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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已经不可能追上,叹一口气刚要跳下大树,这时下面树丛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貌似有人或动物正向这边行进过来。透过片片阔叶间的缝隙向下看去,晃动的树丛中一点不太醒目的墨绿色头巾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绿色头巾的主人此时仿佛在寻找一个躲藏的地方,一会在那片小小沙地前的树丛中伏下身形,一会又站在了旁边一棵大树的后面,最后竟然朝我所在的这棵大树爬了上来。
我戒备的握住了腰间黑剑的剑柄,从叶间缝隙打量着这个戴绿头巾的人,随着他慢慢爬上来,这才看清,原来是个穿一身与头巾同色墨绿衣裤的老者。从这老者的行动来看,好象他并不通武艺的样子,爬到这树一半已经气喘嘘嘘了,待到爬上树冠上方一点,好象已经没力气再向上爬了。
他此时离我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我也不担心这老者能透过枝叶看到我的身形,怎么说我也是一身绿衣,虽不比他这身墨绿更能隐藏身形,但没些目力,想要发现我却也很难。
好奇的看着这老者跨坐在树杈上后,又看他接下来的一番举动,先从怀中掏出一节竹筒和一个纸包来,接着撕开纸包将一些黑色粉末倒进了那竹筒中,再折了根树枝伸入竹筒内捅了数下,扔掉树枝从嘴里吐出一个小小铁珠,在身上擦拉擦干净,才将铁珠放入了竹筒内。
待那老者将一根引信插入竹筒下方的一个小孔后,我也终于明白过来了,这分明就是个小号的火炮啊,看老者神情肃穆,手里将竹筒紧紧竖握手中,还真有几分当兵的架势。虽然不知道老者手中武器的名字,不过这完全就是火枪的雏形了,只是不知他藏在这树上要暗算谁。
又等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眼看天色也渐渐要黑下来了,那老者的身形也更加隐蔽起来,若不是我先就知道他在那里,现在看去还真弄不清哪里是枝叶哪里是人了。我并不是个这么有耐心的人,看看等了这么久也没发生什么事,现在已经想抽身而退了。
正当我在想是不是该先打倒下面那老者再离开时,沙地外面的水面上忽然荡起了一的水纹,在夕阳的衬托下,波光粼粼很是好看。接着一艘小船背靠着即将落山的红色巨日,出现在那片水中,并向这片沙地缓缓划来。近了我才看清,那船正是载我好长一段水路的小舟,而船上所站两人,一位就是那自称假名是卓一韦的卓前辈,另一个长须飘飘的中年人我虽不认识,从他身上穿戴来看,却也是个非富即贵之人。
偶然向下看去,正看到那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铜圆筒握在手中,从我这里看去,那圆筒中有一星火光闪闪烁烁,分明就是引火之物。这下我却是不能离开了,看来这老者要用那竹筒对付的,就是船上的卓前辈或那中年男子。我将握住剑柄的手放开,慢慢把金丝手套戴好,环刃捏在手中,既然让我发现,就不能让他随便伤人了。
这时水中的小舟已经停在了沙地边上,卓前辈轻轻一跃跳到了沙地,而那个中年男子仿佛不懂武功,只能从船沿下来,趟水走到沙地上。看那男子下船时,小舟摇晃的好厉害,这让我很奇怪,我记得船底好象坠了重物吧,这么会摇晃成这个样子莫非重物被取掉了
先不说我在旁边暗自奇怪,等那中年男子走到沙地上后,卓前辈先开口了:“你说那东西就埋在这里,现在就动手挖吧。”声音冰冷,完全没有了一丝在小舟上和我说话时的爽朗豪迈说完她便将手中一把小铲扔在了那中年男子面前。
那中年男子缓缓弯腰拾起小铲,苦笑一声,说道:“无垢”刚出口两个字,便被卓前辈打断了:“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这次声音略带了一丝激动,但马上又平复了下来:“刘大人,你我只是一次交易的买卖关系,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请你把我要的东西拿来。”声音比前次更冰冷了几分。
那中年男子这次不再多言,只是长叹一声,就带着铲子朝沙地的一角走去,卓前辈则冷冷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到了地方,他手上略一迟疑,又好象下了什么决心,猛的握紧小铲向下铲去。而树上潜伏的老者好象得了什么信号,马上就把竖着的竹筒平平一举瞄向卓前辈的位置,手中的圆筒帽用牙拔去,将圆筒上的火星向竹筒的引信处凑去。
我见他要对卓前辈不利,马上将手中环刃全力向他手中竹筒弹射而去,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团火光腾空升起,又听啪啦一声,旁边树上一棵大枝被弹丸击中,掉落在了地面。
怕那老者还有后着,我又轻轻一甩冰蚕丝,让环刃绕到他垂在树枝下的腿上,全力一拉,腕中热流升起,将那老者吊了起来。又怜他年老,缓缓把他垂落到了地面,但也未松开丝线,只是悬悬拉着他一条腿,让他不能自由行动。
这时再看向沙地,那中年男子见一击不中,已经瘫倒在了地上,手中小铲也握不住。掉在了沙地上,只是坐在那里嘴里不停嘟囔着:“冤孽冤孽”。
而卓前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那半吊在树上的老者,又捡起被打落在地上的树枝,观察了一下断口,再闻了闻,看样子已经对事情了然于胸。她走到那中年男子身旁,捡起掉在沙地上的小铲,对准那男子刚才所挖的地方挖了下去,过不一会儿,就从挖开的坑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来,她把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马上又将盒盖紧紧合了起来。
也不再看那瘫软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卓前辈一跃跳上小舟,拿起横在舟上的长篙,忽然仰首对着我所在处说道:“这一日未过便被你帮了这大忙,果然这世间一啄一刻都有前因,以后若有机会可来洞庭湖找姐姐玩耍。”说罢,从袖中摸出一样事物,朝我这里抛来。
听卓前辈这么说,看来她已经将我作为自己知交好友一系了,可惜现在不是询问她真名实姓的时机,想来也只有以后见面再问了。看那物件飞到了眼前,我忙将手臂一伸,将它捞在手里。定睛一看,却是一面小小银牌,正面大大书一个韩字,后面则是“洞庭湖八百里水面,唯无垢我一人独尊。”两排小字。
韩无垢这个名字我一定在神雕书中见过,可使劲想了半天却也没能想起来。她将自己姓氏拆开,变成“卓一韦”三字,说是假名字却又带着几分真,让人想罢,嘴角也能浮出一丝会心的笑意来。如此豪气却有巧思的女子,却只能在书中做个一闪而过的符号,让我唏嘘不已。
小舟此时已渐渐远去,我将银牌收入怀中,又想了想,才将手中丝线轻轻一拉,把丝环收了回来。那老者一落地,顾不得拍去身上尘土,先一路小跑的来到那刘大人身旁,将那瘫软的刘大人扶了起来。
一直看着那两人相互搀扶着消失在树丛中,我才从树上跃了下来。正准备离去,却又听到一阵哗哗的划水声从沙地方向传来,来不及再跃上树去,我只好在树后静静的听了起来。很快,划水声消失,又听到树丛响动的声音,接着好象有人涉水朝沙地方走来。
这人貌似发现沙地有人来过,停下来不再向前走,等了一会,可能是发现没有异状,又在沙地上到处查看起来,踢动沙子的刷刷声在水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响亮。
很快,附近的树丛发出的沙沙声告诉我,这人已经查看完沙地,朝我这边走来了。我缓缓的在大树旁绕了一圈,将身形隐藏在了树后,再稍微拨开一点身旁的树丛,朝声音过来的方向看去。
旁边一片树丛被拨开,那人在月光下露出了真容,原来正是我先前追踪过的虬须大汉,他现在满脸警惕,手中握着刚才那老者没有拿走的竹筒,一边拨开树丛一边向四 ..com面打量着什么。怕被他发现,我轻轻的放下拨开树丛的手,完全把身体藏了起来。
直到他离开树丛,我才听着脚步声,远远的跟在了后面,这虬须大汉也算有些警惕,三绕两绕之后差点让我跟丢。又绕了一个圈,他这才直直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这下跟起来也方便了很多,最后跟到了一处城墙下,他绕着城墙转了一圈忽然一闪,我就再也找不到这人的踪迹。
无奈中,我只好绕着这城墙又向前转了半圈,这时一个大大的城门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城门下很多挑着东西、推着车、拿着包裹或者手中空空的人正加紧往那城门口赶去,来到城门下,我借着朦朦月光抬头望去,城门正上挂一方大匾,上书两个大字“泸州”。<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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