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天发誓杀人的事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也不会是李诚贵干的,那保安胆小又迷信,人还没杀呢就先把自己吓死了。
何危轻轻点头,细细琢磨调查到的这些信息,总感觉中间漏了很关键的一环。这个案件虽然只死了一个人,但是东家长李家短曲曲绕绕,像是无数个饵扔在河里,鱼线纠缠在一起,还没摸出来到底鱼咬的是哪条钩。
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何危喊一声:“进来。”
崇臻推开门:“刚刚我同学回信了,王富生汇款的地址是一对母子居住,儿子叫陈贵。后来母亲改嫁,儿子也改名了,叫李诚贵。”
“晓晓,去找郑局开搜查令,让二胡带一队人去李诚贵家里搜查。”何危“刷”一下站起来,拿起车钥匙,“崇臻,跟我去盛世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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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贵买了一束花,来到乡镇殡仪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问他是谁的家属,他想说“王富生”,后来还是忍住,报上自己爷爷的名字。
他的爷爷是陈家村的人,和王富生有多少年的交情。爷爷走后,王富生就把他当成亲孙子一样看待,小时候捡废品的钱攒着给他买玩具,等到稍大一些,他跟着妈妈去了平川,每年不定时还是会到汇款,王富生省吃俭用,几乎是掏心掏肺对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孙子”。
等到他终于有能力接老人一起去平川颐养天年,没想到传来噩耗,王富生在村里发生交通意外去世。子欲养而亲不在,肇事司机一直没找到,派出所警力有限,李诚贵辞了工作回到升州,在盛世大酒店里当保安,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找到肇事司机。
他来这儿两个多月,一直没什么头绪,无巧不成书,老板娘让他装神弄鬼,居然误打误撞得到车祸的消息。
“你就装成王家洼那个老头,人死半年了,司机也没找到。我感觉和那个狐狸家里有关,不然陈雷卖车干嘛?好好的车说卖就卖,肯定有问题!”
李诚贵心思一动,答应扮鬼的事,在酒店众人的惊恐反应中,陈雷最特殊,大叫着“我不是故意的!”,算是漏了底。后来有一次两人喝酒,他酒后吐真言,“一个老头害他损失一辆车”,那语气懊恼带着嫌弃,没有半点反悔之意,李诚贵咬牙,已经动了杀心。
他继续装成冤鬼,趁着断电动摄像头,又利用值夜班时间训练走死角。幸好他小时候练过武术,身体柔韧性好,这些都难不倒他。一切筹谋完善,在一个雨夜,他终于决定下手,为王爷爷讨回一个公道。
李诚贵将这束花放在无人认领的片区,对着王富生的骨灰盒鞠躬。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面对明天的太阳,原谅他还不能将骨灰带走,等到案件平息之后,他一定会找一块好墓地让王爷爷入土为安。
离开殡仪馆,李诚贵骑着电动车回酒店,又在酒店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柯珞克,何危和崇臻正靠着车门在抽烟。
“两位警官,又来俺们酒店查案啦?”
何危点点头,崇臻叼着烟,一手搭着车门,问:“去哪儿了?咱们在这大太阳下面都快晒成人干了。”
“去殡仪馆,今天俺家老爷子忌日,俺去敬个孝。”李诚贵掏出钥匙打开保安室的门,放两位警官进来。何危和崇臻掐了烟,一起走进去,李诚贵正拿着保温杯灌水,何危站在身后,拉张凳子坐下。
“你是去看哪个爷爷?王富生还是陈华?”崇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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