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第271-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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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鲜币第二百七一章 我喜欢背著你翻山
  即使只露出小小一缝,多吉也清楚瞧见了罗朱眼中的欣羡。他伸手将她扯进怀里,脑袋和她的脑袋隔着厚实的羊绒头套不住厮磨,略显沈闷的笑声充满了欢愉。
  姐姐不用羡慕我,我之所以会有这麽好的眼睛,除了天生外,还因为身体里有许多怪异的虫子。姐姐要是喜欢,我可以分几条虫子给你,不过你会疼上好一阵子才能适应。
  不用分我,我有你做眼睛就行了。罗朱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谁会自找苦吃地在身体里放恶心巴拉的虫子。她又不是天天翻越雪山,天天在夜晚行路。
  带 着些憨然的笑声接连不断地从面巾後泄出,多吉抱着罗朱,两手在她身搓揉不停。喜欢,好喜欢,真的好喜欢怀里的女人,喜欢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 了,顶在头上怕晒了,喜欢到无视博巴人常见的共妻婚俗,无视阿妈铭刻进灵魂的守护念力,只想独占她,喜欢到都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了。
  在 地牢里初见,明明只是因为一时的好奇,想要从王和烈队正手中夺走她,想当着他们的面炫耀过後再将她撕成碎片,给高傲冷酷的王和忠诚愚蠢的烈队正一个难忘经 历的。为什麽最後却比谁都沈沦得快,比谁都沈沦得深仿佛身边没了这个女人,灵魂就不再完整,生命就毫无意义。
  姐姐,都怪你。你要是没让银猊、王和烈队正对你生出兴趣,要是没在我面前展露出不死不休的坚韧神,要是没将我当做弟弟般倾情关爱,要是没对我说不离不弃地共同生活,要是没长这麽一具丰嫩柔美的身体,我也就不会如此地喜欢你,不会想着霸占你身体的每个地方,也不会想要侵蚀你的灵魂。
  姐姐,你最好快些喜欢上我,否则当我容忍的极限崩溃後,我可能会喝光你的血,吃光你的,让可爱的虫子吞噬你的五脏六腑,封禁你的灵魂。我会夜夜寝睡你的皮,把你的长发编成束腰的袍带,把你的头骨制成乞讨的嘎布拉碗,把你剩下的骨头打磨成一颗颗念珠,一件件法器。我将你的血融进我的骨血,将你的骨骸肌皮穿戴在身上,我和你永远不离不弃,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多多吉,抱太紧了,松开些。隔着厚重的两层皮袍,罗朱只觉多吉的手臂越箍越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骨头也隐隐作痛。还有一股莫名的寒腥气萦绕身周,穿透厚密的衣袍,冷得她汗毛倒竖。
  多吉一惊,恍惚入魔的神智瞬间清醒。他慌忙松开手臂道歉:对不起,姐姐,我想事情入了神。
  想什麽事情罗朱动了动被箍痛的身体,随意问道。
  当然是和最喜欢的姐姐不离不弃,一起生活的事情。多吉笑眼弯弯,眸子里一扫刚才的灼狂毒,潋滟如春日湖水,灿烂似夏日阳光,姐姐,起来吧,我们该继续爬山了。
  博 巴男人在感情上坦率直白,不讲究含蓄之美,但凡喜欢了,有兴趣了,那就是明明白白地告知。扎西朗措、禽兽王、凶兽、魔鬼法王都是如此,而多吉更是当中之 最,几乎随时都把喜欢挂在嘴边,活像要将她催眠似的。因此罗朱也没有进一步追问他到底想了哪些不离不弃,一起生活的具体事情,只当他在未雨绸缪地琢磨 以後在国外的流亡生活。
  嗯她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扶着多吉的手臂从包袱上站起身,理了理皮袍,才迈出一步,腿脚突然一软,跪跌在了地上,双腿不住地轻颤。
  姐姐多吉惊呼一声,连忙抱起她,拍打着她的双腿,你怎麽了
  看来时间没休息够,腿脚疲累得有点不受控制。罗朱懊恼地捶了下大腿,苦笑道。
  多吉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又向看起来近在咫尺,实则还很遥远的山口眺望了一会儿。突然将罗朱放在地上,转身打开大包袱,把里面的帐篷、铜管、锅等许多东西全拿了出来,只留下吃食和两三件衣裤以及两张毛毡。他拿短刀将帐篷褐料割成一条一条的,连成几长长的结实的绳子。脱下身上的光板皮袍铺在地上,在边缘扎了几个眼洞,穿上褐料绳子打结,再将两张毛毡平放在皮袍上,又用牛皮包袱把吃食、衣裤和一些必要的东西额外裹成一个略长的小包囊,斜挂在前。
  姐姐,我背你爬山。他拎着铺了毛毡的皮袍裹在罗朱身上,微笑道。
  不不行罗朱一怔,看着只着了薄薄夹衣裤的多吉,使劲摇头拒绝。吉乌寺那次夜间背人毕竟只是在个一千多米的小山中,现在可是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山上,要背人攀援谈何容易多吉,我只要再休息几柱香工夫就可以恢复大半体力了。
  姐姐,我们没时间休息那麽久。要是不能在中午翻过山口,就会遇上能把人吹到半空的飓风。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摔跤的。多吉的眼中充满了凝重,语调也十分严肃。
  罗朱虚眯眼睛,望望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揉揉发软的腿,最後沈默地点点头。多吉翻越了数次喜马拉雅山脉,他说的话一定不会错的。雪山的气候本来就是复杂多变,令人防不胜防。她无言地任由多吉像背货物般将她驮到背上,用皮袍把她兜得严严实实,牢牢捆扎在单薄的後背上。
  多吉,对不起,是我太没用,拖累了你。趴贴在多吉背上,她心里泛出强烈的愧疚。
  姐姐,你是我的妻子,我喜欢背着你翻山。多吉呵呵一笑,拾起地上的一铜管当拐棍拄着,一步步地向上攀援。
  刺 骨的寒风凛冽吹刮,罗朱被兜在皮袍和毛毡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多吉背着她,步子矫健稳当,速度也快,那些掩埋在冰雪下的融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轻易就避过 了它们设下的陷阱,也只有长年累月生活在恶劣环境中的博巴人才具有这种野兽般的危险直觉,才能和恶劣的大自然一较高下。
  太阳一点点升到正空,他们离山口越来越近,雾气逐渐弥漫,变得浓厚,天上飘起了薄雪。积雪随着山体的增高一层层加厚,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微响。多吉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从面巾里传出重的喘息。
  多吉,放我下来,我休息够了。她第十一次提出了请求。
  不现在已经是正午了,谁也不知道飓风什麽时候会出现,我们必须马上翻过山口下山。说了一长串话,多吉连续喘息好几口气後才又安慰笑道,姐姐,我能行的,以後的路程就都让我背着你吧。他做了个深呼吸,鼓足力气,加快了步伐。
  眼睛又酸又涨,里面有热烫的体滚涌。罗朱在面巾後抿紧了唇,内心是说不出的复杂。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中日联拍的纪录片,一个叫吉格的珞巴族男人历经数天,翻越近5千米的喜马拉雅山,为他的女人背回一台洗衣机。看了片子的女人们都说幸福,就是你的男人肯翻越喜马拉雅山,为你背回一台海尔洗衣机。
  现在,她的男人不是为她背回一台海尔洗衣机,而是背着她翻越喜马拉雅山,她成了他背上的负重。幸福吗似乎有一点,更多的还是想哭。带着手套的双手紧紧攀着多吉瘦削的肩膀,憋了许久的热烫体终於静静地滑出眼眶,浸润了紧贴面颊的羊绒面巾。
  多吉,不是稚嫩的孩童,也不是纤弱的少年,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博巴男人,是她能够依靠的丈夫。
  、15鲜币第二百七二章 遭遇暴风雪一
  当多吉气喘如牛,背着罗朱登上最顶端的山垭口时,浓厚的雾气奇迹般地消失了,耀眼的阳光在雪山顶上反出片片瑰丽刺目的光亮。不过头顶仍有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被阳光一照,幻化出七彩的梦幻光芒,煞是美丽。雪风呜呜呼啸,强劲寒冷了许多,但这并不是飓风。
  山垭口有一块从雄浑陡峭的山体里突兀冒出的巨石,巨石顶部积着一层厚雪,四周围着几圈褪色破烂的五彩经幡,有一系经幡的牛皮绳断裂了,在风中晃晃悠悠,这是以往的博巴人翻越垭口时留下的印记。
  多吉上前两步,直挺挺地屈膝,将那断裂的牛皮绳重新系好。他後退一步,从前的包囊里抽出一条洁白的哈达,双手捧着把它平铺在巨石上面,向雪山神灵献上自己的敬意,然後合十默诵经文,祈求神灵的庇护。
  罗朱安静地趴在多吉背上,跟着他一起垂眸合十,念诵着唯一会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
  姐姐,我们要赶快下山才默念了三遍,就听见多吉的喊声。
  她闻声睁眼,发现厚厚的雾气就在一个垂眸中又涌聚过来,太阳倏地消逝不见,连天色也黯淡不少。雪风越来越烈,呼啸的声音仿佛能撕裂被冻得凝固的空气。
  多吉手里的铜管不断地向冰雪覆盖的山体,寻找着一条最安全的道路。他在陡峭的雪坡上几乎是连走带滑地疾行,瘦削背脊的肌绷得紧紧的,汗水从夹衣里浸出来,勒着褐料绳子的肩头瞬间变得冰凉。只有与罗朱紧密相贴的後背才是一片微温的湿漉。
  多吉,下山不累,让我自己走吧。罗朱实在不忍心加重多吉的负担,在雪风中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不行,时间太紧迫,脚下太危险多吉厉声拒绝,吼道,你乖乖地待在背上呼啸的雪风在告诉他,飓风即将来到。凭猪猡的脚力和对雪山的陌生,本不可能在飓风来临之前及时脱困。
  这是多吉第一次吼她,明澈清朗而略带憨淳稚气的嗓音裹挟着男人强势的坚毅果决,不容许有丝毫违逆,让罗朱不由自主地臣服。她紧紧抓住多吉的肩膀,尽量将身体抬高,以期能稍微减轻他的负重。
  大约过了两刻,多吉背着她爬滑走地离开了山垭口一千多米,她听到身後传来霍霍的狂啸呼响,扭头一看,刚才经过的山垭口已是风雪滚滚,飞沙走石,漫天混沌,天地仿佛都要毁灭了一般,任何人任何事物一旦陷入那片混沌中,只有死路一条。
  罗朱看得冷汗涔涔,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这就是大自然可怕的力量,摧枯拉朽,撼天动地,幸好,幸好他们及时翻越了──
  她还没庆幸完,眼睛猛地暴睁:那山垭口的风雪混沌竟然竟然分出一股往他们扑袭下来
  多多吉山垭口的风风追过来了她不想的,但上下两排牙齿却不受控制地咯咯直打架,有冷的,也有怕的。
  话音未落,身周的雪风陡然变得无比猛烈,狂啸怒号,发疯似地吹开层层积雪,把它们卷入空中,碾成粉末,混着从空中密集降落的鹅毛雪花一起无序翻飞,迷乱了整个世界。
  该 死,碰上了暴风雪多吉狠声低咒。暴风雪有时一刮就是几天几夜,通常遇到时,他会就地将自己的身体埋进深雪堆中,不吃不喝,甚至不怎麽需要呼吸地静待暴 风雪过去。但是背上的猪猡不行,柔弱的她会被暴风雪冻死的。此时此刻,他深深了解到法王在吉乌寺莲花生大师洞中对他说的话,猪猡和他是不同的。既然不能埋进深雪堆中,那就只有寻找洞躲避了。
  他在暴风雪中艰难地行进,不时有雪沫吹进眼中,融化成一滴滴水从眼眶中滑落,像是流出的泪。体内的蛊虫在血脉中飞速游走,不断地提供热量,协助他抵御突降的严寒。
  多多吉我冷冷罗朱没听见多吉的低咒,她蜷在多吉背上,哑声道。身上裹了那麽多东西,她仍然觉得冷。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背心也有种彻骨的冷冽。
  从未见过的狂烈风雪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扑打在头上、脸上、身上,即使隔着羊绒头套和面巾,她也难受得透不过气,说不出话来。眼睛完全睁不开,雪风从露出的缝隙中刮进来,那刀子般的浸寒力道割得眼皮生疼。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不用多吉回答,她这时也知道自己是碰上了一场罕见的暴风雪。
  会 死在雪山里吗在山垭口,她和多吉不是才向神灵进献了哈达,祈求了庇护为什麽转眼就受到了雪山之神的惩罚是惩罚她不该逃离禽兽王、不该逃离凶兽,不该 逃离魔鬼法王还是在惩罚她这颗错坠时空的石子扰乱了秩序,想要将她抹杀不甘心不甘心她已经熬过了那麽多苦,美好的生活和她只差一步距离了然而不 管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肩膀上的紧抓松脱了,猪猡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瘫在他背上,无形中增加了一些重量。多吉心里一阵焦躁不安,背上的猪猡估计已经陷入昏迷,如果不尽快寻到洞躲藏,为她生热,昏迷後的她体温会下降得更快。她会被活活冻死在他背上偏偏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越来越暴烈,刮得他身形难立,竟是寸步难行了。
  他眉头紧皱,眼中划过孤注一掷的狠绝。抬手将手中的铜管在腰间,调整了背上猪猡的位置,匍匐在雪地上,顶着风雪一点一点地往山下挪动身体,竭力搜索着崖壁的洞。积雪被暴风吹起,雪坡上的石块裸露了出来。石块上尖锐的棱角割破了他手上的套子,割破了身上的布夹衣裤,也在不知不觉中刮磨着他挂在前的包囊。
  向下无比艰难地爬行了两百多米後,他抹了一把凝结在眼睫毛上的雪花,鼻子猛地抽动两下,眼中掠过一道惊喜。嗅到的味道很淡,但那绝对是雪豹的腥膻体息,这附近有雪豹栖息的洞
  他眯眼向气味传来的右侧看去,眼前除了白茫茫的昏暗混沌,什麽也看不见,只好凭着手上的感觉和嗅到的气息一点点地向右侧挪去。
  近了,近了,他默默地估量着距离,突然停止了挪动。眼前还是风雪交加的昏暗混沌,能见度不超过半个手臂。一阵强猛的雪风袭来,差点将匍匐在地的他给掀翻。幸亏他眼疾手快地抠住了一块从雪地上冒出的尖石头部,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雪豹的洞一般都选在陡峭的悬崖边上,要是一个大意,很可能会背着猪猡翻下悬崖,他必须小心又小心。用手使劲拽了拽尖石,发现它纹丝不动,应该是与雪山连成一体的石头。抽出在腰间的铜管,敲碎簇拥在尖石下部的坚硬冰雪,再从捆扎结实的皮袍兜间抽出一长长的褐料绳子。将绳子一头牢牢绑在尖石底部,又抓来积雪层层围裹,反复以手掌摩挲按压,直将积雪弄成坚硬的冰块,让绳子和尖石紧紧地冻在一块儿,而绳子的另一头则捆在了他和猪猡的身上。做好这些准备後,他才又拿起铜管往下使劲敲击着,身体也一寸寸地沿着陡峭的斜坡小心翼翼地往下挪移。
  砰──
  在 一片白茫中,铜管似乎触到了一块坚硬的大石头。他挪身凑近,眯眼细瞧,石头右侧边缘能模糊看见一条狭窄的黑色缝口。就是这里了心中生出狂喜,铜管对准黑 色缝口再使劲敲砸,冰层碎裂,积雪簌簌落下,一个将近三尺宽的洞口显露了出来。大石将洞口挡了一半,里面没有野兽的咆哮和热气传出,证明雪豹有可能不在洞里。
  他按捺住激动和兴奋,谨慎地将手里的铜管用力扔进洞里。等了一会儿,除了最初铜管和石头的碰撞声外,没有任何异常传出,这才放下心来。双手拽着与尖石拴在一起的褐料绳子,极为缓慢地往下滑动身体,然後攀抓着洞口的大石块,像虫子一样蠕挤进洞。
  甫一进洞,他便将猪猡从背上解下,平放於地,转身把洞口的大石头挪移到正中,将洞口堪堪遮挡,也将疯狂呼啸的暴风雪阻挡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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