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透过耳膜钻入心脏,沈悦微身体僵了僵,眼眸中的惊诧逐渐转为失落。
她巴掌大的小脸在灯光映衬下更显苍白,瘦削的手臂,不盈一握的细腰,好像比三年前更加瘦弱了,脆弱又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疼。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即使楚景承心软,这个女人也不属于他。
好一会,沈悦微才强忍着心底的悲伤开口,“我们能不能暂时放下私人恩怨,沈氏真的需要帮助。”
楚景承却突然笑了,斜睨着她,眸中写满了戏谑,“我们之间没有恩,也没有怨,沈小姐自作多情了。”
沈悦微神色微顿,缓缓开口道:“那新项目的投资……”
“沈小姐不是有位很厉害的丈夫吗,为何不去问问他呢?”
楚景承没有看到,在他说这话时沈悦微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与凄凉。她垂首不语,葱白一般的指尖在高脚杯上来回摩挲,实在不知道一切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我是个商人。”楚景承又靠近了一步,居高临下望着她,高大的影子压在肩上几乎让沈悦微喘息不能,“我只看重利益,沈氏集团的新项目在我眼中不值一文,不如沈小姐还是想想,用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来和我谈条件。”
她还有什么能和楚景承交换的吗?
她所拥有的一切,在楚景承眼中都不值一文,早就知道两人回不去从前了,还妄想楚景承能念一丝旧情帮帮沈氏,实在是她异想天开。
“我知道了。”
沈悦微眼眸低垂着,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在眸底沉下一片阴郁,她双眼空寡,半晌之后放下酒杯失望离去。
“景承。”这之后,一个中年男人走到楚景承身边,沉声问他,“怎么,两个人谈得不顺利吗?”
宋顺德是沈悦微的世交伯父,今日宴会便是他从中牵线,给了沈悦微一个和楚景承面谈的机会。
“宋叔。”楚家和宋家同样是世交,楚景承按辈分要唤他一声长辈。
“我看沈悦微那丫头怎么走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宋顺德叹了口气,盯着沈悦微的背影感叹道,“本来想撮合你们两个的,现在那丫头也离婚了,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兴许……”
楚景承皱眉,“您说什么?”
“你不知道?”宋顺德佯装惊讶,“沈悦微一个月前就离婚了,这次专程回来为了处理沈氏集团的事情。”
楚景承只觉得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了,片刻后,他回过神,沉着脸吩咐助理:“去查查沈悦微这几个月的近况。”
没了楚景承这根救命稻草,沈悦微别无他法,只能四处奔走寻求别的公司帮助。后来她得到消息,星达集团的几位老总今晚有个饭局,如果她能见缝插针地谈一谈投资新项目的事情,沈氏集团或许还有救。
沈悦微很久没有出席过这种饭局了。
说得好听点叫做饭局,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就是带几个去女人陪老板喝酒聊天。伺候得好,这合同就签成了,伺候得不好,大家不欢而散。
曾经沈悦微好奇,硬缠着楚景承去凑热闹,结果傻傻地被人揩油,楚景承脸黑得像锅底,好几千万的合同也不签了,当场翻脸,差点闹出大事来。
不过现在,他应该不会在乎自己怎样了吧?
想到这里,沈悦微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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