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乱》第十一回 醉相思暗诉愁肠 逞奇招罔圆续情

  邵伯瑞不但钦点十二名侍卫保护姽嫿,另外在皇上送给他的美婢里又选了紫鸳、云娇、月巧三人到西院服侍,姽嫿子好静,不喜太多人陪著,所以一般还是金珠儿随侍笔墨,其余三个在外屋服侍,多做些针凿女红的细活计;
  管家张盛是个有眼力的,对西院隔外殷勤,见忠贞夫人热孝未除,就换著花样的采买白色布料,在料子暗纹上做足文章,什麽云纹、祥兽、花卉都让他给找全了,冬衣上多用白色狐裘点缀,打扮的姽嫿更与降世仙姝一般无二。
  东院打发了大侍女彩凤前来“教敬”一碗避之汤,自然被死卫拦阻在外,这侍女也是个机灵乖巧的,只说请侍卫大哥给通禀一声,说是给忠贞夫人送药。不多时出来回话,道夫人叫把药送进去。
  那时金珠儿正帮姽嫿研磨,“夫人不必惧怕东院。”拿手往东边一指:“谁不知道将军看重夫人,又有品阶加身,我看不但不用喝这个什麽鬼汤,就是晨昏定醒不想去,也是行得通的。”
  姽嫿沾了些墨汁,在宣纸上绘出竹节竹叶,道:“金珠儿你看,竹子虽翠绿清雅,但若没了泥土、溪流、卵石,亦是单溥可怜,孤苦无依你说对吗”
  金珠儿早蒙了,不明白怎麽扯到竹子上面去了,只好装懂点点头。
  彩凤端了汤进来,姽嫿痛快的一饮而尽,绝无半点为难,道:“但请邵夫人放心。”
  这位邵夫人王氏,表面看著贤惠,其实最是悍妒之人。
  邵湛家里这三子两女均是嫡出,倘若侍妾有孕,她就要使著手段去整,最终不是滑胎就是夭折,所以邵湛有三名庶女,却无一名庶子。而且在邵家,“庶”等同於“废”,虽有一瓦安身,却无半分富贵,男入不得席,女出不得户,是以姽嫿在邵府两月,从未见过庶出的孩子们。
  彩凤进了东院回禀,王氏也是宽了一把心,这姽嫿实乃是她心病一块,人长得标志,年纪又小,将军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要不是这次北疆有强敌来犯,邵湛怕是要长在西院长宿弟媳了。这若有一星半点的“闪失”,都叫她下半辈子闹腾难安。
  做人不拘一格,邵夫人同样两面三刀,为了规避悍妒之名,显其大度能容,晚饭在晓月居摆开两桌,还命人去请姽嫿入席。
  另外邵三郎这边,由著近卫们盯的紧,他两日来只和姽嫿在湖心亭吃过一次茶,美人在侧,含情脉脉,却只能两眼对看,无语凝噎,更可恨天公还不作美,午时就起了风,佳人担心受寒,早早就收了雅兴回屋歇了,只苦了他望穿秋水,一阵紧似一阵的烦闷。
  东院晓月居,此时是两扇朱扉,内透银烛灯火,盘器致,内盛美酒佳肴。
  凤钦一挑眉对暮允道:“咱们三弟今儿个是酒穿愁肠啊。”
  邵珏一乐,拍著邵瑾的肩膀道:“何事烦心,说出来二哥给你开解开解。”
  邵瑾只拿眼看著女眷那一桌,姽嫿正在和丽珍说笑,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一点心有灵犀都没有,抬手又尽一杯。
  邵瑜也随著他目光望去,但见姽嫿云鬓高挽、目若点漆,那玉面双颊,因吃了酒的缘故,映出两团红晕,宛如桃花相似,就是西子王嫱,也要逊她一二。
  当下也是一阵子心向往之,“婶子虽美,却是碰不得的瓷娃玉妇,三弟不要痴想了。”邵瑜劝道。
  邵珏夹了口菜送入嘴里,又拿手肘碰碰逸真:“逸真莫烦,一会席散了,二哥带你去姻脂巷访一佳人,去去心火”
  邵瑾才尝过了消魂滋味,现下哪个也不称他的心意,只是摇头吃酒,一杯又一杯。
  不多时见姽嫿起身往暖阁走,他稍沈片刻,一整衣襟也跟去了
  邵瑜道:“三弟到是个痴情种子,早没见他对女人这麽上心来著,不如我去看看,别叫婶子受惊才好。”
  暮允把大哥的手一按,起身道:“区区小事,由为弟代劳即可。”
  姽嫿不过到暖阁醒酒,想著小歇片刻便要回席,打发了金珠去要醒酒汤,丫环抬脚刚走,她便被邵瑾劈面抱住,搂搂,百般纠缠。
  邵瑾低著头胡乱的寻她小嘴要亲,道:“好婶子,真好狠心,也不赏侄儿一眼怜惜,只与丽珍调笑吃酒也就罢了,这会子就你我两人,还要拧来躲去,不让人近身,莫不是变了心肠”
  “真真冤枉。”姽嫿忙吐了丁香到他嘴里含了,男人一美,把她舌尖紧紧咂住,扶头抱腰,吮吸不迭。
  两人唇齿相交,津唾互换,那邵瑾就似要把怀里美人吃了似的狂兴勃然,阳具早已高高竖举,沈甸甸的颇为大,隔衣顶著磨著挑著,把美人儿越发箍的紧实。
  姽嫿挣扎著抬起头来,忙道:“逸真不可,此事需得寻一稳妥去处才美,这会子外间人多眼杂,实为不妥。”
  邵瑾色胆包天,罔顾颜面,这样的说词哪里听得进,还要去缠,手一伸进她兜衣里去揉掐两团粉,那一片绵软凝润勾得他下腹蠢动难忍,急道:“好婶子,好嫿儿,逸真想了两日了,吃不下睡不实,要熬不住了,还请婶子怜惜成全。”
  姽嫿娇声道:“逸真不要乱来”
  邵暮允正在这时晃了进来,他看得清楚,三弟正在纠缠索欢,已将那妙人衣襟抓散,四敞大开,露出里面黄白兜衣,勉强盖著一身娇皮酥,香肩微露,锁骨横春,微耸两团粉嫩,似掩非遮,偶见圆弧侧影,一朵嫣俏儿桃蕊,於挣扎扭动中娇羞晃动,若隐若现。
  邵珏也是看的胯间昂举,情欲难禁,又见三弟挺动具,隔衣顶撞,正欲强行索欢,心中有了计较,道:“三弟好生糊涂”他把邵瑾一抓一带,拖离了仙姝玉体,姽嫿急急收整,羞得脸似红霞,眸盈秋水,略带感激之色,轻轻一眼带过邵珏。
  这一眼看得二公子邵暮允是神魂荡漾,如坠梦里,躬身一揖道:“三弟鲁莽,暮允代为赔罪,还请婶子不要声张。”
  姽嫿扶腰还礼,道:“正是。”
  丫环金珠儿端了汤碗进来,见三人都在,很是诧异,姽嫿一言不发,只饮了汤,移莲步嫋嫋婷婷的回席。
  当晚邵瑾饮得是酩酊大醉,席散後各自归房,邵暮允撑著他架起来,两个刚刚走过游廊,见一假山,邵瑾便昏天黑日的狂吐了一地,暮允递了帕子与他揭拭,邵瑾把他手一推,气闷道:“二哥做什麽坏我美事,婶子爱瑾,自然愿意与我嗯亲热。”
  邵珏何等样人,正是趁著他酒醉套话,问:“婶子如何愿意你与她燕好了”
  “这是当然,嫿儿与我情投意合,早有盟誓,如果不是父亲从中做梗她早被我收了房。”
  暮允心道:你个浪荡子儿,别的不成,弄女人下手到是快的狠。
  又问:“你可得手了美是不美”
  邵瑾蹒跚著站起身来,揪著二哥的衣襟扶著,道:“美怎麽不美就没有一处不美,纤腰如柳,玉腿如笋,软玉温乡不能形容二哥,我跟你说婶子那销魂窟简直能美死个人夹得好紧,箍得好快活快活死了就没有这麽美的”
  邵珏听得这心就跟猫儿抓得似的酸痒,问道:“比那小玉官儿的後庭花如何”
  原来兄弟两个都不是什麽好货,风流成,玩腻了一众嫣粉女色,偶尔也贪新鲜,招惹过戏班里的名角小玉官儿,弄过两次菊门,还著实得了些趣儿。
  邵瑾醉眼迷离:“小玉官儿是个什麽东西,怎麽和嫿儿比那小妙,只可遇,不可求又是热又是紧,包握又是有力,其间层层叠错,似吮若吸,妙不可言真真快活死我了”又是一番血脉喷张的形容,最後悲切不已的狂叫:“可恨父亲这老棍,夺了婶子元红也便罢了,还留了死卫看护,防著藏著,想一人独占,真真气煞逸真。”
  邵珏听他说得这样妙,也是心痒,此时抿唇一笑,道:“三弟莫愁,不过几名侍卫,二哥自有妙法,总让你达成了愿便是只是”
  “只是什麽二哥速速讲来。”
  邵珏色迷迷的涎著脸道:“只是你我兄弟,亲如手足,有福同享珏要让瑾称了心愿,结你二人鸾交之好,需得让二哥也似那神仙一般,要死要活的快活一回才成。”
  邵瑾便想:我与二哥,体形相似,物事亦为伯仲,不过一回云雨,不妨什麽,只需想个法子不叫婶子知道便成,只当是我在弄她。
  随即便应称了。
  邵珏有一庶子,名唤梓逸,年方七岁,长得粉妆玉琢,聪慧可爱,一天,他叫妻子刘氏带了鳞儿去西院做客,姽嫿见之甚喜,时常留他为伴,这一大一小做了很多玩意,与一众侍婢天天在西院开怀同乐。
  有天梓逸回来说,二怕是信佛,因著有诵经的习惯,每日晨昏定醒回房,都要诵上一卷经文。
  暮允听罢,计上心来。
  宏京郊外,有一处罔圆寺,香火鼎盛,因著求财求子颇为灵验,故每日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邵夫人惜月是个信佛的,初一十五都要去寺里盘恒二日,求经问法,邵家因此常常布施,广结善缘,春来冬去,与主持海问大师颇有了几分交情。
  暮允将想好的主意说给三弟听:“佛门清地,最不容易叫人做它处想,我们便寻一处幽僻禅室如此这般怎样”
  邵瑾对姽嫿是朝思暮想,辗转反侧,只是苦无良计,一亲芳泽。听了暮允如此这般绸划,竟如拨云见日一般,一拍大腿赞道:“二哥好妙计。”
  邵珏又吩咐梓逸其中穿针引线,篡夺姽嫿去庙里烧香,他人小好骗,并不知道他父亲与三叔想干什麽,便照样做了,说罢小手将衣襟一撩,露出中衣小褂,姽嫿一瞧,扑哧乐了出来。
  原来这邵三郎怕她不肯入寺偷欢,引了一首豔诗在这孩子衣服里,诉说相思之意,写道:
  春风何处寄相思,总在妍红嫩绿枝;
  莫怪啼莺窥绣幕,可怜佳树绕游丝。
  盈盈碧玉含娇日,滴滴文姬初嫁时;
  博得回眸舒一笑,凭君见惯也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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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清水,不讨喜,但我写得辛苦,书友们怜惜侧个,明日便有吃──婀娜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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