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晏顿时双眼一亮。
“不过还得等等,”慕容轻解释说:“刚签了买卖协议,过户要等过几天才能办,顺利的话也得……小半个月吧?”这些信息他特意上网搜了搜,帖子上留言的人都说这种手续办起来比较麻烦。
柏晏打了个响指,“小意思,我给你办下来。”
慕容轻下意识地去看和宽,因为之前和宽对这个人表现的很嫌弃,他有点儿拿不准柏晏这话说的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和宽冲着慕容轻眨眨眼,转过头说:“说话算数。”
买房子这些事儿虽然不是特别麻烦,但是有个人帮忙给大家省点儿事不是更好吗?反正慕容轻的活儿也是交给柏发来做,就当是柏发给慕容轻返还的折扣好了。
听见和宽这么说,慕容轻也松了口气,“那我就谢谢柏少了。”
“不谢,”柏晏对于自己看得顺眼的人还是很和气的,“慕容先生给我留个电话,办手续的时候我也好联系你。回头我让老徐给你打电话,你们可以约个时间单独谈谈。”
慕容轻跟柏晏交换了手机号码,柏晏就彬彬有礼地告辞了。这会儿联系方式已经套到了,等他修房子的事情办起来之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他才不会没有眼力价的贪图这几分钟黏黏糊糊的时间呢。
凌冬至看着柏晏跟凌冬至要电话,心情稍稍有点儿复杂。和宽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含蓄地提醒他说:“这货架子大着呢。”柏晏是出了名的嘚瑟,最喜欢别人主动投怀送抱的感觉,要是别人对他没有什么想法,他也不会拿人家怎么样的。他要的不止是美人,更是美人主动为他折腰的那个劲儿。
凌冬至点点头,转过身提醒慕容轻,“他要真有什么坏心思,你可别瞒着我。”
慕容轻有点儿哭笑不得,然而被人这样关心着,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柏晏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大年初七一大早就有个办事员主动联系慕容轻,然后带着他把过户手续顺利地办了下来。慕容轻翻了一下办事员手里的一摞子文件,里面甚至还有一份柏发公司出具的纳税证明。慕容轻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小小地惶恐了一下。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在正式的公司里面上过班,真要让他办这个手续,单这一条他就不知该怎么应付。
办好手续,当天晚上徐永成就给他打来电话,跟他约时间去看现场。
慕容轻一开始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这么快,但是听徐成永的介绍,工程人员勘查现场、设计师出图也是需要时间的,这些基础事项忙完也需要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慕容轻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出一趟门。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份儿上,他手里的那几件东西的脱手问题就不得不提上了日程。房子都要开始建了,手里没钱不是在搞笑吗。
当务之急,他得安全稳妥的把鱼头的传家宝换成现钱。
慕容世家虽然以制瓷出名,但家族生意当中最重要的还是古玩买卖。以前慕容轻跟在慕容贺身边的时候,慕容贺私底下见人都带着他,他手里的那点儿人脉也常常由慕容轻出面打点。慕容轻是有心人,在这个过程中自然搭上了不少新的门路。慕容贺之前的人脉他不知道是不是都由慕容锦接了下来,慕容锦跟在慕容贺身边的时间并不长,有些关系放在那里,不是你找上门去就能叙得上交情的。慕容贺养出来的人脉里也有可能会有一些从慕容锦的手里流失掉了。但是慕容轻却不敢冒这个风险。万一惊动了慕容家,再引来慕容锦的注意,让他们知道自己手上出去过这么值钱的好东西,还不知会有什么麻烦。他可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再引起慕容锦的注意了。
保险起见,慕容轻还是决定不在当地出货。他对着自己列出的名单斟酌再三,最后选中了位于佛山的瑞鑫堂。
作者有话要说:柏晏的存在意义在故事的后半段才能凸显出来,小七原本就不是什么着迷于谈恋爱的人,跟他也不会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
至于柏晏么,我其实是不怎么相信花花公子阅尽繁花,最后洗心革面,只爱一人这种神奇的桥段的。越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越是现实,越是看得清形势。因为生活层面不一样,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一样,脑回路绝对跟咱们这种平民百姓是不一样的。
《红楼梦》里贾母说风花雪月的话本传奇,多是那些摸不着富贵门路的穷文人写出来yy的。牛角觉得老太太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章节目录 第40章 说实话
瑞鑫堂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姓程,名桥。慕容贺在几年前曾经收过一批刚出土的湿货,当时就是辗转半个中国找上了瑞鑫堂——买进卖出动用的都是慕容贺的私账,所以这笔私下里进行的生意并没有走慕容世家官面上的路子。慕容贺那个时候出来谈生意已经不怎么避着他了,所以慕容轻站在一旁也知道了不少程家的底细。
程家祖上是在佛山一带做官的,也算是大户人家,后来家族没落了,族人也各自分散到了各个行业。程老板的父亲是个生意人,跟南洋那边的商人做生意。他在家里的时候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因此并不受重用。后来大概是程家出了兄弟相争的事情,程老板就带着自己的亲信去了云南,几年后再回来就开了瑞鑫堂。
听慕容贺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个程桥发家的过程有点儿见不得光。不过这人在业内口碑不错,眼光狠,也重信。慕容轻找上他不仅仅是因为程桥是做古玩买卖的大手,而是这个人控制着南方最大的地下拍卖场。
对于有些生意来说,黑市永远都是最好的选择。最重要的是,只有在这里,因为存在相应的风险,慕容轻才能把手里的东西利益最大化。
很不巧,柏发的设计师徐永成约了慕容轻看现场的日子正好跟裴戎去医院换药是同一天。慕容轻之前已经答应了裴老要开车带裴戎去医院,只好把两边的时间错开一点儿,一大早先带徐永成去郊外。
徐永成还带了两个助理,都是很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就觉得干劲十足。一到地方就拿出工具开始测量各种数据。慕容轻把钥匙交给徐永成,告诉他最近几天要出门,有什么需要现场勘查的让他自己过来看。
徐永成今天过来主要就是把数据带回去,然后把慕容轻的要求打听清楚。不过等他听完了慕容轻的要求之后,心里倒是觉得这位房主其实压根不想找设计师,什么菜园子养鱼池的,这货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土财主,就是想修一座纯乡土路线的乡下宅子。之所以非要找个设计公司,大概是嫌自己张罗比较麻烦吧?
不过心里吐槽是一回事儿,接到手里的工作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尤其像徐永成这种盛名加身的设计师,回头真让人议论他修了个毫无特色的乡下土院子,他也丢不起那个人。再说了,就算乡下院子,各地也有各地的风格,就算房主是个货真价实的土豹子,这所宅子在经过了徐大师的精心设计之后,也必定要表现出一种实用与艺术并存的完美状态才行。
“要结实耐用。”慕容轻掰着手指头给设计师表述自己的要求,“院子里要有足够大的空间给猫活动、要种树、种花、后院要有菜园,还要有个池塘……就这些。”
徐永成望天翻了个白眼,说他是个土豹子还真没说错。看他这要求提的,压根就没有一点儿设计的、艺术的理念在里面。
慕容轻接着说:“至于怎么把这些东西合理布局,安置的既方便又好看,充分地体现出现代设计的特点,那就是你这个设计师的任务了。”
徐永成,“……”
也对,你要求一个外行的人提出什么富有设计理念的要求?
徐永成自觉地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开始专注于庭院的布局。两个人从欣赏和实用的角度出发,经过了长达半小时的讨论之后,终于把房子的大概布局初步定了下来。不在原来房子的地基之上,而是再向后推几米。好给前院留出更大的空间。
大致方位商议下来之后,慕容轻就跟徐永成打了个招呼,提前回市区了。他已经答应了裴老中午过去吃饭。他打算在饭桌上跟裴老提一下自己这两天要出门的事儿,本来裴老跟他说好了要让他去自己家里过十五的,现在也去不成了。
果然,慕容轻在饭桌上一提起自己要出门,裴老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要是没有公事最好不要瞎跑了,现在交通这么紧张,好多过完年的都往回赶,路上未必安全。”
慕容轻连忙解释说:“是公事。”他谋生的主要途径就是买卖古玩,有好东西要出手怎么不是公事呢。
裴老听他这么说更不放心了,“现在世道乱的很。你手里要是拿着什么东西,万一被人盯上了怎么办?你看你这个小身板……”
慕容轻听着他唠叨,心里也不觉得烦,笑着安慰他说:“我带两个人走。就是工棚那边的两个助理。您也见过的,都是老实可靠的大小伙子。没事儿的。”
坐在他对面的裴戎听到这句话,手里的筷子微微一顿,一双利眼刀子似的甩了过来。
慕容轻心里顿时一跳,连忙垂下眼睑不敢看他。他怀疑裴戎是不是猜出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裴戎一个当警察的能懂多少古玩行当里的事儿呢,顶破天也就是在怀疑他要出门收货去吧。这种事情多的是人干,风险并不大。何况收古玩是个考校眼力的事儿,有的人收来一堆东西也没见有几个值钱的。不懂行的不会冒着抢劫的风险去沾这些真假难辨的东西,真正懂行的又不太看得上这种旮旯角里收来的零碎东西。毕竟不是所有的真货都值钱。这里边还要讲究个年代种类,质地品相。
裴戎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问道:“去哪里?”
“佛山。”慕容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说出这个地名的时候,他好像看到裴戎眼里有一种莫名的神色闪了闪。
“哦。”裴戎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注意安全。”
慕容轻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这种反应有点儿莫名其妙。他有什么需要跟裴戎交代的么?裴戎又不是他什么人……
慕容轻又瞟了一眼裴戎,裴戎的眉毛皱着,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裴老倒没有注意那么多,絮絮叨叨地提醒他出门在外的各种注意事项。慕容轻老老实实地听着,时不时还答应两声。
吃完饭裴老就回书房去看报纸。这是他的习惯,看完报纸就会去午睡,这一觉要睡到两三点钟才会起来,然后他们一起去医院陪着裴戎换药。
裴戎端着几个菜盘子进了厨房,看见慕容轻手里拎着一瓶洗洁精正准备洗碗,看见他进来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开始一本正经地挽袖子。
裴戎的嘴角轻轻抿了一下。他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所谓的直觉曾经不止一次在危险关头救了他的性命。裴戎更相信它其实就是经过了大脑快速缜密的分析之后,对肢体发出的一个报警信号。此时此刻,看着慕容轻无意识地避开自己的视线,裴戎再一次觉得这破孩子绝对是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还是挺严重的事儿。
裴戎拿了块抹布出去把饭桌收拾了一下,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再回来的时候他直截了当地问慕容轻,“去佛山做什么?”
这么一句话,十分自然的就带出了警察问案的味道。慕容轻的小眼神瑟缩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就是……那什么……有两件东西……”
裴戎轻斥,“说实话!”
慕容轻手一抖,手里的汤勺滑进了水盆里。慕容轻顿时有些羞恼,语气也冲了起来,“我就是去做生意!见客户!你还想问什么?!”
裴戎抓住了他的一边肩膀,朝着自己的方向转了一下,想让他跟自己面对面地说话。慕容轻被他一碰,整个人都跟过了一下电似的哆嗦了一下,腰板顿时挺得笔直。
裴戎哭笑不得,“小七,你别跟我说瞎话,我看得出来。”
“我知道你看得出来。”慕容轻悻悻地扫了他一眼,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确定,“你为什么非得打听这么细?”
裴戎很自然地回答说:“我在追你,当然要关心你的动向了。”
慕容轻心头一震,抬头望向裴戎。裴戎也正看着他,目光温润,并没有之前那种带有侵略意味的刨根问底。
慕容轻再次避开了他的视线。不知怎么,站在裴戎面前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有点儿底气不足似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包装的花里胡哨的盒子,生怕别人打开之后会发现原来盒子里面原来只是一堆破烂,根本配不上那么光鲜的包装。
裴戎靠着流理台,侧过头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死缠烂打那种没品的事。”
慕容轻没有出声。他能告诉裴戎自己顾虑的并不是这种事情吗?
“说说吧,”裴戎盯着他的侧脸,一副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的架势,“你的店就在滨海,跑到佛山去见什么客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佛山那边可是有个挺出名的黑市。你不是奔着那个去的吧?”
慕容轻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无奈了,“其实吧,就是我手里有两样东西,想在那边找个买家。你也知道,南方么,有钱人多一些。我当然也想卖个好价钱。”
裴戎反问他,“在这边就找不到买主?”
慕容轻心里暗骂一声,这人怎么贼精贼精的。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非常老实,“慕容家的人就在滨海,要是知道有好东西从我这里流出去……可能会有麻烦。你也知道,我不想再跟他们家搭上关系了。”
裴戎微微蹙眉,不过心里倒是信了一大半儿。对于自己这种心理活动,裴戎也觉得挺诧异。以前也没发生过慕容轻骗他的事儿,怎么这一次就这么肯定慕容轻是在骗他呢?
裴戎把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一边,“你缺钱?”
慕容轻点点头,反正他买了个破院子的事儿裴家的人迟早都会知道,便长话短说把他要修房子的事儿说了,“所以我现在得把东西赶紧出手,但是还不能引起慕容家的注意。”至于东西的来源,他只说是师父何茂的私藏。
裴戎稍稍有些为难,他打心眼里不想让慕容轻去佛山。他以前曾经办过一个跨省的案子,对那边的黑市多少有些了解。但是看慕容轻的意思,似乎这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与去不去佛山相比,他更担心的是慕容轻会瞒着他悄悄地去。
慕容轻从他的神态里看出了一丝松动,连忙向他保证,“我们那边都联系好了,真的。对方是这一行里特别有信誉的大手,是信得过的人,不会有危险的。”
裴戎猛然抬头,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一丝显而易见的惊讶和……惊喜。或许慕容轻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妥,但是能让他在出发之前想方设法去说服的一个存在……他在慕容轻的心里的位置也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吧?
慕容轻被裴戎脸上的表情吓住了。他说了什么,竟然让这个沉着脸的家伙突然就高兴起来了?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裴戎伸出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拍,“不拦你了,注意安全。”
慕容轻点点头,目送他面带微笑地走出厨房,茫然地看了看手里洗了一半的盘子:裴戎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他的态度突然改变了呢?
真是奇怪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七刚出生的时候其实也是有情商的,真的~
感谢姑娘们投的地雷,谢谢大家对小七的支持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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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41章 程桥
“六七家”的工棚有两位助理,一个叫高松,另外一个叫李明辉,两个人都是学工艺美术出身,年龄和慕容轻相差不多。高松以前当过一段时间的业务员,出门办事的路数非常的熟悉,本身又是个外向型的性格,因此一路行来,从订餐到订房,所有对外联络的活儿几乎都被他包揽了。李明辉话不多,但是细心,在工棚的时候就是他管账,这一趟出门他们几个人的公用款慕容轻也还是交给他收着。慕容轻觉得他找来的这两个人挺好,性子一动一静,都是挺本分的人。
高松和李明辉并不知道他来佛山的真正目的,慕容轻跟他们说的是来见一个客户,顺便带着他们俩出来见见世面,跟同行们切磋切磋,他们俩也就没多问。慕容轻在古玩街还帮别人管着一家店铺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一些,知道这个小老板的生意不仅仅只有一个工棚。
慕容轻让李明辉给大家提前订了火车票。汽车时间太慢,途中存在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乘飞机的话问题更多,他手里的东西托运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随身带着的话,能不能顺利过安检。或者过安检的时候一打开,会不会招了谁的眼都不好说。慕容轻不敢去冒那个险。而坐火车就没有那些问题了,只需要在进站的时候行李过一遍扫描仪器。
以防万一,慕容轻出发之前特意烧了一套粉彩餐具:一个汤盆、四个碟子外加四个粉彩福寿花卉纹盌。慕容轻把鱼头的那一对传家宝跟这几个外表一样的新烧的粉彩碗混在一起,外面又套了一层包装盒,看起来就像普通礼品的样子。万一有乘警抽检行李,打开之后也不至于引人注意。至于那方砚台,慕容轻不会制砚,只能搜罗几方石砚出来,跟古砚混在一起,分别装进了包装盒。
慕容轻出门的时候还有些心头惴惴,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三个人从外表上看都不是会让人生疑的类型,因此也很幸运的没有遇到安保人员临时抽检随身行李的事情,顺顺当当的就上了火车。
三个人订到了同一个隔间里的两张下铺和一张上铺,高松个子小,又灵活,被他们俩打发上去睡上铺。其实把高松弄到上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高松这孩子不像李明辉那么细心。慕容轻带着值钱的东西,有个警醒的人在身边还是安心一些。
慕容轻刚把皮箱塞到卧铺下面,裴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上车了吗?”
距离开车的时间还差十分钟,这个电话还真是掐着点儿打进来的。慕容轻稍稍有些无奈,但有人关心,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已经上车了。”
“哦,”裴戎沉默了一下,又问他,“你那两个助理也在旁边?”
“在的。”慕容轻的嘴角弯了弯。他发现从告诉他自己要出门开始,裴戎就变得特别不对劲。这倒不是说他的态度有多么依依不舍,而是他在看着慕容轻的时候,那种眼神非常的奇怪,就像家长不得不放手让孩子去上学似的,既紧张又欣慰,然后还带着点儿担忧。
慕容轻搓了搓胳膊,单是这么想想,他觉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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