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狂徒》第 10 章

  险。”任红旗补充道。
  “什么保险?”王沫霖呆呆的问,他不太想动脑子,动了也没用。
  “很简单,你的计划不是百分百成功是吧?”陆定昊问了一句。
  “……是。”王沫霖低声回答。
  “那如果这场赌国运的战争,我们输了呢?”任红旗继续提问。
  “那……”王沫霖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就一拍两散,认了,大不了一死呗。”陆定昊的表情很严肃,“你是这样想的吧。”
  “嗯。”
  “所以说年轻人啊,还是不成熟,你死了好办,我死了也好办,江山和红旗,所有跟着你的方案走的干部都死了也好办。但是,这个国家怎么办?”陆定昊的语气越来越严肃。
  “一个人的死亡是不能拯救一个国家的,作为发起战争的战犯,我们输了就要掉脑袋,这我们认了,但是总要给这个国家留条后路吧,你真希望我们回到民国时期军阀割据、民不聊生的那种场面?”
  “不,不是这样的。”王沫霖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你想啊,如果我们输了,跟着你走的主战派都死了,一开始就坚决跟我唱对台戏的老任,被我关在监狱关了好些年的老任,是不是就有机会了?”陆定昊继续说。
  “什么机会?”王沫霖彻底不动脑子了。
  “嘿我说你这王八羔子,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任红旗不干了。
  “我想想……”王沫霖开始思考,渐渐的,他的目光越来越亮。
  “如果战争失败了,华夏大地还是要有人统治的,不管是傀儡政府也好,影子政权也好,美国需要一个黄皮肤的代理人来帮它们治理这片土地,就像伊拉克!”
  “孺子可教。”刘江山笑嘻嘻的做出捋胡子的动作。
  “老刘你没胡子在下巴那忖摸啥呢?”任红旗呛了他一句。
  “哎我说你……”刘江山正准备发飙,陆定昊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添乱。
  “而这个时候,在2月3日这个关键的会议上,一开始就和你唱反调,被你残忍的打倒,无情的关在监狱好几年的,同时还具有治理国家经验的主和派,就是美国人的最好的傀儡!”王沫霖的眼睛闪闪发光。
  “恩,你说的对。”陆定昊点点头,“聪明。”
  “所以说,任总理的入狱也是在你们的计划范围内的,你们,你们,你们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王沫霖感觉到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让他激动的不能自已。
  “是的,傀儡也好,影子也罢,这个国家真正的统治权,绝对不能离开我们的手心。”陆定昊看着王沫霖的眼睛,斩钉截铁的回答。
  “战争有胜有败,赌博有赢有输,但是不做万全的计划,单纯凭着一腔热血和一股子蛮劲,想干大事,是干不成的。”任红旗很认真的告诫着王沫霖。
  王沫霖站了起来,他看着任红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燃烧。
  “哎我说,你可千万别跪!”任红旗紧张了,在沙发上左躲右闪的。
  王沫霖无奈的笑了一下,把自己站的笔挺,刷的一声,用这辈子最认真的态度,朝着面前可敬的老人,敬了一个军礼。
  任红旗坦然受了这一礼。
  陆定昊和刘江山欣慰的看着王沫霖,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成长。
  “哎,我说小王啊,你说你,从你跟老陆勾搭上以后,俩人合计着要yin美国人,到现在也有两个多月了。我看这美国人没死几个,你们倒是先干掉了共和国的两个总理,还一正一副”,任红旗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满脸都是坏坏的笑意。
  “你说,你是不是皇军派来的jiān细!!!”任红旗突然大声吼了一句,还配合着语言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王沫霖噗嗤一声笑了,心里洋溢着满满的暖意。
  “好了好了,红旗你不要总是胡闹,小王,你坐。”陆定昊示意王沫霖坐下,又开始摆弄那一套茶具。
  王沫霖看着陆定昊洗茶,斟茶,有点好奇,这屋子里就四个人,刘总理和任总理的茶都端过了,陆书记还要给谁端茶?
  于是他看到共和国的总书记,站在权力巅峰的老人,用满是皱纹的双手,把那杯满满的普洱茶,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王沫霖同志,这杯茶,敬你!”
  “不不不,别别别!我担不起的!”王沫霖彻底慌了,他腾的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差点碰翻了那小小的茶碗。
  王沫霖是真的慌了,比起面前可敬的老人们,他就像一个中了彩票的无知孩童,肆意的铺张浪费,连累着老成持重的长辈在后面给自己仔细的擦pì股,洗niào布。
  他王沫霖,一个因缘际会得了点超能力的普通人,一个有点超能力就想把整个国家推入战争火坑的愤青,何德何能敢接过陆书记这一杯茶?
  他年轻,激愤,张扬,无所畏惧。他可以轻易的把整个国家放在国运的赌桌上,赌一个一锤定音。因为那国家生他,养他,却不属于他。
  但是陆定昊,任红旗,刘江山这些人,他们用了自己毕生的心血,把国家一点点的拉扯大,挺过饥荒,挺过冷战,挺过危机,挺过一拨又一拨国际的恶意,终于把国家带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又怎么轻易舍得,把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放上赌桌。
  就像那些辛辛苦苦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niào把孩子养大的夫fu,谁又真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提着脑袋走上前途未知的战场?
  王沫霖自获得超能力以来,第一次退缩了。
  那双满是皱纹的手,那杯洋溢着热气的茶,灼伤了他的眼睛,刺痛了他的心灵。
  他第一次认真的反省自己,在内心深处拷问自己。
  我,是不是太莽撞了?
  我这么做,对的起这些老人么?
  我这么做,对得起这个生我,养我,为我遮风挡雨的国家么?
  打倒美利坚的口号喊得响亮,可什么都没开始做呢,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已经为自己打点好了一切。
  赢了,输了,都不至于输的一无所有。
  甚至堵上了自己名誉,权利,地位,甚至生命。
  王沫霖第一次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他第一次和面前的老人们一样,感觉到了背负起整个国家命运的那种重量。
  这,不再是自己,一个年少轻狂,无知无畏的年轻人一个人的游戏了。
  这,是关乎整个国家十二亿同胞,包括陆定昊,包括任红旗,包括刘江山,包括李二狗,包括自己的父母,包括千千万万个普通人在内的,一个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巨大棋局。
  以国运为笔,以生命为墨,以世界为宣,用自己的张扬和老人们的沉稳,画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
  以山河为曲,以苍生为韵,以乾坤为谱,用自己的无畏和长辈们的付出,奏一首声势浩大的jiāo响乐!
  我,行么?
  王沫霖,第一次,犹豫了。
  陆定昊手中的茶,渐渐失去了温度。
  “小王,我问你件事。”陆定昊的提问,打断了王沫霖的沉思。
  他抬起头,眼神里没有迷茫和青涩,只有沉稳和思索。
  “咱们中国有句话,叫天上不会掉馅饼。欧洲人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要你认真的回答我,王沫霖,你的超能力,真的没有代价么?”
  王沫霖悚然而惊!
  是啊,他们这么聪明的老人,这些经历了多少风浪的老人,又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的超能力,又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没有!”王沫霖咬牙切齿的回答,每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陆定昊沉默,他安静的看着王沫霖,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怜惜。
  任红旗从旁边拿了面镜子,放在王沫霖的面前。
  镜子里的人陌生而熟悉,刚刚剧烈的哭泣,让王沫霖jīng心准备的妆容,露出了痕迹。
  “王沫霖,你今年二十六岁,可为什么你的脸,看起来像是三十六岁!”陆定昊的追问振聋发聩。
  王沫霖颓然的坐回了沙发上,他准备一个人带到功德碑、或者耻辱柱去的秘密,就这么赤luoluo的被bào露在了阳光下。
  陆定昊仍然端着那杯茶。
  许久,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的王沫霖,才用嘶哑的声音,低声的回答了陆书记的问题。
  “是寿命,我每开启一扇传送门,都会消耗我的寿命。”
  任红旗悄悄的点起了烟,刘江山皱着眉头,温柔的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年轻人。
  “还有多久?”这是陆定昊的声音,沉稳中带着让人心神安静的魅力。
  “应该够了,我计算过,足够用到我们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王沫霖仍然没有抬头。
  “所以啊,所以”,陆定昊深深地叹了口气,“所以,这杯茶你必须喝。”他怜惜的看着王沫霖,好像看着自己家不懂事,闯了祸的孩子。
  “毕竟,你赌上的,是自己的生命,不是么?”
  王沫霖猛然抬起头,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与其说他是在赌自己的生命,还不如说他根本就从没想过活下去。从小到大,父母和老师的教育,和这个社会上种种的不公和黑暗,像磁铁的两极,让年轻的王沫霖无所适从。
  是跟着心中的道德,还是屈服于社会的wū浊?
  王沫霖从来没有找到过答案。犯罪,涉黑,贪渎,腐败,一桩桩一件件,让王沫霖年轻的心渐渐失望。他觉得自己看不到希望,他觉得自己距离书中的,心中的,理想中的世界越来越远。
  直到2001年4月3日,为了在南海被美国人撞击失事的飞行员,王沫霖参加了那场声势浩大的you xing。
  来自北京,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们凭着一腔热血聚集在美国使馆的门口,期待着自己稚嫩的呼声,能证明些什么,能改变些什么。
  直到王沫霖倔强的举着那块写着“洗我国耻,扬我国威!”的硕大的标语牌子,在美国使馆门口,从天亮站到天黑,从天黑站到天亮。
  站到所有人都走了,站到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情。
  王沫霖才彻底的,放弃了心中的希望。
  王沫霖知道,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没有一丝光明,那里是浓浓的黑暗,和满满的毁灭yu望。
  毁灭别人,毁灭自己,毁灭世界。
  那才是他在某一天的深夜,走进陆定昊书房的最大原因!
  赢也好,输也罢!
  都没有关系!
  只要战争,就好了。
  王沫霖定定的看着陆定昊,年近七十的老人仍然端着那杯茶,因为端的时间太长,老人的手有些颤抖。
  王沫霖有无数的话想说,他想说自己不值得投资,他想说自己纯粹是找死,他想说自己对不起你们的信任和栽培,他想说其实他一直就没有真正在意过输赢。
  可他什么也没说。
  他从陆定昊的手中接过那杯茶,端到嘴边,仰起头,一饮而尽。
  凉透了的茶给了他火热的力量。
  他不再犹豫,不再徘徊,不再迟疑。
  他从这个国家最高层的领导人身上,从这些和蔼可亲的老人身上,看到了希望。
  他目光坚定的注视着陆定昊,轻轻地把茶碗放回茶台。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赢!
  第十二章 蛛网
  2009年2月,太行山脉深处。
  “蛛网系统第七次试运行,倒计时开始!”
  陈有方沉默的掀开总系统的透明保护开关,镇定的把自己的右手放在按钮上方。
  “十!”
  “能源系统上线!第二能源系统就位!”
  陈有方面前的终端屏幕上,自检完成的提示闪闪发光。
  他是武汉大学图书馆学2001级最优秀的毕业生,以总分96的年级第一的身份进入军情局,他是最好的!
  “九!”
  “图像录入系统自检完成!数据接驳成功!”
  陈有方坐在一个扇形大厅的最顶端,长长的弧形工作台在他两侧和身后一层层的延伸开去,那是近百名和他一样,最优秀的数据工程师和图像工程师。
  他是军情局数据处最优秀的年轻人,他是湖北测绘学院张建芳教授最得意的弟子,他是最bàng的。
  “八!”
  “冷却系统功率80%,偏差值稳定!”
  在陈有方头顶三十米上方,是一盏一盏巨大的白炽灯,横平竖直的呈棋盘状排列,星星点点的,把明亮的人造光源均匀的散播到控制大厅所有角落。
  他是国防部战备后勤中心备受关注的新星,他解决了十七个蛛网系统的核心问题,他是最年轻的技术专家,最优秀的情报骨干。
  “七!”
  “系统一级预热!”
  “系统一级预热!”
  “系统一级预热!”
  坐在陈有方左侧的刘大伟平稳而坚定的合上了面前的开关。220伏特的调频直流电流,顺着埋在大厅地板下的全铜电缆,欢快的涌入大厅下方的主机房。
  中国最强大的超级计算机,曙光-vi,一头占地七千平方米,使用了超过五万个核心处理器,小时功耗超过六十兆瓦的巨兽,在睡眠中翻了个身。
  他是拥有三个学位,懂得四门语言,两年内获得博士学位的天才,他的博士论文,发表在影响因子17的顶级期刊上。
  他从不犯错!
  “六!”
  “空间成像系统上线!”
  在陈有方的前方,在三排呈弧形排列的工作台前方,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的巨大环状设备,发出了低沉的嗡嗡声。
  他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是党的优秀成员!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是有着清晰敌我判断,良好大局观念的优秀情报人员!
  “五!”
  “系统二级预热!主系统引导准备!”
  “主系统引导准备!”陈有方大声的重复着命令,左手放在了大大的绿色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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