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草如茵,闹中取静的市中心,一座偌大的别墅拔地而起,正是卫家的主宅。
卫家老爷子掌权,老爷子年逾八十,依旧神矍铄。共育有四房儿子,郁清棠的父亲是三房,其余几房开枝散叶,热闹得不行,唯有三房人丁单薄,郁清棠母亲难产早早去世,只有三子卫庭玉和郁清棠两个人。
郁清棠前面还有大房和二房的六个堂兄弟姐妹,在孙子辈里排行第七。
她许久不来卫家,门卫不认得她,将她拦下,让她登记名字,并打电话询问卫宅的管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狐疑地看了郁清棠两眼,放她通行。
卫家的佣人在别墅院门前扫地,郁清棠握着挎包背带的手指紧了紧,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佣人抬起头,反应了几秒,重新弯腰扫她面前的地面,懒洋洋地招呼:“七小姐。”
扫把的灰尘扬起,落在郁清棠干净雪白的鞋面上。
郁清棠避开扫帚,走到一边,低低应了声嗯,绕路往院门里走去。
身后响起汽车的引擎声,一辆纯黑的迈巴赫停在别墅门口,郁清棠没有回头,脚步都未停一下。
佣人恭敬讨好的声音传进耳朵。
“九小姐,十二小姐。”
卫九眯了眯眼,看着前面那道人影。
佣人忙谄媚道:“九小姐,是那个……”
他张了张嘴,却故意只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表情夸张到滑稽。
引得天真无邪的卫十二咯咯笑。
卫九宠溺地点了一下妹妹的鼻尖,望着郁清棠的背影,扬声嘲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哑巴回来了。”
***
夏日的燥热中,蝉鸣声没完没了。
程湛兮拉着喻见星回了趟零度酒吧,对喻见星八卦昨夜的话语充耳不闻,直奔酒吧后台。
喻见星是个玩得开的,人缘颇广,她来泗城这么久,和酒吧老板攀上了点交情。
程湛兮开门见山道:“昨天晚上坐在沙发角落里的那个女人,穿着竹青色的长裙,左眼这个地方有颗泪痣,长得很漂亮,请问你有印象吗?”
对面坐着的酒吧老板道:“有。”
漂亮的女人总是引人注目,何况开les吧的老板本人就是个les,事实上老板亲自去搭过讪,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她经常来。”酒吧老板回忆片刻,道,“大概三个月前开始,我每次来酒吧,她都在那里。”
三个月前?
那不是和自己来泗城的时间一致?
酒吧老板补充道:“不过我不是每天都过来,我可以帮你问问这里值班的服务员和调酒师。”
酒吧的值班表很好调,大家都对郁清棠印象深刻,私底下还有讨论过这位奇怪的客人。没花多少时间,便确定郁清棠几乎每天都来,缺席的只有两三天,大概是有事。
程湛兮:“她有答应过谁的邀请,和别人一块离开吗?”
昨晚郁清棠的表现十分生疏,还有一些其他的,程湛兮基本断定她应该是第一次,但这不能代表什么。好奇是喜欢的开始,探索这个过程是喜欢的加深,比起这件事本身,程湛兮更想知道她的动机。
值班的人和酒吧老板都摇头。
“印象里是没有,她每次都是一个人坐到十点半左右离开,很准时,但不能排除是我没注意到,毕竟客人这么多。”酒吧老板保守地回答道。
“她是本地人吗?”
“这个……我们不知道,以前没见过。”酒吧老板面含歉意。
问不出更多的信息,程湛兮向酒吧老板道谢,并请她吃了顿饭。
此后几天,程湛兮白天在画室画画,晚上去零度酒吧,企图再次偶遇对方,不出意外地落了空。
程湛兮失落之余也心生庆幸。
时间一晃到了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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