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宗罪3》第十一章 巫毒娃娃

  2010年9月7日，星期二，两名高中生发现山上小屋里有具尸体，他们惊慌失措回到学校后告诉了老师。这所学校叫做育才四中，就在山脚下。因为死者女孩身穿校服，校方怀疑是本校里的学生遇害，所以赶在警方到来之前就去现场辨认。
  死者女孩的每一个伤口都生了蛆，尸身已经开始腐败。
  屋内有一地蛆壳，鲜血凝结干涸，呈黑sè。
  政务处主任说：是不是咱们学校那个失踪的双双啊？
  训导主任说：双双是哪个班的，她妈妈往学校打电话找她好几天了，把她班主任找来。
  女孩穿的正是育才四中的校服，经过校方核实辨认，死者是该校高三10班的一名女生，名叫双双。双双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失踪，她妈妈数次往学校打电话询问，也问遍了同学，都没有人知道双双的下落。
  校方人员保护好现场，警察到来后，在小屋周围拉上黄sè警戒线，不让闲杂人员靠近。小屋内有明显的搏斗痕迹，种种迹象来看，这里就是第一凶杀现场，基本排除了抛尸的可能性。女孩临死前数次想要跑出小屋，但被bī回，致命伤口为孔状，位于咽喉处，勘验人员分析认为，杀人者使用的是一种叉形凶器。
  女孩身上扎满的羊肉串铁签子是自行车辐条磨尖制成，警方数了一下，共有198根。
  女尸身边散落着一些蛆壳，蛆尚未羽化成蝇，长约3-5毫米，有前后气门，正值二龄的生长阶段。根据这一特点，再加上校方反馈的信息，警方推断双双的遇害时间为星期五傍晚，已死亡超过三天。
  双双衣衫完整，死前没有遭受性侵犯迹象。她里面只穿了内裤和xiōng罩，外面套着校服。校服上有碳素笔涂鸦，画着一个海绵宝宝图案。双双的脖子里有条红线，吊着个很小的巫毒娃娃。巫毒娃娃常带有神秘sè彩，由手工编制而成，材料是颜sè各异的细毛线，一般用作护身符或者诅咒仇人之用，很多女孩都佩戴有这种饰物，以此为时尚。
  警方注意到，有一根铁签子正好穿过巫毒娃娃的手臂，刺入双双的左乳。
  为了保持尸体的原状，警察将刺猬少女原样不动的搬上担架，运回市公安局做进一步尸检。当时围观的有十几名师生，他们站在小屋旁的山路边，仅仅是看着尸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铁签子，就让人惊恐万分，说不出话来。
  警方随后牵着警犬，以案发现场为中心，搜山查找物证，在一处墓碑后面找到了一个枣红sè的单肩挎包，款式新cháo，经过师生辨认，这正是双双的书包。
  双双的书包敞开着，拉链没有拉上，除了课本和笔袋之外，书包里面还有这些物品：美瞳、假睫毛、chún膏、chún彩、小镜子、化妆品、女士香烟、香水、打火机、几本包装jīng美的super junior杂志。
  一名花季少女以这种奇异的方式被杀害，如何不让人震惊。尽管警方要求在场师生保密，但是消息迅速在育才四中传开，极度恐慌的情绪弥漫高中校园。
  警方主要有两种推测，育才四中位于山脚下，正值九月开学，学业轻松，很多学生放学后都有爬山锻炼的习惯，双双会不会是在山上散步时被陌生人突然袭击致死？警方走访了墓地管理单位，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守墓是一种临时性工作，只有清明节时才会临时找人。
  如果凶手和死者相识，一个人际关系简单的高中女孩，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人痛下杀手？
  双双的妈妈听闻噩耗，昏死过去，警方等她醒来后，在医院里进行了询问。
  双双十七岁，父母离异，妈妈在市电力公司二处工作，经常值夜班，平时对女儿疏于管教。尽管如此，妈妈称女儿并没有什么不良恶习，平时很乖很懂事，丝毫没有叛逆少女的习性，妈妈从来没有见过女儿化妆和吸烟，她认为女儿包里的香烟，打火机和化妆品等不是女儿的物品。
  然而，这个说法遭到了同学的否认。
  高三10班的同学对双双的评价是：超级腹黑双子座不良少女！
  腹黑一词来源于日本，通常是指表面善良温和，内心邪恶jiān诈，很会伪装很有心计的人。腹黑少女看上去清纯可爱，楚楚可怜，但城府很深，工于心计，擅长谋划和勾心斗角。这类女孩其实并不属于危险类，只是她们喜欢掩饰自己，有着双重性格和两面形象。
  高三10班是分班后的产物，这个班级里的学生都是没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坏学生，其他班级淘汰掉成绩差的学生，将他们聚集到这个班里。老师称为后进班，同学称之为垃圾班或放牛班。校方只对升学率高的尖子班重视，对垃圾班的学生几乎不管不问，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双双的同桌是一名男同学，叫做高富帅，学习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他向警方证实：双双在老师和家人面前装的很乖巧，但是她很坏，接电话时柔声细语，搁下电话就笑着骂对方是傻bī，2到家了，2到姥姥家了。这个女孩有时爱吹牛，声称自己家里有钢琴，泳池和花园，说自己18岁生日时会得到一辆车作为成年礼。
  她煞有介事的说：送车作为成年礼，是我们家族的传统。
  高富帅说： 那你要什么车好呢？
  双双纠结着说：偶也正犯愁呢，30万元左右的车吧。
  高富帅说：我爸从来不会开车接送我。
  双双问道：你家在开发区那块儿，挺远的，那你是怎么上学的？
  高富帅说：打的。
  学校是警方tiáo查的重点，市局刑警大队在育才四中政务处成立专案组，对双双的老师和同学进行逐一排查。因为很多人对警察有仇视情绪，tiáo查工作进行的无比艰难，尤其是垃圾班的学生，他们认为，警方怀疑凶手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以极其不配合，最终，警察和学生之间引发了冲突。
  垃圾班有个叫做李菊福的学生，他把扫帚架在窗台上，做成枪状，假装向校园里的几名警察扫射，他模仿着机枪的声音，喊道：突突突突突，去死吧，条子，滚出校园，去死吧，躲猫猫。
  随后，李菊福仰头做吐血状，模仿中弹牺牲，他皱眉捂着xiōng口，指着窗外一字一顿的说道：来、信、砍。
  这时，刑丵警大队的支队长突然出现在李菊福身后，该市刑警大队共有九个支队，这名队长也被称为九队长。九队长上去就揪住了李菊福的衣领，怒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李菊福突然跪下了，声音颤抖，害怕的说道，叔，你别打我，我给你跪下了。
  九队长路过教室，刚才已经听到李菊福口出不逊，他满面怒容，夺过李菊福手里的扫帚，用力推攘了一下。
  李菊福的头撞到墙壁，眼冒金星，他担心自己挨打，索性倒地装死。
  其他同学见状，以为他真死了，高喊一声，警丵察打死人啦。一群学生围住九队长，其他班级的学生也跑了过来，情绪激动之下，引发了肢体冲突。九队长打伤了几名学生，他自己也受了伤……事后，垃圾班的学生同仇敌忾，组织了罢丵课，要求警丵察赔礼道歉，撤出校园！
  双双被杀案的tiáo查进展因为这起意外事件而中断，特案组接到市局刑警队的协助请求，首先了解了矛盾冲突的过程，梁教授要求九队长向全班学生道歉，如果矛盾继续激化，警察和学生处在对立面，刑侦工作根本无法展开。
  画龙说：哈哈，真是窝囊废，一名刑警队长，竟然被学生给打了？
  九队长说：那群学生追着我打啊，刚开始，我的头还被他们蒙住了。
  苏眉说：你肯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激怒了他们。
  九队长说：要不是领导想息事宁人，我真该把他们都抓起来。
  包斩说：一个班的学生，你都抓起来？
  九队长说：算了，算了，我还是顾全大局吧。
  尸检报告送到了特案组四人的手中，死者双双身上有伤口几百处，其中不少是贯穿伤，一些铁签子深入肩膀、胳膊、腹腔、大腿，从后面穿刺而出。法医鉴定认为，凶手最先刺入死者的口腔，那根铁签子穿透了脖颈，露在脖颈后的铁签子尖端较长，说明凶手这一下用的力气很大，下定决心要将这名少女杀死。
  凶手的手段极其残忍，令人发指！
  特案组到来之后，死者双双脖子里的巫毒娃娃项链，有了新的发现。
  巫毒娃娃的头可以拔下来，起到软木塞的作用，娃娃的身体是中空的，里面装着不明yè体。经过化验分析，巫毒娃娃里装的是niào，niàoyè中含有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较浓，确切的说，巫毒娃娃里是孕妇的niàoyè！
  画龙问道：双双这孩子怀孕了？
  九队长说：没有，法医验尸确定她没怀孕。
  包斩问道：那她装的是谁的niào呢？
  苏眉说：同学的，或者是买来的。
  画龙说：还有买niào的？
  苏眉说：巫毒娃娃本来就是一种迷信的东西，里面装着niào也许有什么特殊含义的诅咒。
  梁教授说：这就是咱们下一步tiáo查的方向。
  包斩说：双双那个班级里，有没有女生怀孕？
  九队长说：现在那些学生仇视警察，问他们什么，他们都一律回答不知道。我一出现，那些孩子都拿着手机对我拍照。
  梁教授说：我有个办法，让小眉假扮成新来的老师，取得学生们的信任，可能会获得一些线索。
  校方做出了一些让步，同意让苏眉临时客串语文老师。一切为了破案，如果需要牺牲的话，就把那些垃圾学生牺牲出去吧，反正他们也考不上大学。
  垃圾班原先的语文老师是个秃头中年男人，五大三粗，声若洪钟，长相非常猥琐。
  苏眉第一次上课，学生们情绪高涨，尤其是男生们眼前一亮，他们难以置信，这么漂亮的美女竟然是他们新来的老师。
  苏眉对学生们说：大家好，初次见面，嗯，看来我们班帅哥美女很多啊，我姓苏，你们可以叫我苏老师或者苏姐，当然，如果你们直接叫我美女，我也是当之无愧的，呵呵，开玩笑，很荣幸成为大家的新老师，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学生们报以热烈的掌声，一名男生扯着嗓子喊道：苏姐，你有人人网账号吗？
  大家哄笑起来。
  苏眉点名时发现，班级里有三个学生不见了。
  他们是：高富帅，李菊福，还有一名外号叫做大狸子的男生。
  高富帅，人如其名，他长的很帅，个子又高，家里还很有钱，在当地富甲一方。那天下午，他和两个男同学逃课去了案发现场。公墓小屋里的血腥味已经散尽，警戒线撤除，屋前的草丛里还有勘验人员扔掉的一次性胶皮手套。
  高富帅手持一台dv摄像机，拍摄案发现场，虽然感到害怕，但是心中却有一丝窃喜，他想：我要把视频上传到优酷上，然后发到人人网，肯定火爆网络。
  大狸子拿着根树枝，在案发现场寻找着什么，他说道：双双，哥会帮你找到凶手。
  李菊福看着墙壁上的血迹说：安息吧，三分黑木耳，好人一生平安。
  高富帅说：她死了，她的魂可能还在这屋里。
  大狸子说： ，别吓我。
  李菊福说：求别说，给跪了。
  高富帅突发奇想，他把dv摄像机放在了那小屋里。他对李菊福和大狸子说，让摄像机在这里自动拍摄一整夜，说不定就能拍到双双的鬼魂。这个地方平时人迹罕至，自从发生凶案后，更是无人敢来，所以，他们也不担心有人会拿走摄像机。
  第二天清晨，三名学生迫不及待的来到小屋，他们要看看摄像机有没有拍到什么东西。
  摄像机平放在小屋地面上，镜头对着双双死去的屋角。摄制的画面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异常。三个男生有点失望，高富帅快进播放，画面中，月光从门外照进来，地面上的蛆壳星星点点，这种惨白的图像看上去非常恐怖瘆人。
  高富帅突然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令两个学生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他说：你们，有没有觉得画面移动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