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卡在手》第551章：你们也觉得这是表演吗？

  神秘男子一说，众人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
  你是隐恶领主巴鲁的父亲？
  再看看巴鲁，此时已经浑身颤抖着跪下了，深深地低下自己的头颅。
  全场只有诡影领主对这个变化嗤之以鼻，你们这是演戏，想借助这个东西来欺骗我？你以为我是一条只有三个月大的小虫子吗？
  “父亲，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见礼。”巴鲁抬起头，尽管身体还在难以抑制地颤抖，可是眼神开始坚定，“接下来，请原谅我要与你为敌了。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将你杀死。或许你对于当初的一切早已经遗忘，不过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
  “我也没有忘记，巴鲁，我想跟你说，那些其实都是我故意做的。”名叫深远的神秘男子表情淡定。
  “故意做的……”巴鲁一听，眼睛隐隐有变红发狂的迹象。
  “是的。”深远点头承认。
  “为什么？”巴鲁强行按捺着内心的愤怒，咬牙切齿地质问自己的父亲。
  “因为那是一个优秀父亲应该做的。”深远回答得越平淡，巴鲁的表情越是愤怒。
  “一个优秀父亲应该做的？因为自恃优秀，所以要将我们一千二百多个兄弟姐妹统统杀死吗？如果说顾忌儿女的成长，你将我们兄弟姐妹统统杀光也罢了，为什么你还要将我们的母亲统统杀死？我们的母亲做错了什么？如果你顾忌这些东西，又何必生下我们？你生下我们了，最后又何必将我们养大呢？你完全可以在我们年幼的时候出手的，为什么要等到我们长大了，懂得了仇恨和愤怒才动手？你这个心理扭曲的疯子，我永远忘不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那个画面，更忘不了你站在尸堆中间肆无忌惮疯狂大笑的情景……从那天开始，我发誓要亲手杀了你，即使你曾经是我的父亲，你也死定了！”巴鲁站起来，他的愤怒仿如火山爆发，向自己的父亲发出了生命中忍耐已久而且一直压抑不发的狰狞咆哮。
  “哈哈哈哈哈哈！”深远仰天大笑。
  看得出来。
  他笑得很开心。
  隐隐，这种笑声中还带有一种满足的成就感在里面。
  巴鲁现在气得浑身发抖，他的眼睛已经赤红，已经不是恐惧父亲的强大力量，他早冲上去与之厮杀了。
  深远笑了好久才勉强停止下来。
  对于愤怒的巴鲁。
  他忽然开口，反问道：“巴鲁，这么多年来，你真的一点儿没有想过我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吗？”
  巴鲁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如果你想说借助这种方法来迫使我们迸发最大的潜力，那么我只能说，你的计划成功了！我发过誓，无论什么借口，无论什么理由，你都死定了，这是我想给你回答的唯一答案。”
  “哈哈！”深远毫不在乎地大笑起来，“巴鲁，我可从来没有幻想过你会原谅我，相反，如果你不恨我，不时刻在内心中怀着仇恨想要杀死我，那么我反而觉得你是个废物。”
  巴鲁的恶魔之手紧紧地捏紧。
  看得出来。
  他的愤怒快压抑到极限了。
  深远笑得很平静，淡定如一片湖水：“巴鲁，你知道当年的我经历过什么吗？我跟你一样，你没有听错，在我像你当年那么大的时候，我的父亲以同样手法屠戮我的兄弟姐妹和所有的亲人，他做得比我更加过分，他在我的面前一点点地撕碎了我内心所有值得珍惜的东西……我内心的仇恨，绝对不会比你更少。”
  “你是如何的恨我，那么我也是如何的恨我的父亲。”
  “我跟你一样，在绝望中逃了出去。”
  “成为仅存下来的少数幸运儿。”
  “接下来的千年时间里，我无日不生活在痛苦里，血与泪水伴随在我的左右。”
  “血与泪，成为我生命中最好的成长助力，它们让我痛苦，但更让我能够无止境地挖掘出自己的天赋潜力。”
  “巴鲁，跟你这个只敢偷偷躲起来哭泣的胆小鬼有所不同的是，我仅花三千年时间，就已经自绝望之中走了出来，勇敢地向自己的父亲发起挑战。当然，我承认当时的自己实在太过狂妄无知了，所以被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打得落花流水，像一条断脊之犬那般趴在他的脚下。”
  “他没有杀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奴隶，在接下来的百年时间里，我受尽了屈辱。”
  “终于有一天我成功逃了出去。”
  “又一个三千年时间，原来对父亲一无所知的我，这一次我彻底准备好了，真的有把握赢他了。于是我卷土重来，再一次站到他的面前。我竭尽全力终于打败了他，这次，轮到他狼狈不堪地倒在我的脚下。我低下头，轻轻的告诉他，那一百年的奴隶生涯，让我成长极大，他之所以会败，是因为错误地选择了羞耻我。我告诉他，他当年没有杀死我是最大的错误。”
  “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他笑了。”
  “跟我刚才一模一样，哈哈大笑。”
  “跟我有所不同的是他笑得更加的欣慰和更加的满足，即使我把他的头颅强行拧下来，他仍然在笑。”
  “他没有像我告诉你真相一样，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哈哈大笑。直到我把他的魔王身躯完全吸收，连灵魂也一迸吞噬，才感知到他残存在脑海深处的一切。”
  “在我晋升魔王的道路上，我亡命天涯的数千年时间里，在我当奴隶的百年时间里，我的父亲，你的祖父他一直在关注我，他对于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正如这几千年我一直在关注你一样，巴鲁，我的儿子，你不是以为你真的能在你母亲的掩护逃脱我的追杀吧？”
  “如果我想，我任何时候可以走到你的身边杀掉你。”
  “包括现在的你。”
  “我没有杀掉你和你那些幸存下来的哥哥姐姐，那是我在培养下一代魔王，懂吗？”
  “这一切就是魔王的传承之路！如果你没有这个资格的话，那么你会跟你的兄弟姐妹一样，统统倒在我的双手之下，成为一具具毫不意义的尸体！”
  “巴鲁，我告诉你真相，不是希望你原谅我，恰好相反，我希望你更加恨我，我希望你在未来的某一天，像我当年向我的父亲发起挑战那样，勇敢地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你准备好篡位了！当然了，现在的你还差得远，不是我这个父亲向你吹嘘，你现在的实力，其实连我逃亡生涯中第一个千年修炼的实力也没有，尽管你已经是附近几位领主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想成为一个魔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的孩子，这条路非常困难，并不是你将自己的实力隐藏起来，假装低调就可以实现的。”
  “除了实力，强者还需要拥有强者的心态和强者的眼界。”
  “你在这些方面还差得远。”
  “不过没有关系，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成长时间。”
  “我并不要求你跟我一样天赋满溢，你可以用你的方法，利用你自己的天赋和特长，用你的方法一步步地走上魔王之路。最后走到我的面前，将我彻底打败，像我打败你的爷爷那样直接篡位，成为新一任的魔王。”
  “巴鲁，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跟你一起逃出去的那些兄弟姐妹中，有几个已经遥遥领先于你了。”
  “为了鼓励你的成长，我已经暗中派人告知了你在隐恶一族的最新消息。我想，他们或者她们，一定不介意在挑战我之前，吸收一个相同血脉又实力远不及自己的小弟。”
  “不要停下脚步，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成长，你要超过你所有的兄弟姐妹，否则你连挑战的资格都没有，这是我想跟你说的。现在明白了吧？魔王之路是如此的艰难，巴鲁，我的儿子，你一定要努力啊！你的天赋其实并不算很出色，但你的智慧和魅力是我对你另眼相看的理由，我很期待你成为新一代的魔王……”
  巴鲁浑身颤抖地大吼一声：“够了，无论你说什么，都动摇不了我的内心，谁不知道你最擅长撒谎？谎言连篇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你只有死，才能真正解脱我内心的愤怒，我早已经发过了远古之誓，你，以后必死无疑！”
  深远听了再没有说话，只是潇洒地耸了耸肩膀。
  双手一摊。
  表示自己很期待，随时欢迎挑战。
  李奥看见这种父子情深的画面，赶紧跑到幽雅女士身边，做个安全的吃瓜观众。
  吃瓜是重要，但小命也要保证安全才行，魔王级别的存在可不是开玩笑的，再说这位名叫深远的神秘男子显然不是一般的深渊魔王。
  “嗤！”
  忽然有个不屑的声音响起。
  只听诡影领主以嗤之以鼻的口吻开口：“魔王吗？自称魔王的你，为何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存在呢？深渊里有不为人知的魔王吗？哈哈哈，想一想，这种自称还真是一个笑话！你们的伎俩我早已经看透了，你们是想借助这种表演吓唬我们，等我们吓跑了，你们再毫不费力地收割最后的胜利成果！自称是魔王的深远阁下，你介不介意给我们露一手呢？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我们想开下眼界，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表演一下呢？”
  听诡影这么一说。
  在场几位领主又是一愕，的确有点道理。
  首先在深渊位面似乎还真没有这种不恶名昭彰的魔王，魔王都是恶贯满盈的存在，何来的默默无闻？
  还有这位自称深远的男子看起来跟巴鲁配合得很好，但一直是他们的对话，别人根本不知道内情，随便他们怎么说都可以，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诈？
  最后一点。
  这位深远魔王似乎没有魔王的实力。
  他倒不是一点实力没有，但仔细感应起来更像是一个领主，而不是强大得让人绝望的魔王。
  难道诡影领主猜中了，巴鲁是跟某位领主合作，一起来合力来演戏，然后借助这种表演来吓唬大家？回想起他们的对话，的确很有表演的成分……
  只是。
  万一对方不是表演，那么后果又会很严重。
  “你们也觉得这是表演吗？”深远一点儿也不生气，他淡定无比地反问，“你们邀请原意只是过来看热闹的我一起卷入你们的斗争，真的没关系吗？”
  “有本事你直接亮出来，少在这里耍嘴皮子！”诡影领主第一个不相信什么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