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爸爸的最小的一个小师妹,比我爸爸小6岁,这是我16岁的时候才知道的,那时候,她要正式让我出去闯荡几年,这是我们这一个门派的规矩。我问妈妈,爸爸当年是不是也这样做了,妈妈说是的,当年爸爸主要是在南方闯荡,所有能找到的门派他都去拜访过。在他正式成为门派掌门人时,全国来了300多个江湖好汉为他庆贺。我爷爷是***将军的结拜兄弟,他担心爸爸会走上歧路,后来就把他送到部队。爸爸一身武艺和在江湖上行走与人相处的经验以及***将军的背景,很快就不停地升官,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后来,门派的事情,实际上主要是妈妈在撑着门面。这也是我们家不住在部队的军区大院的原因。
我记不得妈妈什么时候教我武功,但我记忆里是没有不练功的童年。我姐姐很聪明,但她不喜欢练功夫,妈妈也不强求她练,只是教她一点强身心的基本功。而我就不同了,我喜欢功夫,也许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练功那样着迷。练功时的紧张刺激,练功后的放松愉快,都让我快乐。
太极奇门练功,并不象其他门派那样需要拚死练才能成就一身好武艺。这是那年春节期间父亲告诉我的。奇门之奇,正在于此。
她停顿了一下,解释说:就象佛教有勒修成正果的路数,也有顿悟成佛的门派一样,我们奇门就是那种讲究顿悟的太极门派。
我知道你会问,既然可以顿悟,那我还用得着那么辛苦地练功吗?我在那个春节时,也曾经问过父亲。父亲当时没正式回答我,只是说顿悟也是要有条件的,有时是天赋。说得我半懂不懂的。我后来也问过妈妈,妈妈告诉我传说中的奇门功夫是可以超越生死的一门功夫,有许多功法,已经有几代传人都无法验证。如何顿悟,也只在传说中听上辈人讲过。妈妈说这话时,有点意兴澜栅。
小丽说这话时,神情很复杂。
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着向下说:其实父亲刚从中国和一个狂妄的小国家的战斗前线回来。经历过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之后,他更珍惜与家人欢聚的时光。他甚至计划过完春节之后,与我们一起回到北方的老家去玩玩,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那几天里,他哪里儿也不去,白天,指点我练习功夫,或者和姐姐一起玩游戏,晚上,等我和姐姐睡着后,就和妈妈说说话。他甚至决定退伍,然后也退出江湖,从此和我们一家人过平常人的生活。
但是……(她说到这里时,眼里满是哀伤,泪水在眼睛里滚来滚去。)
大年初二的早上,将军亲自找电话到我家,让爸爸立刻赶到卫戍厂区司令部去,在那里有直升机在等他。
我和姐姐还没睡醒。在梦寐中好象父亲吻过我们的脸。
父亲赶到前线指挥部,将军和政委在等他。营房里还有三十几个精壮的小伙子在随时准备出发。
将军定定的看着我的父亲,说:我的孩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你在这前几个月的战斗里,打得英勇而机智,没给我丢脸,当每一份战斗简报传到我手中的时候,我都为你而光荣!以前有人觉得我对你偏心,现在你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你是好样的!……要是我有象你这样一个好身手的儿子,我就不会让你――我好兄弟的孩子来了……主席的儿子死在朝鲜的战场上,现在,孩子,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一个光荣赴死的任务!
小丽说到这里,轻声地哭了起来,后面的话,已是语无伦次了。我听明白她说的意思了,这是关于她父亲如何牺牲的事情。我总结如下:原来,那个狂妄小国的特工在大年夜,突袭了我军的一个后方医院,残杀了我军的所有医生护士和伤员。
大军震怒。而且,如果不让敌人明白他们狂妄残忍的代价,他们还会再次做出这样的行动。所以,指挥部决定,进行一次报复行动,目标是敌后方200公里处的一个中型医院。那个医院是当年我方援建的。而父亲当年曾经作为军事援外支持过那个国家的政权,到过那个地方,护卫一名首长参与指挥过两场有名的战斗。
因为是深入敌后,更因为敌人明白他们做了那次残杀后,我们会报复,一定会加强戒备,所以,这次行动和自杀差不多。
小伙子们都是一顶十的武林高手,是从各个军区的侦察兵中精选出来的。都结过婚,有孩子,如果没结过婚,那家里一定有兄弟。
父亲把那些小伙子们一一看了一遍,握手,问大家还有什么事情要组织解决的,然后,让各人回房间给亲人写信、休息,等天黑就出发。
父亲他们开始的时候运气还不错。抢了两辆敌方溃逃的军车,顺利的逼近那个医院三公里远的一个小山上。
第三天夜里,父亲决定出击,命令只有八个字:不当俘虏、鸡犬不留。前四个字给自己,后四个字给敌人。
那个医院住了大约300多个伤兵,100多个医护人员。另外还有一个连的敌军驻在医院旁边。幸好那间医院是当年我国援建的,找出结构图,从下水道里钻出去,先用微声枪,见人就杀,后来子弹用完了,就用匕首。
敌人没想到我军会深入200多公里袭击一个医院。所以那300多个熟睡着伤兵没费多少力气就解决掉了。
下一步是解决那些医护人员,因为不再有微声枪,后来用的都是抢来的ak,父亲一面让十几个兄弟们建筑物装炸药,自已和十几个兄弟冲进了医护兵的宿舍,一阵枪响,各个房间里没几个能动的敌人了。
父亲指挥仍由下水道撤退,这时,那一个连的敌人才发疯一样冲进医院。一声巨响,把那间医院炸成了灰土。
清点兄弟,还有二十三人,武器弹药却没有多少了,还有十几个受轻伤的。
敌人在得到消息后,不知道我们去了多少人,吓得放弃了原定三个师在前线结集的计划,后退到后方,在方圆两百公里范围内,围堵父亲的那个小分队。
最后,回到我方阵线的只有三个人,其实是两个半人――小丽父亲腰以下残了,还断了一条腿,是一个战士拚死把他从前线背了下来。
但小丽父亲最后并没有活下来。有人说他是没撑到最后。但小丽妈妈说,他是自杀的。他交代完了所有的后事,最后说他杀的人太多了,自已又伤成这样,让小丽妈妈趁年轻自已找个好人嫁了,两个孩子交给她们爷爷抚养。
但小丽父亲走了后,小丽爷爷深受不住老年失子之痛,不到一个月也去了。
小丽讲到这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讲不下去了。
正文107 灵魂的互吻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能感觉到她的悲痛,那种头晕、心悸、手脚冰凉之类的感觉,我此时也一样体验着。我不知道此时的情感叫什么,悲愤?痛苦?激动?好象都不是。
这时除了她的抽泣声外,我好象能听到自己的血液流经耳膜时那吵闹的声音。我伸出手,轻轻地抱住她,嘴唇不由自主地吻了她的耳垂。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却没挣扎,只是把头更深地埋在我怀里。
这时,我却没心没肺地想:糟了,我这制服内衣也要让她的鼻涕搞脏了。(那时我刚穿警服,只有两套,那套脏了还没洗呢!)
就这样,等她的抽泣平息之后,我注意到她的点滴快滴完了。我轻轻地放开她,对她说,“这一瓶快挂完了,你还需要再打另外一瓶吗?”
她点点头,从悲伤的回忆里回到现实世界,有点难为情地笑了一下,说:“我失态了是吗?”
“不,你讲得我心里也很难过,真的。失去亲人的滋味我也尝过。我五岁时失去亲生母亲,那时我还小,我现在记不清楚妈妈长什么样子。”我一边为她换了一瓶水挂上一边说。这时候我真的难过,以前我还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这种感觉,今天,也许是同病相怜,不知不觉中间,在床上,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一个女囚,一个女牢头,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有时候,我会梦见妈妈,可是我如何也看不清楚她的脸。我常常一个人用被子蒙着头,一边想起妈妈一边哭――有时候我自己也很奇怪,我为什么哭呢?不知道,只是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妈妈,然后,就压抑不住自己心里原悲伤,失声痛哭。告诉你我一个隐私吧:我到十几岁的时候,还尿床呢!”
我说这话时,脸忍不住又红了。“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很小很小,大约只有一两岁的样子。妈妈轻手轻脚地来到我床前,我象是熟睡着,又象是醒着,妈妈轻声叫我起床,然后抱我起来……抱我撒尿,然后我就一泻如注。好丢脸的!我总是把被子尿湿了。当我后妈把被子晒在院子里时,你能想象我在妹妹的目光里多无地自容吗?”
她笑了一下,看着我,就象一个姐姐一样,看着我,然后,用她那只没有插着注射针头的手,用她那五指如削的小手,用她那冰凉的小手,慢慢挑起我的下巴,然后,用她的樱唇,在我的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吻。
“你妹妹好吗?”她放下她的小手,若无其事地问我。
“还好吧!她是个听话的孩子,长得也挺漂亮的,拉一手好听的小提琴。”
她沉默了很久,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当我看她时,发现她的眼里蓄满泪水。
过了好一会,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心面埋着一段伤心的往事,不是父亲的死,而是另一个事情,是关于我姐姐的,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的姐姐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更要命的是,她很聪明,她学什么都是最好的,拉小提琴是她最喜欢也是最拿手的事情,所以你说你妹妹时,我……,“而且,姐姐对我相当好。你知道,我妈妈很忙,所以,我小时候,一直是姐姐带我长大的。我就是姐姐的一个影子,在我练功的时间外。”她补充说,“就象你想你的妈妈一样,我每次想起姐姐来,就想哭。”
“你姐姐她也走了?”我一惊,要是这样那她可真够可怜的。
“没有,可是她的心死了。几个恶棍毁了她的一生。”
正文108 强暴的代价
她的眼睛变得通红,她的声音变得凄惨。
“我姐姐在18岁,就上了**政法大学,她一直对我练习功夫不以为然。她认为在现代社会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人身安全问题完全可以由警察来维护。而要申张正义,那就需要好的法官。她这样想,也正是向这个目标努力,她希望自己以后做个为民除害的大法官,能坐在威严的审判席上将所有的坏人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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