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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晓楠看的呆了,却听的龙龙道:“怎么了,喜欢那两条龙?”
紫晓楠怕龙龙下一句来了“弄来给你”,忙收敛了自己欣赏又感叹的目光,摇摇头:“没有,赶紧进去吧,救人要紧!”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舞哥怀里,依然昏迷着的袁子清,说也奇怪,这个袁子清,身子骨还真不是一般的较弱,换做是别的男人,在舞哥的医术之下,早该清醒过来,可这袁子清烧都退却了,却一直昏迷着。
弄的紫晓楠七上八下,几次三番问舞哥袁子清不会呜呼了吧,得到舞哥肯定的答案后,她才放心。
不过放心也不能全放下,她可是记得舞哥说过,袁子清身重了那劳什子剧毒,如果不治好,呜呼也是迟早的事情,是以赶紧催龙龙进去。
外头够华丽了,及至进内,饶是紫晓楠已经做足了准备,也有些吃惊,料不到会如此的华贵。
只见正殿等分三室,左右两室以五彩的玻璃珠子帘幔相隔着,再覆着一层浅粉色的薄纱,将里头遮的朦朦胧胧,看不甚清。
只是左右两殿上方,各悬挂着牌匾两方,左边一方悬着描金大字,曰:金祥殿,右边一方,也是同样的描金大字,威武有力,曰:德隆殿。
正殿上一块“一统江山”的匾下,是一把祥云金镂扶手椅,扶椅边上,设着两把檀木嵌珐琅玫瑰椅。
如今椅子上,坐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年约五十光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因为龙龙进来的匆忙,未让人先行进来禀报,所以当他带着紫晓楠,舞哥和昏迷的袁子清入内的时候,龙椅上的人,着实吃了一惊。
“是不是要行礼啊,古代电视里见着皇上不是都要行礼的吗?”紫晓楠一个人心里小声的嘀咕着,但是却没有动作,她在等龙龙,龙龙行礼她也行,龙龙不行,那她……也就不行算了。
等了小会儿,果然有人行礼了,却不是龙龙,二十主坐上的男子,只见他撩起龙袍,虔诚恭顺的跪在龙龙面前,给龙龙磕头请安:“庄主不是说要三四日后才能到吗?怎么来的如此之快,言凌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
吓!
紫晓楠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对面跪着的这个人,确定是皇上,而不是个穿着龙袍跑龙套的?
要真是皇上,这未免也太,太,太出乎人意料了吧。
龙龙身份再是尊贵,怎么可能会尊贵到皇上都对其叩首的地步。
紫晓楠不敢置信的看着龙龙,却发现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在看着自己,她忙礼貌的朝明黄色的身影笑。
“你好,初次见面……”她本来想来一番自我介绍的,但是显然对面的人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庄主夫人,属下蓝言凌,给夫人请安。”对面的皇帝对紫晓楠自称属下,就和王胜等人一样的自称,靠,敢情他不会还比不上銮寿山庄的一个管事的吧?
“那个你起来说话,别跪我啊!”平时被丫头婆子下人们跪,紫晓楠已经是浑身不舒服,今朝还要被九五之尊的皇帝跪,她自然更是如坐针毡。
“起来吧,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就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对我行跪拜礼,不合礼数!”龙龙开口,虽则平淡,但是却带着无边的魄力。
皇上蓝言凌忙点头称称是,虽然不行跪拜礼,但是对龙龙的尊重却不言而喻。
“言凌,你过来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龙龙虽然说不让皇帝对他行跪拜礼,但是对皇帝说话的语气,俨然像在差遣一个小弟。
蓝言凌忙上前,看着舞哥手里的人,面色苍白,肩头缠裹着渗血的纱布,他猛吃了一惊:“袁少傅,庄主,袁少傅这是怎么了?”
“袁少傅?是不是袁太傅的大儿子?”龙龙看了一眼袁子清,问道。
“正是,五年前庄主进宫,应该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正是袁太傅的长子袁子清,太子的少傅。”皇上忙恭顺的答话。
紫晓楠这会是听清楚了五年这两个字,心中顿了一下,五年前龙龙进过宫?怎么可能,龙龙不是才三岁?难不成是这个皇帝看到龙龙,心里怕的很,话都讲不清楚了,所以把五个月说成五年了?
嗯,应该是这样的。
这么向来,她也没有再去追究五年这个两个字眼,只是问道:“太子少傅,不就是教太子读书的人?他怎么会在汴州境外的?”
“夫人有所不知,犬子为了少傅打死了他的太子妃,少傅自觉的事因他起,他心里感到罪孽,所以自请了贬职出任汴州刺史。”蓝言凌对紫晓楠的态度,和对龙龙一样的恭敬。
只因为他从龙龙眼神里,看得出龙龙对紫晓楠的与众不同,所以他自然是不敢怠慢。
“这个袁子清,他倒真是奇怪,别人巴不得升职,他还自请贬职。”紫晓楠一个人在边上碎碎念。
第六十四章 毒药来源
“我就说为何会如此眼熟,原来是他,如此说来,确实有过几面之缘,言凌,他在汴州驿站处遭到草寇袭击,全车覆灭,只有他一人存活,但是身中剧毒,此毒想必你也听说过,名曰润泽散。”
果然,龙龙一说出润泽散三字,蓝言凌脸色大变:“如何会中这么阴狠的毒,据言凌所知,此毒应该已经被我严令禁止,不许滥用,而且区区草寇,不过是一群毛贼,怎么可能有这种毒药?”
果然是皇上,心思就是细腻,分析的也得当。
对于这个,龙龙也后悔为何要把草寇杀光,没有留一个活口,他也很是纳闷,区区草寇,为何会有润泽散这味毒药。
润泽散起源苗疆,本为苗疆女子平日服用,用来美容驻颜的温性药剂,并无毒性,后来有一女子上山被五毒的四脚蛇咬伤,回来再服用润泽散,初时几日,面色光滑如玉,比平时服用润泽散更是见效,但是不过十天的光景,便形容枯槁而死。
苗医由此发现了四脚蛇的体液配入润泽散,再加入女子体内一种特殊的液体,有奇毒功效。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懂得配房的几个毒人,把毒性润泽散被大量生产出售。
江湖上开始大量使用润泽散互相殴斗,一时人心惶惶,直到武林盟主和皇上同时颁布法令,再胆敢使用润泽散者,黑白两道对其下诛杀令,对持有配房的几人,也实行了绞死令。
润泽散从此慢慢销声匿迹,近几年都不曾听闻有人死于润泽散。而且因为懂得配房的人都已经被绞死,也无人再知道如何生产润泽散。
没想到,这种毒药却又重出江湖,而且小小草寇,居然会持有润泽散。
“你也在怀疑,这群毛贼不仅仅是毛贼而已?”龙龙问道。
“嗯,若当真是毛贼,无非为了个财,袁子清此行只有一辆普通的马车而已,并未运载官粮官银,而且以袁家的清风为人,他的马车必定也很是低调,不可能过于华丽张扬,毛贼为何会盯上他,这事绝对蹊跷。”蓝言凌继续分析,龙龙微微颔首。
“他的马车,我看了,确实很是简朴,当时我们的马车和他的马车同时停靠在驿站,若当真要劫,也是劫我们的车,但是毛贼的目标似乎十分明确,只是打劫了袁子清的车子。”疑点重重,越分析就越多,越多也越能肯定一件事。
那就是打劫袁子清的这帮毛贼,绝对不是单纯的毛贼,而且他们此遭也不是为了劫财,摆明了是要劫了袁子清的命。
甚至为了防袁子清不死,还在凶器上淬了毒,一切都十分明了,有人买凶残杀袁子清。
紫晓楠在边上听着,惊慌的叫起来:“你们的意思,那些人是要取袁子清性命?或者我换句话说,那些人的目的是刺杀袁子清?”
“夫人聪明,此事交给属下去查办就可以,眼下我们还是赶紧救治袁少傅吧!”虽然袁子清已经自请了汴州刺史,但是皇上依然习惯叫他一声袁少傅。
“是是,万事人命为先,救人救人!”紫晓楠赶紧和舞哥一起把昏迷的袁子清扶过来,皇上一声令下:“传太医,顺便通知太子,袁少傅身负重伤,在龙居宫中。”
看着这个皇帝下令差遣人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皇帝的威严样子了,紫晓楠也开始相信,他不是个跑龙套的,只是龙龙太厉害了而已。
因为袁少傅是龙龙和紫晓楠要救的人,所以蓝言凌没有让太监们把袁子清抬到偏殿治疗,而是直接送进了自己的寝殿。
太医和太子到来前,之前龙龙派人去请的皇后先到了,见着龙龙,眼神里也是恭敬,只是没有像皇上那样夸张的请安,只是福身给龙龙和紫晓楠问了个好。
紫晓楠看这个皇后,一袭紫色的茉莉花苞对襟上衣,下头是一条同色的刺绣着祥云图案的长裙,脚上一双花盆鞋,脑袋上顶着一个繁冗的发髻,缀着琳琅满目的珠宝,华贵是华贵,却又有些艳俗。
不过她没时间去品评被人,只是礼貌的也回了个问号。
马车上就听龙龙说了,能救袁子清的东西里,其中有一样在皇后手里。
所以皇后一进来,紫晓楠就猜龙龙会开口要东西了。
果不其然!
“月群不必多礼,我现在有急用,要问你要一样东西!”龙龙果然够拽的,叫皇上皇后,都是直呼其名。
蓝言凌,月群?因为这个所以才叫做蓝月王朝的?
“庄主但说无妨,只要是我拿得出的,必当双手奉上。”月群柔笑一声,笑起来倒是很漂亮,就是胭脂水粉未免也涂的太多了吧。
“我需要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天香豆蔻这三味药剂,我知道宫里有天山雪莲,千年人参銮寿山庄就有,我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去取,还有一味就是天香豆蔻。”龙龙说完,一双大眼睛,笑看。
月群柔笑了一声,大方的从脖子里掏出一个挂坠,手指轻轻一掰,挂坠就左右分开,露出里头一粒宛若蚕豆的东西来!
“庄主若是需要,尽管拿去便是。”
月群的脸上,甚至看不出半分的不舍。紫晓楠可以笃定,这是非常金贵的东西,恐怕是千金都难卖,皇后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送了她们,半点推脱为难的意思都没有。
她是该说龙龙的威力太强呢,还是该说这个皇后真大度。
无论是何一种,总之药是齐全了,如今只剩下药引子。
说到药引子,紫晓楠一眼看向了蓝言凌:“皇上,你可知道,袁子清是否有相好的姑娘?”
突如其来的一句,还是无关病情的一句,让蓝言凌蒙了一下。
紫晓楠怕引起误会,紧随着解释:“舞哥说了,这些药是不顶事的,还要他心爱之人十指血做药引才可以!”
“哦!”蓝言凌恍悟,思索了片刻,摇摇头:“袁少傅尚未娶亲,平日里也鲜少见他和名门淑女来往,这个属下还当真不知道,不如请太傅入宫,问问清楚便知。”
是啊,知子莫若父,当下,紫晓楠急道:“那好,赶紧请袁太傅入宫吧!”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的,赶紧的找到袁子清心爱的人爱,如若真找不到,她就要想方设法弄个女人,让袁子清在短时间内爱上那人。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宫里医疗条件比较好,舞哥给袁子清换好了干净的纱布,一屋子只留下了两个婢女照顾袁子清,其余人退出到了外殿,各怀心思,均不言语。
第六十五章 蓝天发狂
距离袁子清离开已经有三日了,这三日,他每日都把自己泡在酒水中,喝到稀巴烂醉,也不让人伺候,只身躺在地上,清醒后,又是猛灌烈酒。
短短三日,他脸上再无半分太子的庄重威严之色,胡子拉渣,形容憔悴,衣衫不整,发丝散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胆敢妄自进来的宫女太监只有一个下场:吃他一摊子猛砸。
就是皇上皇后太后还有和他要好的三公主亲自过来劝,他也把人拒之门外。
谁都在传,太子因为袁少傅的离开黯然**,不惜如此自惭龙体。
当然这些传言,也到不了皇上皇后耳朵里。
太子东宫的主事太监只说太子因为错手打死了太子妃,心里愧疚,所以日日把自己关在房内饮酒悼念太子妃。
这个理由也顺理成章,皇上皇后等都相信了,还道太子虽然打死太子妃太过荒诞,但是还算有些情谊,所以也未在多管,只是让太医在每日送进去的酒里,放了点解酒的料,再加了些补药,怕太子喝伤了身体。
今天袁子清重伤,皇上觉得袁子清和太子感情甚好,应该让太子知道,所以遣了人来请太子。
那来请人的小太监小城子先是汇报了主事太监:“黄公公,皇上让奴才来请太子殿下过去一趟。”
被唤作黄公公的,正是太子东宫的主事太监黄英,听到来人如是说,他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这个,小城子,你亲自去请吧。”
他额头上被砸的血口子才愈合,可不敢再去受这份罪。
小城子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敢违拗,打了个千,应了声是,径自朝着重阳殿去。
人未及近重阳殿,一股浓重的酒味先是窜入了鄙夷之间,闻见酒味,小城子的双腿就开始打颤。
他虽然在皇上身边当差,但是早就听闻了太子最近心情奇差,每天把自己关在房内狂饮,谁进去都是砸你一酒瓶子先,东宫的伺候太子的宫女太监,无一幸免,所以黄公公才会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回给他,让他自己去请太子。
小城子战战兢兢的来到了重阳殿门口,伸手敲门:“殿下,殿下您在里面吗?皇上……”
“乒……”随之而来的巨响,吓的小城子差点尿裤子,抬眼看向梨花木螭龙雕花木窗的窗纸,随着这一声巨响的落定,被砸的千苍百孔。
几片陶瓷碎片,有的还卡在了雕花缝隙之间。
小城子脸色,瞬间一片苍白,匍匐在地上频频磕头:“殿下,殿下您不要发脾气,是皇上让奴才来请您过去的。”
“滚!”粗暴的声音,如同虎啸一般,吓的人魂飞魄散。
“殿下!”小城子进退不是,忽然想起宫里暗传的那个传闻,听说太子会变得如此,全是因为袁少傅,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颤颤巍巍的道,“袁少傅被銮寿山庄的庄主夫妇救回皇宫,身受重伤,如今在龙居殿内治疗,皇上知你和少傅感情甚好,所以要奴才来请您!”
“哐!”整扇坚硬的梨花门,猛的被一脚踹开,好好的门扉,顿然分成了两半,一半摇摇欲坠的挂在门轴上,另外一半,落到了小城子身后不远处。
小城子只感觉下体一股滚热,尿了,他真的被吓尿了。
好可怕,真好可怕,刚才从头顶飞过的半扇门,就差一点点擦上他的脑袋,若是真的撞上了,他是必死无疑。
惊魂未定,整个人忽的被悬空拎起,抬眼看去,小城子差点没吓晕过去。
这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太子爷吗?这显然是一头猛兽,一头可怕的猛兽。
“殿,殿下饶命!”小城子流着眼泪,诚惶诚恐的求饶。
“你刚才说什么?袁少傅他怎么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小城子。
小城子脸色已经被吓的比白纸还苍白,颤抖着声音,手指着龙居宫方向:“袁少傅身受重伤,被救回来,在,在皇上那,治疗!”
“啪!”整个身子猛然被重重的摔倒地上,直摔的小城子屁股开花,腰杆差点碎裂,剧痛夹杂着恐惧,他终是晕死了过去。
“重伤,重伤!”蓝天喃喃着这两个字,随后,人像是发疯一样跌跌撞撞的朝着龙居宫而去。
龙居宫里,本是安安静静,却忽然跌入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
一跤跌,刚好倒在紫晓楠脚边,那人猛抓住紫晓楠的脚踝,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她的脚骨捏碎:“在哪里,子清在哪里!”
紫晓楠本能的尖叫,既是怕这个疯子,又是痛的眼泪涟涟:“放开,放开,好痛!”
皇上皇后见状,脸色大变,完了,他们的儿子伤害了銮寿山庄的夫人,完了,完了!
不待太监宫女上前,龙龙看着紫晓楠痛的面部都扭曲了,上前猛一把扣住蓝天握着紫晓楠脚踝的手,小小粉嫩的手,只能控住蓝天的小半个手腕,却有效的痛的蓝天松开了手。
眼看着龙龙眼神暴戾,动作有加重之势,皇上皇后忙跌滚下来跪下给蓝天求饶:“庄主,犬子喝醉了伤了夫人,庄主莫怪,饶了犬子一命吧!”
紫晓楠虽然痛的要死,这个可怜的脚踝,跌落山谷弄伤后还没有养好,如今又受重创,伤上加伤,痛不欲生,但是她意识还不至于痛模糊了,知道了刚刚的疯子是皇上皇后之子,当今太子。
眼看着龙龙要废掉了对方的手,她忙踮着一条腿上前抱住龙龙:“没事没事,我没事,他看来是喝醉了,牛,放了他吧!”
努力挤了个笑脸给龙龙,她的小手,还安抚的摸着龙龙的脸颊。
看在紫晓楠的面子上,龙龙放过了蓝天,皇上皇后大喊感谢,紫晓楠觉得气氛真是怪异到了极点,忙让他们起来,自己抱着龙龙走回了座位,痛到每踮一下地都能激起一身冷汗,她却强忍着,因为从龙龙凌冽的注视着蓝天的眼神里,她知道自己若是喊一声痛,龙龙必定会废掉太子的手。
被太监宫女扶起来的蓝天,红着一双眼,不顾如今场合,大声咆哮:“在哪里,子清到底在哪里?”
“皇儿,休得无理!”月群脸上的端庄,也端不住了,尴尬的喝斥了蓝天一声。
紫晓楠倒是不曾想,这个太子和太子少傅的感情居然如此之好。
于是好心的给蓝天指了一条路:“在里头。”
看着紫晓楠所指方向,蓝天像疯子一样冲撞了进去,一进去,就对着伺候着的几个宫女大喝:“他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听着内里的咆哮,紫晓楠吓的用双手塞住了耳朵,这哪里是人,这分明是野兽啊!
第六十六章 娘子圆房
蓝言凌闻言,诚惶诚恐的道:“犬子实在不像话,望夫人原谅。梨花斋这几年每日都有人收拾打扫,只等着庄主再次大驾光临,现在就能入住,属下派步撵送庄主和夫人过去吧——来人呢,备步撵。”
“嗯!”淡淡的应一声,龙龙斜眼看了下室内,忽然轻笑了一声,“太子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过是一个陪读少傅,居然先为他杀了太子妃,再为他疯的不省人事。”
这一声轻笑,意味深长,蓝言凌岂能不明白,但是他却装糊涂:“是啊,犬子确实很重情谊,和少傅自幼一起长大,两人朝夕相伴,感情好的很。”
龙龙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和紫晓楠上了步撵,然后看着舞哥道:“去太医监弄些消肿的草药过来,帮夫人敷脚!”
步撵由八人所抬,缓缓朝着龙龙所言的梨花斋而去,一路上紫晓楠为了转移脚踝上的痛楚,左右顾盼,却抵不住刺痛惹出的阵阵冷汗。
“很痛吧,别装了,放心我不会弄死他!”龙龙心疼的捏住袖子,揩拭紫晓楠额间的汗水。
原来被他看出来自己是在装,紫晓楠窘窘的扯了个笑,也不再隐瞒:“是很痛,好巧不巧,刚好是后山伤到的那条腿,不过舞哥医术高明,应该没事的!”
紫晓楠还不忘安慰龙龙,其实是给蓝天开罪。
“你为什么这么善良?”他忽然轻笑着问。
“嗯?”善良?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善良了?
看着她扑闪着大眼睛,迷惑的看着自己,龙龙忽然自步撵上站起身来,抱住了紫晓楠的脖颈,粉嘟嘟的小嘴唇靠近紫晓楠的耳畔:“善良的我感觉自己是只恶魔。”
暖暖的气息,暧昧的灌入耳内,激的紫晓楠汗毛倒竖,这小孩,关起房门玩暧昧就算了,现在可是大庭广众下啊。
心中突跳一阵,紫晓楠既羞赧,又有种莫名的兴奋,一把拉了龙龙坐下,佯怒道:“安分点,果然那就是只恶魔!小恶魔!”
龙龙本想继续逗弄她,但是怕她扯到腿,所以安安分分的坐到她边上,小手玩弄着她的白皙素手,一根根掰直,又一根根合拢,再一根根掰直,又一根根合拢。
看着他玩自己的手玩的不亦乐乎,紫晓楠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对龙龙道:“牛,在我的家乡有个习俗,男女结婚——哦,就是成亲,男女成亲后,男人的左手无名指和女人的右手无名指分别要戴上一枚戒指。”
“哦?还有这样的习俗,我怎么没听说过?”他起了好奇心。
“天下之大,什么习俗能没有,反正你猜,为什么要戴在无名指上?”紫晓楠一句搪塞过去,随后满脸笑意的看着龙龙。
龙龙摇摇头,他怎么知道,他只知道他龙凰的女人,要戴上专属的大链子,至于成亲要戴戒指这档子事,他是闻所未闻。
也是,他怎么可能猜得到,这可是二十一世纪带来的习俗,紫晓楠自嘲的笑了一声,自己好傻哦!
不过这不妨碍游戏的进行。
“好了我先和你玩个游戏,你就知道为何要戴在无名指上了,现在你学我,两手中指向手心弯曲,然后让中指背对背靠在一起,其余四指指尖对碰——对,就是这样,好了吗?”紫晓楠看龙龙乖巧的跟着自己有样学样,把她说的姿势摆的标标准准,笑着询问道。
“好了!”龙龙应声,不知道紫晓楠要干什么,但是看她似乎玩的尽兴,甚至暂时忘却了脚踝的痛楚,如此便好,只要她不痛了,无论什么,他都愿意陪她玩。
“好了吧,现在听我指令,张开大拇指——对,然后合上大拇指,张开食指——好滴,现在合上食指,张开小拇指。”紫晓楠一步步指导着,自己也身体力行的实践着。
龙龙一一照做,等到紫晓楠说合上食指,张开小拇指后,抬起头不解的问:“按顺序不是该张开无名指了吗?怎么是先张小拇指啊?”
紫晓楠嘿嘿一笑,见证奇迹的一刻来喽:“那你合上小拇指,张开无名指试试。”
龙龙照做,才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张开两个无名指,他本是为了给紫晓楠减轻痛苦才陪她玩,如今,自己也深陷其中了:“怎么张不开,一点都张不开。”
“正常了,所以成亲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啊!大拇指代表父母,食指代表兄弟姐妹,小拇指代表子女,而无名指代表的,就是夫妻。你会和父母兄弟子女分开,但是夫妻,是分不开滴!怎么样,好玩吗?”
紫晓楠只是随便和龙龙玩玩,这也是她以前在书上看的。
没想到龙龙听到她那句:“父母兄弟子女都是会分开的,而夫妻是分不开的”,居然脸上会露出温馨的笑容。
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看着紫晓楠,他就这么温柔的看着她笑,陡然来了一句:“娘子,我们圆房吧,圆房了,就再也分不开了!”
“噗”,紫晓楠喷口水,虾米,这个小成熟鬼他说虾米,圆房,他懂不懂圆房的意思啊?
第六十七章 悲催圆房
紫晓楠只当龙龙开玩笑,因为那小不拉几的东东,她可不指望它能翘起来,她和龙龙同床共枕少说也快两个月了,这条小东东,甚至连成年男人的晨起反应都米有,汗死,他还想拿这条小毛毛虫来圆房。
所以她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步撵越走越远,假山后传出了一阵叽叽喳喳的声响。
“七公主,不是这样玩的,是这样,这样,中指弯曲,指腹朝内!”一个女孩儿的声音,自假山后传来。
“好神奇啊,也好浪漫啊!我多希望,是我和他在玩。”另一个黄鹂儿般娇弱啼唱的声音随后响起,清脆又空灵,好似晚风轻拂风铃,响起了阵阵脆响。
“七妹,你在这做什么?”黄鹂儿的声音落定后,陡然又传来一个有些威严的声音。
“三,三姐,我在这赏花!”方才的黄鹂声音,顿然变得诺诺起来。
“赏花赏的如此鬼鬼祟祟,还有你,叫莺儿是吧,方才居然敢那么没有规矩的和七公主说话,来人,给我掌嘴,皇宫之内,岂容的你这贱婢放肆!”威严的声音再起,随后,只听得啪啪两声清脆响起。
紫晓楠隐约间,听到身后有击掌以及女子尖叫的声音,转过头,又不见一人,想来可能是她的幻听,于是转回头,继续和龙龙哈喇:“牛啊牛,还有多久才到啊?”
这个梨花斋是有多么偏僻,感觉这步撵行进的速度也不慢啊,为什么走了快半刻钟了,还不见到!
龙龙以为她脚痛的厉害,抚上她的脚踝,缓缓的输入热力给她舒缓痛楚:“是不是痛的厉害,放心,就快到了——你们快些走。”
“是,龙庄主!”抬着步撵的八个太监,忙惶恐的加快了步子,紫晓楠心头一阵温暖,小东西还挺懂的疼人的。
“小牛牛,你饿不饿,要不今晚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久没正儿八经的给你做一顿饭了。”他对她好,她自然也要回报。
“好好把伤养好,宫里有御厨,还是蓝萍萍的舅舅,蓝萍萍佐的我都能下咽,他舅舅做的,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龙龙可不想累坏了自己心爱的娘子大人。
“呵呵,也好,我也尝尝,御厨佐的到底有多好吃!”
虽然紫晓楠笃定,绝对不会比自己做的好吃,她对自己的厨艺,有十足的信心。
步撵再行了半盏茶的时间,总算到了梨花斋,四个宫女四个太监早得报贵客要来,恭恭敬敬两行排开候在斋外头,待步撵一停下,她们就跪下要请安,然后指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棉椅对紫晓楠道:“夫人请上棉椅,奴婢们抬你进房。”
额!
这伺候的,比銮寿山庄还周到,不愧是宫里,紫晓楠不好意思让几个小胳膊小腿的姑娘抬她,自然是拒绝:“不必了,我自己能走的,没事!”
只是下了步撵才走了不到一步,她就差点跌倒在地,龙龙眼神一紧,心口一疼,对着左右使出颜色,那四个太监里,上来了两个,把紫晓楠搀扶到了椅子上。
“娘子,不要逞强。”龙龙不容反抗命令之后,棉椅就被四个宫女抬了起来,紫晓楠忙不迭道谢。
“谢谢啊!麻烦你们了!”一屋子的人,顿然对她心生好感,如此好脾气的主子,还当真是第一次瞧见,这宫里最是善待下人的七公主,怕都没有这么好伺候。
龙居宫,龙居殿,蓝天看着裸露着上半身,肩上横亘过左腰缠着雪白纱布的袁子清,只觉得心口猛烈刺痛。
蓝言凌已经遣退了所有伺候的宫女,不为别的,只为了不让大家看到太子和袁太傅之间的情谊,把那谣言传的更加嚣张。
蓝言凌和月群早就知道儿子对袁子清的特殊情谊,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他们不是没听见,只是假装没听见。
装作没听到,然后不动声色,是因为她们想要揪出这背后放谣言的真正元凶。
早在太子十六岁成年礼的时候,他们夫妇要为他选妃,太子当时就说了他什么女人都不要,他爱着袁子清,只要袁子清一个。
他们夫妇震惊,关了太子一个月让他闭门思过,还强行给他纳了太子妃一房,侧妃两房,良娣无人,孺人诗歌,妾侍五人。
关太子的原因,他们对外宣称是太子打坏了皇上心爱的琉璃宝塔,非但不认罪还顶嘴。
封锁的那么严谨,太子好男色的消息依然不胫而走,知道这个消息的,应当只有她们夫妻两人。
而且在太子表明心意之前,他们夫妻都不曾看出太子对袁子清有什么特殊情谊,以为两个孩子只是感情好罢了,别人如何看的出来。
可太子好男色的谣传,却在太子表露心迹没有半个月内,开始在宫里各个角落疯传。
如此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袁子清说了出去。课室袁子清的性子秉直,他们夫妇套问了半天,他甚至连太子喜欢他之事都不清楚,谈何说出去。
事情后来也被搁浅了,谣传也开始在太子纳妃大典那日暂停。
可这并不代表事情停歇了,这次太子为了袁子清杀了太子妃,这事才一出,谣传又开始疯长,事情越发的蹊跷,为何太子一出什么事,人们就开始穿太子好男色之事。
夫妻两人都是聪明人,合集一番后大概明白了,怕事有人比他们更早知道太子喜欢袁子清,然后故意散播这个消息。
太子一出什么事,就拿这个出来炒,出来传,出来广播。
如此目的很是明了,用谣言逼皇上废太子。
一个好男色的太子,心性不正,男女不分,如何能坐上龙椅。
他们假装没有听到任何谣言,一则是他们不可能废太子,二则是为了逼出那个散播谣言的。
那个散播谣言者,见几次三番他们都不动声色,必定会加重力道,更加放肆的放出下一波谣言,动静弄的大了,找起来,自然也方便了。
袁子清做了个冗长的梦。
睡梦里,他如往常一样去了重阳殿给蓝天复习功课,一进去屋子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他正要出去问太监宫女,浴室忽然传来一阵水声音,他的脚步,便不由自主的朝着浴室而去。
鬼使身材的推开浴室的门,只见一身黝黑肌肤的蓝天,泡在洁白的牛奶浴桶里,见到他突然闯进去,眼中闪过霸气的占有欲望。
他的脸色猛然通红一片,正要转身离开,浴桶里的蓝天忽然站了起来,露出一片春光。
他想要逃跑,可是手臂却被蓝天控制住,他想出声反抗,嘴唇却忽然被蓝天堵了个结实。
这个吻又深又长,迷了他的所有神志,身子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堕落在了蓝天身下。
蓝天把他拉进了浴桶,褪下他所有的衣衫,他呻吟一声,只觉得身体某处灼热起来。
怎么会,他怎么会在一个男人的逗弄下,起了反应。
他报读圣贤之书,从小受了非常良好的礼教,怎么能允许自己是个断袖。
他本能的要逃跑,身子却软的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蓝天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最后,甚至在他沉醉的时候,把他背过去攀住浴桶的边缘,从后面要了他。
“不要!”梦里的嘤咛呻吟,忍不住的吐出了袁子清的性感薄唇。
一直守护着他的蓝天,陡然身形一紧,低下头紧紧的握住袁子清的手,一声声急切的喊道:“子清,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袁子清面色潮红,贝齿不时咬住自己略显得苍白的薄唇,娇喘连连,蓝天顿时明白了,他做梦了,而且做春梦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梦境是什么,但是从他的神态表情,好似是“承受”的那个人。
心中陡然一喜,蓝天开始猜测,袁子清梦里的,会不会是自己。
“殿下,放过我吧,啊,不要,不要!”袁子清果然没有让蓝天失望,那个梦里的人儿,确实就是蓝天。
蓝天大喜,原本以为袁子清从内心深处抗拒他畸形的爱恋,但是今日看来,袁子清对他也不是全无感情的,不然,为何会梦到他和他之间的春梦。
不想打扰袁子清,也不愿意打扰他,蓝天喜欢看他因为春梦而潮红的脸颊,不由的,身体某处开始灼热起来,他抬眼看着闭合的房门,确定不会有人进来,蓝天的冲动再也难以抑制,低下头,堵上了身下男人的薄唇,封缄了他所有的呻吟。
许是吻的太忘情不小心咬伤了他的唇畔,许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伤口,只听的袁子清吃痛的低吟一声,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眸。
蓝天还没有挪开放在他唇畔上的唇齿,所以如今两人罩面,近在咫尺,吓的袁子清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用力的摇摇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或者是他已经死了,他记得自己山贼打劫,受了重伤的。
不然,怎么解释眼前的蓝天?
在他猛烈摇头的时候,也摇掉了蓝天的唇齿,蓝天以为他还在抗拒两人之间的感情,眼神一阵黯淡,退开了他的身体。
却是带着关切的笑:“子清,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给你叫太医进来看看?”
袁子清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梦中男人的声音,依然不敢置信,直到注意到自己所躺的地方是何处,他才猛然惊醒:“龙床,我怎么会在皇上的龙床上,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我怎么会回到宫里?”
一听到他说死字,蓝天心如刀割,身侧的拳头紧紧捏实,他已经听父皇说了袁子清的一切遭遇。
袁子清遇到了山贼,被龙庄主夫妇所救,身受重伤,而且还中了润泽散,需要天香豆蔻才能救活,所以龙庄主把袁子清带进蚣,神医之徒正在努力调配解药。
皇上什么都说了,唯独没有说解药的药引子是什么。
蓝天不敢相信三日不见,在袁子清身上发生了如此可怕的事,他只要一想起来,心好像就被一刀刀凌迟一般痛楚和惊慌。
若不是龙庄主夫妇,他是不是就要失去袁子清了?
所以当袁子清说“死”的时候,他几乎害怕的要命,忙伸手捂住袁子清的有些惨白的透着粉红的唇畔:“我不许你死,你如何死得?你放心,你还活着,銮寿山庄的龙庄主夫妇搭救了你,因为他们直接把你送到了父皇这里,你身子又不能搬动,所以你暂且在这里休息,等到肩头的伤口愈合一点,再回家。”
蓝天几次开口说你身上中着毒,但是却怕说出口,吓到袁子清,所以只告诉他他肩膀受伤了要休息,要好好养肩膀上的伤。
可纵然他如此说,对于袁子清这种墨守成规,尊卑分明的臣子来说,躺在皇帝龙床上,这简直就和要他的命一样,所以他忙起身要下床:“使不得,我回家修养就可以,这是皇帝的龙床,使不得使不得!”
蓝天想按住他,又怕弄伤他的伤口,迫不得已间,只能堵住他的嘴,接着四唇相触,用脑袋把袁子清压倒回了床上。
袁子清面色大红,一时间无法反应。
梦里梦外,他开始分步清楚,方才在梦里蓝天对他的种种,犹然在脑海里,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为何会做那种荒诞的梦。
但是如今蓝天的举动,不是更荒诞吗?这可不是在梦里。
意识到这不是梦里的时候,袁子清忙撇过头去,用力喘息了三四口气,不敢去看蓝天,只是沉声道:“殿下,请你不要这样。你我都是男人,我们都要娶妻……”
蓝天再度听到袁子清的拒绝,蓝天几乎是粗鲁的打断他。
“为什么,子清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不是吗?不然你为何会做那样梦,为何梦里的人会是我,你告诉我梦里我们都做了什么?为何你的表情一点都不是痛苦而是享受的很,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不然为何你没有把那个梦当噩梦?惊慌尖叫?”
袁子清面色大红,因为虚弱而丧失的血气,瞬间回笼到了脸上,不由自主的就惊羞的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因为做梦的模样,太诱人,咬着红唇,低声的呻吟,口口声声喊着我的名字,求我不要,却是欲拒还迎的语态。”蓝天说着让袁子清想自杀的羞人话语,表情却是那么的幸福。
就算只有在梦里袁子清肯承认他,但是至少他承认了不是吗?
“我,我才没有那样!”袁子清窘窘的红着一张脸,急着辩驳。
蓝天看着他如今欲盖弥彰的模样,被他拒绝的心情好了许多,他会窘迫,会害羞,会狡辩,那就更加证实了那个梦里确实有他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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