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的故事讲完后,大家陷入的沉思。过了一会儿,d先发话了,d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因为她太善良了,她怕一不小心说错话伤到别人,她几乎哭着说:“那个宋嫂子好可怜啊!”其余人赞同地点点头。这时黑暗的一角响起一声叹息,透着不耐烦,是c,既然不能写作业,那就睡觉,可是她们讲故事的声音吵得她连觉也睡不着。
“这次的故事没有让你们失望吧?”a明知故问道。
“好极了。”大家说。
“接下来,我讲吧。如果说,a同学讲得故事是感动,那我这个可是恐怖了。”e说。
“有多恐怖?会不会吓得睡不着觉?”a问。
“差不离。我讲的这个故事是小时候听来的,现在还记着呢。故事的背景是封建时期。”e说。
“有多封建?哪个时期啊?”b问。
“具体说不上来,反正是很久远的年代了。这并不重要。下面,我也要用第一人称讲述。”e说。
于是,e开始了她的故事——
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有一段难忘的回忆,回忆有的是美好的,有的是yīn暗的。我的这段往事不仅yīn暗而且恐怖,它永远扎在我的脑海里。虽然已埋藏在脑海的最底层,可它有时候还会泛上来,尤其在我看到坟的时候。
坟,是人们的归宿,它代表着死亡,所以人们恐惧它。
我小时候很tiáo皮,经常和小伙伴们去野外玩,野外有美丽的野花,清清的小河,我们玩着玩着就忘了回家。有一次,我的伙伴狗剩说:“堤坝那里有个大坟,谁敢去那儿玩?”
“我敢去!”我拍着xiōng脯说。
我不是逞能,我是真的敢去,我小时候有个外号——傻大胆。
由狗剩指路,我打头,我们三个人出发了,另一个伙伴叫石头。
有了很远的路,来到了堤坝上,我们站在上面,微风吹拂着我们的头发。
“看,那就是!”狗剩指给我们看。
我和石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杂草丛中有个圆圆拱拱的大坟,特别的大,绝对是老坟了。它孤零零地坐落在那里,周围不见其他坟墓。
“听说这个坟好几百年了,它之所那么大,是因为里面葬着童男童女呢。”狗剩说。
“啊?”石头害怕起来。
狗剩说在久远的年代,有的家大业大的财主死后,他的儿女会向穷人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毒死后和财主葬在一起,这就叫陪葬,至于这样的有钱人为什么这么做,无从知晓,封建时期,自有它的一套封建理论,反正他们一定是盲目地认为这样有利于家族,还彰显了他们的地位。
“我们下去玩玩吧?”我提议。
他俩都反对,石头说:“可别下去,你想想,那陪葬的小孩被毒死的,这可是冤魂哪。”
“那么些年了,就是有冤魂也早就投胎转世去了。你们不去,我去。”说完,我向堤坝下跑去。狗剩和石头站在那里看着我远去的背影。
我来到了坟前,近处看还要大,一个大墓碑立在坟前,上面写着一些我不认识的字,好像是些老字,坟丘及周围两步宽的地方没有杂草,不知被谁整理过。按理说,好几百年了,后代们分支越来越广,各自忙各自去了,谁会记得它这个老祖始呢?墓碑下还有贡品,几个点着红点的白面馒头,那馒头特别白,好像还是生的,没有蒸过,红点点在馒头的顶部,只一点,不是红sè,而是玫红sè,我猜可能是有人最近上贡的,因为墓碑下还有一些纸灰。
这时,狗剩和石头也从堤坝上下来了,站在坟墓几米处,不敢上前。
“过来呀,还有贡品呢,三个白白的大馒头,正好一人一个。”我说完,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啊呸!”我马上吐了出来,果真是生的。
“咱们走吧,怪瘆人的。”石头说。
“是啊,太阳快落山了。”狗剩眯起眼看了看西斜的太阳。
“好吧,”我说,“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往回走的时候我们并排前进,石头在我和狗剩中间,他说他害怕,这样踏实点儿。我突发奇想,想捉弄他一下,于是我往后看了一眼,我知道他的余光中一定看到了我的举动,然后,我装出很害怕的样子,凑近他,低声说:“石头,别往后看。”他的脸一下子白了,同样低声问:“咋了?”“童男童女在我们后面,正看着我们呢。”我说。他当真了,本能地回了下头,意外的是他竟然“嗷”一嗓子,跑了。我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什么也没有。“他怎么了?”狗剩惊讶地说。我茫然道:“后面没人啊?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狗剩的脸sè也变了,说:“你忘了,石头有yīn阳眼,他一定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那童男童女从坟里爬出来了吧?”我也慌了,说:“那、、、、、、那、、、、、、那咱们走吧?”于是我和狗剩拔腿向堤坝跑去,而石头,早跑得不见踪影了。
我和狗剩跑进村里后告别,各自回了家。我们还商量过,明天去石头家问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晚上吃过晚饭后我就不出门了,趴在炕上看小人书。这时外面已经黑透,我从书上抬起头来,盯着黑黑的窗子,不知怎么就愣起了神儿,那硕大的坟墓开始在我脑中盘旋。门突然自己开了,慢慢开来,就像被人温柔地推开一样,然而,没有人进来,一股冷风吹进屋里,好像带进了什么东西在地上翻滚,我瞪眼看去,是纸灰。
“娘!”我吓得大叫。
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听到我的喊声立刻跑进屋里,问我怎么了。我指着门大叫:“纸灰!给死人烧纸的纸灰!”
母亲看向门口,转而生气地训斥我:“哪有什么纸灰!大晚上的胡嚷什么!别看了,睡觉去!”说完继续洗衣服去了。
我把书收起来,铺好被子睡觉,因害怕不敢关灯,就这么亮着灯睡。躺在被子里,觉得安全了,我闭上眼睛,静等睡意到来。过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我的脸发烫起来,就像发烧一样,我的眼睛开始流泪,我睁开眼睛,又无力地闭上,我相信此刻我的眼睛一定发红,我再次吃力地睁开眼,把母亲喊进屋里。母亲来到我身旁,我说我发烧了,她摸了摸我的额头,吓了一跳,说怎么这么烫,然后给我叫先生去了。
先生是农村人在早年间对医生的称呼。
母亲走后,我闭着眼静静躺在那里,盼望她快点回来。只一小会儿的时间,屋里有了响动,我奇怪母亲怎么回来这么快,便睁开了眼睛,但看到的却是两个小孩,一个穿红袄,一个穿绿袄,拖着一根长绳子,正默默地往炕上爬。我预感他们不是人,我想逃,却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了。
他们拿绳子绑住了我,期间,我打量他们,他们的脸都白得像面粉一样,涂着红腮蛋,点着红胭脂,连嘴chún都是红sè的,男孩戴着小圆帽,穿的是红袄,女孩梳着羊角辫,穿着绿袄。
他们用绳子牵着我走,我迷迷糊糊跟在他们身后。走出屋子,走出院子,走向广袤的黑暗。他们始终不回头,不说话,我不知道他们带我去哪儿,只感觉周围越来越黑,越来越冷、、、、、、
“雪雪——,回来吧——”
突然有人在呼唤我,一声又一声。
我回头看去,看到的只有黑暗,这时,不知哪里射来一道金光,把我和那两个孩子隔开来,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仍躺在炕上。
母亲告诉我,她去叫先生,回来后发现我没有了呼吸,身子冷了大半了,她觉得我身体一向健康,不可能突然死去,又联想到刚才我说的纸灰,料想我可能撞邪了,她又跑去马道婆家,请她来看看怎么回事。
马道婆说我的魂被不干净的东西锁走了,得叫魂。于是,她先在院子里烧了一道纸,然后爬上屋顶叫魂。我听到的那声声呼唤就是出自马道婆的口,她成功地把我的魂叫了回来。
我康复后,和狗剩联袂来到石头家,我俩问他那天看到了什么,他又变得害怕起来,先是问我:“不是你先看到的吗?怎么还问我?”我羞愧地说我是骗他的。他点点头,说:“我还真看到了那两个童男童女。童男穿红袄,童女穿绿袄,都白白的脸,涂着红腮蛋,点着红胭脂,嘴也是红的,站在坟头啃那带着红点儿的白馒头。”
我听后咂咂嘴,没再言语。
从此,我由“傻大胆”变成了“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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