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第 7 章

  qiāng的火力折磨之后,正在通往水原的山道上,行进在一列漫长的士兵们和难民们的单列队伍中,其中包括韩国内务部长。希金斯决心不添任何麻烦,紧紧地和纵队一起前进。她听到深沉的嗡嗡声,抬头看见银色的美国战斗机正向汉城俯冲。“我的心激动得要跳出来了这一定是麦克阿瑟的消息中提到的‘重大事件’的一部分。”美国空军的参战同时也鼓舞了每一个人,她周围的朝鲜人高兴地狂呼尖叫。附近村庄的fu女们冲出来拉着她的手狂喜地指着天空。
  穆乔大使正要乘飞机去拜访李总统,突然有雅克飞机猛烈袭击水原的简易机场。他赶紧躲起来,出来时未受伤,只是满身泥土,一条裤腿破了流了血。他穿着破衣服在下午2点50分左右到了大田,但向往常一样表现得信心坚定。他直接来到李总统的办公室。李夫人觉得他看上去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他从国务院得到的唯一指示是“大胆地行动”。因此他自作主张告诉李承晚大量的美国援助正在途中虽然事实上他不知道杜鲁门的决定会是什么。他满身wū泥斑斑的衣服,使他那呼唤信心的热情更显得炽烈。他们必须并且能够 战斗到胜利!
  穆乔冒着丢官的危险发誓说美国已决定为南朝鲜全力以赴。美国海空军力量将阻止越过三八线的军事供应。这是韩国美国的联合努力。有些事由韩国人做更好些,其余事由美国人干会更好些。后来,穆乔站在李承晚身边向他泄露了从麦克阿瑟那儿得来的一个秘密消息。他明天早上将来水原以决定为在战争中抵抗共产主义分子应当给予什么样的帮助,并请李承晚在那儿见他。
  这一邀请对李承晚来说比穆乔所讲的全部鼓舞的话都更来劲。他说他拼命也非去水原不可。
  2
  杜鲁门总统已经呼吁援助南朝鲜。6月28日下午,他公开表态了,在美国新闻协会的一次大会发表了演讲,4大广播网向全国播出了他的讲话。同时,美国之音向海外作了转播。他说北朝鲜的进攻是“一个危险的榜样,尤其危及不发达地区,”并指出他反对侵略的强有力的行动仅仅是保护“和平建设的伟大任务”的一面 “盾牌。”
  国内外对白宫给予了热情支持。前总统胡佛宣称“解除紧张局势的唯一途径,”就是“去赢得胜利,为了胜利,我们必须团结一心,行动一致。”《纽约时报》称杜鲁门的决定是“一个重大和无畏的行动,”但是lun敦《工人日报》把他的行动称之为“华尔街为统治整个亚洲和太平洋所干出的冒险主义的残bào无情和侵略成xing的帝国主义行径。”
  法国大使打电话给杜鲁门说,他的政府和人民已欣然接受“杜鲁门的决定和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行动。”尼加拉瓜、哥lun比亚、多米尼加共和国、菲律宾、加拿大和美洲国家组织全都赞同杜鲁门。但是苏联的反应令人困惑。《真理报》周日版甚至没有提到朝鲜战争,但在第二天,塔斯社从平壤发出的两条快讯引述了北朝鲜公报,该公报声明是南朝鲜发动了攻击。第二天早上出现了抗议浪cháo,谴责美国“直接针对朝鲜人民民主共和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侵略行径”。
  在北京,46位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物已听到了外jiāo部长周恩来对杜鲁门声明所作的有力回答,而此时华盛顿刚刚天亮。周认为杜鲁门的决定是“针对中国领土的武装入侵……公然违背联合国宪章。”他谴责美国命令“李承晚傀儡军队”进攻北朝鲜。而这次进攻只是美国为“侵略台湾、朝鲜、印度支那和菲律宾”制造的一个“jīng心构织的借口,”是“美帝国主义夺取亚洲的秘密计划”中的又一步骤。周恩来讲话后有一次“热烈的讨论”,讨论中,máo zé dong说杜鲁门是个伪君子。“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起来!”他说道,“打败美帝国主义的一切挑衅!”
  虽然国会绝大多数人的反应是赞同杜鲁门的声明,但俄亥俄州的共和党参议员罗伯特塔夫脱激烈地反对。“至少在国会,如果不加抗议就让这事过去了,我们最终就会失去一直由国会拥有的宣战权。而宣战权是由美国宪法只授予国会的。”
  尽管白宫有一种欣喜过头的感觉,艾奇逊还是警告杜鲁门说这种一致支持他的政策的明显势头可能不会持久。“总统误解了我的意思,”艾奇逊回忆说,“我的意图是去准备迎接批评和大为费劲的事情。总统却坚持说我们已经开始了就没法后退了。对于他和他的党的政治命运所具有的影响都无法动摇他,实际上他也没想到这点。他认为这是正确的,符合国家的最大利益,广为人们所理解。”
  3
  6月29日上午8点,穆乔大使拜访了李承晚在大邱的住所,发现总统“处于可怕的境地。”李夫人也非常紧张。整个夜里,俩人已听到关于汉城形势耸人听闻的大量传言。很明显,美国对援助韩国什么也没有做!在极不愉快的1小时5分钟后,他们动身去机场。
  东京,黎明时分的羽田机场乌云密集,雨水淅沥,麦克阿瑟的助手们决定飞机延迟起飞。麦克阿瑟将军简短干脆地说,“我们走。”麦克阿瑟的b-34型座机“巴丹”号,在那天早上晚些时候迎着满天雨云起飞了。
  当穆乔和李承晚正准备乘各自的飞机离开大邱去水原时,b-29轰zhà机正成功地在金浦机场投下了一颗颗500磅zhà弹,同时,另两架b-29轰zhà机正在轰zhà汉城的主要火车站。不幸的是没有一个人转告韩国想zhà毁铁路桥的要求,它仍然完好无损。仅仅用一小队作战坚决的韩国士兵保卫它,看来是毫无指望之事。沿着汉江北岸的江滩上布满了准备过江的北朝鲜人。
  白善烨上校终于设法使他的3000残兵中的一些人过了江。当白善烨带领部队在金浦上边奋力通过泥泞的稻田时,有一半人仍留在江北岸。从东边打来一些机qiāng子弹,但没有造成伤亡。在步兵学校附近,他遇见了美军顾问团的雷梅中尉,白善烨又饿又累,找他要些东西吃。梅一无所有。“那么有糖吗?”梅找到一些。白恢复力气后,问情况怎么样了。梅告诉他议政府附近的反攻失败了,但还有希望。美国人正在赶来。空军已经投入战斗,但还没有地面力量。于是白去找到金弘一将军韩国军事学院院长告诉他关于从金浦机场一路上被攻击的情况。金弘一将军问白他为什么不反攻。白耐心地解释说:“金弘一将军,我还得在这儿等我的队伍集合。”
  当“巴丹”号飞近朝鲜时,麦克阿瑟从通道上走下去告诉他的空军参谋长乔治斯特拉特迈耶中将说,如果他们不能轰zhà三八线以北的目标,北朝鲜人将具有明显的优势。他有攻击三八线以北的授权吗?“没有,”麦克阿瑟的密友和高级助手考特尼惠特尼说,他就在旁边。但麦克阿瑟告诉斯特拉特迈耶制定轰zhà共军空军基地的计划,然后回头看着惠特尼, “现在,你在这些命令中找出一些东西在军事法庭上保护我。”
  四架“野马”式战斗机为“巴丹”号护航。但是,正在他们接近水原时,一架“雅克”飞机俯冲下来并向没有武装的运输飞机扫shè。一位副官大叫“快呼救!”每个人都俯下身子,除了麦克阿瑟。他冲向窗口,“我们的战斗机正在接近攻击它,”将军报告说。“我们会把它好好收拾一顿的。”
  合众社的欧内斯特霍布赖特却在想,“我希望麦克阿瑟不要太去撞大运了,我可不想让他拉我当垫背的去充英雄。”
  穿过早几分钟前被轰zhà和扫shè着火的两架运输机上升起的浓浓油烟,他们着陆了,因为每时每刻都可能再遭攻击,所以,他们都匆匆挤出“巴丹”号。刚刚以一步之差在汉城从共产党人手下逃出来的凯斯比奇上前迎接麦克阿瑟,“将军,我很高兴在这儿看见你。”
  比奇过去几天中亲眼所见的遍布于朝鲜人和美国人中的恐惧与惊慌消失了。
  15分钟内,麦克阿瑟一行来到丘奇将军的临时司令部。麦克阿瑟听取了丘奇、豪斯曼上尉和其他军官们的简要军情汇报。麦克阿瑟时时用他的烟斗指点强调,提出一个个问题。丘奇原本不打算让任何朝鲜人说话,但麦克阿瑟和诺布尔说服他让参谋长蔡胖子提出朝鲜方面的观点,因为一直是这些朝鲜人在打仗。蔡的英语不太好,因此他通过一位翻译讲话,结结巴巴留下模糊不清的印象。当他问到蔡未来的作战计划时,回答是:“我将召集一百万人打仗。”麦克阿瑟转向阿尔蒙德说道: “我可无此印象。”
  大家都明显看出麦克柯瑟很不耐烦。他敲着膝盖说:“让我们上前线去看看。”几个人尽力劝说他不要作如此冒险之行。敌人的坦克和先头部队已经穿chā进薄弱的朝鲜防线并且随时会过汉江。更有甚者,敌人的飞机几乎随心所yu地扫shè。
  麦克阿瑟平静地回答,“判断战局的唯一办法就是去看实战部队。走吧。”麦克阿瑟一行乘着一辆老掉牙的美国轿车和几辆吉普车向汉江出发了。成群的jīng疲力竭的溃兵减慢了他们的前进速度。看来,韩国军队全面败退,溃不成军,因为美国人拿不出有力措施去重新组织首次攻击波后的幸存者。当车队到达汉江岸附近时,麦克阿瑟用烟斗柄指着一个小山坡,转向他的参谋长阿尔蒙德将军:“尼德,我们上那儿去,你说怎么样?”车队蜿蜒爬上灰色的小山。所有人下车向山顶爬去。眼下是一个戏剧xing的景象汉城正在燃烧冒烟。记者和摄影师围在麦克阿瑟周围,从各个角度照相,此时pào弹从头顶呼啸而过,其他人猛地卧倒在地,然而麦克阿瑟眼盯着破坏景象毫不在意bàozhà。豪斯曼上尉为他的临危不惧所感动。这不是虚张声势。他仅仅笔直站立,镇静自若。其他人敬畏麦克阿瑟的这种形象,在每次zhàbào时都不再退缩。
  汉城景象令麦克阿瑟永难忘怀。“在我眼下,这座小山两旁都是如cháo的溃兵,仓皇后撤,身穿黄褐色军装的士兵队伍弯延展开,到处间杂着有明晃晃红十字标记的救护车,车中装满呻吟的伤兵。pào弹在天空中呼啸犹如死亡之神在尖声厉叫。弹痕累累的战场上四处弥漫恶臭,满目荒凉至极。”这景象使他震惊。“在这个饱guàn鲜血的小山上短暂停留之时,我制定了我的计划。这计划的确是绝望之举,但是除了接受在朝鲜乃至整个亚洲大陆的失败之外,我看是别无办法了。”单靠海空军支援无法阻挡敌人了。他将不得不把他的占领军投进这巨浪汪涛。“这将是背水一战,却也是我唯一的机会。”
  站在这土山上时,他向他的情报军官查尔斯a威洛比将军提到了拿破仑在雷根斯堡的情形。用战地望远镜观察了那座依然完好无损的铁路桥后,说了一声:“zhà掉它!”然后他走下山,上了车。
  尽管有豪斯曼的警告,麦克阿瑟坚持一直向前去看一位老朋友金昌甲(音译)将军他的师在沿江一带。“我上那儿看看,”他简洁地说,“走吧。”
  麦克阿瑟问金战局如何。“哦,我们在这儿”,他指着防御工事说。“我认为我们能够干得更好。我们能守住这儿。”
  “打算什么时候撤退?”
  “我们不打算撤退!命令我们撤退也不撤退。如果需要,我们准备战斗到最后一个士兵。”
  豪斯曼感到这正是麦克阿瑟上前线以来想听到的。
  当麦克阿瑟到达水原时,李承晚正在农业学院丘奇司令部的外面等候。李承晚和麦克阿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就认识了。当时李承晚在美国是一名学生,麦克阿瑟在陆军部门服役,现在他们是彼此敬慕的亲密朋友。麦克阿瑟把两只手放在总统的肩上,总统深情地拥抱着麦克阿瑟,然后喊道:“将军,你们真及时啊!”
  “总统先生,我原先不知道,”将军歉意地转向一旁说,“对不起了。”不知怎么这恢复了李承晚的好xing情,后来当他告诉妻子关于麦克阿瑟的道歉时快活地笑起来了。
  两个人私下里谈了1小时之久。麦克阿瑟答应给予一切可能的援助。当将军听说李承晚和穆乔分别乘二架l-5飞机来时,他建议他们同乘一架“山毛榉”飞机回去。他们俩人登上这架飞机,还没来得及系好安全带,飞机就开始滑跑起来。飞机在跑道上才跑了一半,猛然急转弯。一个机务员打开门喊道:“快跳下去!隐蔽起来!”一架雅克飞机正一头直朝他们俯冲过来。
  飞行员紧紧抓住李承晚的手跑到附近的一块泥泞稻田里。总统和穆乔一头扑倒在地。飞行员说:“你们最好呆在这儿,我去看看飞机怎么样了。”
  李站起来,满身泥wū却还在咧嘴笑。飞行员报告说,飞机修好还需一段时间,穆乔建议他们坐上头天留在机场另一端的汽车返回大田。
  玛吉希金斯在水原简易机场的边上低头弯腰,正在用打字机打出关于麦克阿瑟将军访问的新闻报导。这时,这位将军本人带着那顶著名的、已皱巴巴的金带镶边帽,穿着卡其布夏季军装走过来了,他认出希金斯就说,“你好,”并问她是否想就便飞回东京。她高兴地接受了,这意味着她将很快发出她的新闻报导。
  15分钟后,“巴丹”号,这架两小时前在4架“雅克”飞机攻击下逃生的飞机起飞了。当他们飞出北朝鲜飞机的航程之外时,麦克阿瑟的所有人员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将军已在他的客舱里写军事形势的完整报告。在着陆前,他坦率地与希金斯谈话。南朝鲜迫切需要注入美国力量。“给我两个师我就能守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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