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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公子。”卓娜推门而入,低头应和道。
    柳林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道:“去给我打酒来,本公子今晚要喝个痛快!!”
    “这……”卓娜犹豫的看向柳林,这一锭银子可是能买不少酒,公子若是都喝了还不醉得一塌糊涂。
    “快去!”柳林不耐的喊道,明日就是司徒桀的出征日,他不想听到他的一切,不想看到那个混蛋的背影,只想大睡一场,忘掉这一场烦忧。
    第55章 白玉坠
    卓娜不敢忤逆柳林的意思,只能赶快命人打来好酒,其实王府中有自己的酒水,但柳林的嘴一直很刁,只喜欢喝城北那家酒窖的米酒,入口十分甘甜,但也十分上头。
    桌子上摆满了酒坛,柳林站起身子,自嘲的一笑,将酒坛上的封泥扯开,双手抱着酒坛仰头喝了起来,酒水顺着柳林的下颚滑下,白色的襟口瞬间被酒水打湿,柳林拉了拉衣服,一张小脸被酒水晕的通红,身子都有些不稳,但还是一手撑着桌子,没有倒下去。
    “司徒桀!你混蛋!”柳林半醉的将手中的酒坛摔碎在地,眼前有些迷糊,似乎有东西要流出来一般。
    柳林用袖口擦了一下自己的双眼,有些不稳的站在了圆凳上,一手重新提起一个酒坛,一脚踏在桌上一手向自己的口中倒酒:“咳咳咳……司徒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成了驸马就神气了吗!走吧!走吧!都走!都走了……”柳林凶悍的叫骂声逐渐变弱,最后竟带有一丝哭腔。
    “都走吧……”柳林将手中的酒坛扔到桌下,双脚踏上了桌面,双手缓缓张开,若是自己从这里躺下去是不是所有的事都会忘记,自己也就不用那么烦恼了。
    主殿
    司徒桀坐在正座上,一手端着兵书翻动着,旁边的烛台被点得亮亮的,但这兵书里的字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明日就要走了,也许今后再也不回来了,他想要离开这块伤心地,这样也就成全柳林了吧。
    “桀殿下。”卓娜走进主殿,跪下身子,道:“您快去看看公子吧,公子让奴婢买了许多的酒水,还不让任何人进去,里面总有砸东西的声音传出,您赶快去看看吧。”卓娜心急如焚的看着座上的司徒桀。
    司徒桀听了卓娜的话皱了皱眉,自从那日后自己再不曾见过柳林,明天他就要离开,也许自己应该去看看他,也是对自己唯一爱恋的永别。
    临走以前,司徒桀将手伸入枕下,拿出一个漂亮的荷包,将他揣进袖子里,随即站起身子,跟着卓娜来到了柳林的房门口,里面不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和柳林的叫骂声,司徒桀命卓娜退下后,推门而入,而入眼的一切却让他一惊,只见柳林双臂张开的站在桌上,身子向后仰去,若是从那上面掉下来定然摔得不轻。
    司徒桀来不及想,几步跑过去接住了柳林仰躺的身子,软弱无骨的身子倒在了司徒桀的怀中,而柳林却已醉了过去。
    司徒桀看着怀中的柳林皱了皱眉,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知要如何面对怀中人,甚至有些庆幸柳林此时是睡着的。
    司徒桀将柳林抱到一旁的软榻上,本来要离开的脚步却在柳林的嘤咛声中静止,司徒桀将大门关好,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柳林,双颊通红的面色明显是喝多了,身子也因为难受的缘故一直动个不停。
    司徒桀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回去,从床上取来一床薄被盖在了柳林的身上,又为他掖了掖被角。
    司徒桀无声的笑了,仿若在嘲笑自己的下…贱,从明日起两人便是路人,自己又何必做这些,也许照顾柳林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自己为了他卖艺开始,还是从为了他放弃争位开始,或许更早……
    但从明日起他不会再有这个习惯,想到柳林的身边今后不再会是自己,司徒桀就觉得胸口内息翻腾,好似有口气一直憋在心口。
    司徒桀伸手摸上了柳林的脸颊,为他拂去耳边的碎发,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自己的心中再无此人。
    司徒桀从袖口拿出那个荷包,以手指描绘了一下上面的刺绣,将他放在了柳林的床头,起身向门外走去,,推门而出的时候,司徒桀一手扶住旁边的石柱,低头呕出了一口鲜血,右手抓紧胸口的衣服靠在石柱上,抬头看了一眼这间居室后转身而去。
    房门关闭的一瞬间柳林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喝醉,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贪恋司徒桀胸口的那一丝温暖,贪恋那大手摸过自己脸颊的触感,但今后的这些都不再属于自己,柳林本要下床,却在枕边看见了那个黄色荷包,荷包虽小却做工精细,上面用银线秀成的柳枝是那么眼熟,柳林将荷包里德东西倒在手心,而这里面的东西正是上次柳林送给司徒桀的那个白玉坠子,坠子的一面是上次柳林让人刻上去的柳条,而另一侧竟然刻了一个‘桀’字,整个字刻得龙飞凤舞,一看便是司徒桀常用的字体,柳林不知的是这个字是司徒桀亲手刻上去的,本想在柳林生下孩子后亲手为他戴上,但这一切终究还是变成了一场梦。
    柳林将那玉坠子紧紧的握在手中,温凉的白玉带有一丝寒意,但这块玉却是柳林感觉到的唯一温暖。
    转日
    大部队缓缓的出了城,司徒桀身披铠甲坐在踏雪上,后面跟着的马车里坐着完颜宝珠,宝珠被父亲安排在离边关不远的一个城镇里,这样也方便宝珠去探望司徒桀,虽然她心里不愿,但也知道这已是父亲的最大让步,她只能答应。
    不起眼的街角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探出身子,一直看着司徒桀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身影,此人正是柳林,当那一抹身影再也见不到的时候柳林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也许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离自己而去,他还有这个孩子,这样就够了,紧握的右手缓缓张开,手上是一条系着白玉的细绳,柳林径自将这条红绳系在了脖间,转身离开了街角。
    两个月后
    司徒桀在边关的一切都进展得颇为顺利,虽然与樊瀛人的战争还在继续,但对方的势头已经被打压下去,两边展开了拉锯战,就看谁能熬到最后,对此司徒桀颇有信心,这里是西良人的疆土,那些樊瀛战士背井离乡,每日面对的是死亡和越来越少的粮食,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时间越长军心越散。
    “殿下,宝珠公主来了。”司徒桀身边的小厮走进大殿禀报道。
    “说我还忙,让她先回去,若她要等就去偏殿等吧。”司徒桀连头都没抬,低头看着桌上的布阵图对来人说道。
    “是。”小厮领命便退了下去,一旁的闻人凌觉得不太妥当,上前说道:“殿下,这样不好吧,公主与您毕竟是有婚约之人。”
    “现在是战时,儿女情长何足挂齿,我没有禁止她来已经是破了大营的规矩。”司徒桀站直身子,冷冷的回道,对于宝珠,他本就打从心中生厌,因为她自己错失了太多,失去了太多。
    “殿下说得是,是在下考虑不周。”闻人凌听出司徒桀不愿谈及此事,便不再多说。
    晚上
    司徒桀与众将军商讨过战事后才回偏殿休息,宝珠见司徒桀进来立刻就缠了上去,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在这里都闷死了。”
    “我这里本来就闷,下次不要再来了。”司徒桀抽出自己被搂住的手臂,淡淡的说道。
    “不要,我那里更是无趣,对了,我让人给你做了参汤,我让他们给你热热可好?”宝珠坐在司徒桀对面说道,每次见到司徒桀这张英俊的面容便止不住的脸红,打从心底里想和司徒桀亲近,可他却每次都说什么未成亲便要守礼。
    “那些事下人准备就好,你也累了,回去睡吧。”司徒桀疲惫的脱掉自己的外衣,颇有送客的意思,有了上次的经验宝珠送的东西他便无福消受,每次都是敷衍了事,从不动一口。
    宝珠也看出了司徒桀的疲惫,没有再勉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司徒桀吐了一口气,倒在身后的大床上,愣愣的看着床顶,柳林现在是不是已经和完颜惜戎在一起了,司徒桀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柳林,可那个曾经俏皮谩骂的人儿却总是出现在自己脑中,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司徒桀有时会暗骂自己不争气,他如今才知道忘掉一个人比杀了一个人还要难,不知此时柳林腹中的孩子如何了,若是那孩子还在的话也有四个多月了,可他们的孩子真的还在吗?
    第56章 传身毒
    城楼上司徒桀负手站在城楼上,城池下一片血雨腥风,今日司徒桀摆了一个三角阵,众将士围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外围是手持长矛和盾牌的防护兵,中间的一层是xx手,最里面的一层便是手持利刃的步兵。
    这个巨大的三角阵冲入敌营后会先冲散敌人的方阵,此时这个三角镇便会一分为二,群围而歼之,这个阵法本是突厥人的阵法,司徒桀在文国的边关与突厥人对抗多年,敌方的阵法也早已融会贯通,而此时战场前的空地正是这种阵法发挥最大效用的时候。
    樊瀛的一位猛将奋勇杀敌,但奇怪的是他竟刻意去保护身边的一个小将。
    司徒桀在城楼上看了一会,一双鹰眸微微眯起,冲着身边的闻人凌,道:“出城!”
    “是!”闻人凌抱拳以答,跟着司徒桀下了城楼,一对人马从城楼内疾驰而出,司徒桀一身黑色的战甲英武非凡,驰马而出的时候从腰间抽出弯刀,司徒桀虽然是文国人,但自小的师傅便是母亲带来的随嫁军官,所以司徒桀在战场上用的都是西良人的弯刀。
    “驾!”司徒桀冲入众人的打斗圈,直那名樊瀛将军身边的小将。
    “小心!”那樊瀛将军立刻用手中的刀子挡住司徒桀砍过来的弯刀。
    “哼!”司徒桀嘴角轻笑,看来他的判断是对的,这个小将绝对不只是他现在的简单身份,这个将军如此维护,看来多半是皇室之人,若是能将他杀了定是对这些樊瀛将军的最大打击。
    司徒桀与那将军历时打斗起来,可司徒桀并不想与他纠缠,只想速取他身后之人的性命。
    “快跑!”那樊瀛的将军有些招架不住,身上被司徒桀砍了好几刀,只能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冲身后的小将喊道。
    那小将有些慌乱地看了司徒桀一眼,只见这小将是个十五六的少年,虽然年龄与司徒桀相差不大,但身体却比较纤弱,肤色偏白,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司徒桀,最后一咬牙,用刀刺了身下的马匹,跑回大营的方向。
    “找死!”司徒桀见那小将跑开,心下气愤,一刀斩下了身前将军的头颅,利落的将弯刀c回刀鞘,拿起马鞍上的弓箭,瞬间s了过去。
    “嗖”一声划空的声音追在那小将的身后,“啊!”只见那箭头已经深深的陷入了那小将的肩头,当司徒桀想要再s第二箭的时候那人已经跑出了s程。
    司徒桀看了那小将一眼,回马斩杀起周围的樊瀛人。
    今日的战事司徒桀博得一筹,但他并没有十分高兴,这些樊瀛人一日不退兵,就不代表他们的胜利,他有些好奇那个被樊瀛大将拼死保护的少年究竟是谁。
    樊瀛大帐
    军医在大帐前进进出出,端出的都是一盆盆血水,此时大帐的床上,一个少年脸色苍白的侧躺在床上,肩头缠着厚厚的纱布。
    “那箭头陷入的十分深,想要取出并没有那么容易,很有可能……”军医对一旁的元帅禀报道。
    “什么!”元帅一拳打在桌上,道:“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将此人救活,不然的话大家都要跟着陪葬,就连你我也不例外。”
    “属下明白。”军医听得一身冷汗,不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将吗,为何元帅会如此重视,难道是隐瞒身份的皇亲贵胄。
    “那属下与其他几位军医商讨一下方案。”那军医说完便退了出去。
    元帅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这个少年的身份自然不一般,他便是当今的樊瀛太子姜珑,此次皇上想要太子出来试炼一番,却不想竟然受此重伤,他已经无法向圣上交代,若是再丢了性命他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军医们在商讨方案后取出了姜珑肩头的箭头,但因为出血过多的缘故,姜珑一直昏迷不醒,好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该死的司徒桀!”元帅咒骂了一声,自语道:“这个文国和西良的杂种,丧家之犬还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可恶!”那元帅将拳头捏的吱吱作响,恨不得亲手杀了司徒桀。
    转日
    姜珑的伤势经过一夜的治疗好了一些,人也醒了过来,元帅着急地走到床边,道:“太子殿下,您好些了吗?”
    姜珑并没有答话,沉吟片刻后,道:“元帅,我军近来伤亡惨重,实在不宜在此久留,我们还是撤兵吧。”
    “这……”元帅其实近来也有些犹豫,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败了下回赢回来便是,再耗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是,臣这就和几位将军商量一下,即日撤退。”元帅点头答道。
    “不过那司徒桀太过可恶,八成是看出了我的身份才会直取我的性命,此仇我必要他加倍偿还,咳咳……”姜珑躺在床上咳嗽了几声,似乎是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面上尽是痛苦。
    “可我们已经打算退兵了,这……”元帅不知要如何为太子报仇,司徒桀武艺高强,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姜珑想了想,道:“你去将我带来的东西拿过来。”
    东西拿来后姜珑撑着身子坐起来,在包裹里拿出一个扁平的盒子,拧开后里面是一种红色的膏体,带有一阵血腥的味道。
    “这是……”元帅不解的看向姜珑手中的盒子。
    “传身毒,元帅可曾听过?”姜珑看了一眼旁边面色大变的元帅,轻笑着问道。
    “这是传身毒!”那元帅立刻退后了几步,传身毒在樊瀛人用的毒中并不是让人最痛苦的毒药,却是任何人都望而生怯的,只因为这种毒不但是一种毒还是一种传染病,中毒之人的伤口会化脓,无法愈合,而且不能与其他人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否则另外一个人也会中毒,中毒初期会感觉视线模糊,但几天后便会转好,只因为那毒素已经进入了身体的更深处,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往往被传染者要比直接中毒的人死得更早,此毒霸道异常,让那些中毒的人在孤独中死去,无人问津,这种痛苦却是比这毒更伤人心。
    “走之前,派些死士去刺杀司徒桀,只要中了一刀便有他好受的。”姜珑重新将盖子盖好,道:“这件事就交给元帅了。”
    “是……”那元帅接过盒子,想不到太子竟然带着这种东西上战场。
    西良大营
    “殿下,樊瀛人已经退兵了,我们这回可是为大汗立了头功。”一个西良将军在旁对司徒桀说道。
    “明日我们定要办个庆功宴,这三个月可是把弟兄们都累坏了。”另一个将军在旁应和道。
    “这庆功宴先不急,樊瀛人是不是真的撤退还不一定,我们不能这么快就放松警惕。”司徒桀坐在上座说道,也料到樊瀛人坚持不了多久,他命人切断了他们的运粮部队,烧了他们的粮草,樊瀛的撤退也是必然。
    “殿下说的是。”第一位西良将领也认同了司徒桀的看法。
    司徒桀回偏殿的时候竟又见到了宝珠,司徒桀不愿看她,低头走过宝珠的身边。
    “桀表哥,我听说樊瀛人要退兵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成亲了,呵呵,太好了!”宝珠开心的拍着手。
    “樊瀛是否真的退兵还要再观察一段日子,我累了,你回去吧。”司徒桀说完便要打发宝珠回去。
    “表哥!”宝珠不依的站起身子,喊道:“你怎么总是这样对我,我是你未婚的妻子,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冷淡,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别人!”宝珠在三个月前就听到了那一声‘林儿’可她派人调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司徒桀曾经有一个叫‘林儿’的女人。
    “呵呵。”司徒桀冷笑一声,坐在圆凳上,道:“宝珠,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还有……你很能带兵打仗,是个大英雄啊。”宝珠想了想说道,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那我宁愿没有这张脸。”司徒桀低声自语道,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过宝珠,又何来有了别人。
    大都
    大都的冬天向来来得早,此时的王府空荡荡的,柳林身上披着一件狐皮大衣站在院子中,空气中的寒冷让每个人都疾驰而过,柳林却好似没有感受到一般,看着一株还未开花的梅树发呆。
    当时司徒桀上凑汗王,说柳林因为身体染疾不能随军而行,只能在此养伤,并派了自己的一队亲信在此保护,汗王对于女婿的话自然没有质疑,爽快的便应允下来。
    柳林在这个院子里待了三个多月,若是按他原来的性子必定待不住,可如今他的身子不允许他再出去,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第57章 刺客
    柳林抚摸着披风下的小腹,孩子已经有七个月了,这个大肚子虽然让他很是厌烦,但想到这是司徒桀的孩子心理还会安慰几分。
    自从柳林的身子发生大变化以来,院子里就只有卓娜一人来送饭,别人若是没有事情便不允许进来,柳林不想在他们眼中看见鄙视,自己一个堂堂男子竟然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有时就连自己都不愿去看这变形的身体,此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是个怪物。
    “公子,外面凉,您还是回去吧。”卓娜提着食盒走进院子,她虽然知道柳林身形的变化但也没有问过,只是尽量做好自己的本分,猜想柳林可能是得了什么怪病,可每次自己说要请太医的时候都被柳林拒绝。
    “嗯。”柳林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有些笨重的坐在一旁的软榻上。
    “公子,王爷又派人过来了,说要请公子去府上聚聚,这次还要回了吗?”卓娜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放到桌上一边问向软榻上的柳林。
    “嗯,就说我的病不能出屋受寒,还请王爷见谅。”柳林斜靠在榻上,懒懒地说道,完颜惜戎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人来探望一番,还要请柳林过府吃酒,但每次都被他回绝了,可没想到完颜惜戎竟然如此执着。
    “是。”宝珠应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公子,我今天听府里的人说桀殿下似乎是打了胜仗,很快就要回来了。”
    “什么!”柳林有些惊讶的坐起身子,他的心理十分矛盾,他希望司徒桀能赢得这场战事,但当他凯旋之时身边的人早已变成了那位公主。
    “怎么了?”宝珠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事,不明所以地看着柳林。
    “没事,你先下去吧。”柳林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只觉得腹中一痛,仿佛这个孩子也察觉到柳林的心情一般。
    西良大营
    往日的战事已经过去,这里的军士门也都放松了不少,樊瀛人已经退出了西良边界,他们取得了这次战事的最后胜利。
    西良的几个将军办了一个简单的庆功宴,众人对司徒桀十分敬仰,没想到此人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的才能。
    司徒桀依次接受了众人的敬酒,之后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偏殿,他的心理并没有那些人开心,战事结束了,他要面对的便是西良驸马的位置。
    司徒桀漫步在走廊里,心事重重的迈着步子,而此时一旁的屋顶上竟然跳下了四名黑衣人。
    这四人没有说任何话便冲着司徒桀杀去,手里都握着三尺多长的利剑,上面均涂抹了传身毒。
    司徒桀一惊之下立刻拨出腰间的弯刀,与那些人缠斗起来,可那些人好似没有痛觉一般,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义无反顾的向司徒桀杀来。
    司徒桀心道不妙,这四人分明就是无痛无觉的死士,这四人的武功并不低,若单独与司徒桀比试定然不是对手,但此时他们成了药人,无痛无觉,司徒桀也难免有些吃力。
    司徒桀将一个死士的头颅斩下,又与其他死士打斗起来,外面的士兵听到了这里的打斗声,十几名战士冲进来与那几名死士搏斗起来,就当他们快要将这些死士斩杀完的时候,另一批死士翻墙而入,看来那些刺客为了以防万一分为两匹进来刺杀。
    这四名死士很快加入的刺杀,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司徒桀。
    这边的打斗声也引来了得更多的士兵,司徒桀将弯刀捅进一个黑衣男子的腹中,那黑衣人在临死之际死死的搂住司徒桀的胳膊,另一名黑衣人趁此砍来一刀,司徒桀险险的避过要害,但手臂上还是被砍了一刀。
    “可恶!”司徒桀叫骂一声,将眼前之人踹开,又一刀将身侧的黑衣男子杀死。
    之后冲进来的士兵将其余的黑衣人全部杀死,司徒桀这边的士兵也死了几个。
    “殿下,您没事吧。”闻人凌将佩刀c进刀鞘,问向身前的司徒桀。
    “没事。”司徒桀瞥了一眼臂上的伤口,只是被滑了一个口子,并不是很严重。
    “这些贼子多半是樊瀛人派来的。”闻人凌摘下那些黑衣人蒙脸的巾子猜道。
    “最近要注意这些樊瀛人的动向,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他们第二次。”司徒桀说完便进了屋子。
    “是。”闻人凌应了一声,命人将这些死士处理掉,随后跟着司徒桀进屋,道:“殿下,是否要请个军医来看看。”
    “好吧。”司徒桀应了一声,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个不大的伤口。
    军医没有多久便来了,可西良军医并不了解这种毒,但看伤口有些发暗便担忧的对司徒桀说道:“殿下,这刀口上似乎有毒。”
    “什么!”闻人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虽然听说樊瀛人善用毒,但没想到这回竟然真的碰上了。
    “什么毒?”司徒桀没有闻人凌那样吃惊,蹙眉问向一旁的军医。
    “属下不知,不过军中有个樊瀛那边俘获来的军医,要不要让他看看。”军医建议道。
    “好吧,让他过来看看。”司徒桀应了一声,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不多时那名被俘的军医就被带到了司徒桀面前,他看了看伤口,脸上一笑,道:“呵呵,看来你还真是让我们樊瀛费了不少心思,连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你说什么!快说,这是什么毒,怎么解!”闻人凌抓起那人的领口大呵道。
    “哼,没有解毒的方法,只有等死!”那军医得意的一笑,道:“不如我好心的告诉你们,从现在起只要谁碰过司徒桀就都会死,这是传身毒,没人能解!”
    “混蛋!我宰了你!”闻人凌心下气愤,从腰间抽出佩刀就要砍下去。
    “将军不可!他是唯一了解此毒的人,不能杀他!”军医在旁阻拦道,心里也有些害怕,刚刚他为司徒桀包扎了伤口,难道这样也会被传染上?
    “放开他。”司徒桀皱眉说道,闻人凌放下刀后,司徒桀看了那樊瀛军医一眼,道:“还挺有骨气啊,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有骨气的人。”
    “来人!”司徒桀冲着外面喊道,立刻就有两名士兵走了进来,司徒桀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道:“拉下去好好的‘伺候’这位军医,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直到他说出解毒的方子为止。
    那军医被拉下去后司徒桀烦闷的坐在桌边,道:“你们先下去吧。”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遍访周边的名医,我不信这樊瀛人的毒就没人能解了。”闻人凌在旁说道。
    司徒桀没有回应,挥了挥手,闻人凌行礼后便离开了偏殿。
    司徒桀看了一眼自己裹着绷带的伤口,竟有一丝释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或许这是个不娶宝珠的好理由也说不定。
    转日司徒桀起床的时候感觉眼前有些模糊,摇了摇头后却依然没有恢复。
    “来人!”司徒桀冲着门外喊道,一个小厮走了进来,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去把军医叫来。”司徒桀皱眉说道,揉了揉眼睛后依然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是。”小厮应了一声,不多久便把军医叫了来,随行的还有其余几名军医和闻人凌。
    “殿下,您的眼睛怎么了?”闻人凌着急的上前查看道。
    “只是有些看不清,昨天的军医怎么样了。”司徒桀看着有些模糊的众人问道。
    “属下……属下似乎也中了……这种毒。”那军医满面伤心地说道,今早他就感觉自己的脾胃隐隐作痛,摸脉后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恍若病入膏肓一般,把那太医吓得不知所措,正要找闻将军商议便被叫了过来。
    其他军医也是束手无策,人心惶惶之下竟然没有人再敢上前为司徒桀诊治,怕自己也被传染上这致命的毒药。
    “那个樊瀛的军医怎么说?”司徒桀十分平静的问向闻人凌。
    “他还是不知道解毒的法子,您看……”闻人凌也是心急如焚,但也不知要如何是好,他已经命人贴出悬赏名医的告示,只希望有人能解这传身毒。
    “今后我的治疗都由你来负责吧,这毒不能再传给更多人,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司徒桀对那名已经中毒的军医说道。
    “是。”那军医应道,也知道目前只有自己能继续为司徒桀治疗。
    第58章 得知
    司徒桀身中剧毒,广招天下名医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大都,当柳林听到这个消息时竟将手中的茶盏打翻。
    “你是听谁说得?怎么可能!”柳林不可置信的问向一旁的卓娜,眼神中带有一丝慌乱。
    “是真的,街口贴了皇榜,说这种毒很奇特,还说谁要是能解毒就赏黄金百两。”卓娜见柳林将茶盏打翻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子边收拾边说道。
    “怎么会这样……”柳林愣愣地看着前方,自己虽然恨他,但也不想他死,柳林无意识的抚上了自己高耸的腹部,不知那人还是否能看这孩子一眼。
    “卓娜……”柳林想了片刻看向蹲在地上的卓娜,道:“我想要去边关。”
    “啊?这怎么行,您现在的身子还病着,这里离边关又远,怎能受得起那颠簸之苦。”卓娜瞥了一眼柳林的肚子,好心劝道。
    “我想去看看他,看着他什么时候死……”柳林的嘴角带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那人若要死也必须死在自己面前,以解了自己心中的恨。
    “可是……”卓娜咬了咬唇,不知柳林为什么如此恨桀殿下。
    “你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走。”柳林说完便颇为费力的站起身子,宽松的白袍带有一丝慵懒。
    “是。”卓娜知道柳林心意已决,便不再阻拦,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了。
    西良大营
    司徒桀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东西,虽然汤药喝了不少但却没有半点效用,脾气多少变得烦躁不安,难道他司徒桀真的就要命丧于此吗?他不甘心!
    “这药到底还要喝多少,天天喝又有什么用!”司徒桀将药碗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手扶着床沿,可眼前的人却是一片模糊。
    “殿下,这些都是能延缓毒性的上等草药,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还望殿下息怒,身子要紧啊。”旁边的闻人凌担忧地说道。
    “延缓又能延缓到什么时候,现在这般还不如死了干净。”司徒桀自嘲的一笑,重新躺回床上。
    “殿下怎可如此自暴自弃,您难道忘了属地上还有十几万将士等着您回去了吗?”闻人凌鼻子一酸,跪在地上说道。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司徒桀摆了摆手,此时他想不到自己的宏图霸业,想不到属地的十几万将士,他只想见见那个灵动的小人儿,想将他搂进怀中,哪怕是最后一次,可如今就连这样也是奢望,自己现在全身是毒,就算柳林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不能碰他。
    他现在还好吗?和完颜惜戎在一起怎么样了?那人有没有欺负他,吃饭的时候还会不会挑嘴?
    司徒桀想着想着眼角滑下一滴眼泪,虽然他什么都看不清,但还是立刻用袖子擦掉,再如何的英雄气概司徒桀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此生唯一的动情,也是最后一次,想不到自己最后竟会在孤寂中死去……
    宝珠一个人在闺房中坐立不安,一旁的丫鬟劝道:“公主,您若是想送东西给桀殿下就让奴婢去送吧。”
    “你懂什么!”宝珠瞪了旁边的丫鬟一眼,道:“我是桀表哥的未婚妻,按理说应该去探望他,可他身上中的是传身毒啊,若是我碰了,我也是难逃厄运。”宝珠苦恼的坐在桌边说道。
    “那小姐熬些滋补的东西过去,然后说自己身体不适不就好了。”丫鬟机灵的在旁提点道。
    “也只能这样了,你去找军医来,就说我中了风寒,你一会儿派人送些补品过去,就说是我亲手做的。”宝珠想了想说道。
    “是。”一旁的丫鬟应了一声答道。
    宝珠拖腮而坐,她是喜欢桀表哥,但为此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值了。
    司徒桀听了那丫鬟的说辞微微一笑,道:“你把东西放下吧,明日我便派人将公主送回大都,这里乌烟瘴气的,公主是万金之躯,不能有一点差池,你回去告诉她吧。”
    “是。”那丫鬟领命后便出了偏殿,司徒桀的笑容仍然留在脸上,但眼中却带出一丝寒意,这样的女人何足挂齿,也配做他司徒桀的女人。
    大都
    卓娜将东西稍稍整理了一番,柳林吩咐她要轻装上阵,所以她只准备了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也是王府中的老人,柳林的身手十分不便,披着狐皮大衣靠在马车中,车下的颠簸让他微微蹙起眉头。
    马车缓缓前行着,而此时外面却忽然传来吵闹声,火把的亮光在车窗上摇动着。
    “怎么了?”柳林不解的问向外面的车夫,可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帘子被大力的掀开,只见一个身着浅黄色袍子的男子站在马车前,道:“这么晚了,柳军师这是要去哪啊?”此人正是完颜惜戎,他派人请了柳林多次均没有回音,本想这人早晚是自己的东西,岂料柳林竟然趁着夜色逃跑。
    “小王爷有礼了,在下有一事不知,是否可以请教小王爷?”柳林的面上一派淡然,实则心里怦怦直跳,此时自己身上围着斗篷还不明显,若他发现自己的秘密该怎么办?!
    “本王洗耳恭听。”完颜惜戎背着手,挑了挑眉问道。
    “在下不知在小王爷心中我是贵国的客人?还是连去哪都不能自己决定的囚徒呢?”柳林嘴角带出一丝冷笑地问道。
    完颜惜戎被柳林问得一愣,但立刻想出理由,道:“呵呵,柳军师说的是哪里话,你在这里自然是客人,但现在天色已晚,本王怕你在路上有危险,所以才特来接你回去。”
    “小王爷的好心在下谢过了,不过……”柳林从袍子下掏出一把匕首,拨开后抵在自己的颈间,道:“小王爷想要背上滥杀盟友的罪名吗?若是这样,在下也只好舍命相陪。”柳林的手微微一抖,乃乃的,老子大小也算个汉子,竟然混到用自裁来威胁人的地步,还真是衰啊,谁让自己顶着个肚子,动也不能动,只能用这种最‘娘儿们’的方法自保了,也顾不得丢不丢脸了。
    “你!”完颜惜戎被柳林的动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他竟然会搬出自杀来威胁自己,完颜惜戎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道:“你就那么想去见他,陪着他一起死?你还真是贱!”
    “哈哈!”柳林大笑一声,一双凤眸微微眯起,道:“谁说我要陪他死,我是想要看着他死……可是小王爷不觉得死死纠缠别人的人更是下贱无比吗?!”
    完颜惜戎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听了柳林前面的话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没想到……
    “我是贱人,那喜欢我的人又是什么呢,不是比贱人还贱!”柳林用匕首在颈间微微用力,殷红的鲜血立刻流了下来:“我柳林向来说到做到,只是不知我这贱民的命抵不抵得过西良太子爷的面子?”
    完颜惜戎被柳林气得脸色通红,但也知道若柳林真死在这里也是麻烦,自己也无法向父皇交代,冷哼一声,道:“你自甘堕落我又何必拦你,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在司徒桀的心里,皇位永远是第一位的,你永远都比不过!”
    “不劳小王爷费心……”柳林挑了挑嘴角,瞥了一眼气得不轻的完颜惜戎,冲身边吓得瘫软的卓娜,道:“把帘子放下,我们走。”
    完颜惜戎这次没有再阻拦,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前方的马车,自语道:“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柳林将匕首重新c回刀鞘,抬手摸了一下颈上的伤口,只是个很浅的口子,但摸上去还是有些刺痛。
    “公子,您这是何苦呢?”卓娜赶紧用干净的帕子擦掉伤口流出的血,从包裹里拿出金疮药为柳林涂上。
    柳林没有说话,只是将窗子上的帘子撩了起来,见马车出了城门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来他这个自残的方法还是挺有效果的。
    赶车的马夫念及柳林身子的缘故走得不是很快,但柳林一直说不用在意自己的身子,让马车快些,就这样马车时快时慢,第一个吃不消的便是柳林,肚子里的小家伙好似抗议一般,总是动个不停,柳林总有一种他要扒开自己的肚子跑出来的恐怖感觉,卓娜第一次看见柳林的胎动,吓得连打水的脸盆都掉在了地上,急着要去找大夫,或是道士什么的驱驱邪。
    柳林无奈下只能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卓娜和车夫,毕竟之后的路还长,让他们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
    第59章 包子开生
    “公子……您竟然是……”卓娜已经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指着柳林高耸的腹部,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
    就连被叫进来的车夫也吓得不轻,这坐在床上的人分明是个男子,怎么就怀上孩子了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告诉你们只是不想你们疑心,与其你们猜来猜去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你们。”柳林挑起一缕袍子上的带子说道。
    “这……”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不可能的事实,决定先回去好好的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两人退下后柳林一手抚上自己高耸的腹部,似是在安抚这个躁动的孩子,低语道:“也许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他了,你不要再调皮了。”柳林的面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自己真的还见得到那人吗?
    转日
    卓娜一早便在马车内加了一些毯子,让柳林坐在车里能舒服些,可饶是这般柳林依然感觉腰酸背痛。
    “公子,您喝点水吧。”卓娜将水囊递给柳林,虽然柳林的身子有异,但卓娜深知主子对她的好,也就不是很在意柳林怀孕这件事了。
    柳林接过水囊,刚喝了一口便感觉有些恶心,敲了敲车门示意车夫停车,之后又在卓娜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趴在树旁吐了起来。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卓娜一边拍着柳林的后背一边问道,见柳林吐得差不多了便递上水壶。
    柳林用水漱了漱口,道:“没事,可能是坐得太久了,胃有些不舒服而已,走吧。”柳林说着便向马车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便停住了,感觉自己的腿间有些粘腻,柳林尴尬的将手伸进袍子的下摆,还好外面穿着一件大衣,所以他的动作并没有被卓娜发现。
    “公子……”卓娜见柳林愣愣的的站在原地,眉头紧蹙若有所思,不由得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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