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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清来人时,宋博彦恍然大悟.他回头斜望着唐糖,浅浅一笑,既然有人照顾你,我先走了。
门口站着的男人,宋博彦自然认得,b市金融大鳄,随便一句话就能令他爹这样的权贵放下身段去找他钱生钱。他怎么忘了,那晚唐糖之所以敢出手教训朱恩远,不就是因为有杨阳这个大靠山吗哼,他还记得,杨阳一出现,这女人立即从金刚战士变身温柔淑女,靠在杨阳怀里装小鸟依人。
不用说,卫生间里摆着的那个的剃须刀也是他的吧,只不过宋博彦扫了眼乱七八糟的屋子,冷笑腹诽,这杨阳投资眼光一流,找女人的水准却不咋地,竟然会喜欢上这么邋遢、不会收拾的女人。
见来开门的是个男人,杨阳也是一惊,正想开口询问他的身份,就听到唐糖的声音,咦,你怎么来了
刚才被宋博彦挡着,杨阳并未看见唐糖,这会儿被她一叫,他才发现她就站在宋博彦身后,再一看她脸上的纱布,心咯噔一沉,急得连鞋子都没脱就冲进屋。
眼睛怎么回事他面色微沉,语气难掩担忧。
不小心撞到,受了点小伤。
小伤杨阳端起她的下巴,仔细查看,小伤需要包起来
哎呀,包起来是为了防水,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假的杨阳怀疑地凝视着纱布,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不行,得再去检查下,我给打电话,叫她约py,
stop。唐糖一声低喝,打断他的唠叨,拜托,我就是轻微撞伤,哪里需要劳驾py,你这叫杀用牛刀。
什么牛刀,眼睛的事可大可小,必须得检查清楚。杨阳坚持己见,拽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不要。唐糖不耐烦地拍掉他的手,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看医生,而且刚才在医院,该检查的都检查了,真的没有问题。
看他还是一脸不相信,唐糖嘴一瘪,使出杀手锏。她扯住杨阳的袖子,晃了晃,你吃饭了吗我中午都没吃饱,你给我做蛋饼好不好
见他无动于衷,唐糖索整个人靠过去,头贴上他的口,可怜兮兮地说,医院食堂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我想去外面吃饭,又找不到路,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晚上我都是吃杯面,都快吃恶心了。
明知她是耍赖转移话题,杨阳还是败下阵来,他长叹口气,手指宠溺地推了推她的头,千言万语最后转为两个字,你呀
望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宋博彦心里就跟爬满蚂蚁似的,又痒又疼。原来火辣率真的她也会有这样一面,像个被宠爱过头小女孩,有点俏皮,有点任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小无赖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拥有天才称号的她,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吧
再看看她对面眼含宠溺的男人,不也跟平时冷静自持的金融巨鳄截然不同吗他在一本心理学著作上看到过,人总有两面,只有在爱的人面前,才会露出鲜为人知的一面。
爱这个词滑过脑皮层时,宋博彦头皮一紧,心尖微微地颤了下。
瞥了眼沉浸在爱情中的两人,他迅速收回视线,再见也没说就摔门而去。
关门的声响唤醒正在餐厅聊该吃什么的两人。瞅了眼被合上的房门,唐糖不满地撅起嘴,这人真是的,走了也不说一声。
被她一说,杨阳也才记起刚才开门的是个男人,他是谁
医院的同事,我眼睛看不到,没法开车,所以他送我回来。
杨阳脑子里迅速闪过那男人开门时的神情,虽然他收敛得极好,可他上挑的眉峰还是泄露出怒意,只是,他在气什么是跟唐糖有关吗
垂首看了眼唐糖,杨阳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他是谁
他呀唐糖从鼻子里发出哼声,他就是把我撞伤的人。
言落,又觉得不准确,忙不迭改口,不对,严格意义上是我撞了他,但受伤的是我。
也不对,也不是我撞他,是他停下来,害我哎呀,还是不对。唐糖绕来绕去,没讲明白,倒把自己绕晕了,最后颓败地大叫一声,啊,说不清楚了。
难得看到她理不清头绪的样子,杨阳失笑,轻捏她的脸蛋,说不清楚就不要说了,我都懂。
都懂唐糖摊开手,用电视里的日本腔问道,你得,都明白
杨阳颔首,学她的语调回答,大大得明白。不管是谁撞了谁,有一点他是相当清楚,那就是这个他让唐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于他而言,无论好坏,有感觉总比没感觉来得好。
尽管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说,杨阳还是脱下西装,挽起袖子进厨房给她做蛋煎饼。唐糖倚在门口看他熟练的打蛋、合面,忍不住感慨,你说,咱们真的是亲生兄妹吗
你是质疑老爸,还是老妈杨阳给平底锅刷上一层油,倒下面浆。
不是,我就觉得咱们差距太大了。唐糖捧着自己的脸,再看向杨阳,你看,我们长得不像就算了,连格都天壤之别。
唐糖瞥了眼外面乱七八糟的屋子,由衷说,你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我呢除了会吃什么都不会。
你想学做家务吗杨阳把饼翻了个面,回头揶揄道,如果我没记错,有人说过,自己的手是要拿手术刀而不是饭勺的。
呵呵,唐糖讪笑,着鼻子说,经过证实,两者没必然关系,而且学一点挺好的,至少有饭吃。
不用学,咱老妈不也什么都不会,不是照样有饭吃。杨阳关上火,盛出两面酥黄的煎饼,有我和老爸在,饿不死你。
杨阳端出热腾腾的蛋,香酥的味道惹得唐糖食指大动,伸手就要去抓,却被他拦住,还很烫,先去洗手。
唐糖洗好手出来,看见杨阳已经在帮她收拾屋子,禁不住感慨,杨阳,你简直是完美男人,谁要是嫁个你,肯定幸福死了。
正在整理衣物的杨阳动作一滞,无边眼镜下的深黑眸子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手上的毛衣也被抓得更紧。
吃着煎饼的唐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突然怪异起来,她扭头看向对着自己毛衣发呆的哥哥,再想起那次聚会时,他突然冒出的某人,于是小声试探,杨阳,你是不是给我找大嫂了
瞎猜什么,哪来的大嫂他笑着否定,继续收拾衣服。
他答得云淡风轻,唐糖仍然嗅出一些异样,不过她不打算刨问底。从小到大,杨阳都是很有分寸和条理的,做事永远有条不紊,相信爱情亦难不倒他。
出于对兄长地信任,唐糖又开始放心地吃煎饼,吃着吃着,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吓得杨阳扔下衣服就冲过来。
怎么了烫到了还是咬到了还是弄到眼睛他弯下腰,焦急地问。
不是。唐糖咽下一口煎饼,我把聆讯的事给忘了。她把跳过院务做手术,结果被院务传唤,最后弄伤眼忘记去聆讯的事大略说了遍,当然中间跳过了宋博彦的公主抱。
听完他的讲述,杨阳眉头微蹙,一下指出问题,那你们没去会不会有影响
不知道,我问问吧。她放下盘子,蹬蹬跑到沙发边,从包里出电话,翻到宋博彦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什么事
唐糖被他的语气冲得一愣,你吃了火药
其实说完那话,宋博彦也觉着自己太冲,被她直言不讳地点出,他更是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吗
多了个吗字,语气就大为不同,对宋博彦孺子可教的行为,唐糖大为满意,也放低了语调,我们没去院务,聆讯的事怎么办
送她回去后,宋博彦也回了家,鉴于不想沾染别的男人的气息,他一进家门就冲到浴室洗澡,把聆讯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被她一问才想起来,再看未接来电,全是院务的号码,想必这会儿那帮老资格正冷着脸指责他们目中无人呢。想到那几个大局思想一流的行政派,宋博彦不禁皱眉,不过并没把这种情绪泄漏出来。
我马上就过去。他说。
哦,那我呢要不要也一起去。唐糖没经历过聆讯,不过听别的同事说,院务那群人最爱挑茬子,她破格捞了个主任医师的名头,本身就惹非议,不知多少眼红的人等着抓她小辫子呢。这次手术是他们一起做的,她不能让宋博彦一个人去接受批评。
不用了,他们只是想了解下当时情况,一个人说和两个人说是一样的。
可是
可是什么宋博彦打断她的犹豫,故意揶揄,怎么,怕你不在场,我把责任推你身上
唐糖不屑地切了声,你是那样的人吗
她笃定的信任让宋博彦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勾起,哪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杨阳看唐糖放下电话,忙不迭问,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送你回去
唐糖摇头,不了,他说自己去。
他杨阳扬声,眉梢有浅浅的笑意,是送你回来的男人吗
嗯,就是他。唐糖绕到茶几边,把沙发上的毛衣随手扔到另一头的沙发上,再一屁股坐下去。
杨阳也跟着坐下来,他跟你一起做的手术
对呀,怎么了唐糖不解。
没什么杨阳笑笑,你刚才不是说手术挺复杂的吗,我看他挺年轻的,没想到能主刀。
唐糖用未伤的眼投给他一记鄙视,医术跟年龄是不成正比的,你妹这么年轻,还不照样医术高超。
杨阳没有笑话她的大言不惭,反而蕴着笑意应和道,是呀是呀,谁不知道我妹妹是医学天才,22岁就拿到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医学和生物学博士,成为全美唯一进入安德森医疗中心的中国籍女医生。
唐糖并不在乎过往傲人成绩,不过面对兄长的表扬,还是难为情地掩嘴,低调、低调。
两人又说了些医院里的事,讲到人际关系,唐糖不禁抱怨起马健之流,我就不明白,不就一个破职称吗他们至于把我当弑父夺妻的仇人吗
他们故意为难你了杨阳紧了紧眉头,黑眸闪过危险的信号。
那倒没有。唐糖撇了撇嘴,就是总说一些阳怪气儿的话,说什么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现在喝点洋墨水就高端大气什么的,我都懒得理他们。
这样的人不用理会。杨阳赞同地颔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你们医院有没有顺眼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唐糖用手撑起身子,警惕地盯着杨阳,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这不是好奇吗杨阳讪笑,你们那儿不是军区医院吗老妈不总说,军队都是青年才俊之地。
青年倒是有,至于才俊唐糖半撑着身子,很认真地回忆起最近接触过的男同事,倏地,一张俊雅帅气的脸庞猝不及防闪了出来,惊得她手一软,人瘫回沙发里。
他是青年没错。才俊好吧,勉强算得上啦。
杨阳静静端详着脸颊泛红的妹妹,唇角露出舒心的浅笑。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唐糖,你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找个人谈场恋爱
像是听见多吓人的事情一般,唐糖美目圆睁,半晌才说出,哥,我不会谈恋爱,更不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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