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时代肯定是不存在《如梦令》这个词牌名的,而且,别说是《如梦令》,可能便是写词的人,在这个时代都比较少。
只是,少归少,却只能说明它还没有发展到巅峰,并不代表完全没有,这里首先就不得不说到词的来源,词一开始其实是配合宴乐乐曲而填写的歌诗,因此,最初称为“曲词”或者“曲子词”。
因此,它无论是在句式、押韵、对仗方面,都要求得没有诗那么严格。
至于现在夭夭拿出来的《如梦令》,乍一看,有的人可能会看不明白,但看不明白不要紧,光是看这段文字,便足够让人产生无限想象了。
当此芳春,名花正好,偏那昨宵雨狂风猛,心绪如潮,不得入睡,只有借酒消愁。酒吃得多了,觉也睡得浓了。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但昨夜的情景,却依然如隔在胸,所以一起身便要询问意中悬悬之事。因而,她急问清算衡宇,启户卷帘的侍女:海棠花若何样了?侍女看了一看,笑回道:“还不错,一夜风雨,海棠一点儿没变!”女主人听了,嗔叹道;“傻丫头,你可知道那海棠花丛已是红的见少,绿的见多了吗!?”
这首词短短不过数行字,但是,却写得曲折委婉,极有层次。而因为夭夭的院子里曾经也有种过海棠,所以青竹跟绮菱也怀疑,这就是夭夭作的,其实,这哪是夭夭作的,甚至,夭夭连那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关心那叫什么花。这就跟吃青菜,有的吃就行了,不用知道那是什么青菜。
青竹跟绮菱唱完后,这首词也是被打在了大屏上,上面还多了一个词牌名。
好的诗词,总是能让人回味无穷,而这一首《如梦令》便是如此,虽然是从一首歌中提取出来的,但是,这反而更容易让人能够看明白了。
“这……伤春自古有之,然能够写成这样的,我从未见过。”
陈羽霖看后,也是惊讶地道。
“寥寥三十三字,但是却让人看到了一个惜花的活泼少女。尤其是这绿肥红瘦,最是精妙!”
至于你要问卢升之为什么觉得是少女,因为现在夭夭的年纪也不大。
“方博,你觉得这首词怎么样?”
翼国公问方博。
“我像是看到了两个活生生的人,一主一仆。只是……浓睡不消残酒,这似乎有点过了。不过,即便真的这样,是酒中女豪,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方博以他粉丝的角度来回道。
似乎没有人会把这首词归到青竹,又或者是绮菱的头上,说实话,这就有些奇怪了。
甚至,便是连太平公主这边,想到的都是,“这女子真的是一名奇女子!”
只是……
他们认为这就结束了吗?
都说了接下来是诗词篇,那肯定还有其他的诗词,比如说接下来,便又轮到小晴上场了,毕竟,她那首《桃花庵》这时候要是不上来唱完的话,肯定会让小晴无比惋惜的。
很快,被夭夭叫到了以后,小晴便蹦蹦跳跳地上来把歌给唱了。
自然,歌肯定是不怎么样的,最多只能算是中规中矩,让人产生一种,嗨,这小姑娘还长得挺坦率可爱,天真烂漫的呢,在唱完了《桃花庵》后,差不多给人的感觉便是这么一种感觉吧,虽然听着歌词,里面似乎也有甩甩手,辞官等词语,因而,又让人不禁仔细品味了一番,可即便是这样,也似乎改变不了什么,直到……接下来,一首诗《桃花庵歌》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全场观众才再次被震惊。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
只能说,这一次,他们总不该还能想到是她吧,没错,可人家就是一下子便想到了她,虽说这里的桃花坞,桃花庵什么的,跟她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甚至种桃树,换酒钱,她也半点没有做过,可在这个世上,除了她,又还有谁能写出这样的诗来。
饶是李弘成历来每年也参加过不少的诗会、词会,期间无数大家闺秀,名门才女,都曾创作过不少的诗词,但今日所见的这两首诗词,都是他平生罕见的,这等水准的诗词……感觉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写出来的了。
而恰好,在这个时代,诗词什么的,也是颇为繁荣,既然现在到了他们最熟悉的领域,那要讨论得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为此,夭夭也是不得不给了他们五分钟的时间来尽情讨论,然后五分钟后……
好了!都别抄了,要到下一首了!
下一首,虽不是五言七言诗词,但是却是一首长篇乐府诗。
讲道理!
这要是还能想到她,那就过分了!
一首白居易的《琵琶行》,瞬间让所有人都听迷糊了。
一方面,是对那琵琶演奏的神往。
这写的也太精彩了吧!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就是万花楼的小玉,都弹不出这样的吧。
一方面,也是对这个谪居卧病浔阳城的江州司马,产生了浓浓的疑惑。
话说他们北辰有这么一号人么?
要知道,在北辰的话,一般司马,至少都是个五品官,六品官了,而宰相才三品,上面一品、二品基本上就是三公,三孤,王什么的,但都是虚职,所以假若真是司马的话,那说出来,大家至少说不定都能有点印象吧。然而,倒还没有听说过有那个被贬去做了司马。
卢升之带着疑惑,问陈羽霖道:“你可识得这么一个人?”
陈羽霖也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对方,回道:“闻所未闻。而且江州在我朝算是中州,至少是五品了,我身为侍御史,对朝中官员都熟悉无比,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谁被贬去了江州当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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