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一(送给喜欢栖墨的亲)
良禽择木而栖,栖墨的这个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
田老爷子给起的名字,这是田家的第七个孙子,原本还真没想到,这一胎还
是个男孩,老爷子顺口说了,就叫栖墨吧!其实原本想着是期末考试那个意思,
后来觉得不好听,就改了个栖墨。
田家原本也是个大家族,不过在战乱的年代没落了,家里的族谱早就丢了,
所以田家的这几位少爷,才各自取了名字,不过仔细的一看,还是按照排行的谐
音来取名字的。
天老爷子也乐了,他原来还真没想到。
田栖墨这个名字,不是田家少爷当中最好听的,最出色的。同样的,栖墨这
个人也不是最出色的,他上头的哥哥必须个个都比他出色,长幼有序的道理,他
从小懂得收敛,唯一能让栖墨真的放开的,只怕就是田娆了吧。
那个粉嫩粉嫩的八妹,她是田家的公主,掌上明珠,爷爷很疼爱她,哥哥们
也特别的喜欢这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可后来这个娃娃变了,虽然依旧精致,可却沉默的可怕,她长久的沉默着,
注视着某样不知道的东西,有时会突然的看你一眼,跟你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家里的佣人有时候会很害怕,不敢接近这个女孩,后来她越来越严重,经常
在雷雨的天气,突然间变成另外一个人,活脱脱的鬼附身。
吓得家里晚上没人敢出来走动,佣人们常常经历。
这一切的原因,栖墨是知道的,他亲眼看到,田娆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家
里不是没给她找过心理医生,但是适得其反,她自杀她大闹。
最后逼迫的所有人无奈了,妥协了,她才安静下来。躲在二哥的怀里哭泣。
那个时候,栖墨就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幻想着,有朝一日,他一定不会再让妹妹
难过,要像二哥也一样,成为妹妹的依靠。
十八岁的那一年,田娆带他去了一个地方,当地有名的孤儿院。他是到了才
知道,来的目的,她需要一个会说话的玩具,她太寂寞,而这种寂寞,是哥哥们
无法排遣的。
栖墨至今还记得,那个小女孩,高挑的个子,却骨瘦如柴。她不像其他的孩
子,是个奇怪的女孩?
栖墨看她第一眼,就知道田娆一定会选中她,果然田娆也喜欢这个女孩,他
看到了那女孩的惊讶,她难道不想离开孤儿院吗?
「从今天起,你叫九音。」田娆说道。
栖墨静静的听着,九音九音,还是很好听的名字的。娆娆想找的,是一个知
音,她太过寂寞 .原本不过当她是个妹妹,可却给他撞见了太多不该看到的事情。
现实六哥的毛手毛脚,有事五哥的搭救,再来是四哥的暧昧,大哥的强势。栖墨
有些慌张了,那个丫头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了他这些骄傲的哥哥?
回国之后,栖墨开始好奇了,他留意这个女孩,每天接送她上下学。她有什
么不同吗?也就是跟她在一起舒服一些吧。她安静的时候像空气,存在你的周围,
她偶尔谈笑,给你心情的愉悦。
第一次确定她和大哥的关系,是在茶水间那一次。本来他是该走开的吧,可
就是鬼使神差的靠近了,他隐约知道一点,他怕靠近知道真相,怕不靠近错过什
么,那种矛盾心理,让他暴露了。
他还能说什么?那个女孩,是他一直当成妹妹照顾的,他还能怎么办?只能
装聋作哑。
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离开那茶水间的时候,脚步又多沉重,是一番怎
样的心情。
从那以后,他开始躲着她,心理有个结,于是便不舒服了。
那一次娆娆自杀,他是无奈才打给九音的,让他们回来。
奇怪的又发现了,张西亚那个花花公子,对这丫头也来了兴趣,他是了解张
西亚的,这样的一旦认真起来,那就势在必得了。栖墨一遍遍的问,这丫头到底
是何方神圣?她那个软弱的身体里,住着的到底是什么?当真是田家的魔咒了吗?
那次车祸值钱,他跟她说,安分一些吧!她那受伤的眼神,他不是没看到,
那眼神就像一把刀,切割者他的心脏表面,知道支离破碎,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以后,这才算完。
当一辆车撞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是将她搂在怀里,尽可能的去保护她。
栖墨以前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后来他明白了,只不过,她再也不愿意听他说
了吧。
她爱着的那个人,果然已经成为了张西亚。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再也不像是
几年前,那个吧自己当成一切来瞻仰的小女孩了。
就是在那天,他完全清醒过来,站在田娆的墓前的时候,九音来了,他就会
然决定,这个女孩,再也不能放开了,不管什么理由,留下吧!
他没想到,当年的句玩笑,成了威胁张西亚的武器。当然栖墨开了很优厚的
条件,比如说,他手上的财产,他们家的事业,等等的好处,可张西亚看都没看
一眼。
本来以为,难度会是很大的一件事,结果那天晚上,张西亚在九音的病房里
陪了一整夜,他看到,张西亚亲吻熟睡中的九音,看到他那样一个男人默默的流
眼泪,他也听到九音呢喃之际念的是栖墨。
他开始庆幸,那个女孩还记得他,那种喜悦竟然是前所未有的。
第二天的时候,张西亚从病房里出来,然后他收到了张西亚快递过来的离婚
协议书,九音自由了。
当他迫切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九音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九音的脸上有些黯然神
伤,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没有欢呼雀跃,没有喜极而泣,只有一句疑问,
张西亚在哪里?
兜兜转转的,她离开,他追随,她再离开,他贴上来,情之一物,还真叫人
又爱又怕的。
「天冷了,怎么在这里发呆?」身后突然出现了个冷清的声音。
栖墨回过头来,对九音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她现在有五
个月的身孕了,肚子隆起来,脸蛋圆圆的煞是可爱。
「你睡醒了?」栖墨问道。
刚才确实是在发呆,想以前的事情,有些他也不记得了,有些却越来越深刻
的记忆。张西亚的公司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回去处理,两天一夜的旅程,他走的
是一天,差点把门窗都给钉死,若不是九音现在身子不便,时常呕吐,张西亚就
带着他一起走了。
张西亚那是防贼呢,还是防强盗?不管怎么说,防的是田栖墨吧!要真是这
样,他就要做出点什么,刺激张西亚了。别以为自己有了孩子,就是最大的了!
没人说过,结婚了就不可以离婚吧?
番外二
若不是有天塌下来的事情,张西亚这个全职奶爸,怎么可能离开他未出世的
孩子呢?
他走的时候也是担惊受怕的,一路上也没睡个安稳觉,就是怕田栖墨那厮再
乘机做点什么。说到底还是这男人不自信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九音到底爱不
爱他,有多爱他。
他们不过是有个孩子,九音从小失去父母的经历,让她一定要给自己孩子一
个健全的家庭,所以他们复婚了,所以她跟着自己。
如此简单,呢么以后呢?若是她有了别人的孩子是不是也要给那个孩子一个
健全的家庭呢?这是张西亚不敢想下去的了。
所以他防备田栖墨,防备任何垂涎过九音的人,也防备以后任何可能垂涎九
音的人。张西亚成为了一只惊弓之鸟,在有了孩子以后,这种感觉尤其的强烈。
他这种感觉不是空穴来风的,因为九音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变了个人,她无论
面对着谁,都会微笑着了,眼睛看着你,带着浓浓的暖意,她柔情的能让你整个
人陷进去了,还不自知,这种偏偏是最可怕的温柔。
难道说,不管先前是多么冷漠的女人,再有了下一代以后,都会变得温柔如
水吗?
所以这么温顺的一个老婆,张西亚怎么会放心呢?
如此好的一个机会,田栖墨怎么会放过呢?他不是阴险狡诈的人,但绝对不
是个浪费机会的人。
正如现在,他总在九音的院子里发呆,九音在身后叫了他,他回眸一笑,尽
量寻找着,年少时候,他们第一次想见时的感觉。
「睡得好吗?」栖墨问道。
九音摇了摇头,「没睡,躺了一会儿,怎么都不困,所以下来走走。」
栖墨打量了一番,「是不舒服吗?」
不舒服吗?她还是可以忍得住的,哪里会那么娇气呢。
院子里种了棵榕树,不知道多少年的历史了,树干粗的需要四个人环抱,枝
干上吊了个藤椅。栖墨扶着九音坐下,藤椅慢慢的摇晃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早春的天气还是有些还冷的,栖墨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九音的身上,
然后站在了她的身后,倾情的摇晃着藤椅,九音被荡起来。
她丝毫没有慌张,甚至那只抓着藤椅的手,也没有握紧,她好似知道,有栖
墨在,她就会很安全一样。
也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吧,栖墨在的时候,她就不会受伤。九音回过头来,
仰视着栖墨,这个男子已经出落的越发好看了,有着男人的硬起,以及男孩的纯
真。
「你笑什么?」栖墨停下来,俯下身子,不经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九音竟然没有躲开,只是笑着说道:「七哥,你越来越好看了。」
栖墨愣了下,有多久,她没这么叫自己了呢?七哥,这个称呼原本是独一无
二的,可如今他更希望她能叫他的名字。
栖墨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带着点欢快的口气说道:「哦呀!说实话了啊!
终于发现我好看了啊?」
九音有些不好意,「我一直都觉得你好看。」
栖墨的凤木流彩,「那比起五哥呢?你以前说过,五哥是最好看的。」
「我说过吗?」
「那好吧。比起张西亚呢?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九音忽然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似有关张西亚的问题,都越来越
难回答了。
栖墨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变了味道,有几分惆怅,他佯装伤心的叹息道:「果
然,还是他比我好看吗?」
九音翻了个白眼,「他长成那个样子,怎么能叫好看?你跟他比什么啊!」
我不跟他比,那么还能跟谁比呢?栖墨淡淡的笑着,如今她心里装着的只怕
就是那孩子了吧。他再不去比一比,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栖墨知道,九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翻了个白眼,但是眼底隐隐约约是
有笑意的。栖墨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的咒骂了一句,张西亚我呸你一脸花露水!
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竟然就要下雨了。栖墨赶紧扶着九音起来,她已经五
个多月的身孕,虽然看起来没有旁人臃肿。她可是个十足的保护动物了。
春雨竟然来得如此之快才刚阴沉就开始打雷,那速度,比起女人变脸来,丝
毫不差。他们两个紧赶慢赶的,还是湿了衣衫。实在是因为,张西亚的这花园太
大,栖墨又谨慎,所以难免就淋雨了。
只一瞬间就开始雷雨交加,活脱脱的电影里的场景,让九音都怀疑了,这是
哪个剧组在人工降雨吧?
栖墨轻车熟路的去了浴室,放好了洗澡水,回来看到九音还在窗前发呆。
方才栖墨走的时候,明明拿了毯子给她披着的,可她这会儿还是孤零零的站
着。栖墨不禁皱了眉头,用毯子裹紧了她的身体。
「这么大的人了,不会照顾自己吗?」栖墨责备的开口道。
九音呆呆的看着窗外,已经是电闪雷鸣的了。
「九音你怎么了?」栖墨有些担忧了,「是不是想起以前来了?」
九音收回了目光,对他扯了个笑容出来,「以前在田家的时候,好像很多这
样的天气。」
栖墨愣了下,他知道,九音想起了田娆,那个他们如今已经只字不提的人。
栖墨忽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是不想念田娆,只是不想提起九音的伤心
事。于是沉默了良久,栖墨说道:「去洗澡吧,别感冒了,你现在是两个人呢。」
浴室是张西亚请人专门设计的,针对孕妇的情况弄的,精致如画不说,关键
是细节,你一看到,就能想起设计的那个人有多用心。
所以栖墨在看到这浴室的时候,深深的鄙视了张西亚一番。
九音的肚子已经凸起来了,自己洗澡有些不便。九音僵持了一会儿,在思考
着,要怎么洗,往常都是张西亚的工作,她被服侍惯了,反倒是不知道怎么自理
了。
栖墨看了看她,突然说了句,「要不哥帮你洗?」
话音未落,栖墨的脸就蹭的一下红了起来。那句哥帮你洗,活脱脱的让栖墨
觉得,自己是个怪叔叔。
九音也是一愣,洗还是不洗?
番外三
白,是净白如玉的白。
润,是滋润的润。
媚,是媚态入骨的媚。
静,是温婉恬静的静。
这一切连在一起,那就是一个酥麻。
当栖墨看到这些的时候,脑子一瞬间就停止了思考,紧接着是浑身酥麻,隐
隐约约地开始发热了。
九音是没用他洗澡的,对于栖墨她始终是没办法敞开心扉,那个所谓的敞开
心扉,其实就是像其他哥哥一样,可有可无的那种存在,所以即便是发生了什么,
也无所谓。可,栖墨真的不行,她心里始终有个结,来自于田娆。
这也是栖墨的有利的一方面,他们在一起有很多的回忆,会一起怀念过去三
个人在一起的日子,那些风花雪月的年少,是无可替代的,不管张西亚往后用多
少来弥补,也都无法替代栖墨在那一段日子,给予九音的关怀。
九音洗澡的时候,栖墨出去了,脸还是红彤彤的,能煎鸡蛋了的温度。他不
知道自己怎么就开始害羞起来,明明对那身体是渴望的吧。每次靠近的时候,他
会感觉到自己的异样。
为此,他也懊恼过,他也窘迫过,他也可耻过。可慢慢地想明白了,那不过
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很好,禁欲这么久,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浴室在里面是无法上锁的,只能在外面上锁,这也是张西亚的匠心独具,他
是怕,有时候九音别扭不肯让自己帮她洗澡,她一个人在里面出什么危险,这样
不锁门,他可以随时进去看看。
现在,这个方便可是给了栖墨了,他还真的要感谢张西亚了。张西亚的小心
思,成全了谁?
时间是滴答滴答地走过去的,栖墨在外面等得焦急,他几乎是坐立不安,九
音五个月的身孕,一个人安全吗?万一她有个什么意外,且不说张西亚会跟自己
拼命,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在一个小时过去了之后,栖墨毅然决然地打开了浴室的门,他要确定九音有
没有危险。
当然,栖墨还是敲了门的,不过只敲了一下,小声地问道:「九音我能进来
吗?」
栖墨很想给自己几个嘴巴,怎么听起来那么猥琐?他什么时候,变成如此的
色魔了呢?他心里压抑着,渴望着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长久的浴室里没有声音,可不是因为栖墨的声音太小,九音没有听到。而是,
浴缸里的那个人睡着了。
栖墨进去的时候,九音微微闭着眼睛,胳膊搭在浴缸的边缘上,头枕着浴缸,
安静地沉睡着。她唇边带了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她的脸比之原
来,圆润了,红扑扑的,下巴圆圆的,隐约还有点双,胳膊也是圆鼓鼓的。
透过清澈的洗澡水,可以看到九音鼓鼓的肚子,像是在里面放了皮球,肚皮
都有些晶莹了,清晰地看到血脉。栖墨忽然之间觉得很神奇,他将手轻柔地贴在
她的肚皮上,掌心突然感觉到滚动,九音皱了皱眉,并没有醒过来,唇边的笑意
更浓了一些,沉沉地睡着。
栖墨突然咧开嘴笑,盯着九音的肚子,目不转睛的,手掌感觉到肚皮下,有
一个小生命在跟他打招呼。
他那个表情十足的傻瓜,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朵根去,眉眼含笑的,跪在浴缸
的旁边,看着浴缸里那个全裸的孕妇。
栖墨足足愣了有五分钟,彻底回过神来以后,才将九音从浴缸里抱出来,他
小心翼翼的,拿了浴巾裹在她的身上,将她放在床上的动作,也轻柔的如同羽毛。
栖墨慢慢地给九音擦拭身子,脖子,肩膀,胸部,腹部,大腿,甚至连手指
和脚趾,他都擦得很仔细,他对自己都不曾这样的仔细认真过。
窗外的雨一瞬间很大,闷闷的响声,闪电将天空劈成两半,有些恐怖的。
栖墨掀开被子,裹住九音,自己也钻了进去,紧贴着她的身体,拥抱着她,
手掌捂着她的耳朵,没记错的话,她是害怕这样的雨天的,也是因为以前一些不
好的记忆。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心无杂念的,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怀中的那个娇滴滴
的人儿突然动了下,翻了个身,抱紧了他的腰,栖墨一下子不敢动了,好似瞬间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
九音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进去,她赤裸的身体,隔着
一层薄薄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胸膛。
栖墨的呼吸开始急促,他觉得好似有什么在撩拨着他全身的神经一样,又觉
得,这房间的温度在飙升,不然怎么他盖不住被子呢?
栖墨看着九音,那爽不摸自红的朱唇,贝齿轻轻地咬着,他的喉咙忽然一紧,
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贴在了她的嘴唇之上,她的唇水润,而他的唇缺因为自己体内的火
焰而干裂,他的唇瓣动了动,包裹住了她的两瓣樱唇,慢慢地吮吸了一下,尝到
了她嘴巴里的蜜汁,他开始贪婪,眼睛慢慢地闭上,舌头添了下她的嘴唇,从那
微微张开的缝隙里,钻里进去,勾住了她的舌头,卷着那条粉嫩舌头。
两条舌头贴在一起,他从舌尖吮吸过,一点点地走向了她的舌根,深入到里
面去,好似要挑逗她的喉咙一样,他将她的舌根吮吸得发麻,她的那双朱唇,也
早就沾染了他的味道,变得秀色可餐。
不知不觉的,他的手掌抚摸上她的身体,在她高耸的胸部流连忘返。
女人怀孕和哺乳期间,胸部会二次发育,因为奶水儿肿胀起来。九音也是如
此,她时常会觉得胸部发胀,那白皙的双乳,这会儿也晶莹剔透了起来,好似已
经充满了奶水是的。
他火热的吻游离了下来,从锁骨一直到了胸口,他含住她朱红色的乳,用力
地吮吸了一口,那红红的红晕,被他弄得更加鲜艳。
栖墨不由得夹紧了双腿,那欲望难以克制,他是怕伤害她的,可转念一想,
主人本来就该是他的不是么,最先遇到的人是他,怎么如今要拱手让人呢?
他的亲吻变得肆意起来,极尽的温柔缠绵,他将她的身体吻遍,在她的肚子
流连最久,他渴望这里面到底孩子是他的,他渴望有一个孩子。这种渴望,越来
越强烈,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欲望抵在了她的幽幽蜜穴。
他犹豫了一下,她会不会受伤,孩子会不会有危险,她会不会同意呢?这三
个问题困扰着她,可抬头看了一眼,她那红晕的脸,显然是被情欲挑逗了的,他
再也没了顾及,从她那条缝隙里挤了进去。
那过程漫长的,能耗死你,能折磨死你,他压抑着那膨胀的欲望,一点一点
地用手将自己的欲望送进去,他被她夹紧,疯癫了一样的感受,他内心的狂喜,
身体的强烈反应,这些都在交替的折磨着栖墨。
他并不敢律动,只是将自己放在里面,感受着那花茎的温暖,让她包围着自
己。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压抑着想要狠狠要她的欲望,手掌在她的身上来回地
抚摸着,不知不觉的,因为那欲望的叫嚣,他的手上没了分寸,开始用力地捏她
的胸部,他是要抓狂了,一直都是慢慢地进去,慢慢地出来,做着像是电影慢动
作回放的活塞运动。
「嗯……」
九音皱了皱眉,感觉到胸部的疼痛,起初还以为是肿胀,睁开眼睛赫然发现,
她的胸部上有两只手,这手的主人竟然是栖墨!那个不过是不经意嘴唇擦过都会
害羞的男人。
「七哥?!」她惊讶地叫出声来。
栖墨脸上早就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痛苦了,他挺着自己的欲望,可怜巴巴地看
着九音,「给我吧,你看我受不了了。九音……」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行,让人一听就会心碎的那一种。
九音这才发觉,一个更惊悚的事情,埋在她身体里的,那是栖墨的硬物吗?
天!这是怎么了?
番外四
你完全没有预料的人和事,突然发生的时候,你是个什么反应呢?
这个男人,跟你很熟悉了吧,你们甚至同吃同住过的,可跨越了一步,你们
有了肉体的结合,那么你再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你会不自在。
九音就是如此,自从那一天以后,她看到栖墨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就尴尬,
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他靠近自己的时候,会莫名地觉得身体发热,他的皮
肤贴着自己,脸颊就会燃烧起来。
对于这些,九音没跟栖墨讲过,她不知道栖墨是怎么想,她会脸红心跳,这
不像她的个性,可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九音站在镜子前,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脸蛋,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你怎么那
么挫?
这种情况在持续了两天以后,终于得到了好转,因为张西亚回来了。
张西亚基本上是当天去了,连夜办了事情,然后又飞回来的,片刻都没有休
息过,防火防盗一样地防着栖墨,可防不胜防。
九音在看到张西亚以后,竟然有些惭愧,她开始睡不安稳,脑子里想着跟栖
墨的事情,她突然想到两个字,出轨,她这样是不是不检点地出轨呢?
张西亚呢喃了一声,翻个身,将九音搂得更紧,但是他又是小心翼翼的,生
怕压着九音的肚子。九音有些不大舒服,动了动,张西亚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张西亚前一秒还是双目紧闭的,这一
刻就精神抖擞的,紧张兮兮地看着九音。
九音尴尬地摇头笑笑,「你压着我的睡衣而已,没有不舒服。」
张西亚长吁了一声,好似心里一块巨石落下了一样,他凑过来,在九音的额
头上吻了下,「乖,睡吧。」
轻声的呢喃,他的嘴唇流连在她的脸颊,慢慢地吻上了她的双唇,起初不过
是想给一个安抚的吻,可这一吻起来,他就不想停止了。吮吸着她的唇瓣,手掌
探入睡衣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身体。
他吻着吻着,嘴唇就蔓延下去,亲吻着她的胸口,手也自然而然地解开了她
的衣衫。九音闭起眼睛,像是在找一些平衡感。
张西亚却突然停了下来,跳下床去,别扭地说了句,「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言罢,竟然一溜烟地跑去了浴室。
弄得九音莫名其妙。
其实,张西亚是舍不得,他就算再想要她,也还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他有
分寸,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去碰她。不过是自己忍耐得辛苦一点而已,还有五个月
而已,不算什么。
殊不知,他这样地舍不得,却让旁人下了手,栖墨那时候可没管这些。
张西亚依旧防着栖墨,恨不得在自己家周围拉上铁丝电网,再砌一堵高围墙,
彻底隔绝了田栖墨。栖墨也没有就此作罢,时常会来骚扰一下,给九音送点补品
啊,送点用品啊之类的。
实在没什么可以送的,他就说借东西,油盐酱醋之类的,总有个借口,层出
不穷的,让张西亚想要拍死他的脑子。
不过,碍于九音的面子,张西亚和栖墨,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至少在九音
面前是如此的,背地里两个人斗得火热。
秋天刚来没多久的时候,九音接到了个电话,尚世打来的,对九音来说算是
晴天霹雳的一个电话,因为太过突然,因为根本就没有想到。
尚世说,她要结婚了对象是贾政经,就是张西亚那个好朋友。
九音诧异的是,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搞一起去了?
尚世的婚礼在a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的,贾政经给了尚世一个大排场,无论
是场地还是婚礼的琐事,都看得出是精心安排过的。
九音和张西亚去的比较晚,新郎已经在外面忙碌,新娘子留在休息室。
老远看见贾政经穿得西装笔挺的,乍一看上去,还真的挺正经的样子。
「西亚!九音!你们来了,今天人多,招呼不周,可要见谅啊!」贾政经笑
道,如沐春风的样子。
九音环视了一周发现,贾政经的父母家人竟然都不在,看来,家长还是不同
意的吧。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九音真的震惊了,她本以为,在经历了堕胎和退学
之后,尚世会淡定下来,会跟孙继蒙走到一起去,毕竟那个男子爱她至深,可以
在最艰难的时刻守着她。可如今,九音彻底的迷蒙了,尚世跟贾政经,她响破了
脑袋也想不出来,他们在一起的理由。
贾政经似乎有些激动的样子,一直拉着张西亚说东说西的,完全没有注意到,
张西亚已经不耐烦地想带着老婆回家去了。
「西亚!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会结婚。当初谢谢你了!」
「得了!少跟我说没用的,你好好对尚世就行了。」
「嗯嗯,我竟然确定了,以后就好好对她,再也不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了。」
「贾政经,你相信我,那孩子不是我弄掉的,真的是个意外。」
张西亚是犹豫了一番才说出这句话来的,如今他自己也有了孩子,当然知道
孩子的重要性,当初尚世的孩子没了,该是怎样的痛苦呢?
贾政经淡淡的一笑,有些凄凉的味道:「你别在一起,还是得谢谢你,没有
西亚哥,我还不知道自己爱谁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忽略掉了九音,她听得也是一头雾水,孩子?
尚世的孩子?跟贾政经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他们两个?
「你那个小脑袋瞎想些什么呢?要知道什么就来问我,自己想多累。」张西
亚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九音回过神来,吞了下口水问道:「那个,尚世跟贾政经两个人,怎么搞到
一起去的?」
张西亚扑哧一声笑了,那个搞字还真的让他觉得猥琐了,九音说出这样的话
来,更有笑点。
止住了笑容,张西亚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就说那孩子不是我的,我给贾政
经保密来着,你当初一口咬定了是我的,现在知道我是含冤受委屈了吧?赶紧给
我道歉!」
「啊?」九音惊讶了。
那一年的酒吧里,烂醉的尚世遇到了烂醉的贾政经和半醉的张西亚,她起初
是看山了张西亚,因为那男人的外貌太美,可张西亚看上的只有家里的那个女人,
他留下了尚世和贾政经,他们后来发生关系,再后来尚世怀孕。
因为家族的原因,也因为尚世的名声不好,所以让张西亚和贾政经这两个天
之骄子误以为,那女孩爱的是钱。
再后来,老套的剧情发生在这一对的身上,若干年后的相遇,原来爱的是你。
人和情爱,果然都是奇怪的。
番外五
妖娆,性感,美艳,清纯……
这些都是形容女人的美好词汇,可加在一起,都不足以形容她,是她太多元
化吗?貌似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那一年,她十四岁,跟在娆娆的身后,娆娆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女王气势并
没有掩盖了她。她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怯懦,她躲在娆娆身后,黑白分明的眼睛
一直盯着你。
第一次见到九音的时候,是一个明光明媚的午后。我几乎不记得,第一次见
到她是个什么感觉了。
这是实话。
人的脑子就那么大,我需要记住的不管是人、事物、还是感觉,都要是对我
来说重要的。很显然,那个时候,九音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不过是一个过
客而已,我从不认为,这个丫头会在田家落地生根,会呆多久。
对于一见钟情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我向来是不做的。
貌似也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你,又看不起你,好似自
已不是身在窘境一般,对于喜欢打猎的人来说,着实有趣。
只是,那个原本不注意,不屑的,完全不放在心上的人,如今满心满眼的都
只是她了,算不算是悲剧呢?
真的开始注意这个丫头的时候,还是因为陆晓,那个胡闹的家伙,别看猴精
的,其实根本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之所以说他是孩子,就是因为,孩子做错了事情之后,是可以原谅的,不管
陆晓做了什么,我都会想办法来帮他补救,来原谅他。
出海的那一次,原本是要给陆晓出口气的,可莫名的就发觉,对她下不去手
了,然后那一夜,本是要惩罚她的,看着她欲火焚身,可到了后来,竟然看不下
去。
抱着她一整夜,她火热的身体贴着我的胸膛,隔得那轻薄,靠的那么近。她
不断的靠近我,双臂像是水蛇一样的缠绕在我的身上,她喃喃自语,唇齿见是夹
杂了呻吟的哀求。
她的嘴唇贴在我的脖子上,轻柔的呼吸喷洒着,她无意识的亲吻我的脖子,
然后是锁骨,那双唇是笨拙的,明明是一个青涩的吻,却让我整个人都不淡定起
来。
以前不是没有挑逗过她,这么亲密不是第一次,可那时候,就是一个玩闹心
态,她知道我不是认真,我也知道,这丫头没当真,可现在的感觉不同。
她迷离的样子,双颊绯红,缠绕在我的身体之上……
喉结不经意的动了动,我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九音,就这样要了你,
你会不会怪我?」
她似乎是没意识的,又在我的怀里蹭了蹭,柔软的身体,火热的体温,一切
进行的自然而然。
下一刻,我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或许早就有这样的预计,我与她的纠结。
九音的眼睛看不见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莫名的有些开心,偶尔想起
会觉得,那个时候人品真差。可是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呆在我身边,没有旁
人来打扰我们,才能随意的抱她,才能夜深的时候吻她。
田思意,你什么时候,也这样的可怜了?
有些事情,不是我所意愿的,可却推脱不掉,对于张西梓是真的爱我,所以
我不能接受,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躲着她。
也可能,起初她并不爱我,只因为我的意志拒绝,让这个天之骄女没了面子,
所以必须要得到。不管先前是怎样的出发点,到了后来,累积的多了,也就成了
爱。
我以为,时间久了,真的就能爱上张西梓,可订婚的那天,我猛然的发觉,
感情这东西,就算你怎么控制,就算你控制力再好,也都无法琢磨,无法收放自
如。
当看到九音出现,当站在她狭小的房间门口,我拧开了那扇门,然后在黑暗
中寻找她的身影,她嘴唇的芳香,好似从来没有变过,我吻着她的嘴唇,有一种
近乎绝望的疯狂,我的牙齿嘶哑着她的嘴唇,我感觉到她的颤栗,以及她的迷茫
和无助。
我再一次发疯,想这么一直下去,拥抱着她,亲吻着她。可胸前那个准新郎
的标签,刺痛了我的手掌,然后是身心,原来在红地毯的那一头等着我的,永远
都不可能是九音。
她跟了张西亚,貌似过的很好,不过也只是表面现象,张西亚那人,对什么
都不过是一时的新鲜,要不了多久,肯定是要扔掉九音的。
所以我跟她说,你等我,最多不过五年,我娶你。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明知道她不会答应,可还是抱了期待,我用的口气依
旧是那办命令式的,因为害怕在她面前丢了面子。
如今想起来,面子和爱人比起来,根本一钱不值。
「思意!帮我拉上链子够不到呢!」西梓带了些愉悦的口气,欢快的,的确,
今天我们结婚,她是该开心的。
我扯了一个笑容出来。熄灭了手中的香烟,说了句,「好啊。」
轻轻地拉上拉链,西梓很丰满,不像九音那样消瘦,呵,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呢?
婚礼在希尔顿酒店举办,全程交给了婚庆公司,我乐得清闲,只是西梓一直
囔囔着要自已来策划,那么随她吧,既然真的要娶她,就让她高兴吧。
靠在窗台上,背后是一群忙碌的人,陆晓忙前忙后的,反倒是让人疑惑了,
结婚的到底是谁呢?
我站在红地毯的这一头,那一头是西梓挽着张西亚的手,慢慢地走过来,我
看着她有些出神,脑子里想的是坐在主席的那个人,她怀孕了?肚子鼓鼓的,不
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张西亚说了句,「好好照顾我妹妹!欺负她,你就死定了!」
「哥……」西梓带了幸福的娇羞,拉了拉她哥哥的袖子。
我点了点头,确实不会欺负她,其他的,我不能保证。
有人问我,「你愿意一辈子爱你的妻子吗?无论贫穷富贵,或是疾病。」
我忽然愣了神,眼睛不知不觉的飘向了某个方向,我忽然想要再看看她,尽
管她早就不是我的。
九音站了起来,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张西亚慢慢地向她走去,叫着九音的
名字,九音对他笑了笑,然后突然脚底一滑,我的心咯噔一声。
「九音!」
……
五个声音同时响起来,震耳欲聋的。
包括我的大哥,那个已经淡然了的男子,我的二哥,那个依旧傲慢的男子,
还有陆晓和栖墨,当然也有张西亚。
九音被身后的人扶住,稳稳地,并没有受伤,张西亚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
呵斥了几句。
「怎么这么不小心?当心孩子啊!」
「你就知道孩子。」
「你更重要。」
九音低着头,痴痴的笑了,有些傻的样子。
我转过身来,对西梓也笑了笑,然后说:「我愿意!」
我终于知道,爱不是一定要一辈子在一起。我爱她,可我只能远远地看着,
这样她才会更幸福。
番外六
我在流浪,到不了的地方,是某人的心里……
这句话,在很多年之后,我终于明白,原来人心是如此的难测,其中包括她,
也包括我。
婚礼是个折磨人的事情,能让你精疲力竭,跟死过一回似的。别误会,我说
的是老四的婚礼,我的婚礼应该是遥遥无期了吧,我想娶的人根本不能嫁给我。
有些可气,结婚的人明明是老四,可却让我们几个兄弟忙前忙后累得半死,
他一个人优哉的好生自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可他真的是在逍遥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想了什么。
好在,婚礼总算是结束。
田家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喜事了,倒是很热闹,不过真的开心的,只怕没几个
人,思意不爱西梓这不是秘密了。
「当当当……」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秘书缓缓地走了进来,这个秘书跟了我许多年,很沉稳的一个人,她将一摞
文件放在我的桌子上,又说道:「董事长请过目。」
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概的扫了一眼,一一签字。
秘书拿了文件却迟迟没走,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疑惑道:「还有事?」
秘书有些欲言有止,我也不说话,就等着她,她咬了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
「您的六弟田陆晓先生一早上打电话来求救,说他搞不定了,请您帮忙。」
「哦?怎么个帮法?」
「叫我二哥赶紧过来,他那个公司有条不紊的,就是放在那里一年不管不问,
也不会倒闭了,四哥这个公司我搞不定,再不来的话,我就赔光了钱了!到时让
二哥给我补仓吧!这是田陆晓先生的原话。」
秘书一板一眼的话了些一长串,不苟言笑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可笑。
是听说老四去了国外旅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现在不知道去了哪个地方了,
打电话回来说是环球,走的时候一声不响的,把他那公司丢给了陆晓来管理。思
意这人做生意比较随意,所以他那个公司管理起来很麻烦,当然他自己还是有一
套方法的。所以这么个公司毛给陆晓来管理,无疑是一个烂摊子。
起初陆晓还能耐着心来管理,可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陆晓的耐心估计早就
磨灭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来求救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就跟他说,我过几天就去。」
「是。」秘书退了出去。
过几天这个词还真是没有什么时候概念,三个月前我也是这样跟陆晓说的,
那小子天生的浮躁,是该好好地磨练下。
从那之后,整个下午开始发呆,怔怔的看着桌子上那个相框,里面是娆娆青
涩的笑颜,那个时候她才十六岁,对我笑得如此灿烂。
思意,终于放下了吧。那么娆娆你呢?你放下了没?那丫头如今结婚了,孩
子也马上就要出世了,她很好。
田思意的那点小心思,瞒不了多少人,甚至,那些兄弟的心思都满不过,彼
此心知肚明,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谁还不了解谁呢?我至今都不明白,九音那丫
头,哪里好呢?能让这么多人为她癫狂。
我所知道的,就是那丫头是个火坑,谁沾上了,都没有个好结果,看看其他
的几位便知道,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的?还真有点言情小说的味道了,大家族,
就都这样?神经病又发作了吧!
「呵呵……」一阵的苦笑,起身离开办公室。
想她做什么呢?
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很讨厌九音那丫头,我起初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讨厌,
只觉得她身上有着让我讨厌的气场,后来才渐渐的知道,我讨厌她是因为娆娆。
我的娆娆其实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她费了那么大力气弄来的九音,为了不失去,
于是拼命地爱护,她哪里会照顾人呢?
有时候,就是怕失去了,才那么紧张的吧。
从大厦出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秋天的雨有些凉爽,雨点连成一条线的
样子,倒也蛮不错。
车子早就停在大厦的门口,拒绝了保安撑伞,也没有快步走过去,反而慢吞
吞的了,雨水打在脸上冰冷的感觉,倒也还挺不错的,到少人清醒了一些。
因为是雨天,交通有些堵塞,特意选了比较远的路,想着不会太堵车,结果
却堵得更厉害。我向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顿时觉得烦躁。
貌似是出了交通事故?不然怎么堵车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了车,想到前面去看看,一路走过去,发觉有人为了
一个圈,果然是有交通事故,这些人,连下雨天都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来围观。
无聊得很,于是准备回车上去,眼角一扫,突然觉得似乎看到某些眼熟的东
西。
白色的球鞋,上面画了很幼稚的鱼骨和猫咪,对这双鞋子留下印象的,还是
斜面上的那一个签名,张西亚。
整个人一愣,然后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什么,推开人群冲了进去。
「九音?!」我所震惊和惊讶的是,这个人真的是九音,在推开人群的那一
刹那,我还在希望,这个人我不认识最好。
九音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笨重的肚子,五官有些纠结,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看得出她在疼。
「你怎么了?」我以为我还是十分冷静的,可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勉强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眸子里满是泪水,看到是我之后,眼睛里露
出了厌恶的神色,对我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
是有些震惊的,这丫头都疼成这个样子,还要对我这样?
旁边有个人连忙的摆手,「跟我没关系,是她不遵守交通规则,都绿灯了还
往前走。真的跟我没关系的……」
一个中年的男子喋喋不休的解释着,我大概明白了,是他的车子刮倒了九音,
好在是车子刚起步,不然九音……
竟然想也不敢想了。
「你大着肚子,跑出来做什么?!」我突然吼了她一句,这本来与我无关,
可突然觉得生气,也许不是气她,是气放任她一个人出来的人。栖墨和张西亚都
死哪里去了?
九音咬着嘴唇,也不吭声,我知道,这是不愿意理我。
「都是死人吗?不知道送医院吗?!」我再次发怒。
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要等警察来,不然我担不起责任。」
一眼瞪过去,记住了这人的长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
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抱起九音,冲出人群。
「不麻烦你,放我下去。」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艰难。
我没理她,继续向我的车奔去。
当她重复第二次的时候,我吼了一声,「你个蠢货!老实呆着!你以为我愿
意管你?孩子平安了再说话!闭嘴!」
有人说,心虚的时候,或者害怕的时候,声音会变得格外的大,我想我是后
者,因为那个时候,我的手上沾染了九音的血,是从下体流出的。
番外七
将她抱到车上的时候,九音的脸色已经苍白,她紧咬住自己的下唇,豆大的
汗珠一颗颗地滚落。
那双眼睛是紧闭着的,好似并不是因为不想见到我了,而是这会儿她疼得厉
害,已经忘了还有一个这么讨厌的我在眼前了。相比之下,我也讨厌她,这种讨
厌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只要看到这个丫头一眼就会开始厌恶,心情烦躁。
车依旧是堵着的,我失算了,好不容易将她放在后座上安抚好,才发现,我
们依旧是寸步难行。
心里咒骂了一句,再次打开车门,将九音抱出来,她略微地睁开眼睛看了我
一眼,包含了警惕的神色。我没有理会这丫头不合时宜的表现,将车上备着的一
件雨衣披在她的身上,直接抱起她,思考了下附近最近医院的方位,然后迅速地
奔跑起来。
路上的积水飞溅起来,那裤子早就湿透了,身上也被雨水打湿了,我只能更
加快速地奔跑,同时注意稳健的步伐,好不容易到了畅通的路面,挥手拦了计程
车。
我们两个人一起坐在后座上,我说了去医院,我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我,
神色那样的慌张,好似生命垂危的是我自己一样,脸色也是苍白的,脸颊上有些
血迹,是九音流的,我不小心沾染在手上,又不小心弄到了脸上。
她靠在我的怀里,双眸紧闭,脸上是痛苦的表情,她的下唇已经被她咬破了,
并且依旧在咬着,我知道她在疼。
心里莫名的就是一颤,紧接着也开始慌张开始疼痛起来,不断地催促着司机,
快一些,再快一些。
「好咧!先生请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送你太太去医院的!」司机如是安慰
道。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这个女子,她瘦弱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
她极力地隐忍着疼痛。那一句你太太,让我失了神,这个是我太太?她如果是我
太太……
简直在开玩笑!我瞪了那司机一眼,对他的多嘴表示了不满,而那司机大概
也只以为我在担心和焦虑。
这丫头怎么可能是我的太太?就凭她吗?
我摸到了口袋里的电话,想打给张西亚或者是栖墨,再不济随便哪一个男人
都好,让他们去接手这个女人吧!可当我将电话掏出来的时候,她抓着我衣服的
手更加的用力了,已经忍不住开始哀嚎。
那只手忽然就僵硬住了,她唇齿间压抑着疼痛,然后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的
手指送到了她的唇边,只当那是一根木头,叫她咬着,只求不要再伤害自己。
我分明看到,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指尖流出,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另一
只手抱紧她,企图给她以温暖。
「九音!不疼的,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乖一点,很快就到了的!」我在她的
耳边说道,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额头,我落下去的双唇是颤抖的。
我在不安什么呢?
到医院的时候,九音已经昏了过去,这是个不好的征兆,我故意忽略了这些,
只将她抱上了担架,然后看着她进急救室。
不多时小护士从里面匆匆忙忙地跑出来,「病人要生了!家属是哪位?在这
上面签个字!快点!」
「要生了?只有八个月,这就要生了吗?」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对她怀孕的事
情记得那样清楚,不过是随口一说。
「动了胎气,是早产!你是家属吗?快点签字吧!」护士后面还说了什么,
我听不大清楚了,只听到那一句早产。
九音的身体还是虚弱的,不管怎么进补,都无法让她胖起来,就算怀孕了,
也只是肚子大了,腿浮肿而已。
浑浑噩噩地在单子上签了字,这是决定九音命运的,我凭什么来为她决定这
些呢?落笔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后来是两只手握着笔,才写下去那个名字的。
我这些年来不知道签过多少份合同,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紧张,掌心里,已经
全都是汗了吗?
我听到产房里九音凄厉的叫声,分娩是十级之痛,她怎么受得了?
再也没管那么多,不顾护士的阻拦就要冲进去,医生好说歹说的劝阻,我才
想起来,应该换无菌服进去,连忙给人家道歉。
医生摆了摆手,「我很理解你为人夫的心情。陪着她吧,给她点力量!」
九音的叫喊声就在我的耳边,一声比一声无力,她好似耗尽了力气一样,当
她疼得厉害的时候会叫两个名字,一个是张西亚,一个是栖墨。
仿佛那两个人是她的救星,只要喊一喊就不会疼了一样。我知道,那是她的
依靠,像她这样的困兽,一旦有了依靠,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也终于明白,
思意兄弟之中,唯有你是明智的。
「剖腹产!」医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无奈的口气,毕竟九音那么年轻,
顺产的话对孩子也好。
我抓住了医生的领子,直视着她说道:「知道这是谁吗?张翔的儿媳妇!有
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赔不起!我要她母子平安!」
医生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接生的还是一个人物,小护士抽空已经去通
知张西亚了,这是合理的,我没组织,继续看着,继续等着,等待那孩子的降临。
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孩,从九音的股部出,身上红红的,脐带一
刀剪断,他彻底地离开了九音。
「恭喜!是个男孩!」护士将孩子抱到我的面前。
我抓着九音的手突然像是中乐透彩一样,我将孩子抱过来,抱到九音的眼前,
咧开嘴傻笑,「九音,你看,是儿子呢!你有儿子了!是儿子呢!」
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九音虚弱地看了孩子一眼,费力地亲吻了孩子
的脸颊,孩子依旧在哭,九音似乎是满足了,无力地笑了笑,然后睡去。
医生还要为九音缝上道口,于是我应该出去了,孩子也该还给护士,放到育
婴房去,毕竟是个早产儿,身体娇小得很,要好好地照顾着。
可护士看了我几次,示意我把孩子给她,我都没动,这孩子像是黏在了我的
手上一样,我不想给她,又或者是舍不得给。
「一起出去吧!」僵持了许久,我只能这样说,我想再抱抱这孩子,护士也
答应了,回头再看了一眼九音,确定她是安全的,才离开。
护士跟我并排走着,突然笑了起来,「先生,这孩子长得真像您!长大了一
定是个帅哥!」
我的脚步顿了顿,有些发愣地看着护士,「你……你真的觉得……这孩子跟
我长得像?」
护士被我的表情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很像啊!」
「哈哈……」我突然止不住地狂笑起来,拉了护士的手,「你什么眼光?还
真准!」
在孩子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竟然有一种满足感。
护士絮絮叨叨地跟我聊了很久,我在一旁看着她为那个小婴儿打理事务。
「早产儿要尤其注意,你们家人多照顾孕妇。」护士一边弄孩子一边说道。
我胡乱地答应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孩子,突然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脸,
笑得那么灿烂?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你有什么好开心的呢?
护士突然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要不要再抱抱孩子?」
「可以吗?!」
「当然!」
那个小小的身体再次回到我的怀抱里,他比他的妈妈柔软许多,他安静,不
像他妈妈那样惹我厌恶。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大部
队,回头看了一眼,是张西亚慌慌张张的样子。
他跑到我的面前,眼睛放着贼一样的光芒,看着我怀里的孩子,然后不由分
说地将孩子抱走,欢天喜地的样子,欠扁得很。
「儿子!我有儿子了!我终于有儿子了!」
我的怀里空了,还有某个地方似乎也空了,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那个孩子再好,也不是你的,你在奢望什么呢?
很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无论我怎么流浪,我始终到不了的地方,是九音
的心里,可我那时候一直不明白,我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是恨?是厌恶?
是反感?都太过幼稚。
说不清楚的是什么?
番外八给千落和田午伊
屋子里是昏暗的一片,没有开灯,也不知道是白昼还是黑暗,空气里飘荡着
的,是酒精和香烟混合的味道。
并不是那么的刺鼻,香烟是很温和的那种,酒相对来说烈了一些,混合起来
的味道,竟然出奇的好闻。
像是小时候吃过的,酒心巧克力。让你闻到了,想要咬一口,含在嘴巴里的
那种感觉。
这味道,之所以甜美,大概是因为沾了他的味道吧。他是谁?田午伊呗!那
个臭屁的男人啊,永远把自己搞的那么香。但是那种香味,让人闻了很舒服,很
清淡的在你左右,一直都在。这让你根本就没办法对他发火,不过貌似一直以来,
发火的那人也只是他,我是那个出气筒。
我是谁?千落。姓什么?不记得了。出道了以后,我就叫做千落,本来的名
字忘在了脑后,我出道整整十年。认识田午伊,也是整整十年。
田午伊常常笑着跟我说,千落,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估计比我自己都要了解。
我那个时候笑着捶他的胸口,骂道,你丫滚蛋,少给我戴高帽子,以后别总
让我帮忙,让我清闲几天。
话是这么说,可真的有事的时候,还得我出手帮他。因为他只有我一个朋友,
因为寂寞,他叫了我这么一个朋友,因为谨慎和害怕,他也只交我一个朋友。
认识他的那一年,不过十五岁,他进了芭蕾舞团,而我那个时候在合唱团,
认识是一种自然而然,我只记得,那个少年精致的如同瓷器,他的那张脸从未笑
过。
人么就是犯贱,热脸偏偏去贴冷屁股,我就是这么个人,对田午伊是这样,
对田九音也是这样,这一对兄妹,估计是我上辈子的仇人。
阳光一下子刺眼了,我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眼睛,原来已经是白昼,原来有
人拉开了我的窗帘。我眯着眼睛,看那个有些怒气的田午伊,笑着问了句,「怎
么了啊?谁惹你了?」
田午伊抓起床头的闹钟扔了过来,砸在了我的胸口,他怒吼道:「都几点了,
还睡呢?!」
我看了一眼闹钟,十二点半,难怪太阳那么大了,懒洋洋的揉了揉胸口问道:
「今天我没通告吧,难得休息,怎么了?」
昨夜里他睡在这里,确切说是赖着不走,我们从夜店出来,他已经烂醉,然
后赖在了我家。这是常事了,我们以前一直如此,他睡在我家,我们同床,但是
不共枕,也坚决不盖一床被子,我受不了他粘人的样子,他睡着了的时候,真的
很囧。
他会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的抱着你,腻在你的身上。他要是醒着的话,绝对不
会跟你如此亲密,睡着了以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应该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可是,被一个男人当成抱枕,真的不习惯啊!
「赶紧起来!去医院!」田午伊说着掀开我的被子,野蛮粗暴的让我十分想
戳他脑袋,问一声,你丫真的是个跳芭蕾舞的?
可我问了另外一句,「去医院做什么?」
「九音她的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去看看。」
田午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异常的温暖,他好似在回忆什么美好
的过往。
我愣了下,原来是九音,她的孩子生了啊,真快,那丫头,当妈妈了,呵呵
……太快了,快的让人很不习惯。
「傻笑什么,快点起来!」田午伊再次发威,真不像平时的那人,淡定这东
西,田午伊在遇到跟九音有关系的事情以后,就不见了。
「我去做什么?」我不太想去,九音生孩子,我去凑什么热闹,张家那么多
人,还不够热闹吗?
田午伊沉默了片刻,冷着脸问道:「你到底去不去?!」
「我去!」
立马起床,我就是长期被他这黑脸阴霾的人。
我知道田午伊为什么拉着我一起去,在他眼里我脸皮厚,至少比他要厚很多,
我可以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找九音,嘻嘻哈哈的调笑一番。可他不行,他别扭得很。
当初是他执意要伤人,如今后悔了,想要挽回了,可是面子上还抹不开,只
能把我夹在中间,备受煎熬。
上一次也是如此,他在我的面前颠三倒四的说话,实在不像个男人,为的就
是让我带他去见九音。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这妹妹不要的是你,要的也是你,把别人当什么
了?
哎……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有些堵车,田午伊恨不得打个飞机过去,焦躁全都写在
了脸上。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田午伊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到住院部,找到了九音的病房,
可就默默地站在门口,丝毫没有推门进去的意思。
「不进去吗?」我问他,明知道他想要进去。
田午伊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我也瞥了一眼,九音抱着孩子依靠在张西
亚的怀里,九音看着孩子笑,张西亚看着九音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倒是让人
嫉妒了。
九音的脸色很好,白里透红,可能是坐月子期间进补,她风韵了许多,有些
珠圆玉润的意思了。
我的手握住了门把手,刚要开门进去,田午伊就叫住我,对我摇了摇头,说
了声,「走吧!」
「这就走?!」我惊讶万分。
田午伊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走吧。」
「你大清早的叫我起来,只看一眼就走?」
「九音看到了,孩子也看到了,很健康,可以走了。」
他说完自己转身走了,像是知道我会跟上去,正如他所料,我真的跟上去了,
拉住他怒斥道:「你还在别扭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那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
几句话说开了,就什么都好了。跟我回去。」
我执意拉他,他执意要走,笑着说道:「算了,都过去了,相见不如不见,
知道过得好,就可以了。谁也别打扰谁了。」
我他潇洒的转身,看破红尘一样的决绝。
我在后面气得跳脚,田午伊你看开了,可是你们兄妹的这一场纠纷,白白搭
上了一个我!你要我怎么看得开?
番外奶爸不好当——给我最爱的张西亚
假正经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给张谋喂奶。
别误会,我喂的不是母乳,那东西我想喂也没有,奶粉而已。
张谋又是谁?
如果一年之前你问我,我跟你说,这是我儿子。
如今你问我,我会告诉你,这是我祖宗。
这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的,只是那时候上映了一部电影,
《三强拍案惊奇》,我跟九音一起去看了,我本不爱看电影,九音本来也不喜欢
去电影院,可是自从这孩子生下来以后,九音就又变了个人,怀孕的时候暴躁,
家里她最大,孩子生下来以后,好歹是温柔了,不过不是对我。
看的是下午场,抱着儿子一起去的,因为这小家伙一步都离不开九音,听到
没,是一步也离不开,也就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这孩子都在我们中间,趴在
他妈妈身上,对也就是胸口上,口水流着。
我在一边看着,九音抱着孩子睡得香甜,最初的日子,觉得这样很幸福,老
婆孩子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时间久了,谁受的了,那小子一直霸占着他妈妈。我
偷偷的教育过张谋,爸爸应该跟妈妈一起睡。
可孩子就一个劲儿的哭,我恼了,骂他,「我都没趴在九音胸口睡过觉,你
天天睡,你还哭!哭什么你哭!」
刚好这句话被九音听见了,从此以后,我的地位都不如家里养的金鱼。九音
这丫头越来越狠,那一次,她还打电话告诉我妈,结果呢?全家批斗吧,顿时间
以为是封建社会了。
接着说那次看电影,张谋看的手舞足蹈的,呵呵的笑的像个傻子,电影散场
回家之后,九音就神神叨叨的跟我说,「我觉得我儿子有当导演的天分!」
我吓了一跳,才一个月大的孩子,这都看得出来?
「给孩子改个名字吧!」九音依旧是神神叨叨的。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你要改什么?」
「张艺谋!」
果然,这预感是真的。张艺谋?亏她想得出来!
「怎么?你那表情是不喜欢我起的名字?」九音跟我瞪眼,越来越恃宠而骄,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连忙笑道:「我当然喜欢了,只是儿子的名字要按照家谱来,艺字不行的。
你要是喜欢就叫张谋吧,中间排的那个字省略掉。」
九音似乎是很可惜的样子,委屈的说了声,「那好吧。明天你去改户口。」
谢天谢地!后来九音知道,我们家的族谱在战乱年底丢失了的事情,差点没
让我绝食。
「喂喂喂!我说你到底听没听到啊?我问你呢,你来不来?」假正经在电话
里喊道。
我握着电话已经发了好一会儿呆,看着张谋像只小猪一样的喝奶,他长得很
快,饭量惊人,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该不该改个名字叫饭桶了。
「去做什么?」我问。
假正经焦急的说道:「我女儿哭了。」
他的女儿才刚满月,尚世给他生的,孩子我见过一次,是很可爱很漂亮的,
但是怎么看都不如我儿子水灵。
我看了一眼怀里的张谋,咕咚咕咚的喝着奶,看他喝的那个香甜的样子,让
我忽然好奇了,那奶粉真的那么好喝?我试着把奶瓶抢过来,想尝一尝是个什么
味道,可没成功,他抱着呢。
叹了口气说道:「哦,你哄哄吧。」
「哄了,还是哭。」
「那你再哄。」
「比她妈都难哄!西亚帮个忙吧!」
「你女儿哭了?」
「是啊!哭的厉害!」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空,正忙着呢,公司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你给你妈打电话吧!」
我又试着去拽了一次张谋的奶瓶,这才成功了,我刚想去研究下奶粉,张谋
就很给面子的哇哇大哭起来。
假正经在听到这哭声以后,顿时换了一种口气,不是先前那种商量哀求了,
反而开始嘲笑,「哦,你也在家带孩子呢。」
肯定的口气,这人郁闷啊,说了句废话,他老婆跟我老婆一起出去的,孩子
自然是由我们来带。
尚世那家伙跟九音说,保姆都不安全,孩子你得自己来带,于是乎,我们这
两个男人,就在家带孩子了。
尚世还跟九音说了许多,统统都是围绕着孩子的,让我奇怪的是,尚世的孩
子比我儿子出生的晚,她怎么带孩子的经验比九音都多?
并且,自从尚世的孩子满月以后,她就有事没事的找九音出去,晚上回来之
后,九音哄一会儿孩子,两个人都困了以后,就双双去睡了,彻底让我成为了一
个透明的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对着电话怒吼了一声,「你好好管管你老婆!别让她每天
出去乱逛!」
假正经颇为无奈的说道:「抱歉,这个办不到,因为你的关系,我曾经对不
起我老婆,所以现在她最大,像我这种好男人……」
「一起去艾泽吧!」
实在是受不了他近乎变态的自我夸奖,什么叫因为我的关系,当初若不是他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来求我,我会去蹚浑水吗?
艾泽是最近新开的一家休闲会所,因为环境不错,很有后现代的感觉,所以
最近我们很喜欢去。
其实说是最近,也开了有一年了,我和假正经最近不常来了而已。
约了朋友一起去,在艾泽门口遇上了假正经,他抱着女儿冲我招手,他的女
儿依旧在哭,嗓子已经哑了,看来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假正经看到我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将他的女儿塞到了我的怀里,说:「快帮
我看看她怎么了。」
顺便说一嘴,假正经的女儿单名一个纯字,可是姓不到好,姓贾。连起来就
是贾纯。
张谋躺在婴儿车里玩弄着奶嘴,已经一岁多的孩子,会走路会叫爸爸,可是
懒得很,基本上不出声,出来从不自己走路,我只好推车,谁让这孩子胖呢,抱
着太重。
哦,不对,他饿了的话,或者有其他要求的话,还是会喊你爸爸的,可见我
儿子是多么的,恩,惜字如金,深沉啊!
「推着我儿子,进去。」
言罢,我跟假正经进去,带着两个孩子。
推开包房的门,搓麻将的声音传来,房间里还有一点点的烟味,即使开了排
气扇,也闻得到。
我已经戒烟许久,九音对烟味敏感,刚开始当着她的面不抽烟,后来是不在
家抽烟,再后来,在外面也不碰这东西了。免得她说我慢性自杀。
那几个叼着烟卷搓麻将的人,在瞥了一眼我跟假正经以后,立即哈哈大笑起
来。
「瞧瞧吧,这两个超级奶爸。」
假正经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淡淡的微笑了下,然后将假正经的女儿放在了
沙发上,从张谋的车里拿了尿布和奶瓶出来。
我就拿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张谋看我的眼神是很怨恨的,我不晓得那么小的
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恨,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我儿子果然是天生做商人
的料,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不用,那也不许别人碰的。
小孩子会哭不外乎是饿了或者尿了,我给她奶瓶,那孩子不要,该是尿了吧。
于是脱了她的裤子。
「喂!你干嘛趴我女儿的裤子?」假正经瞪了一眼。
我将尿布扔到他脸上去,「自己换!」
假正经默默地开始换尿布,手法很笨拙,弄了许久也没弄好,他一边弄还一
边抱怨,「不是有个广告说,爸爸也会换的纸尿裤么,怎么我这个这么难搞?」
这人难道不知道笨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西亚过来大牌!可很久没跟你一起打牌了,快虐我们一把。」
有人叫我去打牌,我看了一眼张谋,他也在看我,这孩子不老实,所以我决
定抱着他打牌。
刚码好了牌,就听到哇的一声大哭,假正经不知道怎么搞的,又把他女儿给
弄哭了,那个小小的婴孩,哭的气力惊人,惊天地泣鬼神了吧。
假正经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我们几个就在一旁看着热闹,继续打牌。
突然门碰的一声被撞开了,冲进来一个女儿,头上还带着发套,该是从理发
部冲过来的吧,我仔细的看了一眼才发现这是谁,尚世。
尚世冲过去,看见她哭得凄厉的女儿,顿时破口大骂,「假正经你还能不能
干点人事了?女儿哭成这样,你都不知道哄的吗?」
「老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纯儿哭什么啊,你看我这都带着她出来散心了,
她还是哭啊!」假正经一个劲儿的解释。
我们直想笑,这是不打自招了,尚世叫他带孩子,他带着孩子来打牌。
可没过多久我就笑不出来了,紧跟着尚世进来的那个是九音。
无巧不成书?她们跑这里来做头发的?
九音盯着我和我怀里的儿子,我感觉到她在生气,我老婆现在已经锻炼出一
种气场,跟女王陛下一个样子了。
我咧开嘴对她笑了笑,「这么巧啊。我带儿子出来散散心。」
九音将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张谋身上,那小子也配合,一看见他妈妈了,顿时
哇哇大哭起来,挣扎着就要找妈妈,一直喊着妈妈妈妈的,好似在我这里受了委
屈一样。
九音抱着孩子细细的亲吻着,安抚着孩子,正眼都没瞧我。
我看着她,她要是有一句怨言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出去玩把孩子扔给我的
人是你,难道就不能让我也出来透透气?
可长久之后,张谋不哭了,九音也没骂我,我准备好的说辞不知从何开口。
九音走过来靠在我的肩膀,对我说了句,「回家吧。」
那边假正经还在接受他老婆的训斥,尚世一直都是一个彪悍的人,那彪悍的
人生彪悍的事迹,以及彪悍的拳脚。假正经看我的眼神好似很羡慕,羡慕我家九
音的通情达理。
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回去以后估计半个月不用进房间了。这个奶爸,不好当
啊!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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