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韵之和秦沫沫这才出了更衣室的门。
“这都多少年了,还来这招儿!她那点媚药是不是三年前买多了没用完?”
奕少衿嘲讽地瞥了一眼化妆台上的水杯。
“走吧,这会儿下去正好能遇上连台的好戏,晚了可就不管播了。”
三人笑着往电梯口走去。
电梯叮地一声清响。
忽地从里面跑出来个打扮极为时髦的短发妙龄女子。
还没等三人看清,便已经火急火燎地朝走廊那边跑去。
“嗯,好特殊的香水味儿。”
奕少衿赞叹一声,忽地和楚乔相识一笑,“satureniu!”
婚宴现场依旧热闹非凡。
奕少衿要陪着秦沫沫和秦衍到处敬酒,楚乔便先坐回了奕轻宸身边。
同桌奕韵之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从她身上掠过。
“老婆,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脸色那么红?”奕轻宸见楚乔面色有些不正常,不免担忧。
楚乔拍拍他手背,“没事儿,我可能喝得有点多,去洗洗手间洗个脸就好了。”
楚乔晃晃悠悠地起身,奕轻宸赶忙也跟着起身。
“我陪你去吧。”
“哥,我陪嫂子去吧,女用洗手间你又进不去。”奕韵之担心奕轻宸去了,说不定这媚药反倒便宜了楚乔。
“那行,你去吧,照顾好你嫂子。”
奕韵之俏皮一笑,“是,遵命。”
两人缓缓朝洗手间走去。
“小韵扶我一把好吗?我觉得头有点晕。”楚乔说着便将身子轻轻往奕韵之身上一靠。
后者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得逞的jiān笑。
“嫂子要不你去休息会儿吧,你瞧你喝得这么多,若是再回席上说不定还得喝,倒不如开个房先去躺躺,一会儿我让哥去陪你。”
“那行,你去前台帮我办理一下,我实在走不动了,就在这儿等你吧。”
“好,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哦。我这就去大厅帮你办理。”
奕韵之和楚乔在过道分手,便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嗯,拿着房卡上来吧,她现在就在二十九楼的过道里,你随便一拎便能拎走了,记得好好疼她哦,一定要让她多爽爽。”
挂断电话后,奕韵之这才扬着一抹天真无邪的笑转身进了电梯,重新回到婚礼现场。
才刚跨入礼堂没几步,浑身忽地便莫名开始燥热,小腹那儿烫得要命,每迈开一步,身下都在不住地淌出热流,整个身子仿佛空虚得要命,一看到边上那些男人竟会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奕韵之的心当场便“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随之涌上心头。
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原本这会儿应该在二十九楼和一个陌生男人翻云覆雨的楚乔,竟然安然无恙地坐在奕轻宸身旁谈笑风生,甚至期间还朝她举了举酒杯。
很显然,这事儿出了可怕的岔子!
时间越久,身下的酥麻感便越来越明显,奕韵之下意识地夹进双腿,准备转身朝门口走去。
“嗨,韵之妹妹,好久不见啊!”
奕韵之转身一瞧,居然是陈市长家的公子,陈学而。
因着他母亲也是军区大院儿嫁出去的,所以此人打小儿便跟奕少轩他们在一个大院儿里长大,与奕韵之自然是黏熟,尤其后来还明里暗里追求过她好几次。
“学而哥,先带我离开这儿好吗?”
此时奕韵之也顾不上许多,若是再不离开这个地方,恐怕待会儿她就要当着这上千人的面儿丢人现眼了。
陈学而虽然对她有意思,又生性风流,但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不至于把她怎么样。
陈学而纵横风月场多年,一瞧奕韵之这样儿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动声色扬起chún角,搂着她快速离开了y酒店。
不远处,楚乔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淡漠地收回了眸光。
奕少衿,我并非没给过你机会。
若是刚才在二十九楼,你真是只是好意送我去休息,那么今天,你定也是安然无恙的。
如今。自求多福吧!
“嫂子,小韵子不是跟着你一块儿去的吗?怎么你回来了她还没回来?”同桌的奕少轩不免担忧,“这酒店里人来人往的,小韵子也没个心眼儿,可别遇上什么坏人才好。”
“我刚跟她一起回来的,之前还瞧见她在那边和人聊天来着,应该没什”
“我拜托你奕少轩,她今年二十岁了不是两岁,还能走丢了不成?”
奕少衿陪着秦沫沫秦衍敬好酒,这才一脸玩味儿地坐回道楚乔身边。
“我来这儿这么多回还没住过顶楼的总统套房呢,今儿个趁着性子,不如打个通宵麻将如何?”
奕少轩喝了些酒,早就来了赌瘾,搓搓手,“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吧!”
楚乔伸手朝奕轻宸一摊,“老公给钱,我今天没带包儿。”
后者面上笑意愈发浓重,“我最喜欢你这不带钱的笑模样儿,真可爱。”
“能别打情骂俏吗?虐狗呢你俩!”奕少衿一把扯起奕少轩的领带,往肩上一搭,“走着!”
“我是你家的驴啊你这么牵我!”奕少轩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生怕走得慢了勒到脖子,又怕走得快了撞到她换来一顿bào打,只能小碎步小碎步地往前移动着。
一行人去新人的套房内闹了会儿洞房,这才上了顶楼总统套。
这一开赌,便是一夜。
似乎再也没有人注意到在这群人里还少了一个人,又或者有些人是清楚的,只是也由着她去了。
奕韵之被陈学而送回y酒店,步履蹒跚地进了门,身下剧烈的撕痛一直在提醒着在方才的两个小时内她到底经历了何等惨绝人寰的的事情
原以为凭着她和陈学而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他应该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能熬过那段难熬的时刻,一切便都会过去。
谁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他开车将她带到一处僻静地儿,竟在车上强要了她整整两个小时!
她一直珍藏的,为奕轻宸留着的处子之身,竟就被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二世祖给强要了去!
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一想起自己在汽车后座苦苦哀求却被他干得哭得喊娘的样子,一想到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样子,心里的愤恨便愈发加深。
都是楚乔!
都是因为楚乔这个贱人!
肯定是她偷换了那杯水,才害得她落到如今这般天地!
奕韵之紧紧地攥着拳,因为愤怒和伤痛整个身子在不住地轻颤着。
面前的电梯忽然“叮”地一声打开,萧靳一脸淡漠从里面走出来。
“大小姐,您回来了。”
“我哥呢?”
“奕董和夫人以及表小姐们在顶楼套房打牌。”
萧靳面无表情地说着,对面的人内心却是悲愤交加。
打牌!
她在车上被人整整蹂躏了两个小时,他们却居然在打牌!
奕韵之气急败坏地跨入电梯,直奔顶楼。
才刚走到门口,正好遇上客房私人管家推着推车出来,房间内时不时传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紧攥成拳的手死死地捏到骨节发白,咬咬牙,转身离去。
她不可以这样子在奕轻宸的面前出现。
不可以身下还流淌着别人的男人的液体站在他面前。
陈学而居然还说什么会对她负责!
呸!
她奕韵之是奕轻宸的,只能是他的!
几人打了一夜的牌,等到天亮才准备打道回府。
一开门,正好奕韵之拎着手包儿准备进来。
“小韵子你昨儿晚上去哪儿了,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
奕少衿白了奕少轩一眼,“你就你了,们在哪儿?”
奕韵之忍不住在心底冷笑:担心我吗?担心我却一桌子人堵在屋里打了一夜的牌!
面上依旧笑得一脸天真,“我昨晚喝得有点儿多,就先回房睡了。”
“哦?回房睡了?一个人吗?”奕少衿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
奕韵之顿时面上一僵。
还没等她开口,奕少轩便道:“少衿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小韵子才多大你跟她说这些!”
其实昨儿晚上奕韵之不在时,奕少轩还是蛮喜欢跟奕少衿相处的,只是奕韵之一出来,奕少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夹枪带bàng。
奕少轩觉得奕少衿单纯是因为记恨奕韵之分走了家人对她的关注,于是便愈发同情起奕韵之来,虽是抱养的,也不用这么欺负人家吧!
“她多大?”奕少衿冷哼一声,“我和她这么大的时候一直以为喝水只是单纯的喝水!”
“二表哥!”一旁的奕韵之忽然出声,“二表哥不要总是为了我和大表姐呛声好吗,大表姐她没有恶意的。”
“多学着点儿!”奕少轩愤愤地瞪了奕少衿一眼,这才牵了奕韵之的手,“走,坐哥的车回家。”
奕轻宸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搂了楚乔进了电梯。
只要他老婆大人好好儿的,其他的,他也懒得费心。
楚乔因着奕轻宸的强制要求,自从继任应式集团董事长之位后,几乎就没怎么在集团出现过,一切事物都由美萝代为cào持,孙湘从旁协助。
结果这日心血来cháo去了公司,却巧不巧地遇上应老太太坐在她办公室里等她。
又或者人家,本就是刻意在这儿等她。
“有事儿?”
楚乔风淡云轻地抿chún,在办公椅上坐下,兀自拿起文件翻阅。
“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虽已是强弩之末,应老太太见楚乔这态度还是忍不住勃然大怒。
想她稳坐应家当家主母数十年,从来都是生活在他人的阿谀奉承中,虽然眼下应家的辉煌不复再来,可骨子里的自以为是还是让她觉得所有人本就是改对她毕恭毕敬的。
“有事儿说事儿,耍威风?”楚乔冷笑一声,指指大门,“门在那边。”
居然敢给她下逐客令!
应老太太自觉被抹了面子不由得勃然大怒,“你母亲就是教出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说起来这上上梁,可不就是你?”
楚乔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忽地眼神变得狠厉无比,“应家的人,永远没有资格提我母亲,记清楚了!”
“她是我的女儿!还lún不到你来说!”
“一个为了利益将自己亲生女儿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的妈!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稀罕!”
应太太的手微微一抖。
楚乔起身,缓缓朝她走去,“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一家子现在还能安然地苟且于世吗?”
她冷冷地勾chún,“我就想试试,眼瞧着最恨的人生不如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儿酣畅淋漓的感觉,看着你们每天生活在无望和恐惧中,那样的感觉实在太过于惬意。”
“你!你可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是我们应家的血!你这么挖空心思地对付你的长辈。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哟,看来今儿个你是来这儿跟我讨论因果报应的,当真是好雅兴。”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应家,如今老宅已经让你抢去,集团你也是董事长,纵使有再多怨恨那都是过去,看在你母亲你也该放我们一条生路才是,应家的百年基业不能毁在你舅舅手上啊!”
楚乔头疼地揉揉额,“你们应家的百年基业跟我有关系?”
“楚乔,你别再冥顽不灵!要知道能让你存活于世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仁慈!如若不然我便将这事儿告诉了蒋太太去,那么恐怕你活得就不能这么舒坦了!”
楚乔这才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这就对了嘛,说出来就对了嘛,蒋太太,是她让你们想办法杀了我母亲的。对吗?”
应老太太当下慌了神,“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告诉我,是不是你口中的这个蒋太太让你们想办法谋害了我母亲!我可是听说我那个父亲迫切地希望我认祖归宗呢!”
“就凭你?你觉得蒋太太会让你活着进蒋家的门儿?楚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应老太太见事已至此,索性撕开了最后一层皮,“既然你冥顽不灵,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应老太太说完,拂袖而去。
楚乔漫不经心地踱回办公桌后,似乎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应老太太前脚刚走,孙湘后脚便推门进来。
“哟,这是怎么了这是,都欺负上门儿来了?这可不行,我得回头跟应总好好儿说道说道。”
“你就惯会笑话,你们家最近听说可热闹着呢,汤总又是别墅又是跑车。四姨太近来心情可好?”
楚乔起身走到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到底是年轻的就是不一样,哪像我们这些个人老珠黄的。”孙湘拢拢发,面上却是一脸鄙夷。
“你还说呢,可有什么打算没有?毕竟不为你自己着想也是该为孩子打算的。”
“汤成这不是给了应式的百分之十五股份嘛。”
楚乔有意无意道:“股份是死的,人是活的,怕只怕那些个存了什么别的心思的,你们这孤儿寡母的,总不免叫人担心。”
“谁说不是呢。”孙湘聪颖,自是能听出楚乔的话中话。
汤家除她之外太太姨太太加起来就有四个,子女加起来十几个,若是单为了自己也就算了,可毕竟还有个小的,她就算不打算谋取什么,保不齐那天那些个女人动了歪脑筋,将主意打到她儿子身上,说到底,少个人可不就少个人来分家产!
饶是心里依旧有了想法,可孙湘如今还是不能完全吃准楚乔的注意,也只能道:“我啊,是顶没有上进心的,从来都是日子能过变成,我家小子安好变成,旁的,是不敢打算的,就像楚总您说的孤儿寡母的,也没个帮衬的人。”
楚乔笑了笑,随即将话题一扯,“也不知道王家那姐弟俩现在怎么样儿了,听说王曼露这是打算二婚了,对方可还是掌权者。王煦的日子终究是不好过啊!”
“王曼露能耐着呢,你可别小瞧了那女人,也不知她是怎么跟那高官勾搭上的,在和周子皓婚内便跟人好了,如今也是肚子里有货什么都不愁的人了”
“哟,眼瞧着一个个都有了,倒是我落后了”
楚乔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轻宸,你怎么来了?”
孙湘扫了眼两人,识趣道:“那我就先走了,过几日咱们再坐着一块儿喝茶聊天。”
“行,孙总慢走。”
楚乔送孙湘出门,这才扯过奕轻宸领带,“怎么了你,脸色黑的更包公似的。谁惹uli小宸宸了,姐姐帮你去收拾他!”
奕轻宸望着她张扬的笑脸,最终还是忍了忍,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避孕药塞回了西裤口袋里。
谁知因为动作太急,那板药片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毯上。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这还差不多,咱们一块儿吃午饭?”
话正说着,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楚乔拿起一看,竟是消失多日的蒋少修。
自从知道他暗地里以裴姓身份帮他处理了周家,她便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或许在她心里蒋少修必须是哥哥,但是在蒋少修心里,她未必就会是他的妹妹。
“嗯?怎么了?”
“应家的电话可是已经打到宝岛来了,这次侥幸让我截下,你那边还是得留心着点儿,实在不行,就别再让他们有开口的机会。”
楚乔一怔,心头莫名涌起一丝异样。
从什么时候起,纯澈的少修也变了,被豪门内的腐朽气息给熏染了。
虽然如今他对她依旧温暖如初,可隐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谢谢哥。”
电话那头,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你哥?”
楚乔挂了电话,奕轻宸别有深意地问了一句。
“是是是,我哥我哥。”楚乔忍俊不禁,“那也是你哥。”
“我哥就我哥。”奕轻宸啄了啄她的chún,“走。咱们回家。”
“我这儿事儿还没处理完呢!”
楚乔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却被奕轻宸一下子抱了起来。
“诶”
“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我负责挣钱养家,这些事儿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不许你再cào心这些无所谓的事情。”
“老婆。”他忽然很认真地望着她。
“嗯?”
“我今天被人欺负了。”
楚乔掐掐他的脸,“你的八国联军保镖团呢?”
“是外公。”
“”
“怎么你了?”
“外公携全家鄙视我,说他们像我这么大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楚乔忍俊不禁,敢情饶了这半天又回到生孩子的话题上了。
遂将话题一转,推了他一把,“走走走,咱们先回家吃饭。”
脚下忽地一硬。
她下意识地垂眸。
一板白色药片正安静地躺在地毯上。
心头顿时一柔。
不动声色地跟了出去。
“奕轻宸。”
“嗯?”他转头,深邃如苍穹的黑眸就那么深情地注视着她。
从第一眼起。
在她所见到的,他的眸中似乎便只剩下一种情愫。
“你这个傻瓜。”
奕轻宸揉了揉她的发,“你聪明就好。”
两人回到庄园,凌澈也才刚进门,似乎面色有些不大好,一改往日的邪魅狷狂。
“怎么回事儿你?昨晚上打牌也没找着人,走错房让人睡了?”
楚乔的话虽是无意,却听得凌澈一阵心惊肉跳。
昨晚上喝多了,也不知怎么就进错了房,回想起刚才一睁开眼,床上却躺着一个陌生女人的画面,他到现在都觉得呼吸凝滞。
也顾不上失没失身,拔腿便跑了。
再望向楚乔,不由觉得愧疚,说好了要一辈子爱她的,他的第一次哪怕给不了她,也不能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人啊!
唉
也不知道医院能不能做处男膜修复。
“我,我昨晚上喝多了。这会儿头还疼着呢,我先回房补补眠。”
凌澈说完,逃也似的上楼了。
恰逢奕韵之下楼,望着凌澈急匆匆的身影。
“凌澈哥哥这是怎么了?”
楚乔别有深意地扫了她一眼,“酒后失身。”
后者明显面色一白。
“哥,你去公司吗?如果你去的话,我就坐你的车”
“家里不是有司机吗?再说了这么多车在,自己开不就行了,别老缠着你哥,你哥还要陪你嫂子呢。”
奕少衿有意无意地往她颈部瞟了一眼,奕韵之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x光给透射了一般,浑身赤裸地立于她跟前儿。
昨夜车内不堪的画面立马浮现在她眼前。
她紧攥了拳,一声不吭地朝餐厅走去。
吕管家也不知在奕轻宸耳畔低语了些什么,后者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太好。
“怎么了轻宸?”
楚乔贴心地替他添了碗汤。
他忙换上一脸浅笑,“没什么。”
“如果是因为监控视频的事儿的话。是我删的。”
除了奕少衿,一桌子人面色各异。
“老婆你干嘛这么宽容,这么个明显别有用心的人留在家里只会是个祸害。”
奕韵之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随即露出一抹不甚明显的苦笑。
奕轻宸,我是祸害吗?
我是你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啊!
楚乔无所谓地笑了笑,“再给她一次机会吧,人在做天在看,我还是希望她可以变好的。”
“对了少轩呢?怎么还没下来?”
奕少衿别有深意地扫了奕韵之一眼,“被缠着聊了一上午的天儿,可不正睡着。”
楚乔莫名心头一惊,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正常。
笑了笑,“韵之跟少轩感情可真好。”
“可不就是,关着门儿聊了一早上,我真怕会聊出祸来。”
“少衿你就少说两句吧。”楚乔又抬头对对面的奕韵之道:“小韵都二十了吧。大姑娘了,嫂子说句你不爱听的,你瞧咱们家这人来人往的,佣人又多,若是叫人传出去,传来传去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们自己也难受不是?”
奕韵之的心思远比奕少轩要来的深沉,哪怕今天在这饭桌上撕破脸,她也定然不能叫奕韵之祸害了奕少轩。
奕韵之明显面露不悦,将筷子往桌上一搁,“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是我表哥,你怎么能把我们想得这么龌龊!”
“你嫂子不是这个意思。”奕轻宸淡漠出声,“她这也是为你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成天跟表哥腻歪在一起,像什么话?”
“更龌龊的事儿都有人做。想一想怕什么?”奕少衿嘲讽地抿着chún,“就是因为表哥你小乔才会提醒你,免得传出去丢人现眼!”
奕韵之终于忍无可忍,捏着拳从站起身,眼眶微微泛红盯着奕少衿,“大表姐,我是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可我真的很爱这个家很爱大家,所以一直以来不管你对我说多少难听的话,我从来都没跟你顶过嘴,我知道自己是抱养的孩子,你心里一定是看不起我的,你怎么说我怎么误会我,我都认了。”
她低声啜泣了两声,水灵的眸子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可是大表姐,二表哥是你们奕家根正苗红的子孙,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他”
“小韵子你别哭,我这就带你离开这见鬼的地方,什么抱养的亲生的!难道抱养的孩子就不是人吗?”
奕少轩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拽了奕韵之的手便欲往门口走。
楚乔的chún角瞬间蓄起一抹玩味儿的笑。
这个奕韵之还真眼观四方耳听八方。
“站住!”奕轻宸忽然冷了声,“你们俩干嘛去?”
奕少轩顿下脚步,不耐道:“回奕家!既然你们这么不欢迎小韵子那便让她跟我一块儿回奕家住,有外公在,我看谁还敢欺负她!”
“你嫂子和少衿都是为了你们俩好”
“为我们俩好?”奕少轩不屑道:“我们俩干嘛了?不过是小韵子心情不好找我聊聊天,你们为什么要防贼似的防着她,倒好像她勾引了我似的!”
楚乔和奕少衿当下连连摆手。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俩可是什么都没说。”
“少轩,你先过来坐下,这么大个人儿了。就不能平心静气地跟你少衿表姐说话?”楚乔起身将他拽回餐桌旁,一把摁在椅子上,“有时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其实大家啊,都没有恶意的。”
“嫂子,我觉得你实在不该跟少衿走得太近,她会严重误导你!”
“奕少轩!”
奕轻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奕少轩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似乎不小心踩到宸哥的雷了!
忙道:“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楚乔笑了笑,扭头对上座的奕轻宸道:“奕轻宸你老老实实吃饭,不许说话。”
说着又亲手剥了几只虾搁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后者这才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小乔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这蠢货就是该让轻宸好好儿收拾收拾他!”奕少衿搁下饭碗,“能蠢成这样也是一种极致,待会儿我可得给婶婶打个电话问问。她生他的时候是不是把人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你!”奕少轩气急起身。
“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一句。”
楚乔再次将他按回到椅子上,“你只要记住少衿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嫂子这话的意思是大表姐对我是有恶意的?”奕韵之忽然起身,“又或者说你们对我都是有恶意的?”
“还有完没完了,你们俩一起一坐一起一坐的!当是玩打地鼠呢?”奕少衿懒懒地横了她一眼,“你说对了,我对你就是有恶意!”
“好,那我走,我走行了吧!”
奕韵之一把扯开身后的椅子,往门口跑去。
奕少轩赶忙起身去追,却被奕少衿一把拽住了胳膊。
“奕少衿!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小韵子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得是有多危险!”
奕少衿实在忍无可忍,扬手便欲巴掌招呼上去。
幸亏楚乔拦得快。
“有话儿好好说,别冲动。”
“我真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奕轻宸终于起身,“老婆我吃好了,咱们上楼休息吧。”
楚乔白了他一眼,“大哥,我拜托你了,你没看到家里正乱着呢嘛。”
“小韵子离家出走了还有保镖,至于少轩和少衿,反正少衿吃不了亏,少轩嘛,最多挨顿揍。”后者无所谓道,“只要不是你离家出走,就好。”
楚乔忽然觉得自己心里莫名的爽。
诶她是不是有点儿心xiōng狭隘
“宸哥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奕轻宸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拜托你别贬低我的基因。”
几人这儿这才刚消停没一会儿,家里的电话便如约而至。
楚乔和奕少衿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肯定是外公打来的,这电话我不接,你们谁爱接谁去接,我可不想替你们挨骂。”
奕少轩索性往楼上走去。
奕轻宸缓步走至电话旁。
“外公,有”
“你让奕少衿接电话,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外公,这是她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咱们大老爷们儿的,还是不要chā手了吧。”
“凡事都该有个度,奕少衿这回实在是太过了,小韵给我打电话时一直在哭。”
“小韵呢?现在到您哪儿了?”
“还没呢,说是在路上。”
就在这时,奕轻宸的手机忽然响起。
“外公先这么说,我先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陌生的男声。
“你好,奕先生吗?我是市交警队的,您的妹妹刚才在东华路段与一辆小轿车发生了碰撞,现在人已经进了医院。”
奕轻宸愣了一下,才刚将电话挂断,正欲打电话给萧靳让他去处理这事儿,手机便又响了起来。
奕韵之委屈的哭声立马传入耳朵。
“哥,我在医院,你快来,我好害怕。”
“好。”
他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对一旁的楚乔道:“小韵子出了车祸,我要去医院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嗯,一起吧。”
疾驰的豪车内,楚乔略显愧疚地握了握奕轻宸的手。
“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他们也不会吵成这样的,小韵也就不会”
“傻瓜。”他搂了搂她的肩,将她的手包裹入掌心。
“你说的都是为了他们好,若是他们连这点儿好赖都不分,我又何苦去搭理他们。”
“奕轻宸。”
“嗯?”
楚乔将手挣脱出他掌心,掰过他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奕轻宸,我忽然觉得嫁给你是我这一生做得最正确的事儿。”
奕轻宸望着她,笑得动人。
奕小乔,你可又知道?
遇上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
人来人往的市中心医院大楼急诊部。
奕韵之一见到奕轻宸立马露出满脸欣喜,却在看到他身旁的楚乔后,眸中的喜悦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怎么那么不小心?”奕轻宸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少情绪。
“哥,是别人撞的我!”
“好了轻宸,先别说,来小韵,嫂子先推你去病房,医生说还得留院观察几天。”
楚乔说着,便欲伸手去推lún椅。
“我不要你推,我要我哥推。”
楚乔望了奕轻宸一眼,尴尬地笑了笑,“那轻宸你来。”
奕轻宸面无表情道:“让护士推吧,保镖也行,你自己选一样。”
“哥,你推嘛,人家腿撞骨折了,现在还疼着呢!”
奕轻宸微微蹙眉,似有不悦,冷冷对一旁的护士道:“推她回病房。”
从前觉得挺乖巧的,如今怎么就瞧着有些烦人。
“哥。我还要在医院里呆上好几天呢,你能多来看看我吗?”
病房里,奕韵之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上尽是讨好。
“嗯,有空我会和你嫂子一起来看你的。”
奕韵之愣了愣,面色一凝,随即强笑道:“好,那你不要忘了哦。”
“知道了,我和你嫂子还有些事儿,晚点再来看你。”
奕轻宸全然不顾病床上奕韵之错愕的表情,将楚乔拉出了病房。
“我们?还有什么事儿要办?”
“听说最近有个妇产科的权威大夫刚从国外回来,我陪你去做个孕前检查,你之前吃了那么多避孕药,总得好好调理调理。”
“”你真的是听说的吗?
“老婆,你愿意去吗?”
楚乔愣了一下,才道:“嗯。去吧。”
奕轻宸chún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仿佛雨后的阳光般温暖人心。
诊疗室内,一名护士端着医用托盘推门进来,对另一名护士道:“刚出车祸那女孩儿还真是,腿上的伤还没好呢,便像我打听修补处女膜的事儿,你说现在的小姑娘”
“谁说不是呢,哪像我们那时候。”
一帘之隔的诊疗室内室,楚乔玩味儿地笑了笑。
等做完检查,她特意喊住了方才说话的护士。
“您刚才说的女孩子,可是姓奕?”
那护士的脸色明显一白,强笑了两声,“什么女孩子?什么姓奕?你说什么?”
若是被人知道她议论病人的隐私,她非得挨投诉不可!
楚乔笑着从包里掏出一沓子捆着腰条纸的红票子悄无声息地塞入她护士服的大口袋里。
那护士垂眸扫了眼口袋,这才神秘兮兮地将她拉到一旁角落。
“就是方才406病房的女孩儿,您应该认识她吧,我好像还看到您和一位男士送她进的病房。”
“嗯,朋友,所以我挺关心她的。”
“明白明白,我一眼便瞧出来您是好人。”
楚乔没吭声儿,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有个事儿麻烦你给帮个忙。”
“您可真客气,有事儿只管说便是。”
“我那朋友吧,其实她就是跟老公闹情绪,这修补处女膜的事儿,你们可千万不能帮她做!”
“可是就是我们这儿不做,她还是可以去别的地方做啊!”小护士不解。
“若是你们这儿做了,但是没做好呢?”楚乔笑望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两沓子人民币递到她手里,“事成之后,另有嘉奖,但记住千万要办稳妥了。”
小护士的脸上瞬间就笑开了花儿,“您放心,绝对办得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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