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我们都没有资格
临近午时,栖绯还在睡着,看来昨夜是把她累坏了。
楚风轻轻吻了下栖绯的瓣,又不忍将她吵醒,赶忙放开。
看着少女甜美的脸庞,心里充满了幸福和宁静,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爱一个人,也从来都不曾想过,这样看着一个人的睡颜,就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样满足,无论如何都看不够,看不够那j致的容貌,m不够那细腻的肌肤,想把她永远禁锢在自己怀里,不放手。
看到将两人纠缠的长发,他又一次想到了结发这个典故,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少女的一缕长发,和自己的长发打了个节,觉得好笑,拆开,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吉利,又打上,想想又拆开。
他早忘记自己曾经阅女无数,也早忘记了曾经对女人的芥蒂,此刻的他反倒无比纠结,这结发一词的含义和奥妙。
折腾了半响,索x悄悄下床,拿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缕长发,又偷偷剪下栖绯的一缕,打上节,放在了柜子里。
想来想去,又觉得不是个大男人该做的事情,拿出来,又放回去。
床上的栖绯睡得极沈,全然不知道身旁的男子已经在旁边折腾了无数次。
已经午时了,梵倾梵啸依旧在隔壁院中小亭里等着那二人出现。他们两人面色极差,刚刚暗卫禀报,楚风和栖绯还没有起身,就算白痴也知道他们gan了什么。
梵啸反复在亭中踱步,梵倾不停地饮着茶。
忽然,不远处传来急促地脚步声,然后,就是追逐的叫喊。
“西沈王,请留步,这里是九少爷的沁雪园,现在少爷还没起身,请您等一等在入内。”
“请您留步!”
院门处,一名青年男子忽然走入,他一身黑衣,有些风尘仆仆,他相貌英俊,此刻却面色苍白中带着青,显出几分憔悴,又带着几分愤怒。他在看到梵倾梵啸两兄弟时陡然站住,变了脸色。
“梵倾,梵啸!”两人的名字就像中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般:“你们竟然在这里。”他似乎想要大打出手,却还是忍住了,他平静了一下心神:“栖绯在何处?”
“你不必知道。”梵啸心里早就luan作一团,此时恨不得找些什么事情发泄。
“我来接她回天宇。”
“接她?”梵啸冷笑:“宇文长风,你以为你是谁?别说现在栖绯不认识你了,就算是在以前,你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栖绯在哪?”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他又忽然想到什么报复般地说道:“好,我告诉你,现在栖绯和楚风哥在一起,他们双宿双栖,你别指望将她带走。”
“你说什么?”长风就像被重重地打了一拳:“栖绯和楚风双宿双栖?我不信,她才不会……她会和我回天宇。”
梵啸指着长风:“回天宇?栖绯从来就没有欠过你的!宇文清岚愿为栖绯死是自愿,你又算什么,你拖延着不给她解药,不曾为她着想,她做了那么多,你都不肯好好的对她说一句话,你凭什么要现在带她回天宇?
就算她愿意,我梵啸也绝对不会同意!”
“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说我?”长风冷冷地看着梵啸:
“你们算什么?强bào她的人就有资格了么?如果不是你们她会……她怎么会……”他的眼睛通红,那愤怒无法掩盖。
“你又有什么资格?我是没有资格带她走,你就有了么?你们就有了么?我们没有一个人对得起她,除了我哥……可他现在不知去向,凭什么楚风就可以将她独占,凭什么我就不能去争取我想要的,我知道我做错了,以后想要弥补有什么错?”
是呀,他们所有人何尝不是带着这种想法站在这里,却不敢去看那个少女,即使他们此刻都知道,栖绯在楚风怀中,那又如何?他们有什么资格去阻止,没有人有这个权利和资格。即使内心痛苦得几乎要死去,还是不能……
月冉飘入院中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幕,他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梵倾:“栖绯在哪?”往常这个时辰,栖绯早嚷着吃饭了。
“还没起。”梵倾虽不认得月冉,却清楚知道这人的来历。
“月冉,我哥哥在哪?”宇文长风撇下梵啸,冲到月冉面前。
月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像楚风的卧房走去,他步调看起来迟缓,实际上却犹如飞一般,转眼间不见踪影
“月冉!”长风不甘,飞奔追去。梵倾梵啸互看一眼,也跟在后面。
只是几息的功夫,月冉就已经冲到了楚风房门前。
“木木……栖绯身上青了哎!”
“疼么?”
“不疼,但是栖绯腿好酸。”
听到两人对话,月冉觉得心头剧痛,在不顾及,一脚踹开房门。
第062章 你,要不起她
“砰。”月冉二话不说就踢开房门,在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栖绯和楚风时,一种嫉妒和愤恨冲进了他的脑海,此刻,他恨不得将楚风扒皮抽筋。
他冲进房,可下一刻,他又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冲动,愣在原地。
“恩?月哥哥,你回来啦。”栖绯想要下床,被楚风拉住。
“月冉,你做什么?”月冉此刻不大对劲,楚风拉过栖绯,将她护在身后。
楚风的话拉回了月冉的神智,他看向二人,羞恼,愤怒,嫉妒,仇恨近千年不曾在心底出现过的情绪瞬间将他吞噬。他一言未发,转瞬之间已经来到两人面前,下一刻,他揪起楚风的衣领,便是一拳。
楚风lang狈挡住:“月冉,你发什么疯!”
“发疯?”
是的,他确实疯了,好像心底的什么东西被唤醒,一种似曾相似的情绪几乎让他瞬间失控。不应该这样的,不能这样的,他分明不应该拥有这么多的情绪和感情,为什么此刻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心中咆哮的野兽。
“月哥哥?”栖绯过来拉月冉的手,却被他甩开。
栖绯微微发愣,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月冉的,有些不确定地问:
“月哥哥不喜欢栖绯了么?”她的声音有些小小的颤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栖绯躲开点儿。”楚风目光一沈,他不但跑到房中来闹事,又伤了栖绯的心,管他是不是天命者还是发疯的月冉,打了再说。
他翻身一挣,从月冉手中滑出,上去便是一拳,月冉只是面无表情的闪开,然后归还更重的一拳。
转眼之间二人已经过了十几招,楚风越战越勇,月冉虽是心不在焉,那力道和刁钻的招法却让楚风吃足了苦头。
“木木,月哥哥。”栖绯惊慌地叫着。
长风等人追到门口,看到的便是楚风月冉大打出手,栖绯衣衫不整坐在床榻上这一幕。
楚风见到有人来,飞快甩开月冉,就要去给栖绯整理衣衫,哪里想到,月冉速度比他更快,一个顺势拉住他的手臂,又一使力,将未来得及反应的楚风丢到门外,又放上门闩,施了法诀,然他如何都进不来。
“月哥哥,你怎么了?”栖绯有些害怕,因为此刻的月冉脸上竟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哀伤……
月冉一句话都没有回答,他看着栖绯,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印记。忽然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可见到少女受伤又惊惶的神情,另一种冲动然他几乎被焚烧殆尽,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却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什么。
“月哥哥?”
月冉什么都没有回答,他缓缓走到床边,站定,捧起栖绯的脸,将重重地印上了她的瓣。
“月冉,你给我出来。”被丢出门外的楚风气急败坏地敲着门。
当然,此刻他身旁的几人的愤怒也不亚于他。
“楚风!”宇文长风一拳砸向他:“你竟敢,你竟敢接二连三地……”
“宇文长风,我没时间理你!”楚风擦了擦流血的角,继续踹门,梵倾梵啸也加入其中。
房间内,良久之后,月冉终于放开了栖绯的。
他的呼吸不再急促,表情不再愤恨,再次变回了无喜无忧,毫无情绪的月冉。
甚至他自己都有些困惑,这个吻明明只是与的碰触,明明并未深入,为什么却能抚wei自己浮躁的心……和那几乎毁天灭地的愤怒。
“月哥哥?”栖绯m了m自己的,对此刻的处境更加困惑。木木还在门外大嚷大叫,大门还是被踢得砰砰作响。为什么月哥哥会生气,为什么木木会被丢出去,为什么月哥哥会吻自己……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木木说,只有非常非常喜欢的人,才可以亲嘴哦,月哥哥喜欢栖绯么?”
月冉看着面前困惑又有些期待地小脸。
喜欢么?什么是喜欢呢?大概这就是喜欢,看到时欣喜,碰触时甜蜜,得到那甘甜的瓣时,觉得什么都抛诸脑后。
这这是属于宇文清岚的感情?还是自己的呢?
他不知道。
在看到栖绯有些失落低垂的眼睑时,却忍不住回答。
“喜欢。”
“哎?
“月冉喜欢栖绯。”所以才会愤怒地将楚风丢到门外,如果是从前的自己,大概连理睬都不会理睬吧。只是略作停顿便说道:
“以后不能和楚风睡在一起。”绝对地命令式语气。
“哎?为什么呢?”
“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
“……”栖绯四下看了看:“月哥哥和栖绯正共处一室呢!”而且外面还有不住地叫嚣做伴奏。
“男女不可同床共枕。”
“可是……已经好多天了哎。”之前都没人管哎。
“不可在未成亲之前有肌肤之亲。”
栖绯m了m自己的,月冉的脸噌地红透,又立刻恢复原样。
“总之,切不可被楚风勾引,与他,与他在床上耳鬓厮磨。”
栖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可是,是栖绯勾引木木的哎。”
月冉的眼皮跳了跳:“那就不许勾引!”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
“……哦。”栖绯懂事地点了点头:“成亲自前,勾引和被勾引都是不对的,栖绯记住了。”
月冉暗地松了口气,这大概是他千年来最话痨的一天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半天,还是月冉妥协弯下腰给栖绯穿衣。
栖绯随他摆弄,又歪着头问:“月哥哥,昨夜你去哪了?栖绯晚上吃饭时都没看到你。”
月冉看着栖绯身上的痕迹黑着脸,没有理睬。
“栖绯留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哦!”
“那是你最喜欢的。”月冉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又觉得自己似乎和楚风成了同一级别,有些不屑。
等着二人没事人似的拉开房门走出去,外面的几个人却早红了眼。
“栖绯,你有没有事?”楚风第一个冲到栖绯面前,然后怒瞪月冉。
“木木是笨蛋。”栖绯反倒鄙视地翻了个白眼:“明明跳窗hu的嘛,却还是一直踹门,吵死了。”
门外的几人顿时无语脱力。
“九,九少爷。”不知何时来到院中的管家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小声叫道。
“何事?”楚风语气不善。
“老爷叫您去见他。”
楚风一愣,他爹已经多久不曾找他,他也多久不曾单独见过他了……
“老爷有要事,请您去一趟。”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又转身对栖绯叮嘱道:“乖乖呆着,不许跟这几个人任何一个人单独在一起。”
“恩。”栖绯乖巧地点了点头:“栖绯再也不会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几人又是一个踉跄。
一炷香后,楚风到了楚言之的书房前。
书童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见楚风前来,轻轻敲了敲门。
“老爷,九少爷来了。”
“进来。”
书童对着楚风施礼,随后退下。
楚风压抑有些激动的情绪,颤抖着手推开门,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呀”的声响。
书房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温暖,时刻散发着淡淡的书香,只是这里的光线不似从前那样明亮,有些昏暗,父亲的身影依旧埋首于书案之上。
楚风忽然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母亲还在,他也未曾遇到后来那么多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也最美好的那个时候。
他的父亲会在他到来的时候,从摞得高高的书册中抬起头对着他微笑地说一声:
“风儿,你来了。”然后抱起他,用胡子刮刮他的脸:“你娘亲又让你给爹带了什么好吃的?”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却没有想到,记忆的匣子在同一个场景中向他敞开,充斥了他的心。
“风儿,你来了。”
楚风愣住,先是惊讶,然后有些欢喜,之后又是酸涩中带着恨意,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将那声爹叫出声。
自从他岁之后他就再不曾叫过,也不知道如何去叫了。
“坐吧。”楚言之合上面前的书卷。
楚风本想拒绝,可是看着面前叫父亲的男人,他忽然有些动容。
他和十几年前不同了,他的两鬓已经染上白霜,额头已经有了深深的纹路,眼睛已经不如当年那般傲视一切,反倒带着可以觉察的苍老。那些城中的事物,楚氏一族的重担依旧压在面前这个已经老去的男人的肩上。
面前的人不再是从前高到只能抬头仰视的神,而是可以平视的普通老者,他的父亲,已经老去的父亲。
楚风坐在距离楚言之不远不近的一把椅子上,然后就是长时间的静默。
“风儿,你恨过我么?”楚言之看着面前的青年,他忽然有些不确定,当年的自己是不是错了,为了让面前的青年理解人生的残酷,明了一切只能靠自己,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残忍。
“恨过,现在不恨了。”他已经没了恨的力气,也不觉得有恨的必要,现在的他拥有栖绯就觉得心中满满都是幸福,不需要让那些枉然的恨意充斥自己的心。
又是沉默。
楚风有些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终于起身打算离开:“如果没事,我……”
“你喜欢那个女人么?”楚言之打断了他的话。
“栖绯?”
“恩。”
“我爱她。”
楚言之的手一颤,面色微变,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又握紧:
“她不是你该爱的人。”
楚风怒从心起:“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教的么?”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
楚风回过身,压抑心中的愤恨:“你想说什么?你觉得她是个麻烦对么?那好,现在我就带她走,再不回来,放心,不会给你最爱的楚氏抹黑,我可以不要这个名字,我早就不稀罕了!她是天宇的郡主,那又如何?我会……”
“她又何止是那个身份!”楚言之打断楚风的话,从位置上站起:“你g本不知道她是谁!你,要不起她!”
第063章 我们去天涯海角
战羽走到染香楼外,看了看手中信筏,那个找他的人就在此地。
他甩开不停追问的老鸨,径直冲入一间客房。
不出所料,里面坐的正是多年未见的天宇四王爷。
“轩辕刹。”战羽眯起双眼:“你为何会在楚城?找我何事?那战氏一族的讯号可是你发出来的?”
“问如此多的问题,要让本王如何回答才好,本王是想与你叙旧?你这m样可更像是来寻仇的。”
“废话少说!”
“哎,我轩辕刹何尝和你们战氏有jiao集,来这自然是为了楚城主的寿辰。”
轩辕刹自斟自饮:“而我来楚城的原因……自然要多找点靠山,四处飘零的落魄王爷可不好当。”他抬起眼,带着戏谑的笑:“战羽,别说我了,你的郡主近来可好?”
战羽面色一沈:“这不用你管。”
“既然来了,便多说说,叙叙旧如何?”
“你我无旧可续。”战羽转身便走。
“可我有好东西要送给战大人。”轩辕刹抬高音量:“能让你家郡主想起从前的东西。”
楚风走后,梵啸便把栖绯拉到了自己身边,说什么都距离月冉一丈开外。
月冉也不在意,此刻他已经不知神游到何处。
栖绯被梵啸紧紧拉着有些不舒服,一个劲儿的扭着手臂。
而宇文长风,自从刚刚栖绯出来后,他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望着,痴痴地看着,即使栖绯连看都没有看上他一眼,可是心里的那个dong,却已在不知不觉中填满。
过了好一会儿,栖绯总算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长风,用指尖戳了戳梵啸的脸:“喂,坏蛋二号,那个人是谁呀?”
梵啸先是因为栖绯的主动碰触心中一喜,可听到这个称呼,又很是无奈,哀怨问道。
“怎么这么叫我?”
“因为你不让我靠近月哥哥呀!”
坏蛋这两个字算是勉强可以理解了:“那二号呢?”
栖绯指了指站在梵啸和月冉之间的梵倾:“坏蛋一号是他,你自然就是二号了。”
两兄弟齐齐嘴角抽搐。
“你还没回答我那人是谁呀?”栖绯拉了拉梵啸的袖子:“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栖绯。”
“不用理他。”既然没有勇气相认,他更高兴少一个对手:“他是一个喜欢偷窥的色情狂。”不仅落井下石,还不遗余力地抹黑。
“梵啸!”宇文长风冲上前,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看到栖绯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后,又瞬间没了声响,近乡情却也许就是他此刻情绪的写照,明明知道栖绯已经忘记他了,却还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们之间的羁绊回到彼此之间,让他有机会弥补从前做错的一切。
栖绯看着长风,觉得有些熟悉,可她分明没有见过他,为什么看到他时,心里却有些难受呢。不自觉地甩开梵啸的钳制,伸出手去碰触长风的脸颊。
“你好像瘦了。”不自觉地说出自己都不明白的话,让周围的男子又惊又喜又怕。
“栖绯,你想起我来了么?”长风紧紧握住栖绯的手,眼眶含泪。
栖绯觉得头有些痛,转瞬之间,面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好像突然下了一场浓雾,她看不到所有人,包括刚刚还拉着她手的宇文长风。
“人呢?”她有些怕,却因为浓雾,只能站在原地:“月哥哥,木木,坏蛋们,你们在哪?”
“月栖绯。”一名女子的声音穿透迷雾冲进栖绯的耳中。
“有谁在?”栖绯转头四顾,终于发现了一个女子身影。
女人没有回答,她似乎在缓缓走近,栖绯看到了她红色的裙摆。
“你是谁?”
“我是你。”面前的女子好像走出了迷雾,露出容貌,她的脸孔竟然与栖绯一m一样,只是似乎比栖绯年长一些。
“是我?”
“你还是不想记起来么。”
“记起什么?”栖绯的头有些痛。
“今生的,前世的和更遥远的回忆。”
栖绯摇了摇头。
“总有一天要记起来的,又何须逃避,更何况,你还有你的使命。”
“栖绯有事情要做?”
“恩。”女子走到她面前,眼中那么平静无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千年已至,等做完了一切,就自由了……”
“千年?什么千年?自由了?栖绯一直很自由呀!”
那个和自己一m一样的女子已经消失无踪,刚刚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面前的梵啸长风正一脸担忧。
“栖绯,你怎么了?”两人话语一致,先是一愣,然后互瞪。
书房之中,父子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说什么?”楚风一脸不信。
“月栖绯,你要不起她!”楚言之的言语越发冰冷:“现在不仅天宇hu视眈眈,就连朗鸣皇也开始动手了!还有那个人背后的势力更是深不可测,你知道什么?那个女人,不是你要的起的。”
“你说的是栖绯?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栖绯只是,栖绯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个爱过一个人曾经受过伤的女子,她普通,善良,现在更是失去了一切,又怎么肯能被卷入多国的漩涡之中,怎么可能?”楚风不信,他不信他爱着的女子的生命会那般坎坷,他只希望在未来的日子两人能一起欢笑,仅此而已。
“你知道楚氏为何拥有天下财富?”楚言之不答反问:“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千年以前月族的最后一任女王,你知道她叫什么?她是何等m样?”他自问自答:“她叫月栖绯,和你藏在院子里的女人一m一样。”
“那不可能!”
楚风忽然想起今早的梦,那原本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恐惧让他的话语带着自己未曾觉察的不确定。
楚言之的话还没有完,就像要给楚风致命一击一般:“楚风,你不能趟这浑水,不管是为了楚家还是你自己,更何况,月栖绯活不过今年年底。”
“你说什么?”
“死了一次的人再活过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月栖绯能让宇文清岚活过来,就能让所有死过的人活过来,就算事实并非如此,也会有无数的人想要她的命。如果她不是月族转世,月冉会第一个撇下不管,她没了他,活不过一年。”
“她如果是月族女王的转世,就意味着威胁两国皇权。还有那个月冉……”楚言之甚至不给楚风反驳的机会:“我们楚氏甚至连反抗他的能力都没有!你要怎么争,怎们抢?”
离开书房的时候,楚风的手心冰凉一片,脑中luan作一团,为什么每当他想要抓住些什么的时候,那些重要的东西总会从手中溜走,然后再也找不到……
他站在正午的yang光下,却犹如身处数九寒冬。
就这么放弃么?他问自己。
当然不能!楚风握紧拳头。不能离开,不能放弃,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此刻,他要尽一切努力保护栖绯,陪伴她左右,让她幸福,这是他楚风对自己许下的誓言。
他回到沁雪园,没有进那几人聚集的厅堂,而是差春花将栖绯单独叫了出来。
“木木!”栖绯看到他就直接扑入了他的怀里蹭了蹭:“栖绯等了你好久了。”
拍了拍栖绯的背,心里满满都是幸福和对未来的担忧。
“栖绯。”他低下头悄声说道:“愿意和我一起走么?”
“哎?”
“离开沁雪园,离开楚城,游遍天下。”即使知道,离开这里,一切都会不同,可能有无数的危险摆在面前,为了面前的少女,他依旧不会退缩。
“可是月哥哥呢?”
“他会来的。”他更希望月冉永远都找不到他们二人。
“好呀。”栖绯点了点头:“木木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栖绯都会跟着的。”
“我们现在就启程。”
“这么急?”
“恩。”他m了m栖绯的头:“我们什么都不带,这就离开。”
第064章 当爱已不在
染香楼的头等客房之中檀香袅袅,轩辕刹一脸悠然地看着已然停住脚步的战羽。
“战羽,你可想要回你原本的郡主?”
战羽回过身:“轩辕刹,对天宇你打什么算盘我管不着,但若是牵连了栖绯一分,我就算上天入地也会将你挫骨扬灰。”
“哎!”轩辕刹叹了口气:“看来,如今这好人也不好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和你家郡主好好相认的机会,没想到你竟然不领情。”
战羽冷笑两声:“领情?你打的什么主意姑且不论,我倒是想问问,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何人?”
“战大人此话怎讲?”
“据我所知,天宇的四王爷早已死了,死于边陲十年前的一场瘟疫。”战羽两指头夹住邀请他前来的信筏向前一撇,那薄纸便深深c入了轩辕刹面前的小几之上。
“不管你不是轩辕刹,我都没有必要听信你的话。”
战羽再不留恋,转身离去,步伐无比坚定。
他不是不想栖绯恢复记忆,他是那么地希望栖绯记得自己,可是如果栖绯能幸福,即使把他完全遗忘,他也甘之如饴。
“可惜呀可惜。”轩辕刹看着战羽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战羽回到战氏一族在楚城的落脚地,就看到一名探子焦急的在厅中来回踱步,他心中一慌,冲上前去。
“可是郡主出了什么事?”
“启禀大人!”那探子赶忙单膝跪地:“属下刚刚得到消息,楚风与郡主在楚园忽然不知所踪。”
“多久了?”战羽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半个时辰。”
“其他人可有行动?”
“朗鸣五王爷bào跳如雷,已经派出了人手寻找,楚城主的人也在暗地里动了。”
“方向。”
“属下无能。”
“继续探查,有事立刻通知我。”战羽正要离去,却听探子回到。
“大人,属下还有一要事禀告。”
“说。”此刻他心急如焚,只想将栖绯赶紧找到。
“皇上的人已经到了楚城外……”
楚风提议离开,栖绯没什么异议,她觉得,只要有木木和月冉,去哪都一样,至于这段时间认识的那些luan七八糟的人,她哪个都没什么好感,而且沁雪园这几天吵得厉害,他们几个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是他们的人物品一般,令她生厌。
楚风jiao代春花,告诉那几人栖绯累了已去休息,便带着栖绯从暗道出了楚园。在楚城转了几道弯,进了一处宅邸,沿着一条通向城外湖底的暗道离开楚城,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惊动任何人。
“木木,这个地方好神奇呀!能听到水声呢!”走在地道之中,栖绯对所有的地方都充满了好奇。
“是呀,这条地道很特别。”天然形成的石壁,将头顶的水隔绝在外,又因为不知何处的通气孔,让人不至于憋闷,闻得到水气,闻得到不知何处的青草芳香,十四岁那一年通向自由的道路,再一次踏在脚下。
“这个地方救过我的命。”楚风拉着她的手却不自觉地稍稍放慢了脚步。
“救过木木的命?”
“恩,我小的时候差点死在我的姨娘手中,后来还是因为这条暗道,才得以脱身。”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曾无数次地想到过死,后来……
“栖绯喜欢这里。”
栖绯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恩?”
“救过楚风的地方,栖绯当然要喜欢。”
楚风愣了一下,随后将栖绯的手握得更紧。他的手因为激动有些cháo湿,却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很小,这个宅邸也很小,娘亲还在,他还没有楚家九少爷的身份,只能住在外面的宅院里。
她娘亲就在这湖的湖边对他说:“风儿,以后若是有了因为你开心开心,因为你的欢喜而欢喜的女子,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像娘一样……”
那时候的他不懂,如今他懂了,有这样一个人多么不易,有这样一个值得珍惜的爱人值得感激上苍。轩辕皓不珍惜,自己也曾经伤害,而现在,他能在手中紧握,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他不后悔舍弃一切带着栖绯离开,也许以后的日子会充满各种各样的苦难,但他不会后悔。
“栖绯。”他没有回头,拼命压抑声音的颤抖。
“哎?”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楚风都会待你很好很好,要记住哦。”
“恩,木木一直都待栖绯很好呀,栖绯也会待木木很好很好的。”
栖绯的小手紧紧回握他的手,让楚风觉得,即使与全世界为敌,都值得。
带着栖绯磕磕绊绊地走了足足两刻钟,终于走到了隧道的尽头。
楚风小心翼翼地听了一阵外面的动静,随后推开石板,带着栖绯走了出去,又将出口封起。
现在楚园应该已经luan作一团了吧。楚风看了看楚园的方向,梵啸一定已经bào跳如雷了,他在桌上留了便筏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以后等一切平息下来再想其他方法补偿他,这次是他对不起他们了。
“栖绯,休息一下我们就走。”
“恩。”栖绯乖巧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向往地看着天空:“木木,栖绯忽然有一种自由了的感觉哎。”
楚风m了m她的头:“以后,我带你行走天下,我们去北域看冰泉,去朗鸣看花海。”
“恩。”栖绯一脸期待地点了点头。
只要再走十里,就有了他的部署,先带着栖绯去源河的支流川山泉那里躲一阵子,之后在伺机而动。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正要叫栖绯起身,猛然间觉察到一股巨大的杀意向他袭来。
“栖绯,躲到石头后面!”侧身,躲过一箭,又是一个翻身,躲过另一箭,每一箭都s向他的要害,接二连三的攻击不停袭来,那箭矢的力道惊人,楚风一边躲闪,一边引开箭矢的方向,让它们尽量远离栖绯。
“是谁?”箭雨稍歇,楚风抽出腰间软剑,看向冷箭发出的方向。
抬头,就见不远处的崖边站着一名青年男子。他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身长玉立,手持弓箭,满身杀气,穿着一身黑衣,衣上绣着金丝龙纹,在yang光下甚为刺眼。完美无双的相貌本应让人心生亲近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
“轩辕皓!”楚风一眼便认出了这从未谋面的天宇皇。
“楚风!”轩辕皓一身煞气,他丢下手中长弓,抽出宝剑一个纵身跃到楚风近前:“今日,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
“你是谁?”两人剑拔弩张,栖绯忽然从楚风身后冲出来,站在楚风身前:“不许伤害木木!”
“栖绯……”轩辕皓瞬间红了眼眶:“我是轩辕皓,你还记得我么……”他手中的剑几乎拿不稳,甚至将楚风丢弃在了一旁。
“不记得,不记得!”栖绯摇着头,她怒气冲冲地看着轩辕皓:“你用箭s木木和栖绯,栖绯g本不认识你。”
“不是的,不是的,朕,不,我刚刚没有看到栖绯。”
轩辕皓慌忙解释,他早就听说栖绯已经忘记一切,可当真正看到时,心里还是不住的绞痛,他的栖绯真的什么都忘了,甚至用这种从来都不会面对他眼神,那么充满敌视地看着他。
“皇上!”侍卫匆匆赶来,不想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皇上激动地站在一个女子面前,而那个女子竟然是已经薨了的月郡主……
“栖绯,是我呀,我是轩辕皓。”轩辕皓向前走了两步。
“栖绯不认识轩辕皓。”她的眼神里都是厌恶:“木木,我们走。”栖绯拉起楚风的手就要离开。
当爱已不在,当你原本心心念着的人再也不将目光放在身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以前的轩辕皓不懂,但此刻他忽然有些明白,当初的栖绯,是抱着何种心情站在梨花树下,静静的凝望他。终于明白了栖绯眼中曾经饱含的深情。
是谁说过,爱情就是就是谷底充满锐刺的深渊,静静等待遍体鳞伤的人,从一个方向坠入另一个方向。即使坠入的方向不同,结果却是一样。
轩辕皓忽然觉得,他已经万劫不复了,从前是不能爱,没有选择唾手可得的爱,现在,当他义无反顾的追寻时,爱却已从他的怀抱中飘走,投入了他人的怀抱。
恨么?恨,恨到想把面前夺走爱人的男人千刀万剐。
他的目光越来越冷,握着宝剑的手越来越紧,他不再顾及身份,不在顾及后果,只想夺回自己的爱人。
“楚风。”他举起手中的剑:“今天,你要把命留在这!”
第065章 祈愿节(上)
“楚风,今天,你要把命留在这!”轩辕皓话音刚落,便提剑攻向楚风。
“栖绯,躲远点儿。”楚风推开栖绯,飞身迎战。
“木木!”见两人刀剑相向,栖绯焦急万分,她只是退到了不远的河水旁,不肯走太远。她站在那里焦急观望,又怕楚风担忧,只能握住自己的衣角,忍住到嘴边的惊恐叫喊。
“郡主!”轩辕皓带来的侍卫想要到栖绯身旁将她带走,远离那危险之所。
“让开,都给我退下。”栖绯此时却拿出了她郡主的威仪,让那些人不敢接近。也是,虽然郡主已经失势,可是眼瞧着皇上对她的态度,也没人敢将她如何。
就在此时,本来前去远处与楚城守卫jiao涉的战恒到了,他刚才到了之前的落脚地,不见人影,又听到这里的刀剑之声,赶忙赶来。就看到了轩辕皓和楚风战在一处。栖绯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两人又惊又怕,还有哪些侍从不知如何是好的m样。
“战统领。”侍卫赶忙求他拿主意:“郡主不肯到这边来,她站的地方又是河边……我们又不敢前去。”
战恒叫他们退下,几个跃身落在栖绯身后。
“郡主,得罪。”揽住栖绯腰肢。
“啊!”趁栖绯还未反应,便飞快地将她带离那里,回到众侍卫之中。
“郡主!”他飞快放开栖绯的,单膝跪地:“皇上已经找您许久,请您和我们一同回国。”
“栖绯!”楚风想要将栖绯夺回,却被轩辕皓缠住脱身不得。
“好好护着郡主。”见侍卫得手,轩辕皓战意更浓,他要杀了楚风,一定要杀了这个伤害栖绯,又夺走栖绯心的人。
“栖绯才不认识什么皇上。”栖绯想要推开那些围在她身边的侍卫,可是那些人却铁了心的不让她离开:“栖绯要和木木离开,你们快点儿让开,让开呀!”
众侍卫看着郡主显得有些可怜,可是想到皇上的命令,又不敢不从,只能将栖绯围在当中,不让她离去。
“快让开,让开呀!”栖绯眼睛中含泪,刚刚楚风和轩辕皓实力相当可以一战,可是此刻战恒加入战圈,她已经看到楚风身上被划出一道伤口。
“停手,停手,不许你们伤木木!”栖绯抹着眼泪叫着。
侍卫看着不忍,只能劝道:“郡主,皇上只是想让您回国,至于拐走您的人,定是不能留活口的。”
他们猜测,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定是拐走郡主的元凶,这才让极少将情绪表露于外的皇上愤怒到与人拔剑相向。
栖绯眼睁睁地看着楚风渐露败像,自己却帮不上忙。
“月哥哥,月哥哥快来救栖绯和木木!”栖绯哽咽地叫着。
“郡主……”侍卫想劝她不要白费力气,可就在此时,一股寒风骤然刮过,激起一身汗毛,然后,一个如同仙人般的男子冲天而降,他白衣银发,额心一点泪型朱砂痣,轻飘飘地落在栖绯身旁,然后紧紧地将少女抱入怀中。
来人正是月冉,他搂着栖绯,目光冷冷地落在远处正在打斗的楚风等人身上。
众侍卫想要上前,结果面前仿佛出现了无形的威压,让他们非但不能上前一步,反倒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一般不住后退。
“月哥哥,月哥哥你终于来了!”栖绯一边哭着一边紧紧地回抱月冉,然后又慌忙推开:“快救木木,他们要杀了木木。”
以往栖绯说什么便答应什么的月冉此刻却没有动,只是低下头,伸出手,轻轻抹下栖绯脸上的泪,明明冰凉的泪水却让他指尖瞬间滚烫。
“别哭。”平静的嗓音此时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心伤。他甚至生出了几分嫉妒之心,只因为栖绯的泪水不是因为自己而流。
“月哥哥,快去救木木!”栖绯拉着月冉的手,就要冲向三人打斗的地方,可是月冉她却如何拉都拉不动。
“月哥哥,为什么不去救木木?”眼看着楚风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痕,眼泪又要流出眼眶。
“他要带你走。”月冉终于开口,他怨恨楚风要带着栖绯离开,楚风竟然要带走属于他的珍宝,不可原谅,不能原谅。
“木木说,月哥哥会一起走的,栖绯想和月哥哥和木木一起离开,所以快点儿救救木木呀!”
眼泪落在月冉的手掌上,烫伤的却是他的心,是呀,只要是栖绯的愿望,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做到,所以即使楚风想要独自带走栖绯,只要她还想要他活着,他就要让他活下去……
“栖绯别哭……”他抬起手臂,只是在两人的四周轻轻一划,十几名侍卫纷纷倒地,顿时哀嚎一片:“楚风会没事的。”
下一刻,月冉已经落到楚风等人的战圈之中,一指点向战恒的佩剑。那剑竟然“啪”地一声断做了两半。一个转身,已经到了轩辕皓身旁,擒住他用剑的右手,重重一扭,宝剑落地。
轩辕皓顿时一身冷汗,他一个巧劲从月冉手中挣脱,可全身却像是脱了力一般,顷刻之间使不出半分内功。
“你!”他还要上前,却被战恒拉住。
“皇上,切勿与此人硬碰。”
飘逸的背影,及地的长发,让轩辕皓有了一瞬间的憧怔:“宇文清岚?”他又很快发觉不对:“你是月冉?”
月冉没有回答,而是将受伤的楚风一把丢向栖绯那边,刚好砸在一名想从地上爬起来的侍卫身上。
“木木!”栖绯冲过去,将楚风扶起:“木木你没事吧。”
楚风暗地里叹了口气,那个轩辕皓的侍卫统领留了手,他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可是现在被月冉这么一丢,就算有垫背的,把他摔了个够呛。见栖绯又要哭,赶忙说:“我没事。”拉起她的小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才觉得安心。
他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心又沈了下去,此时,山坡上已经站满了楚城的人马。
“九少爷,城主有令,带您回楚城!”领头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又滑下山头,走到轩辕皓面前深施一礼:“天宇皇,城主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还请进城一叙。”
“好。”此时的轩辕皓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王者风貌,那股愤怒勉强压下,只是看向栖绯时,目光更加复杂难懂。
大致给楚风处理了伤口,回程的路上,栖绯就像出去逛街时一样,一手拉着楚风,一手拉着月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月哥哥的黑发似乎更多了。
回程比出城要慢了许多,第一是因为走了大路,饶了些远,其次就是今日的街道分外拥挤。
“木木,这条街上的人好多。”
“是呀。”楚风理了理栖绯被风吹luan的长发:“明天就到了祈愿节,这段路上的商贩最多,所以全城的人,都聚集于此。”
“哎?会很热闹么,栖绯想看看哎!”
“好。”楚风知道,至少在楚言之生辰之前,他再也不可能有带着栖绯离开楚城的机会,只是希望今天回去之后,不会被梵啸打得更惨。
不过显然,让那个家伙手下留情的可能x完全都无。
“这祈愿节是怎么一回事呀?”
“祈愿节,源于千年之前。”那个接他们回去的刀疤侍卫答道:“千年之前天下以月族为尊,有一年天灾不断,先是大水,后是大旱,民不聊生。
后来,月族的女王自来到昶山,就是现在的楚城地界,在昶湖许下心愿,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然后这个愿望实现了?”栖绯好奇的问。
“恩。”楚风点了点头接过话头:“她的愿望实现了,因为在这一天许下心愿而且成真,所以从此之后,这一天就被称为祈愿节,而她许下心愿的昶湖,就更名成了祈愿湖。”
“原来如此。”栖绯充满期待地看着楚风:“木木,明天我们也来这里许愿吧!”
“……好。”看来他明天无论如何,还是要再一次带着栖绯逃家一次了……
“哎,月哥哥?”月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松开栖绯的手,走向湖边。
是的,月族女王的那个愿望实现了,站在祈愿湖边,被尘封的一丝回忆忽然从月冉的脑海中浮现……
那个愿望实现了,来年真的风调雨顺……只是那个人没能看到愿望实现的那一天,就死在了自己手中,他张开手掌,仿佛看到了上面残留的血迹。
轩辕皓走在他们的队伍后,他远远地看着栖绯拉着月冉和楚风的手,看着她不时地向他们崭露笑颜,心中的痛不再是毁天灭地的愤怒,而是变成了绵长的钝痛。
从前,是他吝啬自己的温暖,而今他失去了那个能温暖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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