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象是朵假花[娱乐圈]》我对象是朵假花[娱乐圈]6

  柳寻笙记得男人,他记得他似乎是叫做“秦狰”——将自己买下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样叫他的。
  此刻男人正捏着一个漏斗状的透明瓶子,将瓶里装有着淡绿色水缓缓滴进春剑兰花盆的土中。男人的眼睫不密,但很长,垂下望着一处时脸上就算没什么表情,却叫人感觉他似乎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冷漠。因为真正冷漠的人,没有这样的耐心好好照料一盆娇贵的花。
  柳寻笙知道春剑兰可比自己娇贵多了,所以它盆里的土质才会那样好,但凡培育它的土质次一些,春剑兰就算能活,也不会长得这般好。
  柳寻笙看男人看的有些入怔了,直到窗外照进的日光更烈了几分,晒得他更热了才叫柳寻笙回过神来。
  结果柳寻笙就发现自己被挪了个地方。
  昨天被叫做“范阿姨”的女子将他抱进屋后是放在春剑兰身旁的,可是现在他被挪远了,在窗台的另一边,和春剑兰隔的很远,应该是这个男人搬的他。
  窗台这边有阳光直直射入室内,他被放在这里难怪会被热醒。
  柳寻笙虽然不知男人往春剑兰的花盆里滴了些什么,可他嗅着那绿汁的气息就很发馋,心中想着那应该就是叫春剑兰长势强健的秘方养料。
  男人给春剑兰滴完绿汁后就收了手,垂下的眼睫忽地抬起,朝柳寻笙望来。
  柳寻笙被男人的目光唬了一跳,但他瞧着男人手里的瓶子,想着自己现在应该也算是男人养的花之一了,男人给春剑兰滴完绿汁,接下来就该给他滴了吧?
  想到这里,柳寻笙赶忙把身姿都挺直舒展了几分——他没忘记昨天男人说他蔫了吧唧像是快死了的话,现下就想让自己瞧着好看些,好叫男人注意到他,也给他滴点绿汁。
  秦狰的确是看到了柳寻笙,不过现在他书房的窗户是打开着的,秦狰见这盆昆山夜光枝叶好像动了两下,只当它是被窗外的晨风吹动的,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就在秦狰要往柳寻笙走去要给他滴他馋的绿汁时,秦狰忽然听见他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在震动——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于是秦狰转了个身就朝书桌走去。
  他这一走,就叫柳寻笙呆在了原处。
  那绿汁……他没有份吗?
  柳寻笙现在身上伤多,正需要好土愈合伤口,他昨天和春剑兰挨得很近还能和人家借点土,现在他被搬得这么远,根又没那么长,借土这事就别再想了。
  天要亡他。
  就算不说是亡,那也是好一番磋磨。
  柳寻笙觉得自己身上又没劲了,那春剑兰待的窗户角是阴凉处,除了正中午能晒到一刻钟的太阳,其他时候都是位于阴处的,这是因为兰花喜阴不喜阳。
  可他也是喜阴的呀。
  他现在待的地方外头骄阳火辣辣的晒,热得柳寻笙浑身发烫,叫他又渴又不舒服。
  但就在柳寻笙失落不已时,他面前忽然又多了一道深色的身影。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衬衫站在他面前,柳寻笙仰望着他,视线对上男人的目光,也听到他有些低沉的嗓音:“牡丹?我养着呢……”
  这里只有他一盆牡丹,是在说他吗?
  男人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但他没忘记给自己滴绿汁。柳寻笙见男人折而复返,也往他的土里滴了些他馋很久了绿汁,就无暇再去听男人说些什么什么,他在土里悄悄把自己受伤的根芽换了个地方埋,插到被绿汁浸润的湿土那去。他的伤口被绿汁凉丝丝的一润,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等柳寻笙舒服够了,想再看男人两眼时,就瞅见男人揪住手旁的窗帘一拉,将他整盆花都隔挡住了。被窗帘一遮,柳寻笙除了窗外的景色和前头雪白的窗纱,别的什么都瞧不见,至多再能看见和他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春剑兰。
  秦狰刚刚在和沈听弦打电话。
  沈听弦问他那盆昆山夜光牡丹没死,他好好养着吧?
  秦狰是那种辣手摧花的人吗?
  他不喜欢牡丹,最多照顾它没照顾春剑兰那么细心罢了,倒不至于活生生任其枯死,再说牡丹本就比兰花耐操些,没那么娇贵,照料起来也不用太过费心。
  他会让这盆昆山夜光好好活着,但不想时时瞧见这种俗话,就拉了窗帘遮住——看不见就当没有。
  他的书房怎么会有牡丹这种俗花呢?
  秦狰环视了一圈自己房,嗅着春剑兰淡淡的兰香,颇为满意地扯唇笑了笑,打开电脑开始今天的日常工作。
  秦狰是眼不见为净了,可苦了柳寻笙。
  柳寻笙最怕烈日当头直晒,这么晒着他虽然不会枯死,却叫他像在蒸笼地狱被热气蒸烤着似的,那是生不如死。
  他看向待在阴凉处春剑兰,心中艳羡更深——他也想待在那么阴凉的地方。
  秦狰把他这边的窗帘拉上了,柳寻笙也看不到秦狰有没有出去,好在他离开书房时能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待那如天籁一般的“咔哒”声响过之后,柳寻笙马上迫不及待地从花盆底端的漏水口伸出自己那两根完好的根芽,扒着窗台沿缓缓朝春剑兰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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