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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乾隆有些傻眼,这小东西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不是草包?皇额娘会学习古兰经?那她上五台山持的什么斋?别说佛教,就是宁可信我们老祖宗遗留下来的萨满教,也不可能去听你讲什么古兰经。
还有,怎么又是令妃……
“这个缅甸玉的长命锁,我要送给忻嫔姐姐。”
明知道她前年刚死了女儿。
“还有这个玉梳子,我打算送给愉妃姐姐。”
你是打算讽刺她四十六岁高龄,红颜已老,头生华发?
“皇上,您再赐我个稀有的鼻烟壶吧。”
乾隆爷瞪眼,“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含香眨着无辜的眼睛,“我把它送给庆妃娘娘啊,我听令妃姐姐说,她最喜欢闻这个啦。”
那庆妃陆氏鼻窦不适,最闻不得这烟熏火燎味儿。
乾隆忽然觉得头疼,望着他那一脸认真的小妃子,他真不知道是该夸她机警,还是该怪她惹自己烦躁。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终究,挑事儿的那个又不是她。
令妃?
哼,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乾隆揉着小妃子的蛮腰,觉得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还是很惹人怜爱的。
于是,万岁爷不辞劳苦的,给他这笑容纯真、一脸“我不懂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的小妃子上了一课。比方说,老佛爷的喜好是什么;比方说,皇后最看重的规矩是什么;再比方说,跟宫里这些个娘娘们来往,大体该注意些什么。
乾隆爷觉得,自己亲自教几个阿哥骑马围猎的时候都没这么累。
但看那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小东西一脸憧憬的抱着他说:“皇上,您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我真是太崇拜您了”
他又觉得,费这些功夫也是值得的!
当然,这些功夫也不是白费的。
乾隆爷打横抱起自己的小妃子,转身朝内室走去。
哼哼!付出的心思,总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第十二章 见招拆招
令妃对于最近含香的表现很是不满。
她背后使的那些伎俩,对方一个都没中招,面对自己的有意亲近,含香也总是不冷不热的回应着,反倒是庆妃、舒妃几个,不知得了小妖精什么好处,人前人后的说她好话,真是让人气闷。
说起来,她也并非存心拉拢那丫头。开玩笑,她不过才三十三岁,趁着年轻还能再迷惑皇上几年,多生几个阿哥巩固地位,何必扶起个更年轻貌美的,给自己添堵?
可这头却不能由她出,于是,她想到了坤宁宫里那一位。
“臣妾代十四阿哥,谢皇上赐宴。”
没错,十四阿哥。
令妃心里想,只要她育有皇子,皇上就不会让她掉到地上去。至于恩宠,哼,来日方长,她还会斗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吗?
“令妃起身吧,永璐也是朕的儿子,朕疼他本就是应该的,只是,”乾隆看了看奶娘怀里的苍白小脸,这都满三岁了,个头却还如人家十个月大的足,“永璐身子弱,抱他出来,会不会又添病症?”
令妃急忙表示:“臣妾问过太医,说十四阿哥近日已经大好了。今儿是家宴,又无外臣,况他从小常卧病在床,哥哥姐姐们倒还有一半没见过。臣妾想,借机会让永璐跟几位阿哥、格格多亲近亲近。”
染了病还要跟别的孩子亲近?
皇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万岁爷也是,为个三岁的小娃娃摆寿宴,本就够贻笑大方的了。但好歹也是借机令各宫主子聚一聚,就当做笼络天家感情,她也就忍了。偏偏还要把个病病怏怏的药罐子抱出来,说是亲近亲近,是唯恐别的阿哥都健康成长的还是怎么滴?
令妃倒也没想着借机祸害别人家孩子,只是韩太医悄悄告诉她的实情,这十四阿哥也就这么着了,不是这个月,就再拖两个月。
最后的这点价值,她当然要好好利用。瞧今天这宴会的隆重,她也要借机向众人再次证明,这后宫中,到底是谁最得荣宠,谁的风头最盛!
还有就是……
“容嫔妹妹,这是姐姐吩咐御膳房为你特别准备的烤鹿r、烤野鸭、羊肚片,你尝尝,味道可还好?”
麻痹的令妃,不惦记我你会死啊!!!
含香看着自己面前明显比别人分量多的盘盘碟碟,心里气闷的要命。
所谓不穿不知道,一穿吓一跳。含香穿到这该死的清宫剧里才明白,原来后妃的等级制度,不仅是谁给谁请安、谁见了谁行礼那么简单。连日常吃穿用度上,也有严格的标准。最令人咋舌的是,一个妃子每月能分几只茄子都是有规定的。
平日里她宝月楼离得两宫天高日远,乾隆爷如流水似的赏赐,“后”字辈的两婆媳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如今令妃当众点破她的特殊待遇,这不明摆着刺太后、皇后的眼吗?尤其是皇后,那可是个最重规矩的主儿。
麻痹的还拿烤鹿r、羊肚片来说事儿!!!
不知道我吃清真饭吃到吐血吗?不知道我多郁闷自己穿的是个伊斯兰教徒吗?不知道我们家往上数八百辈都没有一位维吾尔族吗?
最重要的是——麻痹不知道我想猪r想到心都痛了吗?!!
令妃这儿还没完,仍是笑意盈盈,“听说万岁爷在宝月楼里,还专门为妹妹留了一位回族厨师?这御膳房的手艺啊,可比不上妹妹的那位专用厨师,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姐姐的一番心意才好。”
麻痹的你还敢提厨师?厨师?!!
你唯恐别人不知道那厨师是男的吗?!!!
对于这件事含香也很郁闷。
乾隆为了表示自己对回疆的重视,表示自己对回疆人民信仰的尊重,对于伊斯兰教徒的食物限制给予了充分的理解,特许图尔都将他们家族用了多年的老厨师努尔买提送进宫,为含香烹调清真食品。
若不是这个据说服侍过和卓氏几代人的老厨师在旁边虎视眈眈,含香早就能偷尝那久违的猪r滋味了!!!
这老厨师一是因为年纪大,做含香的爷爷都有余,二是因为宝月楼不属东西六宫,乾隆爷对此也就放宽了限制。更何况那老头整日埋头在宝月楼的小厨房里,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变着法的做清真菜式,以抚慰他们可怜公主的思乡之情,连乾清宫的大门是朝东还是朝西都不知道,乾隆爷难道还怕他祸乱后宫吗?
可乾隆爷不介意,并不代表太后、皇后不介意。含香抬眼偷瞧,完,皇后娘娘的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
偏令妃还嫌不过瘾,面向坐她上首的那拉氏,笑得更是妩媚。
“臣妾瞧皇上宠爱容嫔妹妹,便也想在皇上面前卖个巧儿,讨好讨好这位新妹妹。皇后娘娘,您可不要取笑臣妾啊。”
怎么着?因为皇上宠爱,你们就都要上赶着巴结?当这紫禁城里没有规矩了吗?
那拉氏这辈子不知道吃了多少次恪守成规的亏,被乾隆爷轻慢不说,也因此,最恨那些个恃宠而骄的狐媚子。
她本看着含香谦恭有礼,兼且少言寡语,是个知道进退的,也没有干预过皇上的过分荣宠。但这宫里若要因为她得宠爱就各个都捧着她,处处坏了规矩,她可就不能容忍了。
那拉氏不如太后沉得住气,知道在大庭广众还要给皇帝儿子留点面子,眼见她双手紧握,扭头就要“忠言逆耳”。
“启禀皇上。”
大厅当中,那抹红色身影盈盈拜倒。
“求皇上,赐给含香一样东西。”
皇后立马皱眉,正想说她,她怎么还当场开口了?
乾隆倒是来了兴致,他也想看看,小东西是怎么接招的。
“说,你想要什么?”
含香抬头,眉目流转,笑语妍妍:“含香求皇上,将左手边的小碟,赐给含香。”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众嫔妃、格格或许不清楚回人的信仰,但起码有一点听说过,这些回回是不吃猪r的。而乾隆爷左手边放着的,金黄澄澄,赫然就是一盘佛手金卷。这道菜也没什么特殊的名目,但这道菜的主料,却是瘦猪r末。
这个容嫔,她到底想干什么?
乾隆也未免疑惑,“你想,吃这个?”
含香坚定点头,“回皇上,含香就是要吃这个!”
“含香初入皇宫,很多规矩都不懂,承蒙老佛爷、皇上、还有皇后娘娘的爱护,对含香诸多照顾跟优待。含香嘴拙,说不尽自己的感激之情,但有个道理,含香还是明白的。”
大厅当中跪立的女子,身形轻薄背脊却挺直,秋水般清澈的双眸定定注视着上首。
“在天山脚下的时候,含香是和卓家视若明珠的女儿。但自打进京以后,含香便不再是回疆的公主,而是皇上的容嫔。含香也不再当自己是回人,而立志要做个地地道道的满洲人。从前,真主阿拉是含香的信仰,古兰经是含香唯一的指路明灯。但从含香进宫侍奉皇上的那一刻开始,大清朝的律法、皇宫里的规矩才是含香行事的唯一准则,而万岁爷,就是含香唯一的信仰!”
太后被震撼了,皇后被震撼了。令妃揉碎了帕子,在场众人无不集体失语。
连乾隆也有些意味不明的紧紧盯着厅中身影。
他想,或许很多年过去后,他都不会忘记今晚这番话,和眼前跪着的这个女人。
自孝贤富察氏,跟慧妃高佳氏相继离世后,他已很久,甚至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感情。
心中的澎湃并非因情欲,对她的关注也绝非出自玩味,这种可以称之为动心的情绪波动,竟又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
乾隆开始思考,或许,令妃的大戏已经唱够,可以准备退场了……
第十三章 铁杵磨成绣花针
令妃的戏瘾显然还没过足,又或者说,老天爷还没看够。
这一晚,久不食猪r滋味儿的含香终于开了戒,满盘子佛手金卷下肚,心里美得冒了泡。
这一晚,久未尝情爱滋味儿的乾隆爷也动了心,在床上折腾起来,没有了平日里的大刀阔斧、策马扬鞭,倒是极尽温存、极尽怜爱。
连含香也禁不住觉得,就这样子过下去,好像也还不错。
虽说她上辈子也是个雏儿,爱是谈过,但没做过。可好歹也是21世纪准毕业生一枚,大学四年,她虽然没有过实战,也在宿舍茶话会里积累了不少理论知识。
就她来评价,乾隆爷的技术还是相当不错滴。
想想也对,人那经验是久经沙场、阅变千帆磨练出来滴,又有太医院一众国医圣手给保养着,即便人过壮年依旧凶猛如昔,随手一撩拨,含香就立马溃不成军。
她在被折腾的意乱神迷的时候,忽然忆起了一句话。“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东西!”乾隆爷有些咬牙切齿,自己卖力她尽管享受不说,还敢走神发笑。一个猛力的撞击,顶的身下人惊呼出口,这位爷方才感到满意,“说,笑什么呢?”
含香一边含泪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异感,一边还得集中精力组织语言。“皇,皇上……我,我想到来京的路上,听到的一句,民,民谚……”
没有外人的时候,乾隆也喜欢她用“你”啊“我”的称呼,就好像她说的,他是她的男人,而不只是皇上。
“什么民谚?”乾隆眯起了眼。
什么话,能引得他的小东西在这种时候分神?
含香咬了咬下唇,“我,我若是说了,你不许怪我!”
“怪你?这民间里,还有什么大逆不道话不成?”乾隆爷一见小妃子委屈的脸,立马松了口:“好,朕不怪你,你说吧。”
含香却又是踌躇片刻,又禁不住胸口憋着笑,方才环臂勾着他的脖子,凑到耳边道:“我刚才想到的,是一句话……后宫佳丽三千人,铁,铁杵磨成,绣花针!”
放p!
乾隆立马瞪眼,火从心头起。
可回味一想,却又觉得好笑。这两句诗词搭的,虽然不伦不类,倒也有点意思。
尤其是低头一瞧,他的小妃子双颊酡红、眼波流转,白玉般的身子缠在自己身上,更没了追究的心思。
“小东西,爷要磨针,也只在你身上磨!”
这一夜,自然又是轻拢慢捻抹复挑,芙蓉帐里度春宵。
站在窗外照常守夜的小路子却长了个心眼,看到延禧宫的小太监事隔几日又半夜里来宝月楼报到的时候,自己可没傻乎乎的立马汇报。
等着主子爷折腾够了劲儿,搂着容嫔娘娘歇了一宿。四更天刚过,小路子准备伺候主子上朝的时候,方才把延禧宫的传话转达了一边。
内容无他,左不过是十四阿哥又病了。
只是这一次,令妃的预言竟然准了。
拖不过三天,十四阿哥就殇了。
我是十四阿哥杯具的分割线
在含香看来,这令妃也是个人才。
先热热闹闹的过完了生日,又悲悲戚戚的准备忌日。一个阿哥,被她翻过来覆过去的折腾,倒还真是赚足了宫里人的目光。
甭管乾隆爷对她是个什么想法,对儿子倒是极上心的。也难怪,大清朝的皇帝,繁殖能力是一代不如一代,这对事事都要跟祖父比较的乾隆来说,也是充满挫败感的一件事吧。
十四阿哥的葬礼办的很隆重,虽还比不上传说中的端慧皇太子,但规格却是比照那拉氏所出的皇十三子来的,这让皇后脸上很不好看。而令妃,自然更加得意了。庶子按照嫡子的规格,她觉得自己最近没白折腾。当然,这喜色面上是不能让人看出来的。
于是,宫里便整日流传这样的消息:“令妃娘娘思虑过重,昏倒了”、“令妃娘娘思念爱子,忧虑成疾”、“令妃娘娘念子成痴,彻夜哭泣”……
对于这些小动作,含香的评价只有一个字——“哼!”
可这些招数多少也管点用,起码,乾隆爷又被吸引过去了,一个月里倒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宿在了延禧宫。虽说令妃现如今仍大着肚子,俩人墨迹到一块儿也干不了什么。可她干不了什么,其他的嫔妃就更干不了什么啊!
宫里这么多女人,剩下的日子大家还要一起分。以前有个香美人儿霸着皇上也就罢了,人家好歹是年轻貌美、艳冠紫禁城的人物。现如今一个孕妇都能缠住皇上,还是个平时不招妃嫔们待见的孕妇,叫这些女人心里得怎么嫉恨?
但是……爱怎么斗怎么斗吧!
含香歪在美人榻上,懒懒的想。
她倒也并不是忌讳令妃。一个包衣奴才出身,除了擅长在主子面前卖乖讨巧,还有种不择手段的狠劲儿之外,从大方面看,她还真未必是含香这个本科毕业、正经管理学学士的对手。更何况,她背后还有回疆这道免死金牌。
令含香真正忌讳的,是令妃肚子里的那个。
嘉庆皇帝啊……
含香抑郁的撇嘴,你怎么就不托生在皇后肚子里?
虽说在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皇帝的光环笼罩下,嘉庆实在是个平庸到杯具的帝王,除去抄了和拐婷挥泄裁茨玫贸鍪值恼糰筱蟠笄澹谷槐惶炖斫坦ソ俗辖恰?
丢人啊,十五阿哥,我都丢替你感到丢人!
可平庸不要紧,再平庸他也是个皇上。再丢人,他也是从令妃肚子里爬出来的。照说乾隆是个长寿的帝王,嘉庆要当皇上还要许多年。但他能被立为储君,那也肯定是个受宠爱的。母凭子贵的,令妃,早晚也要爬上统摄六宫那个位子。
与她势同水火,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含香也异常苦闷。
她也不想的啊,可看样子,令妃是不打算让她好过的了,之前想挑拨她跟皇后对掐的策略失效后,令妃也不再笑脸相迎、着意拉拢,又恢复到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状态。
现如今,她刚丧子,行为还收敛一些。等她真的诞下十五阿哥,又多了一张王牌之后,还不得抖上天去?
含香摇摇头,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公主,和卓夫人来了!”维娜的招呼拉回了含香的思绪。
苏黛香,就是当日乾隆赐给她哥哥图尔都为妻的女子。
两人按照规矩见过礼,含香赶忙拉着她坐了下来,亲热的叫道:“嫂嫂!”
说实话,她对这个娘家嫂子很有好感。
温婉大方,含蓄有礼,这才是汉家女儿该有的样子。再想想淑芳斋里那两位格格……难怪满人不愿与汉家通婚……
乾隆爷近日陪着那位丧子又坐胎的令妃娘娘,人是较少来了,东西却照样赏,大有不把国库搬空誓不甘休的样子。
当然,昏君形象只是含香无聊的脑补。事实上,她还是感谢那位爷的体贴的,起码在她久居深宫、百无聊赖的日子里,特许娘家嫂子进宫陪伴。
有人能说说话,也是好的,更何况,有的人还能办些事。
“哥哥那最近,可有蒙丹的消息?”
苏黛香听了这话,脸色就是一变。
这位小姑未进宫前那些惊世骇俗的事迹,她也是听自己夫君稍稍提过的。更何况,她这趟进宫,本也带着夫君的期望,急忙道:“回容嫔娘娘,台吉有几句话,命妾身转告娘娘。”
“嫂嫂有话直说就好,何必如此多礼,”含香笑道。
“台吉希望娘娘,能以回疆统一大业为重,不要,不要在留恋宫外事,和宫外的人。娘娘现已是皇妃,请为,为和卓家族的繁荣着想。”
苏黛香这些话说的有些惴惴,因她实在怕图尔都的告诫起了反作用。眼前这可是个私奔了八回的主儿啊。
“请哥哥嫂嫂放心,含香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回疆公主了。我是皇上的妃子,终生都会呆在皇宫里,绝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了。”
含香见对方眉宇间仍有顾虑,不禁又宽慰道:“皇上待我极好,非常好。嫂嫂也是做女人的,应该知道,女人的心并非是石头,在怀里捂得久了,终究是会化的。含香现在一心一意,只愿意做皇上的容嫔。至于蒙丹,这次请嫂嫂前来,也是想让哥哥打听他的下落,我想,他应该还在京城。请哥哥转告他,让他早早的回天山吧。不要再因他的鲁莽跟自以为是,给我们和卓部添麻烦。我,已经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回疆公主了,也请他,做个懂礼守法、有责任心的回疆儿郎吧。”
“娘娘能够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黛香有些激动,她兴奋的想要赶快回去告诉夫君这个好消息。事实上,图尔都确实无意中见到了蒙丹,才有了前面要她转告的那番话。如今含香的回答终于令她吃了定心丸。今后,她的夫君再也不用忧心这个自幼疼爱的妹子会招惹圣怒,而她的公公在回疆,也不用总是寝食难安、牵肠挂肚了。
“嫂嫂,除了这事,含香还有件事要麻烦嫂嫂帮忙。”
苏黛香急忙凑上前来,她亦出身官宦家,自然明白宫里的娘娘们想要站得稳脚跟,少不得需要娘家帮衬。
“请娘娘示下。”
含香淡淡一笑。
“我请嫂嫂,帮我寻些麝香。”
第十四章 刺客
“不会的,含香不会这样对我的,含香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
蒙丹仰天嘶吼,鼻孔怒绽,更比平日大了许多。
“蒙丹,你冷静点,”柳青劝道:“你这样激动,这样发泄,也根本无济于事!”
事实上,他更心疼的是自家的客栈。麻痹的这个回子要是把客栈砸了,他找谁说理去?
蒙丹经他一劝倒更来了劲,跳起来吼道:“一定是图尔都,一定是图尔都她这样说的。含香,我的含香,世上最美好的含香,她怎么可能会对我如此残忍?图尔都这个混蛋,从小他就嫉妒我事事比他强,样样比他棒,我跟含香每一次逃跑,都是他带人给捉回来的。他嫉妒我,他一定是嫉妒我,才编出了这些谎话,想让我绝望,想让我痛不欲生啊!”
柳青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
麻痹的就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也分得出来,人家是一等台吉,是仅次于辅国公的爵爷。他是个什么东西?寄养在和卓家的亲戚?麻痹人家嫉妒他?人家脑子被门挤了才嫉妒他!
他心里恨得牙痒痒,可小燕子她们却把这回子当情圣似的供奉着,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扭头看着被自己找来的福尔康,摊摊手。
你的未婚妻、未婚干小姨子兼兄弟媳妇、兄弟兼未婚干妹夫弄来的麻烦,你看着办吧!
福尔康也恨不能上去踹蒙丹一脚。
这两天他也在为求而不得直上火,虽说还有紫薇这朵娇花,可心里那股痒劲儿却是持久不去,大有思忆成狂的趋势。若非如此,他何必来敷衍这个回子。只求把那香美人儿骗出来后,一刀就送这聒噪的男人去见阎王。
可眼下,还得好言相劝:“蒙丹,你不要这样激动,我想含香公主,也决不会辜负你的。他一定是怕你担心,怕你呆在京城有危险,才口口声声劝你回天山去。”
“对!”蒙丹两眼发光,“一定是你说的这样,尔康,一定是你说的这个样。含香都是为了我,含香一切都是为了我!她在宫里受皇帝的折磨,还要担心我的安慰。含香,我的含香……”
蒙丹跳起来一把抓住福尔康的衣袖,“尔康,你快想办法,你们快想想办法啊!你们不是说过,会帮含香逃出宫来;你们不是说过,会让我们重逢,会帮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吗?你们两个格格,一个阿哥,还有一个御前侍卫,你们帮助含香,不是举手之劳的吗?”
白痴,你以为偷个妃子出来就那么容易啊?
福尔康气的忍不住翻白眼,我要是有办法我早把她偷出来了,还用你跟我唧唧歪歪。格格怎么了?大清朝的格格多如牛毛!紫薇虽然是皇女,可她的名字没上玉牒,就不能算正经八百的公主。要不是看在皇上对她宠爱有加,我……哼!
至于我这个御前侍卫,以前被皇上默许能够进出后宫的时候自然是地位尊贵。现如今平白被贬去了顺贞门不说,连出入淑芳斋都要疏通关系,更别说皇帝正宝贝的那个宝月楼了。
永琪这个阿哥倒还管用,好歹皇上眼前也没有更出众的成年儿子。若非如此,你当我愿意处处迁就他、围着他转呐?
“尔康,你好好想想,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蒙丹依旧不死心,“实在不行,我,我进宫去看她。只要能让我再见她一面,我死了也甘愿了。小燕子跟紫薇时常出宫,我看他们有时也带着小太监来去的,我扮成太监,我扮成太监你们就一定可以带我进去了,对不对?”
进宫?
福尔康心中却是一动。
“这法子倒是可图,容我想一想。”
我是鼻孔君包藏祸心的分割线
“这是苏州织锦厂供上来的雪缎,老佛爷特命奴才给容嫔娘娘送过来的。”
“雪缎?”含香心底一咯噔。
“是啊,”桂嬷嬷不发威的时候,倒也是个面目和善的老太太,“听晴格格说,这雪缎是雪莹蚕丝织成,乃是布料中的极品。织锦厂送进宫的,统共也没有几匹。依老奴说,容嫔娘娘也是甚得老佛爷眼缘,除了皇后跟几位妃位的娘娘,老佛爷可是谁都没舍得赏,连晴格格那里也没有呢。”
老佛爷青眼相加,含香自然欢喜。可她听着这个雪缎,总觉得心里别扭,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落下了。
不管怎样,先谢了恩再说。
含香吩咐维娜将雪缎收好,并示意维娜亲自送桂嬷嬷下楼,塞给她个令人满意的红包。
“维娜,这些雪缎原封收好,一动都不要动。”
“公主,这缎子真的好漂亮,维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衣料,摸着也又轻又薄,真的不用吗?吉娜的手巧,让她给公主,裁制一件贴身的小衣也好啊?”
“不!”含香摇摇头。
獾猪哥哥再红,也是十多年前播放的了。里面的每一件事,她也无法记得完全清楚。只是对这雪缎的印象,总是怪怪的。
保险起见,还是——“原封不动。”
雪缎带来的困扰并没有萦绕在含香心里多久,因为又过了半月,是乾隆爷的大寿。
乾隆二十五年,八月十三。
这位爷坐在上首,看着众大臣、亲王、贝勒、使节们照规矩行李贺寿,说实话,每年都是这一套,他也觉得无甚意思。
相较之下,乾隆爷更想知道后宫妃嫔们给他准备了什么寿礼。相比于亲王、贝勒们的依礼循旧、大臣们对清廉名声的顾及,他的大小老婆们才真正是极尽所能、花样百出。
当然,这个不急,要挨个宫里慢慢收才有意思。
随即,他就将目光投到下首,顺着位子一个个扫过去,当遇到那红妆丽人的时候,禁不住呼吸一滞。
几日不见,他的爱妃更加光艳照人了。
小东西!
乾隆忍不住心底哼一声。
这些日子因为令妃丧子又有孕在身,他甚少去宝月楼走动。可这小东西,不但没有因企盼圣驾而憔悴,反倒看上去越发的滋润了。
乾隆爷正生着闷气,却瞧见那被他惦记的小人儿似有所觉,悄悄抬眼遥望上首,一愣,又迅速低下头去。
耳根下蔓延出的红晕,渐渐爬到了面颊。
乾隆顿时心情大好。
他的爱妃粉装玉琢,盼的只怕也仅仅是他不经意的一瞥吧。
所以到了御花园赏烟火的时候,他吩咐吴书来,给含香安排了一个紧靠着他的位置。
反正这不过是宴后的余兴,又算不得正式场合,份位规矩什么的,就让它先歇着去吧。虽然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揽佳人入怀,但闭眼轻嗅,能够品味暗香浮动也是好的嘛。
“你看你看,又一个上去了!哎哎,又一个下来了!”
“哎,好多火花,散开了!散开了!”
“真是太漂亮了!太精彩了!”
“快看快看,又上去了一个!”
热烈喜庆的氛围中,“花鸟一家亲”们也没有往日显得那般聒噪。连太后脸上也露出了慈爱祥和的笑容,在老太太的心中,也是喜爱的孩子们的热闹活泼的。当然,若能守规矩就更好了。
“什么人!”
福尔康的一声惊呼,却打断了众人的欣悦之情。
“何事吵嚷?”乾隆厉喝。
“启禀皇阿玛,刚才假山后人影一闪,疾掠而去,可能……”永琪略有踌躇。
“可能什么?”
“可能是个刺客!”
众人大惊失色。
乾隆拦腰一楼,已将佳人抱入怀中。
“皇上!”含香娇声轻呼,不经意间抬头,却瞥到了令妃怨毒的目光,以及,一丝得意?
“侍卫何在?”
“皇阿玛请放心,尔康已经率人追着那人影去了,想必很快就能将刺客拿下。”
乾隆气的直想捶这个白痴儿子一顿。弃帅保卒、因小失大,还一脸得意的立在身前等着夸奖他布置得当。
调虎离山有木有?!!有木有!!!!
“保护太后!”
乾隆爷一声怒喊,五阿哥才反应过来,也不瞎指挥了,跟着大内侍卫一起将皇上、太后、妃嫔等围在中间。
含香缩在乾隆怀里,却忆起了这个熟悉的场景。
她扭头看皇后跟容嬷嬷的神色,果然不像其他人那般惊慌。皇后紧紧将十二阿哥永璂搂在怀里,表情却镇定,还频频的向令妃投去冷冷的目光。
等等,怎么会是令妃?
“启禀皇上。”
“刺客呢?捉到没有?”
那回禀的侍卫有些吞吐,“奴,奴才等跟随福大爷将那黑影围追堵截,可谁知,谁知他跑进座楼里就消失了踪影。”
乾隆顿时怒了。
任谁家里偷偷溜进个陌生人都会暴跳如雷,更何况几十个侍卫都捉不住一个人,这不等于告诉他说自己养了一群废物?
乾隆爷声色俱厉:“他跑进了哪座楼?”
“回万岁爷,是,是宝月楼!”
哎?
含香惊了。
耶?
皇后也惊了。
她扭头去瞅同样惊讶的容嬷嬷,心底不禁着急。
坏了,这巴郎安排的什么混账人手,怎么还能跑错了方向?!!!
第十五章 巫蛊
福尔康有些无奈,这跟他原本的计划大有出入。
但是……无所谓,把人打入了冷宫,他反倒更容易偷出去。
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淡薄身影,又抬头,等着乾隆的发落。那位爷手中,正捏着雪白的布娃娃。
“这个就是,在容嫔房间里搜出来了的?”问话的是太后。
福尔康答道:“回老佛爷,确实如此。”
太后望着乾隆手中那个扎满针的布娃娃,面色大变。那雪白的布料上,自然还有一行字。
“皇帝,你说怎么处置?”
乾隆心底也很震惊,明明是在追捕刺客,怎么竟然,搜出这么个东西。
起初,他确实是心寒的,想着赋予她的无上宠爱,想着他甚至连根本不该属于帝王的情爱都一并交给她,她的房间里,却藏着这样你个恶毒的事物,实在是叫他失望。
可他的满腔怒火,在接触到那双委屈无措的眼睛后,又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心软了,同时,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这巫蛊之祸,自秦汉时期就有,但那都发生在中原大地,回疆也会有吗?
今晚的事又实在是疑点重重,那个刺客为何溜进宝月楼就不见了,而侍卫冲进来,本是捉拿刺客的,又怎么会注意一个小小的布娃娃?
还有,他不得不承认,小东西平时对他的倾慕与依赖,他实在不愿去怀疑她,更何况,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可是,人赃并获啊……
乾隆再次陷入沉思,他要找个什么台阶,才能将事态稳下来呢?
随着大部队一齐赶到的令妃此刻出了声,她没有像其他妃嫔一样各回各宫,而是跟着太后、皇后一路奔波追到了宝月楼,为的就是说下面这句话:
“万岁爷,容嫔妹妹身子娇贵,宗人府那种地方,可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啊?”
乾隆心底怒火狂烧,朕什么时候说过要送她去宗人府了?!!
令妃迎着乾隆爷狠历的目光,心底就有些哆嗦。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也没机会退缩了。
“臣妾,臣妾也是一时心急冲口而出,请万岁爷恕罪。”
心急个p!你是心急她还不死吧?宗人府那是人呆的地方吗?
乾隆还没来及发作,太后却又发话了:“皇帝,令妃的话倒是提醒了哀家,家丑不可外漏,这件事,就交宗人府查办吧!”
太后往日对含香虽还满意,但事情牵扯到自己儿子的安危,她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皇额娘,”乾隆斟酌着措辞,“含香是回人,这巫蛊之术,她搞不好连听都没听过。况且今晚之事还有许多需要推敲的地方,不可妄下定论。”
“就是因为不能妄下定论才要送去宗人府查啊?”老太太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来,“回疆有没有巫蛊之术,哀家不清楚。但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回疆假意归顺后,给皇帝施的美人计?这个巫蛊娃娃,想必就是回疆打算叛乱的证据!”
“皇额娘!”乾隆爷不禁佩服自己老妈的想象力,且不论阿里和卓唯一的继承人图尔都尚住在京中,就是如此反复、先和后叛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益处?但老太太的一片关爱之情,他又不能当面拒绝。
“不用再争了!”太后下了定论,“皇帝若认为容嫔是被冤枉的,请宗人府查一查就知道了!”
查尼玛查!
查你妹儿查!
查进了宗人府,我还能活着出来吗?
含香自打御花园喊“刺客”开始就跟上了剧情,终于想到了那雪缎为何令她如此的别扭。但当时她想的是皇后嫁祸淑芳斋,她乐得在一旁看戏。后来牵扯到了宝月楼,她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这段巫蛊事件的最终结局,她还是清楚记得的。
于是她无措的跪在那里,睁着迷茫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望着乾隆。她清楚自己这会儿跪多久、模样多凄惨,等真相揭露后乾隆的愧疚就有多高,而她的砝码也就有多高。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麻痹晴格格这会儿你装的什么哑巴?麻痹你不是能说会道吟诗作画的吗?麻痹你不是老佛爷贴心的小棉袄最清楚她心意的吗?雪缎呢?证据呢?你那叽里呱啦一套推理呢?
麻痹你不是因为看着跟福尔康、跟淑芳斋没有关系就打算事不关己袖手旁观的吧!!!
含香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就差没跳起来自己辩解了,拼着丢了往日那娇憨可爱的形象,也不能进宗人府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却没想到有人突然开口了。
而开口这个人,恐怕在场谁都没有料到。
“哎吆喂!”容嬷嬷一声惊呼。
太后立刻皱了眉头,她知皇后手下素来稳重,不禁问道:“容嬷嬷,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容嬷嬷这声惊呼搞得皇后也很紧张,她也是始料未及,手足无措的看着容嬷嬷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回,回老佛爷,这布娃娃上写的是,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啊!”
此言一出,才真是满场皆惊,含香都愣了。
太后拿过乾隆手上的布娃娃翻看,也是她刚才太过激动,就想当然耳,断没料到这布娃娃上写的根本不是自己儿子。
“戊戌年……”太后惊,“这确实是皇后的生年。”
乾隆爷这会儿真是头大了!
这美人计一说还没把含香摘清楚,怎么又出来个咒魇皇后?这会他连说辞都替自家老妈想到了,左不过就是觊觎后位,妄图执掌六宫。
今天这大寿,是他这辈子过得最憋屈的一回了!!!
“皇上!”
乾隆爷应声转头,怒瞪着皇后。这女人,她还想趁机会落井下石不成?
那拉氏却福了一福,正色道:“启禀皇上,依臣妾所见,容嫔是被冤枉的!”
众人又惊了,皇后何时变得如此大度?
太后也忍不住开口问:“皇后,你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因为那拉氏跟这做布娃娃的,乃是同道中人!
若说起来,皇后跟令妃,还真是清宫版的伯牙跟钟子期,一对知音。连对付对方出的招数,都几乎一模一样。
今晚上,与原先有些出入的是,皇后安排的人手并非去了淑芳斋。小燕子、紫薇跟含香不如原著中和睦,反倒是在含香有意的卖好之下,皇后跟她还更亲近些。既没有了强扒回服的戏码,也没有了御花园招蜜蜂,皇后娘娘此刻对淑芳斋的怨恨,远比不上延禧宫那位。原因无他,就是十四阿哥丧仪惹得祸。一个庶子,敢比照嫡子的规格,敢比照她的亲生儿子,这是公然在跟她叫板吗?再加上最近令妃时常托病不出,免了请安,皇后更是怒火中烧。
该给她一个教训,杀杀她的气焰!
而令妃呢?她的目标依旧是含香。
宝月楼并非铜墙铁壁,今晚上大家又大都跑出去看烟火,要放个人进去偷偷留下一个娃娃,对曾执掌六宫的令妃来说,绝非什么难事。更何况,带领侍卫追捕搜索的,正是福尔康。什么人影不人影?有没有人影、人影跑去了哪里,还不是由着他随便说。
不过,令妃并不敢在娃娃上写乾隆的生辰八字。她现在身边没有成年的阿哥,自己也很清楚,如果皇上在她依旧是宠妃,如果皇上不在了,凭着太后跟皇后对她的态度,她很可能什么都不是了。她没读过什么书,对这巫蛊、咒魇之事,还是深有忌讳的。
既然做了,就不如一箭双雕,把她的老对手皇后也捎带上。纵然含香没被定罪,被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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