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归队就得到队长余志海的夸奖,然后附带着一番出自关切的数落,“抓犯人是好,但下不为例,一个小姑娘那么野呢?”
屠斐作为刑警队唯一的姑娘,队里都当宝似的,屠斐知道是关心,连忙点头,转移话题问:“余队,七哥呢?”
七哥,原名戚彭毅,和屠斐一样,同是余志海的手下。
两人挺有缘分,上学时,戚彭毅是屠斐的师哥,工作后两个人意外地都来了通津市朝阳分局,一块儿干起了刑侦工作。
余志海眉头一皱,咳嗽一声了,抬眸问:“你今天在海京市,没听见什么大事吗?”
屠斐思来想去,不确定说:“海京市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连环撞车,伤了不少人,是这个吗?”
“可能不是交通事故那么简单。”余志海翻兜摸出一根烟,“海京那边正在调查,肇事司机醉酒驾驶,正好是咱们通津这边的,好巧不巧正好是朝阳区的租户,我让彭毅去协助调查了。”余志海摸了半天,纳闷道:“我火机呢?”
屠斐眼尖,“桌上。”
屠斐走路腿还有点瘸,余志海瞟了她一眼,“你赶紧把伤养好,我估计这事没那么简单,别说我不带你办案,每次就跟我急。”
屠斐乖乖去了通津市人民医院,不过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天。
柳月珊,同是外科副主任医师,一听屠斐报上名,就笑着说:“哟,你可终于来了,沈大医生早上刚查岗。”
屠斐这三天虽然没出外勤,但也没闲着,在单位重新梳理通缉犯的资料,各个都背下来,就怕下次遇见摸不准。
余志海和戚彭毅都外出了,屠斐自己坐在办公室,面前摊着的是从食堂打回来的小米粥和鸡蛋糕,她摆弄手机,给沈清浅发了条信息:阿姨,我今天去换药了。
沈清浅:真乖。
沈清浅就两字,似乎在忙,再也没回复,不过屠斐心里已经甜滋滋,只觉得小米粥都甜。
晚上,等屠斐回到冷清的家里到沈清浅的信息:我才忙完,你回家了吗?
两个人闲聊了会,屠斐想起沈清浅说的那句我有家,你有家,她心里又是暖暖的,沈清浅数落她那天没换衣服就走了,屠斐:阿姨,说到这个,你家钥匙还在我这里呢。
沈清浅:放你那吧,我有。
屠斐:阿姨好像每天都很忙。
沈清浅:恩,医院事儿多。
沈清浅转了话题,和屠斐聊了几句日常,话题兜兜绕绕,回到一起吃饭的事儿上,沈清浅:等我有时间去通津。
翌日,屠斐是被电话叫醒的,戚彭毅打来的,“屠斐,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七哥,你少给我故弄玄虚,赶紧说!”屠斐知道这么早来电话,肯定是局里有事,她接着电话穿鞋往洗手间跑,手机开提放一边,她开始挤牙膏刷牙。
屠斐猜的没错,戚彭毅也不算故弄玄虚。
好事是屠斐可以出差,见识一下除了通津朝阳警局之外的美丽风光,坏事是换了个地方,还是朝阳警局,还是那方寸之地,戚彭毅嘿嘿直笑,“我看你啊,横竖是那个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屠斐被他形容得喷得一镜子牙膏沫,她咳嗽两声,脸都涨红了,啐了一口牙膏沫子,哑着嗓子问:“七哥,甭贫嘴,跟我说点有用的,去哪出差,都谁,啥事?”
对于刑警来说,公差学习近似于休假,最近全国都在组织警署联动学习,一个分局就一个名额。
这么好一个差事,余志海交给屠斐,戚彭毅完全没意见,其他人更没意见,对于考试,他们这些大老粗真是怕了。
除此之外,屠斐还有点小任务,就是在海京市朝阳分局执行任务人手不够时,给予支援。不过基本上,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所以屠斐唯一需要点心思的就是好好学习,因为要考试。
人人都以为是个好差事,屠斐却不乐意,“老大就是不想带我办案!”她来了这么久,所谓办案子都是鸡毛蒜皮,一个大案都没有,她这浑身用不完的力量都没地儿用。
“说吧,去哪学习?”屠斐没好气地问,在学校就天天学,出了校门还是学。
“你看你这暴脾气,真那么不想去,那我跟老大说说?”戚彭毅心疼宝贝的师妹,感叹道:“也是,你刚去过海京,又让你去,不怪你烦,要不然……”
“诶诶?去哪?”屠斐一听“海京”两字,笑意掩不住,“我去,我去,这么辛苦的差事,必须得我来。”一想到能再短短时间内再次见到沈清浅,屠斐喜上眉梢。
学习时间是三天,屠斐下车第一站就奔着海京协和医院去了。
屠斐兴冲冲外科楼四层跑,在三楼遇见翁晓夏,她扬起笑打了个招呼,却见翁晓夏眼圈泛红,好像马上要哭了。
“怎么了这是?”屠斐笑意淡了,翁晓夏低头揉揉眼睛,嘟囔了句,“没事,你是来换药的吗?”
“啊……”屠斐迟疑地应了一声,“我找沈清浅沈医生。”
翁晓夏吸吸鼻子,泪水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屠斐急得满头汗,“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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