否则你一定会後悔的
  大相公,他四月怯怯的开口,头被人转了回去,压在他的心口处。
  闭嘴是不是今晚想被我干的下不了床,嗯流枫鲁的骂出一句,很大声,好像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的,更像是一种示威
  四月粉嫩柔美的脸蛋腾的升起两陀红云,比天边美丽的彩霞还要动人。此时,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相公怎麽在那人面前说这个,还说的那麽鲁。心中升起一股歉意和不安,她也没有细细思考自己这个傍晚自见到那个男人後为什麽总是不安,她现在好想看看那个陌生人的表情,好想好想,可是,她整个人都被大相公钳制住了。
  身後的夜轩,在听到那一句鲁的示威後脸色也不自然起来。心情莫名落寞起来,也许他真的认错人了吧。月儿怎麽会不认识他呢他在那个和月儿长得相似的女子的眼中看不到一点他所熟悉的眷恋。他自嘲的摇摇头。不过,也许,月儿就在不远处了,不是还有那个臭小子吗他一定会在月儿身边保护她的。先跟过去看看吧。他迈开步伐,沈稳坚定的跟在二人身後向竹屋里走,也许,他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
  走进竹屋,突然,竹屋的房门开了。一个人打著哈欠,神色怠倦的走出来,看到流枫提著他家小姐匆匆而来,愣了一下,当看到小姐痛苦的表情後,不禁恼怒地脱口而出:流枫,你快放开小姐
  一句惊雷在夜轩的耳边炸响,他低垂思考的头颅猛地抬起,凤眼大瞪,看著竹屋前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臭小子
  他唤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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