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罐》第9章

  第八章　喜糖（1）见家长/撸猫/种流出来了（剧情章、无肉。）（有彩蛋）
  时值午后，乔家主宅欧式别墅的饭厅内，午后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依旧显得低沉昏暗，花纹复杂的地毯上长桌陈列，上头各色点心酒水和精美金器相间摆放。
  偌大的厅内连仆人也无。长桌边上，只坐了三人漫不经心地给楚宁切牛排的乔爵、低头安安静静地认真吃饭的楚宁还有在主位饶有兴致地打量著两人的乔老爷子。
  「小家伙很猛嘛。」乔老爷子的确如外界所传身体欠佳，此刻也是坐著轮椅，眼神却颇有精神地打量著乔爵脖颈处的吻痕。
  「……咳咳。」楚宁差点没被乔老爷子和传说中反差巨大的反应呛到，不是说乔老爷子收到乔时照告密后暴怒，把在外乱搞的乔爵召回来吗？他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
  「嗯。」乔爵倒是大胆地承认了，毫不避讳地就摸上楚宁脊背，给他顺气。
  楚宁眨眨眼，怎么感觉这爷俩关系并非像乔时照掌握的那么紧张呢。他正好奇地打量乔爵和老爷子，下一刻便被老爷子突然变了脸暴喝吓了一跳
  「你这不孝子，身子不好就算了，起码不是你的错，现在还跑到你叔叔的店里去？还被下了药睡了别人家的孩子？……你别给我狡辩，你叔叔都告诉我了，人证物证俱在。……唉，你说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乔家交给你，要是你哥还在，要是……咳咳，气死我了！」老爷子断断续续地指著乔家鼻尖骂，刚才说话还颇有精神的样子，现在却忽然变成了气都喘不过来的虚弱模样。
  「是啊，以前我还觉得这侄子病弱也好，至少洁身自好，现在却嗑药也得玩男人，哎……」乔时照的声音紧接著老爷子的骂声响起。
  楚宁敏感地一回头，果然看到乔时照从门廊走进来，下意识就低下了头不看他，心里奇怪，难道乔老爷子突然变了态度是因为乔时照来了？
  「宝贝不仅是男孩子。」乔爵冷然的眼神看过去，散漫的模样比面对楚宁时多了几分病态和阴郁。
  楚宁下意识瞪他，乔爵面上依旧是那副表情，没有像刚才那样不避讳地安慰，只是悄悄复上楚宁的手，给他顺毛。
  「这不是更糟了，玩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我们乔家好歹也……」乔时照一句话让楚宁皱了眉，然而他并没有机会说完，余下的话语被乔爵睨过来的眼神冻住，他侄子果然像他掌握的那样慑人，光看著那双没有笑意的眼睛，就让人背后一凉。
  老爷子却不紧不慢地说：「也好，咱们乔家子息单薄，正好让这家伙娶了吧。」说著老爷子还嫌弃地看了乔爵一眼，全然没有刚才二人相处的和谐。
  「可，可他只是我店里一个侍应生，还是个孤儿，……」本来打算用楚宁黑乔爵的乔时照错愕，正百般推搪，找著各种理由嫌弃楚宁。
  「所以，正好啊，有问题？」老爷子头也不抬地专注于面前的下午茶，意味不明地说。
  乔时照顺著他的话深究下去，认为老爷子言下之意是暗示他乔爵在乔家地位同样不重要，而且这样还能利用楚宁，反正乔爵是个病秧子，楚宁能不能怀上还是个问题。而且在那之前，他说不定已经干掉了乔爵，成为乔老爷子位置唯一的继承人。
  楚宁看著这荒谬的转变，心里有了底，脸色蓦然变得微妙而焦急不是因为老爷子的话，毕竟老爷子私底下可不是这么说的。而是，他仿佛自食其果了，乔爵留在他身体里的精液流出来的感觉清晰得让他想要原地挖个坑钻进去……
  「宝贝答不答应还不知道呢。」乔爵状似随意地说，侧头看他，只有楚宁看得出来他眼里的关心，似乎在问楚宁为什么忽然变了脸。
  楚宁心里因他那类似求婚句话而碰碰跳动，这就是他喜欢的乔爵，无论说的是真是假，乔爵没有因为他是什么身份而把他看得低人一等。
  然而动心归动心，楚宁迎向乔爵凑过来的脸，忿忿地咬唇，在他耳边小声控诉：「……你的种流出来了！」
  乔爵黑眸深处现出笑意，了然地挥手让助理来把楚宁带下去换衣服。
  楚宁走时，老爷子还在咆哮「你都吃干抹净了还想不负责任吗」，一边要和叔叔一起敲定婚期。
  抱著衣服的助理就在门外等著他，一看他便笑起来：「总算见到真人了，你好，我是白涂。」
  楚宁愣了一下，才回答：「你和你哥长得真像。」
  根据数据库里记载，乔爵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助理白墨和白涂。两人是乔爵的发小，一模一样的长相，性格却一冷一热截然相反，眼前这位白涂，应该便是昨天电话里的那位话唠弟弟了吧。
  「我哥把你冷坏了吧。」白涂把楚宁带到更衣间，把衣服交给他，边道。
  楚宁回忆了一下把他送到乔爵房间的白墨，或许是因为当时的心情影响，道：「还好，感觉他其实是个挺温柔的人。」
  白涂闻言，脸上惯有的笑容顿了顿，才推开更衣间的门笑得灿烂：「你是第二个这么说的，请吧，我就不跟你进去了。」
  楚宁在他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臀后的目光下，想起那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迅速地溜进了更衣间，也不去计较他话里的蹊跷。
  心不在焉地换著衣服，楚宁还在回味著刚才乔爵的反应，刚才在乔时照面前的乔爵于他而言是陌生的，是真的跟资料里一模一样冷血又黑娇的感觉，还带著病态，乔爵真是比他还会演，可这么做为了什么呢？
  刚才乔爵和乔老爷子父子两在乔时照进来前后的变化那么明显，说不是演戏都没人信。这么说，外面传的什么父子不和、病秧子二少爷，全是他们给乔时照演的戏，从而找出身边的间谍、铲除乔时照并为乔爵他哥报仇。
  而他们却在自己面前暴露了。楚宁想到这点，心里扑通扑通跳，这是把他当自己人吗？这么想著，楚宁更是铁下心，不能让乔爵知道他是间谍这事儿，得想办法脱离乔时照才行。
  ……可是，既然乔爵刚才是在演戏骗乔时照，那么那句求婚似的话，也不能当真吧？想到这点，楚宁刚悸动没一会的心渐渐冷静下来，垂眸认真地扣著扣子，看不清眼里的表情。
  …
  镜头回到主宅的饭厅里。
  乔时照刚得胜而归消失在门廊，乔家父子才恢复了一开始的和谐对话，你一言我一语地喝著下午茶。
  饭厅大落地窗外的花园里，换好衣服的楚宁正蹲在地上逗著外面来的野猫，加上午后的阳光，周围裁剪精致的花叶，美好得像是一幅油画。
  「不要玩过了，凡是留个心眼。」乔老爷子搅著咖啡，提醒道。
  「会的。」乔爵看著窗外的楚宁逗猫，漫不经心地说，直到看到乔时照靠近楚宁，楚宁还丝毫未觉地逗猫，乔时照抱起那小猫，楚宁才一脸意外地仰头继续蹲著和他聊天，才蹙起眉头：「我去看一下。」
  乔老爷子看著匆匆走出门的乔爵，唇边露出笑意摇头，浅酌了一口咖啡。
  那厢，乔爵匆匆下楼，到了花园，乔时照已经走了，楚宁正在给被乔时照欺负了的小猫检查，小猫嗷嗷叫著挠他他也不在乎，只是美则美矣，却像是空壳。
  「宝贝？」乔爵声音随著心里的情绪而低沉，却很轻，像是怕惊扰他。
  乔爵眼神没离开过楚宁，看著楚宁听到他声音，在抬眼看他那一瞬笑出虎牙和小酒窝，瞬间生动起来的表情像是卡地把他心里敲得塌了一块。
  「谈完了？」楚宁笑著仰头看他，把手里张牙舞爪的小猫咪举起来：「看，捡到一个小可爱。」
  乔爵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薄唇微弯，看著他说：「是很可爱。」也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猫。
  「我可以的带回家吗？」楚宁半试探半撒娇地说，他不确定乔爵会不会带他回家，就像他抱著的小猫咪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继续流浪。
  撒娇这种事，从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少一方配合都不行。
  「带吧，反正家里没有猫。」乔爵果断吃了这一套，弯起嘴角笑著捏捏楚宁的脸蛋。
  「嗯。」楚宁笑得大眼睛都瞇起来了，酒窝深深，忍不住踮起脚尖偷亲了一口乔爵的脸颊，才和怀里的猫咪报喜。不管真假，只要是以乔爵为名的一切，他都抗拒不了啊。
  乔爵看著他，白涂很会挑衣服，给楚宁挑了一身灰色小马甲加西裤，阳光下的少年可爱纤细，干净的气质和美貌让他看起来像是涉世未深的小王子。
  若是刚才真的只是顺著老爷子和乔时照的意思，那现在就是他做主了。
  再说，也不是塞谁过来都会让他顺了他们的意的。
  彩蛋6：
  乔爵公寓监控视频 [0070881]
  乔爵对楚宁的态度十分纵容，但对猫却从来不显山露水，楚宁也不知道他是真喜欢还是勉强，直到乔爵和他一起给小猫买猫粮罐头猫砂等等一系列用具，楚宁才安了心。
  乔爵的公寓里，原本单人的摆设全都换了成双成对的。客厅沙发边上放了一堆毛巾风筒洗猫袋等杂物，人却不在。
  镜头移到浴室，乔爵正懒洋洋地按著猫咪给它洗澡，楚宁蹲在一边看著那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忍不住笑。
  乔爵看著被淋湿得狼狈的猫咪，边给它上著香波边道：「还没名字吧？就叫狗蛋好了。」
  楚宁看著挣扎的小猫，虽然淋湿了，还是看得出来原来黄毛白嘴白手套白领巾的毛色，伸手挠挠猫下巴：「叫蛋黄吧。」
  「唔。」天生和洗澡这事不对盘，小猫挠了乔爵手背一下，白皙的皮肤上立刻红了一道，惹得男人蹙了眉。
  「我来吧。」楚宁终于心疼了，把猫咪抱过来，给它把香波冲掉。
  似乎生来就受小动物亲近，猫咪一到楚宁手里立马就乖了，楚宁给它擦毛，拿了风筒给它吹毛也不闹腾。
  乔爵看著楚宁温柔地给它梳毛的动作，不满地伸手捏小猫的铃铛，道：「啧，公猫啊。」
  楚宁睨他，把他作乱的手拎走：「色狼。」
  乔爵漫不经心地看著楚宁继续给猫咪顺毛的动作，和它享受的表情，挑眉道：「阉了吧。」
  楚宁想起体检时兽医的建议，竟然跟著点头：「嗯，改天带它去好啦。」
  可怜蛋黄还在美人手里享受著顺毛的福利，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享受地喵喵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