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小护士》第九章

  .
  经过长途飞行,好不容易抵达东京,走出机场立即有司机过来替他们拿行李,放进豪华轿车。
  打从搭机乘坐头等舱开始,牛湄湄便对绪方天川的身份感到讶异。
  她原以为他只是一名可怜、被外派出差的上班族,他身上的高级西装,也顶多让她觉得他或许是课长什么的;但抵达他所谓的「家」时,她发现这一切都不对劲。
  他的「家」会不会太大、太像.品店了
  两层楼的玻璃帏幕建筑非常现代感,环绕建筑的是一片平坦的草皮,其间有些小山丘。山丘上.著旗帜,白痴都知道建一座这么大的草皮是做什么用的。
  「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她趴在车窗边,惊呼的当儿不忘回头迫问。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啊」他交叠长腿、支著下巴浅笑的模样,看起来俊逸极了。
  「骗人上班族薪水才那么一点点,怎么可能买那么大的房子」纤指指著房子外的白色丘比特喷水池,「还有那个丘比特喷水池」又指著停在房子外一排的跑车、休旅车、轿车、加长型礼车手指已经开始有点在抽搐了。「上班族的薪水只够买一个轮胎吧」
  「好吧,我承认,我的薪水是比上班族好好很多,行了吧」瞧见她睨来的怒瞪,他不甘愿地改口。
  「只有好很多吗」他.本是富家少爷
  车子在房子前停稳后,绪方天川不等司机开门便自行下车,走到牛湄湄这边替她打开车门。
  「还没结婚,你就连我赚多少都要管了吗」
  「谁,谁说要嫁给你了」
  「难不成你只想同居」他故作震惊,捂著.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小护士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护士是天使呀要解救苍生的。」
  「你很讨厌耶」
  牛湄湄被绪方天川夸张的表情逗笑,忍不住抡拳打他,却被他的大手接住,紧紧握在掌心里,感受他的体温。
  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摇晃,他的脸颊贴著她的,动作亲密得像热恋中的情人。「喜欢我吗」
  「嗯。」她将小脸缩进他怀里,抱住他。
  「爱我吗」
  「」她将脸埋得更深。
  「妹妹。」
  「唔。」她将答案吐进他.膛里。
  像是清楚她的答案是什么般,他露出温柔笑意,将她搂得更紧,紧得让她无法呼吸,推著他的身体探出小脸喘气。
  「你抱好紧」
  「川」陌生女人的声音突然.进两人甜蜜的独处时间。
  松喜庆子兴高采烈地从屋里跑出来,当她看见司机提著行李进屋时,她就知道这房子的男主人回来了,但她万万没想到,欢欢喜喜奔出来迎接的却是这样令人眼红的画面
  「她是谁」松喜庆子踩著优雅的台步下了阶梯,朝她发红双眼中唯一仅有的焦点--牛湄湄步近。
  「你怎么会在这里」绪方天川讶异地看著松喜庆子。他以为一直没和她联络,聪明如她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况且「你怎么进来的」
  「我让她进来的。」阶梯上有个男人双手.在口袋里,倚门而立。
  「将臣」还没找他算帐,他竟有胆找上门
  「川,她到底是谁」松喜庆子将绪方天川拉离牛湄湄,占有意味十足地窝进他怀里,挑衅衅地瞪著牛湄湄。
  牛湄湄再怎么不爱看电视,也知道眼前颐指气使、身高与绪方天川非常登对,相貌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一身走在时尚尖端衣著的女人,就是现今日本最火红的第一名模,那个连首相都啧啧称赞「最美丽的女人」--松喜庆子。
  「你不是在米兰」绪方天川完全没有想要将松喜庆子推开的举动。
  「人家为了你推了几个case才有办法飞回来的。」松喜庆子娇嗔,红唇更是轻而易举地就贴在绪方天川的脸上。
  唔,身材高的女人好像就有这个好处,接吻应该比较不费力吧牛湄湄在心里忖度。
  「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回来」话才一问完,绪方天川立刻发现自己的问题是白问的,松喜庆子会知道他回来,消息来源不是黑泽将臣还会有谁锐利的视线立刻像飞刀一样朝黑泽将臣.去
  「川,你还没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她不会笨得以为眼前这个不起眼又衣著寒酸、像个没人要的孤女是他新请回来的佣人。
  被松喜庆子一提醒,绪方天川才知道要推开她,走到牛湄湄身边将她拉进怀里。「未婚妻。」
  「未婚妻」同时发出惊叫的有三个--松喜庆子、牛湄湄,外加黑泽将臣。
  黑泽将臣走下阶梯朝他们而来。「绪方,你是认真的吗」
  绪方天川抬高下巴,冷睨警告。「你有意见吗」
  黑泽将臣将尹.回口袋里,一副「随你高兴」的嘴脸,倚著光洁车身看好戏。 」
  「川,我不相信」松喜庆子抓住绪方天川的衣领,不敢置信地尖叫著。「你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种寒酸的小女生啊我是松喜庆子啊,你喜欢的应该是我才对」
  寒酸的小女生牛湄湄不高兴地眯起眼。
  「庆子,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没有联络你,这代表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我不清楚」松喜庆子抓住绪方天川的手臂焦急地想勾起他的回忆。「在我飞去米兰前,我们一直都好好的,你还记得我们在游艇上度过多美好的假期吗你还记得你钩起一尾龙虾时,我们有多开心吗我们还把龙虾做成生鱼片、沙拉、龙虾汤」
  「庆子」
  见绪方天川丝毫没有退让,松喜庆子将矛头转向站在一旁一副乖宝宝模样的牛湄湄。「你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当上他的未婚妻啊张开大腿吗」
  松喜庆子戳著牛湄湄的肩膀,步步逼近,「我告诉你,我才是他的女人」
  「所以你也为他张开大腿罗」牛湄湄的脸上丝毫不见愠色。
  「我告诉你,我、才、是、他、的、女、人听清楚了吗你做过的事我没少做过」
  「唔」牛湄湄低头思忖,半晌才抬起头,倾身低语。「可是他只对我有感觉耶」
  绪方天川与黑泽将臣闻言,忍不住掩嘴偷笑。
  松喜庆子睁著惊诧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和绪方天川在一起的一个月里,不管她怎么勾引他,他总是无动于衷,他们没有一次是顺利上床的
  「庆子,你明白了吗」绪方天川长臂搭在牛湄湄肩上,搂著她往屋子走去,途中经过司机身边时不忘吩咐送客。
  松喜庆子不相信绪方天川从没喜欢过她,她更不相信依自己的条件,竟然无法让他动心,甚至拥有牛湄湄的地位。
  她像斗输了的母,一句都不吭地转身离开。
  牛湄湄蹙眉看著眼前上上下下不停晃动的男人,打从她在沙发坐下开始,黑泽将臣便像看怪物一样绕著她打转,锐利的眼睛将她从头打量到尾,嘴角还扬起一抹玩味的浅笑这男人实在很没礼貌
  「就是她「治」好你的吗」黑泽将臣站起身子。
  「嗯哼。」绪方天川骄傲得咧
  「哇呵呵,你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可以令一个人从垂死变成生龙活虎」他应该叫那个小秘书来和她学习,看能不能变得大胆点,不然他早晚会被她玩死。
  「我没有什么通天本领」牛湄湄烧红了脸怒嗔。
  「没有吗比方说秘方啊、姿势啊、环境啊,还是一些辅助工具什么的没有吗」见牛湄湄猛摇头,黑泽将臣吃味地亏绪方天川。「你这小子,终于恢复正常了。」
  「那当然。」鼻子都快朝天了。
  「喂,这里还有淑女耶讲话不要一直出现.暗示好不好」
  「好--我让管家带你去你的房间,你先整理行李,傍晚时我再带你出去。」绪方天川唤来管家。「带小姐上楼。」
  「是,小姐请。」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牛湄湄。
  等到牛湄湄跟著管家上了二楼,黑泽将臣才朝绪方天川颔首示意。「你那个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
  绪方天川起身往书房走去,黑泽将臣随他走进书房,门关上之前,他问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和牛湄湄结婚」
  而这问题恰巧是牛湄湄最想知道,也最想问的,所以当牛湄湄走上二楼,在房门前听见楼下传来黑泽将臣询问的问题,立刻用借口打发走管家,悄悄溜下楼来到书房前。
  「你真的打算跟她结婚」
  虽然鹰王会的人一向反骨,对于婚姻这种大事自然不可能任由家族摆布,但度个假回来就说要结婚,也未免太将婚姻当儿戏了。
  绪方天川横靠著扶手在沙发上坐下,回到熟悉的地方让他全身放松。「跟她结婚只有好处。」
  「是呀,她是你这半年来唯一一个能碰的女人,如果不跟她结婚,你怕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是吧」黑泽将臣翻翻白眼,一脸不屑。
  提及牛湄湄,绪方天川脸上的笑容从没少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你还记得让游艇基地的计划一直无法完成的那两户吗妹妹他们家就是其中一户,她爷爷说那块地是她的嫁妆。」
  黑泽将臣恍然大悟。「所以你打算娶她,顺利得到那块土地」
  绪方天川突然沉默了。他当初的想法确实是这样没错。
  一开始知道牛湄湄的家就是他要努力说服卖地的住户时,他确实曾有这种想法--将她弄到手,由她去说服牛爷爷卖地,亲人的说服总比外人来得有效。
  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慢慢忘记卖地这回事,反而一心只想黏著她,喜欢逗她。
  在发现她竟然能让自己恢复已经失去半年的「知觉」时,他只直觉想到她是上天给他的礼物,慢慢的,她的身影就没从他脑海里清除过,反而影像日深。
  「你知道自己在犹豫吗」
  「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爱上她了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直接往绪方天川的脑袋打下去,他愕愣地不发一语。
  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叫唤声,距离近得好像贴著门板。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吗」
  房内两人坐正身子面面相觑,尤其是绪方天川,他脸色有点难看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去,门板的另一头,牛湄湄正低头杵在那儿。
  「妹妹,是不是缺什么东西我马上吩咐管家去准备」
  「原来你是那间公司的老板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那块地」
  「妹妹,你听我说」
  「因为爷爷说地是送给我的嫁妆,所以你才会迫不及待想娶我,甚至决定得这么仓卒,因为娶了我,你就可以得到那块土地去发展你的狗屁游艇基地」牛湄湄猛然抬头,用发红含泪的眼睛瞪著绪方天川。
  「妹妹」
  「你不觉得累吗要你日日夜夜面对一个不爱的人还是你.本就打算一和我结完婚,顺利拿到土地所有权后,就想尽办法和我离婚」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感情被曲解成这样,让绪方天川异常愤怒。
  「没有想过什么和我真的结婚吗也对,我很好骗,轻易就被你骗来东京,还差点真的同意你那种那种莫名其妙的结婚打算。」她惊讶自己的反应竟然没有预期的愤怒。
  刚听见绪方天川和黑泽将臣的谈话时,她确实像被人狠狠痛打一顿,全身痛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抓住,像揉棉花一样紧紧揉捏在掌心里,痛得都快忘了自己还有知觉。
  她倒是很讶异在这么痛的情况下,自己的声音竟然能这么平静,居然没有冲进他怀里像疯女人一样乱捶一通。
  绪方天川抓住牛湄湄的手腕,一脸冷峻。「你说和我结婚是莫名其妙的」
  「对你来说是有计划犯案。」牛湄湄无畏地扬起下巴。
  绪方天川已经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可以想见,当你得到想要的东西后,就会把我当成弃妇,一脚把我踢得远远的,幸好第一天就发现这个骗局,还没笨笨地被骗著结婚,把爷爷的土地卖掉。」
  「我不会把你当成弃妇,踢得远远的」」绪方天川怒不可遏地反驳。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牛湄湄扭动被抓疼的手腕。「请你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牛湄湄」她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放手」哦,原来她的胆子这么大,孤身一人面对他仍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拒绝他。
  「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不是开玩笑的。」绪方天川的语气十分严肃。
  牛湄湄不发一语,站在原地等著他放开手,他也意识到两人间无法再继续争论下去,因为他无法说明自己的感情,而她则摆明了已经把耳朵捂住拒绝接收任何讯息。
  绪方天川一放开手,牛湄湄便迅速走上二楼,打算带著还未打开的行李离开,但才踩上一层阶梯,背后就传来绪方天川沙哑的嗓音。
  「当那附近变成一片汪洋与游艇时,你会很后悔没有把地卖掉。」
  「就算拿去填海我也不要卖给你这个骗子」她说完便咚咚咚地冲上楼。
  牛湄湄抓起搁在角落的行李箱,迟疑了一下,打开行李箱从里头抓出一件白色衣服,看著手里的衣服,突然一滴水珠掉下,在衣服上晕开,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她真的很生气,亏她还特地带这件衣服来
  牛湄湄奋力地将手中的衣服狠狠甩在床上,随即转头就走。
  坐在书房沙发上的绪方天川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其实非常专心地在听外面的动静,当听见车门关上、车子呼啸离去的声音,他明白她离开了。
  「你确定就这样让她走掉,不再跟她解释」
  「不必了,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你大可一开始就告诉她你的身份,现在也不会闹僵成这样。」
  「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我的身份,我们可能连开始都没有。」她的小脑袋和她爷爷一样固执。
  室内再度陷入沉默,静得让人想开口打破诡异的气氛。
  「不过她是这半年来唯二一个能令你有感觉的女人,就这样放手,不怕以后没人陪你把床玩垮了」
  绪方天川杀人的目光朝黑泽将臣进.而去。「你还敢提竟敢要你那票侦探监视我,还拍成光碟你要是敢把那张光碟流出去,我会剥了你的皮」
  「现在的重点不在光碟,而在里头的可人儿。」黑泽将臣缓缓站起身,假装漫不经心地往门口移动。「她有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动心的女人,为了近兆的投资案放弃,是不是有点可惜」
  绪方天川的黑眸眯得更细。「你以为兆这个数字像个、十、百、千一样小吗如果我放弃了这个投资案,跟在后面的骨牌效应连你都挡不住」
  「我看你还满衰的。」
  黑泽将臣的一句玩笑话让绪方天川整个人愣住,动也不动。<d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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