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岁。
拜师礼成。
师父:「崽,快请起。」
徒弟:「你叫我什么?!」
师父:「崽,这是为师家乡那边对小辈的爱称~」
徒弟:「不许这么叫!」
师父:「崽……」
徒弟:「我说不许这么叫!」
师父:「崽崽……」
徒弟脸黑。
八岁。
骄阳似火。
徒弟把木剑一扔:「我受够你了,我要下山!我要回宫!」
师父:「崽……」
徒弟:「你不过就比我大了八岁!我大皇兄都比你大!凭什么天天要听你呼来喝去!」
师父:「崽……」
徒弟:「我说了不许这么叫!我再也不要你当我师父了!」
师父叹气,也把木剑一扔:「好吧,我也不想起早贪黑天天监督你练武了,慢走不送。」
徒弟:「…………」
九岁。
幽静卧室。
徒弟:「师父,我饿。」
师父躺在床上,慢悠悠:「活该……谁叫你今夜嫌弃为师做的饭不好吃?」
徒弟:「我饿,我睡不著。」
师父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你过来。」
徒弟凑近:「是什么?」
师父展开纸,是一只烧鸡翅:「今日下山时买的。」
说著递给徒弟,徒弟咽著口水伸手来拿,冷不防被师父缩了回去,塞进他自己嘴里。
徒弟:「!!!」
师父嚼吧嚼吧:「呵呵,没说是给你吃的。」
十岁。
徒弟卧房。
师父:「崽,你明日就要回宫过年了,为师会想你的。」
徒弟收拾东西:「嗯,我不会想你的。」
师父:「崽,你过完年能不能带样东西回来?」
徒弟头也不回:「带什么?」
师父扒著门框:「皇都临江楼的烤鸡,据说很好吃。」
徒弟:「师父想我带烤鸡回来?」
师父:「嗯嗯嗯。」
徒弟:「好。」
过完年。
徒弟:「呵呵,没带。」
师父:「崽,为师对你很失望。」
十一岁。
厨房。
师父倚著门框:「今日为师下山,遇到有人强抢民男。」
徒弟洗碗:「所以?你行侠仗义了?」
师父:「他们抢的是我!」
徒弟手一顿:「是谁这么眼瞎?」
师父:「崽,你说这话为师不爱听,难道为师在你眼里就不配被人看上吗?」
徒弟:「你在我眼里……面目可憎。」
师父叹息:「我的崽唉,年纪轻轻的,说瞎就瞎了。」
徒弟:「…………」
十二岁。
被人捉回。
师父吃著顺路买的烤鸡翅:「小小年纪,竟敢跟你那些师兄去逛青楼?」
徒弟:「我就是去看看,什么也没做。」
师父:「我到时你们厢房里那些个,都是什么?是鬼不成?」
徒弟:「他们叫的,关我何事?」
师父摸徒弟脑袋,语重心长:「崽,你还小!有些事太早做,日后容易不幸福。」
徒弟甩开师父的油手:「什么意思?」
师父:「就是容易不举,你下面那根小东西,知道吧,再也不能竖起来,就叫不举。往后不能用它睡女人,不能用它生小孩,你会被人看不起的。」
徒弟恼怒:「…………你才不举!你全家都不举!」
十三岁。
下山回宫大半年,跟著皇兄们取经不少。
徒弟埋首师父胸怀:「师父,徒儿想你。」
师父:「???」
徒弟抬头:「离别半载,徒儿思念师父,夜夜难寐,这才明白自己其实是喜欢师父的。」
师父高兴:「嗯,为师也喜欢我滴崽崽。」
徒弟:「我的喜欢是想和师父在一起一辈子那种,师父懂我的意思吗?」
师父:「???」
徒弟在师父脸颊上亲一口:「是将来想和师父一起睡,想娶师父做王妃的那种喜欢。」
师父:「…………」
徒弟面露忐忑:「师父该不会因此疏远徒儿,赶徒儿下山吧?」
师父一笑,把徒弟抱的紧紧:「崽崽也太小看为师了,为师这般花容月貌,你能看上说明你眼瞎治好了,为师这便等你快些长大,好来娶我!」
徒弟脸黑:「…………」
十四岁。
闷热夏夜。
师父:「崽崽,今夜陪为师睡。」
徒弟:「……又想让我给你扇扇子!我不!」
师父伤心:「崽,你不爱为师了,同为师困告都不肯。」
徒弟恼怒:「你只想让我给你扇扇子!难道我就不用睡吗?!」
师父:「等夜里转凉,你就可以不扇了。况且师父要早睡,而你……平日偷看小黄册也看得蛮晚嘛,有何所谓?」
徒弟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师父:「你有何事是为师不知的?崽崽,恕为师直言,你看的那些……都是垃圾黄本。」
徒弟:「你滚!」
师父:「嗯,记得夜里来同为师困告。」
徒弟:「…………」
深夜。
徒弟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把扇子一丢,扑到师父身上:「师父!」
师父被吓醒:「……嗯?」
徒弟抱著师父,在对方脸上狠亲两口:「徒儿仰慕师父已久,只要与师父同榻而眠,就想对师父做些不好的事!」
师父困倦:「小小年纪,就学坏了。」
徒弟再亲:「是师父非要我同你睡的!」
师父从徒弟怀中困难抽出一手,扯开自己衣襟,香肩半露:「要做什么,随你。」
徒弟凌乱:「…………」
师父打哈欠:「不过你那小黄册中全是男女之事,这龙阳断袖,你怕是还不懂吧,可莫把师父弄疼了。」
徒弟气得浑身颤抖:「……你简直臭不要脸!」
十五岁。
师父带徒弟下山,周游列国。
徒弟:「为何我们要在这梁国的青楼里下榻?」
师父啃鸡翅:「据说这家的厨子以前是松翠酒楼出来的,做的烧鸡很好吃。」
徒弟:「……你就知道吃!也不怕带坏我!」
师父啃鸡翅:「你都这么大人了,这点定力应该要有。」
徒弟:「哦?那我要招几个小美人来伺候。」
师父:「钱不够。」
徒弟:「你吃鸡就有钱?」
师父:「人可比鸡值钱。」
徒弟:「我叫的也是鸡~」
师父脸色微沈,把鸡翅放下:「崽,不可以这样说话。」
徒弟知错:「……哦。」
师父严肃:「开玩笑也不行。」
徒弟:「……行了行了吃你的吧!」
师父:「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卖笑卖身自食其力,不比他人轻贱。」
徒弟:「……啰嗦,我不说就是!」
师父点点头:「嗯,你我也就出身好,要是换了为师被卖入青楼……唉……凭著为师的天人之姿,必然是要成为璧玥名妓了。」
徒弟被璧玥名妓哽的不行,脸色奇臭:「…………」
师父摸摸自己脸颊,顾影自怜:「每天都要接客卖笑,夜夜承欢,刚被肥猪壮汉睡完,又要去伺候八旬老叟,好不容易遇到个年轻的公子,心意相通,他却骗走了我的钱,一去不复返……」
徒弟脸黑:「你闭嘴!以后少看那些垃圾话本!」
半晌,仍气不过。
掏出巾帕丢给师父:「擦擦你的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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