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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为什麽不怕我呢他们看见我的第一眼,那眼里和脸上可都写满了惧怕呢。可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却说我的眼睛很漂亮。阿月,你不要骗我,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少年前面几句话的语气还是好好的,最後一句却充满了血腥和残佞的味道。
夜深人静,少年委顿的窝在四月的口处,如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犬,问著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必问一遍的话题,似乎在努力得到一些什麽证明似的,语气总是如此不安却又藏著嗜血的气息。
四月安抚的著少年乌黑柔软的秀发,回答著每天晚上都重复的答案。软软的嗓音中夹杂著淡淡的糯,好像有一种吸引人的力量,让少年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这两个月以来,四月夜夜与这个少年同寝,少年并没有强迫她和他共赴巫山云雨,单单只是把她作为一个不怎麽舒服的抱枕,抱著睡而已。与其说四月是少年的抱枕,不如说少年是四月的抱枕,因为大著肚子的四月抱著少年纤细柔软的身子,竟然睡著相对舒服。所以她并不惧怕少年,反而觉得少年比较可怜,他的格,也许跟他成长的经历有关。
四月正思量著,此时少年伸手捏住四月娇小圆滑的下巴,凑上嘴巴,吻上那张错愕的唇瓣,辗转私磨,在四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却已经放开。只见他满意的砸吧砸吧略显苍白的嘴,然後又窝在四月的颈窝处,蹭蹭,接著说话。
阿月,你知道吗和你一起睡觉的日子,是我这十九年来睡得最安稳、最踏实、最满足的觉了。
我出生之後睁开眼的那一刻,阿妈便被我吓死了,我从来没有喝过阿妈的一口,也没有喝过任何人的一口。我那个阿爸他惧怕我是个妖怪,把我扔在一个偏僻的,荒废的院子里自生自灭,幸好有个老阿嬷发现了并照顾了我,才让我存活下来。在我五岁那一年的冬天,老阿嬷带著我出去讨食,那户人家活活把老阿嬷打死了,从此,这个世上便没有疼爱我的人了。那一刻,我告诉自己要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欺负我。也就是那一年,我被人带入了这个天凌中,被培训成一个杀手。
为了生存,我杀了很多很多的人。最後,在我十四岁那一年,我将这个里所有的主事者都杀了,建立了自己的王国,过著自己想过的日子。可是,从进入这个殿的第一天起,我便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直到,阿月你的到来。蓝眸闪闪,带著点点忧郁的色彩。
少年如冰花飘飞的嗓音缓缓的吐出残佞的语句,可是,四月的心却弥漫上了哀伤。
他活著,真不容易啊
她为少年哀伤的同时,忽然想起了大相公流枫,经历虽不同,可是那童年的印记却如此深刻的侵蚀著他们的灵魂,以至於他们都对这个世间有了厌倦感。流枫选择避世,永不出谷;而这个少年选择了报复,随心所欲。
少年的本并不坏,至少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伤害她一分一毫,虽然讨好她方式有点血腥和变态,不过也许,那都是少年认为的最好的方式。
在少年的叙述中,四月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了。因为被夜赶出傲剑山庄的一个侍妾被人掳来这里做了少年的玩物,当那个侍妾知道少年有一个怪癖,便是不允许有人长得比他还美,於是她献策将四月供了出来。於是,在少年便让属下想法设法把四月掳了过来,想亲眼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比他美在什麽地方。
如果,能让少年把她放走
著火啦,著火啦有人惊呼。
主,主,有人夜闯天凌,山下来了好多武林高手门外那个尖细声音的人大声朝著里屋喊著。
四月正在思考著这个可能,便听到屋外嘈杂的喧嚣声。少年同样也听到了。只见他眼眸流转,嗜血的红便闪现。
阿月,别怕,好好躺著,我一会便回来。话音未完,人已经远去。
四月撑起笨重的身子,疑惑的看著漆黑的外头。一抹欣喜涌上心头:夜,来了吗
她披衣下床,才打算出去,却发现白影闪了进来。白影二话不说,拉著四月便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四月已经,顿时怒斥道,一把甩开白影的手。白影想要带她去哪里不,她不去。夜找来了,她要去看看,少年嗜血狠毒的手段她是见识过,她不能让少年伤害夜,虽然少年未必能伤的了夜。
这儿危险,我带你走。沙哑的声音中带著焦急,虽然主对四月不错,但是,一旦主厌弃了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将怎麽样他不敢赌,只能趁乱将她暂时带离这里。他刚才出去看了一下,好多武林人士共同讨伐天凌来了。江湖人士对天凌积怨已久,但是因为惧怕天凌的势力一直没敢动手,而今,有人带头发起攻击,也许是夜轩因为救她而来,但是,刀剑不长眼,他不能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只好冒险带她离开。
白影缓缓的想四月伸出手,眼神坚定的看著她。
盯著这双有力的大掌,四月也想了很多,结合这段日子以来白影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决定相信他一次。於是,她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那个大掌之中。
大掌紧紧的,紧紧的握住小手,然後在黑夜中索著路径,用借口骗过那个下人,向天凌的後面去。
一路上竟是畅通无阻,而前门喧嚣的打斗声也渐渐被他们二人抛在了身後。
哎呦
四月一手叉著腰,半弯著身子,轻呼一声。白影立刻紧张的询问怎麽啦。
没事,小家夥抗议不让他睡觉呢。四月勉强笑笑,回头看了看天凌上空被火映红的天色,心情有点低落,那个少年,结果会如何
那里有个隐秘的山洞,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白影突然打横抱起四月,朝被枝蔓遮掩住的所谓山洞走去。这个山洞很隐秘,是他无意间发现的。
好点了吗白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依然把四月搂在怀中。四月脸色苍白中带著不自然的红,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怀抱,很熟悉;如此近的距离,让她觉得白影身上的气息益发熟悉。她眉峰一皱,面露痛苦的说:腿,又抽筋了。
然後,趁著白影弯腰想去捏她小腿的时候,她快速手一动,将白影的面具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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