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盗版偶像》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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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至龙开着车到了在公司大楼附近街上的株庆烤肉店，将车停好后，他便走进了烤肉店内。看到店里一位熟悉的老服务员，他冲她笑了下，那位服务员也冲他笑了下，过来热情地招呼他，不过那位服务员显然不认得他，只是叫他“小姐”。
  见东勇裴还没有到，权至龙便跟那位服务员要了间偏僻方位的包间。
  等了十五分钟，东勇裴才到，东勇裴穿得很低调，戴着帽子口罩，大冬天这个打扮很普通，倒是躲过了粉丝的注意。
  中餐馆的装修刻意地彰显浓郁的中国风，到处是红色的漆面和红灯笼，权至龙要了个雅间，因为他现在会了中文，还特别用中国和这里的中国服务生交流了几句。
  苏丽夏这个假权至龙全身武装，戴着帽子和墨镜，看到权至龙在显摆中文，她不齿地把头扭开了，在她一个中国人面前显摆中文有什么劲呀。
  权至龙让苏丽夏点菜，苏丽夏一口气把这里的招牌菜都点了。
  服务生走后，权至龙用中文问苏丽夏：“你点那么多，吃得完吗？”
  苏丽夏靠在椅背上活动着胳膊说：“吃不完打包，晚上还能吃，我不要天天吃炸酱面，你不腻啊？”
  “我爱吃啊，那下次我多点些泡菜。”权至龙笑着说。
  “不是吧？”苏丽夏吓得身体往后一仰，“你们这些酱啊，泡菜啊，都是当初太穷没好吃的才发明出这些保质期久的东西，我们中国的饮食可比你们这丰富美味多了。”
  权至龙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以后就拜托丽夏小姐做中国菜给我们吃，否则我们会天天吃泡菜酱面的。”
  苏丽夏嘴巴一张，想翻白眼又忍着，这女魔头简直是剥削阶级的资本家，她决定还是闭嘴不讲话比较好。
  菜一道接一道上来，鱼香肉丝、回锅肉、糖醋肉、干烹鸡、麻辣豆腐、包子水饺等等，菜色艳丽、香味弥漫了整个包房，苏丽夏好几天没吃到家乡口味，眼睛看了都想流眼泪，跟着嘴角流口水，胃更是迫不及待地收缩，摆出能吞象的架势，她挥起筷子就往一块扣肉上下手。
  肉还没夹起来，权至龙已经拿着筷子夹住了苏丽夏的筷子。
  “苏丽夏，吃饭的规矩我没教过你吗？”权至龙盯着苏丽夏。
  苏丽夏一脸扫兴，哀叹了一声，收回筷子说：“前辈请先动筷。”
  权至龙点点头，夹了苏丽夏刚才要夹的肉塞进嘴里。
  苏丽夏看着女魔头嚼着肉一脸享受的表情，她不甘心地说：“我现在是权至龙，我年纪应该比你大，我才是长辈。”
  权至龙目不斜视继续享受着肉的嚼劲，吞下肚后说：“我现在是你经纪人，你还是得听我的。”
  “……”
  苏丽夏简直想甩手不干，不过看到一桌子美味佳肴，她咽着口水没有辩驳，还是多吃肉少讲话比较实际，她就近夹起一块肉马上就塞嘴里，虽然韩国的中餐馆和家乡的味道比起来还是有些不一样，偏重韩国人清淡和辣的口味，但这已经是这一个星期以来吃得最丰盛最具家乡风格的菜了。
  苏丽夏也顾不得什么装斯文，反正在权至龙面前也没什么斯文要装，何况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脸，苏丽夏便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地开吃了。
  两人正吃着，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那个特别的女子组合的手机铃声欢快又急切地响了起来，包房中仿佛回荡着女人甜蜜的气味。权至龙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他垂下眼皮，又继续吃菜。
  苏丽夏看了看权至龙的手机停下了筷子，她忍不住指了指手机对权至龙说：“是那个女的又找你了，你都不接，这样好吗？”
  “那你叫我这个声音怎么接？”权至龙转头看着苏丽夏。
  苏丽夏想想也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她夹了口肉继续吃，伴随着那个铃声，越听越让人焦躁，她又转头说：“那你给她发个短信也好吧。”
  权至龙眼角瞥着苏丽夏，反问：“发完短信，然后呢，你还要怎么发展？”
  苏丽夏肉嚼了一半顿住了，她替权至龙叹了一声，继续吃肉，肉吃完后，桌上的手机铃声也停了，苏丽夏歪着头看着权至龙的手机，头伸过去试探着问：“这个人是谁你得告诉我一下吧，万一以后在那里碰了面，她认得我，我不认得她，这样的关系都不认得她，那不是要露陷了，她要是问我怎么没接电话，我怎么说？说我不认得你，你是谁？”
  权至龙慢慢嚼着嘴里的菜，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了，“eye的金淑敏，如果真碰到她，你就说你很忙。”
  “金淑敏？eye？eye是组合吗？”苏丽夏摇了摇脑袋，“这两年我对韩国新出的组合没怎么关注，这是新出的组合吧？她长什么样？”
  权至龙把手机拿起来，手在上面翻了翻，盯着手机默默看了几秒，抿了下唇，然后把手机给苏丽夏。
  苏丽夏接过手机，看了看屏幕，手机屏幕上是个染着金色卷发的女孩笑着吃冰淇淋的照片，女孩笑得很甜腻，长得却很艳丽，大大的眼睛弯着，睫毛长长的，苏丽夏看了看照片，又抬头看了看权至龙那张曾经自己的脸，对比了一下，苏丽夏低下头觉得还是不要自取其辱比较好。
  可自己的脸也不算差嘛，有时候也会被人赞美漂亮，不过原来挺亲切的一张脸现在被权至龙养得都有点冷艳的感觉了，果然女魔头就是不一样。
  苏丽夏把手机还给权至龙，欣赏完照片总得给人评价几句，苏丽夏说：“你女朋友长得挺漂亮嘛。”
  “还不是女朋友。”权至龙看着手机照片，低垂着眼。
  “真不是女朋友啊？”苏丽夏不太相信，“那你们算什么？”
  权至龙还是一直看着照片，像在自语，“原本这趟回来，我可能会让她成为我女朋友。”
  苏丽夏刚要拿筷子的手僵在那儿，这明摆着自己就是个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好意思吃东西么，而且心里又觉得怪怪的，这十天的时间，两个人相依为命一样的相处，女魔头如果真和谁恋爱了，多了一个人好像很不方便。
  所以暂时还是像权至龙安排的那样，两个人先适应下新的人生，现在模仿权至龙的这项工作还很重，没办法这么快分心。
  苏丽夏对安慰权至龙也不太擅长，只好换了个调侃的方式来缓解他的忧伤，苏丽夏讪讪笑了下说：“其实我觉得吧，你们头发颜色不搭啊，一个白色，一个金黄色，看了眼睛太刺眼。”
  权至龙抬起头，眼睛看着苏丽夏这个冒牌货的白色头发，他把手机放一边，嘴角笑了笑，“那你觉得我头发跟谁配，跟你这个黑色头发配？”
  苏丽夏拿着筷子正夹起的菜又掉到了盘子里，她歪了下嘴咬了咬牙：“我说权至龙先生，说你的事为什么要扯到我，再说了，你讲着你心爱的女人，又拿另一个女人出来开玩笑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权至龙摇头笑了起来，“反正我这个样子跟那个女人是不可能了，我不拿你出来开玩笑拿谁开玩笑。”
  苏丽夏脸有些红了，权至龙这话听着太有歧义了，说得好像那个女人不行，她就当了替补似的，苏丽夏转开头，“不跟你开玩笑。”
  权至龙觉得有趣，故意追咬着不放，“你自己先拿我开玩笑，还说我？那你说我和金淑敏不配，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苏丽夏看了权至龙一眼，说：“开玩笑、开玩笑好吧，我都不认识那女人，我怎么知道你们配不配？”
  “苏丽夏，别这么凶，听这语气会以为你吃醋了。”权至龙夹了块肥肉放到苏丽夏碗里。
  “谁吃醋啊，我哪里凶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开玩笑。”苏丽夏夹起权至龙的肥肉就扔回权至龙碗里。
  权至龙看着碗里的肥肉，笑得人仰靠在椅背上，“苏丽夏你这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很像我十六、七岁时候的样子。”权至龙抚了抚笑痛的肚子，歪着头看着苏丽夏，“苏丽夏，社长说了要你爱上我，你怎么可以跟我说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这种学习态度很消极啊。”
  “你们这些人都是疯子。“苏丽夏连忙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菜。
  权至龙偷偷把那块肥肉又夹到苏丽夏碗里，“苏丽夏，社长的建议是非常专业的，他不会开玩笑，虽然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我说这种话很不好意思，所以我一直和你强调，你现在的大脑里只能有权至龙，也是这个意思。其实，如果我们没有交换身体，我还是权至龙的样子，那么要你爱上我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可是，我现在的脸是你的脸，这我……叫我怎么办？”
  “呀！”苏丽夏抬头看着权至龙，“你又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比你差吗，哎，权至龙，我花痴吗？你的脸就算没变，你凭什么就会让我喜欢上你。”
  权至龙笑了起来，他伸手安慰地抚了抚苏丽夏的胳膊，“你火气干嘛这么大？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这一个星期都表现很乖，这会儿是怎么了？”
  苏丽夏一愣，感觉自己火气是有些大了，她低下头来吃着碗里的东西，冷静下来想了想，其实权至龙大概就是开个玩笑有什么好生气，就算权至龙不是开玩笑，不爱听他讲话不搭理他就是了，有什么好上火的呢？刚开始吃饭还气氛融洽呢，后来……苏丽夏眼睛直直地怔住，突然不敢再深入往下想，鸡皮疙瘩有些竖了起来。
  权至龙看着苏丽夏把碗里那块肥肉吃了进去，笑了笑，又夹了块肥肉放进苏丽夏碗里，然后自己也夹了块肉吃起来，现在不是艺人了，也不用在乎身材管理，可以毫无顾忌地满足自己的脾胃。
  吃完饭，桌上还剩下三分一的菜，苏丽夏连忙打包起来，还又点了一笼子包子带走，想到晚餐还有这些好吃的，她也心满意足，现在只能在吃上找满足感了。
  权至龙顺手帮苏丽夏拿了几份打包袋子出了餐馆。
  午后的阳光在车窗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权至龙先帮苏丽夏开了车门，两人上车后，权至龙对苏丽夏说：“我先送你回家。”
  苏丽夏马上从话里听出了重要的意思，“送我回家，那你去哪儿？”
  “我要去买些服装。”权至龙边说边发动了车子。
  “买服装？什么服装？”苏丽夏更好奇了。
  权至龙转头甩了下长发，“丽夏小姐，你一件衣服都没带来，我明天怎么去上班？总不能再穿着权至龙的t恤去吧？”
  “哎！”苏丽夏张着嘴感到冤枉，“权至龙先生，是你自己不让我把家里衣服带来的。”
  “你那些衣服呀。”权至龙看了苏丽夏一眼，笑了起来，“还是躺你家里比较合适。”
  “你什么意思？我们只能说审美不同吧，有什么好笑啊？”苏丽夏觉得权至龙分明是在嘲笑她，她也投去不屑的眼神，“你看不惯我，我还看不惯你那些衣服呢，你mv里那些造型简直就是非主流，非主流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苏丽夏用中文说了“非主流”三个字。
  权至龙想了想，笑着说：“大概就是不是主流的东西，比较边缘化吧。”
  “你这是字面上的意思。”苏丽夏摆摆手，“非主流在我们中国目前的大众定义已经不是你所指的边缘群体的意思，而是一个形容词，通常形容人的打扮，我们又叫杀马特。就是模仿日本视觉系摇滚乐队的服装发型，跟音乐无关，只是外观上模仿，在我们看来非常怪诞夸张，又很乡土味，留着五颜六色的长发、画着很浓的妆，穿很个性的衣服戴稀奇古怪的首饰，这就是我们说的非主流。”
  权至龙笑着点点头：“好像理解了。”
  苏丽夏指着权至龙，“是吧，你就是那样吧？”
  权至龙笑了笑，“我们做音乐和表演，各种文化都会吸收借鉴一些，做的好呢，就叫时尚、先锋，做不好呢，可能就是你说的非主流。但我觉得我这方面天赋还不错，传达出来的视觉效果算是好的，而且我分得清表演和日常。”
  苏丽夏斜看着权至龙，“啧”了一声抽抽嘴角，“自己又在自卖自夸了，反正我对你的审美也不敢苟同，和平点讲呢，我们就是审美不同。”
  “嗯，审美不同。”权至龙还是笑，“我买完衣服你看看我们审美有多大不同。”
  苏丽夏眉头一皱：“你不会也搞个非主流出来吧？”
  权至龙笑着摇摇头：“不是那种，不过我会好好打扮你的。”
  苏丽夏狐疑地上下瞟着权至龙，她突然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指着权至龙说：“你不会买那种七露八露很暴露很性感的衣服吧，不许你穿成这样。”
  “只有男朋友才会不许女朋友穿什么衣服，你这个算什么意思？“权至龙笑着问。
  苏丽夏红了下脸，马上又说：“你的身体也是我的，我当然有权管。”
  权至龙咳了一声，他故意用手背贴了贴脸颊像是害羞的样子，“丽夏小姐，劝你别说了，越听越奇怪呀。”
  苏丽夏本来也觉得话听着别扭，被权至龙这样一说，更觉得自己像在耍流氓，苏丽夏尴尬地指了指权至龙，又不敢再多说，怕真的越说越奇怪，她只好又靠回到椅背上看着车前方。
  权至龙转头看了苏丽夏一眼，笑了笑，转着方向盘将车开上大马路，他说：“丽夏小姐，放心吧，我肯定不是那种把暴露当性感的人。”
  苏丽夏脸一直很烫，眼珠转到权至龙那边，又转回来，她决定还是闭着嘴不讲话比较好，刚才那些话越想越觉得尴尬，说什么权至龙的身体是她的，这叫什么话，丢脸到家了。
  权至龙把苏丽夏送带家，又叮嘱她：“你自己自觉点做练习，如果累了，可以看综艺视频，今天的练习量不多，具体任务都在蓝皮本里，我今晚十二点就会放你睡觉，但如果你没完成任务，明天我会让你都补上。”
  可恶的蓝皮本，苏丽夏转头说：“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能不能过社长这关，你还写什么蓝皮本？”
  “我从小就混这行，对艺人嗅觉也是很灵敏的，你有没天赋、能不能做到，我心里有数。”权至龙对苏丽夏笑了笑，“快点进屋好好做练习，你不继续努力，一个月后在台上失败，会比在社长面前失败更惨。”
  苏丽夏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有些惨白，权至龙连忙又竖起大拇指鼓励了一句：“丽夏最棒！”
  苏丽夏忍不住又要笑出来，权至龙每次鼓励她，她心里就会像在风浪中的小破船找到停靠的港湾，不再惊慌畏惧。她拿起几袋打包的袋子下车进了屋院的门。
  权至龙等苏丽夏进了门，又将车调了个头，开出了干净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