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训练营[快穿]》35.老实人（四）

  叶西今看着店铺老板这般模样, 顿时一阵唏嘘，想了想还是劝道：“十赌九输, 老板还是先想办法断了令公子的赌念才好。”
  杂货铺老板闻言，老泪纵横, 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家中就这么个儿子, 劝不住也管不了。”
  叶西今知道自己的话对方不会听信, 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既然管不了，那索性就别管了，您得多想想自己。”
  “不管, 我儿的命就没了”老板苍老的脸庞上布满沟壑, 早没有当初赶走叶西今时那般的jīng气神。
  叶西今看中了老板家的杂货铺, 但却见铺子里人流尚可，五天前第一次在东大街转悠的时候, 正遇到杂货铺里进货，那老板还向人吹嘘说他儿子挣了大钱，叶西今当时觉得短期内铺子老板应该没有转让铺子的念头。
  但叶西今又实在喜欢那铺子的位置，铺子位于里街, 坐北朝南，周边环境舒适，且叶西今一站在那里，就闻到隐隐约约的草木清香, 只觉得心旷神怡。
  他在茶铺子里问小二打听情况, 本想着只是勉力一试, 但没想到得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那杂货铺老板的独子，生性爱赌，但近来发生了一件新鲜事，原本十赌九输的一人，近来竟然逢赌必赢。
  叶西今再问，才知那老板的儿子是在新开赌坊赢的钱，叶西今就知这恐怕要遭了，老赌坊做局之事相对来说比较少，但新赌坊，如老板儿子这种情况百分百是被人设局。
  良言难劝要死鬼，赌博的人是劝不住的，叶西今本想提醒老板注意，但想到小二说的，这些事都是听杂货铺老板吹嘘方才得知的，又亲眼见了老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叶西今这才将念头咽了下去。
  叶西今估摸着，做局之人收网大概就是最近了，本想着还有几天，没想到这么快老板家就倾家荡产了。
  杂货铺本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业，生意在整个东大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非必然，老板是不愿意卖掉这只一直下蛋的金jī，杂货铺老板骤然出手卖铺子，买家知他家事，又见他焦急，自然趁火打劫趁机压价。
  杂货铺老板这时候才想起叶西今来，赶忙去悦来客馆，也多亏了叶西今离开时嘱咐了小二一声，这才能找到闻鹤坊来。
  杂货铺老板将叶西今当就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丧着脸：“叶老板，您可说过不会压价的，小老儿可是特意找上门来的。”
  叶西今听完了杂货铺老板的报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张老板莫非是看我是外地人，所以好糊弄？若你真这么想，那也不必再谈了。”
  张老板脸上神色变幻，自知理亏，许久后方才另外提供了一个报价，叶西今心性好，没跟这人多计较，当即爽快的喊了掮客过来，去衙门里办完过户事宜。
  很快叶西今的杂货铺子就开了起来，因为大多是百夷城少见的货物，没多久就在这一片打出名声来，这杂货铺子的常规生意，叶西今看不上，他心里想的是别的事情。
  西北苦寒，落后荒凉，又临近草原，草原上游荡着数个游牧民族，这些民族骁勇善战，又大多是骑兵，因而经常会出现犯边之事。
  叶西今打听到的消息里，此时草原上最大的游牧部落哲别部，正在联合大部落，侵吞小部落，不断的壮大自身。
  叶西今不是傻白甜，这种事情的发生，预示着原本签订了和平条约，安分了百年的草原异族，似乎要开始搞点事情了。
  西北久不起战事，虽然是戍边之地，但军备松散，恐怕经不起草原骑兵的践踏，叶西今心下沉甸甸的，既担心可能到来的战事，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时势造英雄，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既是危险也是机会。
  此时夏季刚过一半，根据叶西今所知，草原人掠夺边境，大多发生在冬春两季，叶西今想着自己约莫还是有点时间的，当即就开始准备起来。
  叶西今先是大笔采购粮食，哪怕在西北粮价要比江南地区贵上两成，他也毫不在意，他让人专门定制设备，开始酿酒，聘请长工并不能让人放心，叶西今让自己信赖之人掌握核心技术，又买了一批奴仆回来酿酒。
  叶西今目前还不能改变奴隶制的现状，但却打算尽自己所能的对这些人好一点，都已经卖身为奴了，自然没什么讲究，叶西今这边好吃好喝，还有月例可拿，这些奴仆自然感恩戴德。
  将那武人小队分割成两队，一队由程堂带着去南边采购。程堂拿着采购单的时候，只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也没有质疑，只再三向叶西今保证，一定会将东西带回来。
  而另一队武人里，除了留下两个武人看家，其他人全都跟着叶西今，带着几车东西出门。
  这里边境五十年前曾经办过互市，但没过多久，就因为草原人不知礼仪，而取消了互市，自此朝廷在边境禁商，但既然有利益纠缠，明面上可以禁止，私下里的勾缠却是停不下来。
  盐铁，是草原上最受欢迎的商品。盐铁若能入草原，自然是获利极丰，但在这种朝代，贩卖食盐的危险性与在现代贩/毒无异，而铁，那就相当于现代的贩卖军火了，其危险也是不言自明。
  除了危险性，还有货源难得，铁一向对民间管制极严，而食盐买卖，则必须要有盐引。
  叶西今想做的不是铁器生意，他可不想将武器送给敌人，他想做的是食盐生意。这个朝代确实不曾在中国古代出现过，甚至过往历史也大不相同，只是发展程度相近。
  这里的人同样说汉语，用汉字，就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叶西今在京城花了很久的时间来研究这个地方，这里同样有城名叫金陵，但偏偏地理位置似乎与地球的南京有偏差，这里同样有城人人皆爱牡丹，但偏偏不叫洛阳，而是唤做倾国城。
  叶西今如今所在的西北地区，大约是地球上青海所在，青海明明盐产量丰富，但叶西今在这里却从未听说产盐，他不知道是因为平行时空的偏差导致这里不再产盐，还是因为盐矿隐藏尚未被发觉。
  但叶西今想着，还是要试一试，他带着一队人马离了百夷城，通过对当地人的旁敲侧击，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一处盐矿。
  他本以为自己会找到盐湖，但却奇异的发现，根据当地人的描述，似乎这里根本没有盐湖的存在，对比地球上青海的状况，叶西今觉得似乎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叶西今找到的这种盐矿，被当地人称为“毒盐”，这种盐矿呈现褐色，当地人除非不要命了才会食用，因而盐矿纵然随处可见，也没有人进行开采，只偶尔野兽经过会停下来舔一舔矿石。
  没有找到容易炼制食盐的盐湖，找到这种盐矿，叶西今觉得也算是差强人意，
  这处盐矿地理位置较偏僻，往来之人很少，不易被人发现，叶西今先是安寨扎营，当地人对这毒盐矿避之不及，叶西今却有法子提炼出食盐来。
  在离开闻鹤坊之前，叶西今已经跟这些人陈明利害，他未来可能会做许多涉险之事，但可以保证这些武人生活富足，重利之下，这些人全都签订了生死契约，叶西今的事哪怕杀人犯法，这些人也绝不与外人提。
  这些武人至今不知叶西今要干什么，他们只见叶西今在盐矿附近转来转去，不时还敲下一块来舔一舔，程亮一想到这是毒盐，还曾劝过叶西今，但叶西今却丝毫不听。
  叶西今带的设备，全是按照盐湖来准备的，但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素日换成了盐矿，他依旧知道如何去提炼，只是设备方面就要有所改变了。
  叶西今估摸了一下这座裸露在外的盐矿大小，心头估量着大概能产多少盐，有了底后变回了百夷城，那处盐矿位于百夷城下辖的铜花县，属于无主之地，叶西今直接向官府买下了盐矿附近方圆一里的荒地。
  这里本是荒郊野外，又地处偏僻，地价因而十分便宜，叶西今将盐矿所在地围了起来，对外宣称要在此地建一座庄子居住。
  一个月时间，盐矿里的炼盐厂按照叶西今设计的图纸搭建了起来，叶西今采用的是流水线式的生产方式。第一步从矿场敲下矿石下来，接着有专人将大矿石敲碎成小颗粒，小颗粒运送至巨大的石磨旁，碾磨成粉。
  粉末状毒盐送到第一层过滤池，不需人工运送，池水流到第二层过滤池，这个池子里铺了大量木炭，木炭会吸附溶液中的有害物质，最后再经过五层过滤池，原本褐色的溶液，流出来的就是略带青色的溶液。
  这些溶液经过熬煮之后，锅底留下的就是厚厚的一层白盐。
  这一整套设备叶西今想了很久，他没有雇佣长工，购买了大批的下人，这些人之间彼此隔绝，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并且因为工序的复杂，得以将炼制食盐的秘密遮掩起来，至于最后熬制成盐的步骤，叶西今用的是自己的心腹。
  如今武人里，叶西今最信得过的人是程家兄弟，他直接将炼盐的事情交给程亮，这处盐矿的事情由程亮全权负责。
  任何朝代都有专门处理不能见光之事的人，矿场开始运转之后，叶西今找了这么一个人，直接改了自己的户籍，从商户变成了普通的民户，纵然这种事情一般要回原籍修改，但重金之下万般皆可，原本他是金陵人士，如今已经变成了百夷城人士，并且还给按了一个花夷族人的身份。
  自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叶西今又想法子在官府谋了个官职，原本他没有功名，是绝对不能做官的，但就跟后世的少数民族特权一样，官府为了更好的管理这种少数民族混居的地区，会拿出一定的官员名额交给少数民族的土司分配。
  而花夷族的土司喜爱金子，叶西今直接赠了一小盒金子，那种热门的官职就算土司想给叶西今，他的族人也不会同意，最后叶西今在百夷府下辖的铜花县任典史一职。
  虽然典史只是个不入流的九品小官，叶西今的家财也花了大半，但他在古代奋斗这么久，总算是由商户变成了士族，哪怕手中的权限很小，但在百夷府境地，叶家也算是有了依仗。
  转眼，南下采购的程堂带着大队人马回来了，而盐矿那边也积累了大量的食盐，叶西今也可以开始执行他的第二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