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屋外又有亲卫来报。
此时夜早已深至子时,合该不再有人才是,谁知却从隔壁的馆舍里传来消息,说:含章太子趁侍女睡着,现偷偷擎伞下山去了。
·
雨意纷纷,山色点碧。远近无人处,辛鸾撑伞提灯,沿着绿石青苔,一路拾级而下。
他问过了徐斌邹吾会宿在哪,徐斌似乎早有准备,嘴上说着“待我问问”,手上却不动声色地塞了一张纸条给他。
此时,他脚上蹬着一双崭新厚底的乌舄,雨夜踏水,只溅得白底一片水泽,而他衣分三层,最外一件是锦缎的云罗,每一步踏出,淋湿的下摆便漫漫地轮开一浮光华。
如是下了几十余阶,他终于寻到了徐斌说的那乘黑顶绿衣的马车,他手中绘着桃花的伞面撑起一点,飞速地束起,轻轻放在车辕上,紧接着两手一撑板壁,轻缓坐了上去。
雨其实已经不大了,这里邻近赤炎十一番和向繇亲卫的房舍,不过邹吾因为重伤,医官说最好不要挪动,便在他乘的车内壁围了干燥舒爽干燥的甘草,还铺了厚实的被褥,晚间就停乘在山下的避风厅中。
忽地,不远的房舍里忽地爆发一振轰然的叫喊声,辛鸾惊奇地扭头看向那声音的方向,想着:好啊,这群人居然还不睡!结果下一刻他立刻听到整齐的短歌声,一群大男人肆意而豪迈地嘶吼着:“爷有两根枪,白日和晚上……白日上战场,晚上打姑娘……”
辛鸾愣了片刻,脸色蓦地就红了,犀簪上一绺红缨忽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起来,故意一般滑至他滚烫的耳边,艳冶地搔动他的耳廓。
辛鸾再不敢张望,立刻猫着腰,轻手轻脚地钻进了马车里。
·
邹吾所乘的马车并不小,容纳三人不成问题,以规制来看,向繇没有怠慢邹吾分毫。辛鸾乍然进入,还不能视物,呆了几息才从帘布里泄露进的些微天光看清里面的大概。
邹吾正睡着。不过不是卧躺,而是靠着车壁侧坐,腿上盖着一袭厚毯,上身因着负伤只披着件外衣,哪怕睡梦中也依然挺直,玉山一般屹立不倒。
辛鸾慢慢地挪过去,黑暗中两手摸索着,这才发现车上摆满了各式的食盒药盒,他看不太清,只用手指辨认,摸出装着果子的木盒里有木梨、榅桲、槟榔……其中一种如杏大,手感却奇怪,他小心地抓起来塞进嘴里,尝到了一股说不出的甜腻味道,又吐了出去,怯生生地放回原处。
黑暗里,除了打在外面沙沙雨声,邹吾绵长呼吸声,他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很快,他闻到了邹吾身上很浓重的血腥气、草药气,甚至还有一股流脓的酸腐气,辛鸾不敢惊扰他,小心地舒展开两腿,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默默地坐在熟睡的邹吾身边,像一只夜行而出蹲坐不动的小猫,借着一点车窗的余光,安静地偏头看他。
他瘦了。
虽然辛鸾知道两天时间,人不该忽地暴瘦的,可他就是觉得邹吾的颧骨下凹进去了,他原来线条漂亮的下颚,忽地就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疲惫。
辛鸾不敢再看,像受了委屈一样,垂下头开始抠手指。
这样安静已极的雨夜里,太容易牵动他的心思,他想起垚关对峙的那天,想起那天的每一幕……两个月,这个人给了他从死至生的奇迹,明明已经帮他扳到了当时那样大好的局面,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行……
辛鸾漫无目的地神游,知道追悔也无益处,夜晚阒静无声,绵绵春雨听来似乎隐隐有转急的趋势,外间偶尔爆出的哄笑吵闹渐转平息……人都睡了,辛鸾直坐得腿酸麻,挽着阔大的衣袖,伸手抚了抚潮湿的衣摆,悄悄地撑起身子换了个姿势。
他白日里睡了一觉,此时并不多困倦,虽然独坐无趣,倒也并不烦躁,他端端正正地调换了坐姿,这一下,不再是和邹吾并列坐着,而成了对坐着。
车外春雨恍若浅梦,他缓慢地发呆,无所事事地默背起诵雨诵山的诗来,春雨柳絮,桃花逐水,他坐在原处,小心地这摸一下,那碰一下,目光百无聊赖地在车内逡巡,最后又把注意力落在邹吾身上,从这人的脸庞落到他的身上,从他的脖子落到他敞开的衣襟,落到他的胸膛和小腹……
然后,不知怎的,忽地面红过耳——
辛鸾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这个时候居然也能心猿意马,他用力地眨眼,把目光扭转开,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转了回来。邹吾的身材很好,胸膛饱满,腹肌明显,此时因睡得很沉,胸膛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那感觉沉静而有力,好像隔着虚空,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因为负伤,他左胸口包扎得很严实,但右胸口没有,绷带下面露出深色的肌肤,还有外衣下隐约的一点……
辛鸾发了怔,越看越痴,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好几次自己受伤的时候,邹吾轻飘飘地拦腰抱着他,他两个胳膊就扒在他的肩膀上,身体被他的胸口顶着,虽然隔着层叠的衣料,但是那触感特别清晰,器宇轩昂,结实又有弹性……
想到此,辛鸾咕咚咽了下口水。
然后鬼使神差地,支起身子,探出手——
辛鸾感觉自己疯了,但是他控制不住……他在心里哀嚎:就一次!求求了,他睡着了,我悄悄的,我就摸这一次,老天爷啊你不要负我!
但是不巧,那晚老天爷说的不算。
就在辛鸾的贼手在一片漆黑中意意思思地摸过去的时候,他“啪”地一下被人稳准地握住了手腕!
辛鸾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要炸了起来。
握着他手腕的手掌极为有力,掌心烫到吓人,而等他目光上移,不知何时,邹吾已然睁开了眼睛,而辛鸾就像是一只误闯了老虎领地的鸟,因为想要偷偷拔毛,被他这霎然的敌意而震得浑身一紧。
“那个,是我……”
辛鸾觑着他的脸色,害怕地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负伤的原因,虚弱状态下的邹吾,眼神比平时更加锋利,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因为身处劣势所以本能地在刀光未起时就抓住先机。
可是辛鸾总觉哪里不对,邹吾看他的眼神很凶,哪怕黑暗中也看得出双眸湛黑发亮,如此凶悍,哪里是有一点睡意的样子。
“你……睡糊涂了吗?我是阿鸾。”
他像个小鸡崽一样被他抓着,邹吾这样的眼神让他莫名地害怕。
只见邹吾目色浓沉,眯着眼看了他一阵,沉声道,“我知道是你。”说着甩开他,低哑道,“含章太子终于得空出来了。”
一张脸,难看至极。
那戒备疏远的样子像一根刺一样扎住了辛鸾。
他蓦地一振,顿时就有些期期艾艾:“我,我不是……我一直想来,是……”
“是太忙了。”
他截断他的话,扭过头,看都不愿意看他,“不用解释,有人都替你说了。”
辛鸾垂下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他想说他这些天的确被牵扯住了,好多人都过来他面前,好多人都过来烧他这口热灶,一个一个地和他说这说那,一个一个过来打不知所谓的哑谜,便是今晚,他都是偷偷跑出来的……可是这许多话兜兜转转,他又无从说起,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只问,“我……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
说完他像是生怕邹吾拒绝一样,立刻补上一句,“我轻轻的,我就是看看。”
可邹吾动都没动。
沉默得像一座山,浑身都是拒绝的意思。
辛鸾有些气苦,想一走了之,又不敢走。他知道今天他要是走了,邹吾之后才是真不会理自己了,可是他又真的害怕邹吾再把他的手腕甩开一次。
他用指甲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心口像是被塞了团棉絮,饱胀绵密,他犹豫了一刻,最后还是想:甩开就甩开吧,他都受伤了,我怎么还磨叽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事呢?想到这,他又对邹吾说了一遍,不过这次不是询问,是陈述,然后也不等邹吾的反应,直接膝行了过去,大着胆子就去掀他的外衣,拆看他胸口的绑带绳结。
邹吾鼻息蓦地重了一下,但没有动,也没有推开他。
辛鸾心里撩起恍惚的雀跃,细瘦的手指激动得甚至有点抖。因为靠得很近,辛鸾能感受到极为浓烈的血腥味,热度,还有邹吾身上的味道,他并不敢直接触碰他,一圈圈白布缠开的时候,因为姿势别扭,他的手要小心地穿过他的腋下、后背,一点点展开,因为离得过近,辛鸾甚至感觉晕,并不好闻的味道充斥在逼仄的一隅,他感觉呛,但是他浑身发抖,无法自拔。
到最后一圈的时候,辛鸾才看见贴着车壁里侧放置的诸己,那把剑被邹吾挡住在车角,夜色中盈盈发光,辛鸾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他不把它化进体内,手上一揭,白布已经和邹吾分离。
这一下几乎的拉扯感实在非同小可,辛鸾只听得邹吾轻轻“嘶”了一声,脖颈上的动脉猛地浮凸了出来。
“疼……?”辛鸾声音发颤。
邹吾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
辛鸾这才看清他的伤口,一共五道,伤口上的缝线肿得吓人,周边的皮肤干涩无光,他刚才没轻没重地一揭,纱布和伤口处的血肉黏连着脱落下来,红色的血里还混着黄色的浊液。
辛鸾有些手足无措。
邹吾拧着眉头看他一眼,轻抬了下巴,“你右手边第三个盒子,里面有药。”
辛鸾得了指令,如蒙大赦,慌手慌脚地就去翻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蠢,这么笨,整个人越急越抽不开那些小盒子,叮呤咣啷地弄倒了一排瓶瓶罐罐,最后他干脆一边哭一边拿药瓶,眼泪流了满脸,他却没哭出一声来,拔开盖子靠过去就想给邹吾上上。
邹吾古怪地看着他,格开他的手,忽地就抬起了辛鸾的下巴。这孩子哭得真可怜,可是他满是怀疑地看着他,拇指压在他嘴角的刀疤上,好像想看看他的眼泪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为什么不来看我?”邹吾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又含混。
辛鸾不说话,只是哭。
那一刻,他不是傲指群雄的含章太子,他就只是个某个失家的、胆小畏怯的小动物。
邹吾被他哭得不忍心,可是他心里也有一团火,烧得他浑身都疼。
他固执地开口,问,“知道伤我的是谁吗?”
千军万马的艰难当时都没有击溃他,但是辛鸾知不知道,生死关头的他喊的那一声“哥”,当真是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并且他不知道的,是当时辛襄冲得太急,领口撞出来一块玉石来,邹吾那一瞬间一颗心都要被拧碎了——那是和辛鸾身上同样的玉饰,所差只是一个是绿色,一个是紫色,辛鸾明明跟他说是无意中遗失了,可垚关对峙的前一晚,不知道为什么,辛远声就又把它送了回来……是他邹吾无知,当日在南阳的白屋中居然还侃侃而谈,夸那玉石有化形护体之效!
邹吾气苦,忽地也不顾伤口,两只手齐上,去撕辛鸾的领口。
含章太子的衣服层层叠叠,紧得邹吾几乎要暴力地扯开,那一瞬间,辛鸾误会了,他哀鸣着抽泣一声,手掌徒劳地来抓他赤裸的手臂:他怕,他很怕,男女之事他懂又不懂,他以为邹吾要对他做些什么,他混沌不堪地面对,混沌不堪地拒绝,他哆嗦得牙齿都在咯咯作响……可是他衣服打开的刹那,他一声啜泣,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
没有玉髓。
辛鸾的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可他的脖子在撕扯中早已漫上整片的绯红,邹吾屏息着看着眼前阿鸾的这副样子,心惊肉跳地发现,那一瞬间,他对他有欲望,他闭上的眼,他的反抗和纵容,无一不让人,邪念横生。
第89章 渝都(4)
邹吾眯着眼看他,眉心皱到酸疼。
黑暗里辛鸾被他撕开了衣服,碧色的锦罗,金色的是吴绫,妃色的是丝缎,邹吾甚至有一瞬的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为何这衣裳的颜色在这晦暗的车厢里竟还如此清晰?辛鸾在他的眼前,紧紧闭着眼睛,颤抖中脖颈上曝出明显的青筋,衔住他雪白伶仃的锁骨和胸膛,浓稠华美的衣料遮掩着他,触感简直如水一样,衬得他的身子在夜色中光华流动,竟如珠似宝。
那一瞬间燎起来的欲望简直让人无法抵挡。
想亲他。邹吾脑海里从来没有过这样清晰的念头,他想亲他,想咬着脖子把人圈进怀里,想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反复揉搓他的脖颈和胸口,就这么一直摸下去——那种强大的冲动,简直排山倒海一样,邹吾抓着辛鸾,那一刻,辛鸾没有反抗,而他,只感觉血都沸起来了一样!
那一刻,他在想:这个人,会不会……对我也有一丁点的……喜欢?
哪怕是一丁点呢?……我能不能,也奢求老天一点点的福气,奢求这个人也爱慕我一点点,让这世上我珍惜爱慕的东西,也可以抓一件在手里……邹吾握着他的脸靠近,想:我要是知道他怎么想的就好了,他肯睁开眼睛就好了,只要他肯把眼睛睁开,我不用他说话,就算他怕我,眼里有九十九层的恐惧,只要有一层的期待,我也能确定……
辛鸾抖如筛糠,他感觉得到邹吾的鼻息,他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因为这个知道,他整个身子不可抑制地哆嗦,他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了。
可就在那一瞬间,邹吾又迟疑了。他在辛鸾紧皱的眉头里找到了一个更合理的解释,晴天霹雳一样把他震得脑中一片空白。
或许,或许他抖成这样,根本就是因为……
不接受,不喜欢,不乐意。
刹那的念头急如电转,邹吾粗暴地,伸手就推开了他。
辛鸾刹那间都懵了,他毫无防备,直直被推得一个趔趄,一下子就瘫坐进一堆杂物之中,“我,我……”
他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惊得得不知所措。
“……你出去。”
邹吾弓起脊背,急促地喘了口气,那声音艰难痛苦,仿佛是一次呛水。
辛鸾懵了,眼睁睁地承接这份喜怒不定,心里疯狂地大喊:他刚刚是他亲他的对吧?他,他是想亲他的吧?!他在摸他的嘴唇,可是……可是为什么?!他脑子里一团浆糊,蹭了下嘴角的刀疤,恍惚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局面。
“邹,邹吾……”
他声音轻轻地,轻轻地,害怕他嫌弃一样伸出手,本能地趋近:他觉得他没有看错……如果他没有看错……有那么一转念,这个男人……是想要他的……
辛鸾急得要哭了,夜色误人,空气里一团混乱。辛鸾一身锦绣,毫无章法地在车厢里膝行,想要朝着邹吾爬过去,那瞬间,邹吾呼吸道错,简直都不敢看他,只见他衣襟打开,一绺红缨从他的发间垂下在他的肩头来回摇晃,他踉踉跄跄地朝他爬过来,姿势惊心动魄得,几近不堪……
“你没听到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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