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岩抬起头,沉声问:“哪种东西?”
陶影后在圈内名声极好,这跟她惯于做老好人有关系。就像上次在茶馆里,其他人都不待见丁瀚冰,她却还是会主动和丁瀚冰打招呼。
眼下也是一样。
她轻声问:“是不是丢了什么护身符之类的?”
关岩心底悄然松了口气,应声:“嗯。”
陶影后笑道:“那是很重要的,比什么金表啊项链啊都重要。有些护身符是很灵的。”说着,她从脖子上拽了个东西出来。
定睛一看,是个琉璃珠子。
陶影后说:“这就是我的护身符。周大师开了光给我的。”她顿了下,道:“如果你那个实在找不着,不如去买个新的?”
“什么周大师?”关岩问。
陶影后也不藏私,和他简单提了几句。
“别的倒没什么,去霉运,我觉得这位周大师很有一手的。”陶影后说。
关岩咧嘴暗暗一笑。霉运?他现在可没有什么霉运。
自从养了小鬼,他就只开始交好运了。
也就只有今天……
关岩皱眉。
难不成那白遇淮其实也养了什么小鬼?否则,他怎么在短短几年里,就达到了今天的高度!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啊!
关岩由己及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可他在国外时接触的那个人,到底远在国外,帮不上忙……
关岩抬头笑了下,说:“你说的这个周大师,我好像听过一些。麻烦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请他为我找一找我丢的东西。”
陶影后点了头,将联系方式给了他。
关岩抓着手机回到屋里。
现在怕就只怕,这位周大师为人太过正派,根本不懂养小鬼一类的事。
关岩当天晚上就打了电话过去。
“哦,你在哪儿?”那头周大师问。
他的声音听上去苍老却有力,倒的确有几分大师高人的味道。
“我在海市一个剧组里。”
周大师一拍大腿。
哦这不巧了吗这不是?
“我已经到海市了。”周大师顿了下,又问:“说吧,你想干什么?开坛做法?还是求个符?”
“我要找东西。”关岩说。
周大师心说,怎么一个两个都让我找东西啊?那什么玩意儿神像,我还没有头绪呢。
“你出多少钱?”
“……十万。”
周大师:“哈!”
关岩皱眉:“你觉得不够多?”
周大师:“你知道陶荷每次给多少吗?”
关岩感觉自己被内涵了赚钱不如陶荷多。是,他是现在还不如陶荷。但很快,他就要赚得比白遇淮还多了。
可眼下不能丢面子。
关岩:“二十万。”
周大师:“呵。”
关岩:“……三十万。”“爱干不干!”
周大师:“钱到位,就好说。行了,剧组叫什么?我到了打电话。”
关岩磨了磨牙,阴沉沉道:“你如果办不好这件事,别说三十万了。我让你碎尸万段。”
周大师心底嘀咕了一声这人可真没品,不想给钱就明说嘛。
他关了手机,心说,三十万倒也行,蚊子腿也是肉。他还要分钱给白先生身边那位小少爷呢!
周大师马上又给荆廷华打了个电话:“我已经找到海市了。”
“海市?神像到海市了?不可能!”
周大师有点心虚,但想到自己背后还杵着个白先生和那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小少爷呢,怕什么?周大师随即又挺直了腰杆:“你爱信不信,我拿钱照办事。”说完就挂了荆廷华的电话。
荆廷华摩挲了下电话听筒,面色难看,但却没有再将电话打过去。
既然雇佣了人,就要信他。
有些本领高强的大师,既是助己的利器,可一旦惹怒了这类大师,就也会变成伤己的杀器。
周大师这边打完电话,马上那边又给荆酒酒打了电话。
荆酒酒刚好在林芝这里待腻了。
哎呀,他就没见过这么能叨叨的人,一会儿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像祥林嫂。
“你等等,我出去和你说。”荆酒酒说着,转身出去了。
周大师在电话里交代了,自己来到海市的事,如果二位有用得他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最后还提了提,自己可能又要赚二十万了,到时候也分小少爷一些,请小少爷爱吃吃爱喝喝云云……
第二天。
全剧组都早早起床了。
荆酒酒不需要睡觉,神采奕奕地走在了白遇淮身后。
唯独林芝扒着门:“做人太难了……”“做人为什么要这么早起床?”
荆酒酒想了想:“为了生活吧。”
林芝文化水平委实不太高,全然不懂得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听这又生又活的。那不早起的,是不是就得死了?
林芝一个激灵,心想他可不想死。
他还没有娶老婆。
林芝忙跟了上去。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都不由微微侧目。
这人打扮怪异,不像他们剧组的人。
许三宇笑了笑:“新助理。”
打扮成这样的新助理?
看个头还和白影帝有点像,不会是白影帝的替身吧?白影帝现在也要请替身了?
大家一头雾水,但都出于礼貌没有直白地问出来。
转头很快到了剧组。
工作人员们到得更早,开始组织演员化妆,又要检查场地,一时间全场都忙了起来。荆酒酒和林芝唯二两个闲鬼,站在那里开始聊天。
荆酒酒和他讲昨天那个小鬼。
“本来还想叫你去吓吓它的,结果它被我吓跑了。”说到这里,荆酒酒还是有几分自豪的。
鬼的尊严,他亲手捡回来了。
林芝听了,倒是觉得可惜极了。
他还想给荆酒酒做点什么呢,免得将来荆酒酒觉得他太废物,就让他自己滚了。
这个世界实在太可怕了,他一个人待着会死的。
“喏,就他养的小鬼。”荆酒酒看向关岩。
林芝:“我明白了。”
荆酒酒:?
你明白什么了?
林芝心说,ok我一会儿就去吓这个人。
林芝心底没有美丑之分,其实自己觉得没脸的时候也挺好看的。瞧瞧啊,他那光滑如鸡蛋一样的脑袋,这难道不美吗?
但荆酒酒说丑那就丑吧。
林芝独自钻到了一边去,蹲着等关岩落单。
荆酒酒:?
他扫了扫林芝的身影,蹲在那里,仿佛一个大傻个儿。
荆酒酒闹不懂他在想什么。
但想想,又有谁能了解混沌在想什么呢?
荆酒酒就自己转头拖着小凳子坐着看人演戏去了。
白遇淮的戏安排得特别紧密。
前一刻,他冷着脸,将一个穿着皮套打扮成“怪物”模样的人,牢牢按在了水里。下一刻,他自个儿就又得和人在泥潭里搏斗了。
几场下来,全是动作戏。
明明是初秋天气,白遇淮身上的白衬衣却很快被浸透了,紧紧贴住了他身上的肌肉线条。
荆酒酒开了好大的眼界。
原来拍戏就跟赶场差不多。
文戏武戏分开,一场一场连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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