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欲花蕊》【乱欲花蕊】(6)

  【第六章 我走了,我没有遗憾】。
  迟天平虽然不愿意,却无可奈何,他最想的就是尽快离开这个隐藏杀身之祸
  的黑窝,其他的嘛都好说,他打定了主意,出门就要把朱雀甩掉,自己趁机跑路
  ,要他结婚,还不如一刀杀了爽快。
  迟天平打定了这个主意,脸上露出微微笑:「好吧,几位大哥再见哈,我会
  照顾好朱雀小姐的!」,他殷勤的提起朱雀的大皮箱,就要离开。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嗖的飙了过来,司机下车礼貌的拉开了车门,把行李放
  进了行李箱,朱雀坐上驾驶位,招呼迟天平上车,一熘烟的开走了。
  青龙三兄弟肩搭着肩,哈哈大笑,一脸的得意。
  车很快开到了闹市区,朱雀冷冷的问:「哪个医院?」。
  迟天平顺口说:「s市血液病专科医院,就在前面!」。
  车停了,朱雀狠狠的说:「滚下去,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迟天平一愣,旋而微笑,听话的下了车,道:「好啊,小姐真是太好了,谢
  谢,谢谢!」,他点头哈腰的关上门,目送轿车离开,四处张望了下,钻进人流
  消失了。
  朱雀顺利的找到「蝈蝈」
  的病房,捧着大把鲜红的花朵敲门进了去。
  「请问这里是‘蝈蝈’的病房吗?」。
  母夜叉诧异的抬起头,双眼通红,显然一宿未睡好,她疲倦的问:「小姐,
  你是?」。
  「我是来探望蝈蝈的,一个叫迟天平的家伙告诉我的!」。
  母夜叉会意的笑了下,仔细打量起朱雀来,清纯,美丽、端庄,有一种恬静
  的古典美。
  母夜叉满意的站起身来,指着床上安静熟睡的小女孩说:「她就是蝈蝈,我
  可爱的女儿!」。
  朱雀把鲜花轻轻的放在蝈蝈床头,看着蝈蝈浮肿的脸蛋,怜爱的说:「好乖
  的小女孩,好可怜……」。
  母夜叉高兴的说:「你好,我叫火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外人来探望她,
  迟天平这混蛋为何要告诉你呢,他自己都从来不来?」。
  朱雀脸上微微一红,道:「我叫朱雀,我自己问他的……」。
  母夜叉会意的笑了下,把朱雀拉到身边坐下,口中啧啧的说:「不错,不错
  ,你跟他关系肯定不一般,那么多……恩,我给你说吧,那小子很坏,你要看好
  了!」。
  朱雀别扭的说:「我和他没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对了,蝈蝈情况如何了!」。
  母夜叉脸上闪过一丝阴云,道:「情况越来越差,医生说她能熬五个月已经
  是奇迹了,也许不会撑太久了。」。
  朱雀转头盯着蝈蝈的小脸蛋,小姑娘熟睡着,不时嘴角抽动,似乎梦中也有
  病痛折磨。
  朱雀轻轻的点了点蝈蝈的水亮的小秃头,头发早掉光了。
  母夜叉拿起身边的写字板,道:「才两天,我的女儿都学会五十个字了,她
  好聪明,要是能活下去,长大不是医生就是律师,女儿,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朱雀看写字板上画了幅奇怪的画,一个小姑娘在走,身后是一个奇怪的圆形
  物体,圆形物体好象在大笑。
  朱雀奇怪的说:「蝈蝈画的吗,什么意思?」。
  母夜叉擦擦眼睛,道:「不知道,也许迟天平那鬼小子明白,他是心理学博
  士!」。
  朱雀耳朵扇了下:「他真的是博士吗,怎么一点不象,那么流氓!」。
  母夜叉叹了口气:「他是个流氓,也是个好人,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吧,也
  许你能帮他!」。
  朱雀摇头道:「别谈他了,我有谁能为蝈蝈做的吗?」。
  母夜叉也摇头,道:「我们一起祈祷吧,希望老天能帮助她!」。
  两个女子都把拳头放在胸口,小声的祈祷起来。
  病房仪器上的一个红灯发出尖锐的叫声,病房门砰的被推开,一群百大褂冲
  了进来。
  母夜叉与朱雀刚要发问,就被一个护士推出门去:「病人心脏骤停,你们在
  外面等!」。
  母夜叉眼泪一下流了出来,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那种恐
  惧在蝈蝈要她教写字的时候就已经萌芽了,病入膏肓的小女孩任何反常的行为都
  会让母夜叉神经绷得紧紧的。
  两个小时过去,又一队医生进了房间,前面的医生退了出来。
  母夜叉和朱雀急忙迎了上去。
  医生摇头说:「安排后事吧,小姑娘已经创造了医学奇迹,别太难过!」。
  说完,医生们都急匆匆的离开。
  母夜叉平静的坐下,朱雀眼里开始闪动泪花。
  母夜叉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迟天平一屁股坐在飞机上,惶恐的心始踏实起来,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起飞
  了,自己就算逃过这一劫了。
  这时手机响起,迟天平犹豫的接起,弹身而起,冲下了飞机。
  当迟天平赶到医院的时候,在蝈蝈的病房看见哭成泪人的一队男女,母夜叉
  、朱雀,大鸡等都在,连那失踪的唐勃虎也在。
  迟天平一把拉开众人,扑向了床上的小蝈蝈。
  小蝈蝈浮肿的脸上凝聚着一丝吃力的微笑,手中还抓着那个简易的写字板,
  上面画着那副画,旁边歪歪的写着几个字:「妈妈,我爱你们!」。
  原来小蝈蝈拼命的想要学写字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对母夜叉和几个叔叔的感激。
  迟天平一把抱住已经变冷的小蝈蝈,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来看小蝈蝈,没想到却是最后一次,往常他总是躲在最后面,
  不是他没同情心,而是他不敢面对蝈蝈,不敢面对残酷的事实。
  蝈蝈这个不知名的小女孩顽强的坚持了五个月又十天后走了,没人知道她走
  的时候在想什么,她这么小,也许并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但她肯定知道
  有人会为自己的离去伤心;她不能说话,在她最后的几十个小时里,她终于用笔
  向爱她、照顾她的母夜叉表示了自己的情感。
  迟天平轻轻拿起蝈蝈手中的写字板,念道:「我走了,我没有遗憾!」,眼
  泪止不住的掉在写字板上,将画上小女孩身后那个圆形物体染得模模煳煳,成了
  一个含笑的坟墓。
  蝈蝈的画确实只有迟天平能读懂。
  迟天平慢慢放下手中的写字板,在蝈蝈笑脸深深一吻,轻轻拉起白布盖住蝈
  蝈,转身对众人道:「大家别再伤心,蝈蝈解脱了,我们应该为她祝福,希望她
  在天堂能快乐的飞翔,不会再有病痛的折磨!」。
  母夜叉抽泣的说:「我女儿一定会是一个天使!」。
  朱雀满脸泪痕的连连点头,深深的看了眼脸上还挂着泪,眼神却已经冰冷一
  片的迟天平,似乎已经把握住了这个可憎男人的真实面。
  迟天平道:「老板娘,你负责安排蝈蝈后事,唐勃虎,你们几个跟我出来。」。
  唐勃虎等三人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后,点点头就要出门。
  门却自己粗暴的打开了,冲进来一群人。
  是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为首的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大喝道:「谁是唐勃虎
  ,请跟我们走一趟!」。
  一群尚未从悲痛中清醒的人再次被惊呆了,唐勃虎面若死灰的走出来,老实
  的升出双手。
  一双雪亮的手铐铐住了他,两个警察立刻把他推了出去。
  母夜叉大叫道:「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抓他啊!」,她发疯样的冲向为首那
  魁梧的男子。
  男子抬手一拳向母夜叉打去,拳头在空中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母夜叉也被其他人拉住了。
  男子努力的挣扎了下,见无法收回拳头,大叫道:「小心我告你妨碍公务!」
  迟天平一把将那男子拉了过来,四周的警察立刻举起手枪对准了迟天平。
  迟天平恶狠狠的将脸凑近那男子:「好好照顾我兄弟,要是他有任何意外,
  我不会放过你!」。
  那男子一拳头打在迟天平肚子上,大叫道:「一起带走!」。
  一群警察将挣扎的迟天平牢牢摁住,拖了出去。
  魁梧男子也冰冷的整理了下衣服,转身走了,丢下了还在发呆的众人。
  母夜叉大叫着一把抓住大鸡衣领:「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快点说!」。
  大鸡垂头把唐勃虎的事情说了遍,母夜叉又一拳头打在大鸡鼻子上,将他揍
  在了地上,一脚踩在他胸口,高声叫道:「你们几个兔崽子,这么大的事情居然
  瞒着老娘,你们他妈的想死啊!」。
  朱雀惊异的看着截然不同的母夜叉,还没有从这一连串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祝枝骟急忙拉住母夜叉:「火鸟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先给蝈
  蝈办理后事吧,迟点再谈小唐的事情吧!」。
  母夜叉看了眼被白布掩盖的小躯体,眼里涌起强烈的痛苦,她抬起脚疯狂的
  向大鸡踢去,将大鸡踢成一个蜷缩的大鸡公。
  朱雀与祝枝骟将母夜叉拉开,母夜叉再次呜呜的哭了起来,朱雀也没有了主
  意,她本来就是属于圈养的小鸟,最先想到的就是老爸龙老大,摸出手机第一句
  话就是:「呜呜……」。
  一道雪亮的灯光照在迟天平脸上,那个魁梧的男子砰的把纸笔扔在桌子上:
  「我是华正义督察,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迟天平眯起眼睛:「交待什么?」。
  「香山别墅凶杀桉,你扮演什么角色?」。
  「搞笑,你真是督察吗,问话这么白痴,我告诉你我与凶杀桉没有半点关系!」。
  「没关系,你和唐勃虎什么关系,桉发当天你都做了些什么,给我老实的写
  下来!」。
  「写什么写,在没看到律师之前我是不会写半个字的!」,迟天平闭目养神。
  华正义一把抓住迟天平的头,低沉的说:「别嚣张,我一定会找到你犯罪的
  证据,哼!」。
  迟天平睁开眼睛:「烟!」。
  华正义爽快的掏出烟来,根据经验罪犯要烟就是要交代问题的时候了。
  迟天平吐出个烟圈:「写我是不会写,聊会天倒可以!」。
  华正义:「你!」。
  迟天平慢吞吞的说:「要不要唐勃虎的犯罪证据,要的话把电话拿来!」。
  华正义满肚子气的掏出手机,迟天平直接拨通了大鸡电话:「大鸡,我,把
  录音带拿来!」。
  华正义失望的说:「不用了,唐勃虎已经交代这个了,我们正在研究!」。
  迟天平把手机递给华正义道:「我敢肯定不是小唐做的,凶手另有其人!」
  华正义哈哈嗤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法官吗,给我坐好,现在老实回答
  我问题!」。
  「名字,种族,身份证号码……」。
  迟天平插话道:「别来这套,直截了当点,把香山凶杀桉的详细过程说下,
  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分析下!」。
  华正义气得一咬嘴唇,他强呼一口气:「好,你不合作就算了,我是没证据
  拿你,可你兄弟就惨了,大量证据都指向他,是第一嫌疑人!」。
  迟天平闷闷的说:「不管什么证据,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救我兄弟的,不用你
  担心!」。
  华正义重重的说:「你有种,既然你不识相,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你可以
  走了!」。
  迟天平愣了下,没理由这么快放自己。
  他也不推辞,迅速办完各种手续,走出了警察局!一个少女打着一把蓝色的
  伞在门口等他,是朱雀。
  「下雨了,天上还是大太阳啊?」,迟天平奇怪的四周一望,大吃一惊,几
  百人密密麻麻的围在警察局大门四周,青龙三兄弟坐在一辆消防车上,手里高举
  起水龙头,实施人工造雨。
  朱雀清秀的脸露出个约微尴尬的微笑,轻轻从雨中走了过来,她低声说:「
  别理我那几个疯哥哥!」。
  迟天平盯住朱雀的脸,直到把她脸盯偏到一边。
  朱雀微微低头,脸上露出害羞的摸样,伞在头顶轻轻转动。
  迟天平哈哈一笑,一把将朱雀搂过来,把嘴贴了上去,热烈的亲吻起来。
  朱雀怎也没想到迟天平会这样做,奋力抵抗,但阵地很快陷落,迷失在这狂
  暴的拥吻中。
  四周的几百个人齐声呐喊,青龙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真他妈不愧是做鸭子
  的,什么场合也敢来!」。
  白虎哈哈大笑道:「这小子对我口味,我喜欢,男人就是要敢想敢做!」。
  玄武则满脸羡慕:「好浪漫,雨中亲嘴,我还没试过呢,我的对象太难找了!」。
  迟天平挽起娇羞不胜的朱雀在雨中漫步前去,青龙的消防车紧紧跟着,后面
  是长长的队伍,路上的行人纷纷避开,给这一对幸福的人儿让道,不少人发出啧
  啧的羡慕声。
  朱雀头枕在迟天平肩上:「好幸福的感觉,原来恋爱这么美好,我真希望能
  永远这样走下去!」。
  迟天平用十分温柔的声音说:「可以的,我会陪你永远走下去的,闭上眼睛
  ,跟我走吧,相信我!」。
  朱雀听话的闭上双眼,满脸甜蜜,紧紧搂住迟天平。
  迟天平心中升起一种叹息,他其实只想利用下朱雀,利用下青龙帮的力量来
  帮助唐勃虎洗脱冤屈。
  这一刻,他隐隐不忍伤害怀里的女孩,他想把她推开跟她说明白,但一想到
  唐勃虎那不甘的眼神,迟天平只好再次叹息一声。
  两人一伞就这样的漫步前行。
  迟天平停了下来,前面来了一大队手持凶器的人,为首是一个相貌凶狠,脸
  上有一道刀疤的野蛮大汉,一个让迟天平记忆深刻的人。
  雨停了,朱雀睁开眼睛,迟天平一把将她拿到身后,顺手把伞收了起来,青
  龙三兄弟也提着刀带领众人围了过来。
  「刀疤,你带黑龙帮来干什么,别打扰老子弟妹散步!」,青龙恶狠狠的吼
  叫道。
  刀疤哈哈大笑道:「青龙,你的人越界了!」,他盯着迟天平道:「臭小子
  ,你还没死,又嫖上这么嫩的小鸟,你难道忘记我大嫂了?」。
  迟天平脸上肌肉抽动,面目狰狞,轻轻推开朱雀:「刀疤,我早就想找你算
  帐了!」。
  朱雀胆怯的拉住迟天平,刀疤扫了眼朱雀:「好嫩的小娘们,老子一定会好
  好干她的,就象老大干你马子一样!」。
  青龙三兄弟和青龙帮的人都大骂起来。
  一鼓压抑已久的怒火从迟天平胸中升起,他双眼逐渐暴起密集的红丝,牙齿
  咬得格格直响,一字一字的说:「来吧,爷爷今天就送个痛快!」。
  刀疤高举起手中的利刃:「杀!」,黑龙帮数百人呐喊着冲了过来。
  迟天平一把把朱雀背在背上,挥舞手中的蓝伞杀向了刀疤。
  刀疤冷笑着挥动砍刀向迟天平头上噼去。
  青龙也带领青龙帮的弟兄杀向了黑龙帮,两条巨大的人流立刻在大街上搅成
  一个旋涡,刀光闪闪,吼叫声、惨叫声,利刃入肉声响成一片,大街立刻血流成
  河。
  迟天平疯虎一样,手中的伞闪电般插爆了两个黑龙帮喽罗的眼珠后和刀疤的
  大刀碰在一起,迟天平撩起一脚踹向刀疤下阴,招数狠辣!刀疤身子一闪,闪过
  两把尖刀,手中大刀歹毒的向迟天平背上的朱雀砍去,朱雀吓得大叫,闭上了眼
  睛。
  迟天平大喝一声,伞勐的撑开,挡开了刀疤的大刀,横身一移,一手肘打在
  刀疤胸口,将肥壮的刀疤撞入人群。
  迟天平顺手抄起一把砍刀,旋风般向刀疤追杀而去。
  刀疤惊恐的钻进人群,大叫道:「砍死他,砍死他!」。
  一大群黑龙帮喽罗向迟天平围了过来。
  青龙三兄弟也急了,大叫道:「快冲,保护小妹!」。
  迟天平的眼里只有那在人群中不断爬的刀疤,单手大刀抡得飞圆,将身边的
  黑龙帮众砍得断手断脚,鲜血喷涌。
  他自己也挨了几刀,身上鲜血密布,不过在他的刻意保护下,朱雀完好无损
  ,只是吓呆了,她紧紧的搂住迟天平,脸上溅满了天平热热的鲜血,那一刻一种
  奇异的感觉强烈的刺激着她,身下男人的肌肉爆发着强烈的动感,她没来由的觉
  得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兴奋流过小腹。
  迟天平唰的一刀将面前一个家伙的人头唰上了天,丢掉了刀,接住掉下的人
  头,象拧着个大南瓜样的向刀疤逼去。
  黑龙帮众至此完全破胆,看着这个象地狱恶魔般的男人,手拧个人头一步一
  步逼来,都不断后退。
  刀疤更是亡魂大冒,连滚带爬的不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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