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第 19 章

  实在可爱。
  兰子卿有意逗弄他,便长长“恩”了一声,含笑道:“殿下几次三番抛下臣,怎么会不怪。”
  夙丹宸听得羞愧,越发抱紧了兰子卿,在他耳鬓一阵厮磨,被磨得□□了,后者轻拍他的背,笑道:“别闹。”
  “子卿,我以后再不会抛下你了。”
  低低哑哑的声音从颈窝处传来,兰子卿震了震,撑开半拳,神色忽明忽暗,飘闪不定,隔了半响,方哑着嗓子道:“殿下金口玉言,还望他日莫忘今朝之言。”
  夙丹宸极认真的点点头,桃花眼晶晶发亮:“我对子卿说过的话,从不敢忘。”
  兰子卿勾了chún,轻抚上他的面容,眸中隐约可见水光,柔情潋滟。
  他喜欢这个人,喜欢的心都痛了。
  明明知道他今日一番话,不过是酒后胡言,他却偏偏当了真,一头栽进。
  至少,他已明白,这个人对他并非一点情意也无。
  仅仅是这般,已经心满意足。
  夙丹宸见他主动搂紧自己,心里暖暖的,低头便是一阵密密麻麻的吻。
  兰子卿呼吸加深,放软身体,由着肩上那人胡来,正是意乱情迷之时,那人却没了动静。
  轻微的呼声响起。
  兰子卿哑然失笑,只得将人扶到床上,又烧了热水,替他简单梳洗一番。
  做完后,坐在床头,静静凝望睡梦中的俊颜。
  覆上他露在被外的手,一点点握紧,待床上的人动了动,才笑着松开,为他盖好薄被。
  “殿下,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兰子卿轻轻道,眼眸柔软成水,雾气蒙蒙。
  顷刻,凝雾成冰。
  “否则。”
  后面的话虽未说出口,单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yin鸷,便令人抑制不住的哆嗦。
  床上的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睡不安稳的滚到他身边,伸手便搂了他的腰,低低的喃:“子卿,别走。”
  兰子卿眸中重现粼粼柔光,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轻手轻脚的上床,依偎着睡熟的人,闭上眼睛。
  一觉天明。
  第28章 在一起
  晨光熹微。
  夙丹宸按住疼得厉害的头,缓缓坐起。
  “头好疼……”
  一双素手抚上他的头。
  他愣住,一张雅致的容颜正笑盈盈的望着他,两人挨得近了,依稀可闻那人身上梳洗后的清香。呆了呆,神色显出几分迷茫来,待见床边的人变了脸色,才慌忙扑进他怀中,搂住腰:“我还以为是做梦,原来都是真的。”
  闻言,兰子卿闭了闭眼,睫羽沾上温热的水雾,xiōng口起伏剧烈,如同经历了一个生死来回。
  原来,不是酒后戏言。
  摸上他乌黑的发,温温哑哑道:“幸而殿下记得,不然臣只怕又要做出犯上之事。”
  听他提起,夙丹宸自然而然想起那日情形,俊脸一红,抱得更紧了些,低低道:“我怎么敢忘……”抬起头,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再次确认了一番:“子卿,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兰子卿收了笑意,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xiōng口处,一字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隔着衣物,感受到xiōng膛内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节凑有力而略显激烈。
  那双眸眼,深得发沉。
  夙丹宸怔住,他知道子卿喜欢自己,也是仗着他的喜欢,才敢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只是没想到,子卿远比想象中还要喜欢自己。
  既然是这样的话……
  夙丹宸搂上兰子卿的脖子,问:“既然那样,你昨天为什么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我接受不了男子,你就要同我陌路?”
  兰子卿捏了捏他的脸颊,只笑未语。
  夙丹宸见了,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一恼,蹭着他的颈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你还说我戏弄你,分明是我被你戏弄了一番。”见罪魁祸首非但没有自醒,反而笑出了声,更是恨恨地又咬了一口,“我昨晚那么害怕,真的以为你要同我做陌路人了。”
  兰子卿被他闹得没法,只好柔声哄他,哄了半天,才换来他一张笑脸。亲闹了半响,方松开他,出门打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来,拧干毛巾,轻柔地擦拭着他的脸。
  “唔……我自己来……”
  夙丹宸心口砰砰跳了两下,红着脸抢过雪白的毛巾。
  兰子卿便也随他,起身到厨房,端来一碗醒酒的yào汤,回来后,夙丹宸正乱手乱脚地套衣服,还是昨天那身月白蟒袍,只是已经洗过烘干,贴在身上暖洋洋的,带着皂角的清香。兰子卿放下yào汤,走过去帮他穿戴好,又捏起牛角梳,梳拢他一头乌黑细软的头发,簪上羊脂玉冠。
  如此一打扮,便又是一副浊世翩翩佳公子地模样。
  兰子卿目光一喑,慢慢眯起了眼。
  夙丹宸被他盯得发毛,便低头躲开那道视线,头低下时刚好瞥到一把漆黑的牛角梳,齿角整齐,古朴暗沉。
  怎么看怎么熟悉。
  夙丹宸拿在手中,仔细瞧了半天,欢喜道:“这不是我在西子庆上买的那把梳子?子卿你一直留着?”
  西子庆上,夙丹宸买了一大堆的玩意。
  新鲜劲过后,便统统丢给了兰子卿,美其名曰报答他对自己的照顾,其实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根本不值一提。
  没有想到,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却被人千里迢迢从梨酒带回浔阳。
  兰子卿笑而未答,只端起桌上的醒酒汤,递过去:“殿下喝了那么多酒,只怕头疼的厉害。”等了半响,见他没有动作,勾了勾chún,戏道:“莫不是要臣侍奉你喝下?”
  夙丹宸耳根红透,忙接过碗,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后,直勾勾的望着兰子卿,眼眸亮晶晶的。
  “那个……同心结在哪里?”
  连牛角梳都被子卿带回来了,自己送的同心结一定也在。
  兰子卿挑了挑眉,“怎么,殿下想要回去?”
  夙丹宸扑进他怀中,蹭着耳鬓撒娇:“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我就是……想看一看。”
  兰子卿环上他的腰,正待有所动作,忽听闻门外一声通报。
  “丞相,左都副御史李简书来访。”
  颈上被人咬了一口,闷闷响起一道带有醋意的声音:“子卿同这位李大人,倒走得很近。”
  兰子卿笑抚上他的背,着人打发了李简书。
  不过是拿他做戏罢了,本想借此试一试这人的心意,想不到收效甚好。如今心爱之人已经入怀,还需理会旁人作甚。
  夙丹宸这才高兴起来,同心结的事情也抛之脑后,啃着他的脖子一顿亲热,亲了半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一下子跳起来:“哎呀,我忘了答应母妃的事。”见他面有疑色,便添了一句解释:“母妃要我随外公去张府吊唁,我得赶紧去,去晚了外公要骂我。”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匆匆跑出门去。
  还未跑出院,重又跑回房来,一把抱住兰子卿的腰。
  “怎么回来了?”
  兰子卿眼波盈盈,摸上发顶,柔声道。
  夙丹宸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随我一同去张府,好不好?”
  张浦枉死,其案渊深复杂,更是牵扯晁、司马两大家族,兰子卿身为此案主审,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差池,遭人非议不说,更是公然树敌。
  眼下正是敏感时期,稍稍有点脑子的,都明白去不得,遑论他这个jīng于算计的谋士。
  然而,他只是笑着捏了捏夙丹宸的脸颊,柔声道:“好”
  出府时,兰子卿换了一身素白袍,腰间佩了一块青玉,款款行动,越显身段修长,淡雅出尘,整个人透出几分仙气来,夙丹宸瞧得眼睛发直,抱着他一顿亲亲咬咬,待二人气息皆有些凌乱时,马车忽地停住,张府到了。
  府外停了不少车马轿辇,悬匾上挽起白幡,门向内洞开,府内yin雾蒙蒙,隐隐传来哭声,往来行者听了,不免站住脚唏嘘一番。
  夙丹宸先跳下马车,伸手去扶掀起车帘的兰子卿。兰子卿笑笑,覆上他温热的手掌,从容优雅的踩着马车旁的步梯,缓缓走下。
  还未进府,远远有个人从府内跑出,对着夙丹宸便是一通教训。
  “老夫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迟到,你把老夫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夙丹宸往兰子卿身后一躲,小声道:“外公,我没有……”
  司马礼先前未看清兰子卿,只心疑哪里来风采如此出众的公子,现下看清了他的面容,脸上走马观花般,变了一圈脸色。
  兰子卿自知缘故,含了一抹淡笑,拱手道:“司马大人。”
  司马礼压下翻滚如cháo的心绪,连忙回礼:“兰相也来了。”又看向夙丹宸,言辞稍缓:“既然宸儿是同兰相来的,这次便饶过你,进去吧。”
  这时,又奔来一辆马车,司马礼对兰子卿歉道一句失陪,转身迎了上去,与下马来的人寒暄了几句,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那道素白背影,眼中满是探究之意。
  府内牵满了白幡,灵柩正堂而设,漆黑的棺材下跪了一圈披麻戴孝的后人,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呜呜咽咽,哭声连绵成一片,听来令人不由心凄,黄铜盆中火光明明灭灭,一阵yin风吹来,卷起几重灰烬。
  前来吊唁的客人满满挤了一堂,依次上前添香,十几个客人lún下来,全是一个套路,先是劝一句节哀顺变,再流几滴眼泪追忆一番往昔,当年还与兄一起喝酒赏花,你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一心报效朝廷,没想到现在被jiān人所害,英年早逝,说话间垂足顿xiōng一番,以示自己多么的痛心疾首,最后颤颤抖抖的chā上香,大功告成。
  只有一个最是夸张,直扑在棺材上,一边哭一边捶打棺木,上指苍天不明下骂李延混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惹得主人家反去安慰他。
  “临渊有心了。”
  司马礼抹了一把眼泪,握住他的手。
  “老师……张师兄竟去了……”
  那人满面泪水,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兰子卿在一旁瞧着,眸眼闪过几分讥嘲。
  反观夙丹宸,被这一幕打动,心口一酸,闷闷道:“想不到应大人是这么个至情至xing的人。”
  兰子卿与他同站一处,自然将他那番话听得清清楚楚,无奈的抿了抿chún,什么话也没有说。
  堂上,应玄已经退下,换了另一位客人。
  应玄吊唁完,径直退出府,没走两步,被一个人叫住。
  来人看着他脸上还未散去的泪痕,嘴角微微抽搐:“应师兄,你也太夸张了吧。”
  应玄耸了耸肩,似真似假道:“老师在看着,我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两个人互相打趣了两句,往寻欢楼的方向去了。
  再说灵堂前,已经空了大块地方,哭声也不像方才那样连绵,只有断断续续几声哽咽。
  兰子卿正在灵前上香,夙丹宸本想同他一起上香,却被司马礼拉住衣袖扯到后厢。
  “外公,你拉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还没去给张大人上香那。”
  司马礼沉着脸,问道:“丞相怎么会来?”
  夙丹宸不以为然:“是我叫他来的。”
  司马礼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叫他来,他便来了?”
  今日灵堂聚集的,全是他的门生亲族。
  换句话说,全是司马一族的自己人。
  兰子卿身为丞相,又是张浦一案的主审官,身份何其敏感,理当避嫌才是。
  以兰相的智谋,怎么会因为旁人一句话,公然陷自己于不利之地。
  这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yào。
  夙丹宸应完后,见自家外公沉着脸不说话,不免心中打鼓:“外公,有什么不妥吗?”
  司马礼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叫他回去给张大人上一柱香。
  夙丹宸犹豫了一会,嘟囔了两句,便转身跑开了。
  回到灵堂,眼前一幕令他吃了一惊。
  一身重孝的男男女女,携老带yòu,一顺溜跪在堂中。
  跪在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将一筒纸举过顶。
  “兄长死得不明不白,实令我等心恨难平,今上状纸一封,状告左都御史李延栽赃陷害,蓄意害命,万望丞相为兄长做主!”
  灵前告状,这状纸是接?还是不接?
  却是两难。
  兰子卿望着乌压压的人头,眸眼幽深难测,半响不语。
  万籁俱静,香炉一片红红点点,袅袅吐着白烟。
  第29章 接告
  “这是做什么?”
  夙丹宸走进去,绕过一圈跪着的人,径直来到兰子卿身旁。
  兰子卿见他走来,眸光变了变,闪过一丝柔软。
  领头的人肩膀伏地更低,粗哑的声音从底下传来:“草民见过三殿下,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赎罪。”
  夙丹宸听而不理,盯着他高高举起的状纸,皱了眉头:“你张家若要告状,也当上告大理寺,怎么反告到丞相这里来。”
  “殿下教训的是,只是……”
  “只是什么”
  夙丹宸不依不饶,一副非要问个清楚明白的架势。
  “宸儿,不得无礼。”
  夙丹宸一见来人,气势立马焉了下去,朝走来的人干干笑了两声,忙为自己辩解。
  司马礼看也不看他,冲兰子卿拱手道:“兰相今全权负责张浦一案,如今张家有冤要告,还望兰相接告。”
  “外公!”
  夙丹宸急了,挡在兰子卿身前,不满道:“张大人一案已经立案,又怎么能再立一次。”
  司马礼气的脸色铁青。
  眼看爷孙俩冲突将起,兰子卿适时出面,淡淡扫过卷成一筒的状纸,道:“尔等告状,可拿得出证据。”
  中年男子转过身,接过一方檀木盒,递上:“丞相,这便是证据。”
  兰子卿打开来,看了一眼,微微变了脸色。
  夙丹宸起了疑心,凑过去看,檀木盒已先一步合上。
  “此物从何而来。”
  中年男子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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