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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处长无奈地说。
杨平吞吞吐吐地说:“我们镇的书记和镇长都是好厉害的人,我们当副职的没多少权,况且我去年又在县城买了房子,今年又装修了一下,手头也不是太宽裕。”
“那好,你给我个帐号,要多少,你说,我马上给你打过去。”
曾处长爽快地说。
杨平不好意思地说:“这也不必,我毕竟干了十年副镇长,周围朋友还是有几个的,随时都可以借到。关键是这事我从没干过,心中一点谱也没有,你就干脆告诉我应该送多少吧。”
曾处长沉默了片刻,说:“这个嘛,我确实不大好说。这样吧,《大地新闻报》你那儿应该有吧?你看看前天的报纸第二版的文章,你自己去看好了。”
杨平顺手就拿来了这张报纸,一看,第二版真有一篇这方面的文章,大体内容讲的是,有一个乡长要买官,好说歹说才从老婆那儿“借”出了三万元,外加贷款一万元,当上了镇长。半年之后,新镇长拎着包回家,还了妻子三万元,还剩两万元,并嘲笑其妻是妇道人家,这不,不到半年,不但本就回来了,还收了利。还有一个镇党委书记当上了副县长,当晚在祝酒席上对朋友说:“我这是花一十四万元买来的,一年内得将成本收回。”
杨平看了这篇报道,心中有了底,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大清楚:“那万一他收下了,却不给你**事,怎么**呢?”
曾处长说:“一般不会的。做任何事都讲游戏规则的,否则,他也混不到你头上去。”
杨平又问:“他**不了呢?”
曾处长笑着说:“****有一条潜规则,**不了的退钱。既然他收了你的礼,他就**得成。如今的官,都是上级主要领导选定的,他有这个权嘛,这是他正当的权力嘛,就像你有权力睡你老婆,谁也管不了你。哈哈。”
杨平听了同学的点拨,茅塞顿开,一夜彻悟。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过十年苦干啊。其实,在长丰县所有副科以上干部当中,杨平的条件还是很好的,上届老县委书记也曾放出风来,说杨镇长年轻,有****,工作能力强,有前途。那时,也曾有几个好朋友给他鼓过劲,要他趁此机会到老书记家跑一趟,机不可失啊,可他就是没胆量单独去老书记家,只是过年过节随几个性格相近的同事去老书记家送点烟酒什么的,最终也就没什么结果。那时,他的一个玩得比较好的在县委**当秘书的老乡曾给他吹过风:“杨平,你在官场也混了这么多年了,咋还这么书生气啊,现在老书记对你印象不错,可不要错过机会啊,老书记已快到点了,就要下来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呢。”
杨平听了老乡的话,首先想到的是要更加努力工作,不辜负老书记对自己的鼓励和期望。
“杨平那小子太不懂事了,连年都不晓得来拜一个。”
这是杨平那位老乡给老书记“拜年”时在酒桌上听老书记说的,忙把这个信息通报给杨平。杨平听了似乎还感到十分委曲,说:“我早就准备好了呢,我是考虑到这个时候老书记正忙,想稍后一点去的,反正正月十五以前都算过年嘛。”
那位秘书一听杨平“早已准备好了”觉得杨平脑瓜子已经开始开窍了,高兴地说:“那你就快来嘛,领导就怕这个时候不忙呢,再忙也不会感到累的。如今的领导就像小孩子一样都有个很重的‘春节情结’,特别喜欢过年过节。你想,中国是礼仪之邦,春节收点礼品什么的属于礼尚往来,送者是出于‘情意’,收者岂能驳他们的面子?这就像小孩儿们收压岁钱一样,正常得很,谁也抓不到把柄。”
杨平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赶紧提着一条烟一瓶酒往老书记家跑。堂堂县委一把手还缺你这点烟酒?你这不是骂他么?老书记用力挤出一点笑容陪杨平聊了五分钟,就借口有事出了门,叫杨平自个儿坐坐。杨平尴尬地呆了片刻便落慌而逃。老书记对杨平这样的木纳之人是表面上亲,内心里烦,定编时减,提拔时后排站。至到老书记退下来,杨平还在原地踏步。他的那位县委秘书老乡对杨平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再也不和他这样的“死脑筋”打交道了。后来杨平把这事向曾处长说了,曾处长气得直跺脚:“你呀,真是个木头啊,当时狠狠轰他一炮,你头上那个副字早就去掉了啊。”
那次事情对杨平的教训是深刻的,所以,这次新书记的夫人生病,他决心再也不能错过机会了,喝了三两白酒,壮了胆,单独直奔王书记家。
第29章:夫妻悄悄话
晚上,王书记和老婆一起泡了个热水澡,穿上睡衣,舒舒坦坦地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安老师平时一人在家没个说话的人,总是感到很寂寞,老公一回来,她的话就特别多,电视节目虽很精彩,可她一点也看不进去,而是没完没了地找话说:“你看,你去长丰县快一个月了吧?没有一分钱回家,你说我急不急?咱们女儿在英国念书,就算她懂事听话,不乱花钱,一年也要十几万吧?还有,你们家和我们家那一大帮亲戚,都要咱们关照的,你当了官,名声出去了,他们都以为你发了大财。”
“你说得也没错,可我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千多,我就一分钱不花,全给你,又有多少呢?”
王书记边看电视边说。
“哼,你以前在黄平当县长是什么收入,我还不知道?现在到长丰当了一把手,还倒退了?长丰与黄平不一样?长丰是外国管的?”
安老师看了一眼王书记,继续说:“况且长丰县还是咱们市经济实力最强的大县。”
“我才去嘛,情况还不熟悉,又没交什么靠得住的朋友,你叫我去哪搞钱?难道你叫我****犯法不成?”
一部爱情电视剧正吸引着王军,听到老婆的唠叨,就显得有点不耐烦。安老师见老公有点儿生气了,就换了个语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如今社会不都一样?不然谁还削尖脑袋往官场钻?干哪一行不都是为了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多挣点钱,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天下熙熙攘攘为利而来,攘攘熙熙为利而去,这本就是正常的生存现象嘛。你为了当这县长书记花了多少钱?你自己忘了,可我心中还是有本帐的,做什么投资都要讲究一个投入与产出,咱们总不能做亏本买卖吧?”
“什么叫不违法多挣钱?国家公务员的一分一厘都是上面按规定给你的,又不是在商场做生意,除了工资奖金单上的,其它的钱都是违法!”
王书记不耐烦地说。
“什么违法不违法的?你看黄平县的老林,当了几年书记,听说人家在三亚和青岛都买了别墅,要一百多万呢,还有他家儿子在美国自费留学,他家那小子可不像我们家女儿懂事,一年没有二十万花费能下得来?就凭他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工资,两百年都攒不了那么多钱,他违什么法了?别人还是全市廉政先进典型呢,这不,我们现在天天都在学习人家的先进事迹,你们长丰不可能不学吧?”
说着,安老师正儿八经地拿出了一大迭打印材料在王书记面前晃了晃。这两年王军和林书记在黄平县搭班子,表面上两家和和气气的,关系不错,但他们两人都是争强好胜的人,暗地里都想在仕途上超过对方,都在想方设法往上爬,平时也就很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你说的不违法是什么意思,你懂么?那只不过是还没暴露!”
王书记狠狠地说。
“就是嘛,人家又能挣钱,又不犯事,这才叫有本事呢。”
安老师故意激将老公。
“操,别人有本事,那你就跟别人过去嘛。我和他搭伙了两年,对他还不了解?他能当全市的廉政先进典型,那我就能当全国的廉政先进典型!”
王军红着脸,几乎是在怒吼。市委钟书记把王军放到黄平县去锻炼,让他做了一县之长,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望和幻想,想不到却有个书记死死压在自己头上。他自恃有钟书记这棵大树在背后,况且他本来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王军处处都要和黄平县委林书记争个高低,什么组织人事权、项目审批权,他都想拍板做主;在新闻宣传报道上,版面的前后、篇幅的长短,他这个一县之长也要和林书记比。虽然林书记知道王军以前长期在市委领导身边工作,也懂得‘领导身边的人相当于领导’这样的大道理,但他自己也和市委主要领导关系不差啊,再说,自己毕竟是黄平县这块地盘上的一把手,怎么会甘心认这个输呢?难道大腿还拧不过胳膊?因而“林王”之争每每都是以王军败下阵来而告终,王军心里也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今天老婆再次捅他心里这个刚刚愈合的伤巴,他怎么会不生气?
“你这个死鬼,人家是开玩笑呀。”
安老师冲老公妩媚一笑,并在他脸上轻轻拧了一把,撒娇地说。
“我也是开玩笑嘛。”
王军一见老婆那撩人的娇态,妖媚的眼神,气也就消了。
“我相信我老公比谁都有本事。”
安老师那双美丽的眸子柔情似水地凝视着王军说。
王书记一把将柔软如面团般的老婆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那头黑发,像在想什么心事。忽然,安老师抬起头来,睁大双眼望着王军说:“老公,其实,我也不是个好贪心的女人,做什么事都不要太过分,哦,我给你拿张报纸看看。你看,北方有个市委书记,三年就捞了五百多万,心太大了,这下可好了,判了十多年,财产也全没收了,弄得妻离子散,这有什么意思啊。”
“是啊。”
王书记直了直腰,说,“凭良心讲,上面对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已是够可以的了,正常的工资奖金总比别人要多,这还不说,吃、喝、住、行,还有医疗保健什么的,全部算起来,我们要比那些工人农民科学家强多少啊,我们是人,他们就不是人?我们究竟有多大能耐?难道我们有三头六臂?我们真比他们做的事多、吃的苦大、做的贡献多?”
“你说的也是。不过绝对的公平也是没有的,有的人是吃了点亏,有的人是占了点便宜,咱们不出头就行了,我只求过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就行了。”
安老师点了点头。
其实,王军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清楚得很,从古至今,三十六行,不管干哪一行,都是为了过富裕一点的生活,说白了,就是为了一个“利”字,有了利才能享受高质量的生活。当然最好要是正当的利。就是正当的利,王军也曾认真考究过,应该说也是所谓的“官利”最大。古时的官“食禄”大官“食万户”;现在的官呢,即使在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合理合法的情况下,官和民相比,就有着特殊的、优厚的待遇。比如,官至什么级别,就坐什么样的小车,住什么样的房子,享受什么样的医疗待遇,拿什么样的岗位工资。做官员正常的利润都这么丰厚,怎么不让人趋之若鹜呢?况且现在的官大都有谁也说不清楚的“隐性收入”人们要在这个市场经济社会生存,或者说还想生成得好一点,做什么事都不能不考虑这个“利”字。王军就是在这方面研究得比较深入的一位,他得出的结论是,三十六行,唯有做官是最易获利、且获利最高的行当,因此他才敢于投资。也就是说,王军之所以敢于在这方面投资,正来自于他对官场的深入研究和了解,来自于他对混迹官场收回投资绰绰有余的信心和把握。但正如王军自己所说的,他其实还算不上是个贪官,或者说他正因为觉得做官最划得来,才相对比较谨慎,生怕被逐出这一利润最高的行业。但有时,他又会被如今这花花绿绿的世界迷惑得不能左右自己的言行。他也彷徨过,但纸醉金迷的妖艳味实在太浓了,可谓诱惑力十足,不知不觉就抗不住了。官场谁不一样?至少是在王军眼里,只要某人一当官,他吃的住的玩的马上就会与以往有着天壤之别,这明显与其因为当官所增加的正常收入有太大的差距,其实这是谁都看得到的,谁都不是傻瓜,谁都会算这笔账。他有时甚至还想,别人都这样,要是自己不这样,那自己就吃了亏,这个社会就亏欠了自己,似乎有种掉了钱或是被小偷偷了钱包的感觉。虽然无可奈何的百姓越来越宽容了,对“公仆”们的承受忍耐力越来越大了,但毕竟“君子爱财取得有道”的传统观念已深入人心,毕竟这样取财有背于人类正义、是对全体社会成员的侵害,王军内心里也常常自省自责。在老婆生病的那几天,躺在宽大舒适的双人床上,王军曾几次推心至腹地对老婆说:“我们这些有点权力的人,只要稍稍动一下,就要抵一个普通人干多少年啊。就说这次,你生了点小病,我们一没向别人索贿,二没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别人做什么交易,我们便轻轻松松地收了好几万,而且这事就是说出去,也算不上犯法,顶多算个违纪吧。我的意思,这官只要当得长,干得久,也是一样的,比那些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最后却被噎死的人还划得来些。有的人太过分了,动不动一次就搞个几十上百万的,最后一旦翻船,什么也不是。”
安老师听说有人一次就能捞上百万,既震惊好奇,又有些莫明其妙的兴奋,禁不住睁大双眼问道:“他们是怎么弄的啊?”
王书记叹了口气,说:“你呀,当了这么多年政治经济学老师,这都不懂?你以为他们有多大能耐?还不是钻了一些管理体制上的空子。我们国家现在有很多公共经济资源和权力资源,比如土地,项目呀,甚至还有官位,虽说是国家的,大家的,但总得要人去支配去处置吧?你说谁去支配谁去处置?总不能随便在哪个山沟沟里找个人吧?我们国家还是个以行政权为主导的国家,当然就得由掌握行政权的主要领导去支配去处置了。关键是这些资源都很短缺,都想要,分配给谁?按什么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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