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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小龙女笑道∶「小妹子才真的美呢,令师近来可好」
孙小红吃了一惊,忙道∶「年前才拜别家师,谢谢姐姐关心,家师一切安好。
姐姐认识师父她老人家啊」
小龙女话才出口,觉得有些不妥,但心想也顾不得这些了,於是笑道∶「以前见过的,令师真是受人尊敬的武林前辈。」
孙小红噢了一声,又小声的道∶「那位公子就是姐姐们的夫君啊他好俊噢。」
小龙女笑道∶「是啊等会儿再给你引见。」
孙小红好奇的道∶「听春兰姐姐她们说,那位公子武功好高噢。」
阿紫在旁笑嘻嘻的道∶「那是当然,我大哥哥的武功比妖人,不,比仙人的武功还高呢」
孙小红听不懂,但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也就是了,这些姐姐的武功大半都是他教的,所以她心下敬佩的不得了。
大夥儿热闹非凡。王长昆的夫人锺郁及妹子锺菁,以及王长禄的夫人司徒真及妹妹司徒美,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方亚云等都迎了上来,众女见面,有说不出的欢喜和亲热。在引见小龙女时,更是由衷的表示仰慕和欢迎,但不见河霸卓不群和山霸韩不立,原来他们去河东帮未回。
王长昆热情邀客,大家才都慢慢移步往总坛前进,但一路上还是笑声不断。留在总坛过年的帮众夹道欢迎,并都露出钦佩的神色,显然他们都知道这群女子的武功简直是不得了之极。
庄莉莉缠着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娇声道∶「三位姑娘,前几天我回来後,一直想着三位跟我讲的道理,我细细忖量,真是获益良多。秋菊姑娘传给我的功法,起先还有不明之处,待得心情一放松,心想能练好固然很好,就是练不好,也可以再向秋菊姑娘请教啊,我又不是要去跟人家比什麽,就这麽一想,忽然就顺利的转上去了,而且愈练愈顺,整个心情真是舒畅极了,今年过年啊,我从没这样高兴过呢」
众女听了也很替她欢喜。袁明明道∶「庄姐姐,你已经悟得这个道理了,唯有不急不徐,才能得窥武学大道,这龙飞九天,普天下就是你练得最好了,少林本门都要向你请教呢真是恭喜你了。」
庄莉莉正色的道∶「我不会小气的,只要少林要我这俗家弟子提供心得,我一定非常乐意为师门贡献这个功法。」
秋菊也很高兴,道∶「庄姐姐,你这样的想法很对,回馈师门是饮水思源的作法,咱们身为弟子的,总要设法让师门发扬光大,少林虽是天下武学泰斗,但也不是样样都是天下无敌的。」
庄莉莉点头称是,态度甚为恭谨,她们三个虽然年纪都比她小很多,但庄莉莉心目中已把她们视同师长一样,只是她知道三女不愿她执弟子之礼,所以在言谈之间,还是称她们为姑娘,却不敢称她们为妹子。
秋菊看了袁明明和春兰一眼,她们心意相通,知道秋菊的意思,都微笑点头。
秋菊於是道∶「庄姐姐,你的龙飞九天虽然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你是女子,又以女子身法展现,也称得上是凤飞九天了,刚才看起来真像是一头彩凤,实在是美极了。」
庄莉莉有些不好意思,羞道∶「我是听说三位姑娘来了,心里一高兴就不自觉的卖弄出来,真是惭愧。」
「不会啊,这是人之常情,咱们也是这样的。咱们有时练得一些新的门道,高兴的时候,那才夸张呢咱们真的替你高兴。」秋菊亲切的说。
庄莉莉一听,心里很高兴,她原先还怕她们会责怪她太轻佻呢
秋菊转头看看四周,看别人也是热闹非凡,走得很慢,聊个没完,好像到总坛的路还很远的样子,於是对庄莉莉道∶「庄姐姐,龙飞九天,虽然很好看,也是难得的功法,可是一旦与人对阵,用处不大。轻功身法用在对阵时,第一要件是快,第二要件还是要快,如果不快,再好的身法都是没有大用的,像你刚才在空中九折,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不管用暗器,或是用气功远击,你要如何还手呢所以还要加快速度和增加变化,才能真正发挥这个功法的功用。」
庄莉莉啊了一声,道∶「是啊我转得那麽高又有什麽用呢我要是只顾变化身法,一镖就被人家打下来了,还算是什麽凤呢」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
袁明明也笑道∶「庄姐姐,一个人过於执着,就会像陷入迷雾之中一样,看不清别的事物,等你跨过这关,才会霍然开悟。你以前一心只想练好龙飞九天,却不知龙飞九天虽好,也有它的缺点,现在你练成了,就会发现原来它还不是最好的。」
庄莉莉倒也没有失望,只是笑道∶「谢谢两位姑娘提醒我,这在以前啊,我听了一定难过死了,可是现在不会了。那日小红妹子为了练散手的事,春兰姑娘对她说的话我还记得很清楚,以前的苦练和所花的心血是不会白费的,我有了龙飞九天的基础,以後再练更高深的轻功,一定会驾轻就熟的。」
三女听了都很高兴,这庄莉莉果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在洛阳居那晚,两句话讲不对,就脸上变色,现在却是始终一脸笑容,心平气和,而且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这种变化真是难得。
秋菊又看了袁明明和春兰一眼,笑道∶「庄姐姐,如果你不嫌弃,咱们再来帮你增加一些这龙飞九天的功法,让它可以更快,更灵活,而且可攻可守,这样可能更完美了。」
庄莉莉大喜,可是又觉得很难为情,她嚅嚅的道∶「我已经蒙三位姑娘指点太多,终生受益匪浅,却无以为报┅┅。」
秋菊笑道∶「庄姐姐说这些干嘛明姐姐那日就说过,人与人相交就在缘份,没有缘份,你真要我想龙飞九天有什麽地方好修改的,我一定想不出来,现在倒是想出来了,咱们来参详一下。」说着,她拉着庄莉莉细细讲解龙飞九天在先天上的限制,以及如何克服,又如何化繁为简,增加速度和变化,她并从八卦步法中悟出的一些心得,稍加变化,配合龙飞九天的功法之後,也加了进去,袁明明和春兰也把她们的心得也一并加入,这一来,龙飞九天已彻头彻尾的起了变化,春兰笑着说∶「既然这套身法已经不像龙飞九天了,咱们就给它另起一个名字,叫做凤翔九天好了,更切合庄姐姐的外号。」众女都欢然叫好。
庄莉莉果然也和孙小红一样,以前的苦练和心血没有白费,在走到河西大堂门口时,她已全部领悟。她喟然叹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武功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师父教的都不敢丝毫加以变动,只知一味苦练,那日秋菊姑娘对我虽有开导,可还是谨守不渝,却不料┅┅。」
袁明明笑道∶「庄姐姐,话虽不错,可是你可不要弄偏了,以为什麽武功都是随便可以改的,任何一套功法能在武林中流传,必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尤其是这龙飞九天,更是少林的绝技之一,实在非同小可。一般人在师门学艺,就像是书法临帖一样,是不能更动的,未到一定的火候,就擅自变动,就会变成四不像,甚至走火,只有到了相当的修为,水到渠成,才能自成一家,而不是勉强去变化的。」
庄莉莉点头道∶「是,这个我懂,不到这个火候,我是不会随便去改的,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後果是很危险的。」说完,她又有些好奇的道∶「三位姑娘,你们的武功倒底有多高我一直不清楚,怎麽好像什麽武功在你们眼中都是稀松平常的样子」
三女都笑出声,秋菊道∶「庄姐姐说呢」
庄莉莉认真的道∶「我真的猜不出来,你们好像秦姐姐讲的一样,超过了武功这个境界,已经是在修道了。」
秋菊笑道∶「咱们也是苦练出来的,而且笨得很呢」
庄莉莉大为惊讶,意似不信的看着三女。
春兰格格笑道∶「庄姐姐,秋菊妹子并没有骗你,咱们实是受到咱们夫君的培场,才能有些小小的成就。」
庄莉莉啊了一声,她刚才只匆匆看了杨过一眼,就只顾和三女叙旧和请益,这时才想起那日在洛阳居她们就说过,她们的一身武功都是她们的夫君教的,她转头找杨过,却见他已经和王长昆等人进了河西大堂。她忍不住好奇心,又道∶「春兰姑娘,轻功要练到什麽样子,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极」
三女对看了一眼,春兰略略沈吟一下,道∶「这实在很难说,如果只是说轻功,你能把刚才咱们参悟出来的凤翔九天练成,那已是举世罕有了,当然功力深浅还是有些差别,只不过还有比轻功更厉害的,不过这种身法是不会出现在武林中,更不会和人家比斗的。」
庄莉莉听不懂,她诧异的道∶「这是什麽道理怎会┅┅」
袁明明笑着岔开话头,道∶「庄姐姐,就是这样子了,你也不必多问,这世上有很多事是咱们无须知道的,咱们是人,就只做咱们人该做的事就好了。」
庄莉莉愈听愈玄,但隐隐中似也听出袁明明提到的似是幽冥和仙凡之事,於是微微点头,道∶「明姑娘说的正是。」她犹疑了一下,终於羞涩的红着脸道∶「我┅┅那口子,今天在河西帮┅┅,他来看我┅┅。」
三女眼睛一亮,都道∶「真的那太好了,咱们要好好拜见一下。」
庄莉莉羞道∶「那怎麽敢当还请三位姑娘多多教导。」
袁明明嘻嘻笑道∶「庄姐姐太客气了。」
她们在短短的一段路上,既授完了凤翔九天,又谈了一堆私话,大家都很愉快。
孙小红则是缠着阿紫问东问西,好奇的不得了。她从未看过像阿紫这样的女子,一会儿说阿紫的眼睛像洞庭湖,一会儿又说阿紫的头发像金丝,接着又说阿紫的皮肤像是白玉。阿紫被她说得笑个不停,她笑了半天,忽然道∶「小妹子,你长得这样美貌,有没有婆家啊」
孙小红红着脸,不依的道∶「姐姐笑话我呢,我是个丑小鸭,怎会有婆家呢」
阿紫点着头,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她偷偷笑了一下,又道∶「那有没有心里喜欢的心上人啊」
孙小红更加不依了,羞道∶「不来了,姐姐都欺侮我。」
阿紫笑道∶「姐姐我才不会欺侮你呢,姐姐是关心你。」她把姐姐两个字讲得特别大声,今天她真是扬眉吐气,心中好不得意。她又道∶「小妹子家里还有些什麽人啊」
孙小红眼眶红红的道∶「我是三岁的时候,被师父在华道上的路边捡来的,全身都沾满了鲜血,师父才给我取名小红的,也不知道为什麽爹娘会把我丢在路上。」
这倒是大出阿紫意料之外,见孙小红快要哭出来,於是忙安慰她道∶「对不起了,姐姐不该问的,不过,你也不要怪你爹娘,说不定兵荒马乱,你和爹娘被冲散了也不一定,这种事,那年头很多的。」
孙小红点着头道∶「师父她老人家也是这样说的,她说那时我有带银项圈和金手炼,上面刻的都是孙府千金长命百岁,所以才知道我姓孙。」
阿紫天真的道∶「那太好了,说不定吉人天相,将来能够和你爹娘团聚,这就是最好的证物了。」
「师父已经帮我找了十几年了┅┅」孙小红说着,抽抽噎噎的几乎哭了出来。
阿紫又以姐姐的身分,不断的安慰,但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她忽然觉得做姐姐还真不容易。为了要逗她转移话题,阿紫想起要传她武功的事,於是道∶「小妹子,我听春兰姐姐说,你的散手练得很好,现在一定练得更好了。」
孙小红果然眼睛一亮,破涕为笑的道∶「刚才都还没来得及谢谢明姐姐、春兰姐姐和秋菊姐姐呢,我回来这几天都在拚命苦练,愈练愈好玩呢,连师父以前教我的散手不用练都会了,师父要是知道,她一定也好高兴的。」
阿紫正要跨进河西大堂的大门,见里面灯火辉煌,许多帮众正在抬桌摆椅,热闹成一团,於是上前两步,对小龙女道∶「姐姐,我和孙小妹子等一会儿再进来。」
小龙女看着孙小红,笑道∶「阿紫姐姐真喜欢你呢,你们好好聊吧,等下我找人叫你们。」
孙小红高兴的道∶「谢谢龙姐姐。」说着拉着阿紫奔往大堂後方。那里是黄河边的滩头,设有几座简陋的码头,码头边系了许多小船,想是与河中大船作接驳之用,滩边河水有些结冰,但河中仍有船只航行。这时已过黄昏,有些船上头尾都已点起了避撞灯,灯影明灭,在河中晃荡,煞是好看。
两人蹦蹦跳跳,好是兴奋。滩头是冻得硬如石块的黄泥,但也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有些小石子还在馀晖下泛着晶莹的光彩,很是迷人。
阿紫好奇的问道∶「小妹子,这是什麽石头这样好看。」
孙小红道∶「这叫落星石,只有这里才有呢我听他们说是从王屋山冲下来的,刚好堆积到这里,再往下游就没有了,真的很好看呢,小小的一颗石头,可是很重噢。」说着她在地上用力挖了两颗,拿给阿紫看。
阿紫抹去沾在落星石表面的泥沙,摊在掌心,真的细细观看,这两颗比蚕豆大的小石,沈甸甸的,呈不规则的椭圆状,颜色不一,遇光的部分,会泛出不同的色泽。阿紫的一指已是甚有火候,又练了掷骰之法,所以任何一颗石子到她手中,她早已测出它的特和重量,她一时好玩,将落星石扣在中指,屈指往五、六丈外的一块大石弹去,只听一声极轻微的破空声,落星石已击中大石,但未发出声音。
孙小红大是奇怪,明明击中了,怎会没声音奔前一看,不由得舌不已,原来落星石已悄没无声的深入了大石,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小洞口。
孙小红羡慕的看着阿紫,一付钦佩崇仰的神色,道∶「姐姐,你好厉害噢」
阿紫最喜欢听人家说她厉害了,平时只有自己吹嘘,这时真的有人真心诚意的亲口说她厉害了,不由的又笑得合不拢嘴。她喜孜孜的道∶「姐姐我这还不算厉害,不过嘛┅┅。」她想谦虚几下,却又不知怎样谦虚,於是道∶「小妹子你要是喜欢,姐姐我就教你这一手,你看怎样可是很难学噢」
孙小红喜出望外,拉着阿紫跳着道∶「姐姐太好了这真是好玩。」
阿紫也是童心大起,她挥右袖拂向落星石较多的地上,扫起地上的黄泥,又用左袖一卷,那些落星石都到了她的面前,堆成一小堆。
孙小红像是在看变戏法,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付不敢置信的模像。
阿紫更得意了,於是要孙小红学她的样子,将落星石放在掌心,一边掂它的重量,一边用指尖、指节测它的角度、特,她把杨过教她的掷骰之法全用在这里。
她第一次教人,真是辞不达意之极,平时口齿伶俐,这时却结结巴巴像是在讲番语,还好学的人兴致勃勃,教的人也是热心无比,就这样同鸭讲的也能沟通。
孙小红终於弄懂了其中的诀窍。接着就是指法了,孙小红内力不足,不能学一指,阿紫另辟蹊径,教她用既有的内力,另创了一套集气凝力的法门,这个法门,孙小红倒是一听就懂,於是两个小姑娘,东西蒙,竟练成了一套崭新的暗器功法。
其实阿紫所教的已是类似弹指神通的法门,只是柔和劲头方面犹有胜之,而且这种形状不规则的落星石,更是难练,懂了这个窍门,任何东西到了手上,都可以成为暗器。阿紫不知道暗器可以量身订做,不需要这样辛苦的用掷骰之法练暗器,但却让孙小红获益至深,阿紫自己用不着,却糊里糊涂的在武林中留下了一门上乘武学。
两人打坏了河边好几块大石,天色早已大暗,才听到春兰在远处大叫,两女相视一笑,这才手牵手循声过来。
孙小红看到春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亲热的叫道∶「春兰姐姐,你好,我好想你噢」
春兰也高兴的道∶「小妹子,你阿紫姐姐教你什麽好玩的了」
孙小红娇笑道∶「阿紫姐姐教我丢石头呢」
春兰大为奇怪,拉起孙小红的手一看,果见她两手都是污泥,左手还握了一把晶莹可爱的小石子,春兰看了阿紫一眼,笑道∶「真是两个小姑娘,丢石头也好玩,快去洗了手,大家都在等你们入席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奔进大厅,经过赵英旁边时,阿紫特地在赵英耳边小声的道∶「英姐姐,孙小妹子还没婆家,也没心上人。」
赵英不由得失笑,看她二人都是两手污黑,忙催着她们去洗手。
大厅上摆了五张大桌,这些桌子与严举人在洛阳居玉琼轩宴客的情形又大异其趣,玉琼轩的桌椅都秀秀气气,雕细刻,每桌只能坐个十人,这河西大堂的桌子每桌可以坐二十个大汉以上,而且还能张臂挥拳,高谈阔论而不嫌拥挤。
杨过和小龙女被请上了首席,王长昆和王长禄在主座遥遥相陪,其他众女则多和河西帮诸女隔邻而坐。
小龙女右手是较腼腆的方亚云,接着是秋菊和司徒美。方亚云是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司徒美是河西帮副帮主王长禄夫人司徒真的妹妹。再接着是袁明明和锺菁、赵英,赵英旁边则是王长禄的夫夫司徒真。赵华坐在对面,隔邻是王长昆的夫人锺郁。
赵英和赵华因为那日在严举人家与王长昆和王长禄直接对阵,为了弥平芥蒂,特别与他们的两位夫人同坐。两位夫人锺郁、司徒真倒是很有风度,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江湖英雌,对二女不但亲热,而且丝毫不以为意,且是真心诚意,绝无做作,赵英、赵华两姐妹倒是大感意外,对二人的好感大增,於是也就不拘形迹的热络得很。
庄莉莉把她的那口子朱汉良也带了过来,坐在春兰旁边,对面是袁明明。杨过左手边留了两个位子,那是给阿紫和孙小红的。主桌除了朱汉良之外,可说大多都是熟人,所以气氛很是热和。
另外四桌则是河西帮留在总坛的帮众,他们有些人曾经参加过严举人家和洛阳居的盛会,每次回来时免不了都会和帮中兄弟加油添酱的吹个没完没了,没参加那两场盛会的帮众以前只有听的份,今日却亲眼看到那几位主角,都觉得心满意足,对每个女子他们早就耳熟能详,今日亲见,当然也都免不了评头论足一番,却都是敬服有加,无人对这些女子存有一丝不敬或亵渎之意,认为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今日留在总坛真是三生有幸。
河西帮是两河三帮中最旺盛的帮会,尤其是在新春期间,各种酒食都是现成准备好的。河西帮本来也是预定在今天举办新春欢庆,因为昨天是大年初一,王长昆和帮中重要首脑一早祭拜天地神明後,就陪着河山两霸到了河东帮拜年,河山两霸留在那里还没回来,王长昆等人则在初二午後赶回来和本帮帮众贺年,所以今天的酒席很是丰盛。
阿紫和孙小红在内室洗完了手,手拉手走进大厅,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不由得缩头缩脑的在门口张望,不料大厅的帮众看到她俩,竟都高呼∶「金发女侠金发女侠」而且都起立鼓掌欢呼。阿紫张口结舌,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春兰看到这种情形,笑不可支,赶忙赶到二女身旁,悄声对阿紫道∶「大夥儿都喜欢你呢跟大家打一声招呼。」
阿紫傻愣愣的噢了一声,毕竟她还是王府千金,也见过不少场面,定了定神,於是站在门口微微裣衽为礼,笑吟吟的对大家道∶「众位兄弟姐妹,大家新年好,恭喜发财」她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因内力充沛,清脆悦耳之声在整个大厅回响,河西帮帮众更是群情激奋,欢欣之情高昂沸腾,他们对这个金发美女真是情有独锺,喜爱的不得了。阿紫想不到自己这麽受欢迎,也是高兴的忘形,由於帮众都是起立鼓掌欢呼,她也挥手致意,又惟恐人家看不到她,竟不知不觉蹈空而起,愈站愈高,待得众人惊呼出声,她才发觉自己竟虚空而立,赶忙落地拉着孙小红,随着春兰入座。满厅帮众看到她的这身轻功,都齐声喝采,连手掌都拍的通红,纷纷交头接耳,有人认为这金发女侠武功之高,已是举世无双,又有人说那几个女子之中还有比她还高的,於是又是一番争论,还未开席,整个大厅已是闹翻了天。
阿紫又兴奋又害羞的坐上位子,黏着杨过嚅嚅的道∶「大哥哥,我┅┅。」
杨过笑道∶「很好啊,大家都喜欢你,可见你做人很是成功。」
阿紫听杨过没怪她得意忘形,不由得大喜,拉过身旁的孙小红道∶「孙小妹子,他就是我的大哥哥,他好好噢,都不会骂我。」
孙小红赶忙起身,俏生生的走到杨过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红着脸道∶「木大哥,你好,好高兴看到你,要请你多多教诲。」
杨过也起身回礼,笑道∶「孙姑娘客气了,真是名师出高徒,果然与众不同。」
孙小红娇羞的道∶「谢谢木大哥夸赞,小妹对木大哥和龙姐姐才敬仰呢。」
小龙女在旁也笑道∶「小妹子真会说话。刚才你阿紫姐姐有没有送你什麽见面礼啊」
孙小红不好意思的说道∶「阿紫姐姐教我丢石头呢,好好玩噢」她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丢石头。圣因师太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从来不用暗器,也不与一般江湖人物来往,孙小红虽见过有人用暗器,但都是用甩的或是用掷的,与阿紫教她用手指扣弹的方法截然不同,也没想到那就是暗器手法,听得小龙女问起,就直截了当的说是丢石头。
小龙女大奇,看着阿紫道∶「你教小妹子丢石头丢什麽样石头」
孙小红赶忙从衣囊中取出几颗落星石递给小龙女。阿紫也红着脸道∶「孙小妹子的内力还不能练一指,我就只好把大哥哥教的掷骰法和一指合在一起教了她这套手法,很好玩的。」
小龙女笑容可掬的道∶「你啊,非要教小妹子一套功夫,小妹子练得怎样啊」
阿紫比孙小红还热切,忙道∶「她练得很好的,我也教的很好,真的很厉害噢孙小妹子,你练给龙姐姐看看。」阿紫大声的指挥着孙小红,又把小妹子叫得特别大声。
孙小红也急着要一现身手,东看西看,不知用什麽作靶,忽然看到三、四丈远的大厅墙边还斜靠着几张大桌面,正是再好不过的靶子,於是掏出一粒落星石,扣在手中,屈指一弹,一石飞去,咻的一声轻响,正中桌面中心,又悄没无声的透墙而出。
杨过和小龙女看到这种威力,不由得对看一眼。小龙女笑着对杨过道∶「这是什麽丢石头这简直是弹指神通嘛阿紫还真厉害,把你的掷骰手法混在一指里,对孙小妹子还真实用。」
阿紫听了小龙女说她厉害,高兴的亲着她道∶「姐姐,你真的说我很厉害」
小龙女笑骂道∶「你教了这样一套暗器功法,还说是丢石头,万一孙小妹子当真以为是丢石头,被她丢中的人那还得了真是不知轻重。」
一般暗器在施放後,除非是淬毒或是会爆裂的暗器,多是以直线或以弧形的方向前进,有迹可循,对手如果也是暗器高手,或是功力够深,是可以用手接住的,但阿紫所传的手法,由於混着一指功法和掷骰法的角度旋转劲力,无坚不摧,放眼江湖,已是没有几人可以接得住,只有闪避一途。
阿紫知道小龙女在骂她,但言下之意,是说这个石头丢的很厉害,她就不计其他了,嘻皮笑脸的扮着鬼脸,还很得意。
孙小红猛然想起,原来这就是暗器手法,不觉大为吃惊,又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师父是不喜欢人家用暗器的,自己学了这套手法,师父知道了不知会不会责怪,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
杨过看到孙小红的神色,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麽,於是微微一笑,道∶「孙姑娘,暗器也是一种武功,只要不是暗算人家,那也是很光明正大的,任何一种武功都是看你用在什麽地方而定。我知道令师不喜欢暗器,不过那也是不喜欢有人用来偷袭,你不必耽心令师责怪,这套手法对你防身还是很有用的。」
孙小红闻言大喜,杨过的话消除了她心中的疑虑,喜孜孜的回到座位,忽然又想起一事,又走到杨过身前,怯生生的问道∶「木大哥,你和龙姐姐一样,也认识我师父她老人家啊」
杨过看了小龙女一眼,笑道∶「以前见过的,却不知有你这样一位高徒。」
孙小红这才眉花眼笑的走回去了。
阿紫还黏着小龙女陶醉在很厉害之中,猛然抬头看到主桌上的王长昆,吓了一大跳,赶忙缩了头躲到小龙女怀中,小声的叫道∶「姐姐,姐姐┅┅。」
小龙女道∶「又怎麽了」
阿紫在小龙女耳边小声的道∶「那个人那天被我踢了一脚,他会不会┅┅」
原来她到现在才看到王长昆,想到冬至那晚在严举人家,她一心要找人打架,王长昆正好在众人之前,一招之下,就不明不白的被她踢了一脚,还说人家武功很差,这时忽然看到他,当然就觉得难为情了。
小龙女看了对面主座上的王长昆一眼,笑道∶「那已是过去的事了,不要紧的,等下你敬人家一杯酒陪罪好了,他今天可是主人呢。」
阿紫噢了一声,稍感放心,又和坐在小龙女右手边的方亚云亲亲热热的打了一下招呼,轻手轻脚的回到位子,又缠了杨过半天,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方亚云是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是诸女中最文静腼腆的女子,现年二十岁,美貌清秀,婷婷玉立,个正好与河霸卓不群的女弟子庄莉莉不同,她在小龙女身边坐了半天,一直不敢和小龙女说话,这时因阿紫和她打了招呼,才含羞的对小龙女道∶「龙姐姐,阿紫姑娘真是可爱。」
小龙女笑道∶「是啊,就是不大懂事。」说着,看着方亚云,又道∶「方姑娘是韩老爷子的弟子」
「是,还请龙姐姐不吝教导。」
「方姑娘客气了,姑娘府上是那里啊」小龙女和蔼的笑问道。
「小妹就是本地人,家父家母康泰,小妹在家里过了年,也是今天下午才到这里的。」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小龙女也在这时才细细看了方亚云,忽然问道∶「方姑娘似有心事」此言才出,方亚云已经垂下了头,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却又怕人看见,头垂的很低,又一边拭泪。
小龙女倒吃了一惊,忙道∶「方姑娘不要难过,有什麽可让姐姐帮忙的,你尽管说出来,姐姐帮你解决。」
方亚云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激动的情绪,又拭乾了泪水,以一种求恳的眼神看着小龙女,羞涩的道∶「龙姐姐不会笑我」
小龙女觉的很是奇怪,忙道∶「当然不会,你说吧,姐姐听着。」
方亚云犹疑了半天,终於下定决心似的,红着脸,用手附在小龙女耳边,以一种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道∶「龙姐姐,我┅┅那里好痛,都不敢问人┅┅,只敢跟你说┅┅。」
小龙女大出意料之外,但这种事可不能当作笑话听,忙正色的道∶「受伤了,还是┅┅」
方亚云又腼腆的小声道∶「姐姐,我是清白的好姑娘。」
小龙女噢了一声,道∶「姐姐我看得出来。」
方亚云像是很欣慰,吁了一口气,又小声的道∶「可是┅┅,以前不会┅┅」
小龙女也小声的道∶「你┅┅那个正常吗」
方亚云点点头,又道∶「以前是的,可是┅┅,最近已有两个多月没来了,小妹耽心死了。」
小龙女心想,这倒奇怪了,看方亚云的样子,确实仍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怎会有这样的事难怪她心事重重。她想了一下,拉起方亚云的左手搁在自己的膝上,搭上了她的腕脉。小龙女虽然不大懂医道,但多少也能测知大概,整个大厅吵翻了天,但不影响她的测脉,一缕真气传入方亚云的体内,抵达会周近脉时,果然受到阻碍,但她不明所以,秀眉微蹙,收回了搭脉的右手,轻声安慰她道∶「方姑娘,姐姐我不是很医道,详细的原因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等下我请那位赵英姑娘来给你仔细的看看,不过,照我刚才这样测得的脉象,你好像是练功受了伤。」
方亚云眼睛一亮,只要不是得了见不得人的病,她就不怕了,喜道∶「龙姐姐,我只是受伤」
小龙女拍拍她的肩头,轻声道∶「你确是好姑娘,那是无须置疑的,是不是受伤,姐姐我不敢确定,那位赵英姑娘的医道很好,她一定可以看得出来,你放宽心,姐姐我会设法帮你治好的。」
方亚云喜出望外,哽咽的道∶「谢谢龙姐姐,谢谢姐姐。」
小龙女亲热的道∶「不必这样客气,这是小事,咱们女人家的病痛本来就比男子多。」她又小声的道∶「姐姐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啊,还有半年那个不来的呢」
方亚云啊的一声,大感不可思议,小龙女把这样贴身的事都说给自己听,又是大受感动,她挨着小龙女,轻声道∶「龙姐姐对小妹真好。」
大厅上又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开始上菜了。只见一队汉子,从厨间陆续端出火锅,火锅是这种天气必备的,接着又是各式大盘,盘中都是大鱼大,更奇特的是另有五个汉子,每人手上捧着一个大酒坛从厨间出来,这时厅中呼叫声更大,更有人大力拍手,显得极是兴奋,其中四人把酒坛放在各桌上之後,就和各桌众人一起围到主桌四周,一边鼓噪,一边叫喊,像是要看什麽热闹似的。
王长昆、王长禄端坐不动,面露微笑,其他几位夫人和司徒美、锺菁等女,也都雀跃的很,连文静的方亚云也很兴奋,她对小龙女道∶「龙姐姐,这是河西帮招待贵客的仪式,很好看的。」
小龙女很好奇,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捧着酒坛的汉子。
只见那个汉子年约三十馀岁,壮强悍,一缸红泥酒坛在他手中举重若轻,不停的转动,有时还上下挥抛,身子也随着前後回转,姿势甚是优美也很威武,显然是一种仪式的舞步。
这人在主桌四周绕了一圈,每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他又舞动着步子在王长昆身旁行了一礼,王长昆笑着颔首。那人左手捧坛,右手掀掉盖在坛口的红布,举掌拍开泥封,立刻酒香四溢,伸在王长昆鼻端一放,王长昆低头用力一闻,表示确是好酒,可以用来敬客,然後起身鼓掌,众人更是大声喝采。
那人一个旋身,酒坛在他背上转了一个圈,竟无滴酒洒出,人却已滑到了坐在首席的杨过身旁。这时每个人面前已摆好了一个大海碗,跟杨过他们用来掷骰子的碗大小不相上下。原来帮会人物讲究的是大块、大碗酒,不作兴小碗、小杯,连筷子都有两尺多长。
这汉子高高举起酒坛,稍一倾斜,一缕清纯无色的酒柱直注杨过面前的酒碗,攸忽即停,碗中之酒已满,却无滴酒外溢,这可是真功夫,杨过忍不住拍手大声叫好。
那汉子又以同样的方法替小龙女斟满了酒,接着却跳回左边替阿紫斟上酒,然更是好看,众人更是喝采声不断,最後一直斟到主人王长昆,才收手停身,伫立在王长昆身後,旁观的众人这才呼喝一声,回到自己在各桌的座位,纷纷开了放在桌上的酒坛,各自往碗中猛倒。
过了不久,大厅中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原来这也是他们的规矩,要等候帮主讲话。
王长昆笑容满面的拉着妻子锺郁之手站起身子,一手端着酒碗,大声道∶「众位兄弟,今天本帮真是天大的荣幸,能蒙木公子和众位夫人在大年新春光临,大夥儿一起来敬木公子和各位夫人」
河西帮众都齐声应喏,纷纷起身,都端着大碗,大叫道∶「敬木公子,敬木夫人」喊声震天。
杨过笑吟吟的以右手高举着酒碗,起身对着大家道∶「多谢王帮主、王夫人,多谢众位兄弟,这样隆重的接待,真是不敢当,兄弟和内人也祝王帮主和帮主夫人身子康泰,帮运昌隆,全帮兄弟阖家和乐。」
杨过在起身讲话的时候,众女也纷纷起身。阿紫看春兰等都站了起来,才想到自己也是木夫人,於是也赶紧站起,忙着又去拿酒碗,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杨过说完後,双手捧碗,仰头一口气就把碗中之酒喝得涓滴不剩,喝完後还把空碗摇了遥河西帮全体帮众看杨过这样豪爽,都齐声喝采,欢声雷动,认为这是给足了河西帮面子的作法,在江湖上讲来,是最上道的朋友。
小龙女等众女可不敢这样,她们都斯文的浅尝了一口,只觉酒味浓郁强烈,入喉即化,确是难得的好酒。
王长昆神色欢悦无比,他今天以帮中最隆重的礼节来接待杨过众人,但杨过看来不像是江湖中人,恐他不懂江湖规矩,喝酒时万一推三阻四,不乾不脆,河西帮今天可没面子了,对帮众也不好交待,可是这又不能预先套招,所以在这之前,他心中其实是很耽心的,不料杨过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上道,而且竟是整大碗喝乾,这还是前所未有的,要知这坛白干是此地河洛最有名的雕陈年白酿,号称是天下最好最烈的白酒,普通人一杯就会当场醉倒,即使是酒量好的,也不过是一大碗,所以他们今天准备的酒本来就是一桌一坛,而且还认为绰绰有馀,却不料杨过一口喝下一大碗还面不改色,而自己反而犹豫起来,他以前最多只一次乾过大半碗,要他一次乾完,不知有什麽後果,可连自己也不知道,但客人已经乾了,身为主人怎能不喝何况自己已经面子十足,就算喝醉了,也没什麽,反而更能表示自己的诚意,於是也是双手捧碗,正准备一口喝下,他身旁的王长禄知道厉害,急着示意,表示要替他代喝,王长昆笑着摇摇头,仰着脖子也是咕噜噜的一口气喝乾了,喝完也学着杨过把碗轻轻摇了遥帮中兄弟发出震天价响,为帮主助威,可是却没人敢学,都只喝了一大口,就把碗放下来了。
大家纷纷落座後,吵杂声又起,因为桌面很大,如要和对面的人讲话,当然要提高嗓门,几口酒落肚,声音更壮,整个河西大堂热闹得翻了天。
主桌上的河西帮诸人都忙着为客人布菜、劝酒,娇声燕语没有一刻停过。
庄莉莉拉了那口子朱汉良先敬了春兰一口酒,然後小声的问道∶「春兰姑娘,你看我那口子怎样」
春兰笑道∶「很俊呢而且很老实。」
庄莉莉有些得意,忙着帮春兰挟了一块腊味,又盛了一碗热汤,又道∶「我从洛阳居回来後,已经跟他说过,过年後要去严举人家向严夫人学功夫,他一直鼓励我,还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缘,不可错过呢。」
春兰道∶「朱公子很有见地,将来必是好老公,恭喜庄姐姐了。」
庄莉莉笑的眯起了眼睛,好是窝心。
王长昆乾了一大碗酒之後,满脸通红,舌头也已打结,但因心中愉悦,倒也不至於酒醉,他和夫人锺郁从右手边开始,先从赵华敬起;副帮主王长禄和夫人司徒真则从左手边敬起。
王长昆和王长禄都诚挚的道∶「今日两位赵姑娘能够莅临敝帮,真是太令咱们高兴了,还要特别感谢两位以德报怨,不计前嫌,我兄弟以最大的诚意敬两位。」
赵英、赵华都站了起来。赵英娇笑道∶「两位客气了,那日真是失礼之至,帮主和副帮主不见怪,还这样客气,咱们姐妹倒是惭愧得很。」说着,都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王长昆夫妇等四人都很高兴,也起身仰头喝了,接着又各自敬了朱汉良、庄莉莉等。等到敬到阿紫时,阿紫赶紧自己喝了,连一句话也不敢说。王长昆倒是很豪迈,他特别感谢阿紫那天手下留情,阿紫红着脸,学着江湖术语,连说∶「得罪、得罪。」大家都笑个不停。
王长昆和王长禄夫妇四人特别走到杨过面前,王长昆已是醉态可掬,大着舌头对杨过道∶「木公子,兄弟适才第一眼看到你,以为你就是兄弟平生最敬仰的那位大侠,他的夫人应该也是姓龙,可是┅┅。」说着,打了一个酒呃,又道∶「兄弟真想念他┅┅。」
杨过和小龙女对看一眼,杨过笑道∶「王兄大概是说杨大侠吧」
王长昆睁着醉眼道∶「是啊兄弟我┅┅。」
王长禄接着道∶「木公子,咱们兄弟很是敬仰杨大侠。木公子,你的酒量真好,咱们兄弟敬你和木夫人,希望你们在敝帮很愉快。」
杨过笑道∶「那是自然,兄弟也多谢两位这样盛情招待。」
等到帮主和副帮主敬完酒,其他四桌的帮众也呼朋引伴的来凑热闹了,杨过来者不拒,连敬诸女的酒他都代喝了。一时之间,轰动整个大厅,大家都纷纷起哄,那名掌着酒坛的大汉,索就站在杨过的身旁,忙着帮他斟酒,眼中却满是敬佩之色。
赵英和和司徒真聊的很开心,聊着聊着就聊到闺房中的事了,两女都是醉颜酡红。司徒真已三十出头,体态已显丰腴,脸上也出现鱼尾和些许皱纹,她把椅子拉近赵英,悄声道∶「英姑娘,明姑娘指点了咱们一条明路,请严夫人秦师姐教咱们房中之术,这位严夫人就是你的师姐了,她会教咱们一些什麽呢」
赵英娇声笑道∶「王夫人,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我那秦师姐是我娘的得意弟子,只是为严姐夫心太多,姐夫年轻时又未习内功,以致很多功夫显现不出来,还真难为了她。她要是肯好好教你们,你和你那副帮主老公一辈子可都有福了。」
司徒真红着脸,有些羞意的道∶「英姑娘,你看我这个样子,现在练,还来得及嘛」
赵英笑道∶「怎麽会来不及呢永远都来得及的,只是成效有些差别而已,以夫人现在的年纪,那是一定来得及的。」
司徒真又贴近了赵英一点,很难为情,又小声的道∶「我那┅┅口子┅,自我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後,他都不大理我了,就是有,也只是应付一下,我看得出来的。」
赵英啊了一声,偷瞄了王长禄一眼,也是小声的道∶「他有几个老婆啊」
「我要给他娶小的,他一直说不要,可是我知道他在外面是有的,就是瞒我,不知是什麽道理。」司徒真有些委屈的道。
赵英看看司徒真的样子,心想一定是你口中说要替他娶小的,态度可不怎麽心甘情愿,王长禄为了怕麻烦,乾脆就在外面藏娇了。於是笑道∶「可能是你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他乾脆就不要了。」
司徒真一愣,稍稍思索了一下,呐呐的道∶「英姑娘真的以为我是那样啊」
赵英笑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只是猜的。」
司徒真叹了一口气,道∶「英姑娘,你说的也许不错,我只是在想,现在他就已经不大理我了,要是再娶一个进门,一定把我丢到一边去了,唉┅┅。」她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双眉深锁。
赵英有些同情,但也不知该讲些什麽,一时沈默了下来。
司徒真帮赵英布了一些菜,又道∶「英姑娘,他是不是嫌我老了」
赵英看了她一眼,安慰她道∶「怎麽会呢夫人正青春呢。」
司徒真摇摇头,道∶「我自己知道的,是老了。」她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帮中兄弟仰头喝酒的王长禄,叹道∶「英姑娘,不怕你见笑,我身子真是大不如前了┅┅,反正一身都松散了,大概是提不起他的兴致了。」
赵英又细看了她一眼,见她鬓角也出现了几银丝,於是沈吟了一下道∶「王夫人,你学了秦师姐的那些功夫之後,这些情形都会改善的,只是怎样恢复他对你的兴趣倒是要参详一下。」
司徒真眼中露出希望的色彩,高兴的道∶「英姑娘,你们几位夫人都是这样娇艳美丽,我真是羡慕的不得了,英姑娘,你┅┅。」
赵英见对面的锺郁也是拉着赵华在喁喁私语,她暗笑一声,心想,她俩的情形大概都是一样,於是道∶「妹子我倒有一些速成之法,可以恢复你一些青春,不过这不是治本之法,要治本还是要勤练那房中之术。」
司徒真大喜,道∶「英姑娘教我┅┅。」
赵英笑道∶「这是不能教的,而是要施一些手法,你去请你那位嫂嫂帮主夫人,一起回房去沐个浴,沐浴好後,不要穿衣,找个人来叫咱们,我自有办法。」接着,又小声的道∶「那个地方也要洗净噢,身上、头上的金镯、金钗都要取下来。」
司徒真很是讶异,但看赵英不像是玩笑,於是喜孜孜的起身,向对座的锺郁施了一个眼色,又对王长禄和王长昆示意要回房一下,两人高高兴兴的进了内厅。
赵华坐到赵英身旁,道∶「姐姐,你要帮她们施术啊」
赵英笑道∶「算是留个纪念吧,也算是咱们姐妹和两位帮主、副帮主化解嫌隙。」
赵华点点头,道∶「我去跟龙姐姐说一声。」
赵华去跟小龙女说了,小龙女笑着点头,道∶「这样也好,你们辛苦一下吧。」
赵华格格笑着走了,临走前还在杨过脸上亲了一下,小声的道∶「哥,我跟姐姐去变戏法。」
杨过不解的看着她,赵华道∶「等一下就知道了嘛」
阿紫被缠得不可开交,那些帮众都来向她敬酒,顺便当然走近来看个仔细。他们对阿紫是又敬畏又好奇,满口金发女侠叫得好是亲热,阿紫真觉得金发女侠名震武林,轰动万教,满脸红通通的好不得意。
河洛中原一带不比沿海的海口商市,像阿紫这样的金发蓝眼美女,可是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机会难得,当然非得看个仔细不可,改日好向亲朋好友吹嘘。那些帮众本来顾忌杨过,怕杨过不悦,但杨过笑嘻嘻的不以为意,小龙女也不制止,所以也都大着胆子前来了,不过他们也不是真的要灌阿紫喝酒,所以就形成了一批人来敬酒,另有一批人自告奋勇为阿紫挡酒的有趣场面。
朱汉良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众女,他虽老实,可也是目不暇给,只觉这些女子简直都是神仙中人,而杨过丰神玉润的神态,更是当世无双,他心中是既敬且羡。他对庄莉莉道∶「莉妹,你这几位贵友,真是当世绝顶人物,如非亲见,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物,你能蒙她们指点武学,实是不世奇缘。」
庄莉莉叹道∶「汉良哥,你知道,小妹脾气实在是不好的,承你不弃而能容忍,小妹自是心中有数,但自与她们相识後,心情真是大不一样,她们在武学上给我指点,我当然感激,但改变了我的心,这种恩情那真是天高地厚,小妹却无以为报。」
朱汉良爱怜的道∶「莉妹,这你可不必放在心上,她们神仙中人,不会在意这些的。说实在的,这次我来看你,真的吓了一跳,你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样温柔贤淑,让小兄好是意外。」
庄莉莉很是高兴,她羞着道∶「汉良哥,你真的说我┅┅温柔贤淑啊」
朱汉良真诚的道∶「当然是真的,莉妹┅┅。」
庄莉莉又是欢喜,又是意外,她靠在朱汉良的肩上,低声道∶「汉良哥,我一辈子都会做你的好老婆,小妹对自己有信心的。」
两口子浓情蜜意,切切私语,进入了忘我境界,周边吵翻了天,他俩都浑然不觉。
小龙女转头一看,见赵英、赵华被一个丫请进了内厅,知道是去替两位夫人施术,却不知要花多久工夫,看到袁明明正与锺菁说笑,於是叫了一声∶「明妹妹」袁明明立刻应了一声,并走了过来,秋菊起身让坐,自己则坐到袁明明原来的位子,和锺菁、司徒美聊天去了。
小龙女对袁明明道∶「方姑娘身子有些不适,姐姐我刚才测了她的脉象,但不得要领,我原想要英妹来看的,但她现在有事,你来帮方姑娘看一下。」
袁明明与方亚云原是旧识,也很投缘,一听之下,忙道∶「方姑娘身子不适啊我来看看。」说着,整理一下衣衫,坐正了身子,为避免他人注视,也是将方亚云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膝上,细细测脉。她的医术不下於赵英,比小龙女高明多了,一测之下,吓了一跳,对小龙女道∶「姐姐,方姑娘的情形跟妹子当时的情况差不多,也就是阿紫的原因,而且更严重。」
小龙女也吃了一惊,道∶「方姑娘的功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那倒不是,而是她练功的法门像是偏了,还好发现的早,否则她的会周近脉和室都会毁了。」袁明明郑重其事的道。
方亚云虽然听不大懂,但却已吓白了脸,想起那日在洛阳居,袁明明也曾对庄莉莉说过本门内功心法不宜女子修练的话,她知道自己已得了极严重的伤玻原来方亚云天内向腼腆,有事都闷在心里,练功却勤,师父韩不立虽是疼爱她,但毕竟她是女弟子,女弟子长大了,虽是师父也要避嫌,以致她练功出了岔错,韩不立竟全然不知,如非方亚云觉得小龙女可亲,才把心事说与她知,否则她本不可能把她自己认为是羞人的事对别人说的。
知道了病因,小龙女当然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也知道该怎麽治疗,但这是极复杂的事,首先就必须先废弃她现在修练的内力,此事非同小可,不像袁明明和阿紫是自己人,可以不避嫌,但方亚云是韩不立的弟子,她们和她也没到亲如姐妹的交情,但既然知道了,又不能不救,一时之间,小龙女不知如何是好,她转头一看杨过,杨过仍是笑吟吟的与河西帮帮众在喝酒呢,看他喝了半天,脸上却是面不改色,她不由得奇怪,酒都喝到那里去了低头一看,不觉失笑,原来杨过酒量虽不错,但并不喜酒,而且酒量也不可能好到这个样子,他是将喝进去的酒,用内力将酒经由涌泉逼到地下去了,但别人可看不出来,因为逼出去的酒已经化成了气体,而且深入地底。小龙女心念一动,先问袁明明该如何治法。
袁明明的心意跟小龙女一样,犹疑了一下,道∶「姐姐,这很麻烦呢先要废了方姑娘的内功┅┅,还要┅┅。」
小龙女点点头道∶「姐姐想到一个法子,先将方姑娘的丹田封住了,再活络她的室,让聚积的癸水先散了,点了周边脉,免得受伤,等韩老爷子回来後再和他商量该怎麽处理,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法,方姑娘这两天就不要练功了。」
方亚云听的心惊跳,身子轻抖,惊恐的大眼看着两女,说不出话来。
小龙女柔声安慰道∶「方姑娘,你不要害怕,咱们既然知道了,当然不会让你受害,你且放心,不会让你吃苦的。」
方亚云听小龙女柔声细语,微觉心安,轻轻点头。
小龙女又问了方亚云平时练功的情形,又要她把功诀背出来。功诀本是师门秘密,怎可轻易泄之於人,但方亚云知道自己的武功在人家眼中本不算什麽,而且师姐庄莉莉和师妹孙小红都蒙她们传授武学,师伯和师父更是把他们视作是仙凡之体,所以就毫不犹豫的将练功情形和功诀一一说出。
小龙女和袁明明都倾心细听,听完之後,两人对看了一眼,都大感为难。原来方亚云和庄莉莉一样练的都是少林内功心法,这也还罢了,方亚云在内功有了小成之後,竟误用丹田之气,将之引入室,致使短期之间,内力突增,她自以为练功有成,也不问师父,其实就算问了,师父也是不知,因为男子本没有室,却不知室长年累月受到真气侵袭而受损,周近脉也受到损,这种伤病到现在才逐渐显露出来,如不速治,将导致室萎缩,脉错乱,她这个人也就毁了。
小龙女沈思了一会儿,对袁明明道∶「明妹妹,方姑娘是难得的好姑娘,咱们自是要救她一救,你且先带她去住室,照姐姐说的方法暂时封了她的丹田和周近脉,再疏络室,让癸水先散了,等会儿我和过儿商量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袁明明应了一声是,对方亚云道∶「方姑娘,事不宜迟,咱们就走吧」
方亚云几乎站不起身。这时庄莉莉、春兰、秋菊都发觉情况不对,纷纷表示关心,孙小红更是跑过来扶起她的身子,连声道∶「姐姐,你怎麽啦」
小龙女道∶「方姑娘受了一点内伤,大家不必惊慌,不要把这里的气氛弄坏了。」
众女一听,对啊,今天是一个盛大而正式的宴会,可不要把这热闹的气氛搞得不愉快,於是都只关心的看着方亚云,不再惊慌穿梭,孙小红则扶了方亚云,带着袁明明进了内厅方亚云的住室。
王长昆和王长禄也注意到了,虽觉有异,但身为主人,也不好过问,其他各桌好汉热情未减,仍在大声吆喝。
二十三
过了不久,忽然从内厅出来四个女子,後面两位是赵英、赵华姐妹,但前面的两名美貌女子却是从未见过,但又觉得面熟,一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
四女袅袅婷婷走来,大家一阵窃窃私语,王长昆、王长禄更是目瞪口呆,这前面两个女子不是自己的妻子吗而且都是十多年前刚成亲时的模样,甚至美貌风韵尤有过之。两人张口结舌,却都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二女对着自己的老公微微裣衽,含笑抬头,那真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这时全体帮众才认出这两名美貌女子竟是帮主和副帮主的夫人,於是欢声雷动,又啧啧称奇。
杨过和小龙女远远望去,也大感惊奇,两人相视而笑。小龙女道∶「英妹和华妹真有办法,真像是变戏法呢,两位夫人简直是变了人,年轻了十几岁,连样子都变了。」
赵英、赵华乘着王长昆、王长禄和夫人柔情蜜意之中,悄悄的回到了杨过和小龙女身边,赵华对杨过撒着娇道∶「哥,你看像不像变戏法啊」
杨过笑道∶「真是了不起,你们两个功德无量呢」
赵英、赵华都格格笑着,得意非凡。
小龙女也不住的夸赞,并问道∶「你们是怎麽做到的」
赵英笑嘻嘻的道∶「这也不难,娘很早就教过咱们,只是以前功力不够,效果不彰。她们两位脸上的鱼尾和细细的皱纹,就是用一指抹平的,就跟烫斗一下,这次我跟华妹,只花了一点点时间,就大功告成,真是好玩,其实她们身上其他看不到的地方改变的才多呢。」
原来赵英、赵华进了王长昆夫人锺郁的卧室之後,王长禄夫人司徒真也在她房中,两人光着身子,披了重重的厚袍,房中的门边烧着热呼呼的炭炉,羞怯怯的坐在床边,不知赵英、赵华要对她们如何施术,但对她们却是极具信心。
赵英笑嘻嘻的将施术的大概过程先跟两人说了,并要她们配合,两人都很高兴。赵英先要她们在床上盘膝坐好,由她和赵华分别为锺郁和司徒真运功,赵英和赵华现在的内力岂同小可,稍一运气,真气霎时充塞两人体内。赵英要两人在她们施术时不要运气抗拒,而是要虚体接纳,并告诉她们运功的口诀,不可开口说话,两人都点头表示理会得。
等到运功完毕,锺郁和司徒真已不觉得冷,赵英要两人在床上并头仰躺,由她和赵华开始为两人施术。
锺郁和司徒真的身子还是很玲珑,只是稍显发福,还好是从小练功,肌都很结实,但房、臀部等处仍有下垂迹象。两人红着脸,闭着眼睛,任由赵英、赵华在全身揉揉捏捏。
赵英和赵华先将两人一头长发用手一梳,说也奇怪,两人的头发本来弯弯曲曲,一经梳栊,立即笔直,而且晶莹发亮。赵英道∶「两位夫人鬓角已有几白发,但这不要紧,以後长出来的就会是黑发了。」两人都闭目点头。
赵英为锺郁施术,赵华则为司徒真施术,两人都同步进行。
赵英和赵华先点了二女周身相关道,又以右手三指在锺郁和司徒真额头上轻轻抚过,额上的抬头纹和皱纹立时消失,而且皮肤光洁亮丽,二女心中大喜,这表示她们的内力确是大进,否则不可能这样顺畅,於是又在她两人的眼皮、鱼尾、鼻,和嘴角法纹等处轻轻按揉,指尖过处,真如烫斗一般平匀。双眉之间的纹沟较深,但来回轻拂几次,也是很快消失不见。接着是双耳、颈项、脖子等处都一一揉按,不一会儿工夫,两女的脸庞已像是煮熟剥壳的蛋,细腻光滑,再无一丝细纹,连原来的几颗小雀斑和粉刺都消失不见,仅是到目前为止,两女已年轻了十几岁,娇嫩可爱,美得不可方物。
赵英和赵华又用两手的掌心在她二人的脸颊贴了一会儿,再提起手掌时,二女的脸颊竟如同擦了胭脂,嫣红而自然,从此再也不需涂粉抹脂了。
接着从上而下,稍垂的房,在一阵揉捏之後,都变成尖挺圆润,晕也鲜红欲滴,好似新剥头,又抬起两人的手臂,腋下的体毛,也被一扫而光,比较困难的是腹上的妊娠纹,两女都已生多胎,妊娠纹交错,有些纹路颇深,但在赵英和赵华细心施术之下,也都被熨平。耻丘上的浓密毛,二女只替她们保留了一小摄,其馀全被连清光。微翻稍黑的唇也在指掌密覆运气之下,变得紧闭而红润,二女伸进一指,觉得稍显空洞,微微搅动运气,牝户内壁立即缩紧,仅以一指为度,而且愈来愈紧,张力也愈来愈大,牝户口因生产受伤的裂痕,也在这时弥平。赵英、赵华相视一笑,心想她二人的老公这下可得意了。
盏茶时间之後,锺郁和司徒真都像是换了一个人,周身上下肤色光滑亮丽,再无一丝疤痕,臀部、房高翘,腰细如柳。两人起身睁眼对看时,都流下泪来,抱着赵英、赵华哭个不停,感谢的不得了。
赵英笑道∶「女子的美貌固然很重要,不过对老公温柔体贴更重要,有时还要撒撒娇,那就更可爱了。」两位夫人欢喜之馀,又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赵英要站在床边发愣的丫
拿了两杯水过来,又要二女张嘴,伸进一指在口中上下四周搅拌,一阵工夫,再用水漱口,二女本来不知是为何故,待得张嘴对看,才发现二女原来微黄的牙齿已变得有如玉贝,双唇也已鲜嫩嫣红。锺郁和司徒真像是恢复了小儿女神态,高兴的雀跃不已。
赵英笑道∶「两位夫人,今日里施术虽是很成功,不过这可不是一劳永逸之法,要保有这样的容貌,可得好好修练房中之术,否则三、五年之後,还是会渐渐老去,可要千万记住了。」
两人千恩万谢,一边穿衣,一边兴奋的不得了,赵英、赵华对她们而言,简直是恩同再造,这可是比给她们再高的武学功法或是珍珠宝贝还要值得高兴。
杨过和小龙女听完了赵英的叙述,小龙女笑道∶「过儿,我看咱们在这里可不好待了,英妹和华妹有这样一套功夫,一传了开去,那还得了,老、老夫人都跑来求恳她俩施术,咱们还能清闲吗」
众人都为之失笑,但这却也是事实。小龙女又赶忙把方亚云的事跟杨过和赵英姐说了,杨过刚才在旁已稍有所知,他道∶「龙儿的处置是对的,不过,有了上次明妹和阿紫的经验,我已思得他法,可以不必废她的内功,只要调整少林功法的行功路径就可以了。」说着,他把行功路径编成口诀,要赵英去告诉方亚云,另要赵华告诉庄莉莉。二女都领命而去。
赵华笑嘻嘻的来到庄莉莉和朱汉良身旁,庄莉莉一看到赵华过来,赶忙起身,赵华把椅子稍稍拉近两人後坐下,庄莉莉一脸羡慕的道∶「华姑娘,这是怎麽回事两位夫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赵华笑道∶「这只是化
术,不能算数的,真要保持青春美貌,可要好好的向秦师姐学功夫,那时不只是一人受惠,而是夫妇两人一同受惠。」说着,笑着看了朱汉良一眼。
庄莉莉点点头,道∶「谢谢华姑娘,这个我懂得,过两天咱们就要去给严夫人拜年。」
赵华又笑道∶「你的师妹练功出了问题,刚才明姐姐测得她的伤病极是严重,如不立刻疗治,说不定室经脉都会毁损,甚至终生残废,现在正在为她疗伤┅┅。」
庄莉莉听到这里,已是惊的站了起来,她刚才就知道方亚云得了伤病,但因小龙女要大家不用惊慌,她只道只是小病,却不知竟是这样严重。她急的不得了,正要赶去探视方亚云,赵华忙道∶「先不急,我夫君言道,方姑娘是练功出了岔错而不自知,以致如此严重,庄姐姐与她虽非同一师父,但所练功法相同,为了防范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夫君授了一篇功诀,要我转授於你,你们以後在练功时依法修练,就可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
庄莉莉大喜,忙正身垂目聆听,朱汉良则起身避开,即使他与庄莉莉即将成为夫妇,还是要严守武林规矩。
阿紫在兴奋之馀,不知不觉喝了好几大口烈酒,娇靥如花,眼如滴水,在旁的孙小红为了保护她,也喝了好几口,一脸通红的格格娇笑,好在河西帮众视她为自家晚辈,并没有为难她,而且还多方掩护,否则这样的敬酒法,这两个小小的女子,任你武功再高,也一样受不了。
这时稍稍静了一下,阿紫才看到杨过和小龙女在旁边谈事情,她啊了一声,道∶「大哥哥,姐姐,我喝了好多酒噢,好难喝噢┅┅。」
杨过笑道∶「他们可没有真的灌你呢,咱们身为客人,实在也应该过去敬个酒,以免被人说咱们不懂为客之道。」
小龙女娇笑道∶「这几桌喝下去那怎麽得了,我看派阿紫代表好了。」
阿紫羞道∶「姐姐好坏,我都快醉了。」
小龙女嘻嘻笑道∶「你要大哥哥教你怎样千杯不醉,包你喝不醉。」
杨过知道小龙女已看出他喝酒的秘法,於是也笑个不停。阿紫却极为认真,睁着大眼睛,挽着杨过手臂,道∶「大哥哥,大哥哥,快教我嘛,快教我嘛」杨过道∶「那不是真的喝酒,是骗人的,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用。」阿紫跳着脚,高兴的道∶「好嘛,好嘛,大哥哥,我只有在快喝醉的时候才用。」
杨过看她脸红似同晚霞,这种烈酒要是再喝下去,还真的会醉,於是轻轻讲了几句口诀,并指点她运气法门。阿紫听了之後,笑道∶「这麽简单」小龙女在旁道∶「你以为简单,旁人可做不来呢」阿紫噢了一声,立刻依法行功,果然顷刻之间,脸上红霞消退,酒意也散了,她一跺脚,将酒气乘势注入地下,还格格笑个不停,觉得好玩极了,又要去找酒喝。杨过拿她没法,只得道∶「可不要装假的太过了,会被人发现的,那就不好意思了,会显得咱们没诚意。」阿紫点点头,表示懂了,她小声的道∶「大哥哥,我知道了,这就是应酬,爹爹以前跟我说过的。」
杨过甚喜,点头道∶「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
他们正在嘻嘻哈哈边说边笑,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杨过等人转头看去,只见门口正中站着一个神奕奕的老者,身材魁梧,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双眼光烁烁的注视着大厅,身旁围着几个在外站班的帮众,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像是在劝他。
王长昆和王长禄看到後立即赶上去迎接,却被那老者挥挥手赶了回来。两人面色尬尴的回到座位,经过杨过身旁时,还悄悄的说了一声道∶「木公子,是我师父,你多担待。」
杨过一愣,随之哑然失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又跟小龙女稍稍示意,小龙女也为之娇笑不已。
果然,那老者在门口大声道∶「老夫得知今日有贵客光临,心中不胜之喜,就请各位贵客与老夫玩个几手,增加新年气氛,好博大家欢喜。」语声宏亮,语气也充满愉快,显然不是找麻烦的味道,而是真心欢喜。
春兰走到阿紫旁边笑道∶「阿紫妹子,找打架的来了,正好你去试试。」
阿紫一听,心中跃跃欲试,看着杨过,杨过微微一笑,道∶「只要这位前辈不嫌弃,你就去讨教一下,不要缺了礼数。」
阿紫大喜,连忙用力点头,又看到满厅河西帮帮众也都看着她,显然也以她为第一人选,不由得大感得意,但又一想,可不能跟上次和王长昆打架一样,一脚就把人家踢翻了,可太不给人面子。她侧头一看身边的孙小红,心中一动,於是道∶「小妹子,给我一颗落星石,我来试试这个丢石头的法子管不管用」
孙小红也是认识那位老者的,知道他的武功厉害,一边掏石子,一边小声道∶「姐姐,他是我师伯的好友,他很厉害噢,你要多小心。」
阿紫笑盈盈的在孙小红手中取了一粒落星石,俏生生的步向门口,在老者身前三丈处站定,先裣衽行礼,娇声道∶「前辈你好,新年大发财,我叫周紫玉,我大哥哥说,要是你老人家不嫌我这个晚辈,我就可以跟你讨教。」
众人一听,都不觉笑出声,她还真老实,连她大哥哥跟她说什麽,都对着大家实话实说了。
那老者上上下下仔细看着阿紫,呵呵大笑道∶「小姑娘真是可爱,老夫很是欢喜,咱们怎样比试一下,让大家高兴就好。」
阿紫将落星石在手中抛了一抛,笑道∶「前辈,这是在这里捡的落星石,我刚练了一套手法,也传给了小红妹子,很是好玩,可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就请前辈指点一下,也给今天在座的大夥儿高兴一下。」
老者很是诧异,这落星石在这里遍地皆是,除了好看之外,可从来没有听说有什麽用处,但他不敢小觑,笑道∶「小姑娘,你要怎麽个比法」
阿紫东看西看,看到大厅左侧边刚才孙小红用来作靶的桌面,於是偷偷笑了一下,觉得好玩极了。她指着那张桌面,道∶「我要把这颗石子丢到那个桌面,先会经过前辈,前辈只要把这颗石子击落,就是赢了。」
老者和众人一听,都觉不可思议。那老者是站在阿紫正前方三丈,那张桌面却是在阿紫左手方五、六丈之远,她要将落星石丢到那张桌面,却要先经过那个老者,这不是要绕个大圈子吗这要如何做到大家好奇心大增,於是都屏息静气,伸长着脖子,要看这金发女侠如何做到。那老者更是不敢大意,凝神以待。
阿紫把手中的落星石又在空中抛了抛,对老者娇声道∶「我要开始了」又对孙小红道∶「小妹子,你看清楚了」说着,屈指一弹,落星石竟是往右前方的上空弹出,众人大哗,说要丢到左方的那张桌面,她竟是弹向右方,这是何道理
只见那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落星石,在空中斜斜的直飞了五、六丈远,速度也不很快,大家都可看得很清楚,忽然在空中一个回转,直往下冲,并往老者的当去。
那老者本就不敢大意,早已全神戒备,这时见那石飞来,在近身一丈多处时,即朝飞来的落星石击出一掌,这一掌是他的毕生功力所聚,实是非同小可,离得近的帮众已感受到劲气的威力,纷纷闪避,但那石子不但未应掌而落,反而加速前进,直冲老者口,老者惊骇至极,要待闪避已是不及,好在他的功夫底子极好,一个铁板桥,仰身平躺在地上,总算躲过了那颗石子,但再细看,那颗石子看来是向他的口,却在离半尺前就转了弯,也就是说就算他不躲,落星石也不会打到他,但他却以极为不雅的铁板桥来躲这颗石子。那石子在他前转弯後,速度猛然加快,咻的一声直竖立在大厅墙边的桌面,而且是从原有的那个小洞透墙而出。
众人张口结舌了一会,又猛然爆出如雷的掌声和喝采声,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那老者呆立了半晌,最後也是呵呵大笑,道∶「要得,要得,硬是要得小姑娘,你真是了不起,老夫佩服至极,真是佩服极了」说着,走近阿紫,拍着她的肩膀,眯着眼睛,又细看了一会,笑声不绝的道∶「了不起,了不起」
阿紫喜孜孜的道∶「前辈客气了,谢谢前辈指教」
老者呵呵笑道∶「我那敢指教简直丢尽了老脸,不过嘛,也没关系,我又不是第一个丢脸的人。」
这老者年近七十,名叫潘二刚,应是在家中排行老二之故,早年外号沙里金,意谓他可以在黄河的泥沙中汹出金来,不但水底功夫一流,拳掌内外功夫都是顶尖高手,十馀年前就已退出江湖,长年隐居中条山麓,却又居无定所,虽然常到河西帮盘桓,但王长昆兄弟有时想要找他,却也找他不到,不料今晚竟会来到河西帮大堂,王氏兄弟已久未拜见师父,这时都高兴万分。
王长昆和王长禄又赶忙过来向老者请安,并请入座。老者很是愉悦,自行走到杨过面前,杨过忙躬身行礼,并道∶「晚辈木高,见过前辈。」
潘二刚也是细细看着杨过,有些讶异的道∶「木公子,你们这家子真是神仙人家,这金发小姑娘也是你未过门的夫人,你自己又这麽年轻,怎会都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武功」
杨过有些诧异,问道∶「前辈怎知晚辈家中之事」
潘二刚笑道∶「洛阳那个三环金刀王老儿早年是我的搭档,很久不见,昨天大年初一,我去他家拜年,听他谈到严举人和袁姑娘在洛阳居的事,将三位袁姑娘的武功说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老夫将信将疑,就一起到严举人家拜年,并请引见木公子和木夫人,不料严举人说你们昨天一早就出门了,一大早两位赵姑娘还去拜过年呢,老夫正在思量总要设法见到这样的神仙中人才不枉了此生,不想刚刚才进河西堂大道,就有帮众说今日帮主在宴请木公子和众位夫人,实在是太令人意外和高兴了。」说着,又笑眯眯的和小龙女及众女见礼,看来这沙里金还满随和的。
王长昆将自己的位子让与潘二刚坐,潘二刚道∶「你是主人,当然还是坐主座,我在旁边坐就好了,别给木公子和众位夫人见笑。」
锺郁和司徒真平时也都是随着丈夫叫潘二刚为师父,两人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师父好。」
潘二刚原先没注意到,反正杨过带了这麽多老婆,他一时也没分清楚,这时看到二女,不由得吓了一跳,啊哟了一声,道∶「啊是我的两个徒媳妇怎麽愈来愈年轻了,还这麽美貌」
二女羞答答的低下了头,不敢出声。王长昆倒是得意的说道∶「师父,是木夫人赵姑娘为她们化的,看来确是年轻美貌了不少。」
潘二刚早年也是风流过的,他细细看着二女,摇摇头道∶「这不是化,傻徒儿,你看这两个好媳妇既未擦粉,也没涂胭脂,怎麽是化这简直是天生的,我要不是早认识她俩,一定以为是天生丽质。」
王长昆和王长禄在这方面可比师父差远了,两人也都细细看着自己的老婆,果然如同师父所说,二女脸上、唇上都未有脂粉,完全是一付天生模样,这那是化脖子、颈项和露出的手腕、指掌,也都是一般的细白滑腻,这绝非化做得到的。两兄弟惊异的对看着,心下却都是欣喜若狂。
潘二刚叹道∶「木公子和众位夫人真是天人,可说是夺天地之造化。」
赵英在旁听他赞叹,虽感得意,但仍谦虚的道∶「前辈客气了,小女子姐妹只是恢复两位夫人的原来容貌而已,谈不上夺天地造化。」
潘二刚深深的看着赵英,又看看右手边的赵华,道∶「两位夫人虚怀若谷,难怪有这样的成就,老夫实是白活了几十年,今日方不枉此生。」
众人都大为高兴,河西帮帮众见这位老爷子这样豁达,也都出乎意料之外,又都敬佩不已。在帮中地位较高的几位堂主级的人物都纷纷上前请安问好,又敬酒、又拜年,气氛又热络了起来,这位老爷子也乐的笑声不停。
杨过对小龙女道∶「龙儿,这河西帮上下这样和谐,帮运也难怪会昌盛起来,实是难得。」
小龙女也道∶「这位老人家确是很随和,刚才听司徒姑娘说他隐居深山,我只道他脾气一定比较古怪,不想还真有返老还童的心情。」
司徒美在旁娇笑道∶「龙姐姐,老爷子可不是每次来都这样高兴的,有时候都不理人呢。」她又举着酒碗对阿紫道∶「阿紫姑娘,你真了不起,能够让老爷子这样高兴。」
阿紫笑的很得意,和司徒美对喝了一口酒,又对孙小红道∶「小妹子,你看到我刚才用的手法了每粒石子的圆扁轻重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要拿捏的很准,才能控制它的行进方向和速度,否则就丢不准了。」
孙小红猛点头,一付敬谨受教的模样。杨过和小龙女都相视而笑,阿紫今天这个师父可当的很过瘾。
潘二刚落坐後,和前来敬酒的帮众们喝了几大口酒,杨过正要起身敬酒,不想潘二刚已先站了起来,捧着大酒碗,声若洪钟的道∶「木公子,老夫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这位准夫人周姑娘小小年纪,竟有这样高超的功力,实是匪夷所思,而且这套手法还是刚创的,这怎麽可能老夫真不知该说些什麽,总之,要好好喝上一大碗。」说着咕噜噜的喝乾了一大碗酒,站在旁边的王长昆和王长禄都大为耽心。杨过忙道∶「多谢前辈夸赞。」说完,也赶紧喝完了一大碗。阿紫又跃跃欲喝,她现在可也不怕喝酒了,小龙女偷偷瞪了她一眼,阿紫吐了一下舌头,缩着脖子赶紧坐了下去。才刚坐下,又听潘二刚道∶「老夫再敬各位木夫人。」阿紫现在知道自己也是木夫人了,於是又忙着站起来,听完小龙女和潘二刚客气了几句,看小龙女才轻轻啜了一口,她却猛喝了一大口,不料那酒极烈,她喝的猛了,呛在喉中辣的不得了,可又不敢出声,只得脸红脖子的大声喘气,好一阵子,才哑着嗓子对杨过道∶「大哥哥,这酒真难喝呢。」众人见她一付狼狈,都不觉失笑。
不久,袁明明带着方亚云也回到了座位,方亚云脸色红润,喜上眉梢,可见她已病去伤愈,还得了不少好处。
一直闹到时近中夜,原先准备的五坛白酒,早已不知增加了几坛,有些帮众因不胜酒力,已在大厅东倒西歪,有些人本就已经见机先。杨过看这情形,也是应该散席的时候,於是起身向王长昆抱拳道∶「王帮主,今晚已是尽兴,咱们就到此歇息吧」
王长昆看看周围的情形,知道也是应该散席了,虽然师父潘二刚兴致仍高,不过,大部分人已经受不了,於是点头道∶「不成敬意,怠慢了公子和众位夫人。」
杨过道∶「王帮主太客气了,真是多谢。」
大夥儿又在一阵依依不舍声中,互道晚安,终於散了这场宴席。
两位夫人引领杨过等人到内厅一间极大的客房,那里已经百物齐备,可见主人确是很有诚意。
杨过与小龙女讲了几句话,小龙女不住点头,她对锺郁和司徒真道∶「两位夫人,今日咱们前来叨扰,真多谢贵帮这样盛情接待,还见到了潘老前辈,实是不虚此行。我夫君言道,咱们在此休息一宵後,明日一早就自行离去,各位不必相送,咱们改日再见吧。」
锺郁吃了一惊,忙道∶「龙姑娘,这是为何是咱们接待不周嘛」说着,又看着杨过,杨过报以微笑。
小龙女笑道∶「怎会这样我夫君和各位妹子都是高高兴兴的前来,更是高高兴兴的参加了这埸盛大的新春宴会,实是咱们真诚相处,不需繁文缛节,徒增大家困扰。明日天明前,咱们就自行离去,大夥不须招呼,这多自在啊」
锺郁和司徒真见小龙女说的真诚,也不好勉强,对他们又敬若天人,於是只得又吩咐丫拿了一大堆食物、果子到房内,才再三互道珍重,殷殷作别。
锺郁和司徒真刚走,门口却有两个小姑娘探头探脑的不肯离去。小龙女笑道∶「阿紫,你去叫她们两个进来坐吧。」
阿紫大喜,一边叫着∶「姐姐好好噢,姐姐好好噢。」一边跳着去开门。一会儿,两个怯生生,低着头进来的就是方亚云和孙小红,两人面红似布,这毕竟是杨过和夫人们的临时卧房,她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进入房内,难怪羞意无限。
方亚云抱着小龙女鸣咽的道∶「谢谢龙姐姐,对小妹这样好,明姑娘和英姑娘不但替我治好了伤,还加了我好多年的功力,小妹不知该怎样报答才好。」
小龙女温柔的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微笑道∶「方姑娘不需这样说,她们两位都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你练功有成,将来江湖道上相逢,不是很有趣吗」
方亚云微吃一惊,仰头低声道∶「龙姐姐的意思┅┅,是要离开洛阳了」
小龙女笑道∶「咱们到洛阳也是路过的,只是住久了一些时日,何时离开还没决定,不过,总是要走的。」
方亚云一脸仰慕,又是无限的依恋,但她知道这是无可挽留的。小龙女柔声的道∶「方姑娘温柔贤淑,前程无限,姐姐祝你有好的归宿,也有美好的未来。」
孙小红缠着阿紫聊的没完。阿紫忽然想起一事,把她拉到赵英身边道∶「英姐姐,你有没有话要跟小妹子说啊」
赵英笑道∶「你这个小妮子噢我有什麽话要跟孙小妹子说的」
阿紫一愣,傻呵呵的道∶「姐姐不是┅┅」
赵英笑骂道∶「就你一个人关心你难道忘了各凭缘份,有些事一说破就不灵了嘛」
阿紫噢了一声,道∶「对啊那我┅┅。」
众女都围着孙小红和方亚云,对她们极为亲热。杨过则坐的远远的,微笑着看着她们。
小龙女也招手要孙小红坐在她身边,笑问道∶「小妹子,阿紫姐姐传你的那套手法,你喜不喜欢啊」
孙小红喜孜孜的道∶「好喜欢噢,阿紫姐姐才厉害呢,她刚才丢的手法真是厉害呢我都还没学会。」
阿紫听孙小红公开说她厉害,笑的合不拢嘴,觉得辛苦传她这套手法可没白传。
小龙女笑道∶「这可要慢慢练,你现在也很厉害了,可是不能对着别人乱丢,人家会受不了的,一定要练到跟你阿紫姐姐一样收发由心了,才可以用来吓唬人,否则千万不要朝别人身上丢,你要记住了。」
孙小红用力点头,道∶「小妹知道,这是一套很厉害的暗器手法,我一定不会随便用的,可是我一定要把它练好,木大哥对我说过,只能用来防身。」
小龙女很高兴,又道∶「姐姐知道这两天你们会到洛阳严举人家学功夫,你们可要好好学,这对你们将来很有好处的。还有,咱们女子总是要有归宿的,缘份到时,不要逃避,缘份未到,也不要强求,你们赵英姐姐昨天在王屋山曾说过有缘莫轻弃,无缘莫强求,姐姐认为很有道理,这句话也就转送给你们吧」
孙小红和方亚云都若有所思,也都表示理会。
众人又聊了一会,两女才依依不舍的告辞,临走前,又到杨过身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木大哥,谢谢你。」
杨过含笑起身相送。
众女与两女话别後,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但今天却也够累了,不但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人妖大战,还喝了一大堆酒,虽然後来都用上了杨过的法子,用内力逼掉酒气,但是残留的酒味仍觉得不舒服,於是纷纷沐浴更衣,娇声莺语,好不热闹。
这是一间大卧室,设备虽然齐全,但并未隔间和分床。阿紫东看西看,竟没她睡的地方,她红着脸跟小龙女撒娇道∶「姐姐,好讨厌噢,都只有一张床。」
赵华格格笑道∶「大被同床才好玩呢,过两天你也要成亲了,跟你大哥哥亲热一下也没关系,不要来真的就好了。」
阿紫不依的道∶「华姐姐好坏,华姐姐好坏。」可是双眼却盯着杨过直看,心中却是高兴的不得了,她好早就想跟杨过亲热了。
赵英看看赵华和春兰、秋菊,红着脸对小龙女道∶「龙姐姐,我和华妹未净,春兰、秋菊妹子刚来,今晚只能由姐姐和明姐姐陪公子。」
原来诸女分房为的是将月事来潮的时间错开,今天是初二,正好是下弦和月初交会时刻,四女都不净,只有月望来潮的小龙女、袁明明和阿紫乾净,阿紫尚未成亲,所以只剩小龙女和袁明明两人可以陪杨过。
袁明明正在浴间陪杨过洗浴,两人心情愉悦,又喝了不少酒,袁明明媚眼迷蒙,匆匆洗完浴後,已忙不迭的将杨过的阳物含在口中吸吮搓揉,杨过也是心神激荡,臀部不停的前後摆动,显得很是舒服。袁明明含了一会,站起身小声的娇笑道∶「哥,妹子流了好多水,哥先让妹子泄身,等下再侍候你,哥,好不好」
杨过笑着说了一声好,就站着抬起袁明明的右腿,让牝户大开,挺起阳物一而入,袁明明轻声娇喘着,显得很是舒畅,她紧紧抱着杨过,又把香舌伸进杨过口中搅拌,杨过轻轻动着,享受着袁明明的温柔。袁明明很激动,只一会功夫,娇喘声愈来愈大,她在杨过耳边腻声道∶「哥,妹子快了,哥┅┅。」杨过稍一运气,袁明明已呵呵连声,泄了一大滩,轻轻抖了一阵子,才满足的离开杨过的阳物,又弯身含在口中舔吮,现在她的功夫可更是了得,阳物在她口手玩弄之下,杨过舒畅无比,只跳动了几下,就鼓鼓而出。两人又冲洗了一下身子,才披上外袍,身心愉快的携手走出浴室。
众女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袁明明脸上红通通的,娇靥如花。
赵华笑道∶「明姐姐等不及了,都不让咱们看就先飞了。」
袁明明羞着躲到小龙女怀中,道∶「我好想嘛。」
小龙女爱怜的搂着她。众女大笑,杨过也笑着坐了下来。
阿紫看着两人,诧异的问道∶「明姐姐,你跟大哥哥作过爱了」
众女更是大笑不已,袁明明红着脸不说话。
阿紫一看这种情形,一蹦就跳到杨过身上,又扭又揉,口中直道∶「大哥哥,我也好想噢,我也好想噢。」
杨过笑着亲了她一下,把她放在身边坐好,阿紫还是侧着身子赖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吃吃的笑个不停。
小龙女笑道∶「昨晚也没睡,现下时过中夜,咱们将就在一起睡一下吧。过儿,明早你打算去哪里
杨过抚着阿紫的金发,道∶「今早听那妖人说道,他是大魏的沁阳王,也是东太子,姓元名铫,我想起沁阳就在这里的东北方一、二百里,就是沁水之阳。这沁水也是源自王屋山,咱们不妨前去看看,只是不知这个沁阳是否就是他的封邑,假如是的话,或许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这元铫像是被什麽物事镇在王屋山不能出来,如能找到些什麽物事与他有关,也好让咱们对他多了解一些,如能帮上他忙,说不定可以让他早日修成正果,得成大道。」
众女都点头称是。小龙女道∶「这元铫虽未能成仙,但却是咱们遇见过的真正妖人,仙凡世界固然渺不可知,但咱们如能尽一些心力,助他得成大道,也是功德一件。」
杨过道∶「我正是这个意思,此人阳寿已有七百多岁,却仍留在人间,实是不可思议。孔老夫子曾说,未知生,焉知死没有完成生的历程,怎能知道死是怎麽回事,这元铫很可能就是这样,所以才离不开人间。」
阿紫听不懂,在杨过怀中仰头问道∶「大哥哥,离不开人间就是长生不死,那不是很好吗什麽又是生的历程啊」
袁明明这下有话说了,她一掠秀发,道∶「人就是人,是有一定寿数的,该死的不死,就是妖了,所以啊,那元铫因修仙不成就成了妖。公子的意思是说,那元铫在人间可能有什麽事放不下,妨碍了他的修为,就像佛家说的,要看破红尘才能成佛,他这麽多岁数了,心有挂碍,不能看破,所以也成不了仙。」
众女啊了一声,对袁明明的分析都表示佩服。
赵英问道∶「明姐姐,你说的很有道理,你看那元铫可有些什麽神通他真能遍历三界,上穷碧落下黄泉嘛」
袁明明笑道∶「姐姐我在中半年,大多数的日子都是无所事事,所以就在中听一些大师说法,其实这些法在我看来也是很无趣的。咱们刚才说的三界,就是欲界、色界,和无色界,欲界就是说咱们的世界了。」她红了一下脸,又道∶「欲界就是有欲和食欲的世界,那就是咱们了。其实呢,还包括地狱呢,也算是欲界。」
众女都格格娇笑,又都柔情蜜意的看着杨过。
袁明明又道∶「欲界之上,就是色界,又叫做四禅天。色界除了没有欲和食欲之外,其他也都是有的,还有殿国土,那还是众生的住所,除了身强体壮,住得好之外,没得吃喝,没有情欲,当然也没有亲朋,一点乐趣都没有,而且有殿国土,那表示有尊卑贵贱,有尊卑贵贱,就会有竞争,竞争的最後就是战争。咱们要是修了一辈子,最後还是住在那种地方,住在那种地方干什麽不就是跟我住在皇一样嘛」
众人笑的更是大声。阿紫还叫着道∶「不好玩,比我住在家里还不好玩。」
袁明明看了大家一眼,见大家听的津津有味,又笑着继续道∶「还有更不好玩的呢。色界之上,叫做无色界,共有四天,名为四无色天,又称四空处,此界无一切物质,无所谓身体,亦无所谓殿国土,唯以心识住在深妙之禅定。大家想想,这是什麽样的地方当时我曾问说法的大师,我说禅定我是懂一点的,可是什麽样的禅定才叫做深妙,我请他形容一下,你们猜,这位大师怎麽说」
大家都睁大着眼睛,连小龙女都觉得很好奇,都问道∶「大师怎麽说」
袁明明笑道∶「大师瞪了我一眼,说,娘娘连欲界都没有参透,问无色界干啥」
大家笑翻了天。
袁明明自己也是笑个不停,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啊,这些事都是无从说起的。有一次,我又问一位大师,我说,佛家的经典和道家的经典都是谁写的
大师说,当然是修得大道的佛菩萨写的。我又说,我看不见得。大师有些生气的说,怎麽可以这样说我说,写这些经典的人,他们都还是不折不扣的人,因为他们满口都是欲呀,色呀,无色呀,可见他们的心中实是放不下这些东西,所以才成篇累牍都在谈这些事物,要是他真的看破了,也就不谈了。食色本是人,只要是人,都离不开这生存的本条件,不食即死,无色就要绝种,所以在人间谈这些是无用的,在色界又不必谈,到了无色界,什麽都没有了,那更没得谈。」
众女都拍手叫好,连杨过都含笑侧耳倾听。
赵英道∶「明姐姐才是真的修成正果呢」
袁明明红着脸道∶「妹子所以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只要好好做人,不枉此生,也就够了。那元铫就算得成大道,能够遍历三界,也是无甚趣味,最後还是会流连人间,但如无伴无後,或是他只能独善其身,一旦伴亡後绝却无能为力,也是很凄凉的。」
小龙女叹了一口气,感慨的道∶「明妹妹真有慧,连三界都能一举看破,姐姐我听了这席话,真是获益非浅,不管是三界、六界,只是境界有别,说直接一点,不论在那一界,也都只是在过日子而已,不过日子,那就是无穷无劲无始无终的寂灭世界了,那才真的什麽都没有了,如果在色界、无色界还是一样要过日子,这欲界的人间还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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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仙草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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