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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见柳氏已经拉着男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只差没把他衣服当场扒了看,而且还边看边点头道:“好,真是个好孩子,真招人疼,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说着这话的时候,还瞅了瞅叶青虹,那表情像是在说:叫你不动心,给你弄个狐狸精,看你还忍不忍得住.
叶青虹见了柳氏这副表情却只有苦笑的份儿,可一转眼却看到另外几个男人仍坐在对面,那表情看上去就像让人抛弃了的小狗,个个皱着小脸,见主夫夸沈牡丹,他们只差没哭出来了.可转眼间却见叶青虹一双凤眼透着蛮不在乎的劲儿瞅过来,男人们又不禁都拿腔做调地挺直了身子,一个个装出一副娴静样子来.
见此情形,叶青虹突然计上心来,于是便向柳氏笑道:“您的眼光当然没的说,可是这样一味的夸沈公子,倒是冷落了这些公子们,怕是不好吧?”言下之意就是,您别给我推荐他了,那儿还有好几个在看着你呢,选哪个都要得罪大多数,还是算了吧.
可柳氏听了这话却笑了,一个劲儿地道:“哎呀,还是虹儿想的周到,这些个公子确实个个招人疼,依我看啊,不如就都留下吧,一来他们互相之间好做个伴,二来呢,他们轮流陪陪虹儿,我也好快点抱孙女.”
啥!?
叶青虹此时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只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嘴.她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男人们,心中暗数:一,二,三,四,再加上柳氏身边的沈牡丹,一共是五个.叶青虹现在只恨不得一口吃了自己才解气.
可柳氏看上去却高兴得很,只管将那些男人们一个个地拉过来看,夸这个手长的好,那个脸儿长得俏,直乐的嘴都合不上,全然不顾自己女儿的弱小心灵,柳青云也挺着肚子在旁边凑趣儿.
心里有怨气无处发泄,叶青虹便瞅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燕飞霜,只见她玉扇轻摇,潇洒自如,摆出了一个极其高雅淡然的微笑向叶青虹点头示意,完全不管对方死活.
见她这副样子,叶青虹心里不由冷笑.什么姑母家的表弟,看这些男人的举手投足,哪能一个像是正经家出来的?保不准都是从勾栏院买回来的清倌.这位宰相大人明里说是为叶家c心,背地里不一定打什么如意算盘呢.
她这边正咬牙切齿,却只听柳氏的声音又在男人们的身后响起,“虹儿啊……今天晚上就和公子们在我房里用饭吧,用了饭,让牡丹侍候你回房去.”说到这儿又加重了语气道:“不许说不行!今儿我可得看着你!”
叶青虹此时突然想翻翻自己从来不信的皇历,看看今天上面写的是不是“诸事不宜”.
这边正闹的不可开交,突然只听外间一个小侍脆生生的声音道:“奴家见过叶主子.”话音刚落,只见门帘子一挑,叶家的家主叶子敏迈步走了进来.
众人见她来了,忙都起身行礼.
柳氏一边命人将眼前的几个男人带到里屋去避嫌,另一边忙几步上前迎到众人前面,弯腰行礼,麻利的服侍妻主脱了外衣,又忙命人端茶倒水拿点心,侍候的皇上一样.
叶青虹自打在叶家醒过来后,很少见这位母亲大人,就算见面也只是客气地寒暄几句,倒像是外人一般.不过,当她上次为了任家生意上的事去请叶子敏的示下时,却发现这个叶家大当家当真不容小窥.虽然表面上看着平静和蔼,可真正遇到要紧事的时候却半点儿不容马虎.一番谈话下来,倒是叶青虹又惊又疑的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好在叶子敏看上去对她这个唯一的继承人还是十分疼爱的.
看今天这个情形,叶子敏必然是来见儿子和燕飞霜的.何况叶青虹早就听说了,这些年来,叶子敏和柳氏的关系很是疏远,一年也来不了正房几次,不是在书房歇着,就是和那些年轻貌美的夫侍们在一起.柳氏为了这事儿恨得直咬牙,可也是没办法.所以,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叶子敏走的.
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禁暗自庆幸,有母亲大人在房里,柳氏的精神就全在自己的妻主儿身上了,哪里还顾得上她?
果然,一整晚,柳氏也没关照她一回,中间虽然有两次瞅了叶青虹两眼,偷偷警告了她一番,可哪里管用,所以刚吃过了晚饭,叶青虹便逃出了正房.
清朗的月色和一排排过年挂的红灯笼,将叶家大院装点的的灯光辉煌.叶青虹狠狠地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舒畅,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可走着走着,隐约间,只闻着什么地方飘来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在冬夜清冷的空气里,格外的沁人心脾.
寻着香味的来源,叶青虹穿过了几个院子,来到一个有点偏僻的院落里.外面都是一片红灯,喜气洋洋,可这里却昏黑一片,只有一扇窗户里透着点灯光.院子里不知是谁种的红梅,正开的鲜艳,夜色下,清香袭人.
叶青虹抬起头去看院门上的匾,只见那斑驳的木头上面隐约写着三个大字——冷香苑.
冷香倾情(上)
冷香苑里,翠竹正蜷着身子守在药炉边煎药,炉子里冒出来的黑烟呛得他直咳嗽,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他伸出冻得红肿的小手,又扇了扇那火,才将盖子重新盖好,便坐在地上小声的抽泣起来.
自从自己的主子来到冷香苑后,这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开始的时候还天天哭闹着寻死,可后来叶家主夫却派人来传话,如果他敢寻死,就让那个李r公陪葬.弄得主子死也死不成,天天躺在那里活受罪.
跟来的这些下人们见主子一嫁进门就失了宠,便都不听话起来,而且个个都在背后抱怨,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到后来竟说到了主子眼前去,主子从小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样的气,直哑着嗓子连哭带骂的晕死过去好几次,可这管什么用呢?人家该说的还是说.
可这些天不知怎么的却清静了不少,想是他们看主子这身子也熬不过几日了,于是便个个都自寻生路去了吧.
翠竹看那火又熄了些,于是便凑上去吹了两口气,一阵烟夹着黑灰又呛得他好一阵咳嗽.心里不由又难受起来,看主子这身子,恐怕是过不去这个冬天了,这几天竟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就那么两眼发直的躺在床上,饭也不吃,药也不喝,有时候还一个劲儿的说胡话.虽然听不全他说些什么,可翠竹也猜到了些.到了这个关头,还能让主子念念不望的就只有叶主儿一个人了.
身为男儿家,哪个又能忘了要了自己身子的女人呢?翠竹虽然年纪小,可也是在大家子里长大的,那任家这些年来,也没少出过争宠的事儿,可到最后,还不是那些小侍们没几天便自己轻贱了小命?一个个病死的病死,自尽的自尽,直闹得j飞狗跳.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卷破席,一捧黄土埋下去了事,哪里还有人记得他是谁?
这做夫侍的不比正夫,可以堂堂正正的出门入户,死了还能进妻主家的祖坟,生下的女儿,儿子都是宝贝.可这做夫侍的,只有生下了女儿,才能夫凭女贵的让妻主家看上眼,要是只生了男孩儿,这一辈子就都得忍气吞生的过日子.还有那么些命苦的,一辈子也生不出个孩子,年纪大了渐渐失了宠,到头来只有一个人孤了残生.
想到这儿,翠竹不禁又抬头隔着帘子向里屋看去,心里暗暗地想:自己这主子恐怕连孤了残生也做不到了……
他这里正一个人胡思乱想,突然只听“吱呀”一声,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紧接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翠竹吓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惊慌失措地盯着来人,可当他借着火光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一热,眼泪便噼里啪啦像雨点一样的掉了下来,可又怕来人看了心里不痛快,于是忙又忍住,只是呜呜咽咽地道:“叶主儿,您可来了,我家主子他……他快死了……呜呜呜……”
叶青虹刚走进门,便见一个满脸乌黑的小人儿突然跳起来对着自己哭,可思前想后却不认得这个人,可又听他说主子怎么样,便猜想他定是服侍任倾情的,于是便只道:“你家主子呢?”
翠竹见眼前的女人看自己的眼神陌生的很,便知道叶主儿不认得他了,只觉得心里一下子堵得厉害,可听她问自己家主子,便忙忍着难过的劲儿引着她往里屋走.
借着微弱的灯光,叶青虹走进了里屋,只见空荡荡的房间里只靠墙摆着一张破旧的木床,床边一张旧桌子上放着一个碗,里面盛着不像粥也不像饭的东西.靠床的边上放着一个碳盆.可这屋子四处透风,这一点热气哪顶用,可任倾情此时却只盖着一床薄被躺在床上.叶青虹顿时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也漏了风,吹得全身都难受.
翠竹这时已经走上前去,轻轻摇着任倾情道:“主子,主子快醒醒,叶主儿来看你了……快醒醒吧……”
任倾情已经昏昏沉沉睡了两天了,只觉得全身无力四肢瘫软,心里便知自己恐怕是活不长了.可不知为什么,一闭眼便又总能想起叶青虹那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心里便一阵阵地酸痛.有时候,在梦里梦到叶青虹来看她,可她怀里却抱着一个妖媚的男人,也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于是醒来后便更难过.
听到有人叫他,男人昏沉沉地睁开眼,可看见站在自己床边的人是叶青虹的时候,却瞪大了眼怔住了.过了好久才虚弱地苦笑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怎么会看见那个负心人?”
叶青虹见男人睁着蒙胧的杏眼看了自己半天,却冒出这么句话来,心里怒气上升,不由恨恨地一把抓住他道:“谁说你死了?难道我也是鬼不成?”
“你……你……”男人被叶青虹热热的手抓住了胳膊,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晕过去,只是大口喘着气看着眼前的人,可却说不出话来.
叶青虹见男人的小脸惨白,已经瘦得没有r了,两只原本倔强妩媚的杏眼大大地睁着,可却散乱无神,柔软的樱唇有些干裂,整个身子就算隔着被子,也能看出来小了一圈儿.想起d房那夜,他在自己的抚摸下娇艳动情的小模样,再看看眼前的瘦弱苍白的人儿,叶青虹心里不禁又痛又怒地别开了眼.
任倾情见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却不看自己,只以为她还恨自己下毒害她.可不知为什么,明知自己那件事做的不对,可性子倔强的他却偏偏开不了口认错.嘴里也不受控制地道:“叶主儿来看我这个半死的人做什么?天晚了,您房里……您房里想必有比我好百倍的人等着您,您还是……还是……快走吧……”说着,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身子已经虚的不行了.
叶青虹见到了这种时候男人还是嘴硬,心里很是不爽,可听他后面说着的话,显然是在吃醋,于是便眯了凤眼凑到男人的眼前冷笑道:“想赶我走?可我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你这任家的大公子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说完一低头,灼热的唇便印上了那张冰冷倔强的小嘴……
冷香倾情(下)
任倾情做梦也没有想到叶青虹还会吻他,可这个吻却这么真实,她柔软的舌头坚定地开启自己的唇,深深地吻着他.如果说d房那夜,她的吻情欲的味道多一些的话,那么这个吻却夹杂着更多说不清的情感.任倾情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尝到了被人疼的滋味,这种甜蜜中夹杂着伤心,委屈,以及凄凉无望爱恋的感觉,让他痛的刻骨铭心.
寂静中,“啪”的一声,一滴眼泪掉到了枕上,将两个沉醉的人惊醒.
叶青虹撑着双臂离开男人的唇,俯身看着躺在床上的玉人儿,只见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紧抿着的嘴角透着一丝苦涩,那倔强中又透着的楚楚可怜直让人疼到骨子里.
伸手轻抚上男人的小脸,叶青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要早这么听话,又何必受这些罪,就凭那天你将清白的身子给了我,我也不会让你挨打.你一个男儿家,却偏偏要强成这个样……”
任倾情听了这话,也不睁眼,只是从那颤动的睫毛下又涌出两大滴泪水,顺着瘦瘦的小脸流了下来,小嘴一动一动地抽泣着.
见他哭的可怜,叶青虹又低下头将那泪水吻了去,轻声道:“身子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来?这个房里这么冷怎么能住人,不如今天晚上去我房里睡吧,嗯?”
“你……”任倾情听了这话不禁含泪瞪了她一眼道:“谁要去你房里睡?你这个……你这个……”可后面的话却偏偏喘的说不出来,一时间只捂着胸口咳起来.
叶青虹将男人的身子翻过来,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冷冷地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难道送了命才罢休?”
任倾情咳得小脸通红,好不容易止了咳,便一头倒在枕上喘个不停,瘦瘦的身子软软的倒在那里,动也动不了.
叶青虹见男人这个样子,心里便知道,再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他这条小命便真的要没了.于是,便上前一步,将男人瘦弱的身子用薄被紧紧卷了起来,双手一用力,就连人带被的抱了起来.
任倾情刚刚还躺上床上,下一刻便被人突然抱了起来,不由得一声惊叫,可一抬头,却发现自己躺在叶青虹的怀里,那双自己百看不厌的凤目正紧紧盯着他,于是刚刚想出口的话突然一下子都忘记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她任由人抱着走.
受了这些日子的苦,任倾情此时的身子比一个小孩子重不了多少,叶青虹轻松地便抱着男人走出了屋子.
刚一出门,便见到了在外间里偷偷躲着哭的翠竹.见主子被叶主儿连人带被的抱在怀里,翠竹一下子有点傻了眼,只管呆呆地看着两个人.
叶青虹却看也不看眼前这小黑人一眼,便道:“赶紧收拾东西,跟你主子到我房里侍候着.”说完,便一转身走了出去.
冷香苑里的梅花在夜色下开的正艳,清冽的香气扑鼻面来.任倾情的小脸儿窝在叶青虹温暖的怀里,只觉得这香甜缕缕的都钻进了自己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穿过了几进院子,叶青虹大步走向自己住的茗香阁,一到门口,便看见两个十三四岁的小童正站在那儿东张西望,见主子回来了,忙都跑了过来.有一个大些的刚要说话,却被叶青虹一口打断道:“快去请个大夫来,再去叫内府的管事来,我有话要问他.”说着,便几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两个小童互相望了望,那个小的一个忍不住便大声道:“主子,您房里还有……”可刚说了一半,却马上被那个大的捂住了嘴,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这边叶青虹早就一脚踢开了房门,抱着任倾情走了进去,直奔卧房的床上.
轻轻将怀里的男人放在床上躺好,叶青虹不由长出一口气,感觉身上热乎乎的,于是便脱了外衣随手扔在一边,站在床前用袖子擦了擦脸.看来自己的这个身子还是虚得很啊,她不由得苦笑起来,幸亏吃了柳氏的那些补药,不然今天这体力活儿还真干不了.
任倾情躺在床上,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可看着叶青虹擦脸,便顾不上身子疼,只挣扎着起了身,从自己贴身小衣儿上拿出了块绢子,探身道:“过来我给你擦吧.”叶青虹见男人颤巍巍地伸出了小手,于是便一矮身坐在了床边,任由他给自己擦汗.
任倾情的身子本来裹在被子里,现在这么一探身,便都露了出来.单薄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素色的小衣儿,可白皙柔软的肌肤却发出一股淡淡的男儿体香.叶青虹俯着身子,只觉得一股好闻的淡香若有若无的从男人身上飘来,撩人的很,于是便干脆一头凑到任倾情的胸口使劲地嗅起来.
“呀……你……你……啊……”任倾情被她嗅得又麻又痒,笑不得怒不得,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床上.叶青虹趁势便一把抱住了男人柔软的身子,从脖子一路吻了下去……
可正在两个人吻的动情的时候,突然只听门声一响,一个人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见床上两个人缠绵得正欢,便又惊又怒,忍不住娇斥道:“可了不得了,这是哪里来的狐狸精,竟敢勾引我家妻主!?”
床上的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任倾情忙整了整衣服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大紫色衣服的男人正站在屋子里,绞着帕子看着自己,一双妖妖艳艳的眼死命的盯来,里面的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任倾情虽然不认得这个男人,可听他管叶青虹叫妻主,便猜到了几分,于是刚刚还充满幸福甜蜜的心里,仿佛一下子被人捅了一个大口子,像是有一桶冰冷的水一下子倒进去,从里到外的凉了个透.
叶青虹见沈牡丹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心里也不由得一楞,可转念又一想,便知道这男人定然是柳氏送进来的.于是心里不由苦笑道:父亲大人,您真是要害死我,这种狐狸精一样的男人也送到我房里来,就不怕你女儿被惹一身s.
她心里看不上眼前的男人,脸上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厉声道:“谁让你进房里的?不懂规矩的东西,还不给我快滚?!”
那沈牡丹本以为自己是宰相大人介绍来的,又是被当家主夫亲自送到这里,想那叶青虹定然会高看自己一眼,可却不想这个女人一点情面也不讲,倒搂着个不相干的男人求欢,开口便让自己滚出去,何况他又是个急脾气,于是便扭着妖媚的身子跺脚哭道:“叶主儿您太不讲情面,我是主夫公公亲自送来侍候你的,您不说疼着点儿,倒要赶我走,就算不看主夫公公的情面,我好歹也是宰相大人的表弟!”说着又捂着嘴,哭指着床上的任倾情道:“这个狐媚子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抢妻主?”说着,便上前一步就要去打任倾情的耳光.
叶青虹这辈子最讨厌两件事,一是被别人要挟利用,第二就是不顾场合的乱哭一通.可巧这沈牡丹今天两样都占全了.见这男人发疯一样就要去打任倾情,叶青虹不由怒火上撞,一把将他拉开,“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就打在了沈牡丹的脸上.
只见叶青虹一双凤眼寒气人,冷冷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在我房里撒野,任你是皇上送来的,今天也容不得你!”说着,便一把揪住男人的胳膊往外拖.
那沈牡丹本想扑上去打任倾情,可却不想自己先挨了一巴掌,直打得他一时间晕头转向,迷糊间又听见叶青虹的这一番狠话,心里不免又惊又气,嘴里便又哭又叫的胡乱喊,挣扎着不肯走.
可叶青虹哪里管他这些,揪了男人的胳膊便拖了出去,一口气将沈牡丹拖到了大门外,这才一把将他扔到地上,自己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屋,咔的一声关了房门,径自去了.
这沈牡丹本是将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又打扮的花枝招展,准备侍候叶青虹来的,可等了一晚上也不见人,好不容易见到了,却被这个女人如此对待,于是心里的委屈不满顿时开了锅.
他从地上爬起来,心里越想越难过,于是便咬着绢子,哭喊着,跌跌撞撞的跑向正房主夫柳氏那里,准备要他给自己讨回个公道.
男人们的战争(上)
柳氏所在的正房这时已经熄了灯,只有厢房流月那里还透出点亮光来,这位柳氏的贴身小侍此刻披衣服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旁边小童递过来的茶盅,抿了一口茶放下,才看着对面坐着哭的一塌糊涂的沈牡丹道:“依我看,哥哥还是先回去歇着吧,这主夫公公才服侍着家主躺下,这会子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吵他老人家起来,也说不过去.”
可那沈牡丹却仍不肯走,只是哭道:“我是主夫公公亲自送到叶主儿房里的,那个s狐狸算什么东西,也敢勾引主子,呜呜呜……叶主儿还为了他打我……呜呜呜呜……”
流月见眼前的男人一半儿脸已经肿了,却还咬着个绢子哭着不肯走,心里不由感觉他又可气又可怜,心知有些话不点明了是不行的,于是便道:“那任倾情是叶主儿三媒六聘娶回来的夫侍,虽说前些日子两个人闹了些别扭,可看来主子却是喜欢的紧,所以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侍候着,哥哥说是不是呢?”
那沈牡丹本来闷着头一个劲儿的哭,可听了流月这话却突然止了眼泪,他虽然脾气急些,可是并不傻,流月那句“咱们这些做下人的”摆明了就是不把他主子看.他低头想了想,感觉自己虽然是宰相大人介绍来的,可是到叶家时没坐花轿也没有聘礼,所以只能算是个小侍.比起流月这样在主夫身边侍候的人,他恐怕是还差着大半截儿呢.男从这么一琢磨,顿时,那柔媚的小脸便垮了下来,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留在这里也是不妥的,于是便忙请流月请了打扰之罪,便绞着手里的帕子,扭着妖媚的水蛇腰,怏怏地走了.
流月见男人终于走了,于是便向一旁的小童道:“去!派人去主夫公公门外守着,今儿个晚上不管什么人来,一率不准进去!”那小童忙答应一声出去了.
流月见一切都安排妥了,于是才重新脱衣上床歇下.
这边闹的不可开交,那边茗香阁里却也一晚上不得安生.先是大夫来替任倾情看了病,紧接着有下人们连夜去药铺抓了药回来煎上.就连内府总管叶喜儿家的正夫王氏,也连夜被叶青虹叫了来,不为别的,只要他派人来照顾着这位任大公子的衣食住行,而且还必须样样都好,不能受半点儿委屈.
那王氏连忙低头答应,可眼睛却偷偷地瞟着自己主子,只见她俯身坐在任倾情身边,一会儿替他擦擦额上的冷汗,一会儿又低头问他喝不喝茶,一会儿又给他掖被子,真是宠的无微不至.前些日子,这任大公子想毒害妻主的事儿,叶家从上到下人人都知道,后来就听说任主儿被关进了冷香苑.下人们心里只以为任大公子这就算完了,可不过一个多月光景,却见叶青虹又对他百般地疼爱.这王氏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感觉叶家这位年轻的大小姐行起事儿来诡异的很,真是让人摸不透.
任倾情此时躺上床上,虽然身子虚的很,心里却甜的像灌了蜜一样.本来他见叶青虹房里藏着个狐狸精,心里痛的什么似的,可转眼却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儿.而且叶青虹不但不让那人欺负他,还将沈牡丹连打带拖的弄了出去,于是,心里更加安慰,对叶青虹的眷恋也更深了.
看着她为自己c心这些个锁事,又大半夜的把下人都叫来吩咐,男人虽然高兴,可却担心叶青虹睡太晚休息不好,于是等下人们都走了以后,便催着她睡觉去.叶青虹看男人小脸儿虽然还苍白着,可一双眼睛却不似刚刚那样无神,便知他心里已经好些了,见他催自己睡觉,于是便凑近了邪笑道:“我就睡这里罢,这就是我的卧房,你还要我去哪里睡?”
任倾情见她一双凤眼色眯眯地盯着自己,不觉又想起d房那夜自己被她压在身下的情形,顾时脸上大红,可嘴里却轻声斥道:“谁要和你一起睡?!你……你……”说着不免又羞又急,便喘了起来.
叶青虹见男人小脸儿羞的通红,不觉心痒难耐,于是便一俯身又吻上他的小嘴,顺着小巧的下巴滑下去,直吻上那白皙滑腻的胸……
“唔……你……”任倾情被吻的一阵发软,可身子却麻的动弹不得,只能喘着气娇吟.
叶青虹的唇在那白嫩嫩的皮肤上吸吮轻咬,直弄得雪白的皮肤上草莓莓点点,听着身下男从柔媚的呻吟声,她恨不得一下子吃了他.可她知道任倾情现在的身子受不了激烈的欢爱,所以吻了半晌,便起身离开男人的身子哑声道:“你早点歇着吧,我明天一早来看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任倾情被叶青虹吻的全身瘫软,只有喘气的份儿,突然见她离开,只感觉身子一凉,可心里却明白她是为自己着想,所以心里也不觉难过,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专心躺着休息.受了许久折磨的身子,一旦心里放松下来,便乏的不行,于是一会儿便睡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不等茗香阁的下人们起床,叶青虹便披着一身紫貂软裘大步走了进来.缎子般柔软黑亮的貂裘披在她颀长的身上,在胸口用一只亮闪闪的紫榴石扣住,映着那双顾盼间目光琉璃的凤目,显得格外邪魅,再加上她那股潇洒自如,风流不羁的劲儿,直把给她开门的翠竹迷得只有傻乎乎盯着她看的份儿.
叶青虹好笑地捏捏小男人的脸道:“你主子起来了没有?”
翠竹被她捏得吃痛,才醒过神来,脸上红的像虾子一般,忙道:“回主子,已经醒了,还没起来呢.”
听了他的话,叶青虹便迈步进了里屋,只见床上的任倾情已经洗了脸,正拥着被半靠着垫子准备用早饭呢.见她进来了,男人欠了欠身想起来,却被叶青虹把按住道:“要什么让下人们给你拿,你只管躺着.”
任倾情见叶青虹这身打扮便知她今天要出门,于是道:“不用总惦着我,正经事要紧.”
叶青虹听了这话也不答,见小童端了参汤过来,便撩衣坐到床边接过碗来笑道:“你把这汤喝了我就走.”
男人见她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便知不喝不行,于是便伸出小手要接过来.可叶青虹却拿着碗一躲道:“我来喂你.”
任倾情怎么也想不到她竟要喂自己吃东西,虽然心里觉得甜,但当着下人的面,脸上却有些泛红,扭捏了半天,看叶青虹还是一副不罢休的样子,最后只得凑上前去一口口地喝了下去.
见男人吃了东西脸色渐好,叶青虹便起身道:“好好歇歇着,今天各地的大掌柜们都来京里,我去见见.你有什么事尽管派人吩咐管事的,别亏了自己.”
任倾情点头应了,可转眼间见叶青虹就要走到门口了,于是便忍不住道:“你……”可说了一半儿,却又咬着小嘴儿忍住了.
叶青虹站在门前转身看着男人,见他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便轻挑嘴角笑道:“放心,我一回来先过来看你.”
听了这话,任倾情的小脸一红,不由轻斥道:“谁要你来看.”说完便一扭身转过头去了.叶青虹见状一笑,也不再多说,便推门走了.
直等到她走出去了,任倾情才又回头看过去,脸上却还红红的,嘴角泛着笑.
早上被这么一闹,任倾情又感觉身上有点乏,吃过了药后,便躺着又睡着了.可正睡的迷迷糊糊,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响,睁眼一看,却见是翠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只见他一张小脸紧张的有点儿发白,手里扭着帕子颤声道:“回主子,主夫公公来茗香阁了,已经进了院子,您快起来吧.”
任倾情听了这话,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两眼怔怔地道:“主夫公公……他……怎么来了?”
男人们的战争(下)
在翠竹和几个小童的帮助下,任倾情忙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套了件外衣,也来不及梳头,只拿了块绢子将头发系住,便往外走去迎柳氏.可没等他出大门,便见这位当家主夫已经领头一大群小侍进来了.
见任倾情娇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被小童扶着,一副衣冠不整,慌慌张张的样子,柳氏只瞟了他一眼,便自带着人走进了房.来到客厅,小侍们忙在主位上铺了垫子,扶柳氏坐下,这边流月又将怀里的手炉递了过去,一干小侍们规规矩矩地分两边站立,个个都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儿.
任倾情见了这副架势,心里又慌又怕,这位当家主夫的脾气手段他是见识过的,那时自己犯了大错,被他下令关在冷香苑,而且不许人探望,可现今却被叶主儿带了出来,主夫公公心里想必是不高兴的.可再一抬头时,却看见沈牡丹扭着水蛇腰站在柳氏的下首,于是任倾情本就惊慌的心里又冷了半截.
翠竹等人在忙在地上放了垫子,扶着任倾情跪了下去,男人一头乌黑的青丝早已散落开来,柔弱的身子伏在地上小心地道:“奴家给公夫公公请安.”
柳氏也不看他,只是将手里的手炉递给了一边的玉湘,这边流月又捧上了热茶.他拿了茶盅也不喝,只管拨了拨着碗里飘着的茶叶.任倾情身子本来就弱,刚刚起来的又急,这会子跪在地上久了,便有些撑不住了,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这时,柳氏像是突然发现地上跪了个人似的,便道:“你身子弱,这阵子见了我就不必跪了.”说着,又向玉湘道:“快去扶任公子起来.”
玉湘上前一步便要去扶他,可任倾情还记得上次他打自己耳光时的情形,身子不自觉的便躲了一下.这会儿,翠竹已经上来扶起了任倾情,于是玉湘便转身又站到了柳氏身边.
这时又听柳氏道:“快去拿椅子来,任公子坐着说话吧.”下人们听了,忙又扶着任倾情坐下.
柳氏抿了两口茶,将手里的茶盅放下,这才向任倾情道:“请大夫了没有?”
“回主夫公公,昨儿晚上已经请大夫看了.”任倾情忙欠身答道.
“嗯……”柳氏道:“大夫怎么说?”
任倾情只得如实道:“大夫说没什么大病,只是染了些风寒,调养些日子就好了.”
柳氏听了,点了点头道:“这就好,不要仗着年轻就不把身子当回事,将来受苦的还是自己.这男儿家早晚要生孩子,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任倾情听了这话不禁羞红了脸,可心里却有些意外,这位主夫公公今天倒是来做什么的?怎么对自己这样客气?可心里虽然奇怪,嘴上却仍毕恭毕敬地答应着.
只见柳氏站起身来往下走了几步,来到任倾情身边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见柳氏站在面前,任倾情慌忙扶着椅子站起来,抬头看着他.
柳氏眯了眯眼睛,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捏住男人小小的下巴,上下打量了半天,冷哼一声道:“难怪虹儿放不下你,这小模样我看着也怪心疼的.”
任倾情听了,只觉得柳氏言语间似乎有种说不出的y冷,心里唯恐他还惦记着上次下毒的事,再拆散自己和叶青虹,于是便低下头小声哭道:“主夫大人高抬贵手,倾情知错了.”
“哼!知错就好!”柳氏冷笑一声看了看任倾情道:“我还当你是铁石心肠,永远不肯认错!”
任倾情见柳氏的语气生硬,忙扑通一声跪下哭求道:“倾情真的知错了,只要主夫公公肯原谅奴家,让倾情服侍虹主儿,奴家这辈子必然尽心竭力,生死相随!”
柳氏看了看哭着伏在地上的男人,一双凤目眯了眯道:“好!今天的话你可记住了,以后如再犯错,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任倾情伏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又惊又怕,听了柳氏这番话,忙又磕头道:“奴家记住了……以后若……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柳氏看着男人柔弱的身子伏在地上,哭的小脸儿通红,便知他已经知错了,于是心里的怒气缓了缓,可嘴上却仍冷冷的道:“好了,起来罢.”说完便离开任倾情回到主位上坐下了.
这边翠竹忙上前扶了自己的主子起来,服侍着他坐下,又拿了新帕子给他擦了脸,这才退了下去.
见任倾情的神色好些了,柳氏看了看一众人,最后目光落到了沈牡丹的身上,只听他冷漠的声音道:“沈公子过来!”
沈牡丹见柳氏叫他,忙扭着身子走出来娇声施礼道:“牡丹见过主夫公公.”可眼睛却偷偷瞟着柳氏,心里有点儿打鼓,不知昨天还待他如亲生父亲一样的主夫,今天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冷淡.
这时,只见柳氏上下打量了他两个眼道:“你昨儿个不是说要侍候虹儿吗?后来怎么又回来了?”
沈牡丹见柳氏这么问,昨天受的委屈不由得又冒了出来,于是便垮着小脸儿道:“昨天奴家本是要去侍候叶主儿的,可是……可是,叶主儿却将奴家赶了出来.说是……说是……”男人抬头看了看一脸冷然的柳氏,下面的话便不敢再说出来了.
柳氏看着男人妖媚的脸,心里忍不住冷笑.今儿个一早他听流月说了昨晚的事,虽然表面听起来这沈牡丹像是受了委屈,可柳氏是什么人?哪会看不透这妖媚的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事儿虽然说叶青虹有些毛燥了,可柳氏却不能,也不想替沈牡丹说半句话.因为他知道,这叶家早晚都是叶青虹的,这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到时候都要听她支配,如果现在她连自己的小侍都管不了,将来如何能辖治住其他人?
所以就算叶青虹对沈牡丹做的再过份,就算她把有罪在身的任倾情又当成心肝一样接回来,做为当家主夫的柳氏却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而不能有半点儿犹豫.
想到这儿,柳氏又看了看眼前的沈牡丹道:“算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就不追究了.既然你这么想侍候虹儿,那么为父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说着,只见他一指任倾情道:“这位任公子是你叶主儿新娶的夫侍,你要是跟了虹儿,他也是你的主子,趁着今天人都在,你就在我面前向他磕个头,认他做哥哥罢,以后但凡有事,只请你任主子的示下,就不必回我了.”
那沈牡丹原本想在柳氏面前告任倾情一状,可不想盼来的却是这个结果,于是只呆呆地张着红红的嘴儿,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柳氏.
见男人傻傻地望着自己,也不动身子.柳氏不由得眉头一皱,厉声道:“难道你不愿意不成?!”
沈牡丹听了这话,不由吓得一哆嗦,于是忙扯着脸上的媚r陪笑道:“牡丹哪里会不愿意,能侍候叶主儿是奴家的福气.”说着,连忙又转身来到任倾情面前,扭着身子跪下道:“牡丹拜见任哥哥.”
任倾情也万万没有料到柳氏会有这个安排,可如今见沈牡丹已经跪下了,于是只得撑着身子弱弱地道:“沈公子不必多礼,以后你我就当是兄弟一样,好好相处罢.”
见两个男人此时都服了软,柳氏心里算是放下一桩心事,于是便起身道:“行了,你们兄弟慢慢聊吧.”说着又向流月道:“以后凡是任公子要的东西,不必回我,直接着人向内府管的取就行了.”说完也不看那两个男人,便带着众人呼啦啦地走了.
青虹相遇(上)
叶青虹懒洋洋的靠在舒服的马车里,撩起了帘子看街上的风景,外加走来走去的男人们.今天一早上,她就带和楚寒雨来参加叶氏集团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会,叶子敏第一次让她这个第一继承人和各地分号的掌柜们见了面.叶青虹笑眯眯地和这群穿着极其奢华,性格样貌各异的女人们逐一见了面,心里也对叶家的生意有了个初步的印象.
这古玩玉器和绸缎生意,说白了就是和有钱人打交道的行当,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而且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眼力,今天来的这些掌柜的显然都是个中高手.叶青虹见她们和叶子敏谈的热乎,于是也凑着听了听.虽然具体的门道听着费劲,可对“叶氏集团”的内部关系也算是了解一些.
叶子敏手下掌管着二十一家绸缎玉器古董行,而这二十一家商号的大总管便是楚寒雨的母亲楚驭风.这楚家貌似欠了叶子敏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楚家从上一代开始便做了叶家的仆从,直到如今.看情况,楚总管的这些生意经营的还是很不错,叶子敏也不太c手.
所以这次的总结会基本上以表彰为主,各号的掌柜们又都带了自己孝敬大老板和她这个小老板的礼.看着琳琅满目珠宝玉器古玩,叶青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变成了有钱人,而且会是这个宠大财团的继承人.虽然对做生意不太在行,可叶青虹没穿过来前倒是学习过政治经济学,对这种封建社会的经济发展也算是了解了大致规律.不过在她看来,做掌柜的并不一定要亲力亲为,只要将手里这些大掌柜的们恩威并施的办妥了,生意自然就会兴隆.
一群人直闹到中午吃过了饭,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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