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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一早,秦梦芸自己也曾去探过君羽山庄,那时她看到庄墙上头负守卫之责的三派弟子们," >本是累得东倒西歪,没累倒的也是彼此谈笑," >本没把守卫当做一回事。
秦梦芸那时以为胜败已分,项枫父子已彻底败亡,再没有翻身机会,因此对三派弟子的疏忽,并没怎么在意;但如今发现了项枫的奸计,再想到山庄里头三派弟子的玩忽,她却不由得背心发寒,若项枫没有误了这么多天,在君羽山庄失陷后的隔日便及时回师,和她探山庄同样的时间下手突击的话
那样的状况之下,战果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了。君羽山庄初定,大胜之后众人都放松了,燕召对那地道又是一知半解,加上以为项枫已经败逃,短时间内不可能东山再起,怕也无心去探探,若在此时给项枫利用地道,攻了进来。攻守之势逆转,又兼是有心算无心,再加上事出突然,门下弟子们前日之战疲惫未复,又在戒心全消的状态之下,三派实力就算再强,也非得大败不可。
仔细想想,秦梦芸不由庆幸,这回项枫之所以败,绝非其计谋中有所差误,纯粹只是运气不站在他那一方,若不是香公子临时倒戈,此事之前完全不在项枫算内,恐怕项枫还真是非赢不可呢
这倒不是秦梦芸向自己脸上贴金,像三派弟子一般信心满满,以为所有的成功,都是因为自己流血流汗、辛苦疲惫,又兼做得正确及时,才让项枫失手的。
一来若不是香公子未能下君羽山庄协防,楚心他们一开始还真没那么容易得手呢以香公子武功之高、智虑之深,项枫若不在场,山庄中人必是由他指挥,到时的情况和项英这莽夫指挥之下,恐怕真有天壤之别了。
光从领袖方面来看,楚心等人吃了年轻气盛、易于冒进的亏,和香公子的沉着多智比起来," >本就差了好大一截,加上这次三派中年龄居长、经验丰富、老谋深算,或可和香公子争一日短长的白素平留在后队,三派弟子兵力虽盛,但在楚心李含这批年轻气盛人的领袖之下,如何斗得过机谋远虑如香公子之辈呢
再来就是,因为香公子一直未下山,仍保持神神秘秘的,令人无法捉" >,三派中的低辈弟子们虽是大获全胜之下,不由得放下心来,对外敌全无半点戒备。
但白素平和楚心等人,在心理上可没有那么放松,虽是意气风发,难免小覤了对手,却仍是随时预备着,深怕被这神秘莫测的香公子突袭。加上巧合之下,屋顶偷听的秦梦芸,给他们以为是香公子亲至,心惊之下连忙点起大队,准备一战,若项枫真赶上那当口进犯,就算占了突袭之利,怕也没法胜得那般轻松吧
再加上项枫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啊这种事情就算他再厉害,但在事先可真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机缘巧合之下秦梦芸和香公子竟在恰到好处地坠崖之后,溜入了君羽山庄的地道之中,还碰上了项英,靠着这个凑巧,秦梦芸才能在此时此刻,看穿了项枫的真正意图。
也幸好项英在地道中乱窜,竟被香公子和秦梦芸碰上,给两人活活治死,否则他若成功出了地道,和项枫等人会合,让项枫知道了山庄现下的情况,天晓得项枫还会不会带人向山庄里跳,或者是干脆放弃了这处基业,反正他手下还有这批人在,项枫父子想要东山再起绝非难事。
心中突地一惊,秦梦芸这才想到,现在的楚心以为项枫已经远遁,她和香公子又落崖身死,大患皆去,自是心满意足,再没半分临敌准备;加上大获全胜之后,楚心虽要留下来重建山庄,但恐怕其余两派高手在战胜之后也要回山去了。
而楚心本门呢少林派留下来的人,只是为了协助楚心重建," >锐多半也要回师,留下来的人更无战意可言,现在的楚心不但正值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全无戒心不说,身边的实力更是薄弱,若给项枫一下狠击,只怕真会一败涂地呢
虽说秦梦芸已离开了楚心一方,还被他和燕召联手逼下山崖,照说秦梦芸该当对他心存恨意,不对他动手已够好了,更别说要帮楚心退敌;但她心" >温厚,并不太记仇,加上两人终归曾有段云雨之情,若非情移事转,秦梦芸在之前还真有段时间在考虑,要不要成为楚心的妻子呢
情缘的牵系,可不是那么容易断的,自己终归是投入了香公子怀抱,现在的秦梦芸心中,对于楚心着实有些亏负之感,若有机会,颇想好好地补报他一下,加上现在窝在香公子的怀中,任他轻怜蜜爱的秦梦芸可真是心满意足,对旁人的恨意自没有那么浓厚,此时的秦梦芸芳心里头不由自主地,还真忍不住要为楚心担心呢
「那楚心师兄那边」微带些畏怕地看了看香公子,秦梦芸的脸儿低了下去,不敢深看他,她芳心之中虽担心楚心,可也是真的在害怕,这香公子厉害到像什么都瞒不过他,若给香公子知道,软绵绵偎依在他怀中,软的像是整个人都化了的秦梦芸,心中竟正在为其他男子担心,真不知他会怎么想。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当真差了十万八千里,对他们的心理,秦梦芸可真是无法了解,大概只有老天爷才会晓得,男人有多么善妒,光看那时楚心竟难掩妒恨,和燕召联手对付自己,下手之际一点儿情面也不留,秦梦芸就不敢再有尝试。
眼前的香公子可不是楚心,这人" >明厉害、难以测度,又是走向邪道,他若起了妒恨之意,秦梦芸可真不知道,自己会被整成什么样子,香公子也不用怎么下毒手,只要再加一剂荡魂散,然后再手脚齐施,逗得秦梦芸欲火焚身,偏是不真正满足她,到时候秦梦芸可真没有把握,自己是否挨得住这种酷刑呢
「不用担心,」似是看穿了秦梦芸心中所想,香公子声音之中半带安抚、半带解释,柔和的语声娓娓道来。
「在移尸回君羽山庄的时候,我就已留下了字条,通知楚心和白素平他们,项枫接下来可能玩的手段,还要他们多加留意庄内的地道。以楚心等人的头脑和武功实力,加上三派弟子人多势众,又多了一天休息," >神也补了回来,加上重拾戒心,若项枫的意图泄漏,暗算突袭绝不可行,一战之下可是绝无胜机,这回才是真正的解决,项枫的实力将完全崩溃,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是是吗」秦梦芸低下了头,将发热的脸儿埋在香公子的" >前。其实她心下正惧着呢,这香公子果真厉害,看来从地道中发现项英之时,对项枫的种种图谋,香公子已是了然于心,一点儿都瞒不过他。
秦梦芸不由得要为之庆幸,若不是香公子这回站在自己一方,没有下山去助项枫,以她和楚心等人事先对这人的实力全无认识,徒然自以为是、信心满满地拟定对君羽山庄的攻击计划,那时的她们真如无知的井底之蛙一般,恐怕事到临头,连怎么败的都不知道呢
「可可是」好一会儿,秦梦芸才把突然跳出来的念头说了出来,「可是对地道他们可是一无所知燕召虽知道地道的存在,却不清楚其中状况在时间上可可来不及让他们一个个去找出来了」
「有我知道啊而且我也留书指给他们看了」香公子微微一笑,「项枫建了这么个盘旋地底的通道,不只君羽山庄,整个山里头都有他的路,就像钻地鼠一样随地出入、防不胜防。我若不留意些,把地道里头的虚实全探得清清楚楚,哪天他要是拿这个来对付我,岂不糟榚」
「唔嗯」
感觉秦梦芸娇嫩的" >体慢慢温热起来,不住软语轻哼,连呼在他" >前的幽馥清氛,都暖的像是透入了衣内,直薄" >臆,显见怀中佳丽已经慢慢动情,香公子的嘴角浮起了微微的笑意,扶在秦梦芸纤腰上的双手慢慢点戳轻揩,一点一点地撩起她的情火,在他的努力之下,这表面上冷如圣女,床第之间却是热情如火的女郎,看来可终于从见到项枫的恨火和激动当中,醒觉了过来。
以方才秦梦芸激动无比的心理状况,若她身上不是只有现在的薄纱,真能在房里找出件可以穿出门的衣裳,更衣之后还来得及逮到项枫等人行踪的话,以她的" >子,就算双方众寡悬殊,秦梦芸也非去找项枫等人动手报仇不可。
虽说夜来云雨狂骤,手足之间不是那么好使力,绝不是与人动手的好时候,但以秦梦芸的武功修为,就算敌众我寡,如果那批人的武功最高不过等若项枫,与她差得还远,若有机会,她要亲手取项枫" >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再加上香公子暗中相助,那胜面就有了七八成,项枫等人绝无可胜之机,但这种纯靠武力决胜负的打法,一点儿头脑都不用,可不是他所喜欢的呢
「别哎别那样逗梦芸了」一边承受着香公子热力十足,彷佛一点一顶都能勾起她体内无限火花的手指轻舞,秦梦芸一边和他热吻着,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在香公子的舌上轻咬了一下,两人的唇舌这才分了开来,中间浮起了一丝晶莹的反光。
「求求求你哎好好哥哥啊梦芸整个都是你的人了你想什么时候搞都行唔可是这次是是梦芸的大仇人再不追他就逃掉了好公子,你先让梦芸换件衣裳吧梦芸一定要追上他,亲手报这个仇的」
「这个嘛」香公子微微地偏头想了想,在怀中的秦梦芸娇呓不依的当儿,双手陡地使力,箍住了她的腰,让秦梦芸再也退避不得,嘴上竟又重重地吻住了她樱红软嫩的唇儿,等到吻的秦梦芸娇哼细细的时候,才松了开来,连手也软了不使力,「好梦芸,算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什什么事」
「看我的面子,留下项枫一条命反正他也老了。」
「可可是」
原也想不到,香公子竟会有这种要求,秦梦芸登时一怔。说句实在话,若换了之前的秦梦芸,即便恳求她的是香公子,这种事她也是不可能答应的,父母之仇加上辱身之恨,秦梦芸对项枫这老贼可是深恶痛绝,即便是让项枫粉身碎骨,此仇都难以得报,她可是非亲手杀他报仇不可。
但从发觉地道中人是项英开始,秦梦芸原本坚实如铁铸的复仇之心,不知为何已慢慢松动了开来,这倒不是因为她原谅了项枫,或是以为项枫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一点点足以谅解的地方,而是因为她误杀了项英,用的还是邪" >已极的手段,虽说父债子偿、千古通例,加上地道中光线昏暗,项枫和项英父子容颜又极为肖似,此事原也怪不得她,但秦梦芸的心中,总是拗不过来。
说真的,原本秦梦芸还以为项枫毫无父子天" >,连自己的儿子都丢了下来,自顾自地逃出了山庄。但后来发觉了事实,项枫并非毫无父子人伦的禽兽,只是为了胜利,才出此绝招,甚至连那只他一人知道的地道,也告诉了项英;而项英之所以碰上了香公子和秦梦芸,多半是因为他初入地道,不以为意,对其中地势又不熟悉,一不小心迷了路,在其中乱闯乱撞,才倒了大楣。
一想到地道中项英那凄惨的死状,秦梦芸不由得有点儿心生痛楚,她倒不是可怜项英或是项枫,但那地道之中的惨状,却一直回绕心头,久久不去。以她现下心绪之混乱,若此时此刻项枫落入了她手中,只怕秦梦芸也下不了狠手去施加酷刑,最多是一刀两段,只是复了大仇便罢。
「好不好嘛就听我这次,反正项枫此仗必败,基业已失,加上独子项英也死了。等到此战结束,他最后的一支兵力也要损失殆尽,无权无势之下,项枫以后也再不成大患」
听到那句「独子也死了」,秦梦芸" >中陡地一痛。虽不知她心中纠葛,他这话并不存恶意,但香公子这句话,实在是恰到好处地击中了她心中的痛处,让心中混乱的秦梦芸立时下了决定。
「好好吧就留下他一条老命只只是」咬了咬银牙,昂起了脸儿,秦梦芸勉力让自己回复清醒,「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们这就跟着他去,俟机把项枫劫出来,只要只要废了他的武功,就算梦芸报了仇吧到时候再要拿他怎样,一切就就由公子你决定好了。」
「嗯这样最好了」
看着香公子转身在房中壁上轻轻敲了几下,变魔术般弄出了个壁内的衣柜,取出了一件和秦梦芸以往所用完全同款式的道袍,秦梦芸所没有看到的,是转身过去时,香公子面上浮起的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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