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徒儿来自虐》5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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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转瞬即过。
  阿昭瘦巴巴脸蛋也养出了肉来，面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虽然肤色仍是有些黝黑，但比起卫瑾初见时阿昭已是好看了许多，不会让人一眼望来便以为这是个男娃。
  卫瑾向林蓬讨教了不少经验，亲自吩咐了宅邸里管事采买了不少绫罗绸缎，胭红朱紫鹅黄嫩绿，还有各式各样质地。短短半月，阿昭箱笼里就多了许许多多衣裳。
  阿昭如今穿着鹅黄绣蝶齐胸襦裙，扎了两个小丫髻，绑了两条同色系缎带。据林蓬所说，这是丘国当下六岁女娃时兴打扮。卫瑾听了，便吩咐采青也这样帮阿昭打扮。
  阿昭眨巴着眼睛。
  卫瑾瞅了瞅，摸着下巴道：“果真不错，这样子才像个女娃。”卫瑾勾勾手，唤道：“阿昭，走过来为师这儿。你拜为师名下这么久，为师也该开始教你识字了。”
  阿昭听得眼前一亮，“师父，阿昭会好好学。”
  卫瑾道：“你有这样决心，为师甚是欣慰。今日便先教你写你名字。”阿昭坐卫瑾身侧，睁大着双眼，看着卫瑾执笔白纸上写了个“昭”字。
  卫瑾说：“这便是阿昭昭。”
  阿昭似懂非懂，卫瑾说：“来，先来学握笔，跟着为师做一遍。”卫瑾怕阿昭第一次学不会，特地放慢动作了。未料阿昭一伸手，笔一握，动作相当准确，且有板有眼，让卫瑾好生诧异。
  “……当真是第一次握笔？”
  阿昭道：“是。”
  卫瑾道：“写个‘昭’字给为师看看，就照着这个字来写。”阿昭应了声，刚刚坐直背脊，阿昭又扭过头来与卫瑾道：“师父，阿昭不够高。”
  卫瑾略微沉吟，直接抱起了阿昭。
  阿昭盘腿坐卫瑾腿上，眉开眼笑地说：“多谢师父。”
  卫瑾眼里含了笑意，“来，写吧。明日我再唤人做一张适合你案。”阿昭握了笔，她一笔一画都写得很慢。卫瑾也耐心看着，慢慢地，卫瑾有些欣喜。
  阿昭写得虽慢，但是写出来字却也不会歪歪扭扭，不成字形，反倒是有几分他风骨。
  卫瑾撕了白纸，问：“阿昭现可记得‘昭’字如何写了？”见阿昭点头，卫瑾又道：“再写一遍。”阿昭依言，又握笔写了个字。
  卫瑾愈看心里愈是高兴，他道：“很好。”果真是极好，想当初他学字时，学了大半月才有阿昭如今所成。
  而他天山派里已然是有神童之称。
  他徒儿阿昭，慧也。
  阿昭听到卫瑾赞扬，心底跟开了花儿似，喜滋滋地道：“师父再教阿昭写字吧。”卫瑾含笑道：“不急，为师先考考你，这世间每一字都其意，你且来说说，昭字是何意？”
  阿昭努力地思考了一会，说道：“……吃？”
  卫瑾被呛了一声，瞧着阿昭一脸认真模样，卫瑾叹了声，无奈地道：“非也。”果然不能期望太高。卫瑾说：“昭，日明也。为师见到你时，苍穹之上日光昭昭，于是便替你取了‘昭’字，意为光明。明白了么？”
  阿昭眼珠子转了转，又问：“昭字还有其他意思么？”
  卫瑾道：“还有彰显之意。”
  阿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卫瑾摸摸阿昭脑袋，“你学着这个字，待你习惯后，为师再教你其他字。”
  卫瑾教了她小半个时辰后，管事阳德进来说岷侯前来拜访。卫瑾便让阿昭留下来好好地记一记，他起身跟着阳德一道去了正厅里。
  屋里留下阿昭一人。
  阿昭敏而好学，卫瑾一走，她也不曾偷懒，而是搬了案上竹卷，默默地自学着。
  时下纸贵，能用得起纸大多是贵族公卿。不过天山派从不亏待弟子，而卫瑾又想着阿昭是女娃，拿着把刀子竹卷上刻字，不小心伤到手就不好了，遂卫瑾想也未想便直接教阿昭用笔。
  阿昭这一学便到了傍晚时分。
  弯月斜斜，月光融融。
  采青捧了饭食入屋，跪坐地上，轻声道：“阿昭小姐，请用饭食。”阿昭从案前站起来，问道：“师父呢？”
  采青回道：“公子与岷侯外出，公子临出去前曾说，今夜会迟些归家，让小姐您先歇下。”
  阿昭说：“我明白了。”
  卫瑾听从了林蓬话后，便让阿昭与他睡一块。起初阿昭十分不适应，但时日一久，阿昭也习惯了。
  阿昭用过饭食后，采青备了热汤。
  经过上一次，采青也知道阿昭小姐十分和善，但却有一点是绝对不能越界，这一点便是沐浴。卫瑾也曾说过阿昭，但后仍是奈何不了阿昭，只好唤人做了个小浴桶，以供阿昭沐浴。
  阿昭宽了衣后，爬上了榻。
  阿昭睡得很浅，之前当乞儿习惯还没有改过来。当卫瑾回来时，轻手轻脚地爬上榻后，阿昭马上睁开了双眼，睡意也被驱赶走了。
  卫瑾摸摸阿昭头。
  “为师吵醒你了？”
  阿昭摇头。
  卫瑾道：“睡吧，明日为师再教你识字。等识得差不多了，为师也能向你传授一身本事了。”
  卫瑾阿昭身侧躺下，他打了个哈欠，疲倦地道：“睡吧。”不一会，卫瑾已是沉沉睡下。阿昭小心翼翼地挪着身子，量把自己贴到墙角里。
  师父有个坏习惯！
  一睡下了便要占满整张床榻，她只能抱着小枕蜷缩墙角里。刚开始与师父同躺一榻时，半夜三，师父手一伸，圆润地把她滚到了墙角。
  阿昭叹息。
  师父睡相！差矣！
  不过破庙里日子她都过得了，何况是高床软枕日子。阿昭蜷缩着蜷缩着便也习惯了。阿昭瞅了瞅卫瑾，脑里胡思乱想着也渐渐入睡了。
  夜阑人静时，卫瑾倏觉身上一重。
  他打了个呵欠，睁开眼来，映入眼帘里是阿昭睡得迷迷糊糊模样，唇角还挂着一抹晶亮。卫瑾叹了声，他这徒儿什么都好，就是睡相不好，老爱往自己身上爬，跟只小龟似。连续好几夜醒来，他都发现阿昭趴自己胸膛上。
  蓦然，阿昭口里呓语了一句。
  卫瑾一愣，竖起耳朵细听。好一会，阿昭又开口道：“昭，日明也。”这一回卫瑾听清楚了，他眼里不禁含了笑意。
  做梦都记着他话，如此勤勉，真让他欣慰。
  卫瑾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下阿昭头，阿昭下意识地蹭了蹭卫瑾掌心。卫瑾倏然觉得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他用衣角揩去阿昭唇边晶亮，又摸了摸阿昭头。
  也罢。
  既然阿昭如此喜欢他胸膛便让她睡一夜好了。
  卫瑾又打了哈欠，没一会也睡下了。
  阿昭睁开惺忪睡眼，吃疼地摸了摸后脑勺。她瞪了卫瑾一眼，心里嘀咕着，她都睡到墙角了，师父还来扔她！疼死她了，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撞到脑袋了。
  不过阿昭嘀咕归嘀咕，小手揽了锦被，又继续睡下。
  两师徒便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直到天亮。
  第一抹晨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时，卫瑾与阿昭皆是睡得平平稳稳，两人各占一半床榻，睡得好生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摸下巴，这文前面大概走温馨甜宠路线……嘤嘤嘤嘤写师父与阿昭相处写得我好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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