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这里,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
之所以会舒服,大概是因为离门上的印远了。毕竟从来没有鬼,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舒服的。
白遇淮心道。
“如果你要接着留下来,可以去床上睡。我要去录节目了。”白遇淮权当没发现他是鬼。
荆酒酒连连点头。
等白遇淮下楼,这边节目组的人已经到了。
他们重新勘察一下古堡的环境,暂停了拍摄,最后再三确认……
“这里没什么问题,你们放心。”
“可是昨晚的声音……”
白遇淮吃完了早餐,慢条斯理地擦了嘴,这才插声道:“是三楼一间卧室的电视机出了故障。”
“是、是吗?”其他mc愣了愣。
节目组很快就又退回到山脚下去了。
于绍光叹气道:“拿了工资,就得好好工作啊!而且别忘了,咱们这本来就是个悬疑惊悚节目嘛!”
毕竟是大白天了,而且刚又见过了节目组的人,大家这会儿多多少少都恢复了情绪,于是跟着点点头坐下。
唯独老曹和季孟还有点神思不属。
等大家都吃完早餐,他们就去探险了地下室。
这一路插科打诨,昏暗氛围之中又不乏笑点,慢慢又恢复了之前做真人秀的感觉。
“好像没什么可看的。”
“你们找到节目组留下的线索了吗?”
“你们看这个像吗?”孔湘琪将手电对准了一个狭小的角落。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像个符号,但是看不太清。”
“血红血红的,朱砂写的吗?噫。”
“等会儿啊,我凑近点看。”孔湘琪说着当先凑拢了,只是她才刚贴近——
“嘭”。
像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不止孔湘琪,所有人,连带摄影师都被吓了一跳。
“卧槽什么东西?”
“是耗子吧?”
“你把那块木板掀开看看。”
“我不敢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白遇淮,斜里伸出手去,掀开了木板。
众人情绪缓和了些,齐齐朝那木板下面看去。
那块儿杂物圈起来的地方,竟然摆着一个鱼缸,鱼缸正对着符号的下面。
“嚯,还有鱼呢?”
“这鱼够顽强的……还没死呢。”
“这鱼长得还挺大的,黑漆漆的,跟鲫鱼有点像。”
“不是,你们就不好奇,这鱼没死,是因为有谁在喂吗?”
这话一出,大家又安静了。
“不是一般的鱼。”白遇淮淡淡道:“它们可以半年只进食一次。”这叫风水鱼。
但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东西太阴邪。
大家围着白遇淮请教了一番鱼的品种。
而楼上荆酒酒却有点无聊。
他想再看两部恐怖片,又不太敢。唉,要是那个白遇淮可以陪着他看就好了。那个男人那么冷静,有他陪着一定就不怕了!
荆酒酒倒也没等太久,几个mc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都撑不住了,于是大家纷纷准备回屋睡个午觉。
季孟和老曹跟着白遇淮一块儿往楼上走。
“有点事想请教您一下。”老曹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他们是想去看看,白遇淮屋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东西。
白遇淮这倒没拒绝。
他前脚推开门。
这头荆酒酒后脚听见了声音,心说肯定是回来补觉来啦。他非常大气地拍了拍床边的位置,对白遇淮说:“你回来啦,那我们一起睡吧!”
要是睡醒能陪我看个恐怖片就更好啦!
白遇淮望着那少年。
少年已经十分自如地钻进了他的被窝,并脱下了西服外套,只身穿白色衬衣。衬衣纽扣还解了一颗。松垮开来的拉夫领,像是一大朵白色的柔软的花,将他围裹了起来,美丽又纤弱。
而他此刻正看着白遇淮,双眸仿佛浸着水光,满脸都写着期待。
白遇淮想也不想,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老曹差点被撞了鼻子。
季孟声音微微慌乱:“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白哥这两天的经历总结起来就是——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鬼。
白哥:有丶丶可爱。
第5章
白遇淮在门前站了几秒。
荆酒酒看了看他,问:“门外是不是有人?”
“嗯。”
荆酒酒先是一紧张,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才是鬼,是他们怕我啊!
于是他在被窝里,坐得更结结实实且理直气壮了。
白遇淮却并不希望别人也见鬼。容易引起乱子,一旦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就要杀了少年。
“等一会儿。”白遇淮说着,反手打开门,退了出去。
“今天大家都很累了,二位还是先回去,有什么事,晚点再说。”白遇淮眉心微皱,面露疲色。
他的奖杯当然不是白拿的。
并不需要太多的情绪表露,就让人感觉到他像是一张绷紧了的弓,冷锐又疲惫,需要松缓歇息。
老曹二人当然不敢再打扰,只能又失望而归。
“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在威胁白影帝?”老曹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安心,“咱们要不去请个法师?”
季孟沉默片刻,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和白哥私会的人,既不是节目组的人,也不是嘉宾mc,她是从外面来的别的人。”
老曹一下被他打开了新思路,喃喃道:“这得是个多有手腕的啊?上次走红毯时碰瓷白影帝的那个小明星,可没多久就糊到南天门去了。”
季孟听了后半句话,心下一凌,倒是没再多说了。
就白遇淮在门外说会儿话的功夫,荆酒酒已经无聊得在房间里闭上眼,让二楼所有的吊灯对调了。圆的换成方的,大的换成小的,黄铜的换成水晶的……
白遇淮重新推门进来,荆酒酒唰地睁开眼。
二楼有一盏灯换不及时,“啪”掉地上摔碎了,把路过的老曹二人吓得够呛。
“真是年久失修了……”老曹拍拍胸口,自我安慰道。
“要睡了吗?”楼上的荆酒酒问。
白遇淮点了下头,却是自己走到沙发旁去躺下了。
荆酒酒也不失望,自己也顺着躺下去,往被子深处钻了钻,一边还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我的房子年久失修……”
荆酒酒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无端指控?
他闭上眼就开始修房子了。
“云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孔湘琪颤声问。
为了避免再出现昨晚的情况,孔湘琪和云馨睡到了一个房间。云馨在床的另一侧,艰难地翻了个身:“有……好像是,敲打的声音?”
“咚咚咚”
“砰砰砰”
或轻或重,好像这座古堡活过来了。
没有什么比白日见鬼更可怕的事了,两人连起身去确认,这些声音是不是节目组故意弄出来的都不敢,只努力地闭紧了眼,想着身边还有个人呢,一下觉得宽慰多了。
另一边几个男mc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绍光挂着黑眼圈,叹气说:“我怎么觉得咱们都待不够十八天,就得认输回家了……以前节目组的套路不是挺有规律的吗?这次怎么不分白天黑夜了?”
老曹也垮着一张脸:“要不咱们明天干脆就别睡了,死磕到底……就看看是不是节目组整了什么东西?”
老曹话音落下,那敲梆子的声音就在他们窗外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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