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时,阎洛还以为是错觉。
南宫教较有资质的长老均在那场意外中丧生,教主又失踪,一夜之间失去全部主心骨。而后便逢上阎罗教四处惹事,再加钟离教打压,昔日的天下第一教左支右绌狼狈不堪。这一路来,他们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屡屡遭人暗算,很多人身上还带着血迹和泥土。
南宫无为整整破烂的衣衫,走过来时,。”
第七章暗影·我不是什么好人,别逼我做更过分的事情。
南宫清一袭白衣在前,众弟子青衫在后,行色匆匆但又隐含着淡淡欣喜,气氛远比来时轻快得多。
他环过众人狼狈的模样灰头土脸便罢了,毕竟这一路饱受暗算。甚至连马匹都不够用,还有两人共乘一骑之况。
南宫无为紧跟在南宫清身边交代教内事宜,即便是过去从不耐烦的琐碎事项也能尽数娓娓道来。他目光炯炯看向前方,身姿挺拔,往常额前那绺放荡不羁的碎发终于梳了上去,盘起整洁的发髻,以朴素云纹簪相束,狂浪气势收敛不少。
两月不见,这孩子竟有了几分当家的样子。
南宫清心中泛起酸涩的怜爱之意,听罢停顿片刻,对他浅浅笑了一下:“辛苦了,做得很好。”
南宫无为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咧开嘴笑笑,露出熟悉的小虎牙:“不辛苦,接到师尊便一切都好。”
南宫清犹豫着伸手,摸摸他头顶,但看到无为惊讶的眼神后又尴尬地收回来。
正好一行人穿过一片树林,行至一处背风峡谷处。
“原地休息两日,整理行装。”南宫清高声发话,而后转向无为:“挑四个子弟过来,熟悉山路的。”他缓缓运气,重新熟悉体内真气运转之感,突然发力,以掌为剑,从石壁上削下块平整的薄石板。
待无为分配好工作领着人回来,便见到南宫清聚精会神地将食指悬在石板之上,极细微地晃动着,仔细一看,竟是操纵内力以指代笔字字入石三分,转承嶙峋,笔力遒劲,收笔出峰。
几人均在一旁惊叹精准控制内力,达到收放自如,远比大开大合之势更加困难。实际上南宫清一心只想尽快熟悉调动真气的法门,便挑了最难的方式来锻炼。
额间渗出密密的晶莹汗珠,打湿缕缕发丝。
无为看得有些愣怔,总觉得这次师尊回来,是有些感觉变了的。
南宫清刻完起身,挑选了其中两人,将石板交与过去:“这是盟前大会的密谈请帖,你们挑小路离开,去镇上将笔迹拓印下来,飞鸽传书给东方鸿和西门璇。”
“至于石帖原件,则是留给钟离烽的,需亲自送到。”
而后南宫清又安排另外两名弟子立即下山,务必将他痊愈回教的消息大肆宣传散播,最好人尽皆知。
“你们四人尽快办完,径直回教便可。”
不放心,又加上句:“两两结伴而行,切忌单打独斗。”
几人立即领命而去,无为不解道:“敢问师尊,为何要将回教消息昭告天下,这样不会引来更多人追杀吗?”
要是放在以往,他绝对不敢多问。师尊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今日,他总隐隐期盼着确认师尊种种难以察觉的改变。
南宫清静静地看向他,灰色瞳孔中映着睫羽深黑的剪影,神色明暗难辨:“你们这一路受的追杀还不够多吗。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光明正大。谁来刺杀,谁会便是残害正道的恶徒。”
无为拧紧眉头阎罗教一家独大作恶多端,暗杀正道人士即便遮掩也没有用,反而需要遮掩的更可能是……
“无为,过来。”南宫清走到树林中,确保远离众弟子后,重新开口:“有三件事要交代与你,你知我知便可。”
“其一,为师功力仅余三成,南宫教式微,此次大会,将把盟主之位另付贤能。”
南宫无为震惊地看着师尊一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对方脸上的若无其事反而令他更加悲恸欲泣。
“其二,新盟主必须不能出自钟离教,南宫教需拼尽全力阻止。”
“是钟离教对不对!师叔他们是……”南宫无为喉咙发紧,喘不过气来。
南宫清闭上双目,须臾才重新开口:“其三,你与有为是孪生兄弟,一动一静,一内一外,是接替我的不二人选。我会培养你二人,共同成为未来掌门。”
“师尊尚在,我二人恐怕难当此任!”
“为师基底损伤,难以登峰造极,然而你们不同,天赋异禀,定然会前途无量的。”
“师尊……”
“回去,让我一人静静。”南宫清不欲多说,打断他的话,留下个沉默的背影向树林深处走去。
月落西山,晚霞夕照,天女向人间泼洒化不开的靛蓝。
南宫清静静地捏着一片无意中掉落肩头的枯叶,指尖拂过上面毫无生气的纹路,想将卷曲的边缘舒展开,却将叶子掰得七零八碎。微风拂过,便散在遍地枝叶中,遍寻不见。
浓墨重彩的夜将一切都掩盖。那些纯粹的黑、烈焰的红、绚烂的紫,散发着腥浓气味,勾得野鬼撕下皮囊现出原形。
自己在那之后便立即疯癫了,该说是不幸,还是万幸呢?
南宫清知道心魔在作祟,眼前只是一片树林,何从来的憧憧鬼影?即便有孤魂,也应当大多是他亲手送下地府去的才对,又有何惧?
突然一双手捂住从身后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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