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与冒险者》【魔王与冒险者】（12）：初次的战斗

  作者：忧伤克劳德。
  字数：6815。
  兰德死亡前27天。
  阿尔兰西娅，王城正门。
  正如魔王的使者于三天前宣告的一样，魔王军于拂晓时分便已在城门外集结
  完毕，摆开了即将攻坚的阵型。而刚刚得知豚王死讯的豚人们则士气已然跌落谷
  底，看起来，王城的沦陷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就在此时，一名人类将领——原阿尔兰西娅王城守备队的大队长奥尔森走上
  了城楼。
  原本应当是王国的守护者的他，在豚人趁王国内乱之际入侵时，被豚王安格
  俘虏之后，竟然当场变节。他先是擅自打开王城大门，引豚人军入城；其后又暗
  算了女将军阿瑞拉，摧毁了人类守住王城的最后一丝希望。
  王城沦陷后，奥尔森甚至作为豚王的急先锋冲锋陷阵，南下扫荡各座尚未沦
  陷的人类城市；而奥尔森的部下，除了少部分属于自己原来的守备队士兵以外，
  更多的则是来自王国各地的贵族的私兵。阿尔兰西娅王国的贵族，在立国两百余
  年后，经过不断的劣币驱逐良币，早已彻底腐化堕落，毫无民族气节的无耻败类
  成为了贵族的主流。当豚王安格被王国上下风起云涌的起义军吓得肝胆俱裂时，
  是这些前贵族替他出谋划策，也是他们「奋勇」。地扑灭了百姓们的自发抵抗……
  时至今日，豚王国的军队主力，仍是这些前贵族的私兵；而这些贵族在投效豚人
  之后，依旧享受着原本的荣华富贵。可以说，正是这些精英集团的集体堕落、数
  典忘祖、为虎作伥，才使得一个小小的豚人部落统治了这个王国。
  眼下，豚王安格已死，豚人大势已去。旧贵族们本想倒戈魔王军，却遭到断
  然拒绝。而魔王军打出的「反豚复人」。的旗号更是吓得他们寝食难安。为了维系
  自己的地位，他们曾经怂恿安格不断集权，并且用恐怖手段镇压民众的反抗。因
  此他们深知：一旦豚王的统治被推翻，无论是遭到他们背叛的王室成员，还是受
  到欺压的愤怒民众，都决计不会放过他们。
  奥尔森从城楼上向前望去，看见魔王军为首的一名骑着骸骨战马的「骷髅」。
  将领，一边在心中推测对方的身份，一边开口说道：「来者可是狂猎统领？」。
  「正是」。一个低沉且自带回声的嗓音响起。
  「久违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奥尔森朝对方拱了拱手。
  「……」。然而，狂猎统领却依旧一脸冷漠的表情。
  「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我奉诏讨贼，何谓之无名？」。
  「哈哈——」。奥尔森长笑一声：「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
  乃自然之理」。
  「豚王篡位，霸占王国，何称有德之人？」。维康尼亚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自女王登基以来，叛军猖獗，天下纷争，王国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我豚人之王，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
  乃天命所归也！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比六冲神将，何乃要逆天理、背人情而
  行事？岂不闻故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豚王国带甲数万，良将百余，
  谅尔等腐草之荧光，怎比得上天空之皓月？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元
  帅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呵呵——」。维康尼亚同样笑出了声：「我原以为你身为王国老臣，来到阵
  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有一言，请诸位
  静听：昔日阿特莱西娅之时，王室衰落，贵族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农民
  之后，宗教、贵族、篡权等接踵而起，胁迫女王，残暴生灵。因之，庙堂之上，
  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
  纷纷秉政；以至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至此国难之际，奥尔森阁下
  又有何作为」。
  听见维康尼亚的诘问，奥尔森不由得怔住了。
  「奥尔森之生平，吾人素有耳闻。你生于贵族世家，世代投身行伍，理当匡
  君辅国，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说到最后，维康尼
  亚直接拔剑直指对方。
  「你，区区魔族……」。奥尔森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你敢——」。
  「住口」。维康尼亚一声怒吼便镇住了对方：「无耻老贼，岂不知天下之人，
  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呜哇——」。奥尔森闻言，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
  「今幸天意不绝王国，魔域之主于阿鲁法尼亚，继承大统！我今奉无上至尊
  之命，兴师讨贼！你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怎敢在我军阵前
  妄称天数！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去见王国
  历代国君」。
  「我……我……」。奥尔森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了。
  「二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力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助纣为虐！
  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面前嘤嘤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唔啊——」。奥尔森两眼一黑，径直从城楼上摔了下去，当场去世。
  「奥尔森大人——」。见己方的将领竟然被活活骂死，豚人军的士气彻底崩溃
  了。
  「全力攻城，言退者，斩」。就在这时，维康尼亚发布了攻城的号令。而魔
  王军的士兵们，则在攻城车的掩护下，向王城正门发起了冲锋。
  而当豚人军的注意力完全被正面的大军吸引的时候，一个个黑点悄无声息地
  出现在了天空之中。「死从天降——」。伴随着翼人族首领艾莉尔的命令，翼人族
  的机动部队从云层中俯冲而下，前后不到五分钟，她们便完成了一次又一次迅速
  且致命的空中刺杀。就在这命运的五分钟之内，城楼上的士兵便已死伤过半，而
  城门也瞬间易手。在豚人军绝望的目光中，大门被从内部打开，汹涌的狂猎大军
  冲破了防线……
  兰德死亡两天后
  法尔特帝国，帝都康坦茨堡郊外，紫罗兰军团驻地
  紫罗兰军团是法尔特帝国的一支特殊的部队，其主要成员均为施法者。长期
  以来，这支军团的指挥官一直都由魔导世家——菲尼克斯家族的成员把持，而现
  任的魔导将军则是菲尼克斯家族族长的长子——夏尔。
  一名身着军团制服的女法师缓缓走到魔导将军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
  门，低声说道：「将军阁下，我是玛蒂尔达，有情况要向你报告」。
  「请进」。门内传来了一声低沉却又带有一丝威严的回应。
  名为玛蒂尔达的女法师走进办公室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开始进行例行
  公事的报告：「不久之前，我们侦测到有人在帝都郊外开启了传送门。距离传送
  门最近的一支小队前去探查情况，结果很快就与我们失去了联系。等到另一支小
  队赶到的时候，传送门已经关闭，施法者也已经逃脱，现场只留下了失去意识的
  那支小队的成员」。
  「哦？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捣乱，那可真是胆大妄为啊」。办公桌后，魔导将
  军夏尔正襟危坐。
  「幸好，那支小队用记忆水晶记录下了事发之时的情况」。玛蒂尔达取出了
  一枚水晶，开始播放影像。画面之中出现的，是一名身穿蓝色巫女服的女子随手
  制服紫罗兰军团成员的场景。
  「居然是这头母狐狸……也就是说——夏洛特应该就在附近」。夏尔的上身
  微微前倾，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十指相扣，架在自己鼻前。镜片上的反光盖住了他
  的眼神，让玛蒂尔达看不透自己的上司究竟在思考什么。沉吟片刻后，夏尔终于
  再次开口：「现场只有她一个人吗？」。
  「根据水晶的记录来看，恐怕是这样的」。
  「告诉那两支小队的成员，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忽然，夏尔猛地抬起头，
  脸上露出了有些阴森的表情：「还有，通知『紫罗兰之眼』，让他们追查这个女
  人的去向」。
  「遵命」。女副官鞠了一躬，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呵呵，哈哈，呵哈哈哈哈——」。在自己的部下离开之后，夏尔疯狂般地大
  笑起来：「夏洛特，我愚蠢的弟弟啊！你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回来。你该不会是以
  为没有魔法才能的你有能力阻挠我的霸业吧？还是说——你打算把自己作为礼物
  献给我呢？」。
  几小时后，魔性森林深处
  傍晚时分，克丽丝一行人正围绕着一团篝火布置营地，打算今晚就在此休整，
  为第二天的探索做准备。另一边，身为圣骑士的夏洛特则在一座由魔物的尸体堆
  积而成的「小山」。前做着祷告。祈祷完毕后，夏洛特将一根火把丢向早已浇上油
  脂的尸体堆，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夏洛特小姐」。看见圣骑士回来，正在搭建帐篷的克丽丝立刻放下手中的
  物品，兴奋地朝「她」。跑过去：「好厉害！我们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消灭了那么多
  的魔物，这在上一次探险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敢想象呢。真的好厉害」。
  「坐下，基本操作罢了」。夏洛特轻轻地将克丽丝从自己的亲密距离里面推
  出去，然后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你们很强大，比你们自己以为的还要强大。
  你们上一次的失利，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不熟悉自己的敌人。只要你们能像我一样
  熟记敌人的弱点，合理安排战术，用克制它们的武器、道具或者魔法来交战，自
  然就会无往而不利」。
  「真正的抖s 」。巨乳巫女静流似乎依旧没有摆脱夏洛特的心灵法术的影响，
  直到现在也依然用r18 一般湿润的眼神注视着「她」。：「即使是用这么谦虚的语
  气在说话，也依旧难以掩盖身上的王者气质。啊，好想要舔她的靴子啊」。
  听见静流那仿佛发情一般的语气，夏洛特赶忙转头看向她。伴随着一阵金属
  碰撞的声音，夏洛特的头盔逐渐折叠收起，「她」。的面孔也再一次显露在了众人
  眼前。在看到夏洛特眼睛里一闪而逝的一道金色光芒后，静流马上就安分了下来。
  只见巫女缓缓地闭上双眼，嘴角流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喂，那边那个女骑士，你究竟对我们家静流做了什么啊」。女道士雪涟在
  目睹了静流一系列的反常举动后，终于忍无可忍地跑向了始作俑者。她一边将双
  手握拳竖在自己胸口，一边用气鼓鼓的表情注视着夏洛特。
  「大概是我的心灵法术的副作用吧，一不小心把她的本性暴露出来了」。夏
  洛特无奈地叹了口气。
  「心灵法术？」。雪涟思索了一会儿这个名词的含义，忽然大惊失色地后退一
  步：「难道说，你是个脏牧？」。
  「圣光的事情，能叫脏吗？还有，我说过好几次了，我可是男性啊」。
  「我和静流她可是青梅竹马，关于她的一切我都很了解。像她那样举止娴静、
  优雅的大和抚子，甚至还被大家称呼为『御前』，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
  事情啊」。雪涟一边用不满的语气质问夏洛特，一边用小拳拳锤他的前胸。
  「我在骑士团里面的主要职务是圣骑士，但因为我在心灵法术方面的造诣，
  偶尔还会兼任审讯官的职务……」。夏洛特还未说完，就被雪涟打断了话题。
  「审讯官？这么说来，你还是个沉迷于『拷问艺术』的变态咯？」。
  「真正的抖s 」。听见「拷问」。二字，静流的啊嘿颜似乎又要压抑不住了。
  「审讯并不是什么艺术，而是要使用最短的时间和最少的心理战来得出真相
  的方法；这也是对双方而言最好的捷径。审问的时间拖得越久，对双方而言的风
  险也就越大。即使是施暴的一方，也会承受和受虐的一方同等的痛苦」。
  「呵，就像我说的一样，你果然是个拷打爱好者啊」。
  「不，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拷问这件事情本身就要求速战速决，否则就
  会为时已晚。心灵法术，是一种会直接接触对方心底最隐秘的资讯的法术。在审
  讯被捕的邪教徒、黑魔法师之流的时候，它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以
  前，我会因为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导致窥视到周围的人的隐私，即使我自己
  无意如此，而感到无比内疚；」。夏洛特顿了一顿，转头看了一眼剑舞者塞西莉亚，
  然后接着说道：「幸好，我得到了来自于我的一位学姐的鼓励，使我终于下定决
  心正视自己的这项天赋。现在，我已经可以灵活自如地使用这项能力，不会再像
  从前那样暴走；并且最重要的是，我把这项能力用在了正义的事业上。没错，锄
  强扶弱，就像她一样，正义的伙伴，不是很棒吗？」。
  「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是——静流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不是你的错吗？」。
  「静流她身为分家的女儿，因为拥有过人的天赋而被寄予厚望，从小就背负
  着超越神代家族本家的使命。为了让她成为最强的巫女和最优雅的大和抚子，她
  的父母从小就扼杀了她的个性，强迫她走上驱魔巫女这条道路。可是，因为一场
  变故，她失去了双亲、被逐出自己的故乡，甚至还失去了唯一的挚友。重重打击
  之下，她丧失了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于是便在心底渴望有人能赋予她新的道路。
  也许，这就是她现在渴望被一个抖s 支配的原因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故事！难道说——」。想到这里，雪涟不由得惊恐地用
  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们之间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你或者静流的错」。
  「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已经知道你的父亲——金钱帮的二当家上官飞的遭遇了，但是那并不是
  你的错！因为他对于八咫镜产生了强烈的欲望，最终成为了『人心鬼』」。
  「闭嘴，不许你说我的父亲」。雪涟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必须有人站出来阻止他，可当时能封印他的阴阳师都不在现场，而适逢其
  会的静流不得不履行自己身为巫女的义务……最终，失手杀死了他。静流杀害了
  你的父亲，而你现在却想要保护她？」。夏洛特的语气突然充满了嘲讽，嘴角扯出
  一抹有些邪恶的弧度。
  「不！我的父亲会死，是因为神代家族的本家和静流所在的分家之间产生了
  矛盾，所以故意见死不救。长期以来，我一直都把责任推卸给静流，可是错的是
  整个神代家族。我的父母、静流的父母，还有该死的神代家族都为了那面镜子而
  陷入了疯狂……」。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因无始贪瞋痴」。夏洛特的表情先是变得无比庄严肃
  穆，仿佛得道高僧一般；忽然，「她」。又「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你们天朝
  上国的文化很奇特呢，我一直都想要弄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今天总算是理解
  了」。只是，此刻的雪涟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插科打诨的举动了。
  「真的，真的不是我的错吗？」。就在这时，巫女静流眼角含泪地向雪涟询问
  道，她的身上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抖m 的气场。
  「我其实早就在心里想通了，可是，可是我就是没有那么容易释怀……上一
  次我们两个人差点都要被永远困在那群山贼手中，我这才明白，其实我心里还是
  在乎你的，只是自己一直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我们，我们还能做朋友吗？」。静流小心翼翼地询问。
  「别用这种可怜的表情看我啊！真是的，我们不是从小就约定要当一辈子的
  好朋友吗？」。
  看见两个女孩历经重重磨难终于破镜重圆，夏洛特和克丽丝纷纷小心翼翼地
  转身离开，生怕破坏这难得的气氛……
  「夏洛特小姐，你刚才是故意刺激她们，让她们重归于好吗？」。回到营地之
  后，克丽丝迫不及待地向夏洛特询问道。
  「旧习难改吧……」。夏洛特叹了一口气。
  「我可是听说过，在我和弥赛拉毕业以后，你好像被学妹们举荐成为了什么
  『艾露达』还有『姐姐大人』呢」。就在这时，知道夏洛特真实性别的塞西莉亚
  也走了过来，满脸都是愉悦的表情：「这么熟练地解开她们的心结，果然是个
  『知心姐姐』呢」。
  「不再是了……」。夏洛特满脸羞红地扭过了头。
  「对了，之前和那群魔物战斗的时候，夏洛特小姐和塞西莉亚小姐之间的配
  合很默契呢，就连挥剑的姿势都是那么优雅」。克丽丝看向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
  仰慕。
  「我的飞燕剑术本来就是塞西莉亚学姐教的，虽然我们之间有一年时间没有
  见过面了，但是我还是保持着每天练习的习惯，所以刚才的战斗才勉强没有拖学
  姐的后腿」。
  「的确很勉强呢」。塞西莉亚的语气却无比严肃：「飞燕剑是一项讲究迅捷
  和技巧的剑术，而你却穿着沉重的板甲战斗，最终拖慢了自己的步伐」。
  「我在战斗中一直全副武装是有原因的……」。夏洛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忧
  伤：「一年之前，有一个名叫卡敏的见习骑士和我同期加入骑士团。他是个坚强
  的战士，甚至可以说是英雄！半年之前，我们曾一同前往艾菲拉城参加讨伐邪教
  徒的战斗。在那场战斗中，卡敏他因为没有佩戴头盔而被一名强兽人首领——兰
  登将军射杀。他用血的教训告诉我们：无论何时都要做好万全准备」。
  「强兽人是什么？」。听见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词，克丽丝马上好奇地提
  问。
  「一种由黑魔法创造出来的畸形怪物……据说，一名叫做『主宰』的魔族发
  明了将普通兽人转化成为强兽人的药水。喝下这种药剂的兽人会变得格外强壮，
  行动也会变得异常敏捷；不仅如此，他们的智力也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不过，在
  主宰死亡之后，这片大陆上的强兽人大多被肃正骑士团剿灭，幸存者也基本销声
  匿迹了。我想，有生之年应该不会再遇见兰登的同类了吧」。
  「夏洛特，难道说这一年来你一直在前线出生入死吗？」。塞西莉亚关切地问
  道。
  「也不算是吧，要除去最开始在新兵训练营的两个月。剩下的时间倒的确是
  一直在世界各地讨伐教廷的敌人呢」。
  「你不是说你可以担任审讯官的职务吗？为什么一定要做圣骑士，要置身于
  危险的战场之上？」。
  「……」。夏洛特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说道：「因为我想要像你还有学生会
  长一样，成为正义的伙伴」。
  「『正义的伙伴』吗？」。塞西莉亚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看见我们现在这幅
  落魄的样子，恐怕很失望吧」。
  「才不是这样的！你们的理想只是暂时被世人误解了而已……」。夏洛特忽然
  用力地抓住塞西莉亚的双手：「你们曾经救过我，所以，这一次，不妨，由我来
  拯救你们吧」。
  塞西莉亚试图抽回双手，可是怎么都办不到。她只得羞红着脸撇过头，用几
  不可闻的音量说道：「谢谢你，依然相信我们」。
  「喂，帐篷已经搭好了哦」。蛮族女战士卡拉豪爽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听见卡拉的话语，两人赶忙分开紧握的手，各自背过身去，试图假装无事发
  生。
  「我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卡拉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而一旁的
  克丽丝则无声地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